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如有雷同实属巧合,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如有雷同实属巧合,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那是我爸爸的钱,他已经走了,你们这不是故意刁难吗?”小慧将身份证拍在柜台上,声音颤抖。
柜员低头看着电脑屏幕,轻声说:“对不起,系统显示必须本人到场签字才能办理,这是规定。”
“您让我把逝去的人带来吗?这怎么可能!”小慧的声音引来周围人的目光。
小慧感到深深的无力和绝望,此刻内心一个念头渐渐冒头...
01
星期二的早晨,阳光穿透办公室的百叶窗,在小慧的办公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正在整理一份季度财务报表,键盘敲击声节奏分明。
办公室里弥漫着咖啡的香气,同事们三三两两地讨论着周末的计划。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小慧拿起电话:“喂,您好,这里是财务部。”
“请问是王慧小姐吗?我是明德镇居委会的李主任。”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声。
“是我,请问有什么事?”小慧停下手中的工作。
“很抱歉通知您,您的父亲王建国昨天晚上因病去世了。”李主任的声音平静而公式化。
小慧的手指僵住了,键盘上的数字在眼前变得模糊。
她深吸一口气:“什么?我爸爸...去世了?”
“是的,据邻居反应,你父亲几日没出门,家中传出异味,就报警了。警方破门进入后发现您父亲已经在床上去世。”
小慧站起身,椅子向后滑去撞在墙上。
周围的同事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好奇地看向她。
“我知道了,我会尽快赶回去。”她挂断电话,大脑一片空白。
父亲的面容在记忆中已经模糊,他们已经二十年没见了。
自从父亲离家那一年,她就再也没见过他。
“小慧,发生什么事了?”财务部主管走过来关切地问。
“我爸爸...去世了。”小慧机械地回答。
“节哀顺变。需要请假吗?”
“嗯,我需要回老家处理后事。”
小慧收拾好桌面,走出办公室。天空依然明亮,但她感觉世界已经变了颜色。
她站在公司门口,犹豫着该打车还是坐公交车,这时电话又响了起来。
“王小姐,我是明德农商银行的张经理。关于您父亲的事情,还有一些事务需要您知晓。”
“什么事?”小慧问。
“您父亲在我行有一笔定期存款,金额是两百万元整。根据存款约定,您是唯一的继承人。”
小慧愣住了:“两百万?不可能吧,我爸爸...他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这是确认过的信息。您需要带上您的身份证、户口本和您父亲的死亡证明来银行办理继承手续。”张经理的声音很专业。
挂断电话后,小慧站在原地,一时无法消化这个消息。
父亲离开家时一无所有,甚至欠了一屁股债,如今却留下了两百万。
这二十年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回到家,母亲正在厨房准备晚饭。
五十多岁的她,头发已经花白,双手因多年的家政工作显得粗糙。
“妈,我爸去世了。”小慧放下包,直接说道。
母亲的手停在菜刀上,没有回头:“哦,是吗。”语气平淡,仿佛在谈论一个陌生人。
“他...留下了两百万存款。”
这一次,母亲转过身来,眼睛睁大:“什么?”
“银行刚才打电话通知我的,说我是唯一继承人。”
母亲慢慢放下菜刀,坐在餐桌旁:“那个人竟然有这么多钱...”她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苦涩。
02
小慧还记得父亲离家那天的场景。
那是个夏天的夜晚,雷雨交加。
父亲和母亲在客厅里争吵,声音盖过了电视里的新闻联播。
“你把家底都赌光了!连女儿的学费都不放过!你还是人吗?”母亲的哭喊声穿透墙壁。
“我会还的,我一定会赢回来的!”父亲的声音充满了绝望的倔强。
“滚出去!永远别回来!”
门砰地一声关上,父亲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
从那以后,家里再也没有提起过他的名字。
那一年,小慧十二岁。
母亲擦了擦手:“你打算怎么办?”
“我得请假回老家处理后事,办理继承手续。”
“我不去。”母亲果断地说,“我和他早就没关系了。”
“我知道了,妈。”小慧点点头。
第二天一早,小慧回到办公室收拾文件,准备请假。
同事们已经知道了她父亲去世的消息。
“小慧,听说你爸留了两百万给你?”市场部的小张凑过来问。
小慧皱眉:“你怎么知道的?”
“咱们单位小李的表姐在农商银行上班,听说了就告诉小李了。”小张压低声音,“你父亲是做什么的,能存这么多钱?”
“我不知道。”小慧简短地回答。
“你们不是二十年没联系了吗?他还把钱留给你,看来还是很疼你的。”行政部的王姐感叹道。
“我爸当年把我和我妈的钱全部拿去赌博,这二十年我妈洗盘子洗碗养活我,供我上学。现在他死了,留下点钱就想洗白吗?”小慧忍不住说道。
办公室一时安静下来。
“也许他是想弥补...”会计小郑小声说。
小慧没有回应,低头收拾东西。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笔从天而降的财富,以及随之而来的复杂情感。
明德镇坐落在两座山之间,一条小河从镇中穿过。
小慧坐在长途汽车上,望着窗外熟悉又陌生的景色。
二十年前她跟着母亲离开这里,从此再也没回来过。
汽车在镇中心的站台停下,小慧拖着行李箱走下车。
镇子比记忆中小了许多,街道两旁的建筑低矮破旧,唯有一栋新建的商业大厦格外显眼。
按照居委会给的地址,小慧来到了父亲的住所。
那是一栋老式的两层楼房,白墙已经发黄,屋檐下挂着几盆半死不活的吊兰。
门口贴着白色的封条,上面盖着公安局的红印。
“你是王建国的女儿吧?”一个中年妇女从隔壁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把菜刀,似乎正在切菜。
“是的,阿姨好。”小慧礼貌地点头。
“你爸爸走得突然,前一天还在院子里浇花呢。”妇女叹了口气,“你们有多久没联系了?”
“二十年了。”小慧低声说。
“这么久啊。”妇女惊讶地看着她,“你爸常提起你,说他女儿在大城市当白领,很有出息。”
小慧心里一颤,不知如何回应。
“李主任让我把钥匙给你,封条你可以撕了,警方已经做完笔录了。”妇女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
03
小慧接过钥匙,撕开封条,推开了那扇尘封了二十年记忆的门。
屋内的陈设简单得出奇。
客厅里只有一张老式沙发和一台小电视。
厨房的橱柜上摆着几个碗和一口锅,显然父亲独居多年,生活极其简朴。
小慧慢慢走进卧室,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一本日记本放在床头柜上。
她坐在床边,房间里有淡淡的药味。
床头柜的抽屉里放满了药盒,小慧拿起一看,发现大多是治疗肝病的药物。
墙上挂着一张她小学的毕业照,照片里的她扎着两个小辫子,笑得天真烂漫。
照片旁边是她初中时的奖状,已经泛黄,但被小心翼翼地裱在相框里。
小慧的喉咙发紧,她没想到父亲会保留这些东西。
在她的记忆里,父亲是个赌徒,是个抛妻弃女的男人,怎么会珍藏她的照片和奖状?
衣柜里的衣物不多,大多是些褪色的旧衬衫和工装裤,在衣柜的角落,她发现了一个粉色的小盒子。
打开后,里面是她小时候用过的发卡、橡皮和一只断了笔尖的钢笔。
“你爸每年都会看着你的照片发呆。”门口传来妇女的声音,“特别是你的生日那天,他会买一个小蛋糕,对着照片说'女儿,生日快乐'。”
小慧抬头,泪水模糊了视线:“他为什么不联系我们?”
“这个我不清楚。”妇女摇摇头,“你爸是个闷葫芦,很少提起过去的事。他就是个普通的装修工人,平时不抽烟不喝酒,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过日子。”
小慧站起身,走到客厅的墙边,那里挂着几张装修现场的照片。
照片中的父亲穿着灰色工装,站在半完工的房子里,脸上带着疲惫却满足的微笑。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小慧的思绪。
“小慧,是叔叔啊!”门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小慧打开门,看到一对中年夫妇站在门口。
男人身材微胖,头发稀疏,一脸的世故圆滑;女人涂着艳丽的口红,戴着夸张的金项链。
“叔叔?”小慧努力回忆着父亲这个弟弟的样子,并没有什么印象。
“是啊是啊,你还记得叔叔啊!”王叔叔热情地拉着小慧的手,“听说你爸爸走了,我和你婶子赶紧过来看看。多少年没见了,你长这么大了,真漂亮!”
“谢谢叔叔关心。”小慧礼貌地说,请他们进屋坐下。
“你爸走得突然,有没有留下什么话啊?”王婶坐下后,眼睛四处打量着房间。
“没有,我是接到居委会电话才知道的。”小慧说。
“真是可惜啊。”王叔叔叹了口气,“你爸这些年过得挺苦的,一个人孤零零的。我们经常劝他去找你们,他总说不好意思见你们。”
小慧沉默不语。
“对了,”王叔叔突然说,“你爸临走前,有个心愿没完成。”
“什么心愿?”小慧抬头问道。
“他欠我十万块钱没还。”王叔叔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前年我盖房子,缺钱,向你爸借了十万,他说等他手头宽裕了就还我。现在人走了,这笔钱...”
“有欠条吗?”小慧直截了当地问。
04
王叔叔脸色一变:“我们是亲兄弟,借钱还需要写欠条吗?我帮他那么多,他一直记在心里的。”
“我会查清楚的,叔叔。如果我爸确实欠你钱,我一定会还的。”小慧冷静地说。
王婶插嘴道:“你爸这些年攒了不少钱吧?装修工挣得多,他又不花钱。”
小慧看了王婶一眼:“我刚到,还不清楚情况。”
“听说银行通知你了?”王叔叔试探着问。
小慧心里一惊:“您怎么知道?”
“这么小的镇子,有什么事能瞒得住啊?”王叔叔笑道,“你爸在农商银行有存款,数目不小吧?”
“具体数额我不便透露,叔叔。”小慧站起身,“我还有些事要处理,改天再聊吧。”
送走王叔叔和王婶后,小慧靠在门上,心跳加速。
父亲的两百万存款已经在镇上传开了,而他这个弟弟显然对这笔钱很感兴趣。
父亲真的欠他十万吗?还是他在借机敲诈?
小慧决定先去居委会办理相关手续。
走出门,她看到对面的邻居正在门口张望,见她出来,赶紧低头做自己的事。
小慧明白,在这个小镇上,她和父亲的故事恐怕已经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居委会的李主任是个戴着老花镜的瘦高男人,说话慢条斯理。
“王建国同志的身后事已经处理好了。按照他生前的意愿,火化后安葬在镇郊的公墓里。”李主任递给小慧一份文件,“这是死亡证明,你需要它来办理继承手续。”
“谢谢李主任。”小慧接过文件,犹豫了一下,“我想问一下,我父亲这些年在镇上是什么情况?”
李主任推了推眼镜:“王建国啊...是个好同志,勤勤恳恳的。他经常帮人装修,活儿做得细致。”
“他有欠过别人钱吗?特别是我叔叔王明。”
李主任思考了一下:“这个我不清楚。不过王明那个人...你自己多留个心眼吧。”
小慧懂了:“谢谢李主任提醒。”
“对了,”李主任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这是你父亲寄存在居委会的东西,说是万一有什么意外,让我们交给你。”
小慧接过信封,心跳加速。信封上写着“王慧亲启”,是父亲的笔迹。
回到父亲的住所,小慧坐在床边,深吸一口气,打开了信封。
里面是一张银行卡和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慧慧,爸爸欠你和妈妈太多。这些年我一直在努力赚钱,想弥补当年的过错。这张卡里有两百万,是给你的。密码是你的生日。爸爸爱你。”
小慧的手颤抖着,泪水滴在纸条上,她从未想过会收到父亲这样的留言。
在她心中,父亲一直是个自私的赌徒,抛弃家庭,不负责任。
可这张纸条和这些年他暗中收集的她的照片和奖状,又展示了一个她不曾了解的父亲。
她翻开床头柜上的日记本,想寻找更多线索,日记从十年前开始,记录着父亲的日常生活。
大多是些平淡的事:今天接了什么活儿,赚了多少钱,存了多少钱,偶尔会提到看到了一个像女儿的女孩子,或者梦见了过去的家。
05
翻到一半,小慧发现了一张医院的检查单。
上面显示父亲患有肝硬化,医生建议住院治疗。
日记中记录着:“医生说我的肝不行了,需要住院。但住院太贵,钱都攒着给慧慧,不能浪费。买点药回来自己吃吧。”
日期是三年前。
小慧合上日记,泪水模糊了视线。
父亲忍着病痛,依然坚持工作,只为了给她攒钱。
而她,这二十年来,甚至不愿提起父亲的名字。
在父亲的衣柜底层,小慧发现了一叠医院的票据,从三年前一直到前一个月。
父亲一直在不同的医院看病,有时是镇医院,有时是县医院,还去过省城的大医院。
小慧决定去医院了解父亲的病情。
镇医院是一栋三层的白色建筑,比二十年前她离开时大了一倍。
“请问王建国的主治医生是哪位?”小慧在导诊台询问。
“王建国?”护士查询了一下电脑,“哦,是张医生的病人。张医生现在正好在门诊,你可以去找他。”
张医生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头发已经花白,眼神却很锐利。
听说小慧是王建国的女儿,他放下手中的笔。
“王先生是个坚强的人。”张医生说,“他的肝硬化三年前就需要手术了,但他一直拒绝,只是靠药物控制。”
“为什么拒绝手术?”小慧问。
“他说手术太贵,他的钱有更重要的用途。”张医生叹了口气,“我多次劝他,手术虽然贵,但能延长生命。他总说不值得,说他的钱是要留给女儿的。”
小慧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他...是因为肝硬化去世的吗?”
“是的,肝功能衰竭。如果及时手术,可能还能多活几年。”张医生看着小慧,“你父亲总给我看你的照片,说他女儿多么优秀,在大城市工作。”
小慧不知道父亲是从哪里弄到她的近照的,父亲一直关注着她的生活,而她却对父亲的处境一无所知。
走出医院,小慧的电话响了。是王叔叔。
“小慧啊,你考虑得怎么样了?那十万块钱...”
“叔叔,我看过我爸的日记和账本,没发现有欠您钱的记录。”小慧直接说道。
“日记?账本?”王叔叔的声音变了,“你爸有记账的习惯吗?”
“有的,很详细。每一笔收入和支出都记得清清楚楚。”小慧说,“如果叔叔您有任何凭证,可以拿来我看看。”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那个...我找找看有没有。”
挂断电话,小慧松了一口气。
父亲的日记里确实没有提到欠王叔叔钱,反而多次记录王叔叔向他借钱不还的事。
看来王叔叔的确是在打这笔遗产的主意。
回到父亲的住所,小慧继续整理遗物。
在一个旧皮箱的夹层里,她发现了一叠剪报。
那是关于她工作单位的报道,其中几篇提到了她作为财务部优秀员工的事迹。
父亲把这些报道小心地裁下来,保存在透明的文件袋里。
最令小慧震惊的是,在皮箱的底部,她发现了一叠汇款单。
父亲每年都会在她生日那天,匿名汇款给她母亲的账户。
金额从最初的一千元,逐年增加到近几年的一万元。
小慧记得每年生日,母亲都会给她买一件贵重的礼物,说是加班的奖金。
原来,那是父亲的心意。
06
小慧拿出手机,翻看银行APP的转账记录。
果然,每年她生日那天,都有一笔来自明德镇的匿名汇款。
而这些年,她和母亲从未想过,这钱可能来自那个“抛弃”她们的男人。
小慧坐在父亲的床边,泪流满面。
父亲用他的方式爱着她,而她却从未给过他原谅和理解的机会。
门外传来喧闹声,小慧擦干眼泪,走到窗前。
王叔叔带着几个人站在院子里,脸色阴沉。
“小慧,把门打开,我们谈谈!”王叔叔大声喊道。
小慧深吸一口气,打开门:“叔叔,有什么事吗?”
“我找到证据了,你爸确实欠我钱。”王叔叔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看,这是欠条!”
小慧接过纸条,仔细查看。
纸上写着王建国欠王明十万元,但父亲的签名看起来很奇怪,与日记本上的笔迹不太相符。
“这签名不像我爸的笔迹。”小慧直截了当地说。
“怎么不像了?就是你爸签的!”王叔叔激动地说,“你爸欠我的钱,你得还!”
“王明,你干什么呢?”邻居张大妈走过来,“大喊大叫的,像什么样子?”
“张大妈,你来得正好。”小慧拿出父亲的日记本,翻到一页,“您看,这是我爸的日记,上面写着'王明又来借钱,已经借了他七次,一次都没还过'。日期是去年九月十五号。”
张大妈接过日记本,点点头:“这是你爸的字,我认得。他经常在院子里写日记,字写得可好了。”
王叔叔脸色铁青:“谁知道这日记是不是伪造的?”
“我们可以去做笔迹鉴定。”小慧冷静地说,“如果证明欠条上的签名是伪造的,叔叔,您知道这是什么性质的事吗?”
王叔叔气得浑身发抖,但面对小慧的镇定和邻居们的注视,他知道今天这事不好办了。
“走,我们改天再来!”王叔叔对身后的人说,转身离开了。
送走王叔叔一行人,张大妈拉着小慧的手:“你爸是个好人,这些年勤勤恳恳的。你那个叔叔,整天游手好闲,还爱赌钱。”
“谢谢张大妈告诉我这些。”小慧感激地说。
“你爸常跟我们说,他年轻时犯了大错,害了老婆和女儿。”张大妈叹了口气,“这些年他一直在努力赚钱,想弥补过错。”
小慧低头不语,心中百感交集,回到屋内,继续翻阅父亲的遗物。
在一个旧箱子里,她发现了一本更早的日记。
原来,离开家后的父亲陷入了人生的低谷,赌博成瘾,一度流落街头。
直到一次他病倒在路边,被一位老师傅救起,收为学徒,教他装修技术。
从那时起,父亲下定决心戒赌,开始新生活。
日记中写道:“今天完成了第一单独立装修工作,赚了三千元。留下五百元生活费,剩下的存起来,以后给慧慧。”
二十年来,父亲勤工俭食,省吃俭用,把大部分收入都存起来,却舍不得看病治疗自己的肝病,只为了给女儿多留一点钱。
小慧翻到日记的最后一页:“医生说我的时间不多了。这一生犯了太多错,只希望这些钱能让慧慧的生活好一点。”
泪水再次模糊了小慧的视线。
07
她合上日记本,站起身来,走到窗前。
夕阳西沉,余晖洒在这个小镇的屋顶上,勾勒出一幅温暖而忧伤的画面。
这个小镇承载了父亲二十年的悔恨与救赎,而她却对此一无所知。
她以为父亲离开后过着放纵的生活,却不知道他每天起早贪黑,省吃俭用,只为了攒下这笔赔罪的钱。
晚上,小慧给母亲打了电话,告诉她关于父亲的发现。
“妈,爸爸这些年一直在暗中资助我们。那些你说是加班奖金给我买生日礼物的钱,其实是他匿名汇来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母亲的声音有些哽咽:“真的是他吗?”
“是的,我找到了汇款单。他每年都会在我生日那天汇款,从不间断。”
“那个混蛋...”母亲的声音充满了复杂的情感,“他为什么不直接联系我们?”
“他怕我们不原谅他。妈,他真的变了,他有肝硬化,但不去手术,就为了给我多留点钱。”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随后传来母亲压抑的抽泣声。
小慧知道,二十年的坚冰,或许正在融化。
小慧决定去银行办理继承手续。她带上父亲的死亡证明、身份证和银行卡,来到了明德农商银行。
银行大厅里人不多,大多是来办理日常业务的镇上居民。
小慧走到柜台前,递上证件。
“您好,我父亲王建国去世了,我来办理遗产继承。”
柜员是个戴眼镜的年轻女孩,接过证件后在电脑上查询。
“您是王慧小姐吧?您父亲的确在我行有存款两百万元整,需要办理继承手续。”柜员小姐核对着信息,“不过系统显示,需要本人到场签字才能办理。”
“什么?”小慧愣住了,“我父亲已经去世了,怎么可能本人到场?”
“对不起,这是系统显示的要求。”柜员抱歉地说,“可能是因为存款金额较大,系统自动设置了这个要求。”
“那现在怎么办?我父亲已经火化了啊!”小慧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
旁边几个办理业务的居民开始侧目,窃窃私语。
“请您稍等,我去请示一下领导。”柜员站起身,走向了办公室。
小慧站在柜台前,感到一阵荒谬。
父亲省吃俭用攒下的钱,现在因为银行的制度问题,反而无法顺利继承。
不一会儿,一位中年男子走了出来,自我介绍是银行的张经理。
“王小姐,您好。关于您父亲的存款继承问题,我们正在与总行沟通解决方案。这确实是系统设置的问题,以前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张经理,我父亲已经去世了,怎么可能本人到场签字?这不是为难人吗?”小慧控制着情绪。
“我理解您的心情。”张经理点点头,“我们会尽快处理,可能需要几天时间。您留个联系方式,我们有结果会立即通知您。”
小慧无奈地留下了电话号码,走出银行。
她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阻碍,父亲留给她的最后心意,竟然被一个冰冷的系统规则所阻拦。
08
回到父亲的住所,小慧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夜深了,小慧的电话突然响起,是张经理,但声音听起来不太一样。
“听着,我不能在电话里说太多。明天请带齐所有证件,特别是您父亲的私人日记。那笔钱不是普通的存款...明天见面时,切记不要提起这通电话!”
电话急促地挂断,只留下嘟嘟的忙音和小慧瞪大的双眼。
挂断电话,小慧稍微松了一口气。
至少银行正在努力解决问题,父亲的心愿或许能够实现。
却又很疑惑那两百万背后,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秘密?
第二天一早,小慧收拾好所有证件,准备再次前往银行。
这时,门铃响了。
门外站着王叔叔和王婶,还有几个陌生人。王叔叔脸色铁青,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小慧,这是法院的传票。我起诉你了!”王叔叔直接说道,“你父亲欠我的钱,你作为继承人必须偿还!”
小慧接过传票,快速浏览了一下内容。
王叔叔声称父亲生前借了他十万元装修款未还,要求小慧作为继承人偿还债务。
“叔叔,我已经看过我爸的所有账本和日记,没有记录显示他欠您钱。相反,是你多次借钱不还。”小慧冷静地说。
“那些都不是证据!我有欠条!”王叔叔拍着胸脯说。
“伪造的欠条可不具备法律效力,叔叔。”小慧直视王叔叔的眼睛,“您确定要走法律程序吗?”
王叔叔被小慧的镇定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但很快又恢复了咄咄逼人的态度:“走着瞧!法院见!”
送走王叔叔一行人,小慧继续前往银行。
她知道,这场关于父亲遗产的争夺才刚刚开始。
银行大厅里已经有不少人在排队,看到小慧进来,大家纷纷侧目,小声议论。
显然,关于她和父亲的故事已经在小镇上传开了。
张经理亲自接待了小慧,带她到一个单独的办公室。
“王小姐,我们已经准备了特殊的处理方案。”张经理说,“按照规定,需要您签署一份声明,确认您是王建国先生的合法继承人,并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小慧仔细阅读了声明内容,确认无误后签了字。
“接下来,我们需要通知银行系统管理员进行特殊操作,可能需要等待一段时间。”张经理解释道,“您可以先在休息区等待。”
小慧点点头,来到休息区坐下。
银行大厅里的人越来越多,议论声也越来越大。这时,一阵喧闹声从门口传来。
王叔叔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大声嚷嚷:“张经理,这笔钱不能给她!王建国欠我钱没还,我要求冻结这笔存款!”
银行里的客户都被吸引了注意力,纷纷驻足观看。张经理皱着眉头走了出来。
“王先生,请您保持安静。银行是公共场所,不允许喧哗。”
“我有权利主张自己的合法债权!”王叔叔拿出那张所谓的欠条,“看,这是欠条!王建国欠我十万元装修款!”
“叔叔,您这样做,只会让大家看清您的真面目。”小慧站起身,走到王叔叔面前,“如果欠条是假的,您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王叔叔的气势弱了下来,但王婶却不依不饶:“你爸欠我们的钱,你必须还!全镇人都知道,你爸这些年靠我们帮衬才活下来的!”
“是吗?”小慧拿出父亲的日记本,“那就让全镇人听听真相吧。”
09
她翻开日记本,大声读道:“八月十五,王明又来借钱,说小孩上学缺钱。看在兄弟情分上,给了他五千元。”
“十月二十,王明媳妇来家里,说王明赌钱输了,被人追债,求我帮忙。又给了三千元。”
“这日记是假的!”王叔叔脸色涨红,“她为了独吞遗产,伪造了日记!”
“叔叔,您还记得去年冬天那场大雪吗?”小慧继续翻页,“'那天下雪,王明说暖气坏了要修。他走后,张大妈告诉我,王明是又去赌了'”
“张大妈就在那边。”小慧指向人群中的张大妈,“您可以问问她,是不是这么回事?”
张大妈站了出来:“没错!王建国是个老实人,从不乱说。”
王叔叔面如土色,额头上冒出了冷汗,周围的人群开始指指点点。
“够了!”王叔叔咆哮着,“这些都是污蔑!我不会就此罢休的!”
“那我就等法院的判决吧,叔叔。”小慧平静地说,“我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我爸不仅不欠您钱,反而是您欠我爸钱没还。”
王叔叔气急败坏,拉着王婶转身要走,却被银行保安拦住了。
“王先生,您扰乱银行秩序,我们需要请您配合调查。”一个穿制服的男子走了过来,是派出所的民警。
原来,张经理见情况不妙,早已报了警。
王叔叔和王婶被带走接受调查,银行里的人群这才散去。
小慧长舒一口气,回到休息区坐下。
刚才的一幕虽然让她疲惫,但也感到一种释然。
父亲的清白和付出,终于得到了昭示。
这时,张经理走了过来:“王小姐,总行的审批已经下来了。我们可以通过特殊程序处理您父亲的存款继承事宜。”
小慧来到柜台前,按照要求填写了一系列表格,提供了所有证件的复印件。
最后,柜员打印出了一份继承确认书。
“请您确认信息无误后签字。”柜员说。
小慧仔细阅读后,正准备签字,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我要分一部分钱给我妈妈,应该怎么办?”
“您可以在继承后自行处理,也可以现在就填写分配声明,指定一部分金额转入您母亲的账户。”柜员解释道。
小慧思考了一下,决定将一半的钱转给母亲。
毕竟,那是母亲和父亲共同的过去,也是对母亲这些年辛苦抚养她的感谢。
签完所有文件,小慧终于完成了继承手续。
走出银行,小慧深吸一口气。
这一次,她不再感到愤怒和困惑,而是一种复杂的平静。
父亲的两百万遗产,承载了太多的爱与悔恨,也记录了一个迷途知返的灵魂的救赎历程。
回到父亲的住所,小慧开始收拾东西。
她决定将父亲珍藏的她的照片、奖状和纪念品都带回去,这是父亲二十年来的心血。
电话铃声响起,是派出所的民警。
“王小姐,您叔叔王明承认了欠条是伪造的,已经撤回了起诉。他想见您一面,道歉。”
小慧沉默了一会儿:“告诉他,我不计较过去的事,但也不想再见面了。那十万元装修款,如果真的存在,我会负责还清的。”
“好的,我会转告他。”民警说完挂断了电话。
10
小慧找到一本老相册,在里面她发现了一张全家福,那是她六岁生日时拍的。
照片中,父亲抱着她,母亲站在一旁,三人笑得灿烂。
那时的父亲还没有染上赌博恶习,家庭还是完整的。
这张照片勾起了小慧对童年的回忆。
父亲曾经也是个疼爱家人的好丈夫、好父亲。
只是后来,他迷失了自己,犯下了错误。
但他终究找回了正确的方向,用后半生的努力,试图弥补前半生的过错。
小慧决定,要把这些照片和记忆带回去,讲给母亲听。
二十年的恨意或许不能一日化解,但理解和原谅,总是迟到也好过不到。
夜幕降临,小慧坐在父亲的床边,翻看着那本日记。最后一页写着:
“如果有来生,我一定好好爱她们,不再让她们失望。”
小慧轻轻合上日记本,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
她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说道:“爸,我收到你的心意了。”
第二天,母亲出乎意料地来到了明德镇。她站在小慧面前,神情复杂:“带我去见见他吧。”
小慧点点头,带着母亲来到了镇郊的公墓。
父亲的墓碑很简单,只刻着名字和日期,没有任何华丽的辞藻。
母亲拿着花站在墓前,久久不语。
风吹起她花白的头发,眼泪无声地滑落。
二十年的怨恨和思念,化作一声长叹:“你这个傻瓜...”
小慧站在一旁,看着母亲与父亲久别重逢的这一刻。
她突然明白,父母之间的感情,从未真正消失,只是被岁月和误解所掩埋。
而今天,一切都有了答案。
两个小时后,母女俩离开了公墓。
母亲的脸上挂着泪痕,但眼神已经不再凌厉,多了一丝平静。
“他变了。”母亲轻声说,“我能感觉到。”
“是的,他变了。”小慧点点头,“他用后半生赎回了前半生的错误。”
回到镇上,小慧带母亲去了银行,完成了剩余的手续。
当看到那一大笔钱实实在在地转入账户,母亲罕见地红了眼眶。
“这钱,是他对我们的道歉吗?”母亲问道。
“不只是道歉,妈。这是他的爱,是他想给我们但没能亲口说出的话。”小慧握住母亲的手。
离开明德镇前,小慧去了张大妈家道别。
“你们走后,你爸的东西怎么处理?”张大妈问。
小慧想了想:“房子和家具可以捐给需要的人。我爸生前一直节俭,但很乐于助人,我想他会希望这样做的。”
张大妈点点头:“你爸是个好人,只是犯了错,但他用余生弥补了。你能原谅他,他在天上也会安心的。”
小慧和母亲带着父亲的照片、日记和一些纪念品,踏上了返程的列车。
窗外,明德镇的风景渐渐远去,但父亲的故事和爱,已经深深刻入了她们的心中。
回到城市后,生活依然普通。
小慧继续她的财务工作,母亲也坚持做她的家政服务,只是不再需要那么辛苦了。
那笔遗产,她们用来改善生活,但并未大幅度改变生活方式。
小慧把父亲的照片放在了客厅的书架上。
那是父亲在装修工地上的照片,他穿着工作服,手里拿着工具,脸上带着疲惫但满足的微笑。
有时,小慧会梦见童年的场景:父亲抱着她,高高举起,笑声回荡在阳光下。
梦醒时,她不再感到悲伤和遗憾,而是一种平静的温暖。
生活依然普通,但多了一份释然与理解。
人生没有完美的结局,只有不完美中的真情实感。
父亲用他的方式爱着她,而她,也终于学会了用自己的方式,去爱那个已经不在的父亲。
这或许就是生命的意义:在错误中学习,在伤痛中成长,在原谅中获得平静。
而那两百万遗产,不仅仅是一笔钱,更是一个父亲对女儿最后的告白:
“爸爸爱你,一直都是。”
来源:大大大大聪明游戏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