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天还没亮透，老王蹲在焚化车间门口啃包子，瞅着外头乌泱泱的人群直嘬牙花子。自打上个月城南李老太太抢到头炉，她儿子工地立马中了标，这帮人就跟疯了一样，凌晨三点就来殡仪馆排队。

天还没亮透，老王蹲在焚化车间门口啃包子，瞅着外头乌泱泱的人群直嘬牙花子。自打上个月城南李老太太抢到头炉，她儿子工地立马中了标，这帮人就跟疯了一样，凌晨三点就来殡仪馆排队。

"王师傅，帮帮忙！"穿貂的大姐把黑塑料袋往老王怀里塞，里头两条华子硌得人生疼，"我家老爷子讲究这个，头炉必须赶辰时..."

老王往后一缩，烟掉地上沾了灰。这礼拜都第四个了，上周还有人往他电动车筐里塞红包，害得他轮胎被人扎了三次。

真正让他起疑的是上礼拜三。戴金链子的寸头男人连着三天来送遗体，每次都说"老丈人"，可裹尸袋里露出的手腕一次比一次细。老王留了个心眼，趁人不注意摸了下第三具"遗体"，嗬，胸口还是温乎的。

夜里值班，老王拎着扳手溜进焚化区。手电筒往排号机后头一扫，铁皮挡板下藏着根数据线。顺着线头摸过去，头皮"嗡"地炸了——显示屏底下粘着个手机大小的黑匣子，绿灯一闪一闪的。

"逮着了！"背后突然炸起一声吼。两个保安冲上来按人，老王抄起扳手砸在黑匣子上，火星子滋啦乱溅。赶来的馆长脸比骨灰还白，说这是新装的"智能排号系统"。

老王第二天就被调去洗骨灰盒。他蹲在消毒池边上，听见保洁大妈嘀咕："西街黄牛现在明码标价，头炉八千八，二炉三千三..."

那天半夜，老王摸黑翻进焚化区。手机录像模式刚打开，就见馆长带着俩陌生人进来。黑匣子"嘀"地一响，液晶屏上的排号突然往前跳了二十多号。穿貂大姐从暗处钻出来，笑眯眯地数出两沓红票子。

真相大白那天下了暴雨。李老太太儿子带着记者冲进殡仪馆，说中标工程是豆腐渣，害他背上人命官司。警察从馆长办公室搜出七本假排号记录，电脑里还存着三百多G的"客户需求清单"。

老王蹲在审讯室外头啃冷馒头，听见馆长交代："那些说抢头炉转运的谣言，都是我们找人散播的..."他想起上个月被退回的十二个空骨灰盒，里头装的哪是骨灰，分明是活人的贪心。

现在殡仪馆换了电子屏，实时显示炉温数据。老王发现个怪事——自从头炉二炉温度显示一模一样，再没人半夜来排队了。倒是常有人偷偷往功德箱塞钢镚，硬币砸在铁皮箱底的声音，跟那天他砸黑匣子的动静特别像。

来源：笑料百宝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