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Alexandr很早就洞悉了人工智能(AI)和机器学习将重塑世界的潜力。他曾经这样描述这种转变:“我们最初创造了执行计算的机器,但赋予它们处理更复杂、需要类人理解的任务的能力,是一次激动人心的技术飞跃。”
Alexandr:从数据标注之王到 Meta 的 AI 救星之路
Alexandr很早就洞悉了人工智能(AI)和机器学习将重塑世界的潜力。他曾经这样描述这种转变:“我们最初创造了执行计算的机器,但赋予它们处理更复杂、需要类人理解的任务的能力,是一次激动人心的技术飞跃。”
一个家庭场景加深了他对AI发展瓶颈的认识:试图用冰箱摄像头判断牛奶余量时,他发现训练系统识别冰箱内容所需的数据量远非轻易可得。这让他敏锐地意识到:数据将成为未来二十年AI突破的关键障碍之一。
时间回到2016年,ChatGPT尚未引爆全球,硅谷的焦点更多集中在自动驾驶领域。Alexandr 创立的 Scale AI 便精准切入这一赛道,为自动驾驶系统提供图像识别所需的高质量训练数据,解决当时AI视觉训练的“数据饥渴”难题。凭借其精细化的数据标注服务,Scale AI 迅速建立了行业口碑,赢得了早期客户的信赖。
年仅19岁的创业者要在竞争激烈的领域立足谈何容易。Alexandr 采取了一种极其务实的方式:带着笔记本电脑和产品演示,亲赴计算机视觉顶级会议CVPR,挨个展台推销自己的解决方案。这份执着开始显现成效。
2019年成为公司发展的里程碑。Scale AI 获得了 PayPal 联合创始人 Peter Thiel 的 Founders Fund 领投的1亿美元融资,正式跻身“独角兽”行列。此后数年,公司再获5.8亿美元融资,估值飙升至73亿美元。Alexandr 和联合创始人 Lucy Guo 双双入选《福布斯》“30位30岁以下精英榜”企业科技类榜单。然而不久后,Guo 因在产品愿景和发展路径上的分歧离开了公司(外界亦有传闻是被驱逐)。一个有趣的注脚是,当 Meta 宣布收购 Scale AI 时,持有公司股份的 Guo 因此身家大涨,超越了流行巨星泰勒·斯威夫特,成为最年轻的白手起家女性亿万富翁。
Guo 离开后,Alexandr 独自掌舵。他深知AI发展的三大支柱:算法、数据和算力。随着大型语言模型(LLM)的竞争日益激烈,对海量高质量训练数据的需求激增,数据价值水涨船高。Scale AI 作为数据“外包工厂”的角色变得愈发重要。公司建立起一个庞大的全球合同工网络,负责数据的筛选、标注和清洗,并将整理后的数据集提供给科技巨头进行模型训练。其客户名单横跨科技与传统行业巨头,包括 Waymo、丰田、本田、Alphabet、埃森哲以及 OpenAI 等。
但Scale AI的发展并非一帆风顺。ChatGPT的爆火在带来看似辉煌的“天才造富”故事同时,也将公司推上了舆论的风口浪尖。焦点集中在Alexandr的出格言论以及关于数据标注劳工待遇的负面报道上。《华盛顿邮报》调查指出,在菲律宾等全球数字外包中心,有数以万计的工人通过Remotasks平台为Scale AI工作。然而,众多现任及前任员工的证词,结合平台记录、支付凭证和内部文件,揭示了一个普遍现象:报酬微薄、薪酬延迟支付甚至无故克扣成为常态,而有效的申诉渠道几乎不存在。
这与Scale AI亮眼的财务表现形成巨大反差。据报道,公司2024年营收约8.7亿美元,且在收购前已预期2025年收入将翻倍至20亿美元,估值目标高达250亿美元。这种增长与底层劳工的境遇构成了鲜明对比。
143亿美元:一场锁定顶级AI人才的天价交易
时间来到2025年初。此前,Meta在开源大模型领域被视为领导者,但年初横空出世的DeepSeek打乱了其节奏,甚至有内部爆料戏称Meta高管的薪资比训练DeepSeek模型的成本还高。匆忙推出的Llama 4模型又因涉嫌“作弊”陷入舆论漩涡,其最大参数版本及推理优化版也迟迟未能面世。技术进展迟滞、人才流失、产品难产,即使有图灵奖得主Yann LeCun坐镇科研,也难掩Meta在AI领域的颓势。4月份,对Meta而言堪称“至暗时刻”。
决心All in AI的扎克伯格目标明确:将AI深度整合进包括Ray-Ban智能眼镜以及Facebook、Instagram、WhatsApp在内的所有产品矩阵。AI能力成为这场宏大战略中最关键、不容有失的一环。为此,Meta在人才争夺上动作频频,扎克伯格本人更是亲自下场,通过电话、短信、邮件等方式,试图以天价(甚至传九位数报价)挖角OpenAI、Google等公司的顶尖研究人员。
据The Information报道,在落后于竞争对手的焦虑中,扎克伯格越来越多地向一位非典型的技术领袖寻求建议——正是Alexandr Wang。这位年仅28岁的Scale AI创始人以其与众多顶级AI实验室合作的直接经验,对模型训练所需的关键数据及其优化方法有着深刻洞察,为扎克伯格提供了诸多务实建议。扎克伯格甚至在内部会议中引用Alexandr的观点。
最终,聘请Alexandr领导Meta的超级智能团队成为扎克伯格的提议。过去一年,Meta也曾接触过其他目标人选(如Google首席AI科学家Koray Kavukcuoglu和前OpenAI首席技术官Mira Murati),但扎克伯格最终锁定了Alexandr。除了Alexandr对AI发展路径的深刻理解和Scale AI展现的出色业务能力(2024年8.7亿美元营收)外,他与Meta首席产品官Chris Cox等高管建立的融洽关系也是关键因素。
“人才收购”:硅谷剧本的AI翻版
这笔高达143亿美元的收购,是Meta历史上继WhatsApp(220亿美元)之后的第二大收购案。对于坐拥超700亿美元现金储备的Meta而言,这无疑是一场以资本换顶尖人才与战略能力的豪赌。本质上,这是一次典型的硅谷式“人才收购”(acqui-hire):大公司以收购为名,核心目标是获得一家初创公司的核心创始团队和关键技术人才,被收购公司的原有业务往往在交易后逐渐停止。
AI浪潮正推动这种模式走向新高:
微软曾以6.5亿美元“授权费”收购Inflection AI,核心目标是其创始人Mustafa Suleyman及团队。
谷歌以27亿美元“合作授权”形式收购Character.AI,重点同样是其创始人Noam Shazeer及核心技术成员。
Meta收购Scale AI,遵循的是同一套成熟剧本。
余波与挑战
收购消息震动业界,引发多重连锁反应:
1. 丰厚回报:Scale AI的早期投资者(如Accel、Index Ventures、Founders Fund)获得巨额回报,部分变现的同时保留剩余股份。
2. 平台中立性质疑,Scale AI的其他客户(尤其是科技巨头)担忧其被Meta收购后将丧失平台中立性,存在客户数据流向Meta的风险。据报道,Google正考虑终止与Scale AI价值约1.5-2亿美元的下一代Gemini模型数据服务合同,转向其他供应商。OpenAI高管也公开表示,担忧此类巨头收购破坏生态,阻碍创新。
3. 对手趁势出击: 竞争对手迅速行动。Labelbox CEO宣称预计今年将从Scale手中夺取大量客户;Handshake CEO更表示Meta收购消息公布后,其客户需求一夜暴涨两倍。
前路未卜
尽管背靠Meta大树并获得超高估值,Scale AI(或其核心业务在Meta内部的形态)面临严峻挑战:如何安抚现有客户、重建信任、确保数据服务的中立性?这将是收购后的首要难题。
而对Meta而言,这场豪赌的成败远未确定:
Llama系列尚未完全挽回声誉;
OpenAI、Google、Anthropic等对手依然强大;
将AI深度融入社交产品矩阵、在新硬件上实现高效推理,同时兼顾用户体验、人才争夺与生态话语权,任务艰巨。
Alexandr的加盟,可能是Meta AI业务的重要拐点,但也可能成为一次代价高昂却未能如愿的押注。结果如何,唯有时间能给出答案。
来源:小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