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消毒水的气味像浸了酒精的棉花，在鼻腔里反复擦拭。我蹲在卫生间的瓷砖地上，膝盖抵着洗手台，捧着最后半块凉透的泡面。吸溜汤时喉咙被冷意激得发疼，手机突然在裤袋里震动，烫得大腿一缩。

三亚婚纱照曝光第7天，婆婆遗嘱128万，我甩渣男夺房！

消毒水的气味像浸了酒精的棉花，在鼻腔里反复擦拭。我蹲在卫生间的瓷砖地上，膝盖抵着洗手台，捧着最后半块凉透的泡面。吸溜汤时喉咙被冷意激得发疼，手机突然在裤袋里震动，烫得大腿一缩。

是陈默的朋友圈更新。九宫格照片里，他穿着我新买的白衬衫站在三亚海边，身侧姑娘的浅粉婚纱被海风掀起一角，露出半张脸——皮肤白得像刚剥的荔枝，比去年年会上那个穿露肩裙献花的苏蔓更水灵。

"晓芸？"病房里传来婆婆的声音，哑得像砂纸擦过玻璃。我手一抖，泡面桶砸在地上，汤汁溅上裤脚，深灰色布料立刻洇出几团污渍。

冲进病房时，婆婆正用没扎针的手够床头柜上的保温桶。她的手从被子里探出来，指甲盖泛着青，像被用力掐过的紫葡萄。我赶紧扶她躺好："妈您别动，我刚热了粥，这就端来。"

"不喝那玩意儿。"她反而攥住我手腕，手指骨节硌得我生疼，"护士说小陈出差了？"

我喉咙发紧。前天陈默说去南京开学术会，走前把车钥匙往我手里一塞："医院停车费贵，你骑电动车吧。"连病房门都没踏进一步。

"他...忙。"我低头替她掖被角，目光扫过床头卡——急性心梗，住院第七天。这七天里，陈默只露过两次面：一次扔换洗衣物，一次丢银行卡说"不够再找我"，转身就走。

婆婆突然笑了，指腹蹭过我手腕上被她攥红的印子："我这儿子，打小就没长良心。"她从枕头底下摸出个蓝布包，打开是张存折，"上个月把老房子卖了，128万，密码是你生日。"

我猛地抬头，布包里还躺着房产证，附记栏的小字刺得眼睛发酸："若本人身故，房产由儿媳林晓芸继承。"

"去年冬天我摔骨折，在你家住三个月。"婆婆盯着天花板，声音轻得像飘在空中，"你每天五点爬起来熬五红汤，红豆红枣红皮花生枸杞红糖，砂锅咕嘟冒泡时你哈着气捂保温杯，贴在胸口焐到温热才端给我；小陈改论文到半夜，你给他热牛奶，自己啃冷包子；有回他说你'胖得像发面馒头'，你躲厨房抹眼泪，转身给我削苹果，刀都拿不稳，皮削得坑坑洼洼。"

输液管的药水一滴一滴落，像2008年我们租的老房子。那时他是讲师我是收银员，屋顶漏雨用塑料盆接，他趴小桌板写论文，说"等评上副教授就买房"。后来评上副教授说等教授，评上教授说带研究生组没时间。

"上个月他收拾书房，掉出张机票。"婆婆突然压低声音，"三亚往返，两张。我问他，他说'妈您老糊涂了'。"

我摸出手机翻到那条朋友圈。苏蔓的评论刚刷新："陈老师拍的我超美～"照片里她的头纱被风吹起，露出的半张脸正对着陈默笑，像朵刚绽放的花。

监护仪突然尖叫。护士推着抢救车冲进来，我被挤到墙角，看着医生给婆婆打强心针。眼泪砸在手机屏幕上，把苏蔓的脸砸成一片模糊。

第三天下午，陈默终于出现。他穿着我熨好的浅灰Polo衫，身上飘着海水的咸腥气，站在床尾离婆婆两米远："妈怎么样？"

"醒了两次，喊着要见你。"我递过保温桶，"喝碗粥？"

他皱着眉推开："飞机上吃过了。"手机响起，他看了眼屏幕转身出去。我跟着到楼梯间，听见他压低声音："宝贝别闹，我这就回去。"

"陈默。"我按住他肩膀，"苏蔓的事，你打算瞒多久？"

他甩开我，镜片后的眼睛红得像充血的鱼："你跟踪我？"

"是妈翻到的机票。"我举起手机，"还有你朋友圈，她穿婚纱的样子，真好看。"

他愣了两秒突然笑了："既然知道就别闹。我和苏蔓是真心的，她年轻，懂学术，能陪我做课题。你呢？现在除了逛菜市场还会什么？"

我盯着他衬衫上的褶皱——那是我今早刚熨的，突然笑了："我会在你妈犯心绞痛时背她下楼打车，会给她擦身子换尿布，会把你衬衫上的咖啡渍搓得比新的还干净。这些，苏蔓会吗？"

"那是你该做的！"他吼起来，"我妈生病你照顾不是天经地义？你嫁我不就图我现在的地位？"

"啪"的一声，我的手先于大脑动作，甩在他脸上。

"林晓芸你疯了？"他捂着脸后退，手机掉在地上，屏幕裂成蛛网。我捡起手机，相册里全是苏蔓：在他办公室撒娇，贴他后背看数据，酒店床上只穿他的衬衫——日期都是婆婆住院后。

"陈老师。"我把手机还给他，"明天去民政局，离婚。"

"你敢？"他瞪着我，"房子是我婚前买的，存款大部分是我工资，你分不到多少。"

我从包里掏出蓝布包，存折和房产证在走廊灯光下泛着浅黄："妈说老房子卖了128万，还有这套房的居住权归我。"我晃了晃公证书，"她清醒时重新立了遗嘱，有三个医生护士见证。"我顿了顿，"而且，你和苏蔓的照片，我存了二十张。"

他的脸白得像墙皮，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那天晚上，婆婆攥着我的手睡了。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里，我翻出压在箱底的结婚照。照片里他穿着租的西装，我戴着十块钱的假钻戒，在学校门口小照相馆笑出眼泪。

现在想来，那时候的穷，反而是最富有的。

一周后婆婆出院。我推着轮椅经过楼道，陈默的行李箱歪在墙角，锁已经换了新的。

"闺女。"婆婆拍了拍我的手背，"咱去超市买排骨吧？你熬的莲藕汤，我馋了。"

夕阳把影子拉得老长，轮椅轱辘碾过小区石板路，发出细碎的声响。我突然想起住院时蹲在卫生间吃的那碗泡面，凉汤刺得喉咙发疼。可现在，手里推着婆婆的轮椅，风里飘着排骨的香气，原来有些苦咽下去，真的能长出新的根。

要是你，面对变了心的人，是继续忍，还是转身走？

来源：西柚文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