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国民党败将，在监狱里分析淮海战役失败原因，最终达成了共识

摘要：1949年1月1日，市面并不热闹，天上刚消停的大雪，在豫东浍河南岸留下了半尺厚的积雪。国民党黄维兵团被俘的团以上军官，灰头土脸地走在雪地里，队伍不大，气氛也没什么起色。这帮淮海战役双堆集战场“光荣落难”的将军，距离刚沦为“俘虏”还不到半个月，很多人还一脸恍惚。

1949年1月1日，市面并不热闹，天上刚消停的大雪，在豫东浍河南岸留下了半尺厚的积雪。国民党黄维兵团被俘的团以上军官，灰头土脸地走在雪地里，队伍不大，气氛也没什么起色。这帮淮海战役双堆集战场“光荣落难”的将军，距离刚沦为“俘虏”还不到半个月，很多人还一脸恍惚。张之轩走在旁边，穿得单薄，倒没觉得穿得比俘虏还少有什么丢人。他直接想起了去年千里跃进大别山，这群人天天追着自家打，扬扬得意，现在反倒变成这副样子，狗眼看人低，谁敢想？

当初人模狗样的团长，现在缩着脖子，哆哆嗦嗦过桥，风光的过去一笔勾销。张之轩忍不住有点畅快？不过他也从来不相信什么胜者为王，历史本来就经常变脸，风雨难测。

淮海战役在解放战争里算得上规模最大的一次硬仗。60万解放军和80万国民党军折腾了66天，折腾得半壁江山沾血，结局是55万国军败下阵来，被俘降的高官堆成小山。国民党少将以上军官里头，124人全数“进度条归零”，不少人后来进了北京功德林战犯管理所。对国民党败军的安排，就是“惩办与宽大结合，劳动改造与思想教育并行”。这话听着好像挺有人情味，实际上政策挺拧巴，但也没什么更选择——一堆军阀出身的将军，总得重新安排他们新的人生目标。

谁领头认命？王耀武。这人算开窍，被俘后自己还主动申请广播讲话。结果没吊着命，反打国民党一记耳光，公开劝自己的老部下别再打了，能投降投降，没有投降的余地就别死扛着，别把民族的元气再拖垮。王耀武做这个“带头大哥”确实没什么私心，真心希望能少点杀戮。其实范汉杰、杜聿明一开始也以为共产党的仇肯定没法解，担心睡觉会不会突然脑袋搬家。想不到军管这么宽松，有病有伤都有人照料，伙食比兵还好（那时候解放军也挺能吃苦的），一来二去思想包袱轻多了。

但说一千道一万，深藏心底的坚守还是有人有的，顽固分子黄维最典型。对让他给杜聿明、邱清泉写劝降信的建议，死活不答应。《人民战士》记者问他怎么坚持不投降，他还真把桌子拍了，把“烈士”“国家民族利益”往上拱，声音大得很。那记者也倔脾气，当场回他“你算哪门子代表？蒋家朝廷的吧？”一来一往骂得热火朝天，还差点上手。气氛真不简单，锅里都快滚出来了。

这些人也不是都死心塌地为国民党，更多的其实心里乱糟糟的，失败怪这怪那，谁也不服。找客观原因，有些人甚至还讲“要是再打一仗，看咱谁怕谁！”这劲头，不晓得是嘴里逞强，还是真敢再赌一次命。

等新中国建起来，这班人被“请”进了北京功德林。说自由，他们确实能放风半天，早操完还能各自溜达。王陵基地位最大，杜聿明、王耀武的实际权力也没小到哪去。黄埔军校出身的扎堆，戏称这地儿成了“功德林黄埔校友大聚会”。有新人进来，往往只剩一句“你也来了啊？”然后默契沉默，没话说。

晒晒太阳，吹吹牛，上了年纪的人总有点心浮气躁。自尊心都快没处安放。其实刚开始谁都不回头聊仗输得多惨，大都只扯东拉西。“三句话不离本行”不过是时间的问题，最后都翻回去，复盘怎么从高光走到落魄。有天，李以劻无聊划条树枝，画了幅双堆集态势图，杜聿明路过看了眼，半天没动地儿。几个人凑一堆，场面透着点诡异，像极了战场会餐，没人是真的心平气和。

到底哪步棋下错？李以劻坚决要把责任摊出来，问杨伯涛“你救援不力，碾庄才丢的？”杨伯涛听出火气，喊了一句谁能救得动？解放军堵路，根本没法冲。指头划地边，说了句“现在讨论还有用吗？”结果所有人的目光转到杜聿明。他苦笑，两手一摊，说南京老头子（蒋介石）要坚守。命令摆在那，自己敢不执行吗？主动突围也没用，援军不知等不等得到。杜聿明后来说得挺直白，蒋介石传令服从不动，怎么打？哪来啥胜算。

这事深究下去似乎没啥意义。毛泽东早看穿局势，辽沈战役已经打完，兵力对比已经决定大局。国民党内部想保命，各自心怀鬼胎，士气低得厉害。中央决策快、准、狠，把歼灭黄伯韬兵团的计划升级，变成整个徐州国民党主力一锅端。这是战略上的赌博，也是决断。到头来，这种干脆利落的选择撑起了解放军的胜算。有人说这是智慧，也有人觉得纯粹是胆量硬撑，不管哪种，结果摆在眼前。

可是失败不是只靠错误解释得过去。问题是，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没错，指挥混乱是客观？还是主观使然？杨伯涛、李以劻、杜聿明三人围着地图争半天，声音也高不起来。旁观者听着像是在讲段子，实际上谁心头都堵着火。自尊烂一地，也得假装云淡风轻。这类会，开着开着就散了，没有。

网上翻到近几年功德林战犯管理所新修的史料展览，有一块展板，详细记录了各将领的复盘笔记——正本没什么可看的，重要的是他们悄悄写下的几个名字有人依旧冥顽不灵，有人开始反思人生，有人其实只想被忘掉，安静过日。当时国民党内部如何自保，指挥体系早就塌了？杜聿明这一派嘴上硬，其实最知道国民党无力回天。黄维那股“刚”，骂记者也腔调无力，说一千道一万，还是创口不愿意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