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因跳社会摇被偷拍并上传至网络,起初以为这将是一场灾难性的社交事故。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我竟然意外地获得了“母亲”的身份,收获了一个8岁叛逆的宝贝儿子,以及一位26岁的英俊特种兵丈夫。
创作声明: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图片和文字均不涉及真实人物和事件。
我因跳社会摇被偷拍并上传至网络,起初以为这将是一场灾难性的社交事故。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我竟然意外地获得了“母亲”的身份,收获了一个8岁叛逆的宝贝儿子,以及一位26岁的英俊特种兵丈夫。
我是于晓雨,一位自出生至今未曾涉足婚姻殿堂的小学语文教师。平日里,我在学校里严肃认真,然而夜幕降临,归家之后,我便会放松身心,尽情享受属于自己的时光。
这不,玩脱了。
夜幕低垂,我在阳台上热切地跳着时下流行的社会摇,未曾察觉,竟被不知名的“狗”暗中捕捉镜头,将这一幕上传至某音平台。
一经走红,评论区充斥着【他人跳舞谋生,她却以生命为代价】【舞技超群,但愿下次不要再冒险】的评论。
丢人至极,竟在工作群中。
年级主任在群聊中对我直言不讳地@了我一句:【于老师,真没想到您文采飞扬,舞技亦佳,下个月元旦的年级节目,就请您担纲执导了。】
我的灵魂仿佛被抽空,我绝望地瘫坐在沙发上,元旦的演出,就在校长和全体师生的注视下,要跳那种社会摇,这简直是要我的命啊!
要捉拿那个罪犯「抵命」!
说干就干,我迅速卷起袖子,点开某音平台,启动女性的侦探模式。通过浏览他主页上的其他视频以及观察拍摄角度,我成功锁定了他,原来他就是我所在楼栋的邻居。
迫不及待,立刻拿起扳手上门。
推门而入的,竟是个比我腿还短的小顽童。这情形顿时让我怒火中烧,竟有孩子如此胆大妄为,偷拍于我!
面对孩子,我秉持着职业操守,面带微笑,语气温柔地开口:「你家孩子……」
“人”字尚未出口,那顽童便迅速关上了门,留我孤零零地站在门外,一片狼藉。
没礼貌!
我再度举起手敲响门扉,焦急之情与日俱增,情绪激昂到竟模仿起电视剧中的经典台词:「你有胆量偷窥他人,那就有勇气开门吧!别躲在门后默不作声,我分明能感受到你就在家中!开门吧,快开门!」
门开,又是不礼貌的孩子。
“贵府的主人可在?”我以手扶门,阻止他重关此扉。
他的表情似乎有些不悦,仿佛我打扰了他正沉浸其中的愉悦,“阿姨,您怎么还不离开呢?”
阿姨?我这么老了?
「你妈呢?我有事跟她说。」
「已故。」他猛地如同被触怒的猫般跃起,还伸出手推了我一把,「真是扰人,你快些离去!」
这孩子,无礼尚可原谅,却居然诅咒自己的母亲:「你真是个十足的大孝子啊。」
「小野,出了何事?」正当我与那孩子拉扯之际,室内飘来一道悦耳的男性嗓音,随后一位容貌与王鹤棣颇为相似的俊朗少年走了进来。
他方才沐浴完毕,周身犹自氤氲着温润的热气,乌黑的发丝尚挂着水珠,活脱脱一幅俊美男子沐浴后的生动画卷!这不正像是现代都市版的月下尊贵者湿发之姿。
或许因匆忙穿衣,他的扣子竟扣错了一截,领口因而显露了大片肌肤,锁骨若隐若现。
他见我,愣住,「你是谁?」
我敛去迷离的目光,假装抹去未曾流出的口水,随后向他表明了我的来意。
他闻言,脸上的疑惑逐渐转为严峻,目光阴沉地投向门后缩头缩脑的小鬼,语气中强行压抑着怒火,「小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姐姐的话是实情吗?你的手机呢?」
终于有人叫我姐姐了!
我对他那俊朗的外表一见倾心,好感度瞬间飙升至上亿级别。
怒火-1000000。
「不必在意,他毕竟还是个孩子。」随即便对那位无礼的小顽童说:「你只需将姐姐的视频删除即可。」
缩在门后的小顽童探出半个小脑袋,气得脸都扭曲了,鼻孔张得异常宽阔,带着极不情愿的语气向我喊道:“阿姨,对不起!”
我:!
“小野!”那名英俊的男士迅速地将这个小不点从门后拎出,仿佛捉拿鸡雏一般,“快点儿向姐姐道歉。你爸爸平时是怎样教导你的,你怎么能如此失礼?”
等等……爸爸?
我面露疑惑,仿佛戴着黑人问号般的表情,凝视着眼前那位看似不过二十岁出头的青年,他身上洋溢着大学生的青涩气息。
那是他儿子。
我的爱情之花,还未绽放便在“爸爸”这两个字中凋零,胎死腹中。
心灰意冷地踏进家门,我重新窝回沙发上,向闺蜜抱怨道:「本以为那是哥哥,没想到竟是父亲。看来,英俊的男子果然都是早早成家。」
好友轻声宽慰道:“别担心,我那位老公在单位里认识不少单身人士,我抽空让他帮你留意一下,说不定能给你介绍个合适的呢。”
我心想,罢了,我实在不愿步其后尘,成为第二个你。那样的生活,不仅饱受报复与仇杀的恐惧,更是在提心吊胆中伤痕累累。
挂断电话后,我品尝了一块巧克力,随即拉上窗帘,投入到了社会摇的刻苦练习之中。
原以为此事已尘埃落定,你我再无交集,岂料隔日,那顽皮的小家伙竟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
在我结束一天工作、踏出公司大门之际,途经小区中的凉亭,目睹了一幕:几个孩童将他团团围住,纷纷叫喊着:“野孩子。”
身着校服的他,在人群中涨红了脸,竭尽全力地喊道:「让开!」
那群孩子不仅没有散去,其中一位较胖的孩子甚至上前推了他一把。
这不妥妥欺凌吗!
我这火爆的脾气再也按捺不住,便大声喝问:“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其中两位更是我的学生,一见到我便恭谨地唤了一声:“小雨老师。”
“难道作业量不足,以至于放学后也不急于回家,反而留在这里?居然还动手了。”我摆出一副严肃的老师的姿态。
对于此类行径,我们绝不容忍,必须给予严厉的警示:「而你,又是哪个班级的学生呢?」
那小胖子毫不畏惧地调侃道:「我可不属于贵校,你无需对我指手画脚。」
无论你来自哪所学校,都绝不可欺凌他人。瞧你,身形高大的你,怎的只做些男子汉不该为之事。速速向小野致歉。
“我绝不同意,我所说的都是实情,他就是个野孩子。我奶奶也这么说过,他虽然有母亲生养,却缺少母亲的教养,而且他父亲连他都不愿抚养……”
小野垂的拳头紧握在身体两侧,他喘息着,面容因愤怒而扭曲,若眼神真能化作利刃,那眼前的小胖孩此刻恐怕早已身首异处。
那小胖孩固然顽劣,言语无礼,任谁听闻都会怒火中烧。然而,我未曾料想的是,小野竟然猛地使出浑身解数,一头撞向了那个小胖子。
这一撞击使得小胖子站立不稳,身形摇摆,最终不慎踏入凉亭后方池塘的碧波之中。
他宛如一只落水的巨型蛤蟆,在浅浅的观景池塘中不停地挣扎翻腾。
凉亭中,我瞪目结舌。
那些小孩齐声尖叫着“救命”,现场顿时变得一片混乱,宛如一锅煮沸的粥。
小野将书包随意丢弃,随即拔腿飞奔,我顾不上追赶,急忙脱下高跟鞋,毫不犹豫地跃入水中,先将那小胖子救起。
被我救起的小胖孩儿哇哇大哭,一边骂骂咧咧地宣称:“我绝不会放过他!这气得我直跳脚,呜呜呜,奶奶啊!奶奶!”
他的哭声让我耳畔生疼,幸好,巡逻的保安及时赶到。我将那小胖子交到他手中,便立刻赶去寻找小野。
四处搜寻却一无所获,敲响他家门扉亦无人应答,无奈之下,只得在业委会群里寻得他父亲的微信,好友请求经过十余分钟的等待方才获准。
时间紧迫,不及细述,便直接拨通了语音通话:「您好,我是xx小学的教师于晓雨。请问您能否即刻返校?小野与同学产生了争执,此刻不知去向,我无法寻找到他。」
「看来我可能无法返回,小野正佩戴着他的电话手表,能否请您帮我查看一下他的实时位置?同时,能否劳烦于老师帮我去寻找他呢?」
“何事能堪比孩子之重?”我焦急之情溢于言表,「既已孕育新生命,自当肩负起悉心教养的责任。」
电话那端,他陷入了沉默。我立刻意识到自己的言辞可能过于激烈,急忙表示歉意:「真不好意思,我不过是担心小野现在情绪激动,怕她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
“我能够感同身受,然而此刻我确实无法返回。可否烦请您……”他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几乎透着恳求,“能否帮我寻到小野,先行引领他一番。”
谁说我人美心善,「那你快做。」
挂断电话后,我依循小野父亲所提供的定位信息,叫了一辆出租车,顺利地找到了小野。
他蹲坐在路边,那瘦小的身影显得异常凄凉。
“小野。”我呼喊。
在他见到我的那一刻,他仿佛找到了可以依托的港湾,不顾一切地哭着向我奔来,将脸颊紧紧贴在我的胸膛,紧紧抓住我的衣襟,痛痛快快地哭出声来。
莫非,我心中涌起了一股酸涩,这种感觉竟是如此心疼,难道是母性的温柔在不经意间泛滥了吗……
这孩子哭得筋疲力尽,于KFC享用了三份汉堡。
凝视着他那尚留泪痕的面庞,我不禁猜想,或许他继承了母亲的基因,与蒋衍的样貌相去甚远。
他爸爸叫蒋衍,他叫蒋野。
“你为何总是凝视着我?”他边吸饮着可乐,边向我发问。
我不禁轻轻地捏了捏他的脸颊,「你爸爸的工作一定非常繁忙吧。」
他的目光在一瞬间变得黯淡,轻轻点头,「没错,确实很忙,有时候连半个月都难以与他相见。」
「半个月?你妈妈呢?」
“提及我的母亲?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并没有母亲,唯有父亲一人!”每当谈到他的母亲,他的情绪便如同被触怒的猫儿,瞬间竖起全身的毛发。
我轻声安慰道:「没关系,不提了。那么,有谁会照顾你呢?」
自小,照顾我的始终是奶奶,然而,她不久前离我们而去了。」提及此,他手中的可乐便不再入口,眼中泛起泪光,嘴角微翘,带着一丝委屈,仿佛随时都要泪水涌出。
我意识到自己触及了令人感伤的话题,随即转移方向:「你有没有兴趣去对面的游乐园享受一番呢?」
谈到游乐园,他的眼神顿时闪烁着兴奋,轻轻拉住我的衣袖,带着几分调皮地询问:「小雨姐,可以吗?」
叫姐姐,别叫阿姨了!
我虽容貌与心地俱佳,不与他争执,却还是提醒道:“好吧,不过你作业完成了吗?”
他瞬间自闭了。
在我默默书写作业之际,我不经意间为蒋衍捕捉到了一张照片,随即发送了过去。
他没回。
工作太忙,顾不上孩子了。
好奇心驱使我浏览他的朋友圈,只见一片漆黑,背景色调与他头像保持一致,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动态更新。
他的微信昵称仅是一个句号。
这工作,怎么这么神秘?
小野聪慧过人,作业几乎无需我的指点,便能独立完成。我细致地查阅一番,发现他的字体端正,显然并非草率应付,可见他用心良苦,认真书写。
“真是太好了,给你一朵小红花作为奖励。”我从背包中取出一枚随身携带的贴纸,轻轻贴在了他的手背上。
他嘴上虽不屑地嘟囔着:“幼稚。”然而,另一只手却小心翼翼地护着,唯恐不小心蹭掉了它。
这小屁孩有点可爱。
游乐园项目未玩几,雨已飘起。
雨势愈发猛烈,我们不得不提前结束行程,遂叫了辆出租车返家。
他靠肩入睡于出租车内。
我向蒋衍发送了微信,但他并未回复。面对这情形,我不得不先将小野抱回了自己的家中。
夜深,门响。
我焦躁地瞥了一眼床头时钟,指针已指向深夜 12 点。
怒火中烧,我踩着拖鞋匆匆走向门口,门一开,惊吓瞬间驱散了我的睡意。
在我住所的门口,一位身着全黑的魁梧男子逆光而立,棒球帽遮掩了他的面容,无从窥见其表情。此时,雨势正酣,闪电划破夜空,瞬间照亮了周围的黑暗。
「小雨老师。」
若非他发声交谈,我几乎误以为那雨夜中潜行的正是变态杀人狂。
“小野爸爸,您这可真是把我吓得不轻。”我轻抚着胸口,随即打开客厅的灯光。
他略显尴尬地轻抚后脑勺,带着歉意说道:“抱歉这么晚了还来打扰您。”
我示意他入内,然而他却不肯迈进一步,滞留在门口,「我今儿就不进去了。」
在客厅的灯光映照下,我才察觉他的鞋子沾满了泥,衣服上也同样如此,黑色布料上深浅不一的污渍,似乎是某种液体浸染,或许是雨水所致?
“不必担心,请进吧,你都已全身湿透。”我走进屋内取来一条毛巾递给他,他却犹豫不决,不愿接受。我执意将毛巾强行塞入他的怀中,毛巾的边缘无意中触碰到他湿透的部位,他不禁皱起眉头,发出一声轻微的痛呼。
洁白的毛巾与他肌肤相触,所擦拭的并非清水,而是氧化后泛出的深褐色血液。
你受伤了吗?
他并未直接作答,却勉强支撑着虚弱的声线道:“小雨老师,今日就请允许小野在府上安顿一晚。”话音刚落,他便转身,似乎生怕我察觉到异样,急匆匆地离开了。
「蒋衍!」我疾步追下楼梯,却在浓重的黑暗中寻不到他的踪影。身着单薄的睡衣与拖鞋,我无奈地只得放弃。
坐在客厅中,我紧握着那条染有血迹的毛巾,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阳台望对面,他家灯未亮。
已过十分钟,按常理他应当已经回家,可屋内灯光却依旧未熄。
他伤着,又淋雨,别有事吧。
心中的忧虑愈加深重,我匆匆披上了一件开衫,手握雨伞,同时提着医药箱,迅速走下楼去。
我手持手电筒,四处扫视,心有余悸地担心他可能已昏倒在路边,或许是在草丛之中。然而,直至我推开了家门,这一路走来,始终未见他的身影。
「蒋衍!」
他倚靠在电梯旁的柱子上,头顶的棒球帽已被他扯落,随意地丢弃于地。与我目光交汇之际,他那苍白的面容试图挤出一个温和的微笑,然而,嘴角只是轻轻抽动,旋即又恢复了痛苦的神情。
我未曾顾及手中伞的闭合,将它随手搁置在走廊,紧握药箱匆忙上楼,去搀扶他。他那高达一米九的身材让我感到吃力。或许是想要减轻我的负担,他便独自倚靠在墙上。然而,我扶他站立的方式不当,他一靠墙,竟意外地将我挤到了墙边。
我紧贴着他的胸膛,感受到他身体散发出的寒意,与我体温的温暖形成了鲜明对照。
猛然间,我意识到自己并未穿着内衣,而与他的距离如此之近。这一念头瞬间让我不寒而栗,我抬头与他尴尬地对视,两人的脸颊不由自主地泛起了红晕。
他释手,言称自己能够独立行走,然而才迈出几步,便又摇摇晃晃,站立不稳。
我无视他装模作样的姿态,径直抓住他的手臂,强迫他以环抱我的方式,将他拖曳进电梯。
推门而入,我径直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随即便开始轻柔地为他褪去衣衫。
尚未解开那两道结,他却紧紧握住我的腕骨,阻止了我的举动,脸颊泛起淡淡红晕,带着几分羞涩地说:“这我自己来。”
的确如此,这情形仿佛我是在强夺民女,况且他已有家室,确实不妥。
是啊,他已婚了,但为何没有看到女方的东西呢?
连结婚照都没有?
小野说的“死了”是真的吗?
不能连遗照都没有。
何须沉溺于这些纷扰,我无声地在心底给自己一记耳光,以期清醒,随即将目光从纷乱的思绪中抽离,投向床上那虚弱躺卧的蒋衍。
他解开衬衣的扣子,露出一片雪白细腻的胸肌,那景象让我忍不住露出了心满意足的微笑。
纵然如今对花痴的称呼显得有些不妥,然而作为一个未曾涉足情场的母胎单身者,初次目睹那近乎完美的男性身姿,激动之情难以自抑。
压抑住想要探触腹肌的冲动,我小心翼翼地打开医药箱,为他细心地处理伤口。
那伤口位于腹部下方,长度约莫5厘米,伤口之深竟至暴露出鲜红色的肌肉纤维。
这事情我实在无法应对,看来需要缝合伤口。我拿出手机打算拨打120求助,却不料蒋衍迅速抢过了我的手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觉,紧紧地盯着我。
“我想帮你叫救护车。”
「不行。」
何来不行之有?毕竟,这并非见不得人的职业。在我帮他褪去鞋履之际,我注意到他靴中那枚醒目的国旗标识。而且,我对这类靴子颇为熟悉,通常,穿着此类鞋子的人,都与守护国家安全紧密相连。
他坚决拒绝前往医院,或许心中有所顾忌。然而,面对如此深重的伤口,我实在无力应对。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我唯一能想到的,便是那位值得信赖的友人——杜依灏。他,正是一位资深的医生!
说时迟那时快,我迅速从蒋衍手中夺过手机,他却仍旧顽强抵抗,与我扭打在一起。
往常我或许难以胜他,然而此刻他身受重伤,我便将他压在身下,双手抓着他的双臂高举过头,随即迅速拨通了电话。
“于晓雨!”他显然是气得极狠,连“小雨老师”这样的称呼都弃之不用,径直叫出了我的全名。
“嘘——”我凝视着身下那位因愤怒或是其他情绪而脸颊泛红的他,轻声安慰道,“别担心,我心知肚明,他是个值得信赖的自己人。”
杜依灏堪称可靠之选,接到电话后,仅用十分钟便携带着工具火速从医院赶至现场。
我特地叮嘱他行事要低调,没想到他竟如此听话,全副武装,身着黑色衣裤,头戴一顶帽子,手里还提着一个硕大的黑包,活脱脱一副秘密接触者的模样。
“伤得这么厉害吗?”他迅速戴上无菌手套,着手进行消毒工作。
我边戳他边说:“别问。”
他闭嘴。
我无法忍受缝针时那血迹斑斑的景象,本想退至客厅躲避,却无奈杜依灏唤我留下,担任他的助手。无奈之下,我只得眯起双眼,戴上无菌手套,默默站在他身旁。
然而,他似乎忘记了我身份是教师而非护士,面对眼前繁多的手术器械,我实在难以辨认它们各自的功能。
他常讲专业术语,我多次弄错。
例如,他提及自己将剪刀误拿成了线剪,又说自己拿持针器时却用了直角钳。
他烦躁不已,声称不再需要我的协助,甚至指责我“添乱”,示意我退到一旁。
若非他当时正忙于为蒋衍缝合伤口,我定要施展一记扫堂腿。
为了蒋衍,我忍。
我挪至蒋衍旁。
他刚遭雨淋湿,体温测量时还显示着低烧,再加之先前与我拉扯一番,此刻他显然已体力不支,眼前的景象模糊,眼睛几乎睁不开。
“蒋衍?”我弯腰贴近床沿,轻声呼唤了他。
他的眼帘轻轻颤动,眸子微微张开,从喉间发出一声低沉的呢喃:「嗯?」
不知何故,凝视着他,我竟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缅因猫,那副看似凶猛、难以亲近的模样,实则温柔得让人难以抗拒。
「你痛不痛?」我问。
他尚未启齿回应,便不假思索地伸出手,轻轻覆在他的掌心,温柔地说:“若你感到不适,不妨紧握我的手。”
蒋衍未发一言,站在一旁为他在缝针的杜依灏却露出了笑容,「小雨哥,我已经给他做了局部麻醉,所以不会感到疼痛,明白吗?」
我紧咬着牙关,目光如刀刃般凌厉地盯着杜依灏,内心几乎在呐喊,恨不得将他生剥皮肉,「我明白了,多谢你,杜大夫。」但内心深处,我却在默默诅咒,怪你多嘴,让我错失了与那位俊美男子携手共度的良机。
此刻,蒋衍紧紧握住了我的手,他的声音略显沙哑:「有些疼痛……」
杜依灏脸露黑线。
我脸上的笑意难以掩饰,内心涌动着甜蜜的暖流,轻轻地将他的手交握,化作十指紧扣,「那就请紧紧地握住我。」
“嗯。”他嘴角轻轻上扬,那浅浅的梨涡更添几分魅力,让我愈发沉迷其中。
他那拇指与食指相接之处所形成的茧子,如同一个无声的警示,向我昭示他是一位充满危险的人物。理智的声音在我耳畔无数次地提醒着我,告诫我不可沉溺其中,然而,我还是无法抗拒地陷入了这漩涡。
我原本对一见钟情抱持怀疑态度,然而,面对他,我却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亲近,一种突如其来的好感,以及一种莫名的悸动。竟荒谬地认为自己单身多年,或许是命中注定,只为等待他的出现。
杜依灏缝完针,我催他快走。
他站在门口不愿离去,戏谑地对我说:「于老师,您对那位救你情郎的恩人竟是这样的感激方式吗?」
我骂他:「快走,否则我打你。」
他向我竖起了一个中指,随后携带着物品离去。在他即将转身离去之际,他又折返回来,提醒道:“我劝你最好别动情,就你妈.的个性,她绝不会答应你娶一个离异再嫁的人,还去做别人的继母。”
我妈曾深受二婚之痛。
她那时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少女,与离异的父亲相遇,于是有了我。然而,她的父亲似乎未能改掉旧习,不久后再次步入婚姻的殿堂……
自那之后,我母亲便常常挂在嘴边说:“再婚的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要是他真的值得珍惜,对方怎会与他解除婚约呢!”
情感之事,岂是轻易所能掌控?偏偏我与母亲,性情亦如出一辙。
我想,当年我的姥姥或许未能说服她,而她大概也难以打动我。
“刚缝完针就起来了?”
我转眸一瞥,便瞧见蒋衍衣衫半敞,倚靠在卧室门框边,目光直视着我,脸上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哀愁,仿佛心中失落了某件至关重要的东西。
我昔日曾想伸出手来搀扶他,然而他却轻轻退后一步,避开了我的援手。
「于老师,我已经无恙了,今晚真是劳烦您了,您还是请早些回家休息吧。」
这是在赶我走吗?
“蒋衍……”我心中涌动着想要留下来照顾他的念头,但转念又想到小野此刻正孤身一人睡在我家中,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那我就先走了,记得按时服药。”
“嗯。”他亲自送我至楼下,此刻外面的雨势愈发猛烈,远比我抵达时来得更为滂沱。
楼道里的伞不见了,被人捡走了。
无伞在身,我索性横下心来,伸手遮挡头部,正准备向外奔去,他却紧紧抓住了我的手臂,「不如上去取一把伞如何?」
不妨,我们再次乘坐电梯上楼,蒋衍站在门口,取出钥匙开门。他伸手探进口袋,突然间,脸色陡变,显得极为不悦。
仿佛仍抱有一丝侥幸,他反复翻寻,从里到外翻遍了自己的口袋,最终无奈地承认现实,尴尬地开口:「我忘记带钥匙了。」
“唉。”我表面上流露出几分遗憾,而实际上内心却如获至宝,欢欣不已,哈哈,天赐良机啊!
忘带钥匙,真好。
「那去我家睡吧。」
蒋衍轻轻将冲锋衣外套脱下,举过头顶,用以遮挡雨势。我与他并肩而行,相隔甚近,他身上单薄的衣物随着步伐的移动,不时在我身旁掠过,那结实的肌肉线条在我眼前清晰可见。
此刻的小区人迹罕至,因年久失修,照明路灯已不再亮起。我手持手机上的手电筒,照亮了通往家门的路。
猛然间,草丛中跃出一只来历不明的生物,虽说我胆量还算不错,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惊吓,我还是不由得吓了一跳。
在条件反射的驱使下,我投入了蒋衍的怀抱,将他的腰身紧紧环抱,脸颊紧贴着他的胸膛,感受着他那如同战鼓般急促的心跳声……
他害怕吗?心跳怎么这么快?
「小雨老师。」
蒋衍的声音低沉而略显闷闷,自头顶上方飘来,我才察觉到手中紧握的腰肢已太久,便迅速松开了手,「这野猫真是让人心惊胆战,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
「嗯。」
在暗光中,他似乎笑了。
终抵家门,沿途他总是偏向我一方,故而我并未过多沾湿,衣物尚算干燥。然而他却是另一番景象,左肩早已被雨水浸透,水迹斑斑。
我递给他一条宽大的浴巾,叮嘱他先用它来抵御寒意,随后我走进卧室,在衣柜中仔细搜寻,最终取出一件最为宽松的衣物,让他换上,以获得更舒适的体验。
他轻轻撩起衣摆,正要脱下,却与我那凝神注视的深邃目光不期而遇,动作顿时僵住,尴尬地轻咳一声。
行行行,我懂。
哎呀,既然在他家早已看过、摸过一切,现在又何必再害羞呢。
我避让,等他换好再转身。
蒋衍的身高约莫一米九,体格健硕,比我宽出一圈。我身高仅一米七,体重九十斤,穿上我的衣服,他看起来宛如身着辣妹装扮,衣物紧绷在身上,露出了一截引人注目的公狗腰。
真是既令人陶醉又颇具趣味,我终究没能忍住,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他紧握着肚脐,挺直了身躯,面颊泛起淡淡的红晕,开口轻声询问:「难道就没有更大一些的衣物可供选择吗?」遗憾的是,确实没有,除了我那件睡衣裙之外,别无他选。
最终,他换上了我的粉色睡衣裙,虽然其好笑程度与先前相差无几,但至少这件衣服的长度适中,再也不会露出他的腰线。
清理完毕,夜已深至凌晨三点。我领他至客房,只见床上的小野在柔和的光线刺激下,不悦地哼唧着。
我缓步至床边,轻轻拍打他的脸颊,意图将他带入梦乡。然而,他只是微微睁开一只眼,带着一丝朦胧,对我轻声呼唤:「妈妈。」
那声“妈妈”虽不高亢,却在静谧的房间内显得格外响亮,霎时打破了周围的宁静,使得气氛变得颇为尴尬。
蒋衍站在我身后,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他犹豫地开口道:“小雨,老婆……嘶……”
或许,他被那声“妈妈”所误导,本想呼唤我为“小雨老师”,却不小心喊出了“小雨老婆”。
我笑得合不拢嘴。
“不必担心,我明白了,你们早点休息吧,晚安,亲爱的。”一边说着,一边向他轻轻比了个心形手势,随后轻轻关上了门,转身离去。
步入卧室,躺于床榻,我内心激动得难以入眠,毕竟我已成功寻得。我迅速拿起手机,尽管已是深夜,仍旧拨通了闺蜜的电话,激动地对她说:“我终于找到了!”
「什么啊,大半夜的。」
「我终于找到救我那年的小哥哥了!」
“嗯?”电话那头的好友语气变得柔和,“是指你高中时被那群大哥大欺负时挺身而出救你的那个人吗?”
「对对对!就是他!」
蒋衍救了我。
我究竟是如何得知此事的呢?一切得追溯到那个我搀扶他步入卧室,他随之褪去上衣的时刻。
在他受伤的小腹侧旁,左下方,有一枚硬币般大小的青褐色胎记,其形状宛如云朵。这独特的胎记使我立刻认出了他。
那一年,我正读高中,只因坚决拒绝协助班上成绩不佳的同学作弊,竟在巷弄中被众人群殴。
在绝境之时,他如同一部《古惑仔》中的陈浩南,悄然降临,将我庇护在他的臂弯,为我开辟出一条求生之路。他的校服在与人扭打中撕裂,露出那块独特的胎记,至今仍历历在目。
“那时候寻他真是费尽周折,谁料想,命运的安排竟让我们得以再次相会!”
那一年,我立志要报答他的恩情,日复一日,放学后便匆匆赶至xx学校的门口,耐心地蹲守。我更是不惜花费金钱,托人打探他的下落,然而不幸的是,那名所谓的中间人竟是个骗子,收取了我的钱财后便音讯全无。
我购置了xx学校的校服,本打算在重逢之际归还给他,然而终究未能如愿。如今,那件校服依旧静静躺在我的衣柜深处,尘封未启。
“我记得,你那时候可是给他叠满了一瓶子的星星呢。”
是的,学生时代盛行折星星,我特意为他叠了一整瓶的星星,并且连续写了好几封信,托人代为转交。我不确定他是否收到了,或许并未收到。如果他收到了,理应会给我回信的。
自那之后,我最大的遗憾便是幼时未能好好呵护双眸,以致近视缠身。当时未佩戴眼镜,未能清晰辨识他的五官。及至学习美术,即便心中对他的容貌有所模糊印象,却仍无法将他的面容细腻勾勒,仅能依稀记起他腰间胎记的大致轮廓。
幸而得以重逢,此次定要紧握不放,牢牢抓住!
整夜梦见蒋衍,梦境中我们喜结连理,更添一女,醒来时嘴角含笑,清晨的睡意也一扫而空。于是,我迅速披衣起床,直奔市场购置了排骨,意图为蒋衍好好补补身体。归家途中,手提满载而归的购物袋,正巧遇见同样大包小包的我妈。
我们俩在小区门口对视良久,她方才开口说道:「瞧你这样,连你妈都认不出来了。」
「你怎么来了。」
未曾告知一声便突然造访!蒋衍携子同行,身着我之睡衣,竟在我家安顿下来过夜!这叫我如何向人解释才好呢!
“你这表情是何意?难道不欢迎我回来吗?”母亲带着审视的神色问我。
我尴尬地轻笑,「怎么会如此想呢,只是家中颇为杂乱,生怕您见状又有所责备。不如我先返回家中稍作整理,待我收拾妥当后再一同上楼。」
“不必你多言。”母亲的话语落下,她便提着东西先行踏上了楼阶。
我尽力阻拦,却无法阻止,急忙掏出手机给蒋衍拨打电话,遗憾的是,电话那头始终无人应答。
手机在他家锁着,他没拿。
“你在这儿磨蹭什么呢?赶紧上来,电梯就要关闭了。”母亲在电梯内催促着我,我应了一声,心情沉重地步入电梯之中。
抵达门口,我握着钥匙,手指微微颤抖,钥匙无论如何也无法准确对准锁眼。
母亲见状,忍不住从我手中接过钥匙,叹了口气道:“真是笨得可以,也不知道你这笨劲是从谁那里遗传来的,简直跟你那可恶的父亲一模一样。”话音刚落,她便旋开了门。
门扉轻启,我的心跳瞬间加速至嗓子眼,尽管期待与家长见面,内心却充满了忐忑。跟随其后,我步入屋内,却感受到一种异常的静谧。
蒋衍和小野还没醒?
趁着母亲前往厨房放置物品之际,我迅速溜至客房,却发现室内空荡无一人。
躲起来了?
我逐个打开衣柜,匍匐于床下,甚至连厕所和阳台的每个隐蔽角落都仔细探查,然而一番搜寻下来,却连一根毛发也未发现。
「你干吗呢,找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他们走了,没在。
心中的重石悄然落地,然而,失落之感却悄然滋生,令我心中泛起一片空虚。
直至夜幕降临,我才收到了蒋衍的微信,内容是礼貌而客套的致谢,同时附有转账至我账户的五千元人民币。
我对蒋衍说:【金钱于我无关紧要,你现在在何处?我有重要之事需要与你交谈。】
可他没回我。
我夜复一夜,守候在阳台,却始终未能目睹他家灯光的亮起。
小野亦未踏足校园,他们仿佛人间蒸发,自那夜过后便音讯全无,微信账号亦已被注销。
找不到他,报警了。
处理此案的负责人正是我闺蜜的丈夫,他于一周后邀请我至家中,对我说道:「小雨,你不必再挂心,将蒋衍从你的思绪中抹去。」
“忘了?”我坐在沙发上,语气中带着质疑,“你以前不是能把你妻子抛诸脑后吗?显然不行,那我又怎能轻易忘记呢?”
他轻声叹道:“你知道蒋衍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你对他有所了解吗?他已经有了孩子了!”
「我明白。我知晓,他有子女又如何,难道你比我更不甚了解吗?那些孩子与他并无血缘关系。」
他闻言,瞳孔骤然放大,「你怎么能确定那孩子不是他的?」
我推测出来的。
那一年,我与蒋衍相遇时,我年仅十六岁,正值高一的门槛。而他挺身而出救我之时,身着一袭xx学校的校服。这所学校别具一格,其校服上的校徽色彩各异,依年级而划分。
蒋衍的校徽色泽为翠绿,经我事后询问得知,此色系代表高三年级。
蒋衍当时应当是十七或十八岁,比我年长两岁或三岁。
我现年二十四岁,据此推测,蒋衍今年应是二十六岁或二十七岁。而小野今年已八岁,若再考虑到孕育生命所需的十个月孕期,那么蒋衍在十七岁或十八岁时就已经“播种”,这实在是难以置信!
鉴于小野与他外表截然不同,我坚信孩子绝非他的亲生骨肉。
未曾明言,我径直朝着半掩的阳台高呼:“蒋衍,我猜想你或许就在此处,若非如此,谈话恐怕只得移步至警局进行。”
「我明白你避开我的原因,总之,我想向你坦诚,我对你抱有深情,无论是孩子的亲生父亲与否,我都愿意与你共同承担起责任。无论你选择何种人生道路,我都愿意始终陪伴在你身旁。
“若非你胆怯,便请勇敢地走出,直面我,直言你对我并无好感,甚至直言你对我的存在感到厌恶。”
窗棂间,那投射其上的身影久久未动。此刻,我的闺蜜步出卧室,悄声在丈夫耳边低语数语,随后,他们相携携手,一同离去了。
我蜷缩在沙发上,目光始终锁定在阳台的那一角,心知蒋衍正藏匿于彼处。我渴望将他捉拿归案,却又不便轻举妄动,唯有耐心等待,静观其如何抉择。
终于,他缓缓步出,摆脱了那片幽暗的笼罩。
一周不见,他大变样。
发丝已被剃尽,面庞添上了新的伤痕。他见到我,便张开双臂,我无法自抑,疾步向前,投入他的怀抱,紧紧环绕着他的腰身,泪水不禁夺眶而出,湿透了衣衫。
他轻轻捧起我的脸颊,细心地拭去我的泪水,温柔地劝慰道:「别再哭了,小雨老师。哭泣会损毁你的美丽。」
我泪眼含恨,语气坚决地对他说道:「若你再次悄无声息地离去,我定会给你一个响亮的耳光!」
听闻此言,他不禁轻笑出声,郑重地向我承诺:“绝不会了,以后再也不会如此。”
正如我所料,小野并非他的亲生骨肉,而是他师傅的传人。
他的师傅,一位杰出的卧底警察,不幸身份暴露,导致全家遭遇不幸,惨遭灭门。幸好,这个孩子因当时恰好在托儿所,才得以逃过一劫。
「我无法狠心将他送入孤儿院,遂向组织提出了收养申请。鉴于我训练繁忙,肩负重任,他一直随母亲生活。直至一个月前,母亲不幸离世,我才将他接至身边。小雨,你再仔细思量一番,生活中还有许多杰出的人才……」
我轻轻抬起脚尖,勾住他的颈项,随后轻轻地吻上了他的唇,打断了他的话语。直至吻得彼此都几乎缺氧、神智模糊,我才缓缓松开了他,「难道你又打算弃我而去?」
他轻触我的鼻尖,将我拥得更紧,「我唯恐你随我而行,将承受太多艰辛。」
「我不怕,嫁给我吧,蒋衍。」
我想和他结婚,得先让我妈同意。
在那喜庆的年节之际,蒋衍身着笔挺的正装,带着小野与精心挑选的礼物,紧张地跟随我踏上了归途。敲响家门时,他的手不禁微微颤抖。
我玩笑地调侃他:「哥哥,你这拿枪的手,是不是也太摇晃了?」
他回复道:「小雨老师,这可远比刺激战场来得更加刺激。」
我说:「别怕。」
事先与妈沟通了。
最初得知有孩子之事,我妈态度坚决,几乎是将桌子掀翻。
我向她透露,蒋衍尚未婚配,他所抚养的孩子并非亲生,而是他出于对已故师傅的敬意而承担的责任。接着,我详细描述了小野的可爱与聪慧,以及蒋衍在职场上的辛勤付出。我还强调了他为人处事的善良、正直、勇敢和责任感。
我曾提及:「你还记得吗?高一时,我身上沾满了鲜血,哭喊着回到了家。」
我妈提醒道:“记得吧,你之前提到有人欺负你,我当时可是亲自带你去了警察局,那伙人还特地向你道歉了。”
我言道:「纵然事后他有所歉意,但你或许不知,当时他们险些将我的面容划伤,幸得一位小哥挺身而出,方才化险为夷。那位小哥正是蒋衍,他舍己救人,甚至不惜校服被撕裂。」
我妈表情复杂。
我继续说道:「母亲,坦白讲,蒋衍是我初次涉足情网的对象,我对他的思念从未停止。尽管我遵从您的建议去参加了相亲,却始终未能产生共鸣,我一直在等待着与他重逢。或许您不相信命运的安排,但我不由自主地坚信,我和蒋衍之间,便是命中注定的良缘。」
“哎,对了。”我笑着挽住母亲的手臂,“您不是一直喜欢从事编织工作吗?您不是常说,招赘女婿最好是体制内的吗?蒋衍这不正是理想人选吗!”
我妈,那可是个地道的老山东,骨子里就透着对编制的执着。听闻我的玩笑,她不禁跟着我笑出声来,“你这孩子,跟我一个性子,当初你姥姥也是找了一堆理由来劝我,可我全给驳了。妈对你有信心,过年的时候,你带回来让我瞧瞧吧。”
门扉轻轻开启,我母亲面露微笑,热情地邀请我们入内。小野礼貌地问候道:「阿姨,新年快乐。」
母亲递给他一个厚重的红包,同时慈爱地轻抚了抚小野的头顶,「你这一叫,竟让我感觉年轻了些,以后就叫我姥姥吧。」
我们三人伫立于门旁,个个都惊愕得仿若化身张学友的经典表情包。
没想到母亲竟然如此迅速地接受了这个转变,如此迅速地融入了姥姥的角色,这让我既感意外又深感欣慰。
惊喜接踵而至,只见母亲从围裙中取出一厚重的红包递给蒋衍,「这是母亲的一番心意,你始终重情重义,历经多年,实属不易……希望你和小雨今后能过得幸福美满,切勿辜负这份情谊。」言罢,母亲情绪激动,声音哽咽。
我走近她,紧紧地拥抱着她,「于女士,您若是再哭泣,美丽便不复存在。」
“让开吧,我已是风霜满鬓,还谈何美貌呢。”
“姥姥,您真是最美的!”小野也紧接着上前,将妈妈拥入怀中,轻声安慰道,“在所有我见过的人中,您是最漂亮的。”
蒋衍将纸巾递至我母手中,郑重承诺:「妈妈,请安心,我会悉心照顾小雨的。」
母亲终于展露笑颜,「赶紧进来吧,今中午咱们吃饺子。」
番外蒋衍视角:
那日,于晓雨手握扳手登门造访,我便立刻认出了她的身影。
相较往昔,她显然长高了许多,脸上的雀斑似乎已通过手术得以消除,如今几乎难以察觉。她亦摘下了那副厚重的眼镜,容貌焕然一新,美艳了许多。然而,她似乎并未认出我。
是啊,我暗恋藏得深。
她或许忘了,我们曾幼时相识。
在那个与小野同龄的年纪,她的父母正经历着离婚的风波,便将她送往乡下的姥姥家度过那个暑假。凑巧的是,那时的我,也与她一样,成为了那个遥远乡愁中的一员。
那天超市相遇,我偷烟被抓。
烟是从我的书包中发现的,人赃俱获的情形让我这个内向之人顿时哑口无言,羞愧得面颊涨得通红,语无伦次,无法说出一句话来。
店主紧拽着我的手臂,坚持要把我送至派出所。正当她一边嚼着手中的一包虾条,一边走向老板时,她大声说道:「不,这并非他所偷!我亲眼所见,是那个人将香烟偷偷塞进了自己的书包。」
循着她指尖所指,我们瞧见了藏匿于货架之后,正偷笑不已的那位体型丰腴的大块头。
这位少年乃是我姑姑家的血脉,素来以顽劣闻名。只因我未按他的要求上交压岁钱以购美酒,竟招致了他的不满。
这包香烟很可能是我未曾察觉时被他悄然放入我包中的。没错,就在刚才,他还强行拉扯了我的书包。
面对指控,他显得理直气壮,厚颜无耻地辩称:「小妹妹,你这是在冤枉我。」
「分明是你误会了谁,谁才是那个小狗!我亲眼所见,是你抢了这位小哥哥的书包,还将烟偷偷塞了进去。」
「看这小哥哥的年纪,似乎与我相若,他若有所偷,也不过是薯片与饮料罢了,怎可能染指香烟?」
「你对他熟悉吗?」
我说:「他是我表哥。」
“既然你是他的表哥,那你就把这包烟买下来。记得,我这里写着‘偷一罚十’。”
表哥怒道,「你有证……」
“我有确凿证据!刚刚我用手机为妈妈录制了一段视频,幸运的是,视频内容刚好包含了所需的所有画面。”
我那位表兄因害人不成,反而自食其果,不仅倾家荡产,还需赔偿十倍于损失的金钱。
在洗清冤屈之后,老板对我诚挚地道出了歉意,他轻声说道:「先前误会了你,你一定感到害怕了吧,今后你务必记得及时说明情况,切勿只是涨红了脸,却默默无言。」
想解释,但内向。
紧张激动,说话困难。
伫立在小卖部门前,我特意买了一个碎冰冰作为答谢。
「你叫什么?」
她说:“下次见面说。”
未及期待下一次相聚,她的母亲便将她接回城中。自那以后,我们再无交集,直至高中时期的一场辩论赛中重逢。
那是一场由我们两所学校共同举办的赛事,舞台之上,我重逢了她。
她比往昔更为苗条,脸上的雀斑依旧,使我得以迅速辨识。那天并非偶然路过而施以援手,实乃我一直在暗中关注着她。
我渴望制造一场偶遇,渴望向她问候,渴望向她透露,我正是当年你英勇救助的那个孩童。然而,话音未落,便目睹了她被一群游手好闲的恶少推搡进了一条狭窄的小巷。
那些人对她恶语相向,称她为“丑八怪”,指责她脸上的雀斑难看至极,甚至踩碎了她心爱的眼镜,还用小刀在她脸上比划,尽显恶行。
泪水夺眶而出,她哭得异常伤心。我不假思索地冲上前,与他们激烈扭打在了一起。
虽身高不凡,却抵挡不住对方人多的优势。考虑到继续僵持下去恐生意外,便采纳了“走为上计”的策略,拉着她的手,奋力挤出一条逃生之路,匆忙逃去。
一路奔跑至公园方才驻足,我们皆已疲惫不堪,气喘吁吁。她眼含泪光,对我轻声说道:“谢谢你。”
或许是因为她失去了眼镜,视线模糊,未能辨认出我的面容,总之她并未认出我。
我未曾明言,只是觉得此刻并非恰当的时刻,便撕下一角破损的校服,递给她用作纸巾轻轻拭去泪水。随后,我在公园里请她品尝了碎冰冰。
我对她说:“你一点儿也不丑,别理会那些无稽之谈。你脸上的雀斑犹如夜空中的小星星,非常迷人。”
她询问我的名字,我回应道:“待到下次重逢,自会向你道来。”
命运捉弄,我失约。
遥遥望去,只见她戴着新配的眼镜,站在公园门口,手中提着购物袋,紧握着一块碎冰冰,等待了我许久。时间推移,直至公园闭园,碎冰冰逐渐融化成水,她才带着一丝失落,将那块碎冰冰弃入垃圾桶,转身离去。
在这段时光里,我几次几乎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想要走向她的面前,却终究因缺乏与她建立深厚联系的勇气而作罢。那晚,在她获救之后,我归家便意外地收到了警校的录取通知书。
身为革命烈士的子孙,我以优异的成绩,荣入提前批次选录的特殊部队。那里的封闭式管理与严格的训练,仿佛无尽,肩负的任务既危险又举足轻重。
此行不知归期遥遥,为免她沦为《小王子》中的狐狸,我选择了默默不语,未露其踪,亦未吐露心声。
离别的日子,我悄无声息地观察了她一番,深知从此无人敢对她施加欺凌,心中便安定了下来。
我深知,她自那之后始终守候在我附近,期盼着我的归来;我亦明白,她不惜财力,四处打探我的下落,为我精心折叠了满满一瓶的星星纸。她托人转交的信件,历经波折,辗转多手,直至半年后我才得以收到。如今,那封信依旧珍藏在手。
我固然知晓她已赴相亲之约,坦白说,我内心深处颇为担忧她与对方擦出火花,却又不愿见她长久孤独。
我素来不信命,然而在她主动寻至我居住的小区,与我毗邻而居之际,我心中不禁萌生了信服之感。
当时我对朋友戏谑道:“这月老恐怕是特意为我们牵来了钢筋般坚韧的红线吧。”躲避是徒劳的……
她已步入教师行列,依旧保持着那份童真的正义感——在路见不平之际,她毫不犹豫地高声呼喊,拯救了我的儿子,并细心照料着他。
那晚的伤痛,对我而言并不算严重,然而,当她匆忙追出来的那一刻,我忍不住玩起了小小的恶作剧。
我装出一副虚弱至极、可怜巴巴的模样,待她缓缓靠近时,我内心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心跳声仿佛在耳畔回荡,清晰可闻。我害怕她察觉到这微妙的异样……
我听闻了她再婚的消息,的确,相较于我带着孩子的状况,她有能力寻觅到更适合自己的人,过上更为优质的生活。若她选择与我同行,或许会承受不少艰辛。
我赶她走了。
她的神色中流露出显而易见的失落,她闷闷不乐地应道:“好。”
我亦深感痛心。夜已深,我终究放心不下,不愿让她独自回家。
在我家中,我瞥见了那罐闪烁的星星,它静静地摆放在货架之上。若我的推测无误,这便是她昔日为我精心叠就的那一罐。
她为我挑选了一件她的衣衫,然而她身形娇小,那衣服尺寸偏小,我试穿时腰身处明显露出了一截空隙。
若我有幸与她结为连理,自当倾尽所能,呵护她,让她得以养精蓄锐,丰腴一些。
每当小野亲昵地唤她为“妈妈”,那是我心中最矛盾的时刻。那一刻,我竟产生了错觉,仿佛我们真的已经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我真心渴望与她携手共度余生,那一刻,这份渴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点。以至于我情不自禁,本欲呼唤“小雨老师”,却脱口而出成了“小雨老婆”。
整夜未眠,我深思熟虑,甚至幻想过褪去这身行装,与她平静地共度余生。然而,一旦肩负起某些责任,便难以卸下。
翌日清晨,得知她已然离家,我迫不及待地将小野唤醒,随即悄无声息地整理了她的住处,确保一切恢复原状。那是我最为煎熬的时光,我迫切地渴望着结束这场任务,急切地想要给予她一个明确的答案,一个圆满的交代。
漫长的征程终于画上了句点,那个团伙已被彻底剿灭,我师傅的冤屈也得到了应有的昭雪。
这边刚忙完,我尚未向领导汇报工作,便接到了朋友的来电,他惊讶地说:“你那位小女友竟然跑到警局报案,声称你失踪了!”
我藏身于阳台一隅,她的话语,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
她的坚毅,促使我亦下定了决心,向组织提交了退出的申请……组织建议我再深思熟虑,三思而后行。
我回答道:「不必如此,我此刻仅愿为心爱的她,营造一个温馨的家。」
来源:文弈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