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一个四肢健全、穿着破旧、蓬头垢面的中年男人在车站里四处乞讨,逢人便迎上去。
我拿出了衣柜里最体面的一条裙子,打扮得光鲜亮丽。
却给女儿穿着短了一截的破洞衣服。
拉着她来到了萧氏集团大厅前。
“妈妈,我们这是要做什么呀?”
女儿歪着脑袋,很是疑惑。
“这叫打秋风。”
我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小脑袋。
“啊?”
“来,听我指挥,哭!”
女儿虽然不理解,但还是照做了。
“哇”一声,哭得惊天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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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到萧景彦是在人来人往的车站。
一个四肢健全、穿着破旧、蓬头垢面的中年男人在车站里四处乞讨,逢人便迎上去。
“求求你,行行好吧!我女儿还在医院里等钱做手术呢!”
来来往往的人群几乎都绕着他走,生怕被缠上,触了霉头。
这男人我见过几次,是招摇撞骗的惯犯了。
每次运气好讨到一笔钱,不是去赌博,就是去找女人。
偏偏只有萧景彦,穿着一身私人定制的大衣,一看便知非富即贵,就这么被缠上了。
他安静地听那个男人编完了凄惨的谎言。
随后便让助理拿出一张卡递给了那个男人。
我隔着十米远的距离都能看到他惊愕狂喜的神情。
想必他在心里正吐槽萧景彦是个好骗的傻子呢。
其实,我也这么觉得,人傻钱多。
第二次见他是在爵色会所,我工作的地方。
我被经理安排去了萧景彦在的那个包厢。
“这一屋子可都是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尤其是那个年轻的,随便动动手指就能买你十条小命!进去给我机灵点,别惹着人家!还有,别一天天装作一副清高白莲花的模样,都来这种地方了,就要认清自己的身份。要不是看你长了一张漂亮的脸,就你做的那些事儿,早就被开除了!”
在我进包厢之前,经理又指着我数落了一顿。
原来所谓的商业名流,和普通人也没什么不一样,在这里照样声色犬马,污言秽语。
粗糙油腻的手也喜欢在女人身上流连。
我虽然已经竭尽全力,不动声色地躲开,但也免不了被揩油。
“宋小姐长得真漂亮啊,身材也好,不知道有没有男朋友啊?”
一个地中海发型啤酒肚的男人色眯眯瞧着我。
“没有。”
我勉强地陪着笑。
“要不考虑考虑我啊哈哈哈!”
高档的包间里洋溢着令人恶心的欲望。
可萧景彦不一样,他像是污泥中独自生长的清竹,只是喝酒,偶尔搭几句生意上的交流。
萧景彦出去的间隙,包厢里的其他人瞬间松快了下来,行为举止也越加放肆。
臃肿的手臂扣住我的腰,一杯又一杯酒从喉口被灌下,我当即就有些晕乎了,好不容易找了个理由才挣脱开。
包厢外走廊,冷风迎面扑来,突然有了一股大胆的冲动在心间酝酿。
我故意扯坏裙摆,半露肩膀,把劣质的口红晕染到嘴角。
在适当的时机冲进洗手间,扑到了萧景彦怀里。
“求求你,帮帮我!”
我直勾勾地仰视着他,小鹿般的眼睛中蕴满了泪花,他幽深锋利的眼眸中倒映出了我的惊慌无措。
我在赌,赌他的善良和心软会不会拯救我于水火之中。
当他脱下外套披在我身上的时候,我知道,我赌赢了。
他搂着我回到包厢的时候,所有人都安静了。
我坐在他身旁,再没有沾过一滴酒,也再没有人敢对我动手动脚,甚至没人敢盯着我看了。
就这样,我摇身一变,从卑微低贱的会所陪酒女变成了商界大佬萧景彦的金丝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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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彦是个不错的金主,出手大方,也没什么折磨人的怪癖。
只是,他似乎有些过于正经了,在某些方面反而有点像个单纯的愣头青。
他会因为我偶尔说的一些荤话而面色涨得通红,眼神不自然地躲闪,却又一本正经地教育我。
“下次不准再说这种话。”
我装作乖巧,连连点头,却总有下次再犯的时候。
逗萧景彦真的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许是他的聪明才智都用在了如何做生意赚钱上,在感情方面便显得有些单纯迟钝,像一张未经涂抹的白纸。
我带他去凌晨十二点的夜市,吃撒满了各种香料的廉价路边摊。
我带他去坐两块钱的轮渡,看落日余晖下波光粼粼的壮阔江面。
从小到大,萧景彦身边围绕着的都是穿着大牌、精致高贵的名媛小姐、集团千金。
而我这样另类的存在便侥幸吸引了他短暂的目光。
自我跟了萧景彦以来,便不停地有人跳出来敲打我。
“宋雪来,就你这样的,就别想着攀高枝了,你不会真以为萧景彦会喜欢你吧?!”
“你别看萧景彦现在对你这么好,他不过一时兴起,把你当一只猫儿、狗儿逗着玩而已。”
“你就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自己什么身份自己还不清楚吗?”
他们说的这些我当然知道,我也从来不敢忘记我和萧景彦之间的巨大鸿沟,一个是飘在天上的云,一个是卑微到泥土里的尘埃,本就不该有交集的。
于我而言,他是一棵树,一棵能够让我顺着攀爬,得以暂时喘息的树。
可泾渭分明的界线总会有不经意被打破的时候。
年末,萧家在阿尔泰雪山举办了一场顶级商业宴会,邀请函在商界名流中更是炙手可热,但凡抓住一丝机会便能让自己的身家翻一番。
我是跟着萧景彦一块去的,他和商业大佬们谈生意,我则和名媛千金们去雪山滑雪。
我从未见过雪山,更别提滑雪了。
当她们在雪场上恣意滑行驰骋的时候,我还穿着雪板试图在原地保持平衡。
我折腾了许久,最终还是坐在雪地上气喘吁吁。
一双戴着粉色手套的手突然出现在了我眼前。
是苏家的千金,苏槿月。
我曾听很多人提起过她。
苏槿月是萧家早就看中的联姻对象,两家门当户对,若是联姻,那便是锦上添花,强强联手了。
“我教你滑雪吧。”
温柔明媚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也许是我对滑雪的兴趣过于强烈了,以致于我小瞧了女人的嫉妒心。
有一说一,她教得确实不错,也很耐心,我学得也不亦乐乎。
天色渐晚时,苏槿月接了一通电话便急匆匆地走了,顺便给我指了一条下山的路,她说那条雪道比较缓,离山脚也近,没那么多急弯,适合新手。
我又练了一会,便沿着她说的那条路下山了。
一开始确实很开阔,坡也比较缓,可我越往下滑却越觉得不对劲,道路越来越窄,甚至掺杂着大大小小的树木,最后完全被一片林木阻挡住了。
这时候天已经很暗了,只能朦朦胧胧看见手的影子。
黑暗中的雪山异常寂静,静到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这份空荡的寂静却给雪山笼罩了一层恐怖的氛围。
我急忙脱下滑雪板,原路返回。
夜里山上的温度降得很快,即便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也依旧阻挡不了从四肢灌入的寒意。
更要命的是,下雪了。
狂风伴随着暴雪,我回去的路更难走了。
体温的流失让我的步行速度下降了不少。
“啊!”
一脚踏空,我的尖叫声消融在了茫茫的雪山中。
我摔得头晕眼花,也没有力气再爬出去了。
我蜷缩在洞里,望着漫天飘落的雪花,意识一点点流逝。
真的好冷,会有人来救我吗。
萧景彦发现我还没回去,会不会来找我。
万一没找到我,大概也就放弃了吧。
毕竟我也只是个逗他开心的雀儿,没了我,还会有千千万万个雀儿。
我在寒冷中慢慢闭上了眼睛。
7
“宋雪来!醒醒!别睡了!”
焦急而又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徘徊。
这是,萧景彦。
我难道已经出现幻觉了。
可紧紧的拥抱传递过来的体温和气息是那么真实。
一张担忧冷峻的脸在眼前无限放大,那一刻,我的心已经悄悄越界了。
原来,这糟糕的世界还是有人在意我的。
我沉醉在了一场编织的梦里。
可是,梦终究是梦,终归会有苏醒的那一天。
我无意间听到了萧景彦和他父母的谈话。
“景彦,上次在雪山你发动了那么大规模的救援就为了找你养的那个女人,这件事已经影响到了我们和苏家的关系,我希望你自己把握好分寸,不要太过火了。”
“我自然知道,她不过是我养着开心的小雀儿罢了,不用放在心上。”
我赶紧转身跑开了。
宋雪来啊宋雪来,我在肖想什么呢,早该认清了,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从萧景彦身上捞更多的钱。
我准备好了一切,在萧景彦去国外出差的时候跑路了,带着他给我买的包包、衣服、奢侈品还有卡。
我去了一个偏远的小城,过了很久才听说,赫赫有名的商界大佬萧景彦为了找他养的那只金丝雀,把京城翻了个底朝天,却一无所获。
萧景彦把我的那张卡冻结了,我就把包包、衣服、奢侈品都卖了,也攒下了不少钱。
原以为,我可以靠着这笔钱安稳度过余生。
可老天却偏偏喜欢和我开玩笑。
我居然怀孕了。
我本是不想要这个孩子的,对于我来说她就是个累赘。
可是,她和我待的时间越长,我便能更深刻地体会到她的心跳,她的存在。
毕竟血脉相连,我还是不忍心,便将她留了下来。
暖暖刚生下来时便有些先天不足,为了给她治疗,我几乎耗费了大半积蓄。
养孩子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金钱和精力的双重损耗。
可不管多疲惫劳累,总会在她甜甜的一声“妈妈”中烟消云散。
我们的日子过得紧巴巴,可暖暖听话懂事,学习也不用我-操心,总说以后要赚大钱给我买大别墅。
曾经,我也无比期望着那一天的到来。
可是,我生病了,等不到那一天了。
我甚至没有办法亲自抚养暖暖长大成人。
暖暖很聪明,她很快就发现了我身体上的不适,但我也不想让她担心,便只说是自己工作累了。
乖巧如她,暖暖便更卖力地承担起了更多家庭的责任,每次都抢着做家务活儿。
我经常在夜深人静时偷偷掉眼泪,这么可爱的女儿,我却看不到她长大的那一天了。
时间一点点流逝,我的身体也不允许我再三拖延了,我必须尽快给暖暖找一个幸福的家,可以让她平安快乐长大。
萧景彦作为暖暖生物学意义上的父亲,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我便让暖暖陪我演了一出戏。
她起先哭了好久,紧紧地搂着我,不愿意离开,还说要出去自己赚钱养家。
我便只能骗她,等暖暖去爸爸那边过上幸福的生活,好好成长,以后再赚钱养我。
她这才被哄好了,还举着肉嘟嘟的小手发誓,一定要快点长大赚钱。
我被她逗笑了,笑着笑着,眼里便溢满了泪花。
傻暖暖,妈妈不需要她来养,妈妈只想让她平安无忧地长大。
8
我和暖暖分开已经一月有余。
若是在以前,半天见不到我都黏人得不行了,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晚上会不会有人讲故事哄她睡觉。
萧景彦有没有注意到她对芒果过敏。
她会不会想我想得偷偷掉眼泪。
当暖暖真的出现在我面前时,我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妈妈!暖暖好想你呀!”
肉乎乎的团子一溜烟奔进了我怀里,我几乎有些站不稳。
“暖暖!你怎么回来了?!”
我抱着她的手忍不住地颤抖。
“妈妈!我好想你呀,我再也不想和你分开了!暖暖不想住大房子,暖暖只想和你在一起!”
软软糯糯的小手紧紧搂着我的腰。
我深呼吸一口气,随即逼自己冷静下来。
如果暖暖现在回来,那我之前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暖暖,你听妈妈的话好不好,快回去,爸爸会担心的。”
“我不要,我就要和妈妈在一起,你看,这都是我攒下来的东西,可以拿去换钱,妈妈不用担心养不起暖暖的!”
她背了一个几乎比她人都大的包,一股脑儿把东西倒在了床上。
全都是萧景彦给她买的东西,玩具、娃娃、零食还有玉佩手镯。
“暖暖,你听妈妈说——”
我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被打断了。
“宋雪来,你贪财的本性果然没变!现在居然还利用自己的孩子来捞钱!”
萧景彦阴沉着脸从大门走了进来。
果然,这么远的路,暖暖不可能一个人来的。
“怎么,我本性如何,萧总今天才知道吗?”
我扯着嘴角冷笑一声。
既然如此,那便将错就错,萧景彦对我误会越深,他对暖暖的爱才会更深。
我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肺部都有些抽痛。
“你装什么可怜,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对你有所改观。”
萧景彦拧着眉,退了几步。
我努力撑着腰,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脆弱。
其实这段时间咳嗽地频率越来越高了,这对我来说都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既然如此,萧总还是赶紧带着这拖油瓶离开吧,省得扰了我的清净!”
我摆了摆手,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亏暖暖每天都念着你,你就是这么看待她的!”
萧景彦心疼地把暖暖拉到自己身边。
“对啊,她对我来说就是累赘。其实当初我根本就不想把她生下来,留下她也不过是为了向萧总要点抚养费。既然萧总不愿意,那就赶紧离开,别来烦我!”
我双手抱胸,轻飘飘地扫了他们一眼,将坏女人的模样展现地淋漓尽致。
“暖暖,别哭了,爸爸带你回家,这个女人根本不当你的妈妈!”
萧景彦抱着暖暖转身就离开了。
我故意撇过头不看暖暖,强忍着泪水。
直到暖暖的哭声消失在走廊尽头,我才终于控制不住,泪如雨下。
手机突然响了,我抹了抹眼睛接通了电话。
“宋小姐,鉴于您上次在本院的检查结果,这边建议尽快办理住院手续,尽可能延长剩余的时间。”
“不了,谢谢。”
我要为暖暖做的,还有最后一件事。
9
苏槿月作为萧景彦的联姻对象,确实是相当般配的,门当户对。
但从我以前和她相处的经验来看,她绝对不会是个好妈妈,至少是不会对暖暖好的妈妈。
我到她的微博账号下面去留言了。
“你不会以为自己现在还能嫁给萧景彦吧。”
在萧景彦向媒体公开暖暖是自己女儿的时候,苏槿月恐怕就坐不住了。
我现在去留言,无疑是火上浇油,逼得她不得不出面了。
“宋雪来,我知道是你!你当初卷钱跑路,现在还妄想能嫁入萧家?!”
“可是,我怎么听说萧景彦在我离开后硬生生找了我好几年呢?况且我们连孩子都有了,你不会不知道吧。”
“下-贱!你等着!”
以苏槿月的能力想找到我不是难事。
当我通过门外的监控看到她带着两个壮硕的保镖时,便提前打开了手机直播,藏在床角。
带上萧景彦和苏槿月的标签,直播的流量自然水涨船高。
他们再怎么敲门,我也没办法去开门了。
我的身体,我再清楚不过了,大限将至,连下床都费劲得很。
“哐当”一声巨响,门被暴力踹开了。
这些都在我意料之中。
苏槿月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快步走到了卧室门口。
她看见我的那一刻,明显是有些震惊的。
也是,病入膏肓的人,想来怎么都不算好看。
“宋雪来,你不是很嚣张吗?怎么,现在只敢一副鬼样子躲在家里了!”
苏槿月走到我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咳咳,我这样又如何。萧景彦应该已经很久没联系你了吧?”
我扯着干裂的嘴角,勉强露出一丝挑衅的微笑。
她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极了,精致的妆容在她脸上都显得异常狰狞。
“闭嘴!你以为你和你那个贱种就能进萧家了?!做梦!就算现在萧景彦承认是他的女儿又怎么样,等我嫁给他,那个臭丫头别想有好日子过!”
“你居然这么恶毒!咳咳!我警告你,别碰我女儿!”
我装作一副激动的模样,用手指着苏槿月。
“贱-人!还敢用手指着我,来把她拖下床,不给她点颜色看看,不知道谁才是千金大小姐!”
苏槿月挥挥手,她身后的一个保镖直接走过来拉住我的胳膊就要把我拖下床。
我无力地挣扎了几下,正对着手机摄像头吐了一大口血在床单上,鲜红赫目。
保镖和苏槿月明显都被吓了一跳,立马松开了我。
我已经没有一点儿力气支撑自己了,软绵绵地倒在了床上。
“宋雪来!你装什么装!我可没碰你啊!”
苏槿月慌乱地后退了几步,声音都在颤抖。
“求你,别伤害我女儿。”
我使出最后的力气朝着她伸手。
随后缓缓坠落,在直播间的人数和氛围都达到顶峰的时候,结束了自己的痛苦又甜蜜的一生。
我知道现场的一切都被实时直播,最后那一幕也是最关键的一击。
我要让直播间上万的人都看到苏槿月对我的围剿,要让社会舆论把她推到风口浪尖,要让萧景彦带着愧疚拒绝联姻,要让我的暖暖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只可惜,没能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见到我最爱的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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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彦视角:
自从把暖暖从从宋雪来那边接回来之后,她便每天都吵闹着要去找妈妈。
我实在是想不明白,那种贪财恶毒的女人到底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
可暖暖什么也不说,只是一味地要找妈妈。
我以为只是小孩子渴望母爱,所以才会对宋雪来这样不配做母亲的人如此依赖。
我以为只要再给暖暖找个妈妈,一切都会好了。
直到秘书给我发来了那场全网直播。
画面里的宋雪来苍白枯槁,骨瘦嶙峋,几乎一副将死之人的模样。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她。
直到我在直播画面中看到她口吐鲜血,倒在了洁白的床单上,停止了呼吸。
后知后觉的悔意在胸口蹿升,我这才明白自己错过了什么。
我立刻驱车前往宋雪来住的那座小城。
暖暖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哭闹着要和我一起去找妈妈。
我只能带着她一起。
距离越近,我的手颤抖得越厉害。
明明一个多月前还恣意张狂,满眼都是钱的人,怎么会突然就去世了。
当我到达那间逼仄的小屋时,苏槿月正瘫坐在沙发上,卧室门口挤满了急救人员,他们见到我,自动让开了一条道,我看见了宋雪来。
她身上盖着一层白布,宣告了她的死亡。
暖暖扑上去哭得撕心裂肺,可宋雪来再也听不见了。
萧家和苏家的联姻自然是作废了。
这次的直播在全网被疯狂转播,剪辑的片段更是传得铺天盖地。
尽管后来苏家专门开了媒体发布会,澄清直播事件,宋雪来原本就是癌症晚期,她的死和苏槿月没有分毫关系。
可是,人们往往对恶劣黑暗的事情印象深刻,并且不愿相信所谓的澄清。
就算苏槿月和这件事情没有关系,我也会解除婚约的。
因为,她永远不可能成为暖暖的妈妈。
暖暖告诉了我一切,宋雪来教她的话术,这些年宋雪来对她有多好。
可是,她也不知道宋雪来生病的事情。
宋雪来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她只是想给暖暖一个幸福美好的家。
就连我也在她的算计之内。
宋雪来做得很成功,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她了。
收拾宋雪来的遗物时,我发现了她放在枕头下面的两封信。
一封是给暖暖的,信封鼓鼓囊囊的,一看就写了很多。
还有一封是给我的,薄如蝉翼。
字数寥寥无几,关于暖暖的就占据了一大半。
真正写给我的,少得可怜。
她坦白了当初对我的利用、欺骗。
也承认了曾对我动过的心,可云泥之别,终究只是妄想。
我在她的墓前,视线有些模糊,不知是不是今日的雨下得有些大了。
动心的又何止她一个。
为什么不再等等我?
等我足够强大,强到可以将她护在羽翼之下。
我给暖暖起了正式的名字,萧暖雪。
如有来生,我愿能真正温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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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潇月微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