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带着讥讽的口吻说着：「要你死个明白是吧，傅先生根本就不拿你当回事。」
放走黑帮大佬的金丝雀后，他猩红着眼质问我原因。
我只是默默走近他为金丝雀囚禁的笼子。
「傅闻朝，我也可以做囚鸟。」
他一把把我拽出笼子，并把我扔在了精神病院。
走前他冷着声音：「你有什么资格与苑苑相比。」
可明明她才是我的替身啊。
他命人给我注射惩罚药，却不知那是禁毒。
在他与替身缠绵时，我死在了手术台上。
1
冰冷的手术台上，我四肢被捆绑着。
我拼了命地求医生，告诉他们傅闻朝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全副武装的医生拿出了傅闻朝的来电。
带着讥讽的口吻说着：「要你死个明白是吧，傅先生根本就不拿你当回事。」
然后对着电话问：「傅先生，您确定要注射三性药剂吗？」
电话里男声低沉嘶哑：「我确定，给她注射吧。」
听见熟悉的声音时，我止不住哭喊他救我。
「傅闻朝，救救我！那不是药，是毒！」
可我却听见他身边娇喘的女声。
「阿朝，慢一点……」
听见这声音后我一下子掉进了冰窟，质问他在做什么，却得到了一句。
「宋虞，你够了吧，无理取闹有个度好吗！」
「你自己好好反省做错了什么再给我打！」
傅闻朝挂断后，我呆滞了许久。
宛若一条死鱼般任医生注射禁药，没过多久。
我浑身抽搐，仿佛发了癔症让众医生惊呼。
死前听到他们大喊：「三性药副作用是死亡！」
无尽的痛苦麻木了我，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一瞬间，我的灵魂出窍，我看见了死去的残尸。
我冷笑地想：傅闻朝若是知道他以为的惩罚药是剧毒。
又会怎么疯呢…
2
我最后看了一眼被折磨得扭曲的遗体离开了。
自从傅闻朝把我关在精神病院起，我已经三个月没见他了。
就因为我放跑了白苑苑，他的金丝雀。
我是傅闻朝18岁捡回来的，我们相依为命。
看着他从混混坐到黑帮大佬的身份。
什么脏杀抢掠他都干过。
他把我当做亲生妹妹，可我不把他当哥哥。
我一次次表白了我的心意，他知晓却隐忍着。
直到他醉酒后掐我的脖子强吻我，嘴里不停喃喃：
「我肮脏的想法不想玷污你，阿虞，我只能这样做了。」
第二天，他带回来一个女孩。
她一瞥一笑，和我几近相似。
傅闻朝待她好的要命，他撇着头告诉我。
「她会是你的嫂子。」
听后我崩溃地砸碎了家里所有东西，发了疯似的骂傅闻朝。
他依旧淡淡地，第二天的家具完美无缺。
只是态度冷得恐怖，「宋虞，你看看你变成什么样子了。」
只记得那个时候的我每日疯疯癫癫。
受得刺激太大，我想过杀了白苑苑，最终理智占了上风。
我敛神，抬头突然看见了破门而入的傅云暖。
她是傅闻朝的姐姐，也是我的姐姐。
她怀着孕，看见了我的样子突然跪下来哭嚎。
「阿虞！是姐姐来晚了啊！」
我走到姐姐身边，为她擦拭眼泪，手臂却穿了过去。
原来我死了啊……
这才意识到我已经死了，无尽的绝望再次袭击。
哭得泣不成声。
傅云暖慌忙地拨打电话，我知道，那是傅闻朝的。
拨打了几次都是通话中，最后一次终于拨通了。
3
电话里穿出男人冷漠的声音。
「阿姐，别妄想为宋虞求情，她这次真是够了。」
姐姐张口哭喊：「傅闻朝！阿虞死了啊！」×l
对面的男声愣了一秒，随后口味更加讥诮。
「姐，现在她已经开始骗你了吗？」
「真是好手段，放走了苑苑，现在还买通了你？」
傅闻朝的声音刺耳薄情。
他竟然是这样想我的，我站在姐姐旁边苦笑。
姐姐不停摇头，声音颤抖。
「不是的，阿朝，阿虞真的已经……」
突然明显的挂电话声响起。
傅闻朝挂电话，我落寞低头。
现在他连我的消息都感觉厌恶。
到底是什么时候变了呢？
是白苑苑不肯做金丝雀，欲拒还迎的模样像极了我的倔强。
是她开始讨好地叫傅闻朝哥哥，声音的相像。
姐姐哭得喘不过气，她为我火化后，把我的骨灰盒抱在怀里。
我跟着她，我恨自己还是让姐姐哭了。
她低头对着我的骨灰盒说：「阿虞，阿朝怎么变成这样了。」
「你们明明是最依赖彼此的啊。」
姐姐，那都是过去了。
现在傅闻朝眼中，只有白苑苑是他的“妹妹”。
姐姐失魂落魄地坐上了车，她还怀着孕。
外面大雨倾盆，她下车后打着一把伞。
她自己淋湿许多，却牢牢护着我的骨灰盒。
随后惨然一笑：「阿虞，你好好走，下辈子我还做你姐姐。」
我跟在姐姐身后，看着她一步步走向前面的墓地。
她为我选了一块安静的墓地。
四周很少的人。
原来她知道我喜静，不愿意打扰我。
就在她淋着雨陪了我好久准备离开时，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4
「不想活了？这块墓地我说什么了，只能放一尊墓碑。」
低沉阴冷的声线从男人口中吐出。
姐姐和我同时扭头。
是傅闻朝。
傅闻朝身边站着一个女孩，她容貌和我相似惊人。
是白苑苑。
傅闻朝对面的墓地负责人连连鞠躬，惶恐地低头。
「傅爷，我这就安排人把这块多余的墓地给处理了。」
多余的墓地，是我的。
傅闻朝不知道我死了。
墓地负责人一个手势，其他人开始拿着工具动我的墓地。
姐姐看见他们的动作时，扭头疯了一般跑过去。
随后死死地抱着我的墓地和骨灰盒，眼眶充血。
「我看谁敢动阿虞！」
傅闻朝看见怀着孕的姐姐，眉头紧皱。
「阿姐？宋虞在精神病院反省，你是不是疯了？」
姐姐狠厉地盯着傅闻朝，忽地笑了。
「宋虞被你弄死了！你永远也见不到她了。」
傅闻朝眼神恍然一动，墨色流转。
「我给你说过多少遍了，她犯错就该受罚！我是不是太惯她了，现在竟然联合你演戏一起骗我！」
我听后身形恍惚，可我倒不下去。
死人是不配着地的。
姐姐身子还淋着雨，脸色苍白。
我心疼地哭了，着急地站在傅闻朝身前，求他照顾好姐姐孩子。
可他只是冰冷地垂眼。
「阿姐，你起开，这块墓地是苑苑母亲的。」
白苑苑的母亲？我听后哭着笑出来了。
她母亲死了两个月了，现在才来安放墓碑。
白苑苑此时眼里流露着着急和担忧，她拉了拉傅闻朝的衣袖，喏喏地说。
「阿朝，别这样，快让姐姐起来吧。」
姐姐猩红着眼怒视她：「贱女人！我不是你姐！」
5
白苑苑听后委屈地退后，躲在了傅闻朝的身后。
「阿朝，我说错话了吗？」
这个动作，是我每次做错事的下意识动作。
我只要做出这个动作，傅闻朝总会无奈摸我的头。
而现在他看着白苑苑的动作，微微愣神，注视着她的眼睛。
我站在白苑苑身后。
傅闻朝，你到底通过她看谁？
他看了几秒，转而硬声说：「给我拆了那块墓！」
「来人，把阿姐拉走！」
姐姐不可置信地看着傅闻朝，不敢相信他的无情。
「那是阿虞的墓！你想让她死后都不得其所吗！」
他视若罔闻，唇角勾出一抹残忍的笑。
「阿姐，阿虞怎么可能会死呢，你骗人的把戏真是烂透了。」
「带走阿姐！」
几个黑衣保镖强制拉着姐姐的手把她扯开墓地。
那块墓碑前，放有我的骨灰盒。
那是姐姐特地为我选的，她说要把我撒在大江河海回归自由。ʟ
工作人员工具准备齐全，一切整装待发。
他们拿着斧头，机器生生敲碎了我的墓碑。
墓碑上我笑的甜美，也被敲裂开来。
姐姐大哭地吼叫，不停地挣扎着身体，她想要冲过去抱走骨灰盒。
骨灰盒在墓碑碎的片刻，顷刻间也被砸碎了。
里面灰色的粉末撒了一地。
又一回雨势强行过来，冲刷了我的骨灰。
一粒尘埃尽无。
傅云暖呆愣地跪倒在地上，木然地盯着眼前毁于一旦的碑。
「阿虞，阿虞啊……」
她撕心裂肺地呼喊着我的名字，声音震过了雨声。
傅闻朝神色不耐烦，他上前走到我的墓碑上。
用高定皮鞋辗转了几下残渣骨灰碎石。
他踩得那几下，我的尊严也被死死踩走。
姐姐被拉走了，这块冰冷的墓地上，留下来一座墓碑。
上面写着白苑苑之母。
我赖在傅闻朝身边，看着他小心呵护白苑苑，为她擦眼泪，遮伞。
他的衣服湿了好多，白苑苑一尘不染。
傅闻朝怀里抱着白苑苑，却打了精神病院的电话。
「宋虞有没有认错？三性药没有伤害吧？」
6
电话里颤颤巍巍地声音袭来，「傅先生，三性药的副作用已经证实过了。」
傅闻朝神色一凛，抱着白苑苑的手一紧。
「什么副作用？」他声音里带着不可置信。
「很遗憾，傅先生，宋虞已经死了。」
傅闻朝拿着手机的手一抖，眼里染上了疯鸷。
「死了？她是不是把你们买通了！」
「你们听谁的心里没数？别逼我动手。」
他声音里的愤怒让对面的人吓得发颤。
「您可以问傅小姐，宋虞真的死了。」
傅闻朝摔了手机，给身边的保镖留下了一句「废了他。」离开。
他怀里的白苑苑被他动作弄醒，委屈地看着他。
傅闻朝怒火中烧，一句话没说径直冲向医院。
医院——
我待在姐姐身边两天，忽然门被一脚跺开。
声音震得四周病房的人全醒了。
姐姐眼神空洞，看见傅闻朝来了机械的动了眼珠。
傅闻朝死死盯着姐姐，咬牙质问她：「阿姐，阿虞呢！」
姐姐依旧目视前方，不去理睬他。
「我再问一次，宋虞呢！」
我被他突然一声吓得魂一飘。
姐姐笑了，「阿虞死了啊，死了……」
傅闻朝冲上前，扯着姐姐的衣领猩红着眼吼。
「宋虞会死？你把她给藏哪了！她不出现，信不信我把那死猫和小孩给弄死！」
我睁大眼睛看着傅闻朝发疯。
猫猫和小雯，是我和傅闻朝一起领养回来的。
他怎么能拿他们威胁姐姐！
姐姐听后回过神，她用力推开他：「你他妈疯了吗？！」
「小雯是个人！不是畜生！」
「她是阿虞最爱的人，你怎么能杀她！」
傅闻朝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他邪肆地笑着，眼底尽是冰冷。
「最爱？宋虞你现在给老子出来，不然我折磨死你的猫！」
「和你最爱的……小雯！」
我悲哀地看着傅闻朝发疯，他真是疯够了。
我已经死了，为什么要折磨猫猫和小雯，小雯那么小……
我不敢相信傅闻朝真会做出这种事。
直到一小时后，他掐着一只橘黄色的猫，扯着八岁的小雯过来。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真想杀了她们？！
小雯害怕地抱着小猫，生怕他杀了它。
「阿姐，把宋虞交出来，不然这猫和这孩子，别怪我无情。」
姐姐一把拽掉手上的针管，血流了满臂。
「这是阿虞的东西！这是她最后的遗物，你还是人吗傅闻朝！」
他嗤笑：「宋虞，你躲在哪里，看看你的猫，我现在就把它丢下去。」
「你不是最爱它了吗？」
那只猫，是我被傅闻朝捡回来的那一年，一起带回来的。
他明明知道我最看重它，没有了猫，我也活不下去。
傅闻朝见我还不出来，突然不笑了。
「不出来是吧，宋虞，别怪我狠心。」
傅闻朝抢过小雯手上紧紧抱着的猫，掐着它的脖子悬挂在窗边。
「还不出来？宋虞你现在真是烂透了。」
「连你爱的猫都抛弃了，真他妈善良。」
他说完，就被小猫咬了一口，吃痛地松开了它。
一瞬间，猫被扔在了窗户外。
姐姐大喊着:「不要!」顺势从窗户上跳了下去。
「阿姐！」
7
我哭喊着阻止姐姐，可她已经跳楼了。
楼下是松软的草地，而她倒在血泊里，怀里躺着一只血红的小猫。
猫被摔得惨不忍睹，撞见的行人尖叫着拨打120。
傅闻朝跑下楼，抱着姐姐就往车里跑。
眼神恐慌地哀求：「阿姐，你检查一下，一会就到医院了。」
姐姐被迅速送往了医院，时间滴答过了2小时。
傅闻朝等了2小时，却得知姐姐流产的消息。
医生叹气：「这辈子她都不会有孕了。」
我听后呆愣许久。
姐姐是傅闻朝死对头夺过去的，他不停折辱姐姐。
我20岁那年，为从狼窝里救回姐姐。
我主动提出去做死对头卧底，傅闻朝那时势力不大。
难以与他较量，我便去做了三个月情报员。
三个月里后，我被发现的那一天。
傅闻朝带着许多人救我们，死对头当着他的面。
一刀又一刀划破我的脸，死前我眉毛上依然存着那道疤。
不仅如此，他逼迫傅闻朝下跪。
傅闻朝天生傲骨，他怎么会甘心这等耻辱。
可我没想到他跪了。
死对头妄想羞辱他，我便挡在他身前，承受着鞭痛，火烧，刀伤。
为此我背后有一大片火烧痕迹。
丑陋又痛苦。
傅闻朝便亲手为我刺青，刺下一朵朵野玫瑰。
他以为我不会知道夜深时他偷吻我的后背。
他以为我看不出他眼底藏起的隐忍。
可我都记在心里。
白苑苑不知道自己是替身。
她来到我家的第一天，想过逃跑无数次。
她分明喜欢家里豪华的东西，我看出她眼底的贪婪。
可她依然淡淡地拒绝，说着:「我不是物质的女人」。
这句话更是吸引了傅闻朝。
他对她愈加疼爱。
我和他们在同一个屋檐下，白苑苑逃跑了无数次。
每一次都是故意赌气逃跑。
傅闻朝为她打造了一个大金笼子。
只不过是一间房间被笼子笼罩。
第二天我总能看到白苑苑脖子上的密密麻麻吻痕。
她的脚被脚铐锁着，一出声发出叮当响声。
可傅闻朝曾经也为我打造过一个脚链，他眼神晦暗地抚摸我的脚。
「阿虞，不要离开我。」
我从来没有离开过他，是他忘记我的。
8
白苑苑又想逃了。
我受够了她身上暧昧的痕迹，受够了傅闻朝把她当做我的替身。
那天，我偷走了傅闻朝的钥匙。
打开了笼子，救出了白苑苑。
她趾高气扬地瞪我：「你凭什么放我走？」
我不说话，命人把她打晕送出国。
出了国，一切都能回到原点。
哪怕是一直做傅闻朝的「亲妹妹」也无所谓。
只要他在我身边就行。
我回过神，撞到了傅闻朝诧异的神情。
又想起他得知白苑苑被我放走后他歇斯底里地吼我。
「宋虞我他妈给你脸了不是，谁让你放她走的！」
「她是我的人，生死也是我管，你算什么东西！」
听着他愤怒的声音，或许这是他心声。
我心口密密麻麻地痛，有千万只蚂蚁啃食我的心。
我崩溃地摔碎了所有名贵花瓶。
跑到白苑苑的笼子里，一把火烧掉她所有东西。
砸碎她所有玉镯首饰。
疯癫地与傅闻朝对峙：「傅闻朝！白苑苑已经走了！」
「你清醒点好不好，我不是你亲妹妹！我们可以在一起！」
我想告诉他我爱他。
他眼睛红得冷漠：「你一直是我妹妹，白苑苑才是我未来妻子。」
我笑了：「妻子？！她为什么和我那么相似！」
「自作多情，苑苑到底在哪！」
他抱走了站在火光里的我。
狠狠地掐着我的脖子逼问我。
我被掐的呼吸不出来，直到小雯过来我才得救。
他撂下了一句：「宋虞，别怪我狠心。」离开。
狠心到什么地步，把我送进了精神病院。
惩罚我，凌辱我。
我低头笑出了眼泪，傅闻朝的爱真廉价。
傅闻朝看着从急救室出来的姐姐，她脸色苍白得吓人。
姐姐睁开了眼睛，抓着医生的手问。
「医生，猫……猫」
她没有第一时间想孩子，想的确实我的那只猫。
心口顿时痛了一下。
「抱歉，它死了。」
我身形一晃。
姐姐眼角瞬间涌出泪水，慢慢地氧气瓶塞满了雾气。
她开始哭着喘气，情绪激动，不停地哀求医生。
「求求您，救救猫……那是阿虞最后的羁绊了。」
得到的只有医生的摇头。
傅闻朝连忙上前去安慰姐姐情绪。
她一看见他，眼里的恨意几近漫出来。
痛苦地悲鸣：「傅闻朝！你去死，给我死啊！你杀了阿虞最爱的猫！」
「我恨你！」
一句又一句「我恨你」，响彻在医院走廊。
姐姐傅闻朝脸上露出来复杂的神情。
他说：「阿姐，没事的，阿虞会原谅我的。」
原谅，我看着傅闻朝面不改色地说着这话，伸手就扇了他一巴掌。
可惜，我又穿了过去。
我使劲锤他打他，只是一遍遍穿透他的身体。
「傅闻朝，你有心吗？」
「你不会愧疚吗？」
我一遍遍骂他，吼他。
他听不见。
姐姐在激动中晕厥了过去。
整个走廊一片混乱。
9
白苑苑踩着限量版高跟鞋走来，她举手投足间尽是我的模样。
她来到傅云暖病房，走近她的病床。
「姐姐还好吗？」
姐姐眼神迷茫，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却在听见声音时哭了出来，「阿虞，阿虞，是你吗？」
姐姐慌张地想要求证我没有死，顾不得手上的血管就去拉白苑苑的手。
白苑苑被倏忽用力一拉，吃痛地叫了一声。
「你……你不是阿虞，你是白苑苑！」ĺ
「是你害死了她，是你，我要杀了你！」
满腔愤怒炸开在姐姐脑中，她掏出尖锐的指甲去挖白苑苑的脸。
还没有碰到就被傅闻朝一脚踹倒。
「苑苑，你没事吧？」
我冷冷地看着傅闻朝的脚，他真是没心。
竟然忘记了姐姐刚流产。
姐姐被踹的蜷缩在地上，头发贴在她的脸上，眼里哭出了血泪。
「傅闻朝，你要脸吗？」
傅闻朝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还是把白苑苑拉在他身后保护她。
「不是苑苑的错，宋虞自己藏着不见人，还想冤枉苑苑吗？」
是我藏着吗？我都已经死了。
白苑苑害怕得抱着傅闻朝。
「阿朝，我们先回去吧。」
傅闻朝冷声吩咐医生照顾好姐姐。
最后还说了一句。
「找到宋虞后，我会好好收拾她的。」
「她是活腻歪了，敢消失这么长时间。」
他遗弃姐姐，姐姐捶着胸口大哭。
她又在傅闻朝走后，来到了医院的小树林。
为猫猫立了一个牌子。
我愣愣地看着她做着这一切。
原来姐姐还记得我的猫猫，记得它被摔死。
明明它什么也没有做错，却被傅闻朝弄死了。
控制不住的眼泪决堤而出。
猫猫，曾经说守护你的人不见了。
猫猫，对不起，是妈妈没用。
猫猫，傅闻朝真该死啊……
我去了傅闻朝的家里，我的灵魂一直不消散。
我不知道为什么，但世上还有我牵挂的人。
小雯。
她是我领养回来的，第一次见她，便觉得她像极了曾经的我。
傅闻朝开玩笑说不知道的以为她是我的女儿。
若说谁最像我，白苑苑六分，小雯八分。
我飘到小雯的房间里。
却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得捂着了嘴。
10
白苑苑眼睛通红，锐利的眼神狠毒得刺中了我。
她用指甲掐着小雯的胳膊，一下又一下。
小雯嘴上被贴着胶带，痛得不停呜咽着。
眼泪布满她的脸上。
我气得哭了出来。
「你这个贱人，傅闻朝一直不肯赶你出去，就因为你和她像！」
「要不是我一直模仿着那女人，我早就出去了！」
「废物，和那个死了贱人一样！」
她愤怒得扬手往小雯后背上挖。
不到三秒，她的背上出现了一道有一道可怖的红痕。
「小雯！不要！」
我大吼着让她放手，可白苑苑见本加利。
拿起左手的热水壶，停留了几秒。
「既然你像她，我就让你像不了！」
「这样傅闻朝永远不会找任何人，只有我一个女人！」
我吓得大喊「不要」。
白苑苑突然尖叫一声：「什么声音！」
我愣了一秒，她能听见我说话？
接着她抖着声音叫：「宋虞，你不是死了吗？装神做鬼干什么！」
我一下子抓住了救命稻草。
如果她可以听见我的声音……
我欣喜地求她：「白苑苑，我已经死了，你放过小雯，我求你了。」
白苑苑手又一抖：「宋虞，你是人是鬼！」
「我是鬼，我死了啊，求你放过小雯。」我拼命哀求她。
她听后脸色发白，接着勾唇一笑。
「宋虞，既然你死了，那就好玩了。」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她话的意思，骤然小雯尖叫呜咽。
我瞪大双眼，亲眼看着白苑苑拿着热水壶朝小雯脸上洒。
灼热的热水烫在她脸上。
瞬间红得流了血。
小雯痛的蜷缩，身体不止抽搐。
「小雯！」我嘶哑着声音去喊她，跪在小雯身边碰她。
白苑苑眼神变得兴奋，她举起热水壶，疯狂地泼在小雯的全身。
「宋虞，你个贱人，凭什么我要一直做你的替身！」
我喉咙里充血，恨极了骂她。
「傅闻朝不会放过你的，你给我停手啊！」
她眼里闪过一丝害怕：「傅闻朝眼里只有我哦。」
说完就拿着热水壶在她身上一泼。
大片的红色显现出来。
她光着脚逃出房间，打开了隔音的书房。
傅闻朝在办公。
看见白苑苑这幅样子，他握着笔的手一抖。
「苑苑，你怎么了？」
白苑苑泪如雨下，「阿朝，小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用热水泼自己，还泼我。」
我不停大喊：「傅闻朝！救救小雯啊！」
傅闻朝脸色沉得滴出水。
他大步走向小雯的房间。
看见了一身伤的小雯。
他愣了一秒，我知道堵对了。
小雯是我们共同的妹妹，甚至超出了我的重要性。
我曾与傅闻朝发誓，无论我们发生了什么，小雯绝对不可以受伤。
一旁的白苑苑以为小雯和我一样。
可她错了，现在她还在喋喋不休地哭泣。
「阿朝，小雯疯了吗？是不是宋虞回来把她弄成这样的！」
我感到可笑，她在自乱阵脚。
「阿朝，小雯的伤……宋虞怎么能这样，也是她养大的孩子啊！」
「小雯怎么也不能……」
啪！
一道响亮又迅速的巴掌打在了白苑苑耳边。
她被打得晕头转向，一下子别过了头。
接着不可置信地望着傅闻朝。
「阿朝……」
傅闻朝一把拽起她的衣领，压抑着怒火吼。
「你他妈以为老子瞎，看不见指甲划痕！」
「宋虞哪怕再毒，也不会去伤害小雯！」
11
他把她撂在地上，抱起受伤的小雯就往医院赶。
嘴里不停喃喃着：「小雯坚持一下，阿虞的猫走了，你要是走了，她会恨我的！」
他抱着小雯的手几近颤抖。
原来傅闻朝还是在乎我的。
可那又怎么样，我已经死了。
小雯被送进了医院抢救，她昏迷了好久。
直到姐姐在医院走廊里撞见了傅闻朝。
她紧盯着他质问：「你在这做什么！」
傅闻朝慌乱无措地低头，手不自觉抚在门锁上。
「没什么，阿姐……你能不能给阿虞打电话，让她回来……」
姐姐冷笑着望他：「可能吗傅闻朝，阿虞死了，是你一直在自欺欺人。」
「你到底在藏着什么！」
姐姐上前打掉他的手，径直打开了门。
「小雯！」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小雯，看着她被绷带缠了几圈的身体。
「你就是这样保护她的！」
「阿虞会恨死你的！」
傅闻朝听见我的名字，紧张地拽着姐姐的手，哀求她。
「阿姐，别告诉阿虞，这事是我处理不好。」
姐姐一直盯着他，转手就是一巴掌。
「我也想告诉她啊！」
傅闻朝眼里红得要命，声音暗哑：「姐，你不能总拿啊虞的死开玩笑。」
「阿虞不会死的。」
我只为傅闻朝这幅样子悲哀，事到如今，他还是不信我已经死了的事实。
姐姐拿出了兜里的一瓶注射样本。
她在傅闻朝面前摇了摇，嘲讽问他。
「熟悉吗？这是你亲手注射给阿虞的三性药。」
傅闻朝想开口解释，却被姐姐登先。
「你想说你只是想惩罚一下阿虞是吧？」
「你想说你不知道它有什么副作用是吧？」
「傅闻朝，你真是蠢，在黑道上混久了，曾经经历过什么都喂狗了？」
傅闻朝愣愣地看着姐姐。
曾经有许多人加害傅闻朝。
最厉害的一次是他被绑架手术台上，那人想给他注射禁毒。
我抡着棍子破门而入救了他。
却被反制住，强制注射了禁毒。
那段日子，我疯魔了一般。
是傅闻朝找遍全球为我找药试药，他的身体里面许多药混合一起。
他痛的发抖，还是抱着我不让我疼。
是了，药和毒他分不清吗？
傅闻朝眼神里逐渐慌乱，「阿姐，这药只是让人冷静清楚的药！」
「是吗？」
姐姐又拿出了手机。
「如果药被重新调制了呢？」
傅闻朝眉头皱紧，不好的预感逐渐上升。
「你不知道吧？三性药被白苑苑替换了。」
「她加了一抹药剂，那副药变成了毒。」
姐姐平静地说着话，却掩盖不了眼底的悲伤。
「什么毒？」
傅闻朝踉跄了一下。
12
姐姐把准备好了的视频给傅闻朝看。
我站在了他的身后，也去看视频。
原来有监控，上面是我在手术室的画面。
傅闻朝眼孔骤缩，眼底的震惊到了极致。
视频上我被铁链锁着，头发混乱，却能看见五官神态。
医生的嘲讽，傅闻朝的电话，我的求救。
所有的一切都在子弹正中眉心。
「傅先生，您确定要注射三性药剂吗？」
「我确定，给她注射吧。」
「傅闻朝，救救我！那不是药，是毒！」
「宋虞，你够了吧，无理取闹有个度好吗！」
「你自己好好反省做错了什么再给我打！」
「……」
里面熟悉的对话响起直到结束，我从崩溃地大哭大喊，四肢痉挛求救到无声麻木。ᒑ
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死前嘴里还喊着：「傅闻朝。」
我感受手机突然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傅闻朝再也控制不住地跪倒在地，他低着头哭着喃喃。
「阿虞，阿虞……」
「我错了！我错了啊！」
一声又一声撕裂极致的吼叫。
傅闻朝啊，原来他也会痛。
姐姐捡起了手机，睨着他笑。
「阿朝，想去看看阿虞的墓地吗？」
他愣神地看着她，「她在哪？」
「在那个被你弄碎的墓地里，在那个你踩碎了阿虞的骨灰里。」
姐姐想笑，可我发现她笑不出来。
苦笑着抚摸小雯的脸。
「你把阿虞最爱的人弄伤弄死，她是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了。」
傅闻朝的眼神空洞无光，失神地落泪。
「那块墓地……是阿虞的，怎么回是阿虞的？！」
「啊——」
傅闻朝突然抱着头，我下意识担心他。
当年为给我试药，他落下了病根。
现在发作了。
他痛不欲生，不停用头去砸墙和地。
头破血流也不停下。
姐姐不看他的样子，她或许知道我承受得更多。
只是悲叹：「阿虞的猫死了，骨灰没了，小雯昏迷不醒。阿朝，你又有什么她的遗物呢？」
「你到现在还看不清自己的感情。」
「你不配爱阿虞。」
傅闻朝仰天跪在地上，痛苦地嘶吼，悲鸣。
他用拳头捶打着地板，血流了一地。
过了好久，他起身了。
撑着墙慢慢离开，他扯出一抹笑。
「阿虞，哥为你报仇。」
看着他的样子，我突然释然了。
傅闻朝，我不需要你的爱了，也不需要你的报仇了。xĺ
死去的人没有资格去再怨恨任何人了。
只是我不甘心就这么死了，明明还没有看到小猫长大。
明明还没有看到小雯出嫁。
傅闻朝开着车踩到油门到极致回家。
门被骤然撞开，白苑苑还在被锁在了金色笼子里。
她一看见傅闻朝开心得向他跑过来。
亲昵地贴着他的胳膊，看见他的伤势后紧张地去为他擦药。
「阿朝，你要相信我，小雯不是我弄伤的。」
「是宋虞，她回来了！我还听见她说话了。」
傅闻朝依旧垂着眉眼，可我知道那是他发怒的前兆。
他低着头看着白苑苑的脸。
突然说了一句：「不像她了……不像她了。」
白苑苑拿着药愣神，紧张开口。
「阿朝，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她啊？」
傅闻朝步步逼近白苑苑，强大的气场压制着她。
我陪了他这么多年，他身上的气场早就被磨得愈烈愈硬。
忽然，傅闻朝伸手摩挲着她的皮肤。
13
「阿虞眉毛有疤，你怎么没有呢？」
「怎么不像她了呢？」
我和白苑苑同时一愣。
傅闻朝在说什么，还未等我反应过来。
他猛的拿起刀刃朝白苑苑脸上一划。
瞬间她的正脸上出现一大个刀痕。
恐怖森寒，她痛的大声尖叫。
傅闻朝不肯放手，用流着血的手去掐她的脖子。
「我的阿虞你怎么能这么对她！」
「你真他妈以为是她的替身了，我只是想让她放弃我！」
听见这话，我心头一颤。
那又如何，你还是选择了白苑苑。
白苑苑咳嗽得喘不过气，美目大得装满了恐惧。
她这时候才意识到面前的男人是年少就坐上黑帮的大佬。
是惹不动的。
傅闻朝撕了她衣裙，把她转过来露出洁白的后背。
拿出那把利刀渐渐贴在她的皮肤上。
「阿虞背后有伤，你怎么没有呢？你不是与她最像了吗？」
傅闻朝眼里的疯狂与狠厉显现出来。
白苑苑身体抖得没有知觉，不停地求饶。
「阿朝，我错了，我是因为爱你才伤害小雯的！」
傅闻朝听后笑了，「爱我？这世上最爱我的人死了！」
「她死了啊……哈哈哈哈。」
病态疯魔的笑声令我一颤。
下一秒，白苑苑的背上变得血淋淋，是一刀又一刀的划痕。
她被傅闻朝用刀刻画了一朵玫瑰。
玫瑰流着血，淌到地上。
白苑苑脚踝，胳膊，颈背上都是鲜血。
她狼狈得抱着傅闻朝的腿求救，却被一刀割了舌头。
凄厉的惨叫声逐渐偃旗息鼓。
我闭上了眼，再次睁开时白苑苑已变成血肉。
傅闻朝脸上喷溅出的血更加病态，他舔舐着唇齿。
「阿虞受得苦，你怎么能不受呢？」
一瓶药剂从他手中被拔了出来，傅闻朝慢条斯理地打开。
白苑苑眼里的惊恐到达了极点。
「呜呜呜！」
她说不了话，只能呜咽着。
「啧，你怎么能与阿虞比呢？」
「阿虞被你偷换了药一定很绝望吧……」
他低哑的声音里藏进了悲伤。
傅闻朝一下子把针插进白苑苑的胳膊里。
三性药，即将发作。
白苑苑瞪直了双眼，口里吐着热血，不断垂涎下来。
慢慢地，她全身发颤，发癫。
和我当初症状一样。
没过多久，她的身体扭曲，不断像只蛆虫在地上翻滚。
直到没了呼吸。
傅闻朝跪坐在地上，眼里的泪涌了出来。
「阿虞，我帮你报仇了，你能不能回来？」
「哥错了……哥真的知道错了。」
傅闻朝后悔的样子，愧疚的样子我本该觉得爽气。
本该拍手叫好，大仇得报。
可我做不到，我爱惨了傅闻朝。
可惜，他一直不明白。
直到我死他也不明白。
14
小雯醒了，她被姐姐带走了。
远离这个物是人非的地方。
傅闻朝整日酗酒杀人，成为了黑道里最恐怖的存在。
死后的第三个月，我依旧是游魂的状态。
我只能被迫待在傅闻朝的身边。
看着他杀一个人，喊我一声阿虞。
看着他喝醉一次，喊我一声阿虞。
他对我似乎成了痴念癫狂的状态。
直到他变成了反社会人格，黑帮被大力整治打击。
他被警察抓住的那一天。
手里还抱着我的猫猫玩偶。
他哭着笑着，「阿虞，我能去见你了。」
法院判决处置他死刑延期。
在监狱漫长的岁月里，他变得麻木，发病时就开始呼唤我的名字。
痛苦得挣扎。
死刑已至，傅闻朝笑着走进刑场。
枪声响起的瞬间，我消失了。
「傅闻朝，我原谅你了。」
来源：快乐的阳光啊一点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