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这当财务头儿的,辛辛苦苦干了一整年,天天盼着年终奖呢,谁知道公司就给我发了一分钱。
年终奖金发下来,我盯着手里那一分钱都懵了。
我这当财务头儿的,辛辛苦苦干了一整年,天天盼着年终奖呢,谁知道公司就给我发了一分钱。
可新来的财务副手倒好,直接拿了五十万奖金。
老板还跟我说:"小莫啊,年轻人得有耐心,这一分钱就算是对你的考验了。"
我当时没说啥,答应下来之后,干脆开始混日子。就这么摸鱼摸了三个月,没想到我考上公务员了。
我立马递了辞职信,转头就举报了公司的税务问题。结果公司得补交五千万税款,老板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打电话求我回去,说要给我十倍工资。
我就笑了,跟他说:"不好意思啊,我现在是国家的人了,可不能搞兼职。"
……
年会上灯光亮得晃眼,可我脸都白了。
老板刚宣布完,说我这财务总监的年终奖就一分钱,可那个新来的财务副总监,直接拿了五十万。
这一年我带着团队抠成本,给公司省了不少钱,还到处跑着拉资源,好不容易才给公司引来新资金。我一整年一天都没休息过,结果年终奖就一分钱?
那新来的副总监才入职一个月啊。
老板这话一说完,同事们就开始叽叽喳喳议论起来。
有个直性子的同事"噌"地一下站起来:"老板,是不是弄错了?莫姐这一年为公司忙成啥样了,好几次都累得在办公桌前睡着,咋可能就一分钱啊!"
旁边同事也跟着点头,小声嘀咕着。
结果老板就轻蔑地哼了一声:"没错!这一分钱,是看她平时挺认真的,赏给她的。论能力,她可比不上白副总监。"
这时候白澈就穿着一身名牌,戴着金丝眼镜,假笑着走过来了:"莫云姐,你也别不服气,毕竟你年纪大了,能力也跟不上了,也就是个本科生,老板能给你工作就不错了。"
这白澈是老板的亲侄子,刚从国外硕士毕业回来,老板急着把他安排进财务部。大家就算不服气也没办法,人家有关系啊,只能忍着。
没想到这小子现在居然来针对我了。
我这火气"腾"地就上来了:"白澈,你除了穿得光鲜亮丽,来公司之后干过一件正经事儿吗?"
老板一听这话更火了:"莫云,你自己没本事,还在这儿嚷嚷!白副总监一来就帮公司省下五千万的税,你呢?你有啥本事?没把你开除就算不错了,还不满?"
一周前白澈想走歪门邪道搞税收优惠,我没同意。这事儿要是被查出来,不光得补税,还得交三倍罚款,公司根本扛不住。可老板知道后,直接把权力都给了白澈。
我咬牙连说了三个"好"字,转身就快步走出会场。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后面有人喊:"莫云姐,等等!"
我回头一看,是我徒弟顾诗。我停下脚步,冷冷地看她:"怎么,现在来装好人了?年终奖的事儿都是你审核的,为啥不早点告诉我?"
顾诗脸"唰"地就红了,结结巴巴地说:"莫云姐,我也是没办法啊。老板特意交代了不让说,我要是说了,工作就没了。"
我叹了口气,何必为难一个小姑娘呢。没再理她,直接开车回家了。
第二天我到办公室,发现我的办公用品全被扔在角落里了。白澈正坐在我总监的位置上,隔着玻璃墙给我一个不屑的眼神。
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拿出手机看,钉钉通知说我被降级了,工资还减半了。我这心啊,瞬间就沉到谷底了。
白澈还说:"莫云姐,不好意思啊,让你这么大年纪还得跟普通同事挤一块儿。"
我冷冷地问他:"你到底想干啥?"
白澈好像不在乎我的态度,还笑着说:"莫云姐,我正要去跟陈总签个大单子呢。"
我一看,那合同正是我好不容易谈下来的,伸手就想抢回来。白澈早有准备,往后一退,脸上还带着狡猾的笑:"莫云姐,你这是干啥?合同还没签呢,咋能算你的?"
"白澈,你还有没有底线?这合同是我谈的!"我气得声音都抖了,盯着他。
白澈却不慌不忙:"哦?合同还没签呢,咋就成你的了?"说完就大摇大摆从我身边走过,还故意撞了我一下,我差点摔倒。
我压着火气,四处看了看,最后盯着徒弟顾诗。这合同是我和她一起起草的,里面每个条款细节,只有我们清楚。顾诗跟我对视的时候,眼神明显躲躲闪闪。
"顾诗,是你干的?"
顾诗身体抖了一下,抬头硬着头皮说:"莫云姐,你这么久都没签下来,换个人试试不行吗?"
我这心彻底凉了。她刚进公司时总被老员工欺负,是我把她拉到手下,还资助她弟妹读书。这明明是我们部门一起努力的成果,现在却要被白澈抢走。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整理乱成一团的工位。正埋头整理呢,老板急急忙忙跑过来,满头大汗:"莫云,赶紧跟我去谈合同,陈总点名要你去谈。"
我手里的活儿没停,就抬了抬眼皮:"老板,我这儿可没合同要谈,你是不是搞错了?"
老板更着急了:"小莫啊,你也知道公司现在啥情况,要是没这笔投资,下个月工资都发不出来了,大家都得喝西北风啊。"
我心里冷笑一声,手上的动作没停。
看我不为所动,他继续苦口婆心地劝,
“小莫,你也不想看到老王因为还不起房贷房子被银行收走,老李连女儿的医药费都付不起吧?”
听到这话,我的手不自觉地停了,心里开始纠结。
我慢慢抬起头,看着周围那些熟悉的同事,深吸了一口气。
“好吧,但我有条件。我要恢复原来的职位和薪资,还要白澈的年终奖。”
老板一听,立刻答应,
“好的,好的,只要你能谈下这笔合同,这些都没问题,我马上去安排。”
来到会议室,刚推开门,就看见白澈低着头,被陈总骂得狗血淋头,脸色红一阵白一阵。
我忍不住笑了,心想他们真以为陈总是个软柿子。
进了会议室,我直接走到陈总面前,白澈在一旁恶狠狠地瞪着我,我却视而不见。
陈总看到我,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
“莫云,你终于来了,我就说和你们公司合作,除了你,别人我信不过。”
我微微一笑,“陈总,感谢您的信任,不过这合作的事,还得从头说起。”
坐下后,我便开始详细阐述合作方案。
白澈在一旁时不时地想要插话,都被陈总不耐烦地瞪了回去。
经过几个小时的艰难谈判,在我的建议下,陈总还是决定年后再投资。
我顶着老板和白澈的凶狠的目光,笑意盈盈地送陈总出公司。
陈总走后,老板直接破口大骂,
“莫云,你是不是疯了,刚刚陈总都答应签字,你乱提什么建议。”
我意味深长地看着老板,
“老板,毕竟我现在还是副总监,还不是总监,没有这么大的权力和陈总签合同,不是吗?”
果不其然,老板听到我这话后,脸上又堆起笑来,
“还是小莫懂办事流程,我这就去和人事说。”
说完,老板就拉着白澈离开。
而白澈眼神狠厉地盯着我,我丝毫不惧,回瞪过去。
回到办公室,同事们都围了过来,小声说,
“莫云姐,你这招太绝了,不过老板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他不敢把我怎么样,这公司暂时离不了我。”
却没想到打脸来得这么快,
三天后,人事就找我谈话,说要把我降成普通员工。
我的脑袋突然“嗡”的一声,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了。
这怎么可能呢?
我立刻冲向老板的办公室,还没进门就听到白澈那尖锐的声音,
“老板,这次新代工厂的事情,莫云一直在背后搞鬼,她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推开门,看到老板、白澈和王经理都在场。
老板一看到我,脸色立刻变得阴沉,好像能挤出水来,将一份合同狠狠地扔到我面前,
“莫云,你看看这个,白总监和王经理找的新代工厂,价格比之前的便宜了三分之二。”
我捡起合同,快速浏览了一下,心里突然沉甸甸的,
“你们这是在胡闹,这家工厂根本没有制造零部件的资格,就是个到处骗钱的黑作坊,业内谁不知道它的名声臭不可闻?你们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老板的眉头皱得像麻花一样,不耐烦地说,
“我亲自去考察过,厂房、设备、工人,哪一样不是好好的?能有什么问题?”
王经理也插嘴,指着我的鼻子,唾沫星子飞溅,
“莫云,你肯定是收了老代工厂的贿赂,不然为什么反对换代工厂。”
白澈也在一边帮腔,“对啊,你自己没本事,还想从公司里捞好处,现在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
我冷笑着说,“我看想捞好处的是你们吧。”
我心里明白,他们为什么敢降我的职,原来是不想让陈总投资了。
我算是明白了,这家公司我是待不下去了,现在不开除我,只是不想给赔偿。
我转身就走,回到座位上,同事们都像躲瘟疫一样躲着我。
顾诗走过来,脸上带着一丝得意,
“莫云姐,你也有今天啊,以前总是压着我们,现在不行了吧。”
“就是,你以前管得太严了,一个账本翻来覆去地核对,稍微有点错就大发雷霆,还不让我们提前下班,现在遭报应了吧。”
我坐在椅子上,心仿佛掉进了冰窖,凉透了。
在接下来的三个月里,我每天按时打卡上下班,机械地完成手头的基本工作,不是我的活我一点也不干。
当我收到省考上岸的通知时,我毫不犹豫地辞职了。
人事小美看到我,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莫云,你也有今天啊,活该!”
另一个同事也跟着说,“就是,以前你总是卡着我们的报销单,你看现在白总监来了,连发票都不要就给报,多痛快。”
我心里冷笑,不要发票就报销,白澈估计离进监狱不远了。
我冷冷地对小美说,
小美撇撇嘴,立刻送去审批盖章。
抱着我的私人物品站在公司大门口的那一刻,我只觉得无比的轻松。
回到家,我毫不犹豫地打了举报热线。
“喂,你好,我要举报海城呈贡区的光之易公司偷税漏税,并且货不对板,粗制滥造。”
七天后,公司陷入了一片混乱。
白澈负责的那批劣质产品大量流入市场,客户收到后发现质量严重不合格。
那些新代工厂制造的零件,简直就是一堆垃圾,不仅工艺粗糙,尺寸也严重不符。
新合作的大客户纷纷取消后续订单,并根据合同要求巨额赔偿,粗略估计,公司至少得赔偿几千万。
此外,这次严重的质量问题导致公司声誉急剧下滑,
一些老客户听到风声后,也开始回避合作。
白澈在办公室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
“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这时,两位同事在一旁低声讨论,
“唉,要是莫云姐在就好了。她负责的项目从没出过这种岔子。”
“她做事严谨,从供应商筛选就严格把关,每个环节都盯得很紧。”
白澈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青一阵白一阵。
我看着这一幕,巧的是,我正好回公司取不小心点的外卖。
突然,白澈与我视线相对,他眼睛瞬间瞪大,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几步冲过来,大声吼道,
“莫云,你赶紧给我解决这件事,不然有你好看的,你知不知道公司现在都快被你搞垮了。”
我站在原地,手里稳稳地拎着外卖,神色平静地看着他,
“白澈,这跟我一个小员工有啥关系?这不是你白大总监该管的事儿吗?”
白澈一听,“客户要求退货,这都是你之前负责的项目留下的烂摊子,你必须负责。”
他伸手指着我,理所当然地要我负责。
“白澈,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明明是你们换了代工厂的问题,而且我已经离职了。”
我毫不客气地顶回去,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一点也不示弱。
白澈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你离职了?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我不知道。”
我冷哼一声,不慌不忙地从包里拿出手机,打开钉钉,调出离职报告的页面,
“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了,白纸黑字。你自己捅出的篓子,别想往我身上推。”
白澈看着离职报告,脸色煞白。
周围的同事也都乱了套,
“莫云姐,你啥时候走的啊?我们咋一点都不知道呢?”
“就是就是,莫云姐,你这走也不跟我们说一声,太不够意思了。”
我在心里冷哼一声,自从白澈当上总监,他们啥时候正眼瞧过我?聚餐都不叫我,现在倒说起我来了。
我懒得搭理他们,扭头就走。
刚走几步,我徒弟顾诗跑过来拉住我的手,眼巴巴地说,
“莫云姐,你去跟陈总把合同签回来吧,只要这合同成了,公司肯定能熬过这关。你以前那么厉害,这次肯定也行。”
旁边的同事也跟着附和,
“是啊,莫云姐,你要是能拿下陈总的合同,可就是公司的大救星了。没你,公司真不行啊。”
我使劲甩开顾诗的手,“我可不敢当,可别给我戴高帽子。”
转身就大步流星地离开公司。
没过多久,业界的一个朋友联系我
“莫云姐,你可小心点。白澈在业内里到处造谣,他们公司的产品出问题都是因为你当初故意使坏。”
我心中怒火中烧,没想到都到这个时候了,他们还想把脏水往我身上泼。
突然,手机铃声大作,屏幕上跳动着“张大富”几个字。
我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屏幕上那闪烁的来电提示,心中涌起一股不悦,犹豫片刻后,我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小莫,那批货因为质量问题被客户全数退回,赔偿金数额惊人,员工的工资眼看就要发不出了。”张大富的声音里满是焦虑,
“小莫,只要你愿意回来,我会给你开出十倍的薪水,让你重新担任财务总监。陈总那份大合同,也只有你亲自出马才能搞定。”
我紧握着手机,沉默不语。
这个人,狡猾奸诈?说到底,不过是想利用我解决麻烦。
回想起过去一年,我为公司倾注的心血只换来了微薄的年终奖,还被他们在背后中伤,我的心已经凉透了。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冷冷地开口,
“老板,我已经报警了,关于白澈和你在业界散布我是这次事故的罪魁祸首的谣言。”
电话那头的张大富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声音变得严厉,
“小莫,你也参与了不少公司的项目,如果真的闹大了,你也脱不了干系。别不识好歹!”
我强压着怒火,声音却异常平静:“那就让我们看看谁会先倒霉吧。”
话音刚落,张大富就急促地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清晨,我刚吃完早餐,派出所的电话就来了,让我去协助调查公司的一些问题。
我向单位请了假,直接赶往警局。
我一走进警局大厅,张大富想要上前打招呼,我却巧妙地避开了他的手。
白澈看起来既暴躁又焦虑,
“莫云,你在搞什么名堂?”
“报警,你疯了吗?公司出事了,你就不能和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
我冷笑一声,“是你们不讲理,还把责任全推给我,凭什么?”
张大富见气氛紧张,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小莫,大家都在气头上,别说这些了,先进去做笔录吧,警官在等我们呢。”
我们被带进审讯室,警官示意我们分开做笔录。
半小时后,我被领到一个较大的会议室,里面已经准备好了一台电脑和一包资料。
张大富和白澈坐在一边,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警官翻阅了一下资料,对我点了点头,“听说你这边有更详细的证据?”
“没错。”我从包里拿出一个U盘,插入电脑。
屏幕上显示的是我偷偷录下的会议录音。
录音中可以清晰地听到我的声音,
“我不同意更换这家代工厂,他们没有相关资质,一旦发生质量问题或逃税问题,后果不堪设想。”
紧接着,白澈傲慢的声音也在录音中响起,
“你算老几?这是老板同意的事,你别在这里指手画脚。”
然后就是张大富拍桌子的声音,
“莫云,你就别管了,这事就这么定了,别磨叽。”
录音播放完毕,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警官严肃地说道,“从这段录音来看,莫云曾多次提醒风险和法律问题,但你们还是不顾劝阻,擅自行动。”
白澈的脸涨得通红,似乎还想辩解,“我、我怎么知道那家代工厂这么不靠谱?都是张老板说可以试一试的......”
张大富脸色阴沉,转过头低声斥责,“你闭嘴!”
然后他堆起笑脸,对警官说,“警察同志,这都是误会。我们也只是想节省成本,没想到会这样。”
警官扫了他们一眼:“所有事情都需要进一步调查。你们要做好配合的准备。”
审查完毕,大概半小时后。
警察的目光转向了白澈和张大富,语调冷冰冰的,
“调查结果显示,莫云并未涉及后续组件的工作。你们对她的指控完全是无中生有。”
白澈立刻显得慌张,声音颤抖着,
“我、我只是听人说起那些合同都是她经手的,所以才......”
我直视他的眼睛,毫不留情地揭穿他,
“你所谓的‘听人说’,就能把责任全推给我,破坏我的名声?”
白澈突然拍桌而起,“别给我乱扣帽子!”
警察脸色一沉,严厉地说,“在警局里,你最好保持沉默。”
张大富赶紧拉住白澈,转头对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小莫,你也别跟他一般见识。大家都是因为工作才有些小摩擦。现在我们愿意放下成见,你回来掌管财务吧。”
我冷笑一声,
“回来?做什么?给你们背黑锅,还是当个跑腿的?张老板,你真是白日做梦。”
白澈怒不可遏,瞪着我,
“都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揪着不放?公司要倒闭了,你就不关心那些老员工吗?”
我毫不退缩地回应,
“关心?我只关心我自己,白白浪费了心血养了一群忘恩负义的人,跟了一个不明事理的老板。”
警察轻咳一声,打断了我们的争执,
“目前掌握的情况显示,白先生,你在舆论和名誉纠纷上对莫云女士有恶意诽谤行为。我们建议你公开向她道歉并赔偿。”
白澈一脸不情愿,但最终还是憋屈地挤出一句,
“对不起,莫云。”
我平静地看着他,
“光说不练假把式,我希望你能用行动证明你的歉意。”
张大富见气氛尴尬,只好干笑着,
“是啊,之前确实有些误会,但都过去了。小莫,你看是不是......”
我直接打断他:“我不会回去的,你们就等着破产吧。”
张大富的脸瞬间涨红,咬牙切齿地问,“小莫,真的没得谈了?”
我抬起下巴,坚定地说:“没有。”
过了一会儿,警察示意我可以离开了。
临走前,张大富还想对我说些什么,但他的手机突然响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大,他的脸色立刻变得苍白,
“你说什么?要补交五千万的税,还要再缴三倍的罚款......”
张大富呆立当场。
我早已预料到这样的结果,没有理会他们,转身离开了警局。
走了几步,我突然感觉到一股锐利的目光,
回头一看,是白澈。
他眼神凶狠,一字一句地咬牙说,“莫云,你给我等着瞧。”
我毫不畏惧,回敬道:“白澈,我等着你。”
说完,我转身回家去了。
至于白澈,他不过是个外表华丽内心空洞的绣花枕头,
在国外学了些旁门左道,又仗着家世就想无视法律。
可惜这一次,他算是真的碰到硬茬了。
刚踏进家门,就撞见了顾诗,她一瞧见我,眼睛里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莫云姐,你可算回来了!”她急促地说,好像憋了一肚子话,
“我弟妹的生活费你咋还没打过来呢?现在有空,莫云姐你快点儿转给我。”
我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话给愣住了,“顾诗,我已经给他们交了今年的学费,以后我不会再承担他们的生活费和学费了。”
以前,我见顾诗总是一个人喝白水吃馒头,衣服也就那么几件换来换去。
深入了解后,我才知道顾诗家对她特别不公平,家里明明不缺钱,却把她的钱全拿去给弟弟妹妹花,
顾诗的弟弟才十三岁就穿LV,而顾诗却穿着洗得发白的便宜货,我多次劝她离开那个家,但她始终不肯。
我实在看不下去,就想着帮她一下,出钱给她弟弟妹妹交学费和生活费。
没想到她竟然是个忘恩负义的人。
看来,还是得尊重每个人的选择。
顾诗似乎对我的态度不满,冷哼一声,
“你不是一直说会帮他们到毕业吗?现在学校又要收一笔费用,如果你不掏,这不是毁了他们的前程吗?你能忍心看着吗?”
听她这么理直气壮地说话,我反而被逗笑了,
“你这是说我欠你们的?我和你非亲非故,之前帮你也是看你可怜。现在你倒好,好像我这儿有挖不完的金子?”
她咬着嘴唇,好像看出我不买账,立刻强硬地说,
“你以前不是我师傅吗?师傅不应该照顾徒弟吗?再说,你真的忍心看他们没钱上学?莫云姐,你这么做,良心过得去?”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白澈?”我毫不留情地反问,“他是你们现在的总监,你又帮过他。”
顾诗的脸“唰”地一下红到了耳朵根,结结巴巴地说,
“我和白总监能一样吗?我和他没什么交情,再说我也不敢跟他提这事儿。你才是我师傅啊!”
我被她这种我应该给钱的态度气得胸闷。
“我帮你,是出于情分,不帮是本分。我现在正式告诉你,以后别再找我要钱,你弟弟妹妹的事,我不会再管了。”
她气得眼睛里都要喷火了,死死地盯着我,“莫云姐,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要是不给钱,我会被他们折磨死的。”
“你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想跟她多说,抬手就打开了门。
她还想再喊什么,但我把她关在了门外。
我听到她在门外跺脚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才渐渐远去。
我长出了一口气,把背包随意一扔,坐在沙发上,脑子里还想着她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曾经,我把她当作亲妹妹一样对待,算了,不提了。
简单吃过午饭,我看了看时间,快两点了,还得去张大富的公司一趟。
抵达约定的地点,我和四位同事成功会面。
他们大多数是税务或者相关领域的工作人员,此行的目的是调查张大富公司是否存在逃税和财务违规等行为。
我们一同步入了公司。
一迈进前台大厅,就发现几位老面孔站在那,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盯着我。
“哟,这不是莫云吗?怎么又回来了?”
“听说是因为老板给了你十倍的薪水,你就忍不住想要回来拿?”
“看她那得意的样子,之前辞职好像很有骨气似的,结果还不是被钱给收买了?”
我刚想回应,旁边的税务同事就皱起了眉头,严厉地说道,
“你们在胡说什么?我们来这是为了查税,你们这是在讥讽国家工作人员吗?还是想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这句话让他们愣住了,互相看了看,立刻闭上了嘴。
其中一人清了清嗓子,小声说:“怎么回事?她带了税务人员来查账?”
我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没有再理会,直接带领同事们走向财务部。
财务室里,有几个会计和出纳正在忙碌。
看到我们进来,他们立刻站了起来,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领导还没说可以让外人查账呢。”
税务同事冷冷地回应,“我们有正式的文件,这里的所有账本和财务资料都必须让我们查看。”
“但是……”有个会计想要争辩,但看到我站在他们身后,一脸严肃,立刻识趣地闭上了嘴。
短短半小时内,我们就发现了不少问题。
好几本账目对不上,许多大额支出没有正规发票,还有疑似伪造的发票记录。
甚至在库存记录中,我们还发现了几笔账目完全不符。
一位同事气愤地合上了账本,
“这简直就是个草台班子,回去后我们得一一查清楚,看来还有大量的逃税嫌疑。到时候,少不了要补税和罚款。”
看着这混乱的账目,我心里不禁感叹,才三个月,账目就乱成这样了。
那几个之前对我冷嘲热讽的同事,现在都缩在角落里,不敢出声。
有人在尝试联系张大富或者白澈,但电话一直打不通。
我把一叠关键证据交给了税务同事,示意他用公章封存。
他接过后,低声说:“这家公司问题不少,回去得好好整理材料。”
我们把所有疑似违法违规的资料都打包好,准备离开公司。
走到门口时,那几个之前嘲讽我的同事都垂头丧气,看到我也不敢再乱说话。
其中一个小声抱怨,
“早知道就不该多嘴。如果真查出什么大问题,老板肯定不会放过我们。”
“也是公司自己不干净,怪谁呢?”
上了车,我坐在后排,看着公司渐渐远去,同事递给我一杯热水,
“辛苦了,多亏你了解内情,节省了不少时间。”
我轻轻一笑,接过水喝了一口,“这是我应该做的。”
告别张大富的公司后,我们把一堆堆的证据搬回了办公室,熬夜整理到天亮。
第二天,税务局和其他部门开始了正式的立案调查。
随着信息的不断浮出,张大富和白澈的违法行为、逃税漏税、财务造假,在公众的注视下彻底暴露无遗。
后来听说,张大富为了减轻处罚,到处拉关系想要“摆平”问题,但这次涉及的金额太大,加上产品质量问题引发的索赔,公司面临的诉讼和罚款堆积如山。
白澈的情况更糟,他伪造发票、篡改账目,证据确凿,已经被警方多次传唤。
一个月后,张大富的公司彻底停业整顿。
张大富被迫辞去法人代表职位,也被带走调查。
白澈因为严重的财务违规,加上之前的不正当行为,已经被立案侦查。
对此,我只是轻描淡写地一笑。
回想起白澈咬牙切齿地对我说“莫云,你给我等着瞧”,我觉得更加可笑。
在法律面前,他不过是个纸老虎,经不起考验。
那天傍晚,下班后我和几个同事约在一家路边摊吃饭。
“莫云,你真的很了不起,对数据的把握非常准确。”
坐在我对面的是小赵,他负责财务报表的审阅。
原本以为我只是个普通的工作人员,没想到我对财税业务如此精通。
我微笑着,正要回答,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了不远处。
有个人低着头忙碌着,头上戴着油腻的围裙。
那人正在收拾盘子,被老板娘劈头盖脸地训斥,
“怎么回事?刚才那桌的碗碟又摔碎了?手脚不利索,还想不想干了!”
我仔细一看,竟然是顾诗。
她的头发乱糟糟的,脸色有些苍白。
面对老板娘的怒骂,她不敢出声,拿起抹布继续收拾桌子。
老板娘眼睛一瞪,指着她又是一顿数落。
我心里微微一沉,但并没有同情。
毕竟是她自己的选择,我没有理由继续为她买单。
这时,小赵注意到我的表情有些异样,顺着我的目光看去,
“你认识那个服务员?”
我淡淡地摇头,
“算是认识,但也没什么关系了。”
同事们互相看了一眼,见我不愿多说,便没有追问。
我们继续吃饭聊天,偶尔还能听到老板娘的吼声,
“还愣着做什么?客人要结账了,快拿过去!小心别再出岔子!”
顾诗匆忙中撞到了桌角,发出“哐当”一声响,吓得她一抖。
她抬起头无意间看到了我,我也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她愣了两秒,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硬生生地把那口气吞了下去,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我。
我低头继续吃饭,就当作没看见她。
对于忘恩负义的人,我绝不会再伸出援手。
晚餐结束后,我们几人结账离开。
小赵把账单递给我,笑着说,
“今晚我请客,你就别跟我争了。莫云,你就等着下次请回来吧。”
我没有多推辞,微微一笑,
“好的,那我下次就请你们去那家烤串店,听说味道不错。”
另一个同事挥挥手,
“走吧走吧,早点回家,明天还得上班呢。”
我们边说边笑,往地铁站方向走去。
我看着这些车辆和人流,只觉得心里踏实又满足。
回想起以前在张大富公司时,每天神经紧绷,生怕出错,
现在我却能和同事们轻松说笑,平凡却安稳。
来源:成熟暖阳44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