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新来的村医有点怪。
给我看病,从来不要钱。
别人家收钱,他对我直摆手。
那天给我把脉,他突然脸红了。
然后,扭头就跑了。
这到底是咋回事?
我叫巩秀莲,今年七十有二了。
身子骨嘛,老样子,年轻时亏得狠,落了一身的小毛病。
高血压、老寒腿,一到阴雨天,浑身骨头缝里都往外冒凉气。
儿子居鸿在城里买了房,娶了媳妇叫卫蓝,小两口都是好孩子,隔三差五就打电话回来,劝我去城里享福。
可我啊,在这土里刨了一辈子食,离了这片黄土地,我睡不着觉。
村里原来那个老中医,去年跟着儿子去南方了,卫生室就空了下来。
前两个月,镇上派来个新村医,听说是个正经医科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叫卞溪。
这孩子,真是俊。
白白净净的,戴个眼镜,文质彬彬,说话细声细语,笑起来眼角弯弯的,像天上的月牙儿。
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没事就爱往卫生室跑,没病也说头晕眼花,就为多看他两眼。
我这老婆子,是真的有病。
那天我高血压犯了,头晕得站不住,邻居冉大妈扶着我去了卫生室。
卞溪那孩子正给一个娃儿看感冒,看见我,赶紧站了起来。
他扶着我坐下,又是量血压,又是听心跳,忙活了一头汗。
他给我开了药,还特意用大号字写清楚了用法用量,生怕我看不清。
我颤颤巍巍地从兜里掏钱,他“嗖”一下就把我手按住了。
“巩奶奶,您这是干啥?”
我说:“看病给钱,天经地义啊。”
他笑了,露出两颗小虎牙:“您老这么大年纪,身体不舒服,我给您看看是应该的。这药不值几个钱,算我送您的。”
我哪能占这小辈的便宜?
可他态度坚决,说啥也不收,最后把我跟冉大妈“请”出了门。
冉大妈咂咂嘴,说:“秀莲,你这面子可真大,这小卞大夫,对别人可不这样。”
我心里也犯嘀咕,这孩子,咋回事呢?
难道看我孤老婆子一个,可怜我?
从那以后,我这老胳膊老腿,就成了卫生室的常客。
有时候是腿疼,有时候是头晕,有时候就是去跟他拉拉家常。
每一次,卞溪都是热情又耐心。
他给我开的药,效果都特别好,还经常给我带一些自己熬制的药膏,让我贴在膝盖上。
最奇怪的是,他从来不收我一分钱。
我试过把钱塞他白大褂的兜里,下次去,他又原封不动地还给我。
我试过把钱压在他桌上的书底下,他追出二里地,非要把钱塞回我手里。
他还说:“巩奶奶,您再这样,我可就生气了。您就把我当亲孙子,哪有孙子给奶奶看病还收钱的道理?”
这话说的,让我心里热乎乎的。
我这心里啊,是真把他当亲孙子疼了。
家里做了什么好吃的,我总会给他送去一份。
看着他埋头吃饭的样子,我就想起了我那在城里的儿子居鸿。
时间一长,村里就有了闲话。
说我老婆子不知好歹,占人家小大夫的便宜。
说卞溪这孩子傻,放着城里的好日子不过,跑到这穷乡僻壤来做慈善。
这些话传到我耳朵里,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不能让人家在背后戳这好孩子的脊梁骨啊。
那天,我下定决心,必须把钱给他。
我揣着一百块钱,那是儿子上次回来给我的,我一直没舍得花。
我走到卫生室,他正在看书。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洒在他身上,他整个人都像在发光。
我走过去,把钱“啪”一下拍在桌子上。
“小卞,这钱你今天必须收下!不然,我以后再也不来你这儿了!”
卞溪愣了一下,随即又笑了。
他站起来,走到我身边,轻轻地扶着我的胳膊。
“巩奶奶,您别生气,您坐,您坐。”
他把我扶到椅子上,给我倒了杯热水。
“奶奶,您最近是不是又觉得气短了?来,我给您把把脉。”
他这话题转得也太快了,我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
他拉过我的手,搭在了我的手腕上。
他的手指很温暖,也很纤长。
我看着他低着头,认真给我把脉的样子,心里的火气也消了一大半。
这孩子,真是个好孩子。
我心里正这么想着,却突然发现,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我抬眼看他,只见他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腾”地一下就红了,一直红到了耳根。
我心里一惊,这孩子咋了?中暑了?
“小卞,你……”
我刚想问他是不是不舒服,他却像触了电一样,猛地松开了我的手。
然后,他一言不发,转身就冲出了卫生室,那样子,活像后面有鬼在追。
我一个人愣在屋里,手里还捧着那杯热水,半天没反应过来。
这到底是咋回事啊?
我活了七十多年,就没见过这样的怪事。
给我把个脉,咋还把脸把红了?还给跑了?
难道我这脉象有什么古怪?预示着什么不治之症?
我越想越害怕,心里七上八下的。
这件事,像一块石头,压在我心上。
我吃不香,睡不着,血压都好像高了许多。
冉大妈看我精神不好,过来陪我聊天。
我把那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她说了。
冉大妈听完,一拍大腿:“哎呀!秀莲,这里面肯定有事儿!”
她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你说,这小卞大夫,是不是看上谁家姑娘了,不好意思说,正巧被你撞见了心事?”
我说:“他看上谁家姑娘,给我把脉脸红个啥?”
冉大ॅ妈又说:“那……难道是他自己的身体有啥毛病,不好意思让你知道?”
这个猜测,让我心里更沉了。
这么好的孩子,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过了两天,卞溪提着一袋水果,上门来了。
他看见我,脸上有些不自然,讪讪地笑着。
“巩奶奶,那天……那天我家里有点急事,跑得急了,没吓着您吧?”
我看着他,心里有无数个问题想问,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我能说啥?说你为啥脸红吗?
我只好顺着他的话说:“没事没事,家里事要紧。”
他把水果放下,又熟练地拿出血压计,给我量了血压。
“奶奶,您这血压有点高啊,最近没休息好?”
我叹了口气:“还不是被你这孩子吓的。”
这话是我的心里话,说出来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卞溪的脸,又红了。
他低下头,小声说:“对不起,奶奶,是我的错。”
看着他那副样子,我又不忍心了。
算了算了,孩子不说,肯定有他的难处。
可我没想到,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我儿子居鸿的耳朵里。
不知道是村里哪个嘴碎的,添油加醋地给我儿子打了个电话。
说我被一个年轻的“赤脚医生”给迷住了,天天往卫生室跑,人家给什么药都敢吃,钱也不要,肯定是图谋不轨。
居鸿一听就炸了。
他当天就开着车,带着媳妇卫蓝从城里赶了回来。
一进门,居鸿就黑着脸。
“妈!我听说您最近跟一个村医走得很近?”
我一看他这架势,就知道他误会了。
“你这孩子,胡说八道什么呢?小卞大夫是个好人!”
“好人?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他给您免费看病,不要钱,安的什么心?您这么大年纪了,被人骗了怎么办?”居鸿的声音很大,震得我耳朵嗡嗡响。
儿媳妇卫蓝赶紧拉了拉他的胳膊,劝道:“居鸿,你小点声,别吓着妈。”
然后她转向我,温和地说:“妈,我们不是不信您,我们是担心您。现在社会上骗子多,专门挑老年人下手。要不,我们明天去会会那个卞大夫?”
我心里憋着火,但我也知道,他们是为我好。
“去就去!让你们看看,小卞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好孩子!”
第二天,我带着居鸿和卫蓝,雄赳赳气昂昂地去了卫生室。
卞溪正在给村里的一个孩子换药。
看见我们一家三口,他明显愣了一下,但还是很有礼貌地站了起来。
“巩奶奶,您来了。这两位是……”
“这是我儿子居鸿,这是我儿媳妇卫蓝。”我介绍道。
居鸿上下打量着卞溪,眼神里充满了审视和不信任。
他从钱包里抽出一沓钱,放在桌子上。
“卞大夫,我妈这段时间,多谢你照顾了。这是诊金和药费,你点点。”
卞溪看都没看那沓钱,只是把目光投向我,眼神里有些受伤。
“巩奶奶,您这是……”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居鸿就抢先一步。
“卞大夫,我们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但看病的钱还是出得起的。我们不习惯占别人便宜。你无缘无故对我妈这么好,我们心里不踏实。”
这话,说得就有点重了。
我看到卞溪的脸色白了白,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卫蓝出来打圆场:“卞大夫,您别误会,我爱人说话直。我们的意思是,非常感谢您的帮助,但这个钱,您一定要收下,不然我们于心不安。”
卞溪沉默了很久。
他抬起头,看着居鸿,又看了看我,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有委屈,有无奈,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挣扎。
最后,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钱,我不能收。至于为什么……请你们给我一点时间,我会给你们一个解释的。”
说完,他把钱推了回来,转身走进了里屋,留给我们一个落寞的背影。
居鸿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冷哼了一声:“装神弄鬼。”
我心里难受极了。
我觉得我伤了一个好孩子的心。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月光从窗户洒进来,照在我布满皱纹的手腕上。
手腕上,有一道陈年的疤痕,像一条丑陋的蜈蚣,盘踞在那里。
这道疤,跟了我四十年了。
看到它,四十年前那个混乱的下午,就清晰地浮现在我眼前。
那时候,我还是个二十多岁的姑娘,在县城的纺织厂上班。
那天下午,车间里突然着了火。
也不知道是哪个线路老化了,火苗子“噌”地一下就蹿了起来,瞬间就浓烟滚滚。
整个车间都乱了套,大家尖叫着,哭喊着,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四处乱撞。
我被人流推搡着往外跑。
就在快要跑到门口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了孩子的哭声。
那哭声,又细又弱,像小猫叫一样,在嘈杂的环境里,几乎微不可闻。
可是,我听见了。
我循着声音回头望去,只见在一个倒塌的货架下面,压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
他的腿被卡住了,动弹不得,吓得小脸煞白,只会张着嘴大哭。
周围的火势越来越大,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
我知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可是,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孩子被烧死?
我当时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咬牙,转身就冲了回去。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想把货架抬起来。
可是那铁架子太重了,我根本抬不动。
火苗已经烧到了我的裤脚。
情急之下,我看到旁边有一根断裂的铁棍。
我抓起铁棍,使出吃奶的劲儿,去撬那个货架。
“哐当”一声,货架被我撬开了一道缝。
我赶紧把那个孩子从下面拽了出来。
就在我把他推出去的一瞬间,一块烧得通红的铁皮从房梁上掉了下来,正好砸在了我的手腕上。
我疼得尖叫了一声,感觉骨头都要断了。
但我顾不上疼,拉着那个孩子,连滚带爬地冲出了火海。
刚跑出来,身后的车间就“轰隆”一声,塌了。
我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那个被我救出来的小男孩,呆呆地站在我旁边,忘了哭,也忘了跑,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我。
他的脸上,身上,全是黑灰,只有一双眼睛,亮得吓人。
后来,厂里的领导来了,救护车也来了。
我因为救人有功,受到了表彰,还分到了一套新房子。
我的手腕,因为伤得太重,留下了一道永远无法消除的疤痕。
至于那个孩子,我后来再也没有见过他。
听说,他当天就被他匆匆赶来的父母接走了,连声谢谢都没来得及对我说。
时间过得真快啊,一晃,四十年就过去了。
当年的小姑娘,已经变成了白发苍苍的老婆子。
如果那个孩子还活着,现在也该是个快五十岁的中年人了吧。
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还记不记得,当年有个傻乎乎的阿姨,为了救他,差点把命都搭进去。
想着这些陈年旧事,我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
我披上衣服打开门,只见卞溪站在门外。
他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一样,手里,还捧着一个用红布包着的东西。
我儿子居鸿和儿媳妇卫蓝也被惊动了,都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卞溪看到我们,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他“扑通”一声,跪在了我的面前。
这一下,把我们三个人都吓傻了。
“小卞!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我慌忙去扶他。
居鸿也上前一步,皱着眉说:“卞大夫,你这是什么意思?有话好好说,不用行这么大的礼。”
卞溪却不肯起来。
他抬起头,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
他把手里那个红布包,高高地举过头顶,声音哽咽着说:“巩奶奶……不,我应该叫您巩阿姨,或者……恩人!”
“恩人?”我们三个人面面相觑,都懵了。
卞溪打开那个红布包,里面,是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还有一个小小的、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的木头老虎。
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的女人,笑靥如花,梳着两条大辫子。
那是我。
那是我年轻时候的样子。
我脑子里“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这……这照片,你怎么会有?”我的声音在发抖。
卞...溪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他指着我的手腕,那个丑陋的疤痕。
“我父亲……我父亲找了您一辈子!”
“四十年前,县纺织厂那场大火,您还记得吗?”
“您从火场里救出来的那个小男孩,就是我父亲,卞和!”
石破天惊。
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我呆呆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卞溪,又看了看那张照片,脑海里,那个满脸黑灰、眼神明亮的小男孩的脸,和眼前这个泪流满面的年轻人的脸,慢慢地重合在了一起。
原来……是他。
原来,是他!
“你……你父亲他……”我激动得话都说不完整了。
卞溪泣不成声:“我父亲……他去年已经走了。他临走前,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亲口对您说一声‘谢谢’。”
“他跟我说,当年家里穷,他父母都在外地工作,是跟着亲戚过。那天出事后,他被吓坏了,高烧不退,他父母匆匆赶回来,就把他接走了。等他病好了,想去找您的时候,您已经因为厂里分的房子,搬家了。”
“后来,他们也去打听过,但那时候通讯不发达,人海茫茫,怎么也找不到您了。”
“我父亲一辈子都记着您的救命之恩。他常常拿出这张不知道从哪里翻拍来的您的照片,和这个被火燎过的木头老虎,跟我说,‘儿子,记住照片上这个阿姨,记住她手腕上的那道疤,她是咱们家的大恩人,没有她,就没有我,更没有你。你长大了,一定要找到她,替我报答她!’”
“我学了医,就是为了能有更多的机会,去到不同的地方。我毕业后,放弃了城里大医院的工作,主动申请来基层。我查了很多资料,知道当年纺织厂搬迁,很多工人都安置在了这附近几个村子。我就抱着一丝希望,来到了这里。”
“我来到村里,看到您的第一眼,就觉得亲切。后来,我总找借口给您看病,其实就是想确认一下……可是我又不敢问。”
“直到那天,我给您把脉。我看到了您手腕上那道疤,跟父亲描述的一模一样。我当时……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我太激动了,也太害怕了,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您,所以我……我才会跑出去。”
“我对不起,恩人!我父亲没能完成的遗愿,就让我来完成吧!请您让我替他,给您磕个头!”
说完,卞溪一个响头,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滚而下。
我儿子居鸿,这个七尺高的汉子,也红了眼眶。
他上前一步,和卫蓝一起,把卞溪从地上扶了起来。
居鸿的脸上,充满了愧疚和感动。
他紧紧地握着卞溪的手,声音沙哑地说:“好兄弟,是……是哥错怪你了。对不起!”
卫蓝早已哭成了一个泪人,她走到我身边,抱着我,哽咽着说:“妈,您真是我们家的骄傲。”
那一刻,所有的误会,所有的委屈,都烟消云散了。
阳光透过窗户,温暖地洒在我们身上。
我看着眼前的卞溪,仿佛看到了四十年前,那个被我从火海里救出来的孩子。
我又仿佛看到了他父亲卞和,那个念了恩人一辈子的男人。
善良,原来真的是一种轮回。
你随手播下的一颗种子,或许在很多年后,会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开出最绚烂的花。
从那以后,我们两家,就成了一家人。
居鸿和卞溪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兄弟。
卫蓝把卞溪当成了自己的亲弟弟,隔三差五就从城里寄来好吃的。
而我,也终于有了一个可以名正言顺疼爱的“亲孙子”。
卞溪还是那个村医,卫生室还是那个卫生室。
只是,他再给我看病的时候,我们俩的脸上,都挂着最温暖的笑。
他会一边给我量血压,一边跟我讲他父亲小时候的趣事。
我会一边喝着他给我熬的中药,一边给他讲我年轻时候的故事。
生命是一场奇妙的旅程,充满了无数的相遇和别离。
有些相遇,是为了报答一场前世的恩情。
有些别离,是为了下一次更好的重逢。
我常常在想,如果四十年前,我没有选择回头,如果我被那场大火吓破了胆,那么今天的一切,又会是什么样子?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么多巧合吗?还是说,所有的相遇,都是冥冥之中的注定?
朋友们,你们的生命中,是否也曾有过这样的瞬间?一个不经意的善举,在多年之后,是否也曾以另一种方式,温暖了你的岁月?请在评论区告诉我你的故事吧。
来源:杨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