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父被继子照顾16年,临终给继子500元女儿8亩地,继子愣住

360影视 国产动漫 2025-06-03 17:04 2

摘要:他颤巍巍塞给我五百块钱和一张破旧地契角,嘶哑着说这是他最后的安排。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王大柱,床前日夜伺候病危的继父十六年。

他颤巍巍塞给我五百块钱和一张破旧地契角,嘶哑着说这是他最后的安排。

却扭头对我那满眼算计的亲女儿王小凤,许诺了八片“值钱”山林!

爹紧紧抓住我的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在我耳边说。

“大柱,拿着这地契角,去村长那,就说爹让你去‘交水费’。”

他这话里,到底藏着什么天大的秘密?

01

爹病得不行了。

我端着水碗,小心翼翼地扶起他的头,想让他再喝点。

他干裂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屋外的声音却在这时候格外刺耳。

“那几片山要是能开发旅游,少说也值个百八十万!”

是我姐王小凤,她正拿着电话,嗓门大得像是生怕整个村子都听不见。

“就是这村里,太破了,等我拿到钱,第一件事就是搬走!”

爹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光。

他费力地拉住我的手,力气小得像一片羽毛。

枕头底下,他摸索了半天,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票子,还有一小片明显是从什么大张纸上撕下来的纸角。

“大柱啊。”

他喘着气,声音沙哑。

“这是爹最后能给你的了。”

“五百块钱。”

“你拿着买点化肥种子什么的。”

“这张地契角。”

他把那纸角塞到我手里,粗糙的纸边硌着我的掌心。

“你去。”

他咳了几声,缓了缓。

“去村长那。”

“就说我让你拿着这五百块钱去‘交水费’的。”

“他。”

他顿了顿,眼神直直地看着我。

“他就明白了。”

这时候,我姐王小凤不耐烦地从外面走了进来,脸上还带着打电话时的兴奋劲儿。

爹转向她,声音更弱了。

“小凤啊。”

“山上的那八片林地。”

“都。”

“都是你的了。”

“地契。”

他又咳了起来。

“你去找你三姑妈拿。”

“她那有我早年托她保管的。”

我姐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脸上那点不耐烦瞬间变成了假惺惺的笑容。

“爹,您放心,我肯定好好管着!”

我看着这情形,心里像被一块大石头堵住了,闷得慌。

但我还是沉沉地点了点头。

爹紧紧握了下我的手,又看了看我姐,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我把那五百块钱和那张小小的地契角小心翼翼地收进口袋,总觉得这事儿透着古怪。

十六年的往事,一幕幕在我眼前晃过。

我不是爹的亲儿子。

打我记事起,娘就带着我嫁给了爹。

爹话不多,老实巴交一个庄稼汉,但从没亏待过我。

是他手把手教我怎么使唤牛,怎么看天时种地。

是他勒紧裤腰带供我读完了初中。

后来娘走了,爹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

我初中毕业就没再往上念,留在家里,成了这个家的顶梁柱。

十六年啊。

家里的那几亩薄田,从开春的犁地、播种,到夏天的施肥、除草,再到秋天的收割,哪一样不是我一个人起早贪黑地干出来的。

夏天,毒辣的日头能把我晒脱一层皮。

冬天,刺骨的寒风能把我的手脚冻裂出血口子。

为了给爹看病抓药,农闲的时候我就去镇上的工地打短工,搬砖扛水泥,挣点辛苦钱。

一分钱,我都恨不得掰成两半花。

邻村也有好心的媒人给我说过亲。

有那么一两个姑娘,也相中我这身力气和勤快劲儿。

可一听说我家这情况,知道我爹常年卧病在床,需要人日夜伺候,都摇着头走了。

我的婚事,就这么一年年地耽搁了下来。

村里人都夸我,说我王大柱比亲儿子还孝顺,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后生。

爹清醒的时候,也常常拉着我的手,老泪纵横地说。

“大柱啊。”

“爹这辈子。”

“亏了你了。”

我总是摇摇头,跟他说不亏。

这片土地养活了我。

这个家给了我一个窝。

爹待我不薄。

我做这些,都是应该的。

我心里就盼着,爹能好起来。

我能把家里的那几亩地,种出个响当当的名堂来。

可我姐王小凤,她是爹的亲闺女。

早些年嫁到了邻村,那家条件比咱家好点。

后来她又跟着她男人去了县城,开了个小卖铺,就开始自诩是“城里人”了。

她总觉得窝在咱这穷山沟里没出息。

一年到头,难得回来看看爹。

每次回来,不是嫌弃家里穷,就是抱怨这儿的土路不好走,尘土大。

要不就是话里话外地打听,老家这儿有没有什么能捞着“好处”的事儿。

这不,前阵子不知道从哪儿听说,咱家屋后头那几片荒山,有可能要搞什么“旅游开发”。

说是什么占地能赔不少钱。

她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这才破天荒地“孝顺”起来,三天两头往家跑,说是要守着爹。

对爹的病,她也就是嘴上问几句。

大部分时候,她都在跟人打电话,眉飞色舞地盘算着她的“山林开发大计”。

还时不时地抱怨我。

“大柱,你说你一个大男人,守着这几亩破地能有什么出息?”

“跟个土老帽似的。”

爹清醒的时候,我姐也就凑到床边敷衍几句。

手里那手机,跟长在手上似的,不是刷那些花里胡哨的短视频,就是跟人聊她的“项目”。

我默默地做着一切。

给爹端屎端尿,一口口地喂饭喂药。

我姐连搭把手都嫌脏,皱着眉头躲得老远。

这种情形,我看在眼里,心里能好受吗?

村里有些明事理的邻居大娘,都偷偷跟我说。

“大柱啊,你这姐姐,真是。”

她们摇摇头,没把话说完,但那意思我懂。

夜深了,我给爹掖好被角。

看着炕头柜上那五百块钱,还有兜里那张皱巴巴的地契角。

我心里乱糟糟的。

爹这一辈子,脑子比谁都精明。

他不像是老糊涂了会做这种安排的人。

这背后,到底藏着啥秘密呢?

黄土地最不骗人,谁真心待它,它就用金疙瘩回报谁。

人心也一样,虚情假意,早晚露出尾巴。

02

爹的病,一天比一天沉。

我姐王小凤,说是守在旁边照顾,其实那心思,全都在她那“八片山林”上。

村里前阵子确实有人来转悠过,说是要看看咱这儿的山头,能不能搞个什么“生态旅游区”。

这消息像长了翅膀,一下子就飞到了我姐耳朵里。

她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认定了这是个一步登天的好机会。

这天,我正在院里劈柴,准备给爹熬点米粥。

我姐从屋里走出来,捏着鼻子,嫌弃地扇了扇眼前的烟火气。

“大柱啊。”

她那调门,总是带着一股子城里人的优越感。

“我可听说了,那山林要是真能开发起来,一亩地就能补偿好几万块呢!”

她掰着手指头,眼睛里闪着光。

“咱家那八片,乖乖,那可就是几十上百万的买卖!”

“你可得给我盯紧了,别让人家把咱家的地给少算了,也别让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占了便宜去。”

她顿了顿,瞥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不争气的下人。

“不像你。”

“守着这几亩破地,一年到头累死累活,能挣出个啥名堂?”

“等我以后发了财,在城里买了楼房,倒是可以考虑。”

她拖长了语调。

“给你点好处,让你也跟着沾沾光。”

“不过你可得记住了,别打那山林的主意,那都是我的。”

我听着她这些话,心里那股火直往上撞。

我知道她看不起我,看不起我这一身土腥味。

也知道她眼里只有钱,只有她那个不切实际的发财梦。

但我还是把火气给压了下去。

爹还病着,我不想跟他吵,让他老人家听了心烦。

我只是闷声闷气地回了一句。

“姐,爹的身体要紧。”

“地里的事,我知道分寸。”

“不该我惦记的,我一分一毫都不会动。”

我姐见我没顶撞她,以为我怕了她,或者是被她那点“好处”给说动了。

她得意地哼了一声,扭着腰又回屋“守着”她爹去了。

我望着她那摇摇摆摆的背影,手里的斧头差点没拿稳。

我重重地叹了口气,继续劈我的柴。

有一次,爹的精神稍微好点,能睁开眼看看人了。

我姐赶紧凑到床边,又开始念叨她那山林开发的好处。

说以后让他老人家住大别墅,雇保姆伺候,想吃啥吃啥。

爹只是闭着眼睛听,嘴角却咧开一个像是苦笑又像是嘲讽的弧度。

我知道,爹心里跟明镜似的。

傍晚,我给爹收拾换下来的旧棉袄。

手伸进口袋里,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掏出来一看,是个用牛皮纸包着的小本子,纸都磨毛了边。

我好奇地打开。

里面用铅笔歪歪扭扭地记着些东西。

“东头那块地,向阳,土松,适合种花生。”

“河滩边那二亩,水足,是咱家最好的稻田。”

“后山坡那块,石头多,只能种点耐旱的山货了。”

一页页翻过去,全是爹对家里那几块地的记录,哪块地什么土质,适合种什么,往年收成怎么样,甚至还有他自己琢磨的一些改良土壤的土法子。

翻到最后一页,是一张画得不怎么规整的田地规划图。

几块主要的田地都被圈了出来,旁边用红笔标注着。

“这几块是好地,旱涝保收,千万不能荒了。”

“大柱这孩子,干农活是把好手,交给他,我老头子放一百个心。”

我看着那熟悉的字迹,看着爹对这片土地倾注的心血,眼眶一下子就湿了。

我想起小时候,爹就是这样拉着我的手,在田埂上,一点点教我认各种庄稼,告诉我什么时候该播种,什么时候该锄草。

他说,土地是咱庄稼人的命根子,你对它好,它就不会亏待你。

我明白了,在爹心里,最看重的,始终是这能打出粮食,能养活人的实实在在的土地。

而不是我姐嘴里那些虚无缥缈的“开发”和“大钱”。

我把那个小本子小心翼翼地叠好,又放回了爹的棉袄口袋里。

心里对爹的安排更加困惑了。

但同时,也多了一份莫名的踏实。

我总觉得,爹这么做,一定有他的深意。

03

爹的身体,到底还是没能扛住。

那天下午,他的呼吸变得特别微弱。

村医来看了,对着我直摇头,让我赶紧准备后事。

我心里像被刀剜一样疼,强忍着悲痛,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给我姐王小凤打电话。

声音刚一出口,就带上了哭腔。

“姐。”

“你快回来吧。”

“爹他。”

“爹他恐怕不行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

我以为她至少会问问爹现在怎么样了。

可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却像一盆冰水,从头到脚把我浇了个透心凉。

“那。”

她顿了顿,声音里没有半分悲伤,反而带着一丝急切。

“那山林的地契,我三姑妈到底给没给我办妥啊?”

“可别等爹走了,那地契还没到我手上,那不就麻烦大了?”

我听到这话,整个人都懵了。

一股怒火从脚底板直冲脑门。

我再也忍不住了,对着电话就吼了出来。

“王小凤!”

“爹都快要死了!你还惦记着你那破地契!”

“你还有没有人性啊!”

吼完,我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我怕我再听下去,会忍不住骂出更难听的话。

我瘫坐在冰冷的地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爹这一辈子,怎么就养了这么个白眼狼啊!

要是让他老人家知道,他最疼的亲闺女,在他临死前想的还是这些,他该有多寒心啊!

让我没想到的是,挂了电话还不到一个钟头,我姐王小凤居然真的回来了。

她还特意换了身干净衣服,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的。

那样子,哪里像是来探望病危的父亲。

倒像是要去参加什么喜宴。

她进屋后,象征性地走到床边,挤出几滴眼泪,干嚎了几声。

然后就开始旁敲侧击地问我。

“大柱,爹他老人家,临走前有没有再说什么啊?”

“特别是关于那山林地契的事,他有没有交代清楚啊?”

爹那时候已经说不出囫囵话了,只是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我看着她那副虚伪的嘴脸,连话都不想跟她说。

趁着我姐出去院里“透透气”,实际上是又给她三姑妈打电话催地契的事。

爹用尽了最后的力气,颤巍巍地指了指门外,又指了指我,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我明白过来,他是让我去把村长请来。

村长来得很快。

爹示意我把其他人都叫出去,屋里只留下他、村长,还有我。

他拉着村长的手,又拉着我的手,嘴唇哆嗦着,断断续续地交代着什么。

声音太小了,我听得不甚清楚。

只看到村长不时地点头,脸色越来越凝重。

最后,爹好像是说完了。

他示意村长先出去。

又单独把我拉到跟前,颤抖着手,再次指了指我兜里那五百块钱和那张地契角。

嘴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记住。”

“水费。”

“别。”

“别忘了。”

我含着眼泪,使劲点头。

“爹,我记住了,我肯定忘不了!”

我不知道爹跟村长具体说了些什么。

但我感觉,爹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

就在爹跟村长谈完话没多久。

我姐那个三姑妈,还真派人送来了几张用红头绳捆着的纸。

上面写着“山林地所有权证明”之类的字样,还盖着个不知道哪儿来的模糊不清的红印章。

实际上,那都是些早年间乡里为了应付某些检查,自己鼓捣出来的东西,根本算不上正规的地契,顶多算个念想。这事儿,爹心里门儿清,估计也是他早年特意留给三姑妈“保管”的,就等着这时候用呢。

我姐王小凤拿到那几张纸,像是得了宝贝一样。

翻来覆去地看,脸上的得意笑容藏都藏不住。

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

“这回可妥了,八片山林,都是我的了!”

“等我把这山一卖,看谁还敢瞧不起我王小凤!”

她压根就没注意到。

病床上的爹,正透过半开的门缝,看着她那副得意忘形的模样。

爹的眼神里,充满了深深的失望和无尽的疲惫。

我则在灶房里,默默地给爹熬着他这辈子可能要喝的最后一碗米汤。

心里一遍遍地想着爹的嘱托。

傍晚的时候,爹把我叫到床前。

他拉着我的手,嘴唇翕动了几下,好像有很多话想对我说。

但最终,千言万语都化成了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叹。

他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他生活了一辈子的老屋。

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然后,就那么慢慢地,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爹走了。

我姐王小凤象征性地嚎啕大哭了那么几声。

可我看得出来,她的心思,已经全都在那几张所谓的“地契”上了。

我心里是真真切切的悲痛。

爹虽然不是我的亲爹,但这十六年来,他待我的恩情,比亲爹还重。

我暗暗下定决心。

爹交代给我的最后一件事,我一定要办好!

人心换人心,八两换半斤。

要是秤杆歪了,早晚得摔跟头。

04

爹下葬后的第三天。

按照村里的老规矩,村长把我们王家的几个主要亲戚,还有平日里跟爹走得近的几个邻居大辈,都叫到了村委会的院子里。

说是要当众说说爹临走前对身后事的“安排”。

其实也就是个口头形式,村里嘛,不像城里那么讲究什么公证遗嘱。

大家伙儿搬着小板凳围坐了一圈。

我姐王小凤也来了,还特意穿了件她自认为很“洋气”的花布衫子,坐在那儿,一副等着宣布好消息的得意样。

村长老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

(我后来才知道,村长这么宣布,一部分是爹的授意,要先把我姐那头给“稳住”,另一部分也是顺着我姐之前到处嚷嚷她要继承山林的话头,让她先得意几天。)

村长缓缓开口。

“王老栓(我爹的名字)临走前啊,是这么个意思。”

“他名下那八片山林,都留给他亲闺女,王小凤。”

“至于大柱这孩子。”

村长顿了顿,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点我当时读不懂的复杂。

“老栓说了,大柱这些年辛苦了,他临走前给了大柱五百块钱,还有些他自个儿的旧衣物,就算是对大柱的一点心意吧。”

这话一出来,我姐王小凤脸上的笑容简直要咧到耳根子去了。

她还假惺惺地拉着我的手,用那种我最听不惯的调调说。

“大柱啊,你也别怪爹偏心眼。”

“毕竟,我才是爹的亲骨肉嘛。”

“这山林以后要是真开发了,发了财,姐肯定忘不了你,少不了你的好处!”

我低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里像是压了块磨盘,又沉又涩。

院子里却一下子炸开了锅。

那些平日里看着我长大的叔伯大娘们,都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老栓这是咋想的啊?糊涂了吧!”

“大柱这孩子,掏心掏肺地伺候了他十几年,到头来就给五百块钱?”

“那王小凤,一年到头见不着个人影,倒把大头给占了去!”

“真是养了个白眼狼啊!亲闺女还不如个外人贴心呢!”

“可不是嘛,这世道,真是好人没好报啊!”

我姐王小凤听着这些风言风语,脸上有点挂不住了,狠狠地瞪了几个说话最大声的大娘一眼。

但她心里头,肯定是更得意了。

觉得这“血浓于水”的道理,就是比什么都硬。

我默默地承受着众人同情、惋惜、甚至有点可怜我的目光。

心里却翻来覆去地想着爹临终前那句含糊不清的话。

“交水费”。

人群渐渐散了。

村长走到我身边,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他压低了声音,用只有我们俩能听见的话说。

“大柱啊。”

“别往心里去。”

“你爹临走前交代你的那件事,你得空了,就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说完,他又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像是藏着什么重要的话没说。

我心里咯噔一下,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我使劲点了点头。

“哎,村长,我记着呢!”

我知道,村长这话里头,肯定有事儿。

我姐王小凤可没把这些放在心上。

她一门心思都在她那“八片山林”上了。

她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四处打电话,联系她以前在县城认识的那些不三不四的“朋友”。

说是要找“懂行的人”来评估一下她那山林的价值,看看怎么才能尽快“盘活”或者卖个好价钱。

她甚至已经开始跟她男人商量,等钱一到手,就在县城最好的地段买套大房子,再买辆小轿车,彻底摆脱这个她看不起的穷山村。

她找到我,下巴抬得老高,用命令的口气说。

“王大柱,我跟你说清楚。”

“这老屋子,又破又旧,等我把山林一卖,拿到钱,我可不住这儿了。”

“你也早点给自己找个去处,别到时候赖在这儿,影响我处理这房子。”

她那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就是让我赶紧滚蛋。

我看着她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心里头的那股火又噌噌往上冒。

但我还是忍住了。

我只是平静地回了一句。

“姐,我知道了。”

我心里惦记着村长的话,决定明天一早就去找他。

爹的安排,一定不会这么简单。

老实人的不争,不是傻,是信那份养育情深,总有云开雾散的时候。

05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

我就揣着爹给我的那五百块钱,还有那张小小的、破旧的地契角,来到了村委会。

村长比我还早,正在办公室里看报纸。

他见我来了,放下报纸,指了指旁边的凳子。

“来了啊,大柱。”

我有些局促不安,从兜里掏出那五百块钱和地契角,双手递了过去。

“村长。”

我开口,声音有点发紧。

“这是我爹。”

“我爹临走前,让我交给您的‘水费’。”

村长接过那钱和地契角,眼神一下子就变得格外郑重。

他拿起那张地契角,对着光仔细地看了看,又抬头看了看我,没有立刻说话。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静得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怦怦的,像打鼓一样。

村长站起身,走到门口,把办公室的门给轻轻地关上了。

然后,他从墙角一个上了锁的旧铁皮柜子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用蓝布包着的东西。

那布包得严严实实,一层又一层。

村长把布包放在办公桌上,慢慢地,一层层地打开。

里面露出来的,赫然是几本崭新的、红彤彤的本子!

那本子我认得,是土地承包经营权证!

村长把那几本地契整整齐齐地摆在桌上,表情严肃地看着我。

我看着村长这一系列神秘又郑重的举动,心里头直打鼓,七上八下的。

我预感到,这“水费”,这地契角,绝对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爹的安排,马上就要揭晓了!

村长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像是要把我看透一样。

他叹了口气,这才缓缓开口道。

“大柱啊,你爹临走前,其实给你留了真正的好东西啊!”

我猛地抬起头,心跳得更快了。

“村长,这,这是啥意思?”

村长指着桌上那几本红色的地契,声音沉稳而有力。

“这五百块钱,确实是你爹让你交的‘水费’。”

“不过啊,这可不是咱村里自来水管子那点水费。”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

“这是你家那八亩水浇地的‘定心费’!”

“这八亩地,是你家祖上传下来最好最肥沃的田,就在村东头,紧挨着那条老水渠,旱能浇,涝能排,是咱村里数一数二的宝贝地!”

“你爹生前,就已经托我办好了所有的手续,通过正规的程序,把这八亩地的承包经营权,全都转到你王大柱的名下了!”

“喏,你自己看!”

村长把那几本地契推到我面前。

“这上面,户主写的就是你,王大柱!”

我整个人像是被一道响雷给劈中了,当场就愣在了那里!

八亩!

水浇地!

全都到我名下了?!

我颤抖着手,拿起最上面那本地契,翻开。

那红色的印章,那熟悉的田块编号,还有那清晰无比的“王大柱”三个字,像烙铁一样烫着我的眼睛!

是真的!

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爹,他,他竟然把家里最好最值钱的地,全都留给了我!

一股巨大的暖流猛地涌上我的心头,鼻子一酸,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唰”地一下就流了下来!

我哽咽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儿地给村长鞠躬,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着“谢谢村长,谢谢爹”。

我心里头,对爹的那份感激,那份父子间的情谊,像是决了堤的河水一样,汹涌澎湃。

村长安慰了我几句,等我情绪稍微平复了一点。

他又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封已经有些泛黄的信封,递给我。

“大柱啊,这是你爹亲手写给你的信。”

“他交代我,等你拿到这些地契了,再把这封信交给你看。”

我接过信封,那信封很薄,但感觉却有千斤重。

我颤抖着手,慢慢地撕开封口,抽出里面的信纸。

信纸上,是爹那歪歪扭扭但又充满力量的字迹。

“大柱吾儿:”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爹已经不在了。”

“爹知道,明面上只给你那五百块钱和一小块地契角,肯定是委屈你了。”

“但爹心里有数,那八亩旱涝保收的好水田,才是爹真正想留给你的家当。”

“你是个爱土地的人,也是个肯下力气的好把式,这地交到你手上,爹放一百二十个心。”

“至于你姐小凤。”

信写到这里,爹的字迹似乎顿了一下。

“她那颗心啊,早就不在这土坷垃里了,她嫌咱这儿穷,瞧不上咱这庄稼人的身份。”

“那八片山林,名义上听着是不少,一大片一大片的。”

“可实际上呢?那都是些没人要的荒山坡子!石头疙瘩比土都多,薄得种啥啥不长,连砍柴都找不到几棵像样的树。”

“白送给人家,人家都嫌每年要交那点可有可无的林业管护费,就是个甩不掉的累赘!”

“爹把这给她,不是偏心她,是想给她一个教训,让她自个儿去碰碰壁,吃点苦头。”

“让她明白,脚踏实地,勤劳肯干,才是过日子的正道,别总想着那些一步登天,不劳而获的美事。”

“你是个好孩子,爹这辈子没白疼你。”

“这地你好好种,用心经营,别辜负了它,也别辜负了爹对你的这份心意。”

读完信,我早已是泣不成声。

原来,这一切,都是爹的良苦用心!

他早就看透了我姐的本性,也早就为我铺好了未来的路。

那看似不公的遗产分配,那神秘的“交水费”暗号,那不起眼的地契角,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刻真相大白!

我终于明白了,爹为什么让我去村长那,为什么让我“交水费”。

那不是水费,那是爹用他最后的智慧,给我的一份最厚重、最深沉的爱啊!

我紧紧地攥着那几本地契和那封信,朝着家的方向,朝着爹坟头的方向,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爹,您放心!

我王大柱,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这八亩地,我一定给它种出个金山银山来!

至于我姐王小凤那边。

就让她自个儿去“开发”她那“价值百万”的山林去吧。

老人家的智慧,就像埋在地下的老陈酒,平时不起眼,一开坛,就能香飘十里,醉倒一片糊涂人。

06

我从村委会出来,怀里揣着那几本沉甸甸的红皮地契,还有我爹留给我的那封信,感觉整个人走路都轻飘飘的,又觉得脚底下无比的踏实。

我抬头看了看天,瓦蓝瓦蓝的,几朵白云慢悠悠地飘着。

我仿佛看见了爹那张布满皱纹的脸,正对着我欣慰地笑着。

而这个时候,我姐王小凤,正兴高采烈地带着她从县城请来的一个所谓的“农林开发专家”,浩浩荡荡地往咱家后山那几片“风水宝地”去了。

她哪里知道,一场空欢喜和更大的“惊喜”,正在那儿等着她呢。

那“专家”,其实也就是个油嘴滑舌的二道贩子,估计是想从我姐那儿骗点中介费或者咨询费。

他跟着我姐在那些所谓的“八片山林”里转悠了一大圈。

越转,那眉头皱得越紧。

最后,他停下来,对着我姐直摇头。

“王大姐啊。”

他咂了咂嘴,一脸的为难。

“您这几片山,说句不好听的,真没啥开发价值啊。”

“您看这山上,净是些大大小小的石头疙瘩,土层薄得跟纸片儿似的。”

“别说搞什么旅游开发了,您就是想种点经济林木,那都够呛得很。”

“这前期投入下去,能不能回本都难说,风险太高了,根本没人会接手这种地方啊。”

我姐王小凤当场就傻眼了,脸上的笑容僵得像块石头。

她不信邪,又拉着那“专家”多看了几处,结果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她不死心,又去找了村里几个上了年纪、对山里情况熟悉的老人问。

那些老庄稼把式一听,也都纷纷摇头。

“小凤啊,那几片山头子,自打我记事起,就是没人要的荒坡。”

“除了长点杂草和酸枣棵子,连砍柴都找不到几棵像样的树。”

“你爹当年分家的时候,这几片山就是搭头,谁都不稀罕。”

“你要是真指望这发财,那可是打错了算盘了。”

我姐那“价值百万的发财梦”,就像个被针戳破的气球,“嘭”的一声,碎了一地。

她气得暴跳如雷,脸都憋成了猪肝色。

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和我那死去的爹合伙骗了她!

她拿着那几张已经变得毫无价值的“山林地所有权证明”,像一阵风似的冲到我家老屋(那时候我已经开始收拾,准备翻新了)。

我正在院里量地基,准备盖新灶房。

她一进来,就把那几张纸狠狠地摔在我面前,指着我的鼻子就骂。

“王大柱!你这个黑心肝的!”

“你跟你那死鬼爹,你们俩合起伙来算计我!欺负我一个女人家不懂行是不是!”

“这破山头子,一文不值,你们把好东西都藏到哪里去了!快给我交出来!”

她说着,还想上来撕扯我,那样子简直像个疯婆子。

我看着她那副撒泼打滚的模样,心里头只有一阵厌烦。

我往后退了一步,躲开她的手,声音冷冷地说。

“姐,爹临走前是怎么安排的,村长那里都有数,村里人也都看着呢。”

“这些山林既然分给了你,那就是你的东西,值钱不值钱,怎么处理,都该你自己想办法。”

“我现在忙着呢,要翻盖屋子,没工夫跟你在这儿吵吵嚷嚷。”

说完,我不再理她,扛起我的锄头,就往我那八亩水田走去。

留下我姐王小凤一个人在院子里,气得直跺脚,骂骂咧咧,却又拿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姐王小凤自然是不甘心就这么吃了哑巴亏。

她开始在村子里到处哭爹喊娘,见人就说我爹偏心眼,说我王大柱不是个东西,联合村长一起侵占了她王家的家产。

把那些“一文不值的荒山破烂”硬塞给了她这个亲闺女,却把真正值钱的宝贝都偷偷给了我这个外姓的养子。

她想博取大家的同情,想让村里的唾沫星子淹死我,想让那些沾亲带故的长辈们出来给她“主持公道”。

然而,她想错了。

我们村的人,虽然平日里喜欢东家长西家短地唠嗑。

但大是大非面前,心里头都亮堂着呢。

谁真心谁假意,谁对老人好谁对老人赖,大家伙儿眼睛都雪亮雪亮的。

更何况,我爹老王头在村里一辈子,那也是个响当当的明白人,从不做糊涂事。

大家伙儿听了我姐那番颠倒黑白的哭诉,不仅没有一个同情她的,反而纷纷在背后指指点点。

“这王小凤,真是没良心啊!”

“她爹在病床上的时候,她管过几天?端过一碗水?喂过一口饭?”

“还不是大柱那孩子,一把屎一把尿地伺候着,比亲儿子还亲!”

“老王头把好地给大柱,那是大柱该得的!那是人家十几年孝心换来的!”

“那几片荒山,本来就是没人要的东西,她自己当初抢着要,以为能发大财,现在看没油水了,就反过来赖别人,哪有这样的道理!”

我姐还不死心,又去找了我爹的一些远房堂兄弟,还有她自己娘家的几个长辈。

想让他们出面,来我家闹,逼我把那八亩水田给“交出来”。

结果,那些长辈们一听事情的原委,又看了我爹留给我的那封信(村长在适当的时候,把信的内容跟几个关键的亲戚透了点底)。

个个都把她给好一顿数落。

说她不孝顺,说她太贪心,说她不识好歹,让她好自为之,别再闹下去了,免得把自己爹娘的脸都给丢尽了。

就连当初给她“保管”那些所谓“地契”的三姑妈,也站出来说了实话。

说当年我爹确实只给了她那么几张不成样子的旧纸片让她“收着”,具体有啥大用场她也不清楚。

现在看来,那就是我爹老早就布下的一个局,就等着看我姐的笑话呢。

这一下,我姐王小凤在村里是彻底成了个大笑话。

走到哪儿,都有人在背后对着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她这才明白,自己不仅没能捞到一分钱的好处,反倒把自己的名声给彻底搞臭了。

她开始真正尝到了什么叫“聪明反被聪明误”,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滋味。

与我姐王小凤的焦头烂额、灰头土脸形成鲜明对比的是。

我王大柱,把全部的心思和力气,都投入到了我爹留给我的那八亩良田上。

我按照爹笔记里琢磨出来的那些土法子,结合我自己这些年种地的经验,起早贪黑,精心耕作。

选最好的稻种,用农家肥改良土壤,科学地引水灌溉,仔细地锄草捉虫。

我把那八亩地,侍弄得像是自家闺女一样金贵。

老天爷不负有心人,土地也不会亏待勤快人。

第一年秋收的时候,我那八亩水田就给了我一个天大的惊喜!

金灿灿的稻谷,压弯了稻穗,颗粒饱满得像是要爆开一样。

那产量,比村里其他人家的地,足足高出了一大截!

打谷场上,我家堆起的稻谷垛子,像座小山一样,惹得全村人都跑来看热闹。

除去留足自家的口粮和来年的种子,光是卖掉那些余粮,就让我手里一下子有了好几万块的活钱!

这在以前,是我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我用这笔钱,第一件事就是把我爹留下来的那栋老屋子,从里到外仔仔细细地翻修了一遍。

青砖红瓦亮堂堂,院子也铺上了平整的水泥地。

我又添置了几样新的农具,买了几头壮实的耕牛。

我的日子,就像那田里的庄稼一样,一天一个样地往上长,越过越红火。

村里人再提起我王大柱,不再是那个“可怜的养子”,而是竖起大拇指夸赞的“种田能手”、“致富带头人”。

大家都羡慕我,也敬佩我爹的眼光和智慧。

纷纷跑来向我请教种田的经验,我都毫无保留地教给他们。

我姐王小凤,看着我家新盖的亮堂屋子,看着我家院子里堆得冒尖的粮食垛子。

再想想自己手里那几片依旧荒芜、无人问津的山坡,和她在村里抬不起头的臭名声。

她心里头,是什么滋味,只有她自己清楚。

她偶尔回村,看到我依旧是那副黝黑朴实的庄稼汉模样。

在地里忙得满头大汗,浑身是泥。

但我的脸上,却总是洋洋溢着那种只有脚踏实地干活的人才有的,踏实而满足的笑容。

她似乎,也开始慢慢地,一点点地,明白了些什么。

明白了她爹留给她的那些“教训”,和留给我的那些“财富”,究竟是什么了。

在我爹的周年忌日那天。

我带着自家地里新打下来的最好粮食,还有新酿的米酒,去给他老人家上坟。

我跪在坟前,把酒洒在地上,一五一十地把我这一年来的光景说给他听。

我告诉他,爹,地没有荒,您的嘱托我没有忘,咱家的日子,越过越好了。

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

我看见,远处,我姐王小凤也悄悄地走了过来。

她在坟前,放下了一束从山坡上采来的野菊花。

她低着头,声音很轻很轻,几乎听不见。

但我还是听到了那么一句。

“爹。”

“我好像。”

“有点明白了。”

也许,她还没有完全改变她那嫌贫爱富的性子。

但至少,我爹用他最后的智慧,像撒下一粒种子一样,在她那颗被虚荣蒙蔽了的心里,留下了一点点生根发芽的可能。

而对于我王大柱来说。

我知道,我脚下这片肥沃的土地,就是我爹留给我最珍贵、最实在的爱。

土地最公平,你敬它一尺,它还你一丈。

人心看取舍,守得住根本,才能开出长久的花。

来源:小熊软糖蹦跶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