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哈哈，他要真来同学聚会，那可得安排个前排，咱好好看看他现在混成什么样子了”

“赵辉还混得下去吗？不是说在外地干装修被老婆甩了？现在估计连房租都交不起吧？”

“哈哈，他要真来同学聚会，那可得安排个前排，咱好好看看他现在混成什么样子了”

“就他？当年那土味穿搭我现在都记得，解放鞋配棉裤，冬天还裹个军大衣。现在估计最多也就混个水电工头。”

微信群里跟过年似的，热闹得不行。

几十个老同学像一群久未聚首的“围猎者”，眼见着赵辉被拉进群，立马来了精神，一通群嘲像开机关枪一样往他身上砸。

“赵辉敢来我现场给他洗脚，敢不敢？”

“赵辉敢来，这顿我请！”

这句话是李众说的，群里一片“666”刷屏，全当笑话听。

赵辉坐在办公室，刚结束一场内部视频会，点开手机看到这一串消息，眉头轻轻一挑，眼神沉了几分。

本来他是真没打算去。人到中年，这种“吃饭寒暄”的聚会他早就不感兴趣。可看到李众和王莉也在起哄，连名带姓点他嘲讽，他的指尖停顿了一下。

这些人，十年前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嘴巴毒、心思坏、群起而攻之的架势熟悉得像昨日重现。

尤其是王莉，配了张自拍，还加了句：“赵辉还记得我吗？十年不见了，听说你现在在城中村做泥工？”

“他来了，我请全场！”李众重复着刚才的狠话，一副等着笑话登场的兴奋劲。

赵辉没再犹豫，指尖在屏幕上敲下两个字——

“我去。”

群里瞬间安静了几秒，但没人当真，只当他逞强。

而赵辉合上手机，靠在老板椅上，望着窗外百米高楼的落地窗，记忆却回到了高中。

1.

赵辉刚进高一那年，是学校统一组织去报到。

其他学生都是坐私家车来的，只有赵辉背着个鼓鼓囊囊的旧双肩包，脚上一双解放鞋，T恤洗得发白，裤脚还卷了两圈，一路都是灰。

“你看，那谁啊，像刚从田里干完活来的。”

“听说是农村来的，靠助学金上的学。”

类似的话，在新生群里早就传开了。

富二代李众，看赵辉不顺眼。仗着家里有钱，在班里呼风唤雨。他随口一句话，整个班都跟着起哄。

“诶，赵辉，你这书包哪买的？村口集市十块钱一个吧？”

“快别坐我旁边，我怕我身上的AJ被你这泥味儿熏脏了。”

唐旭更是跟班专业户，天天模仿赵辉走路、说话，还在黑板上画他头像讽刺。

赵辉坐在角落里，不吭声，但嘴角咬得发白。没人替他说话，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怕罪李众家长。

但有一个人例外——王莉。

王莉是班花，成绩好，长得好，永远穿着干净的白衬衫，笑起来眼角弯弯。她坐在赵辉面前，从没跟着起哄。

有一次赵辉被李众当众讨论“连早餐都吃不起”，王莉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有本事别吃食堂啊，你天天排队不嫌掉身价吗？”

赵辉记得那天她说完话后扭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不冷不热，却莫名让他心里一热。

从那天起，他就开始悄悄给她占座、打印学习资料、早起带豆浆油条。王莉从不拒绝，偶尔会回一句“谢谢你啊，赵辉”，声音不轻不重，但赵辉却动了心。

高三那年，他拼了命地学，他的想法很简单：要出人头地，配得上她。

高考结束那天，天色阴沉，他约王莉在教学楼后面。鼓起勇气，把压在心头三年的情愫说出来。

王莉站在树荫下，沉默了几秒，嘴角浮起了笑意，说道：“嗯，可以啊，咱们俩试试看。”

赵辉一晚上没睡，躺在床上傻乐，觉得自己终于熬出了头了。

可第二天上午，他收拾东西回家路过操场的时候，听到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

王莉身穿那件白裙，靠在李众肩膀上，两人笑得合不拢嘴，李众拿着手机放着他们昨晚的聊天截图。

“你真答应他啦？”

“就逗一逗他呗，真以为我会喜欢那种穷鬼？笑死人了。”

那一刹那，赵辉就像坠入冰窟，站在树后动都不敢动。他感觉胸口发闷，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从那时起，“穷鬼”两个字，就像钉子一样扎进了他的骨子里，扎了整整十年。

2.

十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够一个人脱胎换骨了。

当年那个被人笑话“像从田里爬出来”的穷学生赵辉，如今早已不是原来的样子。

他靠着死磕到底的狠劲，从最底层的泥水工地干起，转行跑项目、啃融资，一步一步把“至辉集团”撑了起来。

从最早一个20平的出租屋办公，到现在名下坐拥数十家子公司，资产早就过了十亿，涵盖地产、酒店、建筑、教育，凡是有利润的地方，就有至辉的影子。

但赵辉一直低调，朋友圈从不晒车、不晒表、不晒饭局，更不主动联系任何一个老同学。哪怕有人在财经杂志上看到他，也认不出这是当年的“赵穷鬼”。

想到同学群里的消息，赵辉笑了笑，眼神一沉：

“旧账，也该结一结了。”

3.

江畔云顶会所，整个市里最贵的地方之一，不提前两天预约，你连门都进不去。

今晚，一场高中同学聚会就安排在这里。

大门口停着一排豪车，保时捷、宾利、玛莎拉蒂闪着金属光，场面不输明星红毯。

赵辉来的时候，没人注意。

他没让司机停在正门，而是选了地下停车场，一路从后楼梯悄悄上来。

身上一件灰色的Polo衫、洗得略旧的休闲裤、脚下那双早几年出差买的运动鞋，全身上下没一件名牌。要是不说，他走在街上就像个普通上班族，甚至都算不上精致。

电梯“叮”地一声停在8楼，赵辉刚走出两步，就听见包间里传来一阵爆笑。

“赵辉说他要来？真的假的？他知道这地方人均消费吗？”

“我说他不会真来蹭饭吧？哈哈哈……”

“你说他会不会站在门口犹豫半天，怕进来被人认出来？”

“别认出来啊，一会保安真把他当服务员领走，那可就尴尬了。”

门没关严，声音传得一清二楚。

赵辉站在门外，神情平静，抬手整了整袖子，轻轻推门走了进去。

一瞬间，屋里安静了一秒。

然后就炸了锅——

“哎哟，这谁啊？我还以为是酒店新招的服务员。”

“赵辉？真是你啊，我还以为你开玩笑呢，真敢来啊！”

“兄弟，后厨在那边啊，你这衣服一看就是后勤风。”

赵辉扫了一圈，没人给他让座，他也不多话，自己走到最边上落座，拿起杯子倒了口茶。

他这动作看着平静，可放在那堆西装领带、香水味混着红酒味的“老同学”堆里，实在太突兀。

“他是不是不知道这是云顶？这不是他那种装修队开庆功宴的地方。”

“人家这叫接地气，低调懂不懂？现在流行这种穿搭，‘隐形富豪’。”

赵辉没搭理，只是低头擦了擦杯沿。

不远处，主桌那边突然一阵起哄。

“李众和班花来了！”

门口走进来一对男女，男的穿着最新款的阿玛尼西装，手上戴着劳力士的绿水鬼，；女的浓妆艳抹，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一出场气场拉满。

李众笑得一脸得意，嘴上还客气：“大家都等久了，这不是临时陪客户喝了点酒嘛。”

他扫了一圈，眼神落在赵辉身上，嘴角忍不住勾了一下：“哟，赵辉也在啊？”

“挺好挺好，这才有同学情嘛。”

王莉也在他身边，虽说岁月留下了痕迹，但浓妆遮住了细纹，远看依旧风韵犹存。

她一眼认出了赵辉，冷笑一声：“还真来了？我还以为你会找借口呢。”

“怎么，这身行头是特地穿来显‘不一样’的吗？”

赵辉淡淡一笑：“穿得舒服就好。”

“也是。”王莉挑眉，“毕竟你以前也穿得挺……随意的。”

周围人都笑了起来，空气里满是讽刺味。

赵辉坐在那儿，没争辩一句，只是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老师那边安排好了吗？】

然后翻过手机，静静放在桌上。

另一边，李众正热情地给人倒酒，举杯的手不忘显摆腕上的表。

“兄弟们，这地方我订的，今晚大家别客气，随便点。王莉说了，今天把你们当自家人招待。”

“李哥霸气！”

“那我不客气了，菜单我来点点看……”

“赵辉，你也点啊，想吃啥跟王莉说，她安排。”

赵辉没动，只是笑了笑。

有人揶揄：“赵辉你不点，我猜你是怕菜单上没标价，吃贵了赔不起吧？”

另一个跟着笑：“他不是在外地搞装修嘛？一顿饭就花一万多，够他工地上两个月伙食了。”

“别说，他能坐在这儿，就说明他脸皮比以前更厚了，算是种本事。”

这顿饭，赵辉几乎没动筷。不是没胃口，是这帮人围着他喷，就像十年前教室里的老戏码翻拍重播。

那时候他忍着，现在也能忍。

只是这一次，他不是为忍而忍，而是想看清——这些人到底能下作到什么程度。

而这些人，确实没让他失望。

饭局正热闹着，包间里酒气腾腾，划拳声一波接一波，像回到了高三男生宿舍的夜谈会。

李众坐在主位上，翘着二郎腿，面前已经堆了三个空酒杯。他脸微红，说话也越发放肆起来，语气里满是“我牛逼”的味道。

“兄弟们，我跟你们说个小道消息。”他朝四周扫了一圈，故意压低声音，又掐着点让大家都听清。

“我爸那边的公司，下周就要跟至辉集团旗下的一个子公司签约了。搞工程设备供应的，合作一做就是三年起步，单子金额几千万级别。”

一听“至辉集团”，饭桌上瞬间来劲了。

“真的假的？至辉集团现在多火你知道吗？这两年光地产线就翻了好几倍，谁能跟他们搭上关系，那是飞黄腾达。”

“我表哥投他们的一个教育分公司，去年分红都分傻了。”

“李总，您这运气太逆天了吧？”

李众摆出一副“我也不容易”的姿态，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酒，然后笑着说：“所以说嘛，现在我们家真不能低调了，跟至辉搭上线，这叫起飞的前奏。”

“就说今天这聚会，我都得提前抽时间安排，免得等下忙得连吃饭时间都没有。”

“那你还真得好好敬你爸一杯酒！”有人起哄。

王莉在旁边配合：“我就说嘛，你爸早晚会把咱家生意搞大，这下好了，直接跟市里最牛的集团搞上关系，你爸真有远见！”

李众一边笑，一边摆手：“那是我爸和对方领导关系处理得好，咱以后肯定也得多接触接触这圈子的人。”

这时候，赵辉还坐在角落，一言不发，偶尔喝口水，像个背景板。

没人注意他，甚至还有人悄悄指着他笑：

“他听到‘至辉集团’三个字估计都懵了，别说牵上线，门在哪都不知道。”

“我敢打赌，他连至辉集团办公楼在哪都说不上来。”

李众笑得更灿烂：“赵辉这种人啊，别说至辉集团，估计现在连地铁口摆摊的都嫌他寒碜。”

4.

就在这时——

“咚咚。”

门口敲门声响起，打断了李众的长篇吹嘘。

气氛顿时一顿，有人下意识问：“谁啊？”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服务员站在门口，微微弯腰：“各位贵宾，您预约的嘉宾已到场。”

话音刚落，门外走进来十几位衣着整齐、气质严肃的中年男女。

“我靠……王老师？”

“张老师、陈主任……连校长都来了？？”

走在最前面那位穿蓝西装、精神矍铄的中年人，胸前挂着“市教育局副局长”的工牌，正是他们当年的校长。

一群老师走进包间，如同春晚嘉宾进场，瞬间让全场安静了。

“这场面也太大了吧……”有人低声感叹。

张老师一走进来就感慨万分：“你们真是让我们这些老家伙感动得不行啊，毕业十年还能请我们出来聚一聚……”

“尤其是李众同学，太用心了！”

校长笑着点头：“服务员说是‘李总’安排的，确实排面十足。”

陈主任也笑着举杯：“我们今天就敬李总一杯，感谢他的大手笔！”

一时间，老师们全体举杯，众人纷纷看向李众。

李众心里慌得要死，但话都到这份上了，只能硬着头皮笑着说：

“哎……应该的，都是老师们栽培得好，我李众，永远感恩！”

王莉立刻配合拍手：“李总威武，校长都点名夸你！”

这时，服务员再次走进来，拿着点菜单确认：“李总，今天红酒我们按原计划每桌三瓶82年的，主菜是蓝龙虾、五头鲍鱼、M9和牛、佛跳墙、私厨甜点，其他细节和配菜也全按照您指定的高端套餐标准。”

“请问是否要加点松露鹅肝？刚刚主厨说现货刚到，限量。”

李众脸色抽了抽，咽了下口水，嘴角僵硬地一笑：“加，加，今天老师们在，必须整最好的。”

同学们全场哗然：

“今天这顿饭……怕不是顶半套婚宴了！”

“李总，你这排面，明年咱班同学结婚都不敢叫你去，怕你直接包场。”

而李众，坐在主位上，脸皮笑着，背后已经被汗水浸透。

他心里只有一句话——

“只要跟至辉的项目顺利完成了，这些不都是小意思……”

5.

宴席接近尾声，桌上的红酒喝得差不多了，龙虾壳、鲍鱼壳堆了一大盘子。大多数人已经喝得满脸通红，有的靠在椅背上抽烟，有的在互加微信发自拍，笑得前仰后合。

“咚咚——”

门被敲响，服务员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张账单，语气平稳礼貌：

“各位，今晚总消费为88万6千元，已经打了九折，请问哪位结账？”

话音一落，整个包间一下子安静了。

“你说多少？！”李众刚刚还在跟人谈至辉集团的合作，酒意一下子被这句话冲没了，整个人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八……八十八万？你们这是不是搞错了？”

服务员不疾不徐地回道：“菜单是您这边确认的，九瓶82年的拉菲、六份顶配海鲜、M9和牛、伴手礼、包间定制、师生接送……每一项都是高端配置，您可以核对明细。”

王莉脸色一僵，低声骂了一句：“这都够买一辆宝马了……”

“你当时不是说别客气，吃就完了，现在怎么跟没见过世面似的？”一个喝嗨了的男同学笑着开口，“该不会临到结账就后悔了吧？”

“李众，你不是说今天的酒菜你全包了嘛？”另一个也凑热闹，“咋，现在要咱们众筹啊？”

李众尴尬地扯着嘴角，脑门已经冒汗了，正要张口说话，王莉突然打断他，语气不轻不重：

“要不……咱们AA吧？也算公平。”

这话一出，包厢里的气压瞬间变了。

“AA？”有人声音都抖了，“你刚刚不是说‘咱们有排面，别谈钱’吗？”

“我们一口一个‘李总’，你现在跟我们说AA？”

“你刚才跟我点蓝龙虾，说别犹豫，这顿饭随便点！现在说没钱了？”

“这顿饭我还以为是你李总招待老师的情怀局，结果吃到一半才知道是感情牌，实则吃人血馒头？”

“我们谁知道你点的菜单这么夸张？还不都是你自己摆排面！”

“现在想让我们买单？你李众怎么不直接去融资？”

气氛一下子剑拔弩张起来，王莉也被围得面红耳赤，嘴唇动了几次，一个字也没吐出来。

李众一边脸红一边盯着账单，心跳都快跳出来了，正烦得要命，手机突然响了。

看到屏幕显示的“老爸”两个字，他更慌了。

“喂，爸？”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暴怒的咆哮：“你是不是疯了？！你给我惹了什么大麻烦？！”

“怎么了？”

“至辉集团刚刚打电话，说要中止合作！”

李众差点摔了手机：“爸，至辉怎么了？我们不是下周要签合同吗？”

“签你个头！对方点名说你在他们名下的江畔云顶会所里‘放肆’、‘丢人现眼’，现在项目直接喊停，谁都救不了你了！你要不赶紧跪着去道歉，我们公司明天就完！”

“啪——”电话挂了。

李众脸色煞白，站在原地一句话说不出来。

6.

就在包间里乱成一锅粥的时候，一个平静的声音响起。

“账单，给我看看。”

声音不高，但在这一片吵闹中却异常清晰。

众人愣了一下，回头一看，赵辉缓缓站了起来。

“你要干嘛？”王莉第一个跳出来，语气夹枪带棒，“赵辉，这可不是你能凑热闹的场合，账单你拿得起吗？”

李众也阴阳怪气地笑了：“赵辉，咱不是说你，打工人装什么大头？别到时候账没结下来，你再刷不出来，那才尴尬。”

“哥几个凑一凑都比你强。”旁边有人笑得肆无忌惮，“你也不看看这顿饭花了多少，这可不是快餐店。”

赵辉没搭话，只是看了大家一眼，眼神平静得让人心里发毛。

然后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走到服务员面前，接过账单，随手翻了两页，扫了两眼。直接拿出手机，当着所有人的面拔了一个电话。

李众交叉着手臂，冷眼看着赵辉：“真会演，看谁信。”

就在这时，门“咣”地一声被推开，餐厅经理一路小跑冲进来，额头冒着冷汗，脸上带着明显是震惊慌乱的神情。

他说一边喘着气，眼神扫过全场，最后停在了赵辉脸上，一边咬牙说出了一句让众人脸色骤变的话：“赵总，这种操作一旦启动，恐怕不是我们这家店能兜得住的，到时候会牵连整个集团运营……”

看赵辉点了点头，经理才接着说道：“各位，今晚的聚餐，我们……需要临时启动封馆程序。”餐厅经理的声音一落，整个包间像被按了静音键。

李众脸色变得铁青，嘴唇哆嗦，瞳孔放大，喉结一抖，发出一句干巴巴的话：

“你……你刚才说什么？”

经理额头挂着细汗，看了一眼赵辉，声音一字一顿地重复：

“赵总刚刚拨通的是总部直线，身份已同步入系统。根据公司制度，高级董事用餐时若被打扰，可立即启动封馆流程。”

“今晚，江畔云顶正式进入封馆状态。所有非贵宾客户，将被限时清退。”

这一句话，如同铁锤敲在在场每个人心头。

李众的双腿都在打颤：“赵……赵总？”

同学们面面相觑，不少人嘴巴张着，说不出话。

而王莉脸上的妆容，已经无法掩盖她的苍白和慌张。

她起身，试图缓解气氛般笑了笑：“赵辉……你别闹了，你是什么‘赵总’？你不是……你不是开装修队的么？”

她这句话刚落，立马有人悄悄拉了她一下袖子，小声提醒：“你疯了？他真是赵总！”

“我哥就在至辉底下子公司上班，刚才一刷系统，赵辉就是董事长，还是创始人！”

“你还喊他‘赵辉’？你还以为他跟咱一个段位？”

王莉整个人僵住了，像突然从梦里醒来，眼神空洞地望着赵辉，嘴唇微微蠕动，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赵总，这件事……”经理还想再说什么。

赵辉摆摆手，淡淡道：“处理好就行，别让老师为难。”

经理一听，立马鞠躬：“明白，我们会安排最顶级的礼遇接送老师回校，另外……感谢金和返程车辆也已安排。”

这时，坐在主桌的校长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赵辉？你、你……就是去年至辉匿名捐给母校五千万的那个赵总？！”

赵辉看向他，露出淡笑：“是我，校长，我本来不想让人知道的。”

校长激动得眼圈都红了，转头就看向全场：“各位！你们知道吗？要不是赵辉，咱学校早就完了！那会市里批不下钱，是他一笔五千万的无名捐款，才让学校挺了过来！”

“我们全校都在找这个‘赵总’是谁，结果他就是你们曾经说的‘最土’、‘混的最差’的赵辉！”

这句话砸下来，包厢里再无人敢说话。

所有同学都低下了头，尴尬、羞愧、悔恨，五味杂陈。

赵辉这时转身坐下，抿了一口茶，淡淡地看着满屋人：

“高中的时候是学校给了我助学金我才有书读，又给了我食堂补助我才有饭吃。”

“以前聚会，我没有来，是因为我早就知道你们怎么看我。今天我是，是想知道你们到底能做到哪一步，你们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他目光扫过李众和王莉，语气没有任何波动：

“人心难测，我也不是来叙旧的。”

王莉听到这话，终于忍不住了。

她走到赵辉面前，声音颤抖着：“赵辉，对不起……我年轻不懂事，真的不是故意骗你，我那时候也是被李众——”

“你说的那句话，我一直记得。”赵辉打断了她，“你说，我这种人随便撩撩就当真了。”

王莉面色刷白，嘴唇发颤：“我……我不是……”

赵辉站起身，笑容温和却冷漠：

“你说得没错，以前我当真了，现在……我看清了。”

说完，他回头看向经理：

“送老师们下楼，包车送回学校，宴席款项走公司福利专线。其他人，十分钟内清出去。”

经理点头：“明白，赵总。”

等赵辉走后，整间包厢又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没有人再敢出声。

有人想说点什么，却一句话卡在喉咙里；有人掏出手机，想添加赵辉好友，却又迟疑着点了取消。

王莉站在原地，脸白如纸，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她知道，从赵辉转身的那一刻开始，所有的“如果”和“对不起”，都已经没有了意义。

几分钟前，她还以为赵辉是个笑话；几分钟后，她才知道，笑话的是她自己——那份眼高于顶的自信，那点自以为是的优越感，在赵辉真正转身的那刻，被碾得粉碎。

现实比什么都清楚，错过了，就是错过了。赵辉的世界里，再不会为她停留半步。

李众瘫坐在沙发上，一边擦汗一边低头看着手机，不断刷着公司系统更新。那条“至辉集团中止合作”的红色通知，像一把刀悬在他父子的头顶。

他此刻才明白，真正毁掉自己事业的，而是自己。

赵辉走出包厢，电梯口早已有人在等候，一辆定制款迈巴赫停在门外，司机恭敬地打开车门。

车辆缓缓驶出酒店，夜色如墨，城市灯火璀璨。

而这顿88万的同学聚会，成了全场几十人一生都忘不掉的记忆。

他们本以为是“重温同窗情”，没想到却亲眼见证了一场真实的“王者归来”。

赵辉不会再回头。

同学群很快被他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好友申请一个都没通过。

属于赵辉的圈子，早已换了高度。而过去的那个世界，从今天起，正式和他无关。

（《福建同学聚会吃了88万，请客的人付完钱走后，剩下的人却翻脸了》一文情节稍有润色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图片均为网图，人名均为化名，配合叙事；原创文章，请勿转载抄袭）

来源：嘉琪Feeling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