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他头顶又新添了不少白发,他抬眼望我时,眼睛里漫溢着我从未见过的疲惫与愤怒。
老公接了电话,
转身离开B超室,丢下一句:“她身体不舒服,我去看一下。”
我苦笑。
这个月第三次了。
后来,我不再为他和那个女人吃醋,只想他滚得越远越好。
你选的路,不后悔就行。
4.
我正喝着王妈给我炖的调理身子的药膳,萧辞助理小张突然打来电话。
“夫人,萧总出车祸了,你快过来医院……”小张的声音带着颤意。
当我赶到医院,爷爷佝偻着背坐在ICU外的长椅上。
他头顶又新添了不少白发,他抬眼望我时,眼睛里漫溢着我从未见过的疲惫与愤怒。
“行车记录仪显示,车祸前萧总和李小姐在车上发生激烈的争吵。”小张顿了顿,喉结艰难地滚动,“李小姐一手拽开萧总握着方向盘的手,然后……萧总用身子护住了她……”
话音未落,ICU的门突然被推开,医护人员推着担架车疾步而出。
我瞥见萧辞苍白的脸,缠着纱布的额角还在渗血。
整整48小时,萧辞终于转醒,他迷蒙的视线扫过病房,在触及我时突然亮起,干涸的嘴唇翕动:“知遥……”
我走到他床边,却被他一把拽进怀里。
他的呼吸喷洒在我颈间,手臂箍住我的腰,输液管被扯得剧烈晃动:“别走……我梦见你不要我了。”
沙哑的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恐惧,他睫毛上竟还沾着泪珠。
“萧总,您的伤口……”护士试图提醒,却被萧辞冰冷的眼神逼退。
他将脸埋进我的肩窝:“我好痛……”
记忆里那个永远矜贵疏离的男人,现在却像溺水的孩子般死死扒着我。
李颖稚撞开房门,精心描画的眉眼满是惊慌:“阿辞!”
她扑向病床的动作却在触及萧辞森冷的目光时戛然而止。
“滚出去!”萧辞的声音冷硬如冰,“我不想看见你。”
李颖稚的脸色瞬间惨白:“阿辞,你说什么胡话?是我啊!车祸那天要不是你护住我……”
“所以呢?”萧辞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他将我的手按在他心口:“知遥,我都想起来了。那些伤害你的话,我恨不得撕碎自己的舌头。”
李颖稚踉跄着后退,她尖声喊道:“萧辞,你疯了!你明明说过我才是你的白月光!”
“过去的萧辞瞎了眼。”萧辞说着突然剧烈喘息,监护仪发出警报声,却仍固执地将我护在怀里,“现在我眼里只有你,知遥,求你别离开我……”
李颖稚望着我们,眼里满是不甘,“阿辞,你是不是磕坏脑子了!”
医生走进来,神情凝重:“萧太太,萧先生的脑损伤……”
后面的话我听得不是很明白,大概就是萧辞的脑损伤导致他记忆重组。
医生调出脑部CT影像,“这里的海马体异常活跃,说明他正在强迫自己记住每一个和你有关的瞬间。”
萧辞简直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我去洗手间,他撑着拐杖守在门口;我给他倒水时,他非要从背后环住我的腰;就连换药时,他都要拉着我的手贴在脸颊,对着护士冷脸:“让我太太来。”
直到王妈轻声提醒,萧辞才惊觉我还怀有身孕,不该过度劳累。
他终于松开了缠人的手臂,可那双眼睛却始终黏在我身上,像怕我突然消失似的。
萧辞终于能下地自如行走,他握着我的手慢慢挪到医院花园,他认真地看着我:“知遥,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这次换我追你。”
说着变魔术般从身后掏出朵皱巴巴的小花,“这是我忍着伤口疼摘的,送给我的小公主。”
我望着他眼底从未有过的温柔,突然想起霍迟。
他的吻轻轻落在我额头,带着重生般的虔诚与珍惜。
可那些刻进骨子里的伤,又怎会因为这一点点的温柔,就轻易被抚平?
5.
萧辞小心翼翼地将一颗削好的苹果切成一块块,见我推门而入,立刻笑得眉眼弯弯:“知遥,医生说孕妇要多补充维生素。”
他用竹签扎起一块苹果,递到我面前。
我没有接。
“萧家的资金什么时候全部到位?”我直截了当地问,刻意忽略他突然黯淡的眼神。
原本打算用一个月温水煮青蛙的计划,现在在他近乎讨好的承诺里突然失去了意义,既然他主动递出软肋,我又何必再浪费时间?
萧辞的手紧紧抓住水果刀:“明天,我保证明天就签拨款协议。”
话音未落,病房门被猛地撞开,李颖稚闯进来。
“萧辞!你怎么停我了我办画展的费用!”她扑到病床边,却在距离半米处被萧辞冰冷的眼神钉住。
萧辞迅速起身挡在我面前。
“我说过,别出现在我面前。”萧辞的声音冷得能冻死人,“让开,别脏了知遥的眼。”
李颖稚脸色骤变,转而将矛头对准我:“姜知遥,你不过是仗着他失忆!等他恢复记忆,你还是那个被他踩在脚底的……”
“啪!”一记耳光打断她的叫嚣,萧辞的手掌还停在半空,不自觉地颤了颤。
“再说一个字,”萧辞俯身逼近,额角青筋暴起,“我让你在油画圈彻底消失。”
李颖稚捂着脸后退,她恶狠狠地瞪着我:“姜知遥,咱们走着瞧!”
等李颖稚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外,萧辞才如梦初醒般转身,眼底盛满慌乱:“知遥,你别怕……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他试图伸手触碰我的肩膀,我后退半步,拉开安全距离:“萧辞,我们是家族联姻,你说过的,我们之间不过是利益关系。”
萧辞的瞳孔猛地收缩,抓住我手腕的力道大得惊人:“知遥,我知道以前是我混蛋,但现在我真的……”
“现在?”我冷笑一声,抽出被他抓红的手腕,“现在的你不过是脑部受损的病人,等你恢复正常,还会记得今天的承诺吗?”
他拽过我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泪水滴落在我手背,“你摸摸,这里每跳一下都在说我爱你,这不是病,这是我欠你的……”
“够了!”我甩开他的手,“萧辞,你以为几滴眼泪就能弥补你说过的那些话?你做过的那些事?”
“知遥!”萧辞颤抖着伸手想要触碰我的小腹,却又不敢落下,“你别激动,孩子……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突然单膝跪地,“求你给我个机会,让我用一辈子补偿你。”
我望着眼前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此刻却像被抽走脊梁般狼狈。
萧辞的脑子果然是磕坏了!
“那行,”我不紧不慢开口,“姜家的项目等不了了。如果今天资金不到位,恐怕……”
“听说萧氏集团最近在海外有几笔大投资,不知萧总打算如何抉择?”
萧辞沉默良久才咬牙道:“我现在就回公司。”
他看向我,眼底藏着深深的眷恋,“知遥,等我处理完就回来,你乖乖等我,好不好?”
我别开脸不看他。
6.
李颖稚的陷害来得迅猛而狠辣,网络上铺天盖地都是对我的指责。
“豪门恶妇打人”“姜知遥孕期施暴”等词条牢牢占据热搜,配图里李颖稚虚弱躺在病床上,满脸泪痕,让人看了心生怜悯。
而我,成了众人口诛笔伐的对象。
我确实是打了她一记耳光,李颖稚在网络上推出的视频正是上次她来我家拿资料的那次。
面对这一切,萧辞却显得异常冷静。
很快,完整的监控视频被公布于众,真相大白。
不仅如此,萧辞还找到了她买通营销号、泄露我隐私信息的证据,让她在舆论的反噬中无力招架。
风波平息后,萧辞回到医院,手里拿着姜家项目的资金到账证明:“知遥,都办妥了。”
我接过文件,冷淡地道了声谢,转身准备离开,却被他拦住:“跟我去个地方,就当是谢我。”
车子在C大门口停下,熟悉的场景让我的心猛地一颤。
这里,是我和霍迟相遇、相知、相爱的地方。
萧辞看着我震惊的表情,轻声说:“我知道你对这里有很深的感情,所以想带你来看看。”
他带我走到鄱阳湖边上,那是我和霍迟常去的地方。
“你还记得吗?以前总有人在这里写生,一坐就是一下午。”
“她很喜欢吃对面小卖部的冰糖葫芦……”
我的呼吸几乎停滞,他怎么知道?
我和萧辞并非同一所大学,他大我几届,按理说不可能对这里的细节如此了解。
回到家之后,萧辞的种种举动都让我感到似曾相识。
他记得我不喜欢吃香菜,记得我生活上的一些小习惯……
这些只有霍迟才知道的事情,他却了如指掌。
外面突然下起了暴雨,我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萧辞立刻握住我的手,轻声安慰:“别怕,有我在。”
那熟悉的语气,那温柔的眼神,让我仿佛回到了和霍迟在一起的时光。
我开始疯狂地寻找关于霍迟的一切线索,试图弄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所有的资料都显示,霍迟五年前坠崖身亡,再无其他信息。
而萧辞的过去,也像是被刻意隐瞒,我找不到任何他和霍迟有联系的证据。
我开始在回忆中寻找蛛丝马迹。
想起萧辞车祸后醒来,第一眼看到我时那惊喜又安心的眼神;想起他为了我,毫不犹豫地与李颖稚决裂;想起他小心翼翼地讨好我,想要弥补曾经的过错。
这些行为,真的只是因为失忆后的转变吗?
我看着萧辞,仿佛看着两个重叠的身影。
一个是曾经伤害过我的萧辞,一个是我曾经深爱着的霍迟。
7.
我拿着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走进萧辞的书房。
他正在处理文件,看到我进来,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眼神温柔地问道:“这么晚了还没睡?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将协议书拍在桌上。
萧辞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颤抖着拿起协议书,声音里充满了不可置信:“知遥,你这是干什么?”
“萧辞,我们离婚吧。”我强忍着内心的波澜,语气冰冷,“其实,我的孩子早就没了。”
他的身体剧烈摇晃了一下,差点站立不稳:“你说什么?孩子……孩子没了?怎么会……”
他的眼睛里充满了震惊与痛苦,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
“如果不是你,我们的孩子或许就不会失去。”我红着眼眶,“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一次又一次地丢下我去陪李颖稚,你知道你的白月光每天都给我发了些什么照片?”
我拿出手机翻开李颖稚发给我的消息。
萧辞的脸上写满了愧疚与悔恨,他踉跄着走到我面前,突然双膝跪地,双手紧紧抓住我的裙摆。
“知遥,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瞎了眼,是我害了你和孩子。”他的泪水大颗大颗地落下。
我看着眼前这个曾经高高在上,如今却卑微到尘埃里的男人,心中五味杂陈。
就在这时,萧辞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痛苦:“知遥,其实我就是霍迟。”
这句话如同一道晴天霹雳。
我不可置信地摇着头:“不可能,霍迟已经死了,你在胡说什么!”
“是真的,知遥。”萧辞急切地说道。
“五年前我坠崖落海后,毁了容,也失去了记忆。是爷爷救了我,他知道我是个孤儿,而他的孙子萧辞五年前在国外病逝,所以爷爷就把我当做继承人养在身边,还给我取了萧辞这个名字。”
我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大脑一片空白。
我急迫想要确认真相,给爷爷打去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爷爷愧疚与无奈的解释:“知遥,萧辞说的都是真的。当年霍迟坠崖后,我在山脚下发现了他。他满脸是血,昏迷不醒,我赶紧把他送去医院。经过抢救,他虽然保住了性命,但容貌尽毁,记忆也消失了。”
爷爷顿了顿,叹了口气:“我的孙子萧辞在国外因病去世,萧家不能没有继承人。看到霍迟和萧辞年龄相仿,我就决定把霍迟带回去,培养他成为萧家的接班人。我本以为,时间会让一切都慢慢好起来,却没想到,给你们带来了这么多痛苦。”
“爷爷,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声音颤抖地问道。
“我怕你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也怕霍迟无法承受过去的记忆。”爷爷有点哽咽,“我并不知道你们曾经……这些年,我看着你们互相伤害,我的心里也不好受。但我不敢轻易说出真相,怕适得其反。”
萧辞爬到我身边,握住我的手:“知遥,对不起,我让你受了这么多苦。现在我什么都想起来了,我不想再失去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弥补这些年对你的伤害,好吗?”
“你才是我心底唯一的白月光。”
8.
我猛地抽回被他握住的手,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与他的距离。
“萧辞,不,霍迟,过去的伤害已经实实在在地发生了,不是一句道歉,一个真相就能抹去。”
我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离婚协议书,语气冰冷而决绝,“这份离婚协议,你必须签。”
霍迟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踉跄着想要站起来,却又因双腿发软跌坐在地。
“知遥,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给我个机会,让我补偿你,好不好?”
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一遍又一遍的哀求。
我别过脸,不去看他,心中却痛得如同刀绞。
曾经的甜蜜与痛苦交织在一起,让我更加坚定了离婚的决心。
“不用再说了,我意已决。”
我将笔扔在他面前,转身离开书房,任由他在身后撕心裂肺地喊我。
第二天,我便全身心投入到姜家的事业中。
我四处奔波,寻找能够支持姜家的合作伙伴。
然而,事情并不顺利。
就在我焦头烂额之际,霍迟每天都会准时出现在我公司楼下,手里拿着我曾经最爱吃的早点。
无论刮风下雨,都不曾缺席。
公司的员工们私下议论纷纷,我却对他视而不见,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他还会在我加班到深夜时,默默为我点上一份宵夜,让人送到我的办公室。
但我看都不看,便让助理扔掉。
我知道,他是想通过这些方式来弥补过去的过错,可我心中的那道坎,怎么可能跨越?
我正在与一家公司的负责人洽谈合作事宜,霍迟却突然闯了进来。
“知遥,这家公司不可信,他们之前有过商业欺诈的前科。”他气喘吁吁地说道,眼神中满是焦急。
我皱起眉头,心中有些动摇,但嘴上却不饶人:“霍迟,我的事不用你管。你以为你这样就能弥补一切了吗?”
那位负责人脸色一变,拍案而起:“姜小姐,看来我们今天不适合谈合作,改日再说吧。”说罢,便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我愤怒地看着霍迟:“你满意了?这下合作谈不成了!”
霍迟连忙解释:“知遥,我真的是为你好。我已经让人去查他们的底细了,很快就会有结果。”
果然,没过多久,霍迟便将那家公司商业欺诈的证据摆在了我面前。
我看着那些确凿的证据,心中暗自庆幸,却依然不肯向他低头:“就算你这次帮了我,也改变不了什么。”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霍迟依旧锲而不舍。
他动用萧家的关系,为我牵线搭桥,介绍可靠的合作伙伴。
渐渐地,姜家的事业有了起色,开始走出困境。
但我对霍迟的态度,始终没有改变。
我依然坚持要离婚,而霍迟却坚决不肯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9.
姜家项目虽有起色,但现金流依旧紧绷,随时可能断裂。合作方的临时毁约让局势雪上加霜。
助理突然敲门,身后跟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金丝眼镜下藏着双精明的眼。
“姜小姐,我是萧叙,萧辞的表弟。”
他递来名片,“听说您在找新合作伙伴?萧家愿意注资,但不是通过霍迟。”
我猛地抬头。
萧叙拉开椅子坐下:“霍迟顶着我表哥的身份五年,萧家集团却始终原地踏步。最近为了博您欢心,他擅自转让核心项目,看似给姜家送了顺水人情,实则让萧家背上了巨额亏损。”
“先生凭什么认为,我会放弃现成的助力?”对于一个从未谋面的人,我不会轻易相信。
“就凭这个。”萧叙调出手机里的监控截图,画面中李颖稚与霍迟的私人医生在停车场密会。
“之前霍迟的一日三餐都被李颖稚掺了致幻剂,”萧叙滑动手机调出用药分析报告。
“那段时间他连自己是谁都分不清,错把施暴者当成心尖人,把李颖稚当做是你,也是没有可能。”
他将手机推到我面前,监控视频里李颖稚正往燕窝里撒白色粉末,“这些录音、视频、药物检测报告,足够让她把牢底坐穿。前提是,您愿意和我合作。”
这些事,我竟一无所知。
“霍迟他知道吗?”
萧叙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猜……”
真是可笑。李颖稚如此算计,霍迟却依旧心软。
我手中关于李颖稚的证据,最多不过是让她赔偿点财产损失而已。
而萧叙的证据,足以让她永无翻身之地。
我的孩子没了,这笔账,我一定要讨回来。
办公室的门“砰”地被撞开,霍迟冲了进来。
他头发凌乱,眼神中满是警惕与愤怒,死死盯着萧叙:“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实话实说罢了。”萧叙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
“表哥,爷爷的降压药该调整剂量了。”他似笑非笑,“集团的事,不如交给更合适的人来管,您就安心当个富贵闲人,不是挺好?爷爷需要您。”
他转头看向我,露出得体的微笑,“姜小姐,明天上午十点,萧家会派专车接您考察项目。”
等萧叙离开,霍迟立刻抓住我的手腕:“知遥,别信他!萧叙觊觎家主之位很久了,他……”
“放开!”我甩开他的手,拿起萧叙留下的文件袋,“霍迟,你以为每天送早餐就能弥补流产时的冷漠?你动用萧家关系帮我,不过是满足自己的赎罪心理。”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但萧叙能给我实实在在的报复。”
霍迟的脸瞬间失去血色,踉跄着后退一步:“原来在你心里,我连个工具都不如。”
三个月后,姜氏与萧家的签约仪式在国际酒店盛大举行。
我身着定制礼服,站在聚光灯下,身旁的萧叙举杯向媒体致意,风度翩翩。
后台休息室的电视突然响起新闻播报:“知名画家李颖稚因商业欺诈、故意伤害罪被判处十二年有期徒刑。”
话音未落,有人猛地拉住我的手腕。
我回头,对上霍迟布满血丝的眼睛。
他消瘦了许多,胡茬满面,西装皱得不成样子,再不复往日的意气风发。
“知遥,我把萧家30%的股份转到你名下,只要你……”
“霍迟,你还不明白吗?”我甩开他的手。
“我要的从来不是补偿,是那个省吃俭用半年,只为给我买进口颜料的霍迟;是站在画廊外,骄傲地对路人说‘这是我女朋友的画’的霍迟。可他早在你选择李颖稚那天,就死了。”
霍迟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一旁的香槟塔被撞翻了。
萧叙带着保安赶来:“表哥,这里不欢迎你。”
不久后,助理发来消息:霍迟今早将萧家大权交给萧叙,只带走了当年我送他的画笔。
半年后,我在拍卖会上看到一幅匿名画作,里面穿着长裙的女孩,我知道画的是我,角落里,用极小的字写着:“对不起,永远爱你。”
萧叙站在我身旁,将拍卖牌轻轻放在我手心:“要拿下吗?听说作者在西北支教,画款会捐给儿童福利院。”
我放下牌子,望向展厅外明媚的阳光:“不必了,有些故事,就让它留在破碎里吧。”
——
在我和王妈的悉心照料下,爷爷的身体日渐健朗。
萧叙接手萧家集团后,凭借出色的商业手腕让其重回正轨,姜家的事业也随之稳步发展。
抽屉里的离婚协议,霍迟终究没签。
但如今,这已不再重要。
伤口会结痂,人生的路,也总要继续向前延伸。
文|云水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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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写点故事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