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当时他年纪小,特别懂事,家里人都把他当宝贝宠着。谁能想到,十年后,他竟然成了那个把灾难带到人间的人。更离谱的是,我成了背锅的,所有证据都巧妙地指向了我。那场火灾受害者家属眼神里的怨恨就像火焰一样。他们拿着汽油,带着最痛苦的眼神,冲着我扑过来,嘴里喊着要和我同归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1.
十年前,爸妈领养了个弟弟,裴逸。
当时他年纪小,特别懂事,家里人都把他当宝贝宠着。谁能想到,十年后,他竟然成了那个把灾难带到人间的人。更离谱的是,我成了背锅的,所有证据都巧妙地指向了我。那场火灾受害者家属眼神里的怨恨就像火焰一样。他们拿着汽油,带着最痛苦的眼神,冲着我扑过来,嘴里喊着要和我同归于尽。而我最亲的人,爸妈,姐姐,都在旁边劝我。“阿逸不是故意的,火灾也伤了他,他受不了坐牢,你替他担了吧。”我挣扎着,想反抗、解释,但他们的声音一次次把我的坚持给淹没了。第二天,所有人都成了证人,我成了纵火犯,被警察带走了。未婚妻曲静怡,曲家集团的继承人,早就把这一切都安排好了。她怕我逃跑,不仅把我送进了海上监狱,还联合裴家,让我的逃跑变成笑话。她说:“阿琛,先忍耐这十年,等你出来,我嫁给你。”
……
十年后。
“裴琛,出去后好好过,别回头。”从狱警手里接过那个破旧的物品包,我走出了监狱,上了渔民的船。为了裴逸高兴,来接我的居然是渔民的船。江城。刚踏上土地,那辆熟悉的迈巴赫就出现了。车窗摇下,曲静怡那张冷漠的脸出现了。“委屈你了,我答应你,我们结婚。”我的目光停留了一会儿,淡淡地回了一声“嗯”,就直接上了车。看着后视镜里的自己,皮肤干巴巴的,脸上的疤痕又明显又难看,心里一阵难受。曲静怡好像注意到了我的样子,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被手机铃声打断了。屏幕上的来电显示让我心里一沉——“裴母”。我知道电话的内容,但也不期待什么答案。“阿琛,抱歉,阿逸出事了。”“你知道的,十年前的火灾给他留下了阴影,最近他又出现了精神问题,今天你回来了,他产生了幻觉。你爸妈和姐姐都在医院,我得赶过去。”看着曲静怡急匆匆地发动汽车,我冷静地下了车。她顿了顿,回头看了我一眼,突然说:“我会安排司机送你回裴家。”十年,在海上监狱里,我受尽折磨,根本没法逃出去。我早就明白,他们从来就没真正爱过我。26年前,我和妈妈在山庄迷路,12岁那年才被找回来。那时候,爸妈更关心裴逸的情绪,连看我一眼的心思都没有,曲静怡也是。十年前,我给裴逸背了锅,失去了一切。我已经不再期待他们的爱,也不再愿意为他们改变自己了。两个小时后,我到了裴家。临近年关,家里空空荡荡的,只有管家和两个值班佣人在。他们看到我时,眼里全是不屑和嫌弃。“少爷,十年前的事太严重了,老爷夫人说了,您别再出门,裴家丢不起那个人。”管家的声音冷得让人心里发凉。“今天事情多,我不能帮少爷收拾房间。”他冷冰冰地说:“少爷请自便。”我默默地看了看沙发上玩手机的佣人们,心里清楚,但没再说什么。“嗯,知道了。”阁楼的杂物间已经十几年没整理了,每次回来都像到了一个陌生地方。推开门,灰尘一下子扑过来,我咳了几声。但我已经太累了,根本不想管这些。我直接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2.
夜深了,周围一片寂静,我迷迷糊糊地听到楼下传来姐姐裴霜的声音,声音里满是愤怒和无奈:“为啥要把裴琛接回来啊?都怪他,阿逸又受刺激了。要是阿逸出了啥事,我肯定把他送回监狱,永远不放出来!”我妈叹了口气,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唉,这事儿……”爸皱着眉头说:“裴琛毕竟是裴家的血脉,刑期满了,他应该出来住。要是被外人看见,再上新闻,阿逸肯定更受刺激。”裴霜急了,声音也高了几分:“那怎么办?医院又冷又寂寞,阿逸不能一直待在那里。”我听着他们说话,心里难受极了。裴霜好像忘了,我也是她的亲弟弟。我妈终于开口,语气里带着无奈:“阿逸回来的时候,裴琛就待在房间里,不要在外面碍眼。”即使我对这儿已经没啥期待了,但听到我妈这句话时,心里还是像被针扎了一下,刺痛刺痛的。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铃声响了。我迷迷糊糊地拿起手机,看到是茱莉亚教授——江大艺术系的教授,心里一下子亮堂了不少。我赶紧接起来,声音还有点颤抖:“喂,茱莉亚教授?”茱莉亚教授的声音温柔又关切,像一股暖流把我从无尽的黑暗中拉了出来:“艺术男孩,我的孩子,今天是我们失去联系的第十年,你还好吗?”我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教授,我……我在这儿过得不太好。”茱莉亚教授轻声安慰我:“孩子,别难过。我和你一样,这十年一直很难受。你还记得咱们是在福利院的一次公益活动上认识的吧?当时我就看中了你对艺术的热爱,觉得你是个很有潜力的孩子,所以才叫你‘艺术男孩’。你还记得我第一次邀请你去巴黎继续深造的事儿不?当时你还没决定,就被他们关进了海上监狱,一关就是十年。”我哽咽着说:“教授,我……我好后悔啊。要是当时我听了您的话,说不定现在已经在巴黎的舞台上闪闪发光了。”茱莉亚教授温柔地说:“孩子,别这么说。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重要的是现在。我一直没放弃你,这些年一直为你担忧。你放心,艺术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我听了这话,心里暖烘烘的:“教授,您真的还会要我吗?我在这儿待了十年,感觉自己都快废了。”茱莉亚教授坚定地说:“当然会要你!你是我看中的孩子,我怎么会不要你呢?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会亲自去接你,把你带回你的舞台。”十年的泪水终于在这一刻再也忍不住,一下子涌了出来。我哽咽着说:“教授,谢谢您,我一定等着您。”一个月……我闭上眼睛,默默地数着。再忍一个月,我就能离开这个没有爱的地狱,重生了……
3.
第二天大清早。我被一阵闹哄哄的笑声给吵醒了,脑袋疼得跟要炸开似的。我忍着前一晚哭了一夜的难受劲儿,推开门,从房间里出来了。客厅里头,一股子热乎乎的氛围扑过来。裴逸回来了,他坐在沙发上,穿着件白衬衫,脸蛋儿又白又好看,就跟从童话书里蹦出来的王子似的。
我爸我妈、我姐,还有曲静怡都围着裴逸转。
“生日快乐,弟弟!”
我姐笑得特别灿烂,端出一个蛋糕:
“今年我还专门去学做蛋糕,这是我亲手做的,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呢?”
大家齐声喊道:
“阿逸生日快乐!”
裴逸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哇!谢谢姐姐,谢谢爸爸妈妈,还有静怡姐!大家是不是还给我准备礼物呀?”
“我们阿逸可真聪明!”我妈一边夸他,一边递过去一个挺好看的礼盒。
我爸和我姐也都把礼物递了上去。
“阿逸,这是我托人从巴黎的拍卖会上给你买的,茱莉亚教授的作品,希望你会喜欢。”曲静怡微笑着,把一个精致的盒子交到裴逸手上。
裴逸眼里满是幸福,好像全世界都在给他庆祝生日。
这时候,他突然瞅见了我。
“哥哥,昨天我生病了,没去接你,你别怪我啊。”裴逸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曲静怡也瞧见我了:
“阿逸,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阿琛是你哥哥,怎么会怪你呢?”
“阿琛,快来,咱们一块儿给阿逸过生日吧!”我妈招呼我。
我站在门口,脸上没啥表情,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头各种滋味儿混成一团。我到底该怎么回话呢?
“哼,没教养就是没教养,养了这么多年还是老样子,弟弟过生日连句话都不会说!”我爸冷着脸哼了一声,好像我根本就不该在这儿。
可他们全忘了。今天,才是我的生日。当年收养裴逸,就是因为他和我同一天过生日。
“没事儿的爸爸。”裴逸抿了抿嘴,装出一副坚强的样子:“我不怪哥哥,哥哥也挺不容易的。”
“哥哥,你能不能送我个礼物呀?当庆祝我出院,行不行?”裴逸嘴角带着点俏皮的笑,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想要静怡姐,哥哥你让给我呗?”这话就像一记重锤,一下子砸到我心里。
不知道为啥,所有人都不说话了。没人觉得裴逸说的不对,反而都在等着我的回答。
“不行。”面对这么过分的要求,我实在没法用温和的语气回。
裴逸愣了一下,接着换上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哥哥,我就是开个玩笑,惹你生气了,是我不好,我给你道歉。”
我妈赶紧过来哄他:“阿逸别难过,裴琛一直小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才是妈妈最宝贝的儿子。”
我爸、我姐,还有曲静怡都围过来安慰他。
曲静怡扭头看我,眼里满是责怪:“你弟弟就是开个玩笑,你就不能别生气,还怕刺激到他呀?”
“裴琛,你太不懂事了!”真是个“最宝贝的儿子”。
我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头啥波澜都没有了。那些原本该有的难受劲儿,早在十年前就没了。
我笑了笑,慢慢站起来,轻声说:“我十年都没见过太阳了,出去走走。”我转身朝门外走去。
我妈突然喊我:“戴个口罩,别让人认出来。”我苦笑着,还是照做了,把口罩戴上。
还有一个月。再忍一个月,我就能离开这儿,摆脱这个没爱的地方。
还有一个月,我就能再见到茱莉亚教授,迎接我的新生活。我能等,绝不会让意外打乱我的计划。
4.
我从裴家出来,心情乱得像一团麻,直接就往大学城附近的小吃街走去。这地方热闹得很,到处都是人,各种小店的招牌五颜六色,闪烁着霓虹灯光。我在一家汉堡店里找到了一份临时工,就是收银员。工作环境挺糟糕的,油腻腻的,到处都是油渍,味道也不好闻。任务也很单调,就是收钱、找零,一天到晚重复这些,累得很。不过好在店里包一顿饭,虽然没啥营养,但至少能填饱肚子,不至于饿肚子。
想起裴家,我就觉得心里堵得慌。裴家那帮人,从来都不把我当回事,从来不会为我准备饭菜。我12岁那年被他们找回后,他们给我的钱,加起来也就500块。我那时候还小,不懂事,想着要是能有点钱,说不定能过得好点。可当我向他们要学费和生活费的时候,爸妈那态度,简直让我心寒。我爸冷着脸,撇着嘴说:“小时候养坏了就是坏了,真是条喂不饱的狗。”我妈也是,站在旁边,一脸嫌弃地看着我,没说一句话。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开口跟他们要钱了。
这些年,我为了活着,到处打工。未成年的时候,更是没少受罪,辗转于好多黑厂。有时候,辛辛苦苦干完活,连工钱都没得拿。那时候,我啥都不在乎,只要能吃上一口饭,能活下去就行。有一次,我在一个黑厂里干活,累得不行,手都磨破了,可老板还是一脸凶相,骂骂咧咧的。我只能忍着,心里想着,只要能有口饭吃,忍忍就过去了。
曾经,曲静怡对我来说,就像是黑暗中的一道光。她就像天使一样降临到我的生活里,带我远离了校园里的那些暴力,保护我,把我从无数次的孤独和绝望中拉了出来。她看我的眼神,是我从未在其他任何地方看到过的温柔和信任。我那时候特别依赖她,信任她,对她无条件地付出。她要是让我干啥,我啥都愿意干。有一次,她生病了,情况特别严重,医生说需要肝脏移植。我二话没说,就毫不犹豫地割了一半的肝给她。当时,我躺在手术台上,心里就想着,只要她能好起来,我啥都不在乎。肝虽然可以再生,但肚子上的疤,还有那段时间的痛苦,却是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的。
可谁能想到,后来她居然亲手把我送进了海上监狱,还和裴家一起让我顶罪。我到现在还记得,那天她看着我的眼神,特别冷漠,就像不认识我一样。我被带走的时候,她连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那一刻,我才明白,我所有的付出,换来的都是背叛。
还有十五天。我闭上眼睛,心里默默盘算着。十五天后,我就能彻底摆脱这一切,永远离开这个没有温暖的地方,再也不被任何人伤害……
5.
那些日子,我依旧过着每天上班下班的日子。直到有一天,我在电视上看到曲家小姐和裴家少爷订婚的消息。当时,我整个人都呆住了。曲家和裴家是那种交情很深的老交情,而我跟曲静怡,小时候就被定下婚约了。记得小时候,曲家还专门登报找过我。等我被找到后,曲家又来我家,商量我和曲静怡定亲的事。这些年,曲静怡说的那些“爱”,我早就不信了。
那天晚上,我回到裴家,看到客厅里坐得整整齐齐的一家人。我妈第一个开口:“阿琛,你回来了,来,坐这儿,咱们好好聊聊你弟弟的婚事。”我爸也跟着说:“阿逸那场火灾之后,幻觉越来越厉害,只有静怡那孩子能稍微安抚他。我们打算把婚约让给你弟弟,你应该没啥意见吧?”
在他们眼里,曲静怡不过是个交易的筹码。我心里冷笑。从把我的房间让给裴逸开始,到救助流浪猫,再到那个本该属于我的保送名额……裴逸好像总能轻易从我手里拿走东西。我到现在还记得,那只流浪猫是我从街上带回来的,可最后却死在裴逸手里。
我握紧拳头,过了好一会儿才问:“你答应了?”曲静怡眼神躲躲闪闪的:“这是让阿逸好些的唯一办法,阿琛,你能理解的,对吧?”“你们都决定了,还问我干啥?”我平静地说完,转身准备回我的阁楼——那间勉强能住人的地方。可我姐突然拦住了我。“裴琛!”她满脸愤怒:“你怎么能这么冷血自私?我弟弟生病了,再说你有案底,哪配得上曲静怡?”
“阿琛。”曲静怡拉住了我的手:“我没觉得你配不上我,我先陪阿逸一段时间,等他稳定下来我再和你结婚,行不?”她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复杂情绪:“毕竟当初他割肝救我,我不能不报恩。再说,他也是你弟弟……”她这话就像一根棍子,狠狠敲在我心上,让我一阵头晕。明明是我割的肝,咋变成裴逸的功劳了?
“曲静怡,你信不信,是我救的你。”我的声音低沉,满是愤怒。“裴琛!”我爸突然大吼:“你咋这么贱?大家都知道的事你还撒谎,想和你弟弟争宠?我告诉你,你永远比不上你弟!”我没理我爸的吼叫,只是看到曲静怡眼里失望的神色,我就知道她的答案了。我没再多争辩,也没再听我爸说什么。我默默转身,回到那间不属于我的阁楼。
没事,还有三天。茱莉亚教授就来接我了,我永远是茱莉亚教授最骄傲的学生。
6.
第二天,我姐气冲冲地来到我工作的汉堡店门口,一把拽住我,递给我一张卡片,说道:“密码是阿逸的生日,也是你的生日,你应该知道。”她见我没伸手接,就直接把卡塞进我手里,接着说:“你去把脸整整,那个大疤,阿逸婚礼上不好看。还有,家里这些年也没亏待过你,每个月生活费都按时打给你,你没必要装出一副受虐待的穷酸样。”我突然笑了出来,反问道:“钱?什么时候给我了?有钱我这些年是贱得慌出来打工吗?”我姐愣了一下,似乎意识到哪里有些不对劲,但也说不上来,气得直跺脚:“你简直不可理喻!”说完,她气呼呼地转身就走。曲静怡和裴逸的婚礼前夕,也是我去巴黎的前夕。曾经的同学撺掇着举办一场同学会。汉堡店公休,我还没来得及躲避,许多人便涌进了裴家。“裴琛?你也在啊?”这一群少爷小姐围着即将结婚的“新人”,看到我后,不屑地嘲笑道:“你不是粘着曲静怡好多年吗?是不是早就知道曲静怡是弟妹,先搞好关系?”“对啊,正好曲静怡大冒险输了,要不要亲一下,留个纪念?”一句句话如同刀刃,我麻木地听着,心里默默祈祷:“静怡姐……不要……好不好……”裴逸也可怜巴巴地攥着曲静怡的袖子,小声说:“静怡姐,别这样。”“哈哈,还是让这对准新人亲吧!”人群里传来一阵起哄和欢呼声。我没有回头,但从人群中看到了曲静怡的目光,冷漠而无情。我转身离开,心里想着:“幸好她没有羞辱我。”在那些起哄和欢呼的声音中,我知道了他们接吻了。这一天很热闹,即使我一直待在阁楼,那些欢声笑语也能从门缝里传进来。“阿逸和静怡姐简直天生一对。”“谁说不是啊,当年阿逸碰到街头混混,都是静怡姐保护他。”“是呢,后来静怡姐生日,阿逸还为静怡姐画了画像,还得了国际大奖呢!”“哎呀,你们都不知道,阿逸还为静怡姐割过肝呢!”我听得心头一阵抽痛,忍不住在心里大喊:“他们在说什么?当年我被找回后,长期营养不良,身形干瘦,才是被混混欺负的对象。保护过曲静怡的,是我;给她画过画并得奖的,也是我;割肝救她的,更是我……什么时候,所有的一切都成了裴逸和曲静怡的回忆?”我忍不住回忆起那些曾经的画面:“阿琛,我们一起浪迹天涯吧。”“阿琛,谢谢你画了我,我好开心呀!”“阿琛,我会一辈子保护你的,不要怕。”“阿琛,我爱你。”十七岁的曲静怡,那个曾说会保护我的曲静怡,早已消失了。她如今成了比那些欺负我的混混更让我恶心的存在。我无法原谅她,就如同我无法停止对十七岁她的爱。那晚,江城的上空烟花绽放,是曲静怡为裴逸放的。我收到曲静怡的短信:“阿琛,救我的是阿逸,但我爱的人永远是你,等我,好不好?”我关掉了手机,心里清楚地知道——明天,一切都将结束……7.
我回到了阁楼,把高中时候的校服翻出来穿上,不想在茱莉亚教授面前太邋遢。我坐在桌前,把那本旧日记本拿了出来。“2007年5月25日,爸爸妈妈把我接回了家,家里还有姐姐和弟弟,我终于不是孤儿了。他们送了我一本日记本,我以后要天天写。”“2008年2月9日,家里没腾出新房间,弟弟放学回来没地方住,妈妈让我先去阁楼住,把房间让给弟弟。弟弟可可爱了,我乐意让。”8.
裴家依旧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第二天一大早,礼炮声震耳欲聋,前来贺喜的宾客络绎不绝。
然而,裴家和曲静怡的亲戚朋友却无一人到场。
在曲静怡心中,这根本算不上一场正式的婚礼。
她和裴逸压根儿就没领结婚证,所以没通知自己的亲戚朋友。
而裴家这边,众人忙得团团转,现场依旧热火朝天。
裴父裴母身着定制的华丽礼服,正忙着帮裴逸整理西装领带。
裴霜扫视了一圈,没看到裴琛的身影,不禁皱起眉头:
“爸妈,裴琛还没来呢。他一直喜欢曲静怡,估计现在心情不好躲起来了。”
“这孩子,真是没教养。”裴母也皱起了眉头。
“管家,你去把他找来,别让人家背后议论我们裴家。”裴母吩咐道。
管家点了点头答应下来,裴霜接着说:
“管家,裴琛住哪间房?我和你一起去找。”
“阁楼。”管家回答道。
“阁楼?”裴父和裴母眼睛瞪得老大,脸上露出一丝愧疚。
这么多年,他们竟然都没留意到这件事。
“那不是放杂物的地方吗?阿琛咋一直住阁楼呢?”裴母有些不解地问道。
管家低下头,眼神黯淡:
“当初阿琛少爷刚回来的时候,家里其他房间还没收拾出来。本来他可以住小少爷的房间,老爷夫人心疼小少爷,就让阿琛少爷先在阁楼凑合着住。”
裴母嘴里嘟囔着:
“这孩子这性子,也不知道像谁。我真是老糊涂了,都忘了这茬,也不知道跟我说一声,弄得好像我们虐待他似的。”
裴逸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没事,妈,阁楼也挺好的。至少你们给了哥哥一个家。”
家里人一时间都觉得有点不对劲,但因为今天的喜庆氛围,也没多说什么。
不过,大家都莫名地感到一种奇怪的不安。
这时,裴父说道:
“算了,裴霜,你去把你弟弟叫过来。管家,你现在去安排两个人,赶紧收拾一间屋子出来给阿琛少爷。”
9.
裴霜皱着眉头,慢悠悠地挪到阁楼门口,手刚搭上门把手,轻轻一推,瞬间,一股灰尘就像调皮的精灵一样,一下子扑到了她的脸上,呛得她直咳嗽,眼泪都快咳出来了。
她边咳边抱怨:“这地方怎么这么脏啊,平时都不打扫打扫。”
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裴霜环顾四周,阁楼的环境真是惨不忍睹。
这里没有空调,一到冬天,冷得像冰窖,寒风呼呼地往里钻,让人直打哆嗦;夏天又闷热得像蒸笼,热得人喘不过气来。
屋子里只有一张铁架单人床,床单皱巴巴的,看着就让人心里不舒服;
旁边是一张破旧的课桌,桌面上坑坑洼洼的,上面放着一盏发黄的台灯,灯光昏暗得就像快要熄灭的烛火;
桌上还有一本日记,封面已经有些磨损了;
旁边放着她之前给裴琛的一张卡,孤零零地躺在那儿;还有一块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画板,上面沾满了灰尘。
这就是裴琛所有的家当了,裴霜心里一阵酸楚,眼眶湿润,忍不住嘟囔道:“裴琛,你过得怎么这么苦啊。”
她心里满是疑惑:“这是裴家,我们是血缘相连的家人,为什么裴琛会过得这么艰难?
他之前说从未收到过家里的钱,以前我还以为他是贪得无厌,现在想想,那分明是无奈的谎言啊。”
裴霜低头看向桌上的日记和资料,心里想着:“先看看这些再说。”
她粗略翻看后,越看越震惊,嘴都合不拢,忍不住惊呼:“这怎么可能?这里面写的都是些什么啊。”
她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多:“如果是阿逸救了曲静怡,那裴琛肚子上的疤是怎么回事?他的肝脏也被切除了,入狱时身体还呈现残缺的状态,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裴霜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咬了咬牙,心里暗暗下定决心:“我一定要把这件事调查清楚。”
于是,她赶紧叫来助手,急切地说:“你把这些资料拿去,帮我好好调查一下,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婚宴上,裴父看到独自回来的裴霜,皱着眉头问:“阿琛呢?”
裴霜简洁地回答:“没在房间,可能出去了。”
裴母不耐烦地撇了撇嘴,说:“哼,上不得台面的个性,别管他了,饿了就知道回来了。”
曲静怡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突然紧了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她隐隐觉得可能再也见不到裴琛了。
裴逸看到曲静怡的反应,醋意大发,阴阳怪气地说:“哥哥一直喜欢静怡姐,可能是不想面对自己,所以才跑出去吧。”
裴父无奈地补充道:“这丫头,我们没教好,让裴少爷见笑了。”
曲静怡心里有些愤怒,她明明答应过裴逸要结婚,可自己却一直在想着裴琛,真是不该。她越想越生气,忍不住冲着裴琛的方向骂道:“裴琛,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10.
裴霜站在人群里,心里越来越慌。她大脑一片混乱,但清楚自己得把事情弄明白。裴逸满不在乎地说:“哥都成年了,肯定没事,静怡姐,你今天是和我结婚。”这话让在场的人心里都挺别扭,但没人敢开口。
曲静怡看着眼前这个和裴琛有点像的男人,心里五味杂陈,她心里挺不高兴:“裴逸,我可一直爱着你哥。我答应和你结婚,就是想照顾你,陪陪你,你咋就不关心我呢?”曲静怡说完,扭头就往外走。她打算去找裴琛,可留下的是一群惊呆了的宾客和裴家人。
突然,裴逸大喊起来:“啊啊啊,着火啦!又着火啦!”“救我,爸爸妈妈救我,救我……”裴逸抱着爸妈的胳膊,哭着喊着。裴爸和裴妈下意识地去护他,没留意到,裴逸一下子跑向二楼阳台。“静怡姐不回来,我就跳下去,我要烧死自己!”裴爸裴妈还没反应过来,裴逸就跳了下去。好在那高度没啥危险,不过他的举动还是让所有人吓得不行。
医院里,医生从急救室出来:“林先生林太太放心,裴少爷没啥大事,一会儿处理完伤口就能回去了。”“那孩子以前捐过肝,还有精神分裂,我们担心会不会出啥岔子。虽说没啥大碍,但还是怕加重他的老毛病。”裴妈紧张地说。“您和我们说的额外检查我们也做了,是不是搞错了?裴少爷肚子上没有捐肝手术的疤,肝脏也没重新长的迹象。”医生停了停,接着说:“另外,精神方面的检查显示,裴少爷的精神状况一切正常。”裴爸裴妈惊得不行。要不是裴逸救了曲静怡,那到底是谁救了她?他们脑海里浮现出裴琛的身影。
裴爸沉默了一会儿,小声对裴妈说:“先别跟别人说,暂时把这个秘密藏着。”裴妈点点头,看着急救室里正在处理伤口的儿子,心里乱成一团。这个疼爱了二十几年的儿子,突然变得这么陌生。
11.
裴霜坐在林氏集团执行总裁办公室的办公桌前,面前堆着一摞厚厚的文件,助理刚送来的资料把她的思绪搅得一团乱。她压根儿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资料里有裴琛的体检报告和病历单,还有两段监控视频。一段是裴琛签完捐肝协议后被推进手术室的画面,另一段则是裴琛在监狱里被其他犯人殴打的惨状。看到匕首划破裴琛脸的瞬间,裴霜的心都碎了。她实在没法接受,那个脸上有疤痕的男孩,那个在监狱里受尽折磨的弟弟,竟然是自己的亲弟弟。那是自己的亲弟弟呀!
裴霜的脑子一阵剧震。虽说她和裴琛以前有不少矛盾,虽说他对裴逸有意见,但她以前从没像现在这样深刻地感受到痛苦和后悔。“这些人怎么敢这样对他?谁这么大胆子折磨他?”裴霜心里的怒火腾地就上来了,可她心里也满是疑问。家里不是每个月都给裴琛送东西吗?那他为啥看起来那么惨?她又把助理叫过来,语气低沉但很坚定地说:“查,接着查,把那些人找出来,查出背后指使的人,告诉我谁这么大胆子!”“好的。”助理马上答应,然后转身就走了。
裴霜看着桌上的资料,心里五味杂陈。残缺的肝、毁容的脸、身上的淤青、肚子上的疤痕,这些伤痕每一处都让她特别不安。她想起今天早上在裴家看到的阁楼,那间裴琛住了十几年的简陋小房间。她的目光落在那本旧日记本上,那是裴琛刚被接回家时,爸妈送给他的。她深吸一口气,翻开日记本的第一页。“2007年5月15日,爸爸妈妈接我回家啦,家里还有姐姐和弟弟,我不是孤儿了。他们送了我一本日记本,我会每天写日记的。”“我好喜欢姐姐和弟弟,想和他们一起玩,但他们好像不太喜欢我,可能是我多想了。”裴霜的手有点发抖,继续翻着日记本,心里满是后悔。她看到了这些年裴琛的内心世界,他的孤独、他的期待,还有他慢慢感受到的被冷落和被忽视。最后,她看到最后一篇日记,眼泪忍不住就流了下来。“裴霜,姐姐。”“你给我的卡我没用,就在日记旁边。”“或许你忘了,我也是你弟弟。”“但没事,我走了,啥都不重要了。”“姐姐……”裴霜简直承受不了这份沉重的情感,心痛得不行。自己到底做错了多少事,忽视了那个一直默默承受痛苦的弟弟。她突然发现,自己以前从没真正叫过裴琛“弟弟”,可他一直是她唯一的亲弟弟。
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助理进来了,手里拿着一摞更详细的资料。她接过来,翻开后,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愤怒。资料里清清楚楚地记录了裴琛过去几年遭受的暴力和折磨,还有人证和物证指向了裴逸。“裴逸……”裴霜的声音冷得像冰。她觉得一种从未有过的寒意从脊背一直蔓延到全身。二十多年,这个她一直疼爱的弟弟,竟然这么深藏不露地干出这种事?她心里乱成一团,曲静怡的事可以先放放,但这事儿必须马上和家里说清楚。裴家不能再成为这种恶行的帮凶了。
裴霜刚拿起电话,电话就响了,是裴母打来的。“阿霜,快回来看看你弟弟吧!他好像又受刺激了,又哭又闹,谁劝都不听!”裴母的声音带着哭腔。“我马上到。”裴霜冷静地回答,心里已经拿定了主意。不管咋样,她要和裴逸当面说清楚,问个明白。裴霜赶回裴家,心里全是问题,她一定要弄清楚,二十几年的宠爱,到底换来了啥。12.
裴家的客厅一片混乱,东西散落一地。
裴逸完全失去了控制,疯狂地摔打着周围的物品,原本整洁的客厅此刻已变得面目全非。
玻璃碎片和破碎的家具残骸遍布四周。母亲红着眼睛,显然刚刚哭过一场,她满脸焦急地看着刚进门的裴霜,“阿霜啊,你可算回来了,快去劝劝你弟弟吧!”
裴霜没有立即回应,而是默默从包里拿出一本旧日记本。
“爸妈,我想让你们先看看这本日记,这是弟弟留下来的。”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无法忽视的坚定。
父母的脸色瞬间变了,记忆回到了那个在裴逸体检报告上反复出现的名字——裴琛。
裴霜平时从来不直接叫裴逸“弟弟”,这次的称呼让他们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心酸。
沉默中,父亲接过日记本,开始一字一句地阅读起来。裴霜则紧紧盯着正在发狂的裴逸,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过了许久,裴霜终于打破了沉默:“阿逸,当年割肝救了曲静怡的人,不是你,对吗?”
裴逸的动作猛地停了下来,他的脸变得毫无血色,眼神中充满了慌乱。
看到这样的反应,裴霜心中仿佛被重重一击,疼痛蔓延开来。
她不禁想起了裴琛日记里的那句话:“或许你忘了,我也是你的弟弟。”
“阿逸,你到底骗了我们多少事情?为什么你要拦截哥哥的生活费?为什么要让人在监狱里折磨他?又为什么要撒谎说你割了肝?”
这些问题直击裴逸的内心,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如死灰一般。
整个人像是被揭露了最深的秘密,苍白无力。“姐姐,你在说什么呢?”裴逸沙哑着声音反问,眼中满是混乱与恐慌。
此时,父母也看完了日记,脸上写满了复杂的情绪。
“阿霜,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我们怎么听不懂?”
裴霜冷静地从包里拿出了那些体检报告和存有录像的U盘,递给了他们。
看完之后,母亲几乎晕倒过去,“天哪,这简直是大逆不道!”她尖叫着,情绪彻底崩溃。
父亲也红了眼眶,疲惫地叹了口气,所有的爱与愧疚在这一刻显得如此无力。裴霜抬起头来,语气坚决:“我想,作为阿琛的未婚妻,她也有权知道真相。”
13.
曲静怡踏入裴家客厅那一刻,周围的空气似乎瞬间凝固。
她面无表情,身后站着的保镖和那名看起来凶神恶煞的男人让整个房间的气氛变得沉重而紧张。
曲静怡目光如冰,直视着裴逸,声音里几乎不含任何温度地说:
“你们在讨论什么?我认为我有权利知道。”
看到曲静怡身后的男人,裴逸整个人如同被电击一般,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静怡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在说什么?”
“裴逸。”
裴霜的声音已经失去了往日的温和,她的耐心似乎到了极限:
“这些年你做了多少坏事来陷害阿琛,让他替你背了多少黑锅?你真的要让我一件件都说出来吗?”
话音刚落,裴逸往后退了一步,眼中满是惊恐,差点摔倒在地。
他张开嘴,眼里流露出的那种惯常的无辜几乎让人不忍心责备。
“姐姐,你不是一直最疼爱我的吗?”
裴霜冷笑一声:
“那你是否忘记了,我只有一个亲弟弟?”
听到“亲弟弟”这三个字,裴逸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整个人愣在那里,仿佛世界在他面前崩塌。
接着,他尖叫起来,像是想要冲向阳台,似乎只有跳下去才能解脱一切。
但这一次,没人试图阻止他。
大家都知道,这样的高度不会致命。
裴父拿出了关于裴逸的体检报告,冷冷地看着他:
“闹够了吗?我想知道真相。”
裴逸停下脚步,全身颤抖,眼神中充满了痛苦与绝望。
他泪眼婆娑地看着裴父:
“爸爸......”
“别叫我爸爸。”
裴父的语气冰冷刺骨:
“回答我。你没有精神分裂,对吧?割肝救人的是你的哥哥,不是你,对吧?这十几年来,你一直在污蔑你的哥哥,并指使人折磨他在监狱里的生活,对吧?”
裴逸捂住耳朵,疯狂摇头,眼神游离且充满痛苦,试图否认这一切。
然而,裴父的眼神中透露出的失望已如洪水般汹涌。
这时,旁观已久的曲静怡终于开口,语气冷酷无情:
“裴霜,把阿琛的体检报告给我。”
裴霜双手颤抖着将裴琛的体检报告递给了曲静怡。
看到这一幕,裴逸彻底崩溃,瘫坐在地上,身体无力。
曲静怡翻开报告,病危通知书、CT图像以及各种病理照片一一展现在眼前,每一个细节都让她的脸更加阴沉。
每一张照片,每一处伤痕,都像重石一样压在她的心头。
手臂、腹部、背部、大腿,裴琛的身体几乎每一寸暴露在外的皮肤都被殴打和折磨留下的伤痕覆盖。
这些伤口清楚地表明了他在监狱中的遭遇。
看着这些照片,曲静怡心中的愧疚与愤怒一并爆发,几乎是失控地走向裴逸,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告诉我,你到底做了什么!你到底对阿琛做了什么!”
14.
曲静怡完全失控了,她的眼里满是血丝,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仿佛下一秒就要夺眶而出。
整个人像是被逼入绝境的野兽,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愤怒。
心中的裂痕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撕裂感,所有的记忆碎片逐渐拼凑在一起。
“阿琛,那个曾经温柔体贴的阿琛。”她在心里喃喃自语,“他到底经历了什么?遭受了多少伤害?”
裴逸依旧沉默不语,只是呆呆地看着躺在沙发上的母亲。
裴母刚刚恢复意识,但看起来依旧非常虚弱。“妈妈,我好难受。”
裴逸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然而裴母却转过头去,不愿再看他一眼。她的目光空洞无神,显然已经对这个儿子彻底失望。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裴父捶胸顿足地喊道,“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会让我们一辈子生活在悔恨之中?”
裴逸的眼神同样空洞,只是冷冷地回应:“爸,你不是说只爱我一个吗?”
“孽子!”裴父怒不可遏。
突然间,裴逸笑了起来,笑得疯狂,就像个失去理智的疯子。
“哈哈哈,我只是想让裴琛死而已。”他的声音里不再有悲伤或请求,而是充满了邪恶与残忍。
“裴!逸!”曲静怡的声音几乎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她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愤怒与痛苦。
“静怡。”裴父沉声说道,然后低下头叹了口气,“孩子,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但是在此之前,阿琛留了一句话给你。”
曲静怡愣了一下,接过裴琛的日记本,翻到最后一页。她的手微微颤抖,翻开那页,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迹:
“曲静怡,对不起,我已经等不到你了。”
“我无法原谅你,就像你十七岁的时候告诉我的,不要原谅那些伤害自己的人,即使是自己。”
“希望你能和裴逸幸福。”
“我们不必再见了。”
这一刻,曲静怡的心彻底崩溃。原来,阿琛并不是一时生气,他是真的离开了这个世界。而她,一直自负地以为他们还有未来。抱着日记本,眼泪如洪水般倾泻而下。她再也无法承受内心深处的痛楚,想起十七岁时对阿琛许下的承诺,此刻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刃,深深刺进她的心脏。
在众人的注视下,江城著名的天之骄女曲静怡终于展现出了她破碎的心灵。泪水无声滑落,任由一切崩塌。
15.
裴逸的嘴半张着,却再也找不到开口的理由。
每一个字都像锐利的针,深深刺进他的心底。
曲静怡已经没有心情去听任何他的解释,她冷冷地注视着他,眼神中充满了失望:
“你什么都有了,大家都对你偏爱有加,裴琛回来后也总是优先考虑你,你还想怎样?”
她的声音逐渐变大。
裴逸显得有些木讷,但他心中的不甘让他大声喊道:
“静怡姐,那裴琛回来后,你又如何对待我?”
曲静怡皱起眉头,冷静地看向裴逸,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
“别忘了,和我订婚的人一直是裴琛。”
“我一直把你当作弟弟来爱护。”
她停顿了一下:
“我爱你弟弟,但我对你的关心什么时候减少过?因为你是他的弟弟,所以我反而更加关心你!”
裴逸突然狂笑起来,笑声中满是疯狂与绝望:
“哈哈哈,说得好听!爱他就更加爱护我?”
他的眼睛瞪得极大,就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野兽:
“那你又是怎么做的呢?我的静怡姐姐。”
“你把他送进了监狱,然后和我接吻,为了我放烟花遍布全城!”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你说你爱他?”
啪!
裴父愤怒地给了裴逸一耳光。
这是二十多年来,裴父第一次动手打自己的亲生儿子。
裴逸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但他依然怒火中烧:
“爸,妈,还有姐姐,你们都在干什么?裴琛他还活着!”
他盯着他们,声音嘶哑:
“没错,是我截断了他的生活费,诬陷他,还找人去监狱折磨他。但你们有多无辜?你们不也是选择忽视,默许,甚至帮助我伪造证据将他送入监狱吗?”
他的眼神变得更加狂热:
“现在他失踪了不是正好吗?能不能把我当成你们真正的儿子、弟弟?这不是你们一直希望的吗?”
“你们说我才是你们唯一的宝贝儿子,这难道不是你们的心愿吗?”
啪!
这一次是裴母给的一巴掌,比上次更重,充满了愤怒与心碎。
“住口!”
裴母嘴唇颤抖,泪水几乎夺眶而出:
“我们唯一的亲儿子只有阿琛!”
她的声音坚定而高亢:
“从今往后,你不再是我们的儿子!”
“我们欠阿琛的,我们会偿还;你欠阿琛的,你也必须偿还!”
外面警笛声尖锐响起,仿佛宣告一切已无法挽回。
裴家父母无力再说些什么,只是默默地看着裴逸,眼中尽是绝望。
记者会上的消息迅速在网络上传播开来。
关于裴家养女设计陷害亲生儿子的丑闻很快成为热门话题,引起了全国的关注。
裴家父母也因此受到了网络上的广泛谴责。
大家纷纷指责他们看不清事实、糊涂、虐待亲生儿子......
但他们清楚,自己所犯下的过错远不止这些。
16.
与此同时,我和茱莉亚教授已经登上了飞往巴黎的班机。
在丹麦转机的时候,我无意中看到了新闻报道,虽然感到有些意外,但内心却异常平静。
对我来说,那些过去的事情早已不再重要,曾经的生活似乎与现在的我没有了任何联系。
“我的孩子,你准备原谅他们了吗?”
茱莉亚教授用一种充满同情和理解的语气问我。
我轻轻摇了摇头,平静地回答:
“现在我只希望能够珍惜和茱莉亚教授您之间的这份亲情。”
我认为,血缘并不是构建家庭关系的唯一途径,我不需要得到任何人的认同。
只要有真心待我的人在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
“教授,您说过,艺术天才应该站上属于他的舞台。”
我对教授笑着说道,一股暖意涌上心头。
教授微笑着拥抱了我,轻声祝福道:
“愿主保佑你,我的孩子。”
就在这时,机上的广播响起:
“各位乘客请注意!我们的飞机将在大约5分钟后降落在巴黎,地面温度为20度,请系好安全带......”
我朝窗外望去,那片湛蓝的天空让我的心境变得格外宁静。
那些如噩梦般的回忆,还有那场无关紧要的记者招待会,我都决定将它们统统抛诸脑后。
天色如此清澈,我的心情也随之明朗起来。
终于抵达巴黎,这座弥漫着浓厚艺术气息的城市,标志着我的新生。
当我们走出机场时,一个小女孩向我们跑来。
茱莉亚教授笑着把她抱了起来,并转向我问道:“这位是韩先生吗?”
这个小女孩身形娇小,有着健康的小麦肤色。
她脸上点缀着可爱的雀斑,看起来大概有12岁左右,正是我进入裴家时的年纪。
我微笑着回应说:
“没错,你就是爱玛吧?”
“对呀!”
爱玛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妈妈说会有位画画超棒,还会做中国菜的哥哥来,真让人高兴!”
在此之前,茱莉亚教授曾跟我提过她的情况。
茱莉亚教授和她的丈夫一直未有子女,于是收养了这个名叫爱玛的小女孩。
爱玛看了看我,突然笑着说:
“哥哥,你好帅!”
我愣了一下,摸了摸脸上的伤疤,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太酷了!爱玛最喜欢你了!”
爱玛兴奋地说,眼中满是对我的喜爱。
我也笑了,这种纯粹的好感让我心里暖洋洋的。
“爱玛也很可爱,哥哥也很喜欢你。哥哥给你做中国菜怎么样?”
“太好了!”
爱玛欢呼雀跃,仿佛得到了最珍贵的礼物。
看着这个天真烂漫的女孩,我的心中充满了释怀。
是的,我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找到了真正属于我的家。
完成移民手续后,我的所有证件都已更新,如今我的身份都是以“韩峰”这个名字注册的。
关于“裴琛”的一切过往都被彻底抹去了。
除了茱莉亚教授一家之外,再没有人知道“韩峰”和“裴琛”之间的关联。
这一切才刚刚拉开帷幕,未来充满了无限可能。
在这个全新的世界里,我将重新站在属于自己的舞台上,展现独一无二的光芒。
17.
曲静怡的心仿佛被撕裂成了千片。
每当闭上眼睛,脑海中总是浮现出裴琛那张带着仇恨与冷漠的脸。
她的每一个梦境,都是一个无尽的深渊,将她推入痛苦的边缘。
梦中的裴琛,满身是伤,面容憔悴,眼中的冷漠让她几乎无法喘息。
她看到自己对他说:
“我知道真相了,我都知道了,我错了......”
她拼命地想要接近他,想要他原谅。
然而裴琛却依旧保持着沉默,血迹斑斑的伤口仿佛是他唯一的回应。
一阵梦境的波动后,画面一转,变成了十七岁时的场景。
那是梧桐树下的约定,阳光明媚,曲静怡依然记得自己对裴琛说的话:
“阿琛,无论别人说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边。我爱你,阿琛,我会一辈子保护你。”
然而,现在的她再也无法承受那份承诺的重量。
梦境中的裴琛,眼神冰冷,嘴角微微扬起,却又带着让人无法触及的疏离感。
她猛地从梦中惊醒,眼中泪水滚滚而下,迷茫而无助。
窗外依旧是黑夜,天色未亮,夜的寂静反而让她更加孤单。
这时,手机突然响起,打破了寂静。她接过电话,是助理打来的:
“曲总,裴二少爷在监狱里疯了。”
“疯了?”
曲静怡的心一紧:
“他是想用疯来逃脱吗?”
助理简单回道:
“这次有检查报告。”
她挂了电话,心中泛起涟漪。
她忍不住回想起那些年少时的自己。
为了保护裴琛,她拼尽全力,力求自己变得更强大。
那些年来,她曾用尽全身心的爱去呵护他。
可是,越是爱,就越是无法忍受他遭遇的痛苦。
她的心渐渐凉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深深的悔恨和无力感。
她知道,自己无法再挽回曾经的伤害,也无法弥补那段失去的时光。
但她依然希望,能够找到裴琛,能够有机会赎回那些她所犯下的错。
“阿琛,我错了。”
她低声呢喃,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歉意。
她望向窗外,今夜的江城,飘起了细雪。
雪花轻轻落在窗台上,仿佛在静静诉说着这座城市久违的寒冷。
18.
裴家,原本是曲静怡曾经心心念念的家,如今却变得冰冷而陌生。
当得知裴逸真的疯了,裴母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她呆坐在沙发上,眼睛早已哭肿,但她依旧无法平静下来。
裴逸的那番话仍在她耳边回响:
“十几年养育爱护又怎样?我和你们到底没有血缘关系。”
这一刻,她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在这段关系中所承受的痛苦与悔恨。
原来,裴逸一直困在了那两个字——血缘。
“为什么?我们难道做错了什么?”
裴母喃喃自语:
“我们真的做错了吗?”
她想起了多年前,自己为孩子所付出的所有心血。
想起了裴逸从小的哭闹与不安,想起了那个曾经亲切温暖的家。
但现在,这一切都化为了无尽的空虚和痛苦。
她望着裴父,声音颤抖:
“那是我的儿子啊,我的亲生儿子,当初弄丢他已经是我对不起他了,他恨我吧,所以他走了,不要妈妈了!”
“明明我生下他时,只希望他健康快乐。
为什么会这样?我为什么会这样对他?”
裴母的声音哽咽:
“我们不配为人父母。”
裴父深吸一口烟,目光迷离,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我们已经动用了裴家所有的人脉去找了。也知会了裴家,如果他们有消息,会立刻告诉我们。”
他顿了顿,语气沉重:
“我们已经把他弄丢过一次了。他可能不会原谅我们,但我们要赎罪。”
裴家父母的痛苦深深刺痛了曲静怡的内心。
她知道这一切无法回头,甚至当下的弥补也许是徒劳,但她依然想要努力去做些什么。
第二天清晨,裴家人和曲静怡一同前往精神病院。
裴逸的病情已经相当严重,他的精神崩溃,甚至连人都几乎无法认清。
当他们亲眼看到被束缚在病床上的裴逸时,所有人的心都沉到了谷底。
看到这副模样,他们不禁开始怀疑。
如果他们能更早发现裴琛的遭遇,如果他们能更早关心他,事情是否会有不同的结局?
所有人都心如刀绞,但也无法回到过去。
录音材料交接给了他们,里面是裴逸刚到警局时的供述。
他在供述中承认了这些年来对裴琛做的一切罪行。
听到这些,所有人都痛不欲生,他们无法想象裴琛是如何一个人忍受这一切的。
裴霜的心情也很复杂。
她只稍微用裴逸曾经对裴琛的手段来回报给他,裴逸就已经彻底崩溃。那裴琛呢?
他是怎样支撑过来的?
站在雪地中,曲静怡再次抬头望向天际:
“阿琛,我错了,你现在在哪里呢?”
她的声音低沉而痛苦,仿佛那片飘落的雪花也在为她的悔恨和无奈落泪。
19.
巴黎,塞纳河旁的温馨别墅。
我在茱莉亚教授和他家人身边,过上了与过去截然不同的生活。
在外人眼中,他们已把我当作大儿子,爱玛也多了一个哥哥。
我的房间窗外是塞纳河,夕阳的光辉洒在河面上,闪烁着神圣的金色,静谧而美丽。
“阿峰,他们在找你,找了七年了。”
茱莉亚教授的一句话让我微微一怔。
我摇头,笑着回应:
“没关系,教授,他们在找的是裴琛,而不是韩峰。”
教授笑了:
“哈哈哈,韩峰不认识他们,阿峰朝前继续走吧。”
这些年,我完成了学业,获得了文凭,同时我的作品也成功入选卢浮宫展览。
我从一个被裴家人轻视、被认为毫无艺术天赋的孩子,成长为国际知名的艺术家。
当初被人嘲笑的梦想,如今成了现实。
但这些年,茱莉亚一家给了我温暖和爱,给予了我从未有过的归属感。
如今,我已经不再是孤儿,也有了可爱的弟弟爱玛。
这年生日,我照镜子,看到自己不再是那个满身伤痕的青年。
茱莉亚教授一家帮我抚平了脸上的疤痕,虽然不能完全去除,但已经不再那么明显。
然而,肚子上的那道疤,依然深深地刻在我的皮肤上,承载着往昔的痛苦与记忆。
我决定用画笔记录下这一切,画下这道疤,像画下我过去的痛苦人生。
接着,我用爱玛最喜欢的紫色画了鸢尾花,象征着疗愈和爱的力量。
鸢尾花渐渐取代了那道疤痕,带走了伤痛,留下了新的希望。
这份疗愈的力量,感谢茱莉亚夫妇和爱玛,感谢他们让我找回了爱的力量。
时隔多年,我终于在纹身店里给自己刻上了一枝鸢尾花。
对过去那个一直苦苦寻求爱的裴琛,我说了一句:
“再见。”
20.
第二年,我回到了江城。
带着华裔艺术家的身份在这里办展,并受邀前往江城艺术学院做演讲。
见到对接人时,我愣住了——曲静怡!
尽管这些年我早已切断与过去的联系,但再次见到她,心中还是涌上了一股痛苦。
“韩先生,这是林氏集团的董事长,曲静怡,曲总。”助理简单介绍。
八年未见,她已经从“小曲总”变成了“曲总”了。
“阿琛,是你吗?”
曲静怡的眼神充满震惊,紧接着转为痛苦。
“韩先生,你们......认识吗?”
助理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对她微笑,伸出手:
“你认错人了,我姓韩,叫韩峰,初次见面,这次活动辛苦曲总关照了。”
曲静怡愣了一下,勉强与我握了握手: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失礼之处请见谅。”
我清楚地看到了她眼中的痛苦与失望。
我们曾一起度过的那些时光,早已成为过去。
而她的痛苦,却依旧萦绕在她的眼底。
商务寒暄过后,我被送到临时安排的别墅。
晚餐后,突然有敲门声,我打开门,是曲静怡。
我正准备关上门,但她却紧紧抵住了门。
“曲总,这样不太妥当吧?再不放手,我就报警了。”
她的语气依旧带着往日的冷静,却在“报警”两个字后,突然崩溃,泪如雨下。
“阿琛......我知道是你,阿琛。”
她的哭泣令我有些动摇,但我心中依然冷漠。
无论如何,她已不再是我记忆中那个樱花树下的少女。
“我是韩峰,裴琛死了,你不是和裴家人一起杀了他吗?”
我冷冷回应。
“对不起,阿琛,我不求你原谅我。”
曲静怡继续哽咽。
我感到脑袋一阵剧痛,冷声打断她:
“对不起不用说了,白天你认错人已经说过了。”
我低头看着她:
“怎么赎罪?你把我的肝还给我,还是去监狱里也呆上十年?”
曲静怡脸色苍白,似乎承受不住我的话。
突然从怀中拿出一把刀,朝自己腹部捅去。
噗!
“你疯了!”
我慌忙扶住她,夺过刀,但她的肚子上已经出现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温热的血溅在我们脸上,我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个曾经的场景。
我们躺在樱花树下,花瓣落在我们脸上。
时光似乎又回到了那个美好的瞬间,只不过这一次,花瓣变成了她的血。
“宝贝儿子,你没事吧?”
我爸妈和姐姐赶了过来。
“叫120,曲静怡受伤了。”
我并没有理会他们口中“宝贝儿子”的称呼,心中只想着眼前的曲静怡。
救护车把她带走后,警察也带走了我姐,我剩下一个人面对多年未见的父母。
我爸妈突然跪下,我慌忙避开,扶起他们:
“这怎么可以,裴总裴夫人,你们是长辈,这是折晚辈的寿啊。”
他们听到“折寿”这两个字,立刻站了起来。
“对不起,阿琛,爸妈考虑不周。”
我爸红着眼睛开口:
“我们只想作为普通父母,对自己的孩子赔罪。”
看着他们,我的心中依旧充满了愤怒和失望。
眼泪悄然涌上眼眶。
“你们无数次羞辱我。”
我的声音颤抖:
“忽视我,不信任我,放任裴逸折磨我......”
我顿了顿,继续说:
“你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承认裴琛死了,被你们合伙杀死了,然后从我的生活里消失!”
说到最后,我已经泣不成声。
我的父母沉默了许久,只是流泪。
“裴总和裴夫人也累了,还有什么事吗?不如早点回去休息。”
我下了逐客令。
我妈苦涩一笑:
“没事了,你要多休息,注意身体。”
她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
“替我们向你现在的家人问好。”
我点了点头,关上了门。
21.
助理告诉我曲静怡没有大碍,我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画展就要开始了,原本的对接人住院。
合作方承诺换一个新的对接人,而这位新对接人将于今天到来。
就在我准备接待新对接人时,门铃响了。
我走过去开门,看到的却是另一个让我头疼的身影。
我的姐姐,裴霜!
“弟弟......”
她提着一堆水果和补品,笑盈盈地往屋里走。
“没想到新的对接人居然是小裴总,幸会幸会。”
我对她露出了一丝冷笑。
与裴霜的关系复杂。
她被过度保护,生活中没有多少困难。
也因此有些不理解我的过去和我所经历的痛苦。
但她的过错不比任何人少,我不能轻易原谅她。
“弟弟,对不起,昨天爸妈和我说了,虽然很想你回家。”
裴霜有些低头:
“但你现在很好,不想原谅我们是应该的。”
她显得有些自责:
“对不起,弟弟,姐姐不好。”
她接着说:
“放心,裴逸已经不是裴家人了,他被送进了监狱,后来疯了......”
我并没有太多反应,只是敷衍地点头。
收下她带来的水果和补品,匆匆谈起了工作上的事,便将她送出了门。
八年不见,她变得这么话多。
22.
接下来的日子里,除了裴霜在工作场合出现。
裴家人和曲静怡再也没有来打扰我。
只是,他们的礼物依旧源源不断地送到了我住处。
一开始,我会拒绝并退还这些东西。
但后来,实在懒得再做这些事情了,只好让助理负责处理。
关于裴逸,我去过精神病院看过他一次。
他已经完全认不出我了,身体被束缚带固定在床上。
满身是旧的和新的伤疤,恍若我曾经的模样。
我没有过多停留。
那些伤口让我想起了我的噩梦,想起了那个我不愿再回忆的过去。
回到巴黎一个月后,我接到了助理的消息。
我的作品被人匿名以高价购买。
我知道,唯一有这个动机的人,只有曲静怡。
我把溢价部分的钱退回去,没有再与她纠缠。
圣诞夜,我和茱莉亚教授一家一起装饰圣诞树时。
看到了新闻,报道中提到林氏集团宣布了一个卫星升空的新项目。
这是一个公益项目,镜头里的父母看起来比我记忆中更加苍老了许多。
那颗新卫星被命名为“琛”。
【全文完】
来源:月楼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