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自诩是个天才,在金融和黑客这两个领域,那可是实打实的天才。只可惜,小时候遭遇了一场意外,我的半边脸被烧伤了。
我自诩是个天才,在金融和黑客这两个领域,那可是实打实的天才。只可惜,小时候遭遇了一场意外,我的半边脸被烧伤了。
打那以后,我的性格慢慢变得孤僻起来,身边一个朋友都没有,陪伴我的只有那无尽的代码和一堆冷冰冰的数字。
我原本以为,这辈子也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去了。直到姜婉瑶出现,她就像一道光,彻底改写了我的后半生。
那天,和往常一样,我坐在电脑前,双手的指尖在键盘上飞快地舞动着,眼睛紧紧盯着三块显示屏上不断滚动的密密麻麻的代码。
突然,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我停下敲代码的手,揉了揉有些发酸的鼻梁。
我瞅了瞅镜子里自己那张一半正常、一半恐怖狰狞的脸,不禁用力握紧了手中的鼠标。
“谁?”我问道。
“您好,是我父亲萧宇派我来找您的。”门外传来一个声音。
萧宇是我的恩人,准确地说,他曾经资助我读完了大学。他还邀请我去萧氏集团当CEO,年薪高达千万,可我拒绝了。
为了报答他的资助,我答应以后可以免费帮他出手三次,这次正好是第三次。
我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完美无瑕的脸,白皙的肌肤,眼睛就像桃花一样好看,微笑的时候,右颊还有个若隐若现的酒窝。
她身后跟着两名全副武装的保镖,脖子上戴的珍珠钻石项链一看就价值不菲,这足以说明她家境富裕。
“您好,我叫萧婉瑶,很高兴认识您!”她笑着说道,还伸出了那洁白似玉的手。我看着她伸过来的手,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呆立当场。
然而,预想中的尖叫声并未响起。她神色平静地看着我,眼神里既没有让人不适的怜悯,也没有丝毫躲闪,就像在打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
见我半天没伸手,她大大方方地冲我一笑,便把手收了回去。
“你这代码写得可真复杂呀,我大学也学过编程,可还是看不懂你屏幕上这些代码。”萧婉瑶的目光越过我,看向我家里的三个大屏幕,一脸钦佩地说道。
我虽然心跳微微加快,但还是下意识地侧过身,用右脸对着她,冷冷地说:“这些代码都是机密,萧总应该明白吧?”
萧婉瑶听了,毫不在意,反而上前一步。我甚至能闻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香气。
“不好意思,萧家现在需要您的帮助,事情办成之后,我会给您五百万作为酬谢。”她说道。
“不用了,我欠你父亲一个人情,这是最后一次帮忙。”我拒绝道。
萧婉瑶眉头微微一皱,直直地看着我,说:“好吧,你果然和我父亲说的一样。”
之后,我和萧婉瑶坐在她那辆奢华的轿车里。她吩咐司机把车内的幕布拉了下来。
我朝她开口问道:“你这次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我想请您去瞧瞧我们集团的系统。”她说道。
我以前也帮过萧家两次忙,对萧家的情况也有所了解,于是满脸疑惑地问:“我记得你们萧氏有顶尖的技术团队呀?”
萧婉瑶轻轻揉了揉眉心,声音里透着一丝疲惫,说:“我父亲把家族企业交给我后,我们的核心数据库在三个月内被入侵了四次,市值蒸发了60%。我怀疑有内鬼,可就是查不出来。”
这是我第一次和异性这么近距离接触,我能清晰地看到萧婉瑶眼下的青黑,即便用了昂贵的化妆品,也遮不住那股深深的疲惫。
“我会处理好的。”我说完这五个字后,便闭上双眼,开始养神,因为我知道,接下来会有一场没有硝烟的较量。
萧婉瑶绽放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整个人瞬间有了生气,她说道:“多谢!”
我本以为这么多年,我的心已经像一潭死水,没想到这一声“多谢”竟让我的心里泛起了一丝波澜。
萧氏集团的系统漏洞比我预想的还要严重,我连续七十二个小时都没合眼。
我不仅修复了防火墙,还顺着线索找到了潜伏两年的内鬼。原来是技术部副总冯远,他竟然是竞争对手冯氏集团董事长的亲侄子。
萧婉瑶看着监控录像里冯远偷偷插入U盘的画面,声音冰冷地说:“真让人难以相信,他在我父亲那个时代就入职了。”
我没回应她的话,只是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和酸痛的双手,然后叮嘱道:“安全协议得全部重新编写,财务系统尤其脆弱。另外,你们的风控模型也有问题。这些让你们萧家的技术团队就能解决,我先走了。”
没想到,我刚一转身,萧婉瑶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用那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我,说:“来萧氏集团吧,帮帮我。我给你CTO的职位,年薪你说了算。”
我微微一怔,回过神后,挣脱了她的手,说:“你们父女俩简直一模一样。你父亲可曾跟你讲过,他当年也提出过和你现在一样的条件?”
萧婉瑶望着我,认真地摇了摇头,诚挚地说:“不,不一样。不是为了企业,我是希望你帮的是我。”
我呆住了,也没料到她这样一位堂堂上市公司的千金大小姐,集团未来的接班人,竟能说出这番话。我不禁问道:“你为何会选我?以你的财力和地位,完全能够从国外请专家过来。”
萧婉瑶目光坚定地看着我那张有些不太好看的脸,笃定地说:“因为他们没有你的洞察力。昨天你看财报的那十分钟里,指出了四处连我们都没察觉到的问题。”
她说的这些我没太在意,但她接下来的那句话,却触动了我冰封多年的心,也正是因为这句话我才决定帮她。
“我信任你。”这四个字触动了我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这么多年来,别人要么惧怕我的样貌,要么就是先利用我的专业,却从没人跟我说过信任我。
“明天九点,我来上班。”说完这话后,我便转身离开了。
听到她在原地开心得直蹦,我的嘴角也泛起了一丝笑意。
一周过后,我戴着半边面具,以萧氏集团“新任CEO”的身份现身,瞬间让整个商界都为之震惊。
财经媒体对我的神秘形象大肆炒作,然而却没人能够挖掘出我的真实背景,仅仅称我为“铁面CEO”。而我很快就展现出了自身的价值。
我对萧氏集团的技术团队进行了重组,重新构建安全系统,所研发的新算法让萧氏投资回报率在三个月内提高了47%。
最厉害的是,我仅通过一次秘密谈判,便化解了萧氏与德国博力厮集团长达两年的专利纷争。
庆功宴上,萧婉瑶手端香槟,朝我走来并靠近,满脸好奇地问:“你究竟是怎么说服那个德国人的?”
我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半步,躲开周围人充满好奇的目光,说:“没什么,不过是些小手段罢了,我只是侵入了他们的系统,掌握了一些他们不想让人知道的小秘密而已。”
庆功宴后的深夜,我独自一人站在萧氏大厦顶层的落地窗前。
半边面具在霓虹灯的照耀下散发着冷光,而露出来的那半张完好的面容却透着深深的疲倦。
“还没走?”萧婉瑶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她换掉了晚礼服,身着一身简约的白衬衫和牛仔裤,头发随意地束成马尾。
“嗯,再等等,系统升级还需要进行最后的调试。”我没有转身,手指下意识地敲击着玻璃。
她走到我身旁,递给我一杯热咖啡,说:“你知道吗?公司里都在传,那半边面具下藏着的脸……”
“他们说的没错。”我打断她,自嘲地笑了笑。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时,萧婉瑶突然伸出手,轻轻地摘掉了我的面具。我本能地向后退,却被她一把拽住。
“让我看看。”她的声音格外温柔。月光下,她凝视着我烧伤的半边脸,眼中没有恐惧,只有一种我看不懂的情绪。
那一刻,我觉得这样似乎也不错。
自从那个叫林岳修的男子进入公司,一切都变了。
他是萧婉瑶从国外请来的助理,容貌英俊,谈吐优雅,一举一动尽显上流社会的风范。
他一到,便很快融入了萧婉瑶的社交圈子,成了她身旁备受瞩目的人物。
起初,我对这事没太在意,毕竟在我的努力下,这一年萧氏集团发展得越来越好,在K市已经很有影响力了。
我的地位早已稳固,根本不是一个小小的林岳修所能撼动的。
我拿着季度报告推开萧婉瑶办公室的门,却瞧见林岳修正站在她身后,双手亲密地搭在萧婉瑶的肩头,轻轻捏着。而萧婉瑶一脸享受地对我说:“你来了,来认识一下,我的新助理小林,这人不仅长得帅,按摩手艺也是一流。有没有兴趣感受一下,我的大CEO。”
林岳修看着我,阳光帅气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伸出白净光滑的手,说:“早就听说铁面CEO的大名了,您的AI算法太厉害了。在下林岳修,以后还望多多关照。”
我看都没看他伸出的手一眼,直接无视,马上转向萧婉瑶,说:“季度报告显示冯氏又在囤积我们的股份,得立刻采取防御措施。”
萧婉瑶无奈地摇了摇头,对着神情失落的林岳修温柔地说:“小林,别理他,他就是那脾气。”说完,便看着我心不在焉地摆摆手,说:“下午董事会再说吧,小林刚到我们集团,好多事不懂,我还得带他去参观新展厅。”
“萧总,我朋友从法国带回了几瓶红酒,回头咱们一起品鉴一下,我对这方面不太懂。”林岳修说。
“好呀。”萧婉瑶一口答应了下来。
林岳修见萧婉瑶答应了自己,看向我的眼神满是挑衅。
我望着两人相谈甚欢的背影,默默放下报告退出办公室。
那天下午的董事会,萧婉瑶迟到了一小时,面色泛红,身上还带着些许酒气。
之后几个月,林岳修几乎和萧婉瑶形影不离,后来几乎参与了所有高层会议。
我曾多次告诫萧婉瑶,那林岳修与冯氏高层有可疑关联,但萧婉瑶总是一笑而过,说:“你太敏感了,小林只是个刚回国的大学生。”
从那以后,我不再多话,只是悄悄加强了对核心数据的监控。
同时,我发觉自己与萧婉瑶独处的时间越来越少。曾经每晚的技术讨论变成了林岳修与萧婉瑶的红酒讨论会,周末的战略会议也变成了她二人的高尔夫活动。
今年的公司年会上,我开发的“雷盾”安全系统刚获得国家级科技奖项,我上台领奖时,台下响起礼貌的掌声。紧接着林岳修上台,用钢琴弹奏了一曲,引得台下女职员疯狂尖叫,掌声响彻整个会场。
这件事之后,我渐渐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林修远开始频繁出现在萧婉瑶的办公室,两人常常一待就是好几个小时。
公司里的闲言碎语日益增多,有人说他们关系不一般,有人说萧婉瑶对他百依百顺。
我听闻公司传出的那些流言蜚语,心里毫无波澜,仍旧专心地掌控着萧氏集团这艘巨轮,想让它航行得更远。
直至那日我望着屏幕上闪烁的红色警报,手指在键盘上停顿了一秒。这已是本周第三次——萧氏集团财务系统出现异常转账记录。金额不算大,每次五百万,可目的地都是同一个离岸账户。
我双手在键盘上快速跳动,调出了这三笔转账的审批记录。屏幕上即刻弹出三份电子审批单,右下角清清楚楚是萧婉瑶的电子签名。
我眉头紧皱,这并非她的行事风格,萧婉瑶虽说有时冲动,但在财务方面向来谨慎。
我开启内部监控系统,输入权限密码。屏幕上分出十六个小画面,展示着萧氏大厦各个关键位置的实时影像。我点开36层总裁办公室的监控。
画面里,萧婉瑶正靠在真皮座椅上,林岳修站在她身后,双手搭在她肩上轻轻按摩。他俯身凑近她耳边说了些什么,萧婉瑶笑着点头,随后在平板电脑上快速操作了几下。
我立刻放大那个画面,虽说放大后变得模糊,但我依旧能认出那是一个银行转账界面。林岳修的手指在上面点了几个地方,萧婉瑶就乖乖地输入了密码。
我的胃部一阵抽搐,觉得这不是正常的财务流程,没有会议记录,没有财务总监的联签,甚至没有项目说明。
我迅速编写了一个监控程序,植入公司财务系统,专门追踪萧婉瑶账号下的所有资金流向。接着打开另一个窗口,开始追查那个离岸账户的归属。
“铁面老总,您要的咖啡。”林岳修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我抬头瞧见他端着两杯咖啡走进我的办公室,脸上挂着那副让人讨厌的假笑。
我迅速切换屏幕,冷冷回应:“我不喝咖啡。”
“哦,抱歉,我忘了。”说完,他便把其中一杯装作不小心洒在我衣服上,阴阳怪气地看着我说道,“哎呀,真不好意思,不小心洒了,你不会怪我吧。”
自从他进入公司,这种小伎俩就没断过,只不过一开始还比较收敛,随着萧婉瑶的纵容,渐渐不把我放在眼里。
“放那就行,你出去吧。”我强压怒火,再次看向屏幕,示意谈话结束。
林岳修却没有离开的意思,他走近几步,目光扫过我的显示器,说:“又在看那些复杂的代码?真厉害啊。不像我只能伺候萧总。”
他的语气里特意强调“萧总”两个字,看着我的眼里闪过一丝不屑。说完,便走到门口,对我说:“哎,萧总讲下周会带我去澳门参加一场商务论坛呢,公司的事儿就全靠您啦。”
我的手指于键盘上悄然收紧,心里暗自思忖着:“澳门?商务论坛?萧氏在澳门根本没业务呀。”
我竭力让声音保持平稳,头也不回地发问:“啥论坛?”
“亚太金融创新峰会,是冯氏集团主办的。萧总说这是个拓展人脉的好机会。”林岳修紧紧地盯着我,好似要洞察我内心的起伏。
冯氏集团,这名字令我后颈的汗毛都直立起来。自我加入萧氏后,冯氏就老是想方设法打击我们。他们的技术副总冯远——那个被我揪出的内奸——如今还在监狱里呢。
我心里虽说已是惊涛骇浪,但面色依旧平静如水,沉稳地说:“萧总没跟我说起过这事。”
“或许是忘了,你也清楚她最近有多忙。”他耸耸肩,瞧了瞧手表,“哦,我得去接她了,高尔夫课要迟到咯。”
说完,也不等我回应,直接用力甩门离去,好像看到我一如既往的淡定,他很是失望似的。
他离去之后,我即刻调出公司日程表,其上仅简略写着“商务会议”,既无具体时间,亦无参会人员名单。
我着手搜索“澳门”与“峰会”,同样毫无收获,彼时心里猛地一沉。
当日董事会上,我提出此疑问后,萧婉瑶脸色骤变,仿若觉得在公司高层跟前失了面子。
她脸色难看地当着公司高层的面,指着我狠狠地说:“我告诉你,这是我萧家的公司,我要用钱无需向任何人获批,包括你。再者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也不用你多管闲事,你做好你分内之事便可。”
言罢,她满脸怒色地将我整理好递至她面前的财务报表,扔得四处乱飞。
会议室的诸位高层皆低着头,默不作声,唯有我蹲在地上把散落一地的财务报表一张张拾起。
萧婉瑶走到我身旁,看都不看一眼,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让开,别挡我的路!!!”
我未言语,只是依旧静静地捡着,直至一只擦得锃亮的皮鞋踩在我欲捡起的财务报表上。
我抬头一望,只见林岳修面上的讥笑毫不遮掩,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得意洋洋地说:“啧啧啧,真是落魄的凤凰不如鸡啊。想不到商界声名远扬的铁面总裁,竟也会像保洁那般蹲在地上捡垃圾。哈哈~哈哈”
林岳修口中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随后扬长而去。
那天过后,我晓得萧氏集团这艘大船已渐渐脱离我的掌控,但我依旧未曾放弃。
我坚信凭我的才华定能把萧氏带到一个新的高度。
直到后来无意间发生的一件事,我才明白原来这一切皆是谎言。
三天过后,萧婉瑶的私人飞机降落在澳门国际机场,随后住进了威尼斯人酒店。
林岳修和萧婉瑶有说有笑地来到了大厅,望着金碧辉煌的装修,萧婉瑶点了点头,对着旁边的林岳修说道:“小林,这儿比我预想的还要奢华!”
“这只是个开端,萧总,等会儿我领您去真正的VIP区,那儿的装潢会让您大饱眼福。毕竟像萧总这般美丽动人,年纪轻轻就身家过亿的女总裁,别人想见上一面都困难。今日您大驾光临,能来他们这儿,他们理应感到荣幸才对。”
萧婉瑶听着林岳修的奉承,轻轻一笑:“小林呀,你这张嘴可真会讲话,就跟抹了蜜似的。对了,咱们不是说先去见冯董吗?”
“冯董晚上才有空,咱们先放松放松。毕竟您工作如此辛劳,理应享受享受,女人嘛,肯定得对自己好点儿。”
说完,萧婉瑶就在林岳修的引领下走向了一张赌桌。
“这是什么玩法呀?”萧婉瑶好奇地询问。
林岳修听到萧婉瑶好奇地询问,嘴角微微上扬,开口解释道:“百家乐,挺简单的,来,萧总不妨试试手气?”
萧婉瑶看着四周神色癫狂、来自五湖四海的赌客,摇了摇头:“算了吧,小林,咱们就看看就行,还是别赌了。”
林岳修一听萧婉瑶拒绝了,马上开口劝道:“萧总,就当是玩玩嘛,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看这样,我给您十万筹码,输了算我的,赢了归您,您试试手气嘛。”
萧婉瑶脸上一阵纠结,看着周围乐而忘返的众人,迟疑地说:“那……就玩一把,反正十万块钱也没多少,还不够我买个包的呢。小林,咱们先说好了,这十万我也不让你出,要是咱们输了,马上就走。”
“行,听萧总的,那咱们开始吧。”
二人换了筹码,萧婉瑶在林岳修的带领下,毫无悬念赢了第一把。
萧婉瑶看着翻倍的筹码,惊喜地叫了起来:“这么容易我就赢了?”
林岳修拿着一杯被他加了神经兴奋剂的香槟,递给萧婉瑶,笑着说:“萧总,我就说您运气好嘛!咱们再来一把?”
就这样,一把接着一把。
两小时后,萧婉瑶已经赢了三百多万。她的声音变得兴奋又高亢,完全不像平常的她。
“小林!这太刺激了!再玩几把。”
林岳修看着已经完全沉浸其中的萧婉瑶,继续诱惑道:“萧总,您今天鸿运高照,不如咱们去高额区?那边一注就是五十万,赢一把顶这边十把。”
萧婉瑶此刻哪还有一开始的迟疑,果断地说道:“好!带我去!”
我给萧婉瑶打了个电话,等了好一会儿,她才接起来。
“喂?”我能听出她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我开口汇报:“萧总,是我。公司眼下出现了紧急状况,德国博力厮那边冒出了些麻烦,需要您马上着手处理。”
“就现在?”
“明天不行吗?”
她的声音听上去颇为不悦,可我没顾及她的情绪,仍旧开口着重强调此事的重要意义:“极其紧急,关乎我们刚谈妥的专利授权。”
换成平常,萧婉瑶早就迅速果断地着手处理了,然而今日她的反应却让我察觉到一丝异样。
直至电话那头传来林岳修的轻声细语:“专利哪有您的运气重要,明天处理也来得及……”
我当时隐隐感觉不对劲,仔细聆听电话那头嘈杂的声响,时不时还伴有筹码的碰撞声。
“你是不是在赌场?”
萧婉瑶听到我在电话里的质问,语气愈发冰冷,我甚至能想象出她在电话那头恼怒的样子:“我跟你讲过了,我去哪里你没权力过问,就这样,有什么问题,你先处理。”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我听着电话里“嘟~嘟~嘟”的声音,涌起一阵从未有过的无力感。
那个理性、果敢的萧婉瑶到哪里去了?
在随后的几天时间里,萧婉瑶于高额赌区愈发难以自拔。
头一天她赢了将近千万,次日便开始输钱,直至第三天夜晚。
截至当下,她已然输掉了三亿两千万——这等同于萧氏集团三个月的现金流。
更糟糕的是,在林岳修的鼓动之下,她抵押了个人持有的百分之五萧氏股份去换取更多筹码。
当下的萧氏集团人心浮动,所幸还有我把控全局,然而这几天我给萧婉瑶打了数不清的电话。
起初她还能忍住性子接我的电话,我多次跟她提及公司如今危险的状况,可她却还觉得我只是妄图骗她回去,到后来手机干脆关机了。
我毫无办法,只好追踪那个离岸账户,可最终显示的结果令我大为震惊。
资金流向最终去到了一家空壳公司,不出所料的是,这家空壳公司的实际控制人正是冯氏集团现任董事长冯天雄。
林岳修是冯家的人。这一切皆是精心谋划的陷阱。
我在此时才发觉事情隐隐约约已超出我的掌控,知晓此事后,我立刻给萧婉瑶打电话,想要把我调查的结果告知她。
可接连打了十几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此刻我陡然冷静了下来。
她如今对林岳修唯命是从,即便我告诉她,没有证据她肯定也不会相信我。
于是我打算找寻一些确凿的证据,能够直接将林岳修一举扳倒的证据。
我立刻双手在电脑上输入了一串指令,这是之前我为防备林岳修特意留下的一个漏洞。
我以前从未滥用过这个后门程序,但现在萧氏危在旦夕,也顾不上那些了。
我没料到这一次的违规操作,却让我发现了一个惊人秘密,也彻底揭开了萧婉瑶的真面目,让我看清了她的真实为人。
我不费吹灰之力就侵入了林岳修的手机,果真有重大发现,结果越看越让我胆战心惊。
林岳修的相册里不但存有他多次与冯天雄秘密会面的视频证据,更关键的是,我发现了林岳修的真实身份——他是冯天雄的私生子,真名叫冯岳修。
我知晓之后着实大吃了一惊,立刻开启了他的麦克风权限,我想听听他和冯天雄都谋划了些什么。
唯有如此,我才能够更有把握地应对即将来临的阴谋,将损失降至最低,甚至将计就计,反过来对付冯氏集团,也并非毫无可能。
只是我刚打开他的麦克风权限,里面就传来了暧昧的喘息声,这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是萧婉瑶。
“修远……啊……你可比那个怪物强多了……”
“怪物?”
萧婉瑶的这句话让我的血液瞬间冻结,但我仍抱有一丝侥幸。
接着我听到她一边娇喘,一边用鄙夷的语气说道:“你不知道……我第一次看到那张脸差点吐出来……要不是……当初我爸……早跟我说过,他毁容了……让我提前做好……心理准备……我……怕……当场就……吐了……这个……丑八怪……整天……冷冰冰的……跟不会笑……似的……不过……话说回来……他那张脸……对我一笑……我估计我……晚上都能……做噩梦……要不是……他能帮公司……赚钱,我早就……让他滚蛋了。”
林修远似乎很乐意听萧婉瑶侮辱我,他呵呵笑着问:“那你现在怎么还留着他?”
“因为……他还有……利用价值……等榨干……他最后一点……本事,他就该……滚蛋了。”
“算了……不提……那个让人……厌恶的……家伙了……”
这一刻,我的心彻底凉透了,愤怒到了极点反而笑了起来。
我笑自己像个傻瓜一样这么长时间,一直被萧婉瑶玩弄于股掌之中。
我笑自己像个小丑一样,这几个月上蹿下跳地掌控着萧氏这艘大船。
我笑自己自作聪明,以为能看清市场以及未来二十年的走向,却看不清那精心编造的谎言。
我更笑,萧婉瑶竟然敢得罪我这样一个集顶尖黑客技术与金融市场大师于一身的天才。
我揭下了脸上那半张面具,俯瞰着这座灯火通明的城市,手指下意识地轻叩着窗框。
玻璃上映射出我右半边布满烧伤疤痕的可怖面容。
“萧婉瑶,你根本不晓得你口中的‘怪物’有多大破坏力。哈哈哈!”
这时骤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我没像往常那般戴上面具,毕竟萧氏集团的CEO“假面”已死。
“进。”
助理推开门走进来,瞧见我的脸,顿时惊了一下。
只见她捂住嘴,磕磕巴巴地说道:“啊!假面总,您……您的脸……怎么……”
我望着助理那惊恐的神情,涌起一种久违之感,这滋味虽不好受,却比被人欺骗强太多。
“我的脸有啥问题吗?”
“没……没有,假面总,我来是要告知您,咱们萧氏股票又跌了5%。”
听着助理小心翼翼地汇报,我平淡地开口吩咐道:“别管它,通知财务部,暂停所有项目付款。”
“好的,假面总。”
等助理出去后,我回到电脑前,屏幕上是萧氏集团过去72小时的资金流向图。
那些红色箭头如一把把利刃,精准刺向集团要害。
我的手指在键盘上舞动,调出三个月前就备好的十几个离岸账户。
复仇的齿轮,自此开始转动。
次日,财经新闻曝出萧氏集团现金流断裂的消息。
我匿名在金融论坛发布“内部消息”,称萧氏实际负债远超财报所示。
当天下午,萧氏股价暴跌15%,触发熔断机制。
“你究竟在干什么?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听着电话里萧婉瑶一连串尖锐刺耳的质问,冷笑一声。
与前几次我打不通电话不同,这次是她主动打给我,我只对着电话说了一句:“不好意思,萧总我这儿信号不好,听不清。”
说完,也不理会她的叫嚷,直接挂断了她的电话。
听着自己的手机响个不停,我直接静音后扔到了一边。
十分钟后,助理拿着她的手机上来了。
“假面总,萧总有急事找您,电话都打到我这儿了。”
我无奈,只好拿起助理的手机。
“萧总,现在能听清了,你说吧。”
“假面,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为什么萧氏的股票会跌这么多?”
我听着电话那头萧婉瑶气急败坏的声音,不紧不慢语气平静地随口回应道:“萧总,正如我前几天警告您的,集团现在很危险,你又拿走了公司大量的周转资金,股票下跌是正常现象。我之前一直让你回来处理,你不回来,我能怎样?”
“少废话!立刻动用你的关系稳住股价!”萧婉瑶声嘶力竭地命令道,背景音里传来林岳修的安抚声。
“只怕是来不及了,你赶快回来吧,毕竟有些事儿我也没权力去管,对吧?”
萧婉瑶听出了我话里带刺,她觉得是前几次没接我电话,让我有了不满,马上语气就温和了。
“假面,并非你想的那般……”
我听了她这话,冷冷一笑,把助理的手机扔到一旁,仍旧自顾自地玩着扫雷游戏。
助理看到这情形,手指了指她的手机,我立刻挂断电话,把手机递给她。
“哦,不好意思,忘了这是你的手机,拿去吧。”
助理也愣了一下,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朝着呆站在原地的助理发问:“怎么着,想来杯威士忌?”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哦,那你出去时记着把门关上。”
“好的,我明白了假面总。”
等助理离开后,我按下回车键,预先编写的程序即刻生效。
萧氏集团核心数据库里的应收账款数字开始自动被篡改。
第三天,审计机构发出预警信号。
我掌控的海外媒体同步播报“萧氏财务造假疑云”,股价瞬间被腰斩。
冯氏集团果真如我所料开始低价收购萧氏股份,冯天雄那只老狐狸还以为占到了天大的便宜。
深夜的办公室内,我轻酌着红酒,屏幕上显示的是冯氏集团的内部系统。
当瞅见他们动用养老基金去收购萧氏股份时,我不禁笑出了声。贪婪,向来是商场中最为致命的弱点。
一周后,局势陡然急转直下。
我匿名向证监会呈上了全套证据,林岳修的真实身份证明,冯氏集团内幕交易记录。
当天下午,金融监管部门突袭检查冯氏总部。
一切都依照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此时我才发觉原来自己依旧习惯孤身一人,他人只会成为我的累赘,就像萧婉瑶。
“是你做的?”
萧婉瑶闯入我办公室时,精致的妆容也掩饰不住眼底的惊慌。
她身后跟着面色铁青的林岳修——不,如今该叫他冯岳修了。
我缓缓转动椅子,让疤痕完全暴露在灯光之下,冷冷地注视着二人。
“萧总终于想起公司还有我这个怪物了?”
她的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这个小动作比任何话语都更具杀伤力。
只见她强装镇定地对我开口:“你以为搞垮萧氏就能报复我?别忘了你的股份也在贬值!”
我听闻她那在我看来如同小儿把戏的手段,不屑地一笑,随手打开了投影仪,华尔街日报的头条醒目呈现——《冯氏集团涉嫌违规操作,股价暴跌60%》。
瞧见冯岳修那充满杀意的目光,我平静地说道:“不好意思,我上周就做空了冯氏股票。”
林岳修哪还有平日里衣冠楚楚的斯文模样,他面容狰狞地冲到我面前。
“你踏马……”
“冯少爷最好冷静点。”我见他那狰狞的样子丝毫不慌,按下手中的遥控器,音响里传出他和冯天雄商议如何掏空萧氏的录音。
“这些只是备份,原件已经在送往检察院的途中了。”
林岳修听后一脸惊慌失措,指着我半天结结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都没看萧婉瑶一眼,直接慌慌张张地逃走了,急急忙忙地跑路。
我望着林岳修的背影,冷哼一声,接着调出另一份文件。
“至于萧氏的股份……您抵押的那5%已经进入清算程序。”
“萧总,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因萧家股价的暴跌触发强制平仓条款。”
“到时候估计不仅会失去股权,恐怕还会以个人名义背负上数亿债务。”
萧婉瑶像被抽去脊椎般瘫坐在沙发上,与之前的意气风发判若两人。
我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扔到她面前,俯视着萧婉瑶。
“记得你说过要榨干我最后一点价值?”
“这是辞职信,顺便告知您,我的团队已经集体辞职了。”
“您另请高明吧。”紧接着到来的崩盘比预想的更快。
冯氏集团因挪用养老资金被立案侦查,资产通通被冻结,冯天雄知晓后在办公室突然心肌梗死被送去医院。
林岳修至今踪迹全无,不过听闻他在逃亡途中,账户里的最后一笔钱……被人黑掉,在东南亚被卖作苦力。
半个月过后,萧氏集团正式宣布破产。
先是萧氏集团被曝出存在巨额财务造假,股价在一夜之间崩盘,债主们集体上门讨债。
萧婉瑶的父亲——萧宇,在得知女儿不但败光了家产,还成了整个商界的笑谈后,突然脑溢血发作,经抢救无效离世。
而萧婉瑶本人,从豪门千金沦落至变卖珠宝、豪宅来偿还债务。
甚至被拍到在夜店陪酒的照片,坐在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身旁满脸谄媚,往日高傲的眼神只剩下麻木。
又过去了半年。
新闻报道:“国内神秘富豪向全国希望小学捐赠将近百亿,创下国内慈善记录……”
电视机前,我微微一笑,关掉了屏幕。
转身朝着机场VIP通道走去,机票上的目的地,是马尔代夫。
从此,世上再也没有那个为萧家卖命的假面,而属于黑客王国曾经销声匿迹的无言,又重新出现在江湖。
几年后,我再次回到国内踏入这片土地时,却听说萧婉瑶疯了。
她总是蜷缩在廉价出租屋里,不停地念叨着。
“我错了……他……要回来了……我错了……”
而某一天夜里,她的房门确实被黑客侵入,智能锁失灵,空调莫名其妙地调到了最低温度。
第二天,房东发现她冻僵的尸体时——
她的手机屏幕亮着,停留在一封未发送的短信上。
“对不起!!!”
来源:小娜情感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