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济南乾城汽车贸易有限公司的资金链断裂,撕开了汽车产业链深层的系统性风险——当汽车龙头企业以“压货 + 压价”策略追求规模扩张时,其高企的1544亿元存货(2025年一季度)和3961亿元应付款,实质是将经营风险层层转嫁至经销商与供应商。这一事件印证了马克思在《
济南乾城汽车贸易有限公司的资金链断裂,撕开了汽车产业链深层的系统性风险——当汽车龙头企业以“压货 + 压价”策略追求规模扩张时,其高企的1544亿元存货(2025年一季度)和3961亿元应付款,实质是将经营风险层层转嫁至经销商与供应商。这一事件印证了马克思在《资本论》中的警示:“资本的盲目扩张必然导致系统性危机,而核心企业的责任缺失会加速风险的爆发。”在供应链高度关联的现代商业体系中,核心企业的角色已从“利润中心”升级为“生态枢纽”,其系统性责任的履行程度,直接决定着产业生态的健康与否。#哼伯#
在汽车产业的价值网络中,核心企业的责任边界早已超越传统的契约关系,形成三层系统性责任体系:
(一)数据透视下的生态影响力
汽车龙头企业2025年一季度财报显示,其存货规模较2023年底增长76%,应付账款占负债总额55%,这种“库存膨胀 + 债务转移”模式对供应链产生乘数效应:
经销商层面:济南乾城等经销商为承接压货,被迫将车辆合格证抵押给银行融资,导致车主无法上牌的系统性风险;
供应商层面:汽车龙头企业通过“迪链”将应付账款账期延长至127天,供应商为提前回款需承担6 - 7%的贴现成本,2025年一季度供应商利息支出占净利润比例达23%;
消费者层面:预付费服务无法兑现、车辆无法上牌等问题,本质是核心企业风险控制失效后的终端反噬。
这种风险传导印证了熊彼特的“创新破坏理论”:当核心企业的扩张创新以牺牲生态韧性为代价,最终会引发系统性崩塌。汽车龙头企业2025年一季度经营现金流同比下滑16%,正是其生态责任缺失的财务显影。
(二)责任内涵的历史演进
从工业革命时期的纵向一体化(如福特制)到数字时代的平台化生态,核心企业的责任维度发生根本转变:
1.0阶段(生产主导):关注产品质量与成本控制,如丰田的JIT模式;
2.0阶段(供应链协同):聚焦上下游效率优化,如沃尔玛的供应链管理;
3.0阶段(生态共建):承担系统性风险控制责任,要求建立“风险共担 - 利益共享”机制。
济南乾城事件表明,许多核心企业仍停留在2.0阶段——通过压货压价优化自身资产负债表(2025年一季度毛利率提升至22.3%),却忽视了3.0阶段的生态责任,导致经销商资金链断裂的系统性危机。
(一)财务数据粉饰下的风险转嫁
汽车龙头企业的“两高一低”财务特征(高存货、高应付款、低现金流)本质是风险转嫁的财务魔术:
存货虚胖的真相:1544亿元存货中,成品车占比达68%,较2023年提升15个百分点。这些存货通过压货转移至经销商,使汽车龙头企业在财报中实现36.35%的营收增长,却导致经销商库存周转天数从45天飙升至92天,资金成本增加12个百分点;
应付账款的双刃剑:2526亿元应付账款背后,是对供应商的持续压价(2025年要求核心供应商降价10%),这种成本转嫁短期内提升净利润(一季度净利润增长41%),却导致供应商利润率压缩至5.2%,削弱其对经销商的金融支持能力;
现金流的断裂隐患:经营现金流连续五个季度下滑,2025年一季度仅85.81亿元,同比减少16.1%,迫使汽车龙头企业依赖外部融资(2024年港股增发433亿港元),形成“扩张 - 融资 - 再扩张”的庞氏循环。
(二)制度性压迫与生态链脆弱化
核心企业的渠道政策往往隐含制度性压迫:
合格证抵押的制度漏洞:汽车龙头企业默许经销商将车辆合格证抵押给银行融资,形成“销售 - 抵押 - 再压货”的闭环。济南乾城事件中,300余位车主因合格证被抵押无法上牌,暴露了核心企业对渠道融资风险的放任;
考核指标的刚性约束:汽车龙头企业对经销商设置严苛的库存考核(月度库存系数需达1.5以上),并通过“价格上限条款”限制经销商自主定价权,导致经销商在新能源汽车保值率跌破45%的市场环境中,仍需高价接货,形成“进销倒挂”的致命伤;
风险共担机制的缺位:当济南乾城爆发危机后,汽车龙头企业仅以“协助收购部分门店”应对,拒绝承担预付卡兑付、合格证赎回等核心责任,凸显其“利益共享时强势,风险共担时缺位”的双重标准。
(三)行业共性问题的放大镜效应
汽车龙头企业的问题折射出汽车行业的集体病灶:
压货模式的行业潜规则:2025年一季度,国内主流车企经销商库存系数均超1.8(警戒线1.5),东风、吉利等企业应付账款规模同比增长均超30%,形成“全行业财务美化、全渠道风险累积”的集体无意识;
金融工具的滥用风险:汽车厂商普遍通过供应链金融工具延长账期,导致全行业应付账款规模突破5万亿元,其中60%通过ABS、商票等形式证券化,风险向金融系统渗透;
消费者权益的保护盲区:预付费服务、合格证抵押等问题长期存在,根源在于核心企业将消费者视为“风险传导末端”,而非生态共建的利益相关方。
(一)财务透明度与风险共担机制建设
建立供应链压力测试体系:核心企业需披露存货结构(成品车占比)、应付账款账期分布、经销商库存系数等关键数据,如汽车龙头企业应公开其3961亿元应付款中,6个月以上账期占比(目前行业平均45%);
设计风险共担契约:在采购合同中设置“市场波动调节条款”,当新能源汽车销量同比下滑超15%时,核心企业需承担30%的经销商库存减值损失,如特斯拉2024年已试点该机制;
现金流穿透式管理:通过区块链技术实现供应链现金流可视化,汽车龙头企业可建立“经销商资金监控系统”,当单一经销商资产负债率超80%时自动触发预警。
(二)渠道赋能与生态韧性构建
从压货向赋能转型:汽车龙头企业应将部分存货转化为“共享库存”,通过大数据预测区域需求,实现经销商零库存管理(如蔚来的C2M订单制);
金融支持替代压价策略:利用自身AAA信用评级优势为经销商融资增信,2025年可试点“经销商供应链专项债”,汽车龙头企业提供50%的利息补贴;
消费者权益防火墙:建立“预付费托管账户”,核心企业按预付费规模的20%缴纳风险保证金,如济南乾城事件中,汽车龙头企业应设立5000万元专项基金用于车主权益保障。
(三)监管框架与制度创新
合格证监管的制度补漏:建议工信部建立“车辆合格证区块链登记系统”,核心企业需实时上传合格证状态,从技术层面杜绝抵押融资乱象;
供应链责任的立法探索:参考欧盟《企业可持续发展报告指令》(CSRD),要求核心企业披露供应链金融风险敞口,汽车龙头企业需公开其“迪链”平台的负债规模及风险缓释措施;
行业协会的协调功能:中国汽车流通协会应建立“厂商 - 经销商风险共担基金”,由核心企业按营收的0.5%缴纳,用于应对系统性危机,如2025年可首批募集50亿元。
税收政策应成为规范核心企业责任的重要工具,通过“税收优惠与责任履行挂钩”原则,引导企业从利润最大化转向生态共建。
国外经验表明,税政立法能通过利益引导机制,将核心企业的逐利行为转化为生态共建动力。建议我国试点“供应链责任税收抵扣制度”,对建立经销商风险准备金、公开应付账款账期分布、落实消费者权益保障的核心企业,给予其相关支出在企业所得税前加计扣除的政策优惠,形成“责任履行 - 税收减免 - 生态优化”的良性循环。
美国《多德 - 弗兰克法案》的供应链金融监管:该法案第1504条款要求核心企业披露供应链中冲突矿产的使用情况,类似逻辑可应用于汽车产业链——对建立经销商风险共担基金的核心企业(如汽车龙头企业),其基金缴纳额可按150%比例在企业所得税前扣除,激励企业主动承担生态责任。2023年,通用汽车通过该机制获得3.2亿美元税收减免,同步将经销商库存风险准备金规模扩大至50亿美元;
德国《供应链安全法》的责任连带征税:德国规定,若核心企业未能有效管控供应链金融风险(如经销商资金链断裂),其应付账款规模超出净资产3倍的部分,需缴纳5%的“系统性风险税”。2024年,大众汽车因柴油排放门事件后强化供应链责任,通过优化应付账款结构,成功规避了1.2亿欧元的额外税负;
欧盟CSRD指令的税收激励:欧盟要求年营收超20亿欧元的核心企业披露供应链碳足迹、劳工标准等12项责任指标,符合标准者可享受研发费用加计扣除比例提升至250%。汽车龙头企业若在2025年建立预付费托管账户并达标,其新能源汽车研发投入可额外抵扣企业所得税约18亿元。
济南乾城事件本质是“增长主义”与“生态责任”的激烈碰撞。当汽车龙头企业沉迷于财务报表的数字游戏(2025年一季度市值突破1.2万亿元),却放任3961亿元应付款像堰塞湖般高悬,其根源在于对“系统性责任”的认知缺位。马克思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强调:“共同体的利益才是个人利益的真正保障。”对于汽车产业而言,核心企业的系统性责任,就是要超越零和博弈,在追求22.3%毛利率的同时,守护经销商的资金安全线(资产负债率不超70%)、供应商的利润生命线(利润率不低于8%)、消费者的权益保障线(预付费兑付率100%)。
从更深远的视角看,这不仅是企业责任的回归,更是产业文明的升级——当核心企业从“链主”进化为“生态共建者”,从财务数据的粉饰者转变为系统风险的管理者,才能真正实现熊彼特所言的“创造性破坏”,让供应链从脆弱的链式结构进化为坚韧的网络生态。这或许是济南乾城事件留给中国制造业最宝贵的启示:在追求规模扩张的道路上,任何忽视系统性责任的增长,终将被历史证明是一场危险的失衡游戏。
——哼伯20250606
来源:哼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