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请同窗时,听闻死对头要尚公主的消息,顾铮的脸色变了

360影视 国产动漫 2025-06-12 01:47 2

摘要:「都是你耽误了我的前程,不然我堂堂状元郎,何至屈居于唐朔之下?」

《尚公主的消息》

宴请同窗时,听闻死对头要尚公主的消息,顾铮的脸色变了。

散席后,他开始发泄对我的不满。

「若不是与你有婚约,就该是我与公主喜结连理!」

「都是你耽误了我的前程,不然我堂堂状元郎,何至屈居于唐朔之下?」

「你乃低贱的商户女,哪里配做我的正妻!」

我拨弄着算盘,随意地签了顾铮递来的和离书。

想尚公主?

那我就助他一臂之力喽!

1.

宴席上,觥筹交错。

几位与顾铮同科的进士,纷纷向他举杯。

「顾兄真乃文曲星下凡,连陛下都对顾兄的文章赞不绝口。」

「可不是嘛,翰林院乃储相之地,他日顾兄入阁拜相,可莫要忘了提携我们这些同年。」

更是有人感叹道:

「要我说,顾兄最令人艳羡的,还是娶了位贤内助。嫂夫人不仅姿容绝世,更将府中打理得井井有条。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当真占尽人间风流!」

听他们提到我,顾铮的唇角不自觉地上扬,指尖在酒杯上轻轻敲击,一副志得意满的神态。

当年那个寒窗苦读的穷秀才,若非得我这位皇商之女青眼相加,岂有今日风光?

我为他打点仕途,侍奉高堂,解决后顾之忧。

不惜重金请来当世大儒,为他讲经释义,才让他蟾宫折桂,一举进入了龙虎榜。

他打马游街那日,红袍玉带映着朝阳,第二日便急不可耐地登门提亲。

我坐着八抬大轿,带着一百八十台嫁妆,绕城三圈,给顾铮赚足了面子。

「诸位过誉了,不过侥幸而已。」

顾铮故作谦虚地摆了摆手,目光却瞥向下席的唐朔。

「唐朔,听说陈阁老有意榜下捉婿,怎么你一个探花郎,竟然没有入他的眼呢?」

唐朔闻言,执杯的手微微一顿。

他与顾铮的恩怨,在座众人心知肚明。

说是同窗,又是竞争对手,更是顾铮最恨之入骨的人。

从县试到殿试,顾铮屡次败在这位世家公子手下。

每次归来都要摔砚砸墨,恨声道:

「长得一副青楼小倌的模样,哪有什么真才实学!」

「不过是出身好一些,才有人愿意捧着他。」

直到金銮殿上,皇帝赞叹唐朔「立如芝兰玉树,笑若朗月入怀」,点了他做探花郎。

顾铮才自觉扬眉吐气,成了状元,高唐朔一等。

2.

席间,有人笑着给唐朔解围。

「听闻陛下有意为五公主择婿,唐兄才貌双绝,莫非真要尚主?」

他故作惊叹,又补了一句:

「那可是真正的金枝玉叶,唐兄日后飞黄腾达,贵不可言啊!」

话音一落,满座皆静。

「啪——」

顾铮的竹箸脱手,重重砸在瓷盘上,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宴席上格外刺耳。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纷纷向唐朔道贺:

「陛下都称赞唐兄君子如玉,原来是早有深意。」

「以后还请驸马爷多多提携!」

「方才还说顾兄前途无量,如今看来,唐兄才是真正的贵人!」

顾铮指节发白,手背青筋暴起,眼底翻涌着妒意,脸上却不得不挤出一丝僵硬的笑。

「圣旨还没下呢,你们是不是太着急了些。更何况,陛下和公主看中的未必是唐朔……」

恰在此时,我领着丫鬟进来添菜。

顾铮猛地抓起酒杯,狠狠朝我泼来——

「岳绮云,说了多少遍,我不吃辣!这菜里放这么多茱萸,你是存心与我作对?」

冰凉的酒水顺着我的鬓角滴落,发丝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让我呆立在了原地。

众人慌忙起身劝解,唐朔更是皱眉道:

「顾兄,这菜是我等点的,嫂夫人何错之有?」

顾铮充耳不闻,冷冷指着我,厉声呵斥:

「滚回屋里去!少在这儿丢人现眼!」

丢人现眼?

我差点被气笑。

他是不是忘了,当初是谁跪在我父亲面前,信誓旦旦说此生非我不娶!

这是一朝得势,倒嫌我碍眼了?

我深吸一口气,终究没当场发作。

——罢了,是自己选的夫君,他娶我,也算帮了我的忙。

我擦掉脸上的酒渍,深深看了顾铮一眼,转身离去。

3.

宴席结束,顾铮踉跄着推门而入,满身酒气熏得烛火都晃了晃。

我坐在床边,面色不悦。

他摇摇摆摆地站定,一双醉眼直勾勾地盯着我。

半晌,竟泛起了红。

我以为他因着席间失态,心中有了悔意。

若他肯低头认错,我便原谅他。

毕竟,他是我押中的宝,是我千挑万选才择中的良人。

我娘去得早。

尸骨未寒,父亲便迫不及待地迎了继母进门。

那女人表面待我亲厚,背地里却处处设陷。

若非娘亲留下的忠仆拼死相护,我怕是早被养成了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

待我及笄,继母更是打起了我娘嫁妆的主意。

她想将我嫁给她不成器的侄子,既能吞了那一箱箱金银,又能彻底拔了我这根眼中钉。

我爹几乎就要倒向她的枕边风,眼见就要松口……

幸好我早有准备,资助的顾铮中了状元,更是如我所料登门求娶。

继母再有不甘,也只能眼睁睁看我带着十里红妆,风风光光地成了状元夫人。

嫁入顾府后,日子倒也清净。

顾母虽然性子刁钻,但只要银钱到位,便也能相安无事。

我原想着,与顾铮这般相敬如宾地过一辈子,未尝不是幸事。

思及此,我先一步开口,准备给他个台阶下:

「夫君,今日之事——」

「都怪你!」

话音未落,顾铮吐出一口酒气,打断了我的话:

「若不是与你早早成婚,就该是我与公主喜结连理!」

金榜题名后,他像是变了个人。

也可能他原本就是如此,只是压抑久了,终于得以爆发。

顾铮面色狰狞,双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低贱的商贾之女,也配做我顾铮的正妻!」

4.

我拼命挣扎,可醉酒的顾铮力道大得惊人,铁钳般的手掌死死扼住我的咽喉。

就在视线开始模糊的刹那,我猛地抬腿,用尽全身力气朝他胯下狠狠踹去。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顾铮瞬间面色惨白,额上冷汗如瀑,高大的身躯痛苦地佝偻起来,几乎跪倒在地。

他猩红着双眼,抬头瞪着我,酒意在这一刻彻底消散。

我摸着脖子,大口喘气,瘫坐在地上,嗓子火辣辣地疼。

我们彼此对峙,两败俱伤。

以前见他颇有些文人儒雅,没想到他竟会向我动手!

顾铮眼中闪过心虚,但下体的剧痛很快点燃了他的怒火。

「我是你夫君,你怎敢如此——」

话音未落,最喜欢听墙角的顾母闯了进来。

当年我资助顾铮进学时,这妇人恨不得将我供上神龛。

说他们顾家祖上冒了青烟,才菩萨显灵遇见了我。

她拉着我的手涕泪横流:

「若是有朝一日铮儿能出人头地,我定当牛做马,衔草结环报答小姐的恩情!」

可顾铮金榜题名后,她眼中的谄媚便化作了轻蔑,甚至开始嫌弃我的商贾出身。

变脸比翻书还快的老虔婆!

此刻见儿子受伤,顾母目眦欲裂地扑来。

「岳绮云,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夫为妻纲,你竟敢伤我儿!」

「今日之事我早已听说,若不是你这丧门星拖累,他早就做了陛下的乘龙快婿,风光无限!」

「我这就让铮儿写休书,休了你这恶毒的女子!我们清白的书香门第,容不得你这一身铜臭!」

书香门第?

她怕是得了失心疯。

当年若没有我,他们早就饿死在寒窑了!

顾铮急忙拦住暴怒的母亲,压低声音道:

「不可!」

他入翰林未满百日,若此时休弃糟糠,明日御史台的折子就能淹了御书房。

「岳家资助之恩满朝皆知,若骤然翻脸……」

差点以为顾铮良心未泯,原来是他不敢——不敢毁了自己苦心经营的名声,不敢赌上自己的锦绣前程。

5.

深夜,顾铮果然没有回屋,独自宿在书房。

顾母要他晾着我几日,好叫我「长长记性」。

真是可笑,比起我那继母的佛面蛇心,他们母子这点伎俩实在拙劣得可怜。

摸了摸脖子,上面还留着青紫的掐痕。

我已经彻底想清楚了。

这状元夫人,我不当了;顾铮,我也不要了。

这几日乐得清闲,我正好清点嫁妆,再算一算给顾铮到底花了多少钱。

须得找个时机全部讨要回来!

檀木箱笼里的地契铺面,江南庄子的岁贡账册,一摞摞在案头堆得老高。

算珠噼啪作响间,外头传来脚步声。

是顾母身边的刘嬷嬷来了。

如今整个状元府都是我买下的,就连府中下人的月利,也都是从我的嫁妆里支出。

府里有什么风吹草动,我都保证自己第一个知道。

所以刘嬷嬷的出现,我并不意外。

「老奴看得真切,」一回府,刘嬷嬷就跪在我跟前,声音压得极低:

「公主说要瞧瞧未来驸马,那位唐大人当即退了三步。可咱们大人……」

她喉头滚动,「恨不得把眼珠子黏在公主身上,连腰间玉佩都换成了并蒂莲纹的。」

我勾起嘴角,这蠢货顾铮上钩了。

那日顾母撺掇顾铮休妻后,我便将她院里的八珍玉食撤了个干净。

「老夫人年岁大了,该清清肠胃。」

我笑着吩咐下人,将她的八菜一汤换作清粥小菜,掐丝珐琅的碗盏全换成粗瓷,连她最爱的紫檀木拔步床也抬了出去,换了硬板床来。

至于那些绫罗绸缎?

我当着她面一把火烧了,只丢下两匹粗麻布,让她自己去裁。

其实这般待遇,比起她从前在乡下啃窝头的日子,已是天上云端了。

可人啊——尝过琼浆玉液的滋味,谁还咽得下糟糠?

顾母受不住了,哭哭啼啼要去找儿子告状。

我也没惯着,看她折腾。

没有我的命令,府里的马车谁都不能动。

顾母只能带着刘嬷嬷走了十里路,才在一处酒楼寻到儿子。

好巧不巧,正撞上顾铮陪着几位同僚宴饮。

她刚要扑上去哭诉,却见儿子狠狠瞪来一眼。

雅间上首坐着位翩翩「公子」,一袭月白锦袍,唇红齿白,不是五公主李阳曦又是谁?

偏这金枝玉叶今日作男装打扮,倒让满屋子官员都陪着演这出戏。

李阳曦本是流落民间的金枝玉叶,及笄之年才被迎回宫中,行五。

皇上怜她自幼漂泊,待她格外优容,竟破例允其自择驸马。

可惜这位公主琴棋书画未精,倒把纨绔子弟的做派学了个十成十。

唐朔出身百年世家,自有一身傲骨,区区公主名号岂能入他法眼?

顾铮却不同,若能尚主,便是平步青云,从此跻身皇亲之列。

刘嬷嬷小心翼翼观察我神色,见我神色如常,便咽了口水接着说。

「公主走后,大人与老夫人商议,要如何处置了您,才能留下您那十里红妆的嫁妆……」

我嗤笑一声,刘嬷嬷不敢再往下说,见我摆摆手,才继续道。

「刚刚老夫人回府了,她说硬板床睡不惯,染了风寒,夜里咳得难受,让您……」

我丢给刘嬷嬷几枚铜钱。

「你去知会老夫人一下,金丝燕窝没有,暖玉屏风不送,至于那乌鸡白凤丸……」

「这药是调理气血的,治不了她满肚子的算计。」

看着刘嬷嬷远去,我捏紧手中的笔杆。

顾铮尚且不知,不是我暗中通风报信,他怎么能上五公主的桌子吃饭?

夫君想尚主,我当然助他一臂之力!

只是我的嫁妆,他们分不着一片银子屑。

6.

我坐在茶楼雅间的窗前,看着顾铮在公主府外翘首以盼的身影,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都安排妥当了。」

唐朔看了我一眼,「唰」地展开折扇,遮住上扬的嘴角。

「公主今日会从西华门回府,必定经过状元郎等候之处。顾兄的赤诚之心,总算没有白费。」

他停顿了片刻,忽然挑眉:

「倒是没料到,顾夫人来寻在下,竟是为了成全自家夫君的驸马梦?」

我垂眸浅笑。

唐家世代清贵,在朝中人脉盘根错节,正是我需要借的东风。

虽说银钱能使鬼推磨,可我的嫁妆是要留着安身立命的,岂能都用在顾铮身上?

不让顾铮有希望,他如何愿意与我和离。

我与顾铮成婚,原本是各取所需。

只要相安无事,我自当为他打理内宅,助他节节高升。

甚至以后,我还可以给他置办两个妾室,为他生儿育女。

奈何他野心太大了些。

既要又要可不行。

茶香氤氲间,我摩挲着青瓷盏沿。

「那本《霓裳羽衣谱》可送到了公主手上?」

「夫人放心,以顾大人的名义献上的。」

唐朔眼中闪过狡黠,「公主见后甚是欢喜,说这正是她苦寻多时的古谱。」

我满意地颔首。

为这本前朝孤本,我砸下重金,就为了帮顾铮讨得公主欢心。

我转头看向唐朔,还是有些好奇:

「本朝驸马也可入仕,唐大人为何不愿意呢?能与我说说吗?」

唐朔脸上闪过难以启齿的神情,让我更加好奇了。

「你知道活屏风吗?」

我大惊,「公主竟然喜欢……」

活屏风又叫美人屏,乃是用美貌的女子做成。

她们会经过严苛的柔韧和定力调教,使身子弯曲成各种指定的,甚至违背生理极限的姿势,并保持绝对的静止。

然后,她们会被装裱进沉重的雕花木框里,覆盖上柔软丝滑的轻纱。

作为一件艺术品,被摆放在厅堂或者主人的寝室中。

唐朔摩挲了下拇指上的白玉扳指,压低了声音:

「公主府内的活屏风,都是男子。」

7.

傍晚时分,顾铮兴冲冲地闯进我的院子。

「岳绮云,」他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发冠歪了都顾不得扶。

「五公主邀我后日赏梅!」

我慢条斯理地给自己斟茶,看向他的眼里带上了一丝怜悯。

顾铮毫无所知,他正像只无头苍蝇在院里打转:

「速去给我置办云锦新袍!要绣暗纹的!再寻把江南玉骨扇,记得要无字的!对了……」

他突然扑到我跟前,「你嫁妆里那对龙凤佩呢?快拿出来,我要献给公主!」

碧螺春的清香在空气中弥散,我很想将热茶泼到他脸上。

不过,我还是给他置办了锦衣华服,按照唐朔平日穿着的样式。

「皇家公主,要什么玉佩没有?你不如多写几首咏梅的诗句,也好在公主面前展现一下才华。」

玉我没给,但我亲手给他佩戴了一只荷包。

里面放的,是我爹的商队从西域带回的花,经过调制磨成的粉末。

顾铮的文采确实好,不然也不会高中状元。

李阳曦与他赏梅的半个时辰里,他就做出了二十首诗,每一首都别具一格。

我让人整理成册,又花重金请了说书先生。

将梅花林中,状元郎为公主折枝吟诗,两情相悦的故事在坊间传唱。

可惜李阳曦对文采并不在意,她更喜欢俊美的容颜。

顾铮回来后,丧气地喝起了闷酒。

「唐朔除了一张脸,什么都没有,公主不该是如此肤浅之人!」

「我若是成了驸马……」

他终于发现了我,闭了嘴。

我全当没听见,低头绣着荷包,嘴里嘟囔:

「听说公主自从开府后,就喜欢穿着男装体察民情,尤其爱醉香楼的美酒,还听说公主喜欢西域的音律……」

这些都是唐朔告诉我的。

醉香楼其实是唐朔喜欢去的地方,李阳曦为了唐朔,也常常大驾光临。

顾铮听了我的话,眼睛都亮了起来。

8.

顾铮在醉香楼守了十日,终于等到了李阳曦。

环佩叮咚如清泉击石,顾铮的心猛地一跳。

他迅速整理衣冠,抱着早已准备好的琵琶,坐到雕花门扉大开的厢房中。

透过珠帘,他看见那道魂牵梦萦的淡紫色身影,正拾级而上。

顾铮深吸一口气,指尖拨动琴弦,开始弹奏《阳关三叠》,这是他从龟兹乐师那里学来的曲子。

我其实很佩服顾铮的拼搏,当初为了不再受人欺凌,拼了命地读书。

如今为了能让李阳曦多看自己一眼,废寝忘食地学习琵琶,指尖都磨出了细茧。

他不输给任何人,踏踏实实也能出人头地,可偏偏却想要走捷径。

他确实成功了,李阳曦在他的厢房外驻足。

可惜,他学的时间太短,又太紧张。

一个分神,指法出错,刺耳的音符破坏了整首曲子的意境。

「铮——」一声脆响,琴弦突然断裂。

顾铮慌忙起身行礼:

「微臣学艺不精,让公主见笑了。」

李阳曦眉目如画却带着几分疏离,不咸不淡地寒暄:

「顾大人好雅兴,竟然也精通胡乐。」

顾铮心中暗喜,露出一个自认为最儒雅的笑容。

「因为公主喜欢。只要是公主喜欢的,臣都愿意去学。」

这话实在太过直白。

李阳曦微微蹙眉。

「本宫还是喜欢唐朔那般含蓄些的……」

这已经是明显的拒绝了,可顾铮怎能死心,尤其是听到唐朔的名字,更让他火冒三丈。

他扔掉琵琶,拦住了李阳曦离开的路。

「大胆!」

公主身后的两个侍女立刻上前,正要呵斥顾铮。

一支鸣镝突然撕裂空气,擦着李阳曦的云鬓钉入朱漆门柱。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反应。

只有顾铮扑了过去。

9.

李阳曦被顾铮护着,送回了公主府。

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隔壁的厢房中,唐朔与我对坐共饮。

我执起越窑青瓷酒壶,琥珀色的葡萄酿在杯中漾出涟漪,正好映出隔壁厢房那支仍在颤动的白羽箭。

「夫人这出英雄救美,编排得妙极。顾大人扑过去的架势,倒像是真要替公主挡箭似的。」

顾铮惜命,怎么可能给旁人挡箭,不过是想躲在李阳曦身后罢了。

可被脚下的琵琶绊了一下,就扑在了她身上。

我似笑非笑地揶揄唐朔:

「唐公子莫不是忘了?若非你急着摆脱尚主之名,此刻该在隔壁弹琵琶的……」

「你可要保证,宫中查不出箭矢的来处,不然你我可就危险了。」

唐朔笑得狡诈。

「只要能让我摆脱公主,危险怕什么?夫人可是答应了我的……」

我点了点头,抹了把嘴。

临走时,抛下两枚被剪过边的银角子。

只听得他小声嘟囔:

「不愧是皇商之女,二百两的美酒就给二两银角子!」

顾铮因护卫公主有功,终于入了公主的眼。

回府时,他步履生风,眉梢眼角俱是志得意满,仿佛驸马之位已是囊中之物。

「岳绮云,你可知我与公主两情相悦?」

他居高临下地睨着我,语气里带着施舍般的傲慢。

「你若是有自知之明,就自请为妾吧。看在昔日你资助的那点小恩小惠,我勉为其难让你留在府里。」

我继续拨弄算盘,连眼皮都未抬一下。

「我是正妻,公主要进门那才是妾室。本朝可没有娶平妻的先例,何况我有恩于你,即便是公主,也越不过朝廷法度。」

顾铮身形一僵。

我慢条斯理地补了一句:

「除非……」

「除非什么?」

我抚了抚袖口褶皱,笑意渐深:

「除非我们和离。」

「和离?」他瞳孔骤缩,垂下的眼睫掩住一抹阴鸷。

他自然舍不得。

和离意味着我的嫁妆尽数带走,这些年他暗中私用我的田产铺面,也得连本带利吐出来。

狗急跳墙,我得防。

来源:阳光解说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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