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月光透过结满冰花的玻璃窗,在张建国批改的作业本上投下斑驳的银影,红墨水笔在 “王小花” 的作文本上悬停 —— 孩子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等春天来了要和弟弟去海边捡贝壳。
本文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深冬的寒风裹着雪粒子,在渔村小学的红砖墙上撞出细碎的呜咽。
月光透过结满冰花的玻璃窗,在张建国批改的作业本上投下斑驳的银影,红墨水笔在 “王小花” 的作文本上悬停 —— 孩子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等春天来了要和弟弟去海边捡贝壳。
“咔嗒” 一声脆响,像枯枝折断的声音从操场传来。张建国握着红笔的手顿住,浑浊的眼睛望向窗外。
雪地上跃动着七个漆黑的影子,犬齿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最前头那匹狼脖颈处的鬃毛竖起,活像一柄倒插的钢刷。
鸡舍方向传来扑棱声,混着老母鸡垂死的哀鸣。狼群正用利爪刨着木栅栏,有只狼后腿蹬着积雪,前爪已经扒住了围栏。
张建国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想起昨天课间,三年级的虎子还蹲在鸡舍旁,把剩下的馒头掰碎喂小鸡。
鱼叉靠在墙角,木柄被岁月磨得发亮。这是他年轻时出海捕鱼用的,如今叉尖早已锈迹斑斑。
他握紧鱼叉,粗粝的掌心蹭过叉柄凸起的纹路,仿佛摸到了三十七年前第一次出海时,父亲放在他手里的那只老茧纵横的手。
“嗷 ——” 一声狼嚎撕破夜空,比海风还凄厉。张建国推开办公室门,冷风裹挟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最壮硕的头狼已经钻进鸡舍,正在撕扯一只芦花鸡,暗红的血珠溅在雪地上,像撒落的枸杞。其他狼围在四周,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爪子不断刨着地面,似乎在催促同伴快点享用。
“滚开!” 张建国挥舞鱼叉,铁叉头撞在铁门柱上,发出刺耳的声响。狼群齐刷刷转头,幽绿的眼睛在夜色中亮得瘆人。
头狼丢下死鸡,前爪刨着积雪,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尾巴却警惕地夹在后腿间。
鱼叉的锈尖对准头狼,张建国的膝盖微微发抖。他想起上个月村医说他的老寒腿又严重了,此刻钻心的疼从膝盖窜到腰间。
但当他瞥见教室窗户透出的微弱月光,想起明天一早,孩子们就要踩着这条被雪覆盖的小路来上学,手便稳了下来。
头狼突然弓起脊背,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嚎叫,其余六匹狼立刻呈扇形散开。张建国握紧鱼叉,后背紧贴着砖墙,眼睛死死盯着狼群的动向。
左侧传来积雪的沙沙声,一只狼正贴着墙根慢慢靠近,它的耳朵向后抿着,尾巴几乎拖在地上,像是在寻找最佳的攻击时机。
“来啊!” 张建国大喝一声,鱼叉猛地刺向左侧。那只狼敏捷地躲开,利齿擦着鱼叉尖掠过,腥臭的气息喷在他手背上。
右侧又传来响动,他转身时,另一只狼已经扑到眼前,他本能地举起鱼叉抵挡,狼爪重重拍在叉柄上,巨大的冲击力让他踉跄着后退两步,后腰撞上了煤堆。
头狼趁机发动攻击,纵身一跃,直扑他的咽喉。千钧一发之际,张建国侧身翻滚,鱼叉横扫出去,叉尖划开了头狼的腹部。
狼血溅在他棉袄上,温热的液体顺着衣领流进脖颈。头狼吃痛,发出一声哀嚎,其余狼也躁动起来,围着他低声咆哮,却不敢轻易再上前。
张建国撑着鱼叉站起来,膝盖的疼痛几乎让他站不稳。狼群却在这时突然安静下来,头狼拖着受伤的腹部,慢慢向后退去。正当他松了口气时,远处传来一声稚嫩的哭喊:“爷爷 ——”
张建国的棉袄结满了血痂与冰晶,每一次呼吸都像吞进碎玻璃。
他握紧鱼叉,木柄上的裂痕硌得掌心发麻,身后教学楼的轮廓在雪雾中若隐若现,那里存放着孩子们过冬的棉鞋和课本。
六匹狼呈半环状围拢过来,受伤的头狼躲在最远处,暗红的血珠顺着积雪蜿蜒成河。左侧灰毛狼率先发难,低伏着身子突然跃起,前爪在空中划出残影。
张建国旋身错步,鱼叉斜刺而出,叉尖擦着狼肋划出白痕,带起的皮毛混着雪沫纷飞。
“过来!” 他嘶哑着嗓子怒吼,将狼群往操场中央引。冰面在脚下发出细微的 “咔嚓” 声,提醒他这是去年冬天孩子们滑冰的地方。
东南角的狼突然加速,张建国却早有预判,鱼叉猛地横扫,狼爪在叉柄上抓出五道白痕,腥臭的呼吸喷在他手腕。
头狼突然仰头长嚎,凄厉的声音震得积雪从屋檐坠落。狼群仿佛得到指令,同时发动攻击。张建国后背紧贴篮球架,鱼叉化作银蛇舞动。
右侧狼扑来时,他突然屈膝下盘沉实,鱼叉自下而上挑去,却被狼灵活避开,锋利的牙齿咬住了叉尖。
“松口!” 张建国双臂发力,与狼僵持不下。狼眼泛着疯狂的绿光,涎水顺着鱼叉滴在他手背。左侧的狼趁机扑来,千钧一发之际,他猛地踹向咬住鱼叉的狼,借力翻滚避开攻击。
雪地上留下三道凌乱的爪痕,险些划破他的裤腿。
最狡猾的黑毛狼绕到他身后,张建国却像背后长了眼睛,突然转身,鱼叉直刺狼腹。黑毛狼反应极快,侧身躲开,利爪却撕开了他的袖口,皮肉翻卷露出白骨。
剧痛让他眼前发黑,却咬着牙握紧鱼叉,绝不能倒下,绝不能让狼群靠近教室。
头狼再次发出嚎叫,狼群默契地分成两组,交替进攻。张建国感觉膝盖的旧伤像被火钳炙烤,每一次挥叉都比之前更沉重。
当灰毛狼又一次扑来时,他突然卸力侧身,鱼叉借着狼扑来的力道狠狠刺入狼喉。温热的鲜血喷在他脸上,腥甜的味道混着雪粒灌进嘴里。
灰毛狼抽搐着倒在雪地上,其余狼群短暂地后退。张建国趁机撕下衣襟缠住手臂伤口,血很快浸透了布料。
他抬头望向夜空,北斗七星在云层后若隐若现,突然想起三十年前父亲教他辨认星图时说的话:“遇到危险,先稳住自己的心。”
头狼舔舐着腹部的伤口,喉咙里发出呜咽般的低吼。剩下的五匹狼重新聚拢,这次它们的眼神更加凶狠,似乎意识到面前这个人类并不好对付。
张建国深吸一口气,握紧鱼叉准备迎接下一轮攻击,却在这时听到了让他血液凝固的声音 —— 教学楼后门传来金属门栓滑动的轻响。
张建国后背抵着结冰的旗杆,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鱼叉上凝结的血块随着颤抖簌簌掉落。
五匹狼呈扇形将他困在操场中央,积雪被踩踏得不成模样,混着暗红的血迹,宛如一幅惨烈的抽象画。
头狼瘸着右后腿,幽绿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喉咙里发出阵阵低吼,像是在酝酿最后的进攻。
“来啊!” 张建国沙哑地喊道,声音在空旷的校园里回荡。他扫视四周,瞥见教学楼墙角堆叠的煤块,心中忽然有了主意。
趁着狼群稍作停顿,他猛地向后撤去,脚下打滑险些摔倒,但还是迅速抓起一块煤,朝着最近的狼砸去。
黑毛狼被砸中脑袋,吃痛地后退,其余狼也有些慌乱,攻势暂缓。
张建国趁机绕到篮球架后,利用支架阻挡狼群的包围。当灰毛狼试图从侧面扑来时,他精准地挥动鱼叉,叉尖擦着狼的腹部划过,留下一道血痕。
狼吃痛哀嚎,却并未退缩,反而更加疯狂地扑咬。张建国感觉体力在飞速流失,伤口传来的疼痛如潮水般一阵阵地袭来,但他的眼神依旧坚定,死死盯着狼群,不敢有丝毫松懈。
“嗷 ——” 头狼突然仰头长啸,声音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怒。狼群再次发动攻击,这次它们更加默契,从不同方向同时扑来。
张建国挥舞着鱼叉左挡右突,却顾此失彼,肩膀被一只狼狠狠咬住。他强忍着剧痛,用鱼叉狠狠刺向狼的侧腹,狼吃痛松开嘴,后退几步后瘫倒在地。
就在张建国快要支撑不住时,远处传来了嘈杂的人声和狗吠声。“在这儿!快!” 村民们举着火把、拿着农具,呼喊着冲进校园。
狼群见状,顿时慌乱起来,在头狼的带领下,转身向校外逃去。但村民们哪肯轻易放过,挥舞着农具紧追不舍,最终将剩下的恶狼或击毙或驱逐。
张建国瘫坐在雪地上,看着村民们欢呼雀跃的身影,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他的棉袄被撕得破破烂烂,身上布满了伤口,鲜血混着雪水浸湿了衣衫。
但当他抬头望向教学楼,看到那熟悉的轮廓在晨光中渐渐清晰,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了微笑。
“老张!你可真厉害!” 村长老李快步跑过来,一把扶住他,“要不是你守着,孩子们可就危险了!” 张建国摇摇头,声音虚弱却坚定:“这是我的责任,只要孩子们没事就好。”
从那以后,张建国成了渔村家喻户晓的英雄。村民们提起他,无不竖起大拇指;孩子们路过学校,总会对着校长室的方向投去崇敬的目光。
然而,每当夜深人静,张建国抚摸着身上的伤疤,想起那晚狼群离去时头狼那充满仇恨的眼神,心中总会泛起一丝不安。
他隐隐觉得,这场战斗或许并没有真正结束,而更大的危机,正在黑暗中悄然酝酿……
来源:命苦打工人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