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场众人皆未察觉,这位曾在世间威风八面的男子,会在突然双手捂住喉咙、脸色变得青紫之时,因窒息而与世长辞。
1971 年 4 月 24 日,在纽约的一家中餐馆内,77 岁的宋子文正与友人一同用餐。
在场众人皆未察觉,这位曾在世间威风八面的男子,会在突然双手捂住喉咙、脸色变得青紫之时,因窒息而与世长辞。
颇具戏剧性的是,在他临终前所立的遗嘱中,没有向美国捐赠一分钱财,反而将自己记录了数十年的日记悉数赠予斯坦福大学,并且特意嘱托:“30 年之后方可对外公布。”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本日记中记录的竟是他隐匿多年的私密心事。
民国财神爷的白月光
2002 年,斯坦福大学档案馆的铁门慢慢开启,宋子文的日记得以再次呈现在世人面前。
当科研人员翻开那泛黄的纸张,刚看到第一页,所有人都被惊得目瞪口呆,上面写着:“初次见到她,仿佛仙女降临人间!”
究竟是哪位“仙女”,能让宋子文朝思暮想呢?她便是上海滩声名远扬的盛七小姐盛爱颐。
这个故事的开端要追溯到 1917 年。
彼时年仅 23 岁的宋子文自美国留学返国后,经大姐宋霭龄举荐,成为盛家四少爷盛恩颐的英文秘书。
盛家究竟多富有?晚清首富是老爷子盛宣怀,其留下的遗产多达 1160 万两白银,这相当于当下几十亿人民币。
然而,这位盛四少爷是如假包换的败家子,夜里在舞厅厮混,白天蒙头大睡,将家族产业糟蹋得破败不堪。
每天,宋子文只能在盛家痴痴等待,直至一位身着月白色旗袍的少女现身。
17岁的盛爱颐身为盛宣怀最为疼爱的七女儿,不仅对英文颇为精通,能写出漂亮的书法作品,还擅长刺绣,是上海滩广为人知的才貌双全的女子。
宋子文头一回见到她的时候,她正于花园之中静心阅读书籍,阳光穿过树叶的间隙,轻柔地落在她的脸庞。这一幕,让宋子文刹那间忆起了《诗经》里的话语:“有美一人,婉如清扬。”
为了能和女神拉近距离,宋子文主动表示要教她英语。这一教便是三年时间,二人先是聊诗词歌赋,后来又探讨人生理想,感情急剧升温。
然而,这段感情自开端便注定波折不断,盛家老太太庄夫人压根就瞧不上宋家。
倪桂珍身为宋子文的母亲,往昔曾是盛家的养娘,而其父亲宋嘉树不过是教堂里的一名琴师。在盛家看来,这便是所谓的“门不当户不对”。
1923 年,孙中山邀宋子文前往广州发展,宋子文手持船票找到盛爱颐,对她说:“跟我一同离去吧,我必定能让你生活美满。”
不过盛爱颐到底并非恋爱至上之人,后来在 1927 年,她毅然决然地胜诉了民国首桩女权案,从兄长们那儿争回了五十万两白银的遗产。然而,面对私奔这类违背传统的事情,她还是选择了退缩。
她将一把金叶子硬塞给宋子文,说道:“我等着你归来。”
未曾料到,这一等竟耗去了一生。
宋子文南下之后,事业一路顺风顺水:1924 年他出任中央银行行长,1925 年担任财政部长,到了 1927 年,他成为蒋介石身边的得力助手,后来还迎娶了九江富商的女儿张乐怡。
得知这一消息后,盛爱颐生了一场重病,直到 32 岁才赶忙与表哥庄铸九成婚。
错过的爱情便永远怀念
1927 年,庐山被云雾环绕,宋子文站在牯岭别墅的施工现场,望着工人把最后一块大理石铺设在台阶上。
这座融合中西风格、花费二十万银元建造的豪宅,是他为母亲倪桂珍准备的寿辰礼物。也正是在这儿,他邂逅了九江建筑商张谋之的宝贝女儿张乐怡。
一位身着月白色旗袍、腰间别着绘图尺的新派女性,正在指导工人对廊柱的弧度进行调整。她毕业于南京金陵女子大学。
两人因建筑美学交流甚为愉快,三个月后,在上海大华饭店的水晶吊灯的光影下,宋子文拉着张乐怡的手走过红地毯,杜月笙亲自充当证婚人,这场婚礼的盛大场面轰动了大半个中国。
然而,无人知晓,在喜宴上众人举杯畅饮之际,宋子文西装的内口袋里,静静藏着盛爱颐赠予他的那枚金叶子。
1933 年 12 月 14 日,上海静安寺路 218 号的霓虹灯招牌穿透了夜幕。
盛爱颐身着镶着珍珠的深绿色丝绒旗袍,伫立在百乐门的六层大楼前,目睹市长吴铁城把鎏金剪刀合上。
这栋具有美式 Art Deco 风格的建筑物,其外墙嵌入了从意大利进口的大理石,螺旋楼梯上铺着供英国皇室使用的羊毛地毯,舞厅穹顶上的星空壁画是由巴黎的艺术家花费三个月时间绘制而成的。
开业的那个夜晚,卓别林夫妇迈着狐步舞的步伐踏入舞池,杜月笙携着京剧名角孟小冬包下了整层二楼的包厢,甚至好莱坞派拉蒙公司都派遣人员前来拍摄纪录片。
然而,这位对英文和刺绣都十分精通的盛家七小姐,最终还是没能领悟商业的奥秘。
百乐门的酒水定价达到普通舞厅的三倍之多,然而却对上海舞厅市场的微妙生态视而不见。
那时,普通舞客更倾向于前往收费实惠的“大世界”,而真正的有钱人则钟情于私人俱乐部。
更为要命的是,盛爱颐把管理权交到了从未涉足服务业领域的表侄手中,而她自己仍旧痴迷于吟诗和作画。
截至 1936 年,百乐门的累计亏损额达到 60 万银元,这一金额等同于彼时上海外滩一幢甲级写字楼的售价。
在她不得不把大楼转让给黑帮大佬顾竹轩的时候,那块曾在开业庆典上光芒四射的鎏金招牌,早已被一层厚厚的灰尘所覆盖。
新中国成立后的第十个年份,上海五原路的小巷中,一辆粪车停在了编号为 37 号的汽车间前面。
一位六十八岁高龄的盛爱颐,身着满是补丁的蓝色布质旗袍,坐在门口摆放的小板凳上,目光投向屋内,只见工人正把长长的吸粪管伸进去。
往昔的盛公馆七小姐,如今栖身于仅有 12 平方米的狭小空间,墙壁上仍留着被白蚁啃噬的印记。
仅有海外亲友不时寄来的古巴雪茄,能让她维持住体面。每到夕阳西沉,她便点上一支雪茄,凝视着弄堂里来来往往的自行车队伍,刹那间仿佛又回到了 1917 年那个春风怡人的午后。
远在地球另一侧的纽约长岛,宋子文正对着华尔街的股票行情愁眉不展。他在曼哈顿的办公室装上了防弹玻璃,私人金库里存放着价值数百万美元的金条。
虽然坐拥巨额财富,但他却被浓重的孤独所笼罩——三个女儿均在欧洲定居,妻子张乐怡全身心投入慈善事业,唯有不时和孔祥熙一起打桥牌时,才能暂时将思乡之情抛诸脑后。
1958年,他骤然返回香港,于浅水湾酒店住了三个月之久,每日都站在阳台上,望向深圳河的对岸。
记者询问他是否有回大陆看一看的想法,他沉思了一会儿后表示:“有些景致,只能存于记忆之中。”
1971 年 4 月 24 日,宋子文于旧金山的中餐馆里,因食物导致窒息而去世。当这一消息传至上海时,盛爱颐正在居委会学习相关文件。
她静静地听完广播后,从铁盒子中拿出一支雪茄,移步到弄堂口的梧桐树下。
在烟雾弥漫里,她忆起 1923 年杭州钱塘江边的那个早晨,宋子文拿着三张船票,称要带她前往广州闯荡世界。“要是那时跟他走了,会不会是另一番景象?”
她小声地自我询问,然而无人可以给出回应。
五年之后,张乐怡于纽约弥留之际对女儿讲:“你父亲书房的第三个抽屉当中,有一个檀木盒子。”
一个盒子之中,静静卧着一片金叶子,还有一封纸张泛黄的信。信上的内容为:“谨如,这笔旅费我一直欠着你,现在还给你。”
彼时的盛爱颐,正安眠于苏州灵岩山的墓园之中,她的墓碑朝着上海所在之处,碑上未镌刻任何文字,唯有一朵以大理石雕琢而成的白莲花。
来源:每天历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