我和刘哥做了8年工厂露水夫妻回乡路上,他让我看看包里的东西

360影视 欧美动漫 2025-05-27 10:38 2

摘要:"打开看看吧,八年了,我攒了这些给你。"刘哥递给我一个纸包,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期待。

"打开看看吧,八年了,我攒了这些给你。"刘哥递给我一个纸包,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期待。

那是1993年初春的一个傍晚,我和刘哥坐在返乡的长途汽车上。

窗外是起伏的山路,黄昏的阳光斜斜地洒在路边的油菜花上,金灿灿的一片。

车厢里弥漫着一股混合了汗味、烟味和柴油味的气息,几个乘客的脚边堆满了用编织袋包裹的行李。

这辆从深圳开往湖南邵阳的大巴已经行驶了十几个小时,后排有人呼噜声震天,前边有个孩子不时哭闹几声。

车上的人大多睡着了,只有我和刘哥还醒着,他手里拿着那个用牛皮纸包得严严实实的纸包,不停地搓着。

我叫马兰花,今年三十二岁,刘哥比我大六岁,名叫刘建国。

我们都是同一个村的,只不过在老家时几乎没有交集,他家在村东头,我家在村西头。

1985年,我刚满二十四岁,家里穷得连顿像样的饭都吃不上,老屋的茅草房漏得厉害,一到下雨天就得搬几个脸盆接水。

爹娘年纪大了还要拉扯弟弟上学,他们省吃俭用,把全家最好的一块肉都给弟弟留着,说是"读书人得补脑"。

那时候,村里的年轻人纷纷出去打工,村口的大喇叭天天广播着各地的招工信息。

听说深圳的玩具厂招工,我便跟着村里的几个姑娘一起南下了,连件像样的行李都没带,只装了两身换洗的衣服和家里节省下来的盘缠。

记得那天踏进厂门的情形,阳光刺眼,厂区的喇叭里放着欢快的歌曲,让我这个从没出过远门的乡下姑娘既紧张又兴奋。

穿着蓝色工装的刘哥正在门卫处登记,一抬头,我们四目相对。

"咦,你不是马家的丫头吗?"刘哥放下笔,一脸惊喜。

我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

在家乡时,我只知道村东头有个刘家,家里有个在城里当工人的儿子,偶尔回来时,村里人都羡慕得不得了。

"建国有出息啊,在城里吃商品粮,戴表,穿的皮鞋锃亮!"这是村里人常挂在嘴边的话。

没想到在这陌生的地方能遇到熟人,我心里的紧张顿时消散了不少。

"怎么也出来打工了?家里人知道吗?"刘哥问道,目光中带着关切。

"知道,我爹娘同意了,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了,"我低声回答,"弟弟要上高中了,学费高,我得出来挣钱贴补家用。"

刘哥了然地点点头:"家家都不容易。"

刘哥是厂里的技术员,比普通工人地位高一些,工资也比我们多个四五十块钱。

因为是老乡,他主动照顾我,帮我熟悉环境,教我操作缝纫机。

"这缝纫机跟家里的不一样,是电动的,你小心别把手指缝进去了。"刘哥耐心地教我,不厌其烦地示范。

厂里的宿舍紧张,女工十几个人挤在一间大通铺,连个像样的柜子都没有,我们的行李就放在床底下的纸箱里。

男工则是八人间,听说条件好一些,至少有铁架床,不像我们的是几块木板钉成的铺板。

伙食很差,一荤两素,肉星星点点,菜里多是水,还有股消毒水的味道。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刘哥常说这句话,周末带我去街上改善生活。

他骑着厂里的自行车,我坐在后座,穿过深圳那时还不算繁华的街道,去附近的小饭馆吃一碗牛肉面。

那碗面只要两块钱,但对我来说,却是当时能想象到的最好的享受,热气腾腾的汤面里飘着几片青菜和两三块牛肉,香气四溢。

"刘建国,你咋对马家闺女这么好?"有一次,和我一起来的村里姑娘李桂芳打趣道,"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刘哥红着脸,没回答,只是挠挠头,露出一丝尴尬的微笑。

我低着头,假装没听见,心里却像打翻了蜜罐,甜滋滋的。

半年后的一个夏夜,刚下完暴雨,厂区的地上积着水,映着昏黄的路灯。

刘哥在厂后的小路上拉住了我的手,他的手心微微出汗,有些紧张。

"兰花,咱俩处对象吧。"他说话直接,目光炯炯有神,瞳孔里倒映着我的影子。

我低下头,心里一阵慌乱,感觉脸颊发烫。

其实早在刘哥第一次帮我修缝纫机时,我就注意到他粗糙却灵巧的双手,以及那双透着真诚的眼睛。

只是我一直以为,像刘哥这样的技术工人,怎么会看上我这样一个农村女孩呢?

"你... 你不嫌我没文化吗?"我小声问,声音几乎被旁边蛙鸣声盖过。

刘哥笑了,摸了摸我的头:"我自己也就初中毕业,能有什么嫌弃的?咱俩都是农村出来的,互相扶持才是正道。"

他顿了顿,又说:"我看那些大城市来的姑娘,穿得花枝招展,说话带着洋腔洋调,不适合我。你踏实,肯吃苦,这才是过日子的人。"

就这样,我和刘哥成了厂里人人羡慕的一对。

厂规严格,男女工人不能随便来往,保安见了异性说话超过五分钟就会吹哨子驱赶。

但大家都知道我们是老乡,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车间主任甚至故意安排我们轮休同一天,好让我们有时间约会。

我们约好,等攒够一万块钱就回老家结婚,买块地基盖房子,像样地办一场婚礼,让全村人都羡慕。

结婚后要买台14寸的彩电,再添置一台缝纫机,我可以在家里做些零活贴补家用。

这些在当时看来都是奢侈的梦想,可我和刘哥却坚信,只要我们一起努力,一定能实现。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和刘哥的感情越来越深。

虽然我们从未同居,但在所有人眼里,我们已经是一对"露水夫妻"了。

这个词在南方的打工者中很常见,指的是那些没有结婚证但情投意合的情侣,大家都默认他们是夫妻关系,只是还没有领证。

工厂的生活很单调,像一台永不停歇的机器,日复一日地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早上六点起床,那时天才蒙蒙亮,宿舍楼下的大喇叭就开始放《歌唱祖国》,震得人头皮发麻。

七点开工,手指在缝纫机下飞舞,一天下来要缝制上百个玩具的零部件。

中午休息一个半小时,但食堂排队就要半小时,吃完饭回宿舍躺一会儿,又得赶紧下楼干活。

晚上加班到十点是常事,那时厂区的霓虹灯已经亮起,照得车间惨白一片,大家的眼睛都熬得通红。

手指被机器扎破,被布料磨出老茧,都是家常便饭。

刘哥是电工,常常爬高上低修理设备,没有什么安全措施,就一条绳子栓在腰上,看得我心惊肉跳。

有一次从三米高的机器上摔下来,肋骨都断了两根,在医务室简单包扎后,第二天又坚持上工。

"耽误一天工钱,就少了十几块。"他咬着牙说,脸色苍白却硬撑着微笑,"再说了,缝纫机坏了,你们组的姑娘们都歇着,工钱也拿不到啊。"

听到这话,我眼泪差点掉下来,却又不敢当着厂里其他人的面表现得太亲密,只能假装整理机器,偷偷地用手背抹掉眼泪。

我们省吃俭用,每个月寄一半工资回家,剩下的攒着。

刘哥比我会算计,他总说:"钱不能光存着,得会用。钱生钱才是门道。"

每次发工资,他都会留出一部分去进一些小商品,周末在工厂外摆个小摊子卖。

有时候是发卡、丝巾,有时候是袜子、手套,进价都不贵,但能赚个一两成的差价。

虽然辛苦,站一天下来腿都肿了,但能多赚几十块钱。

"我现在闲不得,年轻不拼命,什么时候才能拼?"刘哥常这么说,嘴上这么说,实际上眼里全是对未来的渴望。

我呢,从不敢乱花钱,每次拿到工资就直接存起来,只留够生活费。

厂里的女工都爱去小店买点花裙子、发卡什么的,我却从不跟着凑热闹。

刘哥常说我太节俭,应该对自己好一点。

有一次,我生日,他硬是拉我去照相馆照了一张彩色照片,花了二十块钱,这在当时可是一天的工资了。

我心疼得直掉眼泪:"刘哥,太浪费了,这钱够买两袋大米了!"

"傻丫头,人这辈子不就是为了留下些回忆吗?"刘哥笑着擦掉我的眼泪,眼角的皱纹里满是温柔。

"咱们辛苦是为了以后过好日子,但也不能忘了活在当下啊。你看,这张照片多好,等我们老了,还能看看自己年轻时的模样。"

那张照片一直被我珍藏在枕头下,成了我在异乡最珍贵的宝贝。

照片上的我穿着厂里发的蓝色工装,头发扎成马尾,笑得羞涩;刘哥站在我身后半步,穿着洗得发白的格子衬衫,一只手搭在我肩上,笑得憨厚。

1987年冬天,深圳下了一场罕见的大雪,厂里停工一天。

刘哥带我去海边看雪落入海的奇景,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大海,浩瀚无边。

雪花飘在海面上,瞬间消融,就像我们这些漂泊在外的打工者,渺小又坚韧。

"兰花,等攒够钱,我带你坐一次轮船,从深圳到香港,看看外面的世界。"刘哥望着远方说。

我不敢想象那样的场景,只是紧紧握住他的手,感受着他掌心的温暖。

1988年春节,刘哥回家探亲,我没回去,因为路费太贵,我想多攒点钱。

他临走前给我留了一个星期的伙食费,还特意嘱咐厂里的师傅照顾我。

那个春节,我和几个没回家的姑娘一起,在宿舍里煮了一锅饺子,看着厂里放的露天电影,虽然寂寞,但心里有盼头。

刘哥回来后脸色很不好,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眼睛里布满血丝。

原来他父母给他说了一门亲事,是村里会计的女儿,已经在县城教书,是个有文化的人。

父母看中这门亲事,说是"门当户对",都是本村人,又有工作,以后生活有保障。

"我拒绝了,"刘哥紧握着我的手说,眼神坚定得让我心疼,"我已经跟爹娘说了,我有你了,不会变心。"

"爹气得拿烟袋锅子砸我,娘哭得晕过去,说我不孝顺,"刘哥苦笑道,"我一气之下,写了保证书,说非你不娶,如果变心,天打雷劈。"

我心里又甜又苦。

甜的是刘哥的坚定,苦的是我知道自己条件不好,给刘哥家里添了麻烦。

"他们会接受我吗?"我不安地问,想到可能面对的刁难,心里直发怵。

"会的,等咱们有了钱,盖了新房子,他们就会接受你的。"刘哥信誓旦旦地说,眼里满是希望。

"我爹喜欢热闹,娘心软,等有了孙子孙女,自然就心软了。到时候,咱们一家人还不是和和美美的?"

那一年,是改革开放十周年,深圳的变化日新月异。

高楼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马路越修越宽,我们工厂周围的农田和鱼塘逐渐被填平,变成了一排排厂房。

我们的工资也涨了,从最初的八十多涨到了一百五十多,虽然物价也跟着涨,但生活比起刚来时确实好了不少。

刘哥说:"深圳这地方是个聚宝盆,只要肯吃苦,就不会饿肚子。"

时光飞逝,转眼间我们在深圳打拼了八年。

这些年,工厂里的人来来往往,有的回了老家,有的去了更大的城市,还有的在深圳成了家。

我们攒下了两万多块钱,是当初目标的两倍还多,这在当时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刘哥已经从技术员升为车间主管,每天指挥着几十号人干活,我也从普通工变成了组长,负责检查产品质量。

我们原本计划再干两年,多攒些钱再回去,但年前刘哥接到家里来信,说他爹得了重病,需要他回去照顾。

信是他小弟写的,说老爷子咳嗽不止,村医看不好,去县医院检查说是肺有问题,花了不少钱还没见好。

刘哥看完信,一夜没睡,第二天就去跟厂长请了假,说要回老家看看。

"厂长批了三天假,可回去一趟来回就得四五天,还是辞工吧,"刘哥叹了口气,"爹这病估计一时半会好不了,我得在家照顾一段时间。"

我点点头:"那我也不干了,跟你一起回去。"

刘哥摇摇头:"你还是留下来吧,厂里正缺人手,你这组长的位置来之不易。"

"刘哥,咱俩都出来这么多年了,该回去看看了。"我坚定地说,"再说了,你爹病了,我得回去帮忙照顾,这才是做儿媳妇的本分。"

刘哥沉默了一会儿,眼睛有些湿润:"兰花,谢谢你。"

我笑了:"谢什么,咱俩是一家人。"

就这样,我们辞了工作,一起踏上了回乡的路。

那天一早,我们去银行取了钱,把工厂的宿舍收拾干净,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生活了八年的地方。

我想起刚来时的青涩和忐忑,如今已经是能独当一面的组长,心中不免有些感慨。

汽车走走停停,路上的景色从钢筋混凝土的都市渐渐变成了乡间的田野和山路。

我透过车窗,看着远处的青山和近处的田地,心中既期待又忐忑。

"打开看看吧。"刘哥再次催促我,指着那个用牛皮纸包着的包裹,眼里带着期待和紧张。

我小心翼翼地打开纸包,里面是一叠厚厚的存折,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纸条。

我翻开第一本存折,是1986年开的,上面记录着每个月一百元、二百元的存款,到最后一页,已经有三千多元。

第二本、第三本...一共七本存折,最后一本是去年开的。

"这是..."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手指微微颤抖。

"这些年,我每个月都偷偷给你存了点钱,"刘哥搓着手,有些腼腆,脸上浮现出少见的害羞表情。

"你太节俭了,从来不舍得花钱在自己身上,我就想着偷偷给你攒一笔嫁妆。这是你的钱,不管以后发生什么,都是你的。"

我翻看着那些存折,手不住地颤抖。

每一笔存款后面,刘哥都用工整的字迹写了备注:兰花的新衣服钱、兰花的首饰钱、兰花回家路费、兰花生病备用金...

第三本存折后面夹着一张医院收据,日期是1989年,我记得那年夏天我得了重感冒,高烧不退,刘哥背着我去医院打点滴。

"一共一万三千六百四十二块,"刘哥细细数着,手指轻轻抚过存折的每一页。

"这些都是你的,不管将来发生什么,这笔钱能保证你有个依靠。咱们结婚后,这些钱你自己保管,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不用跟我商量。"

我突然想起这些年刘哥的"小生意",他总说赚了几十块,但从不见他花在自己身上。

他的工装穿了又补,补了又穿,袖口和领子都磨得发白;冬天的棉袄用了五六年都舍不得换新的,扣子掉了就用线缝上,褪了色就用墨水染一染。

原来,他省下的每一分钱,都偷偷存给了我。

"刘哥,你..."我哽咽着,眼泪不住地往下掉,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别哭,丫头,车上人多,丢人。"刘哥温柔地说,递给我一块皱巴巴的手帕。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翻看纸包里的东西。

在纸包最底下,还有一叠照片,是我们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

第一次上街时的合影、厂里组织郊游时我站在山顶的背影、我给刘哥包扎手伤时的侧脸...每一张照片背后都写着日期和一句话。

"1987年5月1日,兰花第一次尝糖葫芦,甜得眯起了眼睛,像个馋嘴的小孩。"

"1989年8月15日,加班到凌晨,兰花累得靠在椅子上睡着了,像个小孩子。我舍不得叫醒她,就坐在一旁看了好久。"

"1991年春节,兰花给我织的毛衣,虽然袖子长短不一,但是全厂最暖和的。穿上它,就像是被兰花抱在怀里一样温暖。"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想起这些年刘哥总是神神秘秘地拿着相机,我还以为他只是喜欢拍照。

没想到,他记录下了我们在异乡的每一个重要瞬间,这些照片里承载着我们的青春、汗水和对未来的期许。

正在我感动得说不出话来的时候,车子猛地一个急刹车,司机骂骂咧咧地说前面塌方了,路不通,要绕道走。

"要耽误六七个小时呢,各位乘客多担待!"司机喊道,语气很不耐烦。

车上的乘客顿时一阵骚动,有人抱怨,有人咒骂,还有人要求退票。

"算了,咱们下车,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等路通了再走。"刘哥提议,拉着我下了车。

我们在路边找了个小饭馆,点了两碗面条。

刘哥看着我吃面,眼神专注得像在看什么珍宝。

"刘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忍不住问道,心里仍然难以置信那些存折都是我的。

刘哥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

他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我:"兰花,你记得咱们刚认识那会儿吗?你穿着打补丁的蓝布裙子,扎着两条辫子,怯生生地站在工厂门口,活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我点点头,脸上一热,没想到他还记得那么清楚。

"那时候,我就觉得你跟厂里那些浓妆艳抹的女孩不一样,特别纯朴,"刘哥继续说,声音里带着回忆的温柔。

"后来看你工作那么认真,明明手指都扎破了,缝纫机踩得脚都肿了,却从来不喊苦不喊累,我就更佩服你了。"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深邃:"记得有一次厂里发水果,橘子不多,每人一个,你默默地把自己的那个装进口袋。我以为你要留着自己吃,结果晚上看见你在给家里写信,准备寄回去给你弟弟。"

我有些惊讶,没想到刘哥那时候就注意我了。

"那时候我就想,这姑娘心眼真好,将来肯定是个好媳妇、好娘。"刘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所以我就...就对你上心了。"

他不善言辞,说完这些话脸都红了,像个害羞的大男孩。

"刘哥..."我的眼眶又湿润了,心里满是感动。

"别哭了,丫头,"刘哥擦去我脸上的泪水,"咱们回家结婚,盖新房子,好好过日子。我爹娘见了你,一定会喜欢的。你这么贤惠,谁见了不喜欢?"

几小时后,道路恢复通行,我们重新登上了大巴。

车窗外,暮色四合,远处的山影渐渐淡去,星星一颗接一颗地亮起来。

我靠在刘哥肩上,心中满是踏实与温暖。

在这个物质匮乏的年代,爱情不需要轰轰烈烈,不需要花前月下的誓言,只需要这样默默地付出与珍藏,平淡中见真情。

三天后,我们终于到达了阔别八年的家乡。

村口的大槐树还是老样子,只是似乎比记忆中矮了一些;村道依然是那条黄土路,只不过比以前宽了,有些人家门口停着崭新的黑白电视机。

刘哥的家在村东头,是一栋砖瓦房,比我记忆中的要破旧一些。

院子里晒着几张草席,一个瘦弱的老人坐在门槛上抽旱烟,听见脚步声,慢慢抬起头来。

"爹,我回来了。"刘哥急忙迎上前去,搀扶老人起身。

老人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才认出刘哥,沙哑地喊了一声:"建国?"

他的目光又转向我,上下打量了几眼,突然大声咳嗽起来,连连摆手:"不行不行,让她回去!咱们刘家不要外村的媳妇!"

刘哥急忙解释:"爹,这是兰花,马叔家的闺女,咱村西头的,不是外村的。她跟我一起在深圳打工这么多年,早就定下终身了。"

老人咳嗽得更厉害了,气得脸色发青:"我不同意!当初说好的是让你娶会计家的闺女,人家有工作,有文化,能照顾你爹娘,你咋就不听话呢!"

屋里走出一个面容憔悴的中年妇女,想必是刘哥的母亲,她见状上前拉住老人:"老头子,先别生气,孩子们才回来,有啥话进屋说。"

我站在院子中间,感到无比尴尬和难过,想转身离开,却被刘哥紧紧拉住。

"爹娘,我跟兰花的事已经定下了,不能改了,"刘哥声音坚定,"您们要是不同意,我们就不住家里,去镇上租房子住。"

"好啊,翅膀硬了是不是?敢跟你爹顶嘴了?"老人气得拿拐杖敲地,"你要是敢娶这丫头,我就...就断绝父子关系!"

眼看形势越来越糟,我急忙从包里掏出那叠存折和照片,双手捧给刘哥的母亲。

"婶子,这是我和刘哥这些年的积蓄,有两万多块钱,"我声音有些发抖,但尽量保持镇定,"还有我们在深圳的照片,请您和叔看看。"

刘哥的母亲迟疑地接过存折和照片,翻看起来。

老人虽然还在生气,但也忍不住凑过去看,当看到那一本本存折和背面写满字的照片时,脸色渐渐变了。

"这些...这些都是你们攒的?"老人的声音平静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刘哥点点头:"爹,我和兰花在深圳吃了不少苦,这些钱都是一分一分攒下来的。我们打算回来建新房,好好孝顺您二老。"

"还有这张照片,"刘哥的母亲指着一张我照顾发烧的刘哥的照片,眼中含泪,"这丫头对你真不错。"

老人看着那些照片,看到刘哥受伤时我照顾他的场景,嘴角的硬气渐渐消失了。

"婶子,我知道我条件不好,比不上会计家的闺女,"我鼓足勇气说,"但我会好好照顾刘哥,也会孝顺您二老。您放心,我不会让刘哥受委屈的。"

刘哥的母亲拉住我的手,仔细打量了一番,点点头:"丫头挺实在的,也肯吃苦,看起来心眼不错。"

老人哼了一声,虽然还有些不满,但态度明显软化了不少。

"进屋吧,外面风大,你爹病着呢,小心着凉。"刘妈招呼我们进屋。

就这样,我们勉强算是得到了家里的接纳,虽然刘哥的父亲还时不时地念叨会计家闺女如何好,但至少不再反对我们在一起了。

回到老家后,我们用积蓄在村口盖了新房,三间正房两间厢房,红砖青瓦,在村里算是很体面的了。

婚礼很简单,但全村人都来祝贺,因为在那个年代,能从南方打工回来并带回积蓄的人,都是村里的骄傲。

乡亲们看到我和刘哥摆了一桌又一桌的酒席,都啧啧称奇,说"马家丫头嫁得好","刘家小子有本事"。

我和刘哥用积蓄在村口盖了新房,又承包了一片果园,种上了当时刚兴起的猕猴桃,听说城里人很喜欢吃这个,价格不错。

日子虽然清苦,但因为有爱相伴,一切都显得那么有希望。

刘哥的父亲在我们的精心照顾下,病情也渐渐好转,不再整天咳嗽不止。

老人家慢慢地接受了我,甚至在村里人面前夸我勤快能干,比城里那些只会化妆打扮的姑娘强多了。

每当夜深人静,我就会拿出那些照片和纸条,回味我们在深圳的岁月,那些汗水与泪水交织的日子,成了我生命中最宝贵的财富。

后来,我们有了一双儿女,儿子刘强壮,女儿刘小花,都是活泼可爱的孩子。

日子渐渐红火起来,九十年代末,乡镇企业兴起,刘哥凭借在工厂学到的技术,开了个小型加工厂,专门做玩具配件,供应给沿海工厂。

我负责管账和联系客户,虽然文化不高,但这些年在深圳学会了不少人情世故,应付生意场上的事也渐渐得心应手。

我们的生活比想象中要好得多,不仅盖起了两层小楼,还给孩子们请了家教,希望他们能好好读书,将来考上大学,不像我们这样只能靠体力吃饭。

每年春节,我都会拿出那个旧纸包,向孩子们讲述我和他们父亲的故事。

讲那个深圳玩具厂里的露水夫妻,如何凭着真心和坚持,走过了人生最艰难却也最美好的岁月。

孩子们总是听得入迷,眼里满是对父母的敬佩。

刘强壮常说:"爸,你真行,这招太高了,难怪能把我妈追到手。"

刘哥总是不好意思地笑笑:"什么高招,那时候穷,就想着给你妈攒点钱,免得将来吃苦。"

小花则会靠在我身边,认真地看那些泛黄的照片:"妈,你年轻的时候真好看,难怪爸爸这么喜欢你。"

听到这些话,我和刘哥相视一笑,心中满是幸福和满足。

如今,我和刘哥已是两鬓斑白,但每当我翻开那些泛黄的照片,看着背面工整的字迹,心中依然会涌起温暖的波澜。

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我们拥有了最珍贵的财富——彼此的真心和不离不弃的陪伴。

有时我在想,如果当初我们没有一起离开深圳,如果我们选择了继续打拼,或许现在会有更好的物质生活。

但每当这个念头升起,我就会看看身边这个为我默默付出了大半辈子的男人。

他的眼角已有了深深的皱纹,手上布满了工作留下的老茧,但那双眼睛依然清澈,看我的目光依然充满了爱意和珍惜。

这时,心中的不确定立刻烟消云散。

人生路上,能有一个人陪你风雨同舟,默默为你筑起避风港,这已经是最大的幸福。

那个装满存折和照片的纸包,早已破损不堪,但我们把它珍藏在专门定做的木盒里,就像珍藏一件无价之宝。

因为它不仅仅是一笔钱财,更是一段刻骨铭心的情感见证,是我此生最宝贵的财富。

现在,我们的儿女已经长大成人,有了自己的家庭。

强壮大学毕业后在省城工作,小花嫁给了县城的教师,日子过得都不错。

每当他们问起我和刘哥相识相爱的故事,我总会拿出那个已经有些破旧的纸包,讲述那个年代的爱情。

那是一种简单却深沉,朴素却永恒的爱情,不需要惊天动地的表白,不需要花前月下的约定,只需要柴米油盐的日子中那点点滴滴的真情实意。

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我们懂得了爱的真谛——不是轰轰烈烈的誓言,而是点点滴滴的付出;不是花言巧语的甜蜜,而是默默无闻的守护。

正如刘哥常说的那句话:"人生不过是寻找一个愿意和你同甘共苦的人,然后相互扶持着走完这一程。"

我们,做到了。

每次回想起那个长途汽车上的场景,刘哥递给我那个纸包时的表情,我心中依然会涌起无限感动。

那个纸包里承载的不只是钱,更是一个男人八年如一日的深情和责任,是他对未来的期许和对我的保护。

如今望着窗外渐渐西沉的夕阳,我知道,我们的爱情,就像这夕阳一样,虽然不再如正午般炽热,却有着更加深沉、更加持久的温暖。

这种温暖,会伴随我们走过人生的每一个黄昏,直到永远。

来源:恋过的美丽风景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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