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的微笑都去哪了?那个帮我拎行李的姑娘说了七个字

360影视 国产动漫 2025-05-29 17:58 2

摘要:大巴驶过平壤凯旋门时,导游金英姬指着窗外一排灰蓝色工装的人群轻声说:“您发现了吗?朝鲜的春天有柳絮、有金达莱,唯独少了一样东西——路人的笑容。”阳光透过车窗,照在她职业性的微笑上,那弧度标准得如同平壤地铁站里永不偏移的扶手梯。

大巴驶过平壤凯旋门时,导游金英姬指着窗外一排灰蓝色工装的人群轻声说:“您发现了吗?朝鲜的春天有柳絮、有金达莱,唯独少了一样东西——路人的笑容。”阳光透过车窗,照在她职业性的微笑上,那弧度标准得如同平壤地铁站里永不偏移的扶手梯。

在平壤街头驻足的三天里,我像考古学家般搜寻着人类最本真的表情。主干道上的行人步速接近奔跑,高颧骨的面庞在柳京饭店的玻璃幕墙上投下沉默的剪影。妇女们拎着印有“忠诚”字样的布包匆匆走过,唇上虽涂着鲜红的胭脂,嘴角却像被无形的线牵扯着,紧绷成一条直线。

“今天是金日成同志诞辰纪念日,”英姬察觉到我的目光,声音突然压低,“按传统,公众场合不能笑。”后来我才知道,在朝鲜,“太阳节”期间微笑可能被视为亵渎,曾有外国游客因拍摄路人笑脸被要求删除照片。当我们的巴士经过万寿台献花人群时,黑压压的身影在百米高的铜像前弯腰鞠躬,空气里只剩下风吹动纸花的沙沙声。

唯一的例外是孩子。在科学家大街小学门口,几个系着红领巾的男孩偷瞄着旅游大巴,发现我在拍照时突然咧嘴露出豁牙,又兔子般窜进校门。那一刻,铁灰色建筑群间跃动的鲜红领巾,像雪地里燃起的火苗。

“您箱子轮子卡住了!”英姬单膝跪在火车过道,徒手拽出卡进缝隙的滑轮。这位平壤旅游大学的高材生,在整个行程中始终保持着教科书级的服务:帮老人提行李时手臂暴起青筋,讲解妙香山历史时眼里闪着光,甚至在游客抱怨泡菜太咸时,她小跑着端来一碟蜂蜜苹果片。

这种温暖并非孤例。在开城的高丽餐馆,服务员崔善玉跪坐在榻榻米上为我们烤牛肉。当团里小孩被辣酱呛到,她变戏法似的掏出一瓶中国产的哇哈哈AD钙奶——那是她用攒了三个月的“奢侈品基金”买的珍藏。结账时我瞥见她磨破的袖口,可递来湿毛巾的双手依然带着暖意。

英姬的随身包像多啦A梦的口袋:印着领袖头像的创可贴、分装感冒药的小铁盒,甚至还有针线包。有次我纽扣崩飞,她掏出红线时带出一张泛黄照片——她和父母站在板门店哨所前,三人嘴角抿成相似的弧度。“这是考上导游时拍的,”她迅速塞回照片,“在朝鲜,服务外宾是荣誉。”

“您看,阿里郎和华为功能差不多!”英姬终于让我触碰她的宝贝手机。磨砂外壳已掉漆,屏幕裂痕像蛛网蔓延。这部售价1500元人民币的手机,抵得上普通工人半年工资。

在青春大街的橱窗前,几个少女正抚摸模特身上的酒红色呢大衣。标签上的2000元标价,让她们伸出的手指悬停半秒又缩回。不远处的外汇商店里,同款大衣用欧元标价,穿在陪同外宾的干部夫人身上。

最震撼的画面出现在地铁站。当中国游客展示5G视频通话时,英姬脱口而出:“这么快,乘客坐在里面不会头晕吗?”哄笑声中,她茫然望着突然静默的车厢,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道横亘在鸭绿江两岸的认知鸿沟,此刻具象得令人心痛。

离境前夜,英姬带我去玉流馆吃冷面。铜碗里的荞麦面浸在冰水中,她忽然问:“听说中国外卖半小时就能到?”得到肯定答复后,她望着窗外交错的电车线喃喃道:“平壤断电时,我家阳台的太阳能板只够点四小时灯...”

归途列车驶过鸭绿江大桥,手机信号满格的刹那,微信涌出上百条消息。转头回望,英姬仍站在朝鲜侧的站台上,胸前徽章在暮色中反射出最后一点光。她挥手的姿势标准得像教科书插图,嘴角保持着那个恰到好处的微笑弧度。

微笑的谜底:在生存与尊严之间

“为什么朝鲜人很少笑?”分别时我终于抛出这个残忍的问题。

英姬沉默良久,从Gucci仿款包里掏出一个靛蓝零钱包——针脚细密地绣着金达莱。“去年带上海团,客人说朝鲜像他们八十年代,”她将布包塞进我手心,“可您知道吗?我们免费分房看病时,他们还在用粮票呢。”

她突然指向窗外:

一个军官正背着中风的老人爬上没有电梯的旧楼,汗湿的军装贴在脊梁上;

新婚夫妇在科学家大街拍婚纱照,新娘踮脚为丈夫整理“光荣劳动者”奖章;

放学少年用阿里郎手机拍下路边野花,屏幕光照亮他专注的眉眼。

“不是不想笑,”她指尖拂过零钱包上的花瓣,“是习惯了把力气攒着过日子。”

列车启动时,晚风送来她最后的低语:“但请相信,当阳台太阳能板亮起的瞬间,当阿里郎收到恋人短信时——我们心里的金达莱,也在悄悄开花。”

来源:百姓识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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