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暮春的鲁国，杏花纷扬如雪。孔子身着素色长袍，立于老聃门前，望着斑驳的木门，心中满是困惑与期待。推开吱呀作响的门扉，他见到老聃正倚坐在竹榻上，手中一卷竹简泛着岁月的光泽。

陈迹与履痕：孔老对谈中的哲思回响

张新贵

暮春的鲁国，杏花纷扬如雪。孔子身着素色长袍，立于老聃门前，望着斑驳的木门，心中满是困惑与期待。推开吱呀作响的门扉，他见到老聃正倚坐在竹榻上，手中一卷竹简泛着岁月的光泽。

"我研习《诗》《书》《礼》《乐》《易》《春秋》六经，自认为已花费了漫长岁月，深知其中的渊源与精义。我曾向七十二位君主进言，论述先王之道，阐明周公、召公的事迹，然而竟没有一位君主采纳我的主张。人心如此难以说服，大道如此难以彰明吗？"孔子语气中带着几分疲惫与不甘，眉头紧锁，眼中满是困惑。

老聃缓缓放下竹简，目光深邃如古井："幸而你未遇到所谓'治世之君'啊！这六经，不过是先王留下的陈旧足迹，哪里是留下足迹的根源呢？如今你所说的，就如同足迹。足迹，是鞋子踩出来的，但足迹难道就是鞋子本身吗？白鶂鸟相互对视，眼神不动便可孕育；虫子中，雄虫在风中鸣叫，雌虫相应和便能受孕；有些物种自身兼具雌雄两性，故而能自然孕育。天性不可改变，命运难以扭转，时光无法停滞，大道不可阻塞。若能领悟大道，无论何处都可行；若失了大道，无论怎样都不可行。"

孔子静静聆听，若有所思。他望向窗外，春风拂过新绿的柳枝，光影在地上摇曳生姿。老聃的话，如同一束光照进他心中的迷雾。自己多年来执着于先王的陈迹，四处奔走宣扬，却未曾探寻到那背后真正的根源——大道。就像执着于足迹，却忘记了留下足迹的鞋子，忘记了行走的力量与方向。

老聃起身，踱步至孔子身旁，继续说道："大道无形，却无处不在。顺应天性，遵循自然，不强求，不逆势，方能与道同行。你不必为君主不采纳而苦恼，或许正是因为时机未到，或许是因为方向有误。"

孔子躬身行礼，心中豁然开朗。这一刻，他明白了自己的执着与局限。六经虽蕴含先王智慧，但真正的大道，需要超越文字与陈迹，去体悟自然与人性的本质。

离开老聃居所时，夕阳西下，余晖洒在孔子身上。他的步伐虽仍稳健，却多了一份从容与豁达。这场对话，如同一颗种子，播撒在他心中，在未来的岁月里，必将生长出更为深邃的思想之树。

来源：北京诗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