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林自立今天没有出去找兼职，他其实很清楚，即使出去找，也很难找到，干脆不去浪费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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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自立今天没有出去找兼职，他其实很清楚，即使出去找，也很难找到，干脆不去浪费时间了。

昨天的兼职，还是因为钟智勇的关系。

他只能等待，等着董姐给他打电话。

没有工作的这一天，林自立三人早上出去吃了早饭，他不能三顿都吃泡面，于是选择了稀饭、包子和两个水煮蛋。

早饭后，钟智勇再也忍不住了，一个人跑出去玩了。

林自立和江国华留在宿舍里，继续他们的自学，学累了就休息一下眼睛，或者看会小说，日子过得倒也轻松自在。

中午太阳太大，林自立和江国华都没有出门，每人吃了一碗泡面。

晚上，钟智勇大包小包地回到了宿舍。

“林哥，冷哥，快来接我。”钟智勇双手提着重重的袋子，背上还背了一个大包。

听到声音后，正在看小说的林自立和江国华连忙放下书，接过他手中的口袋。

“你这是去搬家了？”林自立将口袋放在桌上，他能感觉到袋子的沉重，还隐约闻到了一些香味。“哎，累死小爷了。”钟智勇将背后的包取下后，才松了一口气。

“我回家去背电脑了，想着晚上又要吃泡面难受，我去打包了几个菜。”他神秘兮兮地说道，“还有几瓶啤酒，今晚我们好好喝一顿。”

“啤酒？”林自立还从没喝过。

江国华挑了挑眉，他酒量不错，也喝过酒。

为了不扫大家的兴，林自立接过了钟智勇递来的一瓶啤酒。

他们三人，没有酒杯，干脆每人都抱着瓶子喝酒。

钟智勇打包的菜不少，都是硬菜，一个卤鹅，一个藿香鲫鱼，一个鱼香肉丝，一个油炸大虾，每个菜的分量也不少。

“这么多菜，能吃完吗？”江国华见到这些菜的时候，吓了一跳。

“没事，大家放开了吃。”钟智勇知道林自立的食量，看他每顿饭至少干两份米饭，就知道他能吃。

这是林自立第一次喝酒，虽然喝的是啤酒，度数不高，他也很快就醉了。

脸蛋红扑扑的，眼神中还带着一丝迷离。“林哥，吃菜。”

钟智勇见林自立才喝了半瓶啤酒，就有点醉态了，连忙劝他多吃点菜。

林自立忍住恶心想吐的感觉，接连吃了几大口菜后，才稍微舒服了一点。

钟智勇酒量不错，他拉着江国华已经喝完了半瓶。

三人这点好，自斟自饮，不劝酒不使坏，所以他们都没人去灌林自立酒，但很显然，林自立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他在工地上的时候，见到工友们一喝就三五瓶的，现在又见到江国华和钟智勇都开始喝第二瓶了。

他觉得自己的酒量再差，一瓶酒应该没问题。

所以本着不浪费的心态，他打算将自己这一瓶酒喝完。

喝完的最终结果就是，他醉了，醉得一塌糊涂。

去厕所吐的时候，他都感觉自己的腿不听使唤了，仿佛踩在了棉花上，走路一脚高一脚低。

“林哥这酒量，跟他的饭量不成正比。”钟智勇非常高兴，他终于找到一个林大神不如自己的地方了。

“他是第一次喝酒。”江国华提醒钟智勇，从没喝过酒的人，第一次真的容易喝酒。

两人笨手笨脚地给林自立洗干净手脸后，就把他扔在了床上，任由他一个人躺着醒酒。

林自立躺在床上，晕晕乎乎的，他的大脑停止了思考，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飘走了，飘到了太空之中。

见到了他幻想中的母亲，一个健康美丽，和蔼慈祥的妈妈。

此刻正一脸温柔地看着他。“自立，你辛苦了。”

云端上的妈妈像一个仙女般，款款地朝自己伸出了双手。

从小就硬撑着说自己不累，也不哭的林自立，听到如同仙女般的妈妈，说自己辛苦了的时候，委屈极了。

“妈妈。”他的声音略带着哭腔。

“冷哥，林大神这是想妈妈了？”正在喝酒的钟智勇听过林自立带着哭音的喊声，愣住了。

天不怕地不怕的林哥，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喝酒吧。”江国华没有说话，明天就是中秋节了，他也想妈妈。

这一晚，大家都喝醉了。也有大家都想故意喝醉的原因，每逢佳节倍思亲，他们的亲人，都不在身边。

第二天，头昏脑胀的林自立醒了，他坐在床上，想了半天才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他记得自己是喝醉了。

后面发生了什么，他就不知道了。

身上臭烘烘的，今天还要去外婆家，林自立拿起换洗衣服先去洗了个澡。

等他洗完澡出来，正好江国华提着早饭回来了。

“林自立，来吃早饭，我给你带了豆浆油条和鸡蛋。”江国华比他们早醒，醒来后想着昨晚大家都喝醉了，他主动出去买了早饭。

闻声醒来的钟智勇高兴得大叫，“冷哥，冷哥，你太好了。”

跳下床以后，钟智勇抱着江国华，非要送给他一个吻，吓得江国华差点一脚踹飞他。

“林哥，吃了早饭你们去哪里？”钟智勇不敢再造次了，老老实实的吃着早饭。

“我等下去我外婆家。”林自立将最后一点鸡蛋扔进口中，又喝了一口豆浆后，才开口说道。

“冷哥，你呢？”

“我去我爷爷家。”江国华也有地方去。

“你们俩……，就这样抛下了我？”钟智勇夸张地捧着自己的心，看着江国华和林自立，仿佛看的是两个负心汉。

江国华翻着白眼，不搭理他。

林自立有点过意不去，昨晚人家才请自己吃了好吃的，今天就丢下他一个人在寝室，好像真的有点说不过去。

仿佛看穿了林自立的不忍心，钟智勇笑嘻嘻的看着林自立，“林哥，求携带。”

“携带？”

“带我去外婆家过中秋节。”钟智勇说话是真不见外。

“可是……。”林自立有些为难，他外婆跟舅舅住在一起，自己去还说得过，再带一个同学去，他有点担心舅妈那张嘴。

“你放心，我就跟着你玩，不方便的话，我自己在外面吃饭，不麻烦你的。”林自立越为难，钟智勇越想逗他。

他反正想着，大不了我自己在外面饭店吃饭，不会让你为难的。

他也没想到，林自立的家，外面连饭店都没有。

早饭后，林自立将饭钱还给了江国华，江国华有一丝犹豫，但最终还是伸手接过了钱。

昨晚的大餐，林自立暂时没有提出AA，这样的消费，也不是他现阶段能承担得起的。

他只能以后想法请回来了，或者是尽量避免这种消费。

收拾好一切后，三人一起去了公交站，在这里分道扬镳。

转了两次车以后，林自立带着钟智勇站在了朝阳村村头。

“不是……，林哥……，你外婆家住这么远。”钟智勇以为就在南城呢，没想到是在乡下了。

“不止是我外婆家，我家也住在这里。”林自立笑着回答道。

他不怕同学知道自己家穷，知道自己家穷，还愿意跟自己做朋友的，那才是真正的朋友。

“自立回来了？”一个村民扛着锄头，经过了他们站立的地方，笑着跟他打了个招呼。

“李叔，我回来了。”林自立连忙回答。

“你外公外婆都等了你一上午了，快回去吧。”李叔笑着说道。

“好。”

“我们快走。”林自立拉着钟智勇加快了步伐。

他们早上本来就起来晚了，在路上又花了一个多小时，现在都快十一点了。

来到舅舅家的小卖部时，林外公真站在外面，朝着村头的方向不停地张望着，当他看见林自立的时候，又不敢置信般揉了揉眼睛。

怎么是两个人？自己不会认错啊，那个人走路的姿势，跟自立一模一样。

“外公，我回来了。”林自立笑着跑向了外公。

他现在的性格，经过工地上老邓的开导后，真的是开朗了许多，以前的他，这会恐怕就会忍住心中的急迫，慢悠悠的走着去见外公了。

“真的是你啊，自立。”林外公确认自己没有认错了。

“外公，您好。我是林哥的同学，我叫钟智勇。”钟智勇非常热情，在林自立还没来得及介绍的时候，就主动开始介绍了。

“好好好，智勇是吧，快请进请进。”林外公笑呵呵的，对钟智勇的热情表示欢迎。

孙凤兰正在招待顾客，等送走顾客后，她才跟林自立抱怨道，“你怎么现在才回来，都等了你两天了。”

“舅妈，我在学校还有些事。”林自立有点紧张，他担心舅妈不欢迎钟智勇，把他赶走。

孙凤兰叹了口气，她觉得林自立太见外了。

她这人也很矛盾，林自立不见外的时候，她觉得林红玉母子二人是他们林家的负担和拖累。

但是林自立见外，不愿麻烦他们的时候，孙凤兰又觉得林自立可怜，小小年纪承担了不属于自己的一切责任。

哎，她除了叹气，好像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舅妈好，我是林自立的同学。”自来熟的钟智勇突然伸出头来。

一边喊人，还一边放下了自己的背包，从背包里掏出了一罐奶粉，一罐水果罐头。

林自立愣住了，他不知道钟智勇什么时候还带了礼物。

孙凤兰愣住了，她真的是第一次见到这般自来熟的少年。

“舅妈，这是我同学钟智勇。他一个在宿舍里孤单，我就带他一起回来了。”说完后，林自立担心地咽了咽口水。

“哦哦，欢迎欢迎。”孙凤兰也不是林自立想象中的那样不讲道理，她还是非常热情的招呼着钟智勇。

“自立，你去看看你外婆吧，她一直盼着你回家。”

林外婆准备了一大桌的家常菜，都是林自立和林振东喜欢的口味。

在饭桌上，三个少年得到了大人们的悉心照顾，不停地给他们夹菜，让他们多吃点。

钟智勇的嘴巴最甜，不停地喊着“外婆、外公、舅舅、舅妈”，让所有人心花怒放。

“振东，自立，你们两人要多向智勇学习，他多大方啊，哪像你们，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孙凤兰在饭桌上又开始教育他们。

林振东暗暗翻了个白眼，和林自立对视了一下，两个少年继续埋头吃饭，不搭理她。

即使没有人回应，孙凤兰也不介意，继续唠叨个不停。“自立啊，你怎么还是这么黑呀。”

她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觉得他不再像以前那么俊朗，反而有点像个黑炭头。

“舅妈，我们刚军训完。”林自立不得不解释道。

“哦，你现在又不去工地干活了，可以少晒点太阳了。”

听到这句话的钟智勇愣了一下，他想起了上次林哥说他在工地扎钢筋的事，难道那不是开玩笑？

舅妈的话让林自立笑了笑，他没有接话。

一顿饭终于在孙凤兰的唠叨中结束了，林自立又接过了洗碗的工作。钟智勇则陪着林外婆他们在外面聊天。

同一天，王建民也带着礼物，回到了毛永忠家过中秋节。

毛永忠一家人的态度，让他松了一口气，仿佛前天的冲突没有发生过一样，所有人都闭口不提。

中秋节的家宴上，毛凯龙也带着老婆孩子回来了。一大家子九个人，坐在了一起，和和美美的吃了一顿团圆饭。

午饭后，王建民带着毛凯龙离开了，他们今天说好的，要去朝阳村，看能不能再多买点土地。

毛凯龙亲自开车，带着王建民朝着村子离去了。

刚才饭桌上，王建民虽然没有道歉，但是他求和的态度，却让毛婷婷心中的疙瘩少了一点。

在娘家两天了，爸爸妈妈都劝了她不少。所以在王建民离开，让她搬回家的时候，她最终还是点了头。

九月，是稻子丰收的季节。朝阳村也迎来了丰收，丰收完以后，村民们又要开始新一轮的播种了。

想要出租的村民也会签订新一轮的租赁协议。所以王建民抓紧时间，带着毛凯龙赶回了朝阳村。

正在陪着孩子们聊天的林外婆，得知王建民回村的消息时，她激动地站起身来，她要去找他。

林红玉要康复的全部希望，都在王建民身上，林外婆不能忍受女儿一辈子这么疯癫下去。

哪怕是让她去求，她也要求王建民，让自己给他下跪也在所不惜。

林外婆借口有事离开了。

林自立带着钟智勇回到了自己家，简单参观了一下，这种破烂的房子，震碎了钟智勇的三观。

“林哥，你逗我玩的吧。”钟智勇根本就不相信，这种房子哪里可以住人。

林自立笑了笑，“我带你去村子转转，我们村里风景特别好，村后面还有一条小溪，可以玩水。”

钟智勇瞬间就将眼前的破烂抛诸脑后，高兴地跟着林自立跑了出去，他还从来没到农村玩过。

在九月这个收获的季节，朝阳村到处都能看到晒稻谷的场景，这也是村民们最幸福的时候，因为晒的不仅是他们的粮食，更是他们一年的收获和成绩。

林自立在路边随意捡了一根稻杆，掐断后，中间划破，一个简易版的哨子就做好了。

放在口中，能发出呜哇呜哇的声音。

“林哥，教教我。”钟智勇也感兴趣。这个简单，不到一分钟他也学会了。

吹着自己制作的哨子，钟智勇高兴得哇哇直叫。

村里的庄稼都收割得差不多了，林自立带着钟智勇穿过稻田，来到了小溪旁。这里的溪水很浅，只淹到林自立的膝盖位置，他小时候最喜欢在这里玩耍了，打水仗等。

这会的小溪里，也有不少小朋友在玩耍，林自立脱掉上衣和裤子，带着钟智勇也加入了他们。

直到岸上传来林振东焦急的呼喊声，林自立才带着钟智勇上了岸。

“表哥，婆婆跟那个畜生吵起来了。”

林振东口中的那个畜生，指的是王建民，他的婆婆，指的是林外婆，南城这边习惯把奶奶叫婆婆。

林自立刚才听说王建民回村了，但是他没想到外婆又跟他起了冲突。

急得顾不上内裤还是湿的，直接在外面套了条裤子，再穿上短袖，就跟着林振东跑了。

钟智勇也连忙穿好衣服，跟着他一起离开。

原来刚才林外婆借口有事的时候，她就拿定了主意要去找王建民。

等她四处打听找到王建民的时候，他正带着毛凯龙在村委会的办公室里高谈阔论，给毛凯龙背书。

“张支书，雷村长，你们放心吧，毛总是我妻弟，他是认真做事的人，把村里的土地租给他，保证不用担心。”有了王建民的保证，再加上村里人早就听说王建民老丈人是个大官，哪里会不放心。

只是毛永忠退居二线的消息，他们不知道而已，他们也没有其他途径知道。

雷村长也笑着保证道，“王局，毛总，你俩放心，土地这事肯定没问题，更何况你们的承包价格，比以前还高了两百块钱一亩。”

就连张茂盛，也笑着连连点头，办公室里的气氛，一片融洽。

直到林外婆出现在门外，她的出现，直接吓了王建民一跳，他不想在小舅子面前暴露自己以前结过婚的事情。

当林外婆说明自己的来意时，王建民直接一口否决了，他怎么可能会为了让林红玉恢复正常，去配合医生。

他现在对于林红玉，唯恐避之不及。

在林外婆的心中，王建民是自己女儿恢复的唯一机会，她也不会轻易放弃。所以激动之下的林外婆突然噗通一下跪倒在地，抱住了王建民的大腿，大有一副你不同意我就不起来的架势。

王建民被林外婆的动作弄得非常被动，但是他又不敢动手。

虽然他不敢动手，但是毛凯龙敢啊，毛凯龙不知道事情的缘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个疯婆子，缠住了他的姐夫。

所以脾气不好的他暴躁起来，直接一脚踢在林外婆的肩膀上，将她踹翻在地。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所有人，也吓住了刚赶到现场的林自立。

“外婆。”林自立真的是吓坏了，外婆年纪不小了，六十多岁的人了。

毛凯龙那一脚也没有省力，直接将林外婆踹倒在地，摔倒后发出了巨大的声音。

“老不死的，你找死。”哪怕老人家已经倒地了，毛凯龙口中还骂骂咧咧，想再去补上一脚。

林自立目眦尽裂，立马上前一把抓住了毛凯龙，一拳打在了他脸上，同时阻止了他的下一步行动。

林外公和林广全吓坏了，这才反应过来，去看林外婆的伤势。

没有提防的毛凯龙被打了一拳后，也开始朝着林自立还手了。

两人你一拳我一脚，谁也不让谁，很快就都挂了彩。林自立的嘴角渗出了鲜血，而毛凯龙的鼻子也被打出了血。但他们仍然纠缠在一起，仿佛不决出胜负誓不罢休。

王建民此刻也回过神来，他想去拉开正在打架的两人，孙凤兰以为王建民是想去帮毛凯龙打林自立，更是气坏了。

二话不说拦住了他，两人也开始厮打了起来。、

村干部们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冲着围观的村民们吼道，“看什么看，不知道把他们拉开？”

在众人的奋力合作之下，终于把正在厮打的两组人拉开，他们都挂了彩。林自立瘫坐在地上，他的嘴角鼻子眼角都红肿着，还渗出不少血丝。毛凯龙跟他的情况差不多。

孙凤兰和王建民两人也是，孙凤兰打王建民没有省力，像打仇人一般，而王建民对于女人，更加没有手软。两人双双挂彩。

钟智勇站在人群中，呆若木鸡，农村人这么暴力吗？

一言不合就上演全武行了？林哥，林大神，他的一切行为颠覆了钟智勇这么多年的认知，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多面。

“报警，马上报警，老子弄死你们。”毛凯龙从来没有受过这种气，挨过这种打，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林自立没有搭理他，他观察到外婆的胳膊软软地垂在那里，口中不停的叫唤着痛。

“别碰，可能是骨折了。”林自立阻止住舅舅想给外婆揉伤口的举动，这样只会加大外婆的伤势。

“先送医院，送医院去。”林外公听见林自立的话，也着急了，他们这种上了年纪的人，最怕就是骨折了。

林广全匆匆忙忙地跑出去借推车了，准备送妈妈去医院。

“你个杂种，居然先动手打人，还想报警。”孙凤兰脾气暴躁，得知林外婆可能骨折了，哪里还顾得上毛凯龙的身份，立刻扑上去跟他厮打起来。

林自立担心舅妈吃亏，也马上上前帮忙。

王建民害怕事情闹大，去扯林自立，四个人，再一次扭打在一起。等村民们反应过来，又是一轮拳打脚踢过去了。

林自立的左眼肿成了一条缝，这一拳是王建民打的，不过王建民也没占到便宜，他被孙凤兰薅掉了一把头发。

林外公和林广全推着车，带林外婆先离开了。

听到林外婆恐怕是骨折了，毛凯龙有点懵，他以为只是简单的摔倒而已，更让他懵的还是，从孙凤兰的叫骂声中，他知道了一些缘由：姐夫怎么以前结过婚，还有孩子。

“报警吧。”林自立站直了身体，擦了擦嘴角，再晃了晃脑袋，他觉得有些头晕和恶心。

他来到舅妈身边，扶住她，“舅妈，你感觉怎样？”

孙凤兰觉得太痛快了，这么多年了，她终于痛揍了渣男，虽然自己也负了伤，但心中的那口恶气出了一大半。

“我没事，你不用管。”孙凤兰看着林自立脸上的伤，真的是惨不忍睹，恐怕自己脸上也是这样吧。

“自立，你别冲动。”王建民阻止了林自立，这次的事情，可大可小。

但明显王建民不想将事情闹大，他是有公职的人员，进了派出所，无论什么结论，对他都不是好事。

林自立冷笑着看着他，现在知道不要闹大了？你们两个成年人，打老人，打少年和打女人。

“张叔，我要报警。”林自立咬定不松口。

孙凤兰也看出来了，王建民害怕报警，只要是他怕的，自己肯定要做，“对，报警，看警察来了，要抓谁。”

雷勤忠和张茂盛为难了，这件事他们也不想闹大，毕竟此刻正是村里土地出租的时候，他们不能将财神爷得罪了。

再说了，这件事一开始的确是林外婆做的不对，王建民已经很坚定的拒绝了，可她还是撒泼打滚的抱着他的腿不放。

他们这次没理就没理在，是毛凯龙先动手，且打伤的是老人，伤势也不轻。

张茂盛将林自立拉到了一旁，准备开口劝说他，雷勤忠也将孙凤兰拉走，不让她跟着闹要报警。

“张叔，难道我们今天就白白挨打了吗？”林自立心里憋着一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

“自立，你要是信得过我，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处理，他们肯定得赔医药费。”张茂盛看得出来王建民不想报警，如果他真的不想报警，那让他出点血肯定是没问题的。

林自立想了想，他也不好擅自做主，“我听舅妈的，她说报警就报，她说不报警就不报。”

“好，我来处理。”听到林自立稍微松了一点口，张茂盛松了口气，又过去劝孙凤兰了。

在张茂盛和雷勤忠两人的劝说下，孙凤兰的态度也有了些许松动。

然而，毛凯龙却突然变得狂妄起来，“妈的，报警，老子不弄死你们，老子不姓毛。”

他的这番话让在场的所有人脸色都变了，王建民甚至来不及阻止。他万万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毛凯龙还敢耍少爷脾气。

孙凤兰的性子本来就很烈，听到毛凯龙的话后，她不再犹豫，“报警，现在就报。”

孙凤兰抓起村委会办公室的电话，直接拨打了110。

打架事件私了已经不可能了，等警察来的时候，孙凤兰回家把小卖部的门关了。

“自立，钟智勇，这点月饼你们带着，下晚自习饿了的时候吃。”孙凤兰将事先准备好的月饼递给了林自立和钟智勇。

林振东也有一包，他早就收进了书包里。

“振东，这事跟你没关系，你直接去学校吧。”孙凤兰担心耽误儿子的时间，让他现在就回学校。

“自立，智勇，你们也是，先走吧，我等会跟他们去派出所。”孙凤兰想得比较简单，不想耽误几个孩子今晚上晚自习。

林自立忍住恶心头疼，“这事我是参与者，不能离开。”

他看向钟智勇，“打架跟你没关系，你先走吧，晚上帮我请个假。”

一旦进了派出所，恐怕还要验伤，没那么快了结。

“林哥，我陪你去，你伤这么重。”钟智勇现在靠近了林自立，细细打量他的伤势。

见他眼角处不止是红肿，皮肉都翻出来了，钟智勇不禁心里一紧，这伤势真的不轻。

“刚开学没啥事，等会我打个电话给冷哥，让他帮我们请假。”关键时刻，钟智勇还是很讲义气的。

刚才打架的时候自己没反应过来，现在陪林哥去派出所和医院肯定还是要的。

就是刚才在溪水里泡了，湿哒哒的内裤穿在身上有点不舒服。好在现在天气热，钟智勇转了个身，让屁股对着太阳。

警车来得很快，半个小时就到了，一个面包车，直接将所有人都带着了，朝阳村的村干部张茂盛和雷勤忠也一起去了，他们做为见证人，跟着去录口供。

坐在警车里，林自立恶心的感觉更甚，最后直接哇哇地吐了起来。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晕车了，直到林自立开口说了句，“我没有晕车的毛病。”

随行的警察才反应过来，“先去医院。”

一直呕吐，恐怕是脑震荡了。

警车乌拉乌拉的，直奔南城第一人民医院，正好车上的四个人，全部做一个伤情鉴定。

鉴定结果显示，林自立伤势最重，轻微脑震荡，眼角撕裂，缝了三针，鼻子软组织挫伤。孙凤兰的伤势第二重，王建民和毛凯龙最轻。

在检查的时候，王建民就骂了毛凯龙，等结果出来后，毛凯龙还不服气，直嚷嚷道，“我给我爸打电话。”

“哼，你除了会找你爸，你还能干什么？”王建民气不打一处来，现在事情闹大了。

最终，毛凯龙这个电话，打了跟没打一个样，毛永忠只是在电话里说了一句话，让他听王建民的，毛凯龙只能偃旗息鼓。

等林自立的外伤处理完后，警察又将人全部带回了警察局。

至于林自立的脑震荡，医生也没有好的处理方案，只是让他回去后好好地卧床休息。

在他们一群人离开医院的时候，遇上了下班桑医生。林自立虽然鼻青脸肿，但桑医生还是一眼就认出他来。

等他们走远后，桑医生才问他们是什么情况。

“哦，是打架的，来医院做伤情鉴定。那个少年受伤最重，脑震荡。”负责给林自立缝合伤口的医生说道。

桑医生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原来是自己判断错了，最初她以为林自立是学霸，靠全额奖学金进入了立祥实验校。

但这会他又因打架来医院，甚至还要进派出所？看来是个混混了，做为女儿的同桌，千万别影响到她的学习。

警车上，林自立忍着恶心，难受地倚靠在座位的靠背上。他的脸上已经被处理过伤口，但脸上的颜色却变得五颜六色，惨不忍睹。

孙凤兰也从刚才打了王建民的喜悦中清醒过来，意识到他们自己这是吃了大亏，受伤更严重。

这也是正常的，王建民和毛凯龙无论如何也是成年男子，体力和身高都远比孙凤兰和林自立有优势。

吃了亏的孙凤兰也顾不上现在是在警车上，也不顾旁边的警察，对着王建民破口大骂，“你个畜生，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连自己儿子都下死手打，缝了三针，还打了个脑震荡。”

正要出声阻止的警察手一顿，原来打架的双方，还有这层关系？他不由得看了王建民一眼。

王建民一言不发，面色阴沉，心里将毛凯龙又骂了一遍。

钟智勇却瞪大了双眼，这……，这人竟然是林哥的父亲？他以为自己的父亲算是最没有人情味的了，同眼前这人相比，却是一个天一个地。

张茂盛和雷勤忠都没有说话，也没有阻止，自从检查结果出来后，他们俩就闭嘴了，王建民的确不是个人，竟然将林自立打成了脑震荡。

孙凤兰的骂声没有停，“一个两个的，都是畜生，警察同志，是他们先动的手，把我妈先踹地上，胳膊都骨折了。我们去阻止，他们又殴打老百姓，还是国家干部，简直给国家干部丢脸。”

王建民的脸色继续阴沉，毛凯龙却忍不住吼道，“要不是你妈那个死老太婆拦住我们，不让我们走，我会踹她？”

毛凯龙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孙凤兰更怒，她知道妈去找王建民的原因，这一切罪魁祸首还是王建民。

“我妈为啥要拦着王建民，你们不清楚吗？王建民，你摸着良心说，当年红玉对你怎样？我们林家对你如何？你倒好，清华毕业了，攀到高枝了，就将红玉踹了。红玉疯了，哪怕疯了，还在找你，要不是医生说红玉的病，需要你帮忙，我妈会来求你？”

说到最后，孙凤兰都泣不成声，她是为林红玉感到惋惜，更是为林自立为林家感到不值。

这些内情毛凯龙刚才都不知晓，他瞪大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姐夫，仿佛想从他脸上看出，面前这女人说得是不是真的。

王建民感到很难堪，那是他内心深处最阴暗的一面，此刻被孙凤兰血淋淋的剥开，展露在世人面前。

但他反驳不了，也无从反驳，张茂盛、雷勤忠都是知情人，他们跟他从小一起长大。

王建民揉了揉自己的脸，一言不发。

警察也没有阻止孙凤兰的哭诉，只是开车的那位警察，明显将车辆的速度提升了许多，仿佛心中也有一股恶气，想把它发泄出来。

钟智勇的内心，已经不能用惊讶来形容了，他刚才听到的一切，让他觉得无比的狗血，电视里才会出现的情节，竟然活生生的发生在自己身边，发生在自己同学身上。

难怪了……，林自立一直以来的种种行为，也有了合理的解释。

众人到了派出所，分别带去做笔录了，还有一个警察，拿到林外婆可能去的医院地址后，匆匆离开了，他需要取得林外婆的伤情鉴定。

事情的真相，大家都看着的，所以笔录很顺利，不到半个小时，就录完了。

看着调解室的众人，刚才带众人去医院的那个警察开口了，“我姓江，你们可以叫我江警官，这次打架事件，你们是打算私了还是……。”

江警官的话还没说完，王建民就急忙说道，“私了，我们私了。”

毛凯龙没有出声，他还沉浸在刚才孙凤兰的话语中，太多劲爆的消息，炸得他头昏脑胀，脑子失去了思考能力。

孙凤兰坚决不同意私了，“江警官，你把他们抓起来，让他们吃牢饭。”

林自立没有任何意见，他听舅妈的。

这时，外出找林外婆的王警官回来了，他带回了林外婆的情况，左肩肩胛骨骨折，已经在医院住院了。

双方的意见江警官也清楚了，他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介于你们双方的关系，我建议你们私了，如果立案等待法院判决的话，这个周期太长，其实结果也差不了多少。”

孙凤兰不懂，她就是想让王建民坐牢。

江警官虽然瞧不上王建民，但是他也知道，光凭这一点王建民是不会坐牢的，伤势最重的林外婆，她的伤也是毛凯龙造成的，与王建民没有关系。

当孙凤兰听见江警官说王建民不会坐牢时，她又气得破口大骂。

好在，明白事理的警官们，并没有阻止孙凤兰骂渣男，她今天倒是骂了个痛快。

最后，在江警官的建议下，张茂盛和雷勤忠的劝说下，孙凤兰同意私了。

这次王建民大出血，所有人的医药费由他全部负责，林外婆再给一千元的营养费，林自立给五百元的营养费，孙凤兰给三百元的营养费。

在调解室里，双方签下谅解书后，林自立也拿到了王建民赔给自己的营养费。他心中五味杂陈，这辈子，他是第一次从王建民手中拿到钱，还是以这种方式。

调解完以后，林自立和孙凤兰就分道扬镳了，他和钟智勇要回学校，刚才在医院的时候，钟智勇已经给江国华打过了电话。

现在回去，差不多都快下晚自习了。

孙凤兰和张茂盛、雷勤忠一起回的朝阳村，林外婆的情况，刚才听王警官说了，在医院住院接受治疗，大家也就放心了。

回学校的公交车上，钟智勇一反往常调皮开玩笑的模样，表情有些沉重，今天他见到的一切，有些颠覆了他的认知。

难怪父亲经常说自己，是生活在象牙塔里的傻白甜，还没有认识到社会的残酷性。

今天他见识到了，见识到自己身边的阴暗面。

林自立看了看沉默的钟智勇，他张了张嘴，不等他开口，钟智勇举起手来，在嘴角做了一个拉链的动作，“林哥，你放心，我守口如瓶。”

林自立点点头，想扯出个笑来，却扯到了伤口，“嘶”……。

回到学校，林自立和钟智勇差点没能进入校门，今晚守门的门卫，正好是个新来的，他不认识钟智勇，更不认识林自立。

林自立脸上的伤，让他以为这两人不是学生，而是街上的二流子，来学校寻仇的，他哪里敢将二人放进来。

偏偏高一年级还没有发校服，他们两人都穿的便装。

最后还是门卫给曾老师打了电话，曾老师亲自出门来接，才将二人带进了学校。

只是林自立打架一事，却遮掩不住了，曾老师没有放他们回寝室，而是将二人带去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颜老师和曾老师两人，坐在林自立和钟智勇对面，今晚江国华给他们二人请假的时候，也语焉不详。

现在见到正主了，肯定要问个清楚，更何况这人还是林自立，他们潘校长千叮咛万嘱咐要重点关注的学生。

“说吧，你脸上的伤怎么回事？”颜老师眉头紧锁，眼睛紧紧地盯着林自立，仿佛要从他面上的表情看出，他会不会心虚，或者是撒谎。

很可惜，林自立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黝黑的皮肤混杂着红肿，什么表情都在上面显现不出来。

钟智勇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说起，刚才在公交车上，他才信誓旦旦的保证了自己肯定会守口如瓶。

林自立想了想，避重就轻地回答道，“家里出了点事，他们打架，我去劝架，所以……，我不小心被打了。”

如此拙劣的谎言，别说是颜老师了，曾老师也不相信。

两人无奈地对视了一眼，又将目光看向了钟智勇，曾老师说道，“钟智勇，你来说，是这样的吗？”

钟智勇看了眼林自立，最后点了点头，“是这样的。”林哥说出了部分的事实，他也没有撒谎，本来就是他和他父亲的事情，也算是家里的事情吧。

只是，林自立受到的委屈和煎熬，自己只能憋在心中，谁都不能告诉了，钟智勇觉得自己胸口很闷。

颜老师知道，这样问下去是问不出什么来了，只好放他们离开。等他们见不到人影后，他才摇了摇头，“林自立……，在撒谎。”

曾老师没有吭声，她相信林自立，认为他哪怕是撒谎，肯定也有自己的理由。

她记得当初在六中见到他的那一刻，自信，阳光，头脑清楚，知晓自己的目标，这样的人，对自己的未来应该有清晰的规划，不会一时冲动去打架的。

到底是为什么呢？曾老师想探个究竟。

回到宿舍的两人，洗了个澡，终于将湿润的内裤换下来，一人吃了一碗泡面，一个月饼后，学校下晚自习的铃声终于响起了。

“林哥，你早点休息吧。”钟智勇知道林自立的脑震荡，需要卧床休息，从医院出来后，他就一直在忙，现在终于有空了，他应该快点休息。

“好。”林自立也感觉到自己状态不好，头痛欲裂，有点站不稳的感觉。

他躺在床上不久，宿舍门开了，江国华和王浩强先后回到了宿舍。

见到钟智勇，江国华明显一愣，“你们回来了？”

钟智勇点点头，“嗯，回来了，我有点累，先睡了。”

江国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钟智勇不想说话，也就没再多言，去忙自己的了。

只有王浩强，看了他们二人一眼，又打开了电脑，继续沉迷在自己的游戏世界中。

“砰砰砰。”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王浩强根本不理，继续玩自己的游戏，反正肯定不是来找自己的了。

江国华洗完澡出来，外面的人还没走，时不时地敲上几下。等他打开房门，赵亮的身影出现在外面。

“请问，林自立回来了吗？”上晚自习前，赵亮就来找过林自立，那会他没回来，现在下晚自习后，他马上又来了。

“哦，回来了，他在睡觉。”江国华一边说，一边将赵亮让了进来。

睡得迷迷糊糊的林自立被江国华叫醒了，当他顶着一张五花脸坐起来的时候，吓了他们一大跳。

“林……林哥，你是跟人打架了？”赵亮说话都结结巴巴了，在他印象中，林哥不是一个惹是生非的人。

钟智勇就没有睡着，他听见动静后，也坐起身来，这些人真烦，吵得林自立不能好好休息。

眯噔了一会的林自立清醒了过来，他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赵亮后，才开口问道，“小亮，你找我有事？”

赵亮将手中的袋子放在桌上，“林哥，今天中秋节，我爸让我给你带了点月饼和水果。”

“哦，谢谢，谢谢你们。”林自立觉得自己的头更疼了，好像还有点发烧。

“林哥，你没事吧？”赵亮关切地问道。

“没事，已经看过医生了，也开了药。”难受恶心，忍忍就过去了。

“林哥，还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下。”赵亮想着来都来了，还是把自己的主要目的说出来吧，反正就简单的几句话，也耽误不了多久。

“嗯，没事，你说。”林自立揉了揉太阳穴，不小心碰到了眼角的伤口，疼得他差点呻吟出来。

“我想请你继续给我补课，周末两天，每天四个小时，按照市场价。”赵亮虽然压低了声音说话，但宿舍里的人都听清楚了。

林自立闻言非常高兴，他本来就想找一份家教的工作，稳定又轻松，没想到自己暑假种的因，现在结果了。

他一口应承了下来，“好，什么时候开始，你叫我就行。”他需要钱，他需要攒够明年妈妈的住院费，王建民现在不配合，妈妈的康复也就遥遥无期了。

“太好了，谢谢林哥。那个卡号我已经给我爸了，他说十五号肯定能把上个月的工资打给你。”

“好的，帮我谢谢赵叔。”

“不用，不用了，林哥，那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赵亮见林自立一口应承了给自己补课，心中也很高兴。

“好，你慢走。”林自立想起身送他。

钟智勇却比他动作更快，“林哥，你休息吧，我帮你送他。”

“好。”林自立也不逞强，他的确太难受了，再次躺下了。

钟智勇送赵亮离开了宿舍，一直将他送到了初中部的宿舍门前。这一路上，他想知道的信息也都从赵亮口中知晓了。

回宿舍的路上，他还在消化这些信息。

原来暑假两个月，林自立真的是在工地上干活，扎钢筋，一个月赚了两千多，他就用这些钱给他妈妈缴住院费，和他自己的一切开销。

其实也不怪赵亮将林自立的信息完全吐露干净，在老奸巨猾的钟智勇面前，在他的刻意套话之下，赵亮根本就没有察觉出钟智勇在套他的话。

直到分别的时候，赵亮还兴高采烈的同钟智勇告别，“钟哥，再见啊，以后我找你和林哥玩。”

在赵亮心中，钟智勇人还怪好的呢，距离虽然不远，但是他还坚持将自己送回宿舍，把自己当做小孩子照顾。

回宿舍的路上，经过学校小卖部的时候，钟智勇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很想很想，他要给他们打电话。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了，当接通的那一瞬间，钟智勇突然就哽咽了。

“是智勇吗？智勇，智勇，你说话啊。”他妈妈的声音从听筒传来，一直没有听到儿子的回答，他妈妈着急了。

“智勇，是你吗？怎么不说话？”钟智勇爸爸的声音也传了过来，一声比一声急切。

钟智勇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开口说道，“爸妈，是我。”

“哎呀，你这孩子，电话打通了半天不说话，急死我了。”妈妈的声音听起来明显松了一口气。

爸爸的声音又传来了，“智勇，今天中秋节，你怎么过的？吃月饼了吗？有没有出去吃好吃的？钱够不够？要不要爸爸再给你打点过来。”

钟智勇的爸爸钟一鸣一股脑的问题从口中问出，钟智勇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默默地流了出来，“爸妈，我都吃过了，就……，就是很想你们，所以打了电话。”

电话那边沉默了两秒，妈妈郭文玲的声音传来了，“智勇，妈妈和爸爸也想你，国庆，国庆节我们就回来看你。”

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钟智勇爸妈临时下定了决心，这个国庆节，回南城，回家陪儿子。

“谢谢，谢谢你们爸爸妈妈。我爱你们……。”钟智勇飞快地说完后，马上就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钟智勇的爸爸钟一鸣和妈妈郭文玲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嘟嘟声时，不由得面面相觑。

“儿子这是怎么了？”钟一鸣满面愁容，可又鞭长莫及。

郭文玲细细回味着儿子最后那句话，“智勇他说，他爱我们？儿子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他从来不说这些话，以前对我们也很不耐烦。”

钟一鸣点点头，儿子说爱他们，他们虽然开心，但更多的却是担心，无缘无故，他不会这样说啊。

“算了，明天我给老陈打个电话，让他去看看智勇。”钟一鸣无奈之下，只能将探望儿子的事情，交给自己的下属。

“嗯，看下也放心，我去定机票了，国庆我们回去。”郭文玲开口说道。“好，公司的事情先安排好，交给他们负责。”

为了儿子，夫妻二人很快达成了共识。

当天晚上，从警局离开后，毛凯龙丢下了王建民，独自一人回到了毛家。

毛婷婷中午吃过午饭后，就带着两个孩子离开了，毛家现在只有毛永忠老两口在家。

在毛永忠的书房里，毛凯龙气急败坏地将今天他的发现告诉了父亲。

结果，他期望中父亲勃然大怒的一幕却并未出现。

“爸，你不生气吗？”毛凯龙是在告状，他没想到王建民骗了他们所有人。

只是当他看见父亲一脸的冷静时，心中突然咯噔一下。“爸，你早就知道？”

毛永忠看着眼前这个沉不住气的儿子，没好气的反问道，“知道和不知道，有什么差别？”

“王建民骗了姐姐，他抛妻弃子。”毛凯龙觉得他人品太差，欺骗了姐姐的感情。

“然后呢？然后让你姐姐跟他离婚，再嫁一次？”毛永忠反唇相讥。

毛凯龙哑然了，姐姐再离婚，再嫁，就是第三次结婚了，根本就不现实。

“难道就这么算了？王建民……。”王建民这三个字，毛凯龙是咬牙切齿说出来。

毛永忠看了他一眼，语重心长的说道，“凯龙，你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要沉得住气，做事不能感情用事。”

说完后，毛永忠继续说道，“王建民的事情，当年我就知道，但是他是你姐姐当时最佳的选择。”

对于自己唯一的儿子，毛永忠选择了坦言相告，包括当时他的考量，为啥选择了不拆穿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看好王建民。

毕竟，清华的高材生，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很可惜，王建民并没有达到他的期望。

说完后，父子二人都叹了口气，这件事，只能就此算了。

毛凯龙心中很不是滋味，“姐姐呢？她知道吗？”

毛永忠一愣，又说道，“她应该不知道，这件事就此打住，你不要告诉她。”

毛凯龙憋屈地点了点头。不过毛永忠并没放过他，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来源于毛凯龙的冲动，他已经让人去打听清楚了。

“凯龙，你姐夫是公职人员，你处理事情的时候，不能光从自己的角度考量，还要站在他的角度去想。”

毛凯龙撇了撇嘴，”嘁，一个小局长而已，有啥好考量的？”

毛永忠面色一沉，“怎么说话的？我们毛家，现在我退下来了，你以后靠谁？不是只能靠王建民？哪怕你心中再瞧不起他，面子上也要过得去。”

“他还不是靠你，才有了今天。”毛凯龙愤愤不平。

“这话就此打住，出了这个门，你不要再说。”毛永忠的语气越来越严厉，都怪自己老婆，将孩子惯得无法无天。

好好的公职不干，非要下海去闯，靠着自己，倒也是闯出点名堂，但坏习惯也沾染了不少。

“还有，有些事情，你收敛一点，澳门不能再去了。”毛永忠看着毛凯龙，认真的说道。

毛凯龙摆了摆手，“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回来一趟，还这么啰嗦。”

嫌弃完父亲后，他出去跟母亲道了个别，就离开了。

来源：幸运柳叶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