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尽管伊朗在积极的回击,击中了以色列的能源基础设施,但内塔尼亚胡的强硬态度却没有改变,甚至说:好戏还在后头,准备实施更大规模的军事行动,将让之前的“寻呼机”事件看起来像“小儿科”。
尽管伊朗在积极的回击,击中了以色列的能源基础设施,但内塔尼亚胡的强硬态度却没有改变,甚至说:好戏还在后头,准备实施更大规模的军事行动,将让之前的“寻呼机”事件看起来像“小儿科”。
美国的态度也在转变,由之前的希望谈判、期待接触,变成“我尚未以任何方式、形式或途径与伊朗就和平谈判进行接触”——这是特朗普利用社交媒体对外透露的消息,分析人士指出:
多项信号表明——尤其是美国向中东大举部署加油机和隐身战斗机一事,向外传递出:美国总统特朗普很可能会顺从以色列这个最主要盟友的意愿,更深地卷入这场冲突。
美国总统唐纳德·特朗普在6月17日表示,他比原计划提前离开七国集团(G7)峰会,以便能在白宫战情室密切监控中东局势发展。此前,他发出了“所有人应立即撤离德黑兰”的警告。
特朗普还宣称,他正在寻求以色列与伊朗冲突的“真正终结”,而不仅仅是双方达成停火协议。当记者问及对伊朗的期望时,这位白宫主人评论道:“如果他们完全放弃(核计划),那就可以。”
特朗普这些模糊的言论,加剧了人们对不断升级的以伊冲突的不确定性,因为不清楚这位美国领导人下一步将采取什么行动。
观察人士认为,特朗普总统正在权衡一个重要决定
那就是,美国是否应该通过帮助以色列摧毁伊朗坚固的地下铀浓缩设施——福尔多(Fordow)核基地,来介入冲突?许多专家认为,只有美国拥有重达近14吨的GBU-57/B MOP巨型钻地弹能攻破该设施的坚强防护。
如果他决定这样做,美国将成为中东冲突的直接参与方——与伊朗展开正面对抗,而这正是内塔尼亚胡梦寐以求的。伊朗官员警告称,如果美国参与打击伊朗的努力,这将彻底将中东地区拖入战争中。
一位知情消息人士透露,特朗普曾一度鼓励中东特使史蒂夫·维特科夫(Steve Witkoff),可能还包括副总统JD·万斯(JD Vance),与伊朗官员会面,为当前的紧张局势寻找出路。
如果维特科夫、万斯与伊朗代表会面,他们最可能的对话者将是伊朗外交部长阿巴斯·阿拉格希。2015年,阿拉格希曾与包括中国、美国、英国、俄罗斯、法国和德国在内的P5+1大国集团达成的核协议中扮演重要角色。
伊朗外长在6月16日表示,该国愿意就潜在的协议进行谈判,并称“如果特朗普总统真正关心外交和阻止冲突,接下来的步骤至关重要”。
“只需要华盛顿打一个电话,就能阻止内塔尼亚胡总理的行动,这将为外交回归铺平道路”,阿拉格希说。
南生认为:特朗普的模糊表态,“真正终结、完全放弃”,反映了他一贯的极限施压策略,也暗示其内心可能更倾向于支持以色列的强硬立场——动用武力,彻底解除伊朗核能力。
阿拉格希的外交喊话,试图利用美国国内政治(尤其是MAGA派的反战声音)来离间美以,并争取时间。但结合特朗普长期对伊敌视态度及当前以色列的强势军事行动,伊朗的外交空间非常有限。
然而,如果外交努力失败,或者伊朗仍不愿在特朗普的核心要求——完全停止铀浓缩活动一事上让步,特朗普总统还有另一个选择,那就是支持以色列摧毁福尔多核设施以及其他伊朗核设施。
福尔多核基地位于伊朗北部库姆市附近的山脉深处,使其几乎坚不可摧。伊朗没有公布该基地的深度,但一些机构估计称其位于地下80至90米深处——以色列没有顶级的钻地炸弹,正在游说特朗普。
分析人士指出:唯一能完成此任务的武器是GBU-57 MOP炸弹,这种重近14吨的炸弹能够穿透60米甚至更厚的钢筋混凝土,爆炸后杀伤半径超过300米——该炸弹只能由美国的B-2隐形轰炸机投掷。
以色列既没有这种炸弹,也没有能投掷这种炸弹的轰炸机来摧毁福尔多。如果特朗普排除这一选项,那就将意味着:以色列本次大空袭行动的主要目标将无法完成。
以色列领导人宣称,伊朗已非常接近发展核武器的门槛,必须予以阻止。多年来追踪伊朗计划的美国情报机构也同意这个说法——尽管离窗户纸还有段距离,但德黑兰的确正在缩短制造核弹所需的时间。
南生认为,摧毁福尔多是以色列此次军事行动的核心战略目标。但以色列的自身能力不足,必须依赖美国的GBU-57钻地弹和B-2轰炸机。这给了特朗普关键的决策点,也是最大的难题之一:
提供武器意味着美国直接参战,违反其“不卷入新战争”的承诺,并可能彻底摧毁与伊朗和谈的可能;不提供钻地炸弹则可能使以色列行动功亏一篑,损害美以同盟关系,并让伊朗保留关键的核能力。
与内塔尼亚胡总理一样,特朗普曾多次表示绝不允许伊朗拥有核武器,尽管他表示更倾向于通过华盛顿和德黑兰之间的谈判来实现这一目标。
特朗普的一些顾问支持在应对伊朗时采取极限施压的选项,因为他们认为德黑兰在谈判中“并不认真”。以色列总理也不断向特朗普施压,要求他走军事路线而非外交途径。
“美国总统最终可能认为有必要对伊朗领导层实施更严厉的威胁”,BBC分析师汤姆·贝特曼(Tom Bateman)说。
共和党参议员林赛·格雷厄姆(Lindsey Graham)在6月15日接受CBS采访时表示,如果外交努力失败,他将敦促特朗普总统“全力以赴”,以确保“当行动结束时,伊朗核计划相关的一切都不复存在”。
格雷厄姆等鹰派人物代表了美国国内支持以色列、主张对伊朗采取最强硬军事手段的力量,不断推动特朗普升级行动。这与以色列持续的游说压力相呼应。
特朗普夹在以色列的坚定盟友和国内鹰派与自身避免新战争、维护“美国优先”的承诺之间。然而,并非所有共和党人都支持这种方式。
特朗普国家安全委员会的一些顾问警告他不要做任何可能帮助以色列加大对伊朗攻击力度的事情。观察人士认为,冲突升级可能导致严重风险,并可能对特朗普的新任期遗产“产生负面影响”。
此外,特朗普可能还需要考虑“让美国再次伟大”(MAGA)运动的理念被冲击、摧毁。MAGA运动中的许多重要声音反对美国仅仅为了表示对以色列的支持而卷入一场没有必要的海外战争。
过去几天,他们一直在问:为什么美国要冒险被拖入中东战争。特朗普承诺的外交政策是“美国优先”,而不是以色列优先——分析师汤姆·贝特曼说。
美国著名保守派节目主持人塔克·卡尔森(Tucker Carlson)认为,从伊拉克和阿富汗汲取的教训表明,深陷中东战争只会带来风险和不利。卡尔森认为美国应该让以色列“自己打”他们的仗,与美国无关。
“如果以色列想打仗,他们完全有权这样做。这是一个主权国家,可以按自己的意愿行事。但不能得到美国的支持,不能将美国拖下水”——卡尔森说。
特朗普的忠实支持者、众议员玛乔丽·泰勒·格林(Marjorie Taylor Greene)在X上发帖称,“任何想让美国卷入以色列和伊朗战争的人,都不是追求美国优先和MAGA理想的人”。
“这可能会增加迫使特朗普与美国和以色列的攻击保持距离的压力”,贝特曼分析道。卡尔森、格林等人代表的是MAGA运动中强大的孤立主义和非干预主义思潮。
他们强烈反对美国被卷入新的中东战争,认为这违背了“美国优先”的核心原则。这对特朗普构成了重大的国内政治制约——他必须在满足传统亲以色列盟友和安抚其核心选民基础之间找到平衡。
目前,特朗普可能支持双方的观点。通过加大外交压力,他可以向忠诚的MAGA支持者证明,他正在利用GBU-57炸弹的威胁来推动冲突走向和平结局。但他也可以告诉伊朗人,他们必须停止铀浓缩并达成协议,否则将更加危险。
伊朗多名将领遭以色列暗杀,给了美国可乘之机
以色列在空袭中暗杀多名伊朗高级将领,可能损害伊朗维持军事力量和地区影响力的能力。以色列国防军在6月17日表示,伊朗新任命的中央司令部指挥官阿里·沙德马尼在空袭中丧生。
沙德马尼在刚被任命为哈塔姆安比亚中心负责人仅4天后即遇难,他接替的是6月13日以色列对伊朗发起“雄狮崛起”行动首日而被暗杀的前任指挥官戈拉姆·阿里·拉希德少将。
这是以色列发动“雄狮崛起”行动5天来被暗杀的第11位将军级军官,其中主要是那些在伊朗武装部队(Artesh)和伊斯兰革命卫队(IRGC)中担任极其重要角色的将领。
包括武装部队总参谋长穆罕默德·巴盖里(Mohammad Bagheri)少将,他是军事指挥系统的最高负责人,直接向最高领袖哈梅内伊报告。他在协调革命卫队和国防军之间发挥着关键作用。
与巴盖里同级的是拉希德少将,哈塔姆安比亚中央司令部领导人,被认为是伊朗的“战时总参谋长”,是最高领袖哈梅内伊最亲密的军事指挥官之一。
在拉希德之下的是侯赛因·萨拉米少将,自2019年起担任革命卫队总司令,被视为强硬立场的象征,直接指挥军事行动并监督弹道导弹计划。他曾宣称伊朗准备以“毁灭性反应”回击任何侵略行为。
除了最高级别的军官,伊朗各军种的领导人也成为以色列暗杀的目标,其中包括革命卫队航空航天部队司令阿米尔·阿里·哈吉扎德准将,他负责导弹和无人机计划,这是伊朗战略威慑的基石。
情报将领戈拉姆雷扎·梅赫拉比准将,迈赫迪·拉巴尼准将,在维持革命卫队的指挥控制能力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也已阵亡。
以军随后继续宣布暗杀了伊朗空军司令达乌德·谢基安少将,空军情报副司令霍斯罗·哈桑尼准将,革命卫队情报组织负责人穆罕默德·卡齐米准将及其副手哈桑·莫哈基克准将……
被杀的伊朗军方高级将领名单这么长,结合之前伊朗多位指挥系统高官被“斩首”的详细信息,无疑告诉外界:伊朗的指挥系统损失是“触目惊心”——对伊朗的军事指挥链、战略威慑能力(尤其是导弹反击)和情报系统造成了毁灭性打击。
这直接解释了为何伊朗在遭受以色列大规模空袭后,其反击(如初期仅发射零散无人机)显得混乱、迟缓和低效。双轨制的弊端——协调困难,在失去关键协调人(如巴盖里)后暴露无遗。
专家认为,在不到一周的时间里,伊朗国防军和革命卫队的多名高级将领被暗杀,不仅削弱了伊朗的指挥结构,还导致该国在运作复杂军事行动的能力上出现了巨大漏洞——而美国,就喜欢钻洞。
前白宫中东协调员布雷特·麦格克专家表示,同时失去萨拉米和巴盖里等指挥官,使伊朗军队指挥系统陷入严重中断状态,降低了组织快速有效反击的能力。
革命卫队独立于正规军(国防军)运作,因此巴盖里将军在作为两者之间的桥梁、确保协调方面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他在“雄狮崛起”行动开始的头几个小时就被暗杀,可能是导致伊朗反击行动混乱、延迟和缺乏协调的原因。
按照国际战略研究所(IISS)的说法,伊朗拥有超过100套射程超过1000公里、足以攻击以色列境内目标的弹道导弹发射装置。然而,在失去像哈吉扎德这样的战略大脑后,该部队在修复损失以及未来开发新型导弹方面将面临巨大困难,短期内造成难以填补的空白。
伊朗最高领袖虽然迅速任命了新将领来替代阵亡者——参加过两伊战争的老兵帕克普尔少将被任命为革命卫队总司令,穆萨维少将成为总参谋长,哈塔米少将被晋升为中将并担任伊朗陆军司令。
专家认为,接替像萨拉米和巴盖里这样经验丰富的指挥官“并非易事”。半岛电视台报道,新指挥官可能有能力,但他们缺乏前任将领通过数十年建立起来的凝聚力和威望。这可能导致伊朗军队和革命卫队内部缺乏信心,并降低未来军事行动的效率。
革命卫队多名高级将领被暗杀,也可能削弱伊朗协调其在中东支持的民兵组织活动的能力。这些将领被认为是伊朗支持的“抵抗轴心”中有威望和影响力的人物,他们的继任者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建立类似的形象。
革命卫队指挥链的中断还可能让伊朗的盟友们陷入混乱状态,特别是在冲突升级的背景下——这是BBC的报道。当这些臂膀在短期内被铲除后,哈梅内伊的掌控力究竟还剩有多少,值得深思。
分析人士认为,沙德马尼将军上任仅4天就被暗杀,也给继任者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影响。由于指挥系统的断裂以及每次以色列空袭造成的军事装备损失,这可能使伊朗难以维持大规模军事行动。
“伊朗可能会试图发射更多导弹来报复以色列,但如果不迅速解决内部混乱,他们的反击效果将不高”——专家布雷特·麦格克指出。迄今为止,以色列尚未因伊朗的袭击而遭受重大军事基础设施损失。
上述内容无疑表明:伊朗军方因“斩首行动”导致的指挥失灵和反击无力,完美印证了南生的观点——情报失效、安保漏洞、双轨制弊端以及继任者断层(刚任命四天,就被暗杀)的循环。
哈吉扎德之死直接解释了初期混乱的无人机反击;巴盖里之死暴露了双轨制协调的脆弱性;新任命将领的威望和经验不足,使得指挥链的重建困难重重。内部混乱导致反击低效,伊朗遭受重创,有了可乘之机。
然而,事情也可能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发展:尽管指挥高层遭受重创,但伊朗军队仍可依靠不对称战争向以色列及其盟友施压——凭借小型舰艇和高速快艇,可用于攻击油轮或在波斯湾和阿曼湾布设水雷,阻碍世界关键的石油运输通道之一。
此外,伊朗可能加大对胡塞武装等盟友的支持,以攻击红海地区与以色列相关的目标。实在不行了,在遭受无比巨大的损失后,以色列与美国的强势政策可能引发伊朗的爱国高潮,从而反向斩首以色列……
特朗普的两难困境:抉择空间被严重挤压
伊朗指挥系统的崩溃降低了其强力报复的风险,可能让德黑兰鹰派声音更大——毫无顾忌后,以色列及美国的中东基地变得更危险。而以色列摧毁福尔多的能力完全依赖美国,这迫使特朗普必须在直接军事介入与约束以色列之间做出根本性选择。
同时,国内强大的反战声音是其重要的制约力量。他目前试图通过模糊表态(寻求“真正终结”、保持外交开放)来维持平衡,但在以伊激烈交火、核心矛盾无解的背景下,这种平衡难以持久。
他最终的选择将取决于其如何评估伊朗的剩余威胁、以色列的行动效果、国内政治压力以及冲突失控的风险。无论哪种选择,都蕴含着巨大的风险,并可能深刻改变中东格局。
总之,特朗普在以色列、伊朗冲突中的抉择,深陷于多重矛盾之中,并受到关键背景因素的深刻影响。他未能阻止以色列的军事行动,反映其内心可能更倾向于通过支持以色列使用武力削弱伊朗。本文由南生撰写,欢迎转载、转发、评论、留言、分享、打赏!
来源:南生观察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