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请勿较真,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请勿较真,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老房子,塌了半边。
心,也跟着空了一块。
七十三了,还折腾啥?
儿子非要拉我回来瞅瞅。
说落叶要归根。
我这根,早就断了。
断在了三十年前那场大搬迁。
可心里头,好像有根线,一直牵着。
牵着一个人。
一个白头发的老太太。
会是她吗?
唉,几十年了,谁还认得谁?
我叫耿自明,今年七十三岁。
年轻时,在咱川渝交界大山沟里的红星机械厂当工人。
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我们一代人的青春啊!
响应国家号召,支援三线建设。
多少热血青年,背着行囊,扎根深山。
一干,就是大半辈子。
我儿子耿乐山,从小在厂矿子弟学校长大。
后来厂子效益不行了,九十年代末整体搬迁去了沿海城市。
大部分人都跟着走了。
我也走了。
故土难离?
难离的是那段岁月,那些人。
还有,那个她。
这次回来,是耿乐山特意开着车送我来的。
他说:“爸,您老念叨当年的红星厂,回去看看吧,了却一桩心事。”
我嘴上说:“有啥好看的,都成废墟了!”
心里却砰砰跳。
几十年了,这心跳,好像还是年轻时的节奏。
难道,我还盼着点什么?
不敢想,不敢想啊。
我老伴儿程惠兰走了五年了。
她是个好女人,贤惠,善良,陪我度过了大半辈子的风风雨雨。
只是,有些事,烂在心里,一辈子也没对她说过。
人啊,是不是都这样?心里总藏着那么一两个秘密。
车子颠簸了七八个小时,终于进了那条熟悉的山路。
路,还是那么窄,那么弯。
只是路边的野草,长得比人还高。
当年我们年轻人,推着板车,喊着号子,就是从这条路把设备一点点拉进厂的。
那时候,苦不苦?
真苦!
但心里甜啊!
觉得浑身都是使不完的劲儿。
现在呢?
坐车都嫌颠。
人老了,不中用了。
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远远地,看到那片熟悉的红砖建筑群了。
红星机械厂!
只是,记忆中的雄伟,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
厂门口那块刻着“红星机械厂”的大理石牌子,裂成了好几块,倒在草丛里。
字迹都模糊了。
就像我的记忆,也开始模糊了。
耿乐山扶着我下车。
“爸,慢点。”
我点点头,眼眶子有点发热。
这不是我记忆中的红星厂。
这里,太荒凉了。
太安静了。
安静得让人心慌。
当年的大喇叭呢?
那嘹亮的《咱们工人有力量》,那每天准时播报的新闻,都去哪儿了?
连鸟叫声都听不到几声。
这地方,是彻底被遗忘了啊!
厂区里,办公楼的玻璃全碎了。
车间也塌了大半。
墙上当年刷的标语,“抓革命,促生产”,颜色淡了,但字迹还在。
风一吹,破窗户框子吱呀作响。
像不像老人的叹息?
我心里堵得慌。
这变化,也太大了。
大到我都不敢认了。
难道我们一代人的奉献,就剩下这些了吗?
耿乐山看我脸色不对,安慰道:“爸,时代发展了,这些老厂房完成了历史使命,也算是功成身退了。”
我知道他说得对。
可这心里,就是不得劲儿。
你说,人是不是都念旧?
穿过厂区,往后山坡上走。
那里,是当年的职工宿舍区。
一排排红砖筒子楼。
当年,这里可热闹了。
下班铃一响,锅碗瓢盆交响曲,孩子们的嬉闹声,大人的谈笑声……
那才叫生活气息!
现在呢?
死气沉沉。
大部分宿舍楼的门窗都没了,黑洞洞的。
有些墙壁上,爬满了藤蔓。
像不像给这老楼穿上了一件破旧的绿衣裳?
我走到我们家当年住过的那栋楼下。
三单元,二楼,左手第一间。
我记得清清楚楚。
那扇掉了漆的木门,还歪歪扭扭地挂在那儿。
我颤巍巍地伸出手,想推开。
又缩了回来。
里面,会是什么样子?
还会有人吗?
不可能的。
早就人去楼空了。
“爸,要不,上去看看?”耿乐山轻声问。
我摇摇头。
不敢看。
怕看了,心里更难受。
有些记忆,还是让它留在过去比较好。
你觉得呢?
我们慢慢在宿舍区里踱步。
这里一草一木,都承载着我的记忆。
那边是食堂,当年最盼着改善伙食,能吃上一顿回锅肉。
那边是俱乐部,周末会放电影,《地道战》、《英雄儿女》,我们翻来覆去地看。
那边是篮球场,我和我的工友钱宏达,当年可是厂里的主力队员。
钱宏达那小子,后来跟着厂子搬迁,听说混得不错,当了个什么科长。
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头发是不是也白了?
唉,一晃眼,都老了。
时间这东西,真是不饶人啊!
就在我沉浸在回忆里的时候,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一栋宿舍楼的阳台上,好像有个人影。
我心里咯噔一下。
这么个破地方,还有人住?
是拾荒的?还是……
我不敢多想,拉着耿乐山就想走。
“爸,您看那边。”耿乐山也注意到了。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仔细看。
没错,二楼的阳台上,确实有个人。
一个老太太。
满头白发,在阳光下特别显眼。
她正在晾晒着什么东西,动作很慢,很吃力。
那一瞬间,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怎么可能?
会是她吗?
这个念头一起,就像疯长的野草,再也压不下去了。
我腿肚子有点发软。
“爸,您认识?”耿乐山看我神情不对,问道。
我没吭声,只是死死盯着那个身影。
太远了,看不清脸。
但那个身形,那个侧影……
太像了!
像谁?
像我藏在心里快五十年的那个人。
我们厂当年的厂花,苏婉秋。
当年,苏婉秋可是我们红星厂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她不仅长得漂亮,大眼睛,长辫子,一笑起来俩酒窝。
技术还好,是厂里的操作能手,年年都是先进生产者。
追她的小伙子,能从厂门口排到宿舍楼。
我呢?
一个普通的技工,性格又内向,话不多。
只敢远远地看着她。
看到她笑,我就跟着高兴。
看到她皱眉头,我就跟着揪心。
傻不傻?
那时候的年轻人,就是这么单纯。
喜欢一个人,就是默默地,不求回报。
我甚至都没跟她正儿八经说过几句话。
唯一的一次交集,是有一次厂里组织文艺汇演,她唱歌,我负责在后台拉幕布。
她下台的时候,脚下绊了一下,眼看要摔倒。
我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
她说了声“谢谢你,耿师傅。”
脸红扑扑的。
我当时也紧张得不行,结结巴巴说了句“不……不客气”。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我记了一辈子。
那句“耿师傅”,从她嘴里说出来,怎么就那么好听呢?
后来,她嫁给了厂里的一个技术员,姓赵。
再后来,厂子搬迁,她也跟着走了。
从此,再无音讯。
眼前的这个老太太,会是苏婉秋吗?
如果是,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厂子都搬空三十年了,她一个人留在这废墟里干什么?
无数个疑问在我脑子里盘旋。
我深吸一口气,对耿乐山说:“走,过去看看。”
我的腿有点不听使唤。
一步,两步……
那几百米的距离,我感觉像走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越走近,心跳越快。
近了,更近了。
我终于看清了她的脸。
满脸皱纹,沟壑纵横。
头发全白了,稀疏地贴在头皮上。
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衣服。
岁月,在她身上刻下了太深的印记。
但是,那眉眼,那轮廓……
错不了!
就是她!
就是苏婉秋!
我 日思夜想了几十年的苏婉秋!
一瞬间,我感觉像是被雷击中了。
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天地间,只剩下我和她。
不,是只剩下这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
当年的厂花,如今也老成了这样。
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是激动?是心酸?还是……失望?
都有吧。
她也看见我们了。
浑浊的眼睛里,露出一丝警惕和疑惑。
她放下手里的东西,扶着墙,慢慢站直了身子。
“你们……找谁?”她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苍老。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喉咙里像是堵了团棉花。
还是耿乐山先开了口:“老人家,我们是以前红星厂的职工,回来看看。”
“红星厂……”苏婉秋喃喃自语,眼神里闪过一丝光亮,但很快又黯淡下去,“都……都多少年了……”
她打量着我,眉头微微皱起。
“这位老师傅,看着有点面熟……你是……”
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虽然有些颤抖:“我……我是耿自明。当年在二车间……”
“耿自明?”苏婉秋的眼睛慢慢睁大,她往前挪了两步,想看得更清楚些,“是你?小耿?”
这一声“小耿”,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我记忆的闸门。
当年,厂里一些年长的师傅,确实是这么叫我的。
她还记得!
她竟然还记得我!
我眼眶一热,差点掉下泪来。
“是我,苏婉秋……真的是你吗?”我声音哽咽。
“哎呀!真的是你,耿师傅!”她也激动起来,浑浊的眼睛里泛起了泪光,“快,快上来坐坐!”
这变化太突然了,我脑子一片空白。
我这辈子想过无数次和她重逢的场景。
想过她会是什么样子,我会说什么话。
可我从来没想过,会是在这样的情景下。
在这样一个被遗弃的角落,我们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以这样的方式重逢。
命运这东西,谁能说得清呢?
耿乐山扶着我,我扶着苏婉秋,一起颤颤巍巍地爬上那吱呀作响的木楼梯。
她的家,或者说她现在住的地方,就在二楼。
一间小小的单间。
屋里很简陋。
一张旧木板床,一张缺了腿用砖头垫着的桌子,两把破旧的竹椅子。
墙壁上,糊着旧报纸,很多地方都发黄脱落了。
唯一值钱的,可能就是桌上那个小小的半导体收音机了。
这日子,过得也太清苦了吧?
我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
当年的厂花,怎么会落到这般光景?
她丈夫呢?她的孩子们呢?
难道就没人管她吗?
“家里乱,别嫌弃。”苏婉秋有些不好意思地搓着手。
“哪里话,能再见到你,我就……我就很高兴了。”我说的是实话。
耿乐山很懂事,找了个借口说去车里拿水,把空间留给了我们。
屋里只剩下我和苏婉秋。
一时之间,相顾无言。
只有那台半导体收音机,沙沙地响着,播着听不懂的戏曲。
还是我先打破了沉默:“这些年……你还好吗?”
问出这句话,我就后悔了。
看她这样子,能好到哪儿去?
苏婉秋叹了口气,眼神飘向窗外那片荒芜的厂区。
“好不好的,也就这么过来了。”她顿了顿,像是陷入了久远的回忆,“老赵……我男人,搬到新厂没几年,就得了重病,去了。”
我心里一沉。原来她丈夫已经不在了。
“那……孩子们呢?”我小心翼翼地问。
“孩子们都大了,在沿海那边成家立业了。忙,都忙啊。”苏婉秋的声音很轻,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萧索,“他们也想接我去住,可我住不惯城里的高楼大厦。还是这儿,这老房子,住着踏实。”
住着踏实?
这破败不堪的地方,有什么可踏实的?
我心里有很多疑问,但又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
她为什么要一个人守在这里?
“那你……一个人在这里,生活怎么办?”
“厂子虽然搬走了,但这片地儿还没完全荒废。前几年,还有个留守处,我帮着看看门,打扫打扫卫生,每个月有点微薄的补贴。后来留守处也撤了,我就靠着以前那点积蓄,还有孩子们偶尔寄点钱,勉强过日子。”苏婉秋说得很平静,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
“前两年,政府搞扶贫,给我办了低保。日子,总还能过下去。”
我听着,心里五味杂陈。
这叫什么日子啊!
当年的她,是那么骄傲,那么光彩照人。
现在的她,却……
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社会,怎么就不能对这些为国家奉献了一辈子的人好一点呢?
“你呢?耿师傅,你这些年怎么样?”苏婉秋把话题转到我身上。
我简单说了说自己的情况,老伴儿走了,儿子耿乐山还算孝顺。
“都好,都好。”她点点头,“孩子们有出息就好。”
我们聊起了过去在红星厂的往事。
聊起了那些共同认识的人。
钱宏达、老李、小张……
每提起一个名字,都勾起一段回忆。
那些欢声笑笑语,那些激情燃烧的岁月,仿佛就在昨天。
只是,物是人非。
聊着聊着,气氛渐渐融洽起来。
苏婉秋脸上的愁苦似乎也淡了一些,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虽然那笑容里,带着岁月的沧桑。
但在我眼里,依然那么美。
就像当年,她站在舞台上唱歌时一样。
“你还记得吗?那年厂里文艺汇演,你唱《南泥湾》。”我笑着说。
苏婉秋一愣,随即也笑了:“记得,怎么不记得。我还记得,下台的时候差点摔跤,是你扶了我一把。”
“你也记得?”我心里一阵狂喜。
原来,她也记得!
“那么多人,就你眼疾手快。”她看着我,眼神里有些东西在闪动,“那时候,你可真是个精神小伙。”
我老脸一红,不好意思地笑了。
“你才是,全厂的目光都跟着你转。”
我们相视一笑,仿佛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那些深埋在心底的情愫,在这一刻,悄悄地发了芽。
虽然,我们都老了。
但有些感觉,是不会随时间磨灭的。
你说对不对?
耿乐山提着水和一些水果点心进来了。
“苏阿姨,您尝尝这个。”他把东西放在桌上。
“哎呀,这孩子,太客气了。”苏婉秋有些局促。
我们又聊了一会儿。
我问她,为什么不跟着孩子们去城里享福,非要守着这片废墟。
她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这儿,有我的念想。”
“念想?”
“是啊。”她指着窗外,“我跟老赵,是在这儿认识的,结婚的,生儿育女的。我们大半辈子的喜怒哀乐,都在这片厂区里了。他走了以后,我总觉得,他还在这儿。我守着这儿,就像守着他一样。”
原来是这样。
我明白了。
这是一种怎样的深情啊!
为了一个逝去的爱人,甘愿在这样艰苦的环境里,独自守候。
我突然觉得,眼前的苏婉秋,比当年那个光彩照人的厂花,更加让人敬佩。
她的美,不再是外表,而是来自内心的坚韧和深情。
这才是真正的美,不是吗?
“而且……”苏婉秋顿了顿,眼神有些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又很快移开,“当年厂里搬迁,走得太匆忙了。很多东西,都没来得及带走。我总觉得,有些事,还没做完。有些话,还没说出口。”
她这话,像是在说厂里的事,又像是在说别的。
我心里一动。
她是不是,也对我……
这个念头让我心跳加速。
但我不敢问。
我们都老了,有些话,说出来,还有意义吗?
只会徒增伤感吧。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偏西了。
耿乐山提醒我:“爸,天快黑了,咱们该回去了。”
是啊,该走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我站起身,看着苏婉秋。
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苏婉秋,我……我下次再来看你。”我最终只说出这么一句。
“好,好。”她点点头,眼圈红了,“路不好走,你们慢点。”
她送我们到楼下。
夕阳的余晖,照在她满头的白发上,也照在她满是皱纹的脸上。
我突然觉得,她一点也不老,一点也不丑。
她还是我记忆中那个美丽的苏婉秋。
只是,岁月让她沉淀得更加醇厚,更加有味道。
临上车前,我鼓起勇气,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用手帕包着的小东西,递给她。
“这个,送给你。”
苏婉秋疑惑地接过去,打开一看,是一枚小小的,有些发黑的铜质奖章。
上面刻着“红星机械厂技术标兵”。
“这是……?”
“当年厂里发的,我一直留着。”我说,“那时候,看你戴着这枚奖章,特别羡慕。觉得你特别了不起。”
其实,我当年也得过,只是不好意思说。
苏婉秋紧紧攥着那枚奖章,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耿师傅……谢谢你……谢谢你还记得……”
我摇摇头:“应该的。”
能为你做点什么,哪怕只是勾起一段美好的回忆,我也心满意足了。
车子缓缓开动了。
我从后视镜里看着苏婉秋的身影,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
直到再也看不见。
我的眼泪,也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不是悲伤,也不是遗憾。
是一种……释然。
还有一种深深的感动。
为了这份迟到了几十年的重逢。
也为了那份深埋心底,从未褪色的情愫。
耿乐山默默地开着车,时不时从后视镜看看我。
他轻声说:“爸,想哭就哭出来吧。”
我擦了擦眼泪,摇摇头:“爸没哭,爸是高兴。”
是啊,高兴。
能在有生之年,再见到她,知道她还好好地活着(虽然清苦),知道她心里也曾有过我,这就够了。
人生,还能有多少个几十年呢?
有些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但有些情,即便是错过了,也会在心底留下永恒的印记。
回去的路上,耿乐山告诉我,他已经偷偷联系了当地的民政部门和慈善机构,希望能给苏婉秋老人提供一些持续的帮助。
他还说,以后会经常带我回来看她。
我心里暖暖的。
儿子长大了,懂事了,比我这个当爹的强。
善良,是会传承的。
感恩,也是会延续的。
我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心里百感交集。
这次故地重游,我以为是去凭吊逝去的青春。
没想到,却捡拾起了一段被岁月尘封的温暖。
苏婉秋,她就像那座被遗弃的工厂一样,在时光的洪流中,固执地守护着一些东西。
守护着爱情,守护着记忆,也守护着一份属于那个年代的纯粹和执着。
她让我明白,即使年华老去,容颜不再,但只要心中有爱,有信念,生命就依然可以闪光。
我突然想起苏婉秋说的那句“有些话,还没说出口”。
她想说的是什么呢?
是对她逝去的丈夫?还是……对我?
我不敢深想,也不愿深想。
或许,有些话,不说出口,才是最美的。
就像有些感情,放在心里,才最珍贵。
.这世间,总有些遇见,是久别重逢。
也总有些遗憾,是刻骨铭心。
但能在白发苍苍之时,与年少时的梦中人,在回忆的废墟上,共享片刻的温暖与慰藉,何尝不是一种残缺的圆满呢?
只是,当年的红星厂,那些热血的青春,那些淳朴的笑脸,终究是回不去了。
而我与苏婉秋,这一面之后,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也许,这就是人生吧。
总有那么一些“意难平”,让我们在余生中反复咀嚼,品味那份淡淡的忧伤与甜蜜。
人生啊,年轻时那一句羞于出口的“我喜欢你”,错过了,是不是就真的意味着错过了一辈子?
但若能在古稀之年,偶然重逢,捡拾起这份迟暮的温暖与惦念,算不算也是命运格外的馈赠与一种别样的圆满呢?
你们说呢?
来源:浩哥风云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