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告知有一名小孩因交通事故受了重伤,过马路时闯了红灯,被车辆撞飞,身上多处骨折,最严重的是脑部出血。
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正在家中休息的我,手机突然发出急促的铃声。
医院来电,告知有一名小孩因交通事故受了重伤,过马路时闯了红灯,被车辆撞飞,身上多处骨折,最严重的是脑部出血。
经过CT检查,发现脑出血情况十分严重,位置复杂,几乎没有医生愿意接手手术,唯独我愿意。
我立刻发动汽车,奔向医院,刚出小区,就见一位老人倒在了地上。
紧急情况在先,但我作为医生,自然想着顺路将老人送往医院。
意外的是,我还未靠近,她就醒了过来。
我心想,这样也好,结果她突然抓住我,怒声说道:“你撞了我!”
看到她那精神状态,我瞬间明白,碰瓷敲诈的把戏来了。
环顾四周,虽无监控,但围观的人逐渐聚集,目光投向我。
“老人家,直接说吧,想要多少钱?”
心里虽感愤懑,但紧急的医疗救助更为要紧,不能在这耗下去。
老太太细细打量我,竟然开口要十万。
我冷笑一声,没心情争辩,转身就想开车离开。
她见我欲走,立即坐起来哭喊,嘴里不停喊着:“撞人了,你撞了我就跑!”
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密,有人开始录视频,嘴中嘟囔着“现在的年轻人太狂了”“何时才能记得关心老人”之类的话。
老人一看有人附和,哭得更凶,费力地往人群那爬去,一把鼻涕一把泪。
我已无暇看这场闹剧,医院再度来电,告知小孩的情况堪忧。
眼看老人继续哭泣,死死拦住我,我心里焦急。
无奈之下,我只能无力说道:“我本想扶你,没撞到你,结果你已醒了。”
老人忽的一声不哭了,露出凶狠的表情:“你没撞我,那你扶我干嘛?”
我掏出工作证,语气严肃:“我扶你是因为我是医生,现在有紧急手术等待我,谁也扛不起这样的责任。”我原以为谈到此处,她多少会有点良心,没想到我还是太高估这位老赖。
一听我是一名医生,她的眼中立刻闪过一丝光亮,表现得更加虚弱了。
周围的人又开始关心她,剩下的人则对我指指点点,眼中充满了怀疑。
见状,我连忙拨打了报警电话。警察赶到后驱散了人群,我也跟着警车急匆匆地前往医院。
离开时,老人满脸不甘,拉着警察哭诉着种种不公。
我匆匆抵达医院,直奔手术室准备进行手术。
然而,遗憾的是,浪费了太多时间,孩子最终还是没能救回来。
孩子的父母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在没有神灵的世界里,医生往往是人们心中的最后依靠。
孩子的母亲开始质疑医院,却总是找不到症结。
直到她愤怒地说:“沈医生家离医院才十分钟,但她却用了半小时才赶到,她理应为我孩子的死负责。”
孩子的父母向医院投诉了我。
医院为我辩护,院长亲自解释:“事发时沈医生正在休假,我们紧急召回她,但途中遭遇意外才耽误了。”
主任在一旁冷嘲热讽:“时间就是生命,那么沈医生的私事就比人命重要?”
孩子的母亲一听有人站在她这边,立刻趾高气扬:“医院必须讲理,今天一定要赔偿,沈医生必须被开除,否则这事没完!”
不久间,孩子的亲戚朋友们都纷纷赶到,甚至连祖父母也来了,进门便开始悲声呼喊:“我的宝贝孙子……”
当看到孩子的奶奶时,我愣住了,那个老太太不就是之前的碰瓷者吗?
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目光,抬头与我对视,原本红肿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
“就是你,撞了我还没赔钱,竟然还敢来医院……大家评评理,我这把老骨头几乎被这无情的女人撞散了,她竟然直接逃跑……”
原本悲伤的人群被她的话语吸引,转而愤怒地朝我投来目光。孩子的母亲更加崩溃,泪流满面怒气冲冲地向我走来,似乎恨不得一拳打在我身上。我机灵地侧身,迅速躲到医院高昂设备后,毕竟身为医生多年,这种场面对我来说还算驾轻就熟。
突然之间,主任、院长与孩子的父亲全都纷纷出面,试图制止她的疯狂行为。利益攸关之际,大家竟出奇地团结起来。“你们医院的医生就是这样?不仅害死了我儿子,还差点让我婆婆也搭进去……”
“这……什么?我孙子竟然是她害死的?”老人家的声音陡然变得歇斯底里,眼泪决堤,完全不再是之前虚弱的模样。
我找到了一个安全的角落,确保她能看到我却无从碰到:“如果你对我的手术有任何异议,可以去投诉至于说我想害死你的婆婆,是不是新换了个碰瓷的话题?”
孩子的母亲愣在那里,待她反应过来,怒火中烧地继续咒骂。而那位老人的脸色顷刻间变得惨白,但很快又装出一副满脸委屈的样子,坐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哭喊:“我造了什么孽啊,孙子死在这个狠毒医生手里,我老婆子的命差点也没了……”
老太太的哀嚎声如同一场闹剧,周围的围观者也纷纷被吸引,医院本就容易出戏,现在情况愈演愈烈,成了一出大戏。更引人注目的,是一个熟悉的身影……
“就是她!早上才撞了这个老人,还自称是医生,这种人也配当医生吗?”我模糊地记得,那整出戏的男人也是早上“老太太阵营”的一员,那正义凛然的样子仿佛在进行什么起义行动。
院长十分忌惮此事一旦继续发酵,本想换个地方进行调解,但我已经主动上前。“既然你指责是我撞了她,那你有何证据?”
刚才指责我的男人显然愣住了,目光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把面孔扭成了理所当然的神态。我没有实质证据,但我的眼睛见证了一切,我就是那唯一的证人。
“那你为什么不去帮助她?”
“什么?”
眼前的男人瞬间愣住了,显得无比震惊。
“既然你看到了她被撞,那你为何不去扶她?”
周围的围观者早已掏出手机,开始拍摄这一切,成为了“现场直播”的观众。
我们的对峙宛如一场公开的审判,每一句话都可能成为未来法庭上不可或缺的证据。
“我……我看到你撞她的时候,确实没来得及去扶……”
“那你为什么不报警!你既然目睹了这一切,为什么不去报警?”
“我……我……”
男人低下了头,久久无法说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四处张望,试图找到逃离的机会,却发现周围已被围得水泄不通。
“表面上表现得多么正义,实际上却连扶人和报警这两件事都没有做。”
他脸色惨白,额头也开始渗出细细的汗珠,毕竟此刻可是“现场直播”,说不定下一秒钟,就轮到他成为众人目光的焦点。
我话还没说完,旁边的一位老人急匆匆赶来,试图出风头。
“你就是造成我孙子死去的凶手,竟然还敢狡辩,年轻人心肠如此歹毒。我这把老骨头也不想活了……”
他说着便要去撞墙,家属和医务人员赶紧上前制止,场面愈发混乱,引得围观群众也开始七嘴八舌。
“这样的人居然能当医生?”
“这家人真是太可怜了……”
“当医生久了,难免对生死麻木,果然如此……”
“各位家属请放心,医院会对此次沈医生的失误进行严查,我们医院一向公平公正,定会严肃处理。”
主任缓缓走出,试图平息场面。我回头对他投去一个标准的微笑。 主任既然如此了得,为什么他的儿子的手术你不愿意做呢?难道是不想碰吗?
主任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眼珠差点瞪掉。他靠着他老爸是副院长的后台,混得风生水起,坐上了主任的位置。
平时看病没多少技术,却还张扬得很,真以为我这个神经外科的顶尖人物就能轻易被他挤下水?在医院里,虽说他的权威显赫,但没点实力,他也不敢真把我压抑下去。
「沈南,你就这样对待领导?」他冷冷地质问。
我懒得回应,冷眼扫他一眼。旁边的人开始窃窃私语,指指点点,指责我目无领导,甚至有人仰着嘴巴像只大鹅,唾沫横飞地高喊要为正义发声。
我无暇与他们纠缠,患者等着急救,生命人人平等,但它们的价值各有不同。
「在座的各位,只要有人能拿出我撞老太太的证据,我立刻脱下白大褂,自首……」
话音刚落,四周顿时静默,吃瓜群众互相对视,目光转向了老太太。
老太太面色一阵发白,悲伤得嘴唇开始颤抖,但仍不忘对我进行诬蔑。
「我没有证据,我这种老人还能有什么?再说我被撞了……你这个小姑娘,满嘴胡言,欺负我一个老太太。」
刚刚被打断的孩子的母亲又开始不放过机会,愤怒地向我咆哮。
「我婆婆一辈子老实,根本不会防人,只有你们这种心狠手辣的人才想到留证据……」
众人纷纷附和,语气更显不满。
「对啊,她又能有什么证据,明明就是医生在诓人!」
主任轻笑一声,仿佛在期待我的笑话上演。
沈南,你还想继续狡辩吗?医院可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处理你这点小事。
我没有回应他,及时制止了一场无谓的争论,轻声说道:“你们没有证据吗?”
我象征性地扫视了一眼众人,随即掏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既然没有人有证据,那我就可以拿出我的证据了。”
孩子的母亲露出一抹嘲弄的笑容,目光中充满了鄙夷,似乎坚信胜券在握。
“报警也没有用,警察只会抓你,甚至连我儿子的命也不保……”
既然要解决问题,那就从根本开始处理。
我没有理会她的无理取闹,只是微笑着看向旁边的老人。
“老奶奶,您知道行车记录仪吗?”
老人脸上的憎恨没有掩饰,对我的询问充耳不闻。
旁边好心人慢慢解释道:“对啊,行车记录仪能记录车外的一切情况,撞人与否很快就能查明。”
听到这话,老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也开始颤抖,身体微微颤栗,眼睛一闭就要假装昏迷。
我立刻招呼我带的实习生过来,在一旁开口。
“正好,你们可以现场演练一下抢救,作为你们平时考核的一部分……”
我这一番话让周围的人都愣住了,家属始终不满,周围的群众也开始议论纷纷。
“你们居然让一群实习生来抢救我婆婆……”
现场的乎喧哗渐渐加剧,主任在旁边急得像个热锅上的蚂蚁。
“沈南,你这是胡来,实习生根本不行!”
人群中一片喧嚣,就我一个人冷静地开口:“急什么?虽然他们是实习生,但都是国外知名大学的留学生,能力甚至比一些医生要强……”
我毫不在意主任那恨不得吃了我的眼神,毕竟实力不言自明,但是他心知肚明。「除了手脚可能稍微重一点,其余的都挺好。」
话音刚落,老太太一声呻吟,朦胧的双眼终于睁开,继而又虚弱地歎息。
与此同时,警察也赶到了医院。
老太太脸色一变,想继续装死,但警察已不留情面,将一大群人带回警局。
老太太一路上满含怨恨,眼神仿佛要将我撕碎,嘴边不断神神叨叨地喊着冤屈。
主任在一旁冷眼旁观,显然想看我出丑,也顺便来凑热闹。
「沈南,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医院可承担不起这样的事情。」
我靠在一旁,无视他的挑衅。他唠叨了几句后,见我不搭理,便也罢了。
刚走入警局,我立即将行车记录仪递给警察,希望他们查看录像。一帮旁观者坐在一边,满脸幸灾乐祸。
我装作一副“死鸭子嘴硬”的样子,逗得他们哈哈大笑。
患儿的家属在警局里开始叫屈,可没几声就被警察提醒要保持安静。
毕竟,这里是讲究证据的地方,不是谁嚷得响谁就有理。
大家默默闭上了嘴,随后行车记录仪的画面被调出。
画面逐渐清晰,记录了我开车经过小区门口,看到老太太倒地的全过程,了然无遗。
她那贪婪的眼神,以及开口就要“十万”的态度,让警局里年轻警察们的眼神流露出毫不掩饰的鄙夷。
曾经自认为是正义的围观者们如今都像缩头乌龟,老太太嘴唇颤抖,她的儿媳脸上更是红一阵白一阵。
“我……我不知道是她撞了我,是她扶我,我才以为是她撞的……”
老太太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口中开始提起自己年纪大了等种种无奈,靠老卖老的办法良久不衰。
她的儿媳更是愤愤不平,撅着脖子开始反击。
“我婆婆只是不小心,误会了沈医生,沈医生在公然造谣,说我婆婆碰瓷,反倒是她在造谣……”
我冷笑一声,刚才她们言之凿凿地指责我撞了人,如今却一个个不敢提及,反而反过来咬我一口。看她们不见棺材不掉泪,我心中冷笑,随后转向警官,开口说道:“警官,请您帮我调取一下画面前半个小时的监控记录。”
周围的人纷纷用疑惑的目光望向我,老太太抬起鼻子,气焰嚣张,以为我拿她毫无办法。
画面中,我的车旁突然出现一个身影,趴在车窗上仔细窥探,脸庞逐渐清晰可见。那人嘟嚷着,“这车主一看就很有钱,等下她就躺在路中间,反正周围没有监控,肯定能狠狠敲一笔……”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小区出口走去。而恰巧行车记录仪记录下她躺在地上、时不时四下张望的情景。
瞬间,屋内的众人都静了下来,随之而来的是一群“正义之士”开始为我打抱不平,目光不再是对我家人的斥责,而是满含鄙夷的反驳:“原来她真是个碰瓷的啊?”“这不是碰瓷,简直是讹诈吧……” “老太太真是老谋深算,居然敢反咬一口!”
老太太哆嗦着唇瓣,儿媳妇则彻底低下了头,不敢多言。主任面色凝重,连眼神都不敢与我对视。
“沈医生,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个老太太,跟您开个玩笑而已……”她声音颤抖,显得格外无助。
我冷视着她,质问道:“玩笑?那你现在笑一个我看看。”
老太太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的儿媳妇依然不甘心地说:“这事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一个医生未免太小心眼了吧……”
我撇了撇嘴,淡淡道:“别道德绑架我,面对你们这一类人,我可以没有道德可言。”
冷笑一声,我目光扫向屋内的人们。“有些人未弄明真相,就充当了别人的帮凶,不仅助长了恶行,还有可能毁了一个本心善良的人。
若我没有开启行车记录仪,若没有拍到她的恶行,造谣者想要毁了我,根本不需要任何证据,而清白的人却必须千方百计自证。”屋内的众人纷纷低下了头,警察原临准备发言的瞬间愣住了,直到我投去目光,他们才恍若觉醒。
“我们将依法追究对沈医生造成精神损失的碰瓷者和造谣者的责任……”
此时,那位老太太和她的儿媳似乎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脸色惨白,急忙跑向我,请求我的宽恕,然而对我来说,那是不可能的。
临走时,我好心告诉了她儿媳一个真相,毕竟她们的婆媳之情非同一般。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十分钟的车程却花了三十分钟吗?现在明白了吗?得感谢你婆婆。”
话说完,我流露出一抹惋惜的表情,经过这一切,她显得有些失神,听我说完,脸色霎时惨白,眼中满是怒火,直欲去抓老太太的脸。
“原来是你这死老婆子害了我儿子,你这个老不死的……”
老太太承受不住这样的冲击,当场晕厥过去。
到来的时候人声鼎沸,离去时却只剩我一人。
至于后来的处理结果,我获得了一笔精神损失费,最终把这些钱全数捐给了慈善机构。
医院方发出了澄清声明,老太太虽病重,但还是顶着受伤的面容,公开向我致歉。
因此,主任也不得不向我道歉,尽管他的歉意是出于对医院的考虑,而他背后有个副院长的庇护,也使得他没有受到实质性的惩罚。
身正不怕影子斜,但那些阴暗的罪恶往往潜伏在暗处,因此我们也要为自己点亮一束光。
平静的氛围刚稍有一丝缓和,主任竟然硬是给我安排了一个实习生。
我匆匆扫了一眼简历,发现此人资质平平,根本不符合我院的实习标准。
“这份简历是按照院里的程序走的吗?”
或许是之前在我这里吃了亏,他现在不敢再放肆,但说话的语气依旧冷漠。“医院的决定,你就照办吧。”
看来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对我没有威胁,便开始利用医院施加压力。对此,我也不想在这种琐事上浪费时间。
“没问题收下,但我手下实习生的名额不能变。”
主任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连伪装也不再费力。
“名额不动算什么?难道只是挂个名吗?沈南,你别太过分,人家刚刚开始工作。”
他故作关切的样子,如果不是我多看他一眼,真可能被他的表演误导。
我对他不屑一顾,指着简历上“堂哥”这两个字和主任的名字,冷冷说道:“是不是挂名的,你心里没数吗?头一次见到了竟然把堂哥这种亲属关系写上。而且我这边的实习生名额早就定好了,她难道还想靠关系排挤别人?”
我带的每位实习生都是从名校里脱颖而出的,都是经过激烈竞争才获得这个难得的机会。
如果因为一个小姑娘的关系,让别人辛苦付出的努力被轻易抹去,那简直太荒谬了。
见我态度坚决,他无奈之下,最终依靠某种手段,让医院给我增加了一个额外的实习生名额。
她为何如此执意来到我身边,原因显而易见——她的简历上明确写着,出国留学的学校要求有SCI论文发表。而我们医院的论文发表与获奖数量,在我所负责的项目中占据了绝对优势,特别是我的许多学生都是该论文的第二作者。
那日,我正忙于急救室,奋力抢救一名心脏骤停的交通事故受害者。陪伴我的是一群实习医生,经过半小时的拼搏,仍未能挽回他的生命。等我回到休息区,看到大家累得像被打败的战士,精疲力竭。
我步入办公室,却发现她正坐在我的椅子上,随意翻阅着我桌上的文件,原本整洁的桌面瞬间变得杂乱无章。我一向不喜别人动我的东西,心中顿生不悦。
“你在做什么?”我冷冷地发问。
她被我的声音吓了一跳,拍着胸口转了过来,语气中透出不满,随后故作镇定地站起身。
“也没什么好看的。”
我朝她的胸牌望去,上面赫然写着“实习生许云”。她同样困惑地看着我,直到看到我的胸牌,才略微收敛了态度。
“你就是沈医生啊……”
她上下打量着我,越发发现我身上的污渍和血迹。我只淡淡“嗯”了一声,以示回应。
“你们医生就不讲究衣着整洁吗?”
我抬眉看了她一眼,开始整理桌上的文件,随口回道,
“医院最干净的地方是手术室,你是否有能力进去,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她被我一言噎住,语塞不语,扭身离去。我们的初次碰面,她似乎并不好相与。
接下来的几日里,她在熟悉医院的环境和流程,倒也没有引起什么麻烦。
某天查房时,我带着实习生林栖和许云,林栖是我带的资质稍逊的女学生。查房的流程如同以往那般流畅,但在结束的瞬间,一名患者的家属突然晕倒。我立刻上前检查她的生命体征,准备进行急救。
“老师,可能是高血压引起的脑出血……”
林栖在我耳边低语。救人如救火,脑部CT的结果很快确认,的确是因为高血压导致的脑出血。
病人得到了迅速的救治。
忙完这一切后,我在休息室里询问林栖:“你怎么会知道?”
“我知道老师今天要查的病人,所以昨天我就去了解了他们的病史和状况。与那位家属交谈时,我得知她和丈夫都有高血压,只是她的控制较好。”
我向林栖投去赞许的目光,并在教学现场当场表扬了她。
然而几天后,主任找我谈话,指责我对待学生的方式不同。
“小云和你一起查房,我听说你只表扬了另一个学生?”
这让我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林栖勤奋努力,进步显著,我表扬她有什么不妥?”
主任的脸色骤然变沉,口中抱怨不断。
“小云难道不是你的学生吗?她因为你的区别对待,吵着要回家。”
我不知是我表达不清,还是他对“区别对待”的看法有误。
我不愿与他争辩,只是冷冷地注视着他。
“医院是救人的地方,而非幼儿园,不是每个人都需要幼稚的夸奖。在我看来,只有那些脚踏实地、认真努力的学生才能获得我的认可。更何况,主任您自己不也同样存在所谓的区别对待吗?”
主任的脸色顿时涨得通红,语气中充满了不服。
“你……小云来报道这么久,你到底教了她什么?你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学生?”
我轻声冷笑,语气中透出一丝轻松。“这几天许云不是在给领导送礼,就是和您聊得火热,真让人怀疑她是不是外交官。我和其他实习生则在科室忙得不可开交,您说我为何要教她?”
我说完,他愣住了,张嘴却无言以对,只能悻悻离去。
下午我去主任办公室递表时,意外听见他们的谈话。
“堂哥,她不过是个小医生,怎敢如此和你说话?”
主任的声音里透着不悦。
“等我当上院长,首要的就是开除她,真是无视我。”
许云的声音像是被什么东西扭住,紧接着,她跟着问道:“堂哥,你可一定要好好撑我……”
话声未落,室内便安静了下来。
我推门而入,正巧看到他们一副亲密的样子。两人见我,立刻疏离开,然而我对他们之间的关系并无兴趣。
主任见我进来,脸色一沉,心中明显焦急。
“你怎么来了?”
“抱歉打扰了,这是院长让我交的表。”
我把表放下,无视他们的目光,便走出了那扇门。
随后的日子,沈云常在背后对实习生们品头论足,她与其他实习生的关系也降到了冰点,大家虽无权势,却只能忍辱负重。
这天急诊室迎来一位遭遇脑外伤的患者,家属要求我出面。我以为是会诊,没想到到现场便看到家属怒火中烧地朝我走来。
“你就是沈南?”
我下意识后退一步,谨慎地点头。
面前的男人怒火滔天,我心中不解,原以为是家属在闹事,但完全不认得他。
“你打了人还敢在这儿装无辜?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说完,男人撩起了袖子,似乎有意向我冲来。 我皱起眉头,隐约感到此事并不简单。
“这位先生,您在说些什么,我不太明白。”
“你这种人,居然还敢穿这身白大褂?”
保安挡住了男子,他怒视着我,脸上流露出一种随时要冲上来的愤怒。
“哥……不是她……”
病床上受伤的女孩突然开口,男子停住脚步,目光投向妹妹,眼中满是惊异。
“妹妹,你不是说是中心医院里的一个沈南吗?”
女孩泪水夺眶而出,捂着头,痛苦地啜泣。
“哥……不是她,我只看到她的胸牌,上面有‘沈南’这个名字。”
两人对话间,我逐渐明白了事情的真相,立刻召集了科室的同事。胸牌上有我名字的医生并不在少数。
受伤的女孩一个个看过来,最终还是摇头。女孩的哥哥愤怒不已,指着我们这些人咆哮。
“你们是在耍我吗?还是合伙包庇?”
我转身问负责清点人数的学生。
“人已经都到齐了吗?”
“沈老师,主任说沈云今天不舒服,没来……”
不舒服?可上午我还见她活蹦乱跳,跑来跑去。恐怕这事也不简单。
我拿出沈云的照片给女孩辨认。她一看就泪流满面。
“就是她,她用砖头打了我……”
“果然是你们医院的医生打了我妹妹,如今竟然连个道歉都没有,我希望医院给我一个交代。”
我心头怒火中燃,急忙派人去叫许云。
许云来到时,身后跟着主任,精神状态极佳,毫无病态迹象。还没等我开口,家属已经冲上前来。
“就是你打了我妹妹?”
说完,便揪住了她的衣领,许云吓得往主任身旁挤去。
“你是哪位家属?这是医院,你难道不知道医闹是违法的吗?”
听到这番话,我差点忍不住笑出声。之前老太太的家人在医院闹腾时,许云还自认为是个正义的化身,没想到如今却玩起了双重标准。
“医闹?医生就能肆意暴力,不受法律制裁吗?”
许云听到关键的信息,眼神不由自主地落在床上那个女生身上,顿时脸色变得苍白,果然这事与她是脱不了干系。
虽然主任颇为愚笨,至少他眼睛是长在脑袋上的。
一看这状况,结合许云的反应,主任大概心中已有数。他的神情缓和下来,像是出面调停的和事佬。
“这件事只是个误会,这位医生还是个实习生,有些地方请大家多宽容些。”
看到有人替她撑腰,许云昂起了头,嘴里嘟囔着,咬着下唇,表现得仿佛她才是那个受害者。
“我不是故意的……”
男子冷笑,毫不掩饰眼中的轻蔑,目光如刀,直指两人。
“实习生?实习期间就可以打人吗?”
围观的人群忍不住发出一阵哄笑,主任的脸瞬间黑得像锅底,许云也显得有些尴尬。平时我们对于他们的忍让,到了外面别人可不会如此宽容。
病床上的女孩一阵瑟缩,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委屈地诉说:“就是她,插队还打人……”
许云恐怕是娇纵惯了,至今仍毫无悔改之意。
“不过就是站在你前面,谁知道你那么小心眼……”
女孩的哥哥听了怒火中烧,眼睛几乎红了起来。
“这就是你们医院医生的水平吗?插队打人还敢理直气壮?”
周围的群众指指点点,毕竟在家里你是个小公主,可一到外面便没人会惯着你,打了人却依旧肆无忌惮的实习生,真是稀奇。
主任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这一刻我深感自己真的惹上了麻烦。
“医院将会对这起事件严肃处理,许云的指导老师沈南将受到处分,而许云也会受到警告。”
我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竟然要我受处分?
“你凭什么给我处分?”
大概是没想到我在如此众目睽睽之下会反驳,主任竖起冷酷的脸,理所当然地回应。
“作为许云的老师,学生犯错而老师不负责任吗?我一向公正,这样的决定有什么不妥?”
我冷笑,眼神中的讥讽与不屑毫不掩饰,果然和这种无耻的人讲道理根本不需顾虑情面。
“公正?那你敢告诉大家我的学生许云是怎么入学的吗?”
主任的脸色瞬间变得暗淡如锅底,我知道,他此刻恨不得把我吞下,但他为了自己的面子仍然强撑着。
“作为老师,难道你不应该无差别对待每一位学生吗,沈南?你这样的态度,怎么配做教师?”
围观的人开始纷纷打量我,甚至有人开始怀疑事情的真相是否另有隐情。
面对这样的场面,我自是毫不畏惧,因为这种情况我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了。
“主任,你还记得上次的事吗?”
主任微微一愣,脸上羞愧的红晕渐显,开始显露出几分心虚。
“沈南,我会向院方报告的,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我之前怎么没注意到他脸皮竟然如此厚呢?
“主任,真心希望你的‘到此为止’能有说服力,毕竟被打的又不是你,被插队的也不是你,更不要说被莫名其妙扣上帽子的。”
此时,受伤女孩的哥哥终于反应过来。
“我明白了,原来你这个所谓的主任和这个打人的实习生是一伙的。不道歉倒也罢了,竟然还想把责任推给沈医生。”
果然,所有在场者都能看出他自始至终都是在逃避责任。围观的群众们早已看不下去,风头自然而然地向弱者倾斜。
“确实,凭什么伤人者毫发无损,反倒要一个无辜的医生来承担责任……”
“这主任心真大,以为轻描淡写就能平息这样的风波……”
“那小姑娘伤成这样,也没听见一句歉意,我觉得那个实习生也蛮无所谓的……”
“我怎么觉得这其中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猫腻……”
果然,吃瓜群众的嗅觉总是如此敏锐,句句刺痛人心。
主任的脸色阴沉得如同铅灰,尽管他的职务再显赫,面对众怒也难以脱身。
“你们可以表达对结果的不满,但散布谣言可不是开玩笑。”
我忍不住想笑,果然,谣言临头,他也坐不住了。而且,这谣言是真是假,还未可知。
“许云,作为你的老师,这件事我是否有错,你自己心里是清楚的。现在,请你立即对患者及其家属公开道歉,并承担伤者的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此外还需在本周内提交检讨上报院方。”
许云的脸瞬间变得阴沉,声音中满是倔强。
“凭什么,我已经说了不是故意的,你……”
她目光无助地寻求主任的援助,看来这位小公主一贯以自我为中心,连道歉这种基本的礼仪都不懂,还以为撒娇就能解决问题。
主任亦知此时再插手恐怕自己也难以全身而退,他微微不悦,与许云之间渐生隔阂,许云呆立当场,显得极其尴尬。
“怎么?主任刚才还说我是你的老师,难道我说的还不如主任有威信?”
她的脸色瞬间僵住,不按我的意思行事就等于在当面打了主任的脸,终究她也不敢公然得罪这种关系户。
主任无法给予她支援,许云只得硬着头皮向家属道歉,后面的事情我懒得再去关注,毕竟众目睽睽之下,她也应该不敢再肆意妄为。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许云都乖乖地跟着我巡视病房、检查病情并记录病例,而主任对我的态度也不再如以往那样高高在上。
不久,我手头的一个研究项目顺利收官,最新的科研课题和论文的后续工作也进入尾声。
与往常不同的是,这次的研究我没有让学生们参与,而是与我在国外的同学和导师联合进行。
那天,主任意外地造访了我的办公室,自称是来检查我们科室的工作,但我知道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沈南,按照惯例,你应该带上小云一同参与你的科研项目吧。」
我脑中早已预见到他的意图,听到这句话时并不感到意外。
「主任,今年的论文课题我已经完成,没有让学生参与。」
主任的神情立刻变得阴沉,愤怒显露无疑。
「什么?你什么时候开始的?」
「对于医学领域的科研项目,我一直专注在研究之中,从未中断。」
此时,主任的声音变得冰冷,已无需再装作平和。
「那小云呢?她的留学论文课题,你提交了吗?现在还有机会,请尽快把她的名字加上。」
我用一种看着愚蠢的眼神瞥向主任,心中无比困惑,他怎能厚颜无耻地提出这样的要求。
「主任,许云并未参与研究,实际上没有任何贡献,恐怕还不具备这个资格。此外,我从未对许云做出过承诺。如果您真心关心她的留学论文,凭借您的能力,应该帮她完成,而非理所应当地想占有他人的成果。」
主任的脸色顿时黯淡下来,用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瞥向我。沈南,你有什么资格得意?如果不是医院在供养你,你算是什么呢?
你的一切都应该归医院所有。我告诉你,我爸是院长,未来这医院也是我的。如果你聪明的话,就赶紧把名字改成小云的,我还可以留你一口饭吃。
我冷笑一声,既然他如此想,那我就不再隐忍了。如今是什么时代,你竟然还想靠世袭制来威胁我?
可笑!你以为别人能继承皇位,你却只能继承那些钻进你小脑袋里的妄想。当我进医院时,你还在某个角落里喂猪呢。而且,我提醒你,我们院的院长还在呢,你老爸是院长有什么了不起?
主任用冷眼瞧着我,毫不掩饰他的贪婪和狂妄。早晚的事,难道院长能永远坐在这位置上?
我故作惊恐地表现出被吓到的样子,主任还以为我真的被他震慑,正准备继续讥讽,结果我把面前的视频会议转向他,那一瞬间他的脸色真是丰富多彩。
今天正好是几大医院的联合会议,院长让我展示最新研究课题,会议进行到一半时,主任却突然进来想抢风头。
我适时关闭了静音,此时众人都听到了主任想要强夺院长一职的言论。视频那头,主任的父亲副院长早已在声嘶力竭地PUSH提醒他,但他完全不知道我已经提前关闭了声音,否则怎能看到这样精彩的表演?
主任脸上惊恐的神情是我从未见过的,平日里的 arrogant 却此刻如同失了魂一样。视频另一边,各大医院的院长们都像吃瓜群众般地静观事态发展。
“院……院长,我跟您开玩笑呢,怎么可能觊觎您的位置呢?”
院长果然是院长,面对这样尴尬的场面依然保持冷静,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副院长,然后沉声说道。
会议继续,无关人员请离开。副院长面色苍白,在视频的美颜效果下显得更加无力,主任的神情充满恐惧,我随口善意提醒道:“主任,那边是门。”主任愤怒地瞪了我一眼,却在看到各大院长的目光后,顿时失去了心神,最终怏怏不乐地退场了。
由于这件事,主任被解除职务,即使有位副院长的父亲也无法挽救他的名声,毕竟丢脸的事传遍了其他医院,他成了头一个犯事的。幸好主任在医术领域本就毫无建树,因此院里的领导对他的印象并不深,结果他只能在医院内张扬,之所以说丢了一半的脸。
主任被撤职那天,他还得在医院进行公开检讨,底下的医生们暗自拍手称快,畏惧于他平日的高傲与自大,早就忍受不了这个家伙的存在。
在繁忙进行论文审批与复核期间,我忙着整理出国的资料,而医学界却不断传来新的科研成果,国外的团队也在不断进步。出乎意料的是,一周过去,我的邮箱依旧空空如也,未收到论文的任何反馈。
于是我立刻联系了参与研究的同伴们,他们同样没有收到任何消息,这时我才意识到事情或许出现了问题。
正当我准备去询问院方时,在科室的拐角,我邂逅了许云。她见到我时竟显得有些局促,但我并没有深究,谁都会有自己的想法和举动。
当我走进院方,负责论文的李主任见到我时显得颇为惊讶,“沈医生,今年你并没有提交论文啊。真是奇怪,按理说你是最有实力的。”
我心中涌起一阵不安,按理说,我不可能忘记提交我的论文。
不久,我回想起主任之前私下找我的那件事,心中涌起一丝不详的预感。当我报出论文题目时,李主任的脸上闪过一丝震惊。
“沈医生,这篇论文上并没有你的名字,第一作者是……许云。”
这时,我立刻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我一直以为大家都有基本的智商,但有些人似乎生来就缺乏良知,偏偏在我的面前自取灭亡。
我迅速去找许云。她看到我来,似乎意识到是为何而来。
“许云,为什么我的论文署名却变成了你的名字?”
可笑的是,我还没来得及说出更多,她竟然开始表演可怜的戏码,泪眼汪汪。
“沈老师……我知道您不太喜欢我,但您也不至于诬陷我吧。这论文是我独立完成的,您为什么要这样说?”
她的无耻让我感到深深的震惊。事情发展至此,我已经给予她足够的机会。
“那好,法庭见。”
听到我说出“法庭”二字,许云瞬间怔住,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然而当她看到我身后的人时,又恢复了柔弱的模样。
“伯父,您可千万别怪沈老师,是我刚来医院给沈老师带来了麻烦,她讨厌我也是应该的……”
我转身一看,果然是院长、副院长和其他领导在场。副院长因为主任的事情在医院里丢了面子,而如今,他培养了一个SCI论文的第一作者侄女,岂不是给他增了光。
但我清楚,我的论文被夺取这件事,副院长也难辞其咎。
不过没关系,我会一个个算账,谁也逃不掉。
副院长不像主任般愚蠢,至少在未抓到我的把柄前,他不会像小丑一样站出来污蔑我。除非他拿出证据来,不对,现在应该称之为伪证才对。
“小沈,我承认你才华出众、能力非凡,但小云刚来的时候也给你带来了不少麻烦,但你不能因此就污蔑她偷了你的论文,这样实在是损害医德和师德。”
我不屑一笑,这一家人怕是戏剧学院毕业的,演技如此高超,台词功力也相当扎实。
“副院长,我的师德医德并不需要您操心,倒是盗窃论文这事,恐怕您连最基本的道德都不具备吧?”
话一出口,副院长的脸色立即变得阴沉,如果不是其他领导在场,恐怕他今天会像他心爱的儿子一样露出本来面目。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小云窃取了你的论文,沈医生,我们承认你的能力,然而这并不是你胡乱捏造事实的借口。”
我差点忍不住大笑,我并不急于反击他们,毕竟在自家人面前打脸又有何趣?出乎意料的情况下出击才更精彩。
“副院长,您可不要冤屈我,我从未侮辱过‘人’啊。”
听到这句话,副院长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心里明明恨得咬牙切齿,却又不得不保持姿态。
院长终于开口了。
“小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院长和其它领导们齐刷刷看向我,平日里这些领导对我态度还算不错,至少不会愚不可及。
“院长,我的论文被人盗取了。”
听到我如此直白的表述,副院长顿时显得愤怒,许云则满眼委屈地望着我,开始哭诉。
“各位叔叔伯伯,我不知道沈医生为何如此针对我,但那篇论文确实是我辛苦努力的成果,沈医生已经如此优秀,我一无所获,怎么可以把我所有的努力都说成是窃取……”
说着说着,眼泪夺眶而出,不一会儿,她的双眼就被泪水熏红。这时,众领导面面相觑,眉头紧锁,却没有一个人敢发声。副院长此时充当起了调解者,眼中却无不流露出嘲讽的神情。
“沈医生的论文是他个人的成果,不知道你有何根据说服大家?毕竟你说得再多也没有实质证据,我相信沈医生绝不是那种会压榨实习生、窃取他们劳动成果的人吧?”
“副院长,既然您都如此说了,我当然要拿出证据,否则岂不是打了您的脸?”
副院长冷冷一哼,目光中透着不屑。一众领导的神情愈发严肃,周围也聚集了不少实习生与病人家属,气氛变得异常紧张。
他们快速涌入我的办公室,迅速查找取证,结果令我大失所望:电脑里居然没有任何有关论文的资料,连我的指纹都是独一无二。
而沈云的电脑上不仅有论文的研究方向和进度,甚至连查询资料的痕迹都一一明了。
“沈南,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副院长居高临下地望着我,许云在一旁扮演着好人的角色,面上挂着一副委屈的表情。
“伯父,别怪沈老师,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惹宁医生生气……”。
副院长怒火中烧地瞪视着我,周围的人们更对许云投以同情的目光。
这样的好心人,竟然在受冤屈的同时还替我辩护。
“副院长,您知道我毕业于哪所学校吗?”
副院长轻蔑一笑,似乎在觉得我在用身份压人。
“孙南,这屋子里的人几乎都是高材生,你不过是自以为是,靠学历根本无法压制任何人。”
我摇了摇头,果然出自同一家的孩子,性格各异。
“我拥有美国×××大学的临床医学博士学位。”
副院长的嘲讽依旧,眼神中透出些许不屑,一股阴冷的气氛弥漫开来。事已至此,你以为高学历能压制这场风波吗?即便你是天庭的毕业生,也无济于事。
当许云听到这句话时,她愣在了原地。因为我的母校正是她梦想中的学校。她的眼神隐隐透出一丝慌乱。在副院长继续说着一些话时,我已经从抽屉中拿出一份文件,慢慢地展开。
那是一份简历,确切地说是留学申请。起初,众人都将它视为一张普通的废纸,直到许云看见了上面的内容。她的脸色瞬间苍白,唇角微颤,惊恐地指着我手中的申请表。
“我……我的申请表,为什么会在你手里?”她声如蚊鸣,执念在心。
我把申请表放在桌上,在众人的注视下坐下,开始填写,在回复空白处写下“婉拒”,再在导师一栏中写上S的名字,最终将那张表亲手递给许云。
副院长急忙抢过表格,以为我是在毫无顾忌地发疯,刚张嘴准备反驳,许云已然尖叫起来。
“我的申请表怎么会在你这里?沈南,你是不是偷了我的申请表?”
副院长似乎进入了一种狂欢状态,仿佛在嘲弄我:“沈南,你不会真想冒充S导师吧?你敢抬举自己,也不怕丢脸……”
我懒得同她争辩,毕竟与那些有耳朵、有脑子的智者讨论才有意义。
此时其余的领导们基本反应过来了。自我入院以来,没有经过考核和培训,甚至对接人员都是院长直接指派的。更何况,谁会冒充他人的名字,偷取别人的成就呢?只有愚蠢之人方能妄想影响力极大的S导师。
但副院长依旧沉浸在她自己编织的谎言之中。「沈医生就是S导师?这怎么可能,S不是在国外吗?怎么会在我们医院做医生。」许云的脸色瞬间苍白,嘴唇颤抖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她清楚自己填的申请表,上面只有一个名字,那就是S,绝不可能有第二个。
副院长用一副轻蔑的眼神审视着我,眼中的嘲讽愈发浓厚。「请允许我再自我介绍一次,我是S,沈南。」我用流利的英文自我介绍,顿时引起了众人的震惊。
大多数人只知S的声名,而我也因个人原因,从未在公众面前露面。此刻,许云已完全无语,副院长面色开始变得苍白,刚刚还咧着嘴的他,表情逐渐收敛。然而,他仍然嘴硬,撑着那副不自然的模样,尖声叫道:「谁能证明你就是S,即使你真是,又不是你利用小云的名声!?」
副院长一开口,周围那位年长的领导便毫不掩饰地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盯着他,甚至围观的实习生们也低声议论。「这还是副院长吗?如果沈医生真是S导师,根本不会去诋毁许云,她在医学界的地位,哪怕十篇SCI都无法动摇……」
家人们,谁能想到,我的实习导师竟然是沈导师,真是太惊喜了……
沈老师实在是太帅了,我早就对许云不顺眼了……
关系户就是不一样啊……
我无奈地望向副院长,心中有些无言。
“副院长,如果您能多关注一下您儿子的一些好事,今天或许就不会在这件事情上吃亏。我电脑里自带内外双系统监控,防盗防病毒功能,和我在国外的小组成员的电脑联通。也就是说,只要他们的电脑还在,即使您把内容删得再干净,也无济于事。”
说完,我打开了一个文件,还未碰到鼠标,脚边便传来一阵力量。
“沈……沈医生,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心存不轨,都是我的错。伯父……不,副院长对此也是全然不知。
”许云的眼睛惊恐地睁大,泪水与鼻涕交织,悲声哀嚎不已。副院长面色苍白,显得无比紧张,院长则神情肃穆,愤怒难以掩饰。
“医院里竟发生如此事件,确实该进行一次全面整顿,接连不断地损害沈医生名誉的情况,我代表医院向您深表歉意。”
“我深信,公众相信的必定是证据。我绝不允许将来有人说我压迫实习生,也不想被指控造谣中伤。”我说完,不再理会许云惨白的面色和副院长绝望的目光,直接打开了视频。
随着视频播放,我冷笑一声,果然,印证了我之前的猜测。屏幕上闪现的是主任,或许更准确地说,是前主任那贪婪的面容。
视频记录了他悄然潜入我的办公室,迫不及待地走到我的电脑前,将所有文件、浏览记录一一拷贝,并将痕迹彻底抹去。如果没有那些监控录像,这一连串的阴谋简直是完美无瑕。
副院长瘫坐在地,眼中满是怨恨地瞪着我,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一变。
“是我教唆我儿子做的这一切,他是无辜的,我只是看不惯你毁掉我儿子的前途……”
我摇了摇头,关掉了视频,面对副院长冷冷说道。
“副院长,您毕竟是学院的资深人士,替人顶罪可不是明智之举。我理解您对儿子的关心,不过您也别担心,我知道您并不知情。”
见视频戛然而止,副院长呆呆地停在原地,随即颤抖着手指向我。
“是你……你在视频上做了手脚,为什么没有我指示儿子的那一幕?不对……你早就知道这些,故意要陷害我儿子……”
“副院长,您身为领导,难道连是非都分不清吗?谁会傻到放过那个想害自己的人?”
在一旁的领导摇头低语,院长的面色阴沉不已。没过多久,保卫科的人便赶来了,副院长却像疯了一般朝我冲来。不出所料,刚一揭露真相,「前主任」就出现了。自从被撤职,他的生活似乎陷入了低谷,但今天看到他神采奕奕的模样,显然是为了来我面前找乐子。
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或许是太过兴奋,他竟没意识到自己父亲已经陷入疯狂。刚一上来,他便好为人师地嘲笑我。
「沈南,这回你可没法狡辩了,连保卫科都被请来了要抓你,真是没想到,终究让你尝到今天的滋味。我看看你怎么办,能不能继续这么嚣张……」
我无奈地摆摆手,故作镇定。
「确实,这回没有狡辩的余地。哎,证据就在眼前。」
「现在明白我不是你惹得起的了吧?不过已经太晚了,准备接受牢狱之灾吧。要是你现在跪下求我,说不定我可以和警察说几句好话,为你争取点情面。」
前主任高兴得不亦乐乎,甚至没有注意到旁边的人是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打量他。他在一旁嚷嚷着要把我逮捕,眼中满是轻蔑与嘲讽。 直到手铐冷冷地扣上他的手腕,他仍然是满脸茫然,焦急地大声辩解着自己并非罪犯。
这时,他的目光扫过一旁,被保卫科人员牢牢控制住的副院长,脑海中闪过一丝明悟。
“你们这群废物,为什么要抓我爸?抓她才对!是她在陷害我,污蔑我,你们可是拿着医院的薪水!”
院长的声音越发冰冷,愤怒在他心中翻腾。
「你居然还不知悔改,证据摆在眼前却妄想将罪责推给沈医生,医院里怎能容忍你们这样的毒瘤存在……」此时,他似乎终于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环顾四周,愕然地停在了原地,眼中闪现出不安的神色。
「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是他,是他让我这么做的。」结果证明副院长的教育彻底失效,儿子为保自己毫不犹豫地指责起自己的父亲。
「都是你这个贱人,是你在背后捣鬼,都是你……」我随意瞥了一眼那一旁嚷嚷的两人。
「看吧,你们完全是一家人,颠倒是非的本事简直是世代相传,连泼污水的对象都是我。幸好,你们家至少不会断了香火,这门手艺还是能传承的。」
话音刚落,副院长便开始了破口大骂,与此同时,那边的主任和许云显得没那么激动了,二人脸色瞬间苍白,眼珠子四处转动,嘴唇也开始微微颤抖。「你是什么意思,沈南,你这个贱人,居然想污蔑我儿子。」
我无意间点开了另一段视频,画面转到第二天,主任来到我的办公室检查电脑,不久后许云也来了。
「堂哥,沈南不会有什么后手吧?」许云满脸不安,向主任询问。
主任抬起尖锐的下巴,露出不屑的神情,「她算得了什么?上次吃了她的亏,这次可得给她个教训。」
许云娇羞地靠近主任,轻声说道,边说边往他身上俯去,「堂哥最好了。」
两人相互吸引,气氛逐渐变得暧昧。就在关键时刻,我果断暂停了画面。周围众人满脸震惊,副院长则气愤地瞪大了眼睛,这次他的怒火全都转向了许云。
「你这个狐狸精,我把你带到医院来,可不是让你勾引我儿子的……」即使几个人将主任牢牢控制住,他依然挣扎着想护在许云身边。换做其他人,恐怕我都能被这幕感动。「爸,够了,小云她……」
说着,他不自觉向许云的肚子瞥去,副院长瞬间明白,气息一窒当场晕倒,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围观者们的神情如同被摧毁的三观。
许云面色苍白,手下意识护住肚子,尽管她的脸色已经无所遁形,肚子里的生命成了她唯一的依靠。
场面瞬间失控,众人围观看戏,记者们如嗅到猎物般赶到,许云急忙掩面蜷缩在角落,主任拼命挣扎,却被保安牢牢控制。
「沈南,你这个贱人,都是你在背后捣鬼,终有一天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我退到边上,冷然摇头,甚至不屑给予他任何眼神。
「窃取论文,故意栽赃嫁祸,这可够判刑的,哦,恐吓威胁也算上,那可真是个大罪名……」
院里的领导们无不震惊,面对这一幕,纷纷露出厌恶的神情。 许云蜷缩在角落,脸色苍白,双手护住肚子,眼中满是惊恐地望着我。她注意到我的视线,颤抖着嘴唇爬到我面前,声音哽咽。
“沈……沈老师,我并不是故意的,我错了,求你原谅我。我真的不想坐牢,求你,求你……”
我沉默不语,院长的声音沉重地响起。
“今天这件事的影响极其恶劣,严重损害了沈医生的名誉和心灵,我们医院必定会严肃处理……”
话音未落,许云全身一震,仿佛失去所有气息的气球,软软地倒了下去。主任在一旁愤怒咆哮,而当许云与他对视的那一瞬,她闭上了眼睛,彻底昏厥。
我不再关注旁边发狂的主任,晕的晕倒的倒,这些与我已无关,皆是自作自受。
院长、副院长与许云一同被送入监狱。听说副院长醒来后失控地殴打了许云,导致她流产,副院长为此和主任决然断绝了关系。许云在失去孩子后,陷入了囚禁的生活,精神面貌也越发失常,整日神志不清。
然而,这并不妨碍她的家庭团结,毕竟,他们彼此皆是相依为命,我也算是成全了这个家。至于我,组委会已重新恢复了我的论文一作署名,我会继续在医学领域里发光发热,终身为科研贡献自己的力量。
来源:琦崽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