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西安,处在蓬勃发展的全国汉服消费体验的前列,汉服经济与西安的历史文化底蕴交相辉映、相得益彰,城市街头、旅游景点随处可见身着汉服各个年龄段的人们,共同演绎独特的东方审美气质,跃动于城市之中,点缀得城市充满生机和活力。
西安,处在蓬勃发展的全国汉服消费体验的前列,汉服经济与西安的历史文化底蕴交相辉映、相得益彰,城市街头、旅游景点随处可见身着汉服各个年龄段的人们,共同演绎独特的东方审美气质,跃动于城市之中,点缀得城市充满生机和活力。
在西安工程大学中华美服饰文化中心的展厅里,几十件首届高校汉服设计大赛的作品静静陈列,从汉至唐的各种形制袍服上,精美的纹样和丰富的色彩在灯光下闪烁着古今交融的光芒。
东汉的深衣制袿袍用宽大曳地的下摆展现端庄雅致,重现贵族气度;唐代服饰则从唐三彩舞蹈俑中汲取灵感,羽袖、翘领、广袖襦裙与间色裙演绎着千年前的时尚。这些作品并非简单地复古复制,而是当代青年设计师对传统服饰文化的深度解读与创新表达,汉服文化正在他们手中经历从“博物馆珍藏”到“生活时尚”的创造性转化。
《旧唐书·卷三十七·志第十七·五行》 后晋 刘昫等撰 中华书局
“百鸟裙”服装造型艺术再现(西安工程大学汉服研究院)
中国古代服饰是一部穿在身上的文明史。《旧唐书》中记载安乐公主的百鸟裙“正看为一色,旁看为一色,日中为一色,影中为一色,百鸟之状,尽附其中”,是唐代工艺的高超水平,更是古人对自然美的极致追求。
《新唐书·卷三十四·志第二十四·五行一》 宋 欧阳修 宋祁 撰 中华书局
“女着男装”服装造型艺术再现(西安工程大学汉服研究院)
《新唐书》描绘太平公主着“紫衫、玉带、皂罗折上巾”的男装形象,是社会开放与包容的一个侧面展现。从先秦的深衣制到东汉的直裾袍服,从初唐的纤巧清雅到晚唐的宽博华丽,服饰的流变始终与时代精神同频共振。
唐《观鸟捕蝉图》陕西乾县章怀太子墓壁画 现藏于陕西历史博物馆
章怀太子墓《观鸟捕蝉图》中轻盈的披帛,永泰公主墓壁画中精心搭配的高腰襦裙,无不诉说着古人对美的执着追求。这些散落在古籍文献与考古发现中的服饰记载,正是中华美学精神的具体表现。
唐 三彩乐舞俑(组)别名:鸟歌万岁乐 陕西唐三彩艺术博物馆藏
“鸟歌万岁乐”服装造型艺术再现(西安工程大学汉服研究院)
西安工程大学汉服研究院常务副院长、副教授李易昕提到他们进行设计和制作时,面临着传统工艺失传的严峻挑战。唐代夹缬工艺、百鸟裙制作技术在千年时光中早已湮没,诸多古代织物染色方法的遗忘,使得他们的工作充满艰辛。但是设计团队“翻找古籍资料进行研究再创”,进行“染料复原实验”积极应对。文献记载中的“鸟歌万岁乐”舞者“绯大袖,并画鸲鹆,冠作鸟象”,唐三彩女俑身上呈现的经典配色,都是设计师可资借鉴的视觉元素。
《旧唐书·卷二十九·志第九·音乐二》后晋 刘昫等撰 中华书局
汉服文化的当代转化不是无根之水,而是建立在设计者对传统的深刻理解之上。西安工程大学展示的改良战国袍服在保持原有形制和基础的前提下加入外纱刺绣,东汉袿衣采用现代烫金工艺勾边,唐代服饰重组月鹿团花纹样并选用真丝面料,这些尝试都体现不一味泥古,也不随意解构的态度。《旧唐书》中的百鸟裙能走到当代T台,都是将在历史中挖掘出的灵感进行现代转化的成果。
唐 三彩女俑 陕西唐三彩艺术博物馆藏
“唐三彩女俑”服装造型艺术再现(西安工程大学汉服研究院)
站在《永泰公主墓宫女图》前,凝视那些裙裾飘逸的唐代女子形象,我们不禁想到:古人创造这些服饰时,何尝不是在表达那个时代的“现代性”?今天我们对汉服的复原与创新,又何尝不是希望以物质为媒介,进行一场跨越时空的文明对话。汉服文化的未来,或许不在于完全复原某个历史时期的服饰妆容,而在于像唐人吸收胡服元素创造蹀躞带、条纹裤那样,以开放包容的态度实现传统的现代化,在理解“何以中国”的美学密码的基础上,转化为当代人能够接受并热爱的时尚语言。
唐《永泰公主墓宫女图》陕西省乾县唐永泰公主李仙蕙墓壁画 现藏于陕西历史博物馆
也许很快,当我们的设计既能体现“华夏有衣,静待天地”的文化自信,又能与现代生活的实际需求和谐交融时,汉服文化才能真正实现从“文物复原”到“生活美学”的跨越,成为连接古今、沟通中外的文化桥梁。当美丽的汉服在现代人的身上吸引来更多注视的目光时,一场穿越时空的古今重逢正在进行。
来源:西安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