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妄不喜红色,便勒令身边人都不许穿红衣,直到那个转校生出现

360影视 国产动漫 2025-06-20 01:57 3

摘要:江妄不喜红色,便勒令身边人都不许穿红衣,直到那个转校生出现(完结)

江妄不喜红色,便勒令身边人都不许穿红衣,直到那个转校生出现(完结)

江妄打小就是个混世魔王。

他看不惯正红色,就勒令身边人统统不许穿红衣裳。

他嫌恶圣女果,连带整个水果界的小番茄都被划入黑名单。

可谁让人家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独苗苗。

周围人恨不得把他供在神龛上。

我也随大流,乖乖脱下红毛衣,把番茄酱列进食谱黑名单。

直到那个扎着马尾辫的转学生闯入视线——

她穿着洗得发白的红裙子,怀里抱着玻璃罐装的小番茄。

踮着脚尖讨好江妄。

说自家地里结的果子,求他给父亲谋个生计。

我下意识想拽她衣角提醒,这祖宗的禁忌碰不得。

可江妄突然勾起嘴角,指尖捻起颗红果子把玩。

还转头冲我晃了晃罐子:"别说,这抹红和番茄红还挺衬人。"

我攥着校服下摆的手骤然收紧。

言情小说里写过千百遍的桥段——当规则开始为某人破例,就是心动的序章。

可感情这场三人游戏里,注定要有个人先退场。

所以高考志愿,我改了。

沈阿姨总说,江妄脾气差,事还多。

要不是沈阿姨体弱多病没法生二胎,江家偌大家业可就他这根独苗撑着了。我望着少年桀骜的侧脸,指尖无意识绞着校服下摆——这混世魔王又该收拾烂摊子了。

"江妄,要不……"话刚出口就被他凌厉眼神堵了回去。他最烦人劝架,这点我比谁都清楚。沈阿姨平日里把儿子当眼珠子疼,真要动真格的,哪舍得碰他半根头发丝?

果不其然,教导主任刚通报完打架事件,沈家司机就拎着限量款球鞋来学校"赔罪"了。这已经是开学第三个月,江妄往功德碑上添的第五栋教学楼。老校长摸着锃亮的捐建铭牌,笑得见牙不见眼,活像尊笑面佛。

"红色晦气。"江妄突然踹了脚前桌凳子。正在背单词的男生吓得一哆嗦,手忙脚乱把红外套塞进抽屉。我瞥见他后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祖宗的规矩比校规还严苛,从衣服配色到午餐菜单,但凡沾点红色系都犯忌讳。

更绝的是番茄禁令。

此刻程鑫正举着自制三明治炫耀,牙尖咬破面包胚时,猩红番茄汁顺着嘴角往下淌。"江哥你看,就两片菜叶子似的,保证不……"话音未落,江妄已经拨通项目部电话:"程氏那个文旅项目,现在终止。"

汉堡包装纸坠地的簌簌声里,程鑫膝盖一软跪坐在地。他太清楚这场合作是靠跪舔江妄三个月换来的,此刻全家人知道消息,怕是要把他皮扒了裹粽子。

"江少!江少我错了我真错了!"程鑫扒着课桌边缘,指甲在实木桌沿刮出刺耳声响,"要不您打我两拳出气?要不我给您当三个月人肉沙包?"

江妄指尖在手机屏幕飞点,头都没抬:"再哔哔,明天你家私生子就能登堂入室。"

教室里骤然安静,连窗外麻雀扑棱翅膀的声音都清晰可闻。程鑫死死捂住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大概以为当众给江妄献殷勤能收获羡慕,却忘了这位太子爷最忌讳被人当猴耍。

"要不……"我试探着扯他袖口,触到冰凉的金属袖扣。江妄垂眸扫过来时,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像把淬毒的刀:"小风筝,我的规矩你懂。"

是啊,从穿开裆裤就认识的交情,我太懂他骨子里的偏执。这人说一不二的性子,比物理定律还难扭转。

就连我,他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也不行。 而我也以为他会永远这样,没有谁是例外。 直到那个转学生的出现——

我们学校是由本市几家大企业资助的私立高中。

教育资源自不必说。 能进这学校的,最看重的就是家世背景。

当然了。 校方为了升学率好看。

高三开学季,校门口总会迎来几辆载着学霸的轿车——这所私立中学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每年都会从外校挖来尖子生,不仅免除一切学杂费,成绩特别突出的还能拿到六位数奖学金。招生办筛选目标时有个默契:专挑寒门学子,毕竟这类孩子转学意愿最强烈。

高考冲刺阶段转学本就是冒险,更别说要适应新环境里的明枪暗箭。那些家境优渥的家长宁愿让孩子在原校稳扎稳打,也不敢赌这所"贵族监狱"的教育质量,即便它坐拥全省顶尖师资。

明栀就是最新入局的寒门棋子。

程鑫转班的消息在年级组炸开时,班主任正带着她做自我介绍。洗得褪色的靛蓝裙摆随着主人的颤抖微微晃动,讲台下的窃窃私语像看不见的荆棘缠住她的脚踝。江妄百无聊赖地划拉着手机屏幕,只在少女开口时掀起眼皮扫了眼:"瘦得跟竹竿似的,她家是揭不开锅了?"

新座位是程鑫留下的风水宝地,同桌是个热心肠的姑娘。前脚刚放下书包,后脚就压低声音科普:"咱们班同学都挺好相处,就是千万别招惹你后座那位。"她朝教室后排呶呶嘴,"江氏集团听过没?这位太子爷连校长见了都得点头哈腰。"

我注意到明栀在听到"江氏继承人"时,睫毛忽地颤动了两下。这种眼神我太熟悉了——自从江妄转学过来,想借着各种由头攀附的莺莺燕燕就没断过。

第二天清晨,教室门被推开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改头换面的明栀踩着晨光走进来,火红裙摆像团跳跃的火焰。这所私立中学向来不强制校服,有人穿香奈儿套装上课,自然就有人裹着高定礼服招摇。可当所有目光聚焦在这抹红色上时,空气突然变得粘稠。

江妄的脑袋还埋在臂弯里,我张嘴想提醒,却见那抹红影径直走到他桌前。纤细的手指曲起,叩响桌面的声响惊得前排同学差点摔了手机。

"这是我自家种的圣女果。"明栀把玻璃罐推过去时,指甲盖大小的果子在晨光里泛着水光,声音轻得像春日化雪。

江妄挑了挑眉。 但没说话。

明栀再度启唇:"江妄同学,可以麻烦你件事吗?"

这幕场景仿佛昨日重现。

同样的教室空间。

那位高一学妹或许只探听到江妄的显赫家世,却未曾细究这位太子爷的逆鳞。此刻她穿着精致的绯色裙装站在教室门口,试图以青春作饵。

说是想结识贵人。

顺带提及家族企业与江氏的合作意向。

彼时江妄脸色瞬间阴沉,指尖敲着桌面发出冷响:"认识我?你也配?"

他周身散发的寒意逼得学妹泪如雨下。

这还不算完,当晚学妹父亲就接到江氏总裁办的电话,对方用词委婉却字字诛心:"江少觉得令千金颇有些碍眼。"

子夜钟声未响,转学手续已办妥。

合作项目黄了不说,整个商圈闻风而动,不过月余学妹家族企业便宣告破产。可以想见那位娇小姐往后的境遇,该是何等凄凉。

此刻历史重演。

明栀此举无异于在雷区起舞。

对江妄而言,只需轻飘飘一句话。

明家上下便要尝尽世态炎凉。

就在众人屏息等待狂风骤雨时,江妄却破天荒地接过那盒樱桃番茄,修长手指捻起颗果实把玩:"先说来听听。"

他尾音上扬,罕见地带了丝笑意。

全班哗然。

唯有明栀神色未变。

我忍不住细细打量这位不速之客。她并非倾城之姿,但五官生得端正,略施粉黛便显出弱柳扶风般的柔弱,极易撩动旁人的保护欲。可那双眸子深处,又燃着不屈的火光。

像株在石缝里挣扎的栀子花。

听见江妄松口,她眼中迸出惊喜,竹筒倒豆子般道出原委:"家父原是江氏技术部骨干,遭人构陷被开除不说,还背上天价赔偿。双亲积郁成疾相继病倒……"

"所以我想请江少主持公道,让父亲重返岗位……"

暮色四合时,江妄拎着那盒番茄走出校门。

因着我与他是邻居,每日都乘同一辆加长林肯回家。刚落座,他便抛来颗红果:"小风筝,尝尝。"

我望着掌心这抹殷红,一时怔忡。

"你素来最厌番茄味。"

犹记幼时,我偏爱糖渍番茄的酸甜,常缠着厨房张嫂做这道开胃小菜。直到发现江妄对这抹红艳避之如蛇蝎,便再未碰过半口。

光阴荏苒,竟成习惯。

此刻江妄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果盒,唇角勾起弧度:"从前是讨厌。"他忽然顿住,目光飘向窗外飞逝的街景。

半晌,低笑出声:"那姑娘名字里带栀,往后就叫小栀子吧。"

他素来爱给亲近之人取昵称。

我叫褚子筝。

打记事起,他就只肯唤我"小风筝",连亲爹妈喊全名都要瞪眼。这会儿正把玩着我的发梢,冷不丁冒出句:

"小栀子瘦得跟竹竿似的。"

"整日缩成毛茸茸一团,倒像极了幼时养的那只银狐仓鼠。"

"可偏偏白得发光。"

"眼珠子亮晶晶的,像揣着星子。"

"那抹红裙穿在她身上,真真应了句'人面桃花相映红'。"

"从前总觉着红色俗气。"

"如今细想,原是旁人穿不出这等韵味。"

"罢了,暂且饶她这一遭。"

"下不为例。"

江妄突然垂眸盯住掌心的番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果蒂。

"倒是个有趣的丫头。"

"旁人献殷勤不是送超跑就是递名表,独她往我课桌里塞了盒自种小番茄。"

说话间拈起颗圆滚滚的果子,试探性咬了口。

"嚯!还真别有番滋味!"

我抿着唇没接话。

上月他家新聘的厨子犯了大忌,餐后水果摆了盘糖渍番茄。

彼时他正窝在真皮沙发里组队开黑,随手捏起颗塞进嘴里,嚼了两下突然皱起眉头,"呸"地吐进垃圾桶:"这什么玩意儿?"

当晚那厨子便卷铺盖走人了。

可番茄能有什么不同?

不过是个投喂的人变了。

此刻胸腔里像揣了只扑棱翅膀的雀儿,我攥着校服下摆问:"那你……可愿帮明栀?"

昨儿个明栀托我递话时,他正把玩着游戏机没个准话,只说容他掂量掂量。

毕竟这位爷向来不沾惹是非。

结果这次我又猜错了。

江妄忽地轻笑出声,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敲着番茄盒,眼底浮起玩味:"吃人嘴短,这事儿倒能琢磨琢磨。"

"不过——"

他故意拖长尾音,指尖突然发力捏爆了颗番茄,猩红汁水顺着指缝蜿蜒而下:"求人办事,总得拿出点诚意。"

次日清晨,明栀照例穿了身秾艳红裙。

怀里抱着的玻璃罐里,新摘的番茄还沾着晨露。

江妄昨夜通宵冲分,这会儿正补眠,我便让司机先送我到校。此刻他该在来路上了。

眼见明栀将玻璃罐轻轻搁在他桌上,我脑中警铃大作。

"江妄自小最厌红色物件,连带着番茄都是禁忌。"

明栀闻言怔了怔,羽睫轻颤似受惊的蝶。转眼却又扬起标准微笑:"可昨日江同学见我穿红裙未见愠色,还收下了我备的番茄呢。"

她刚说完,江妄就走进了教室,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看着课桌上的小番茄。

江妄眉头微蹙,继而抬眸看向面前的明栀。

明栀朝他绽开明媚的笑容,纤长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

"江妄同学,这是我清晨亲自去果园摘的圣女果,特别水灵的你试试。"话音未落,她忽然垂下蝶翼般的眼睫,鼻尖泛起浅浅红晕,"不过刚才褚同学说……你最排斥红色系和番茄类水果,是我没提前打听清楚,这盒果子我还是带回去吧。"

说着便伸手去够桌上的透明保鲜盒。因着抬臂的动作,宽松的校服袖口顺势滑落,露出半截欺霜赛雪的小臂,一道殷红血痕赫然映入眼帘。

江妄英挺的眉峰微微聚拢:"怎么弄的?"

明栀慌忙将袖口拽回原位,指尖无意识揪着衣角:"真的没事,就是今早采果子时不小心绊了跤,被树枝划了道口子。"

闻言,少年从鼻腔里哼出声:"蠢死了。"

明栀唇畔的笑意骤然僵住,羽睫不安地颤动。江妄望着她这副模样,冷峻的眉眼忽然柔和下来,唇边漾开清浅弧度。

"这副呆头呆脑的样子,倒像足了院里那株栀子花。"他忽然倾身向前,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小栀子。"

明栀瞳孔微微放大,雪白耳垂染上绯色,纤指指向自己:"你、你叫我什么?"

"不喜欢这个称呼?"江妄懒洋洋支着下巴,眼尾缀着的泪痣随着笑意轻颤。

"不不不!"明栀把头摇成拨浪鼓,发梢扫过少年手背带起细痒,"特别好听,我很喜欢这个名字。"

江妄唇角笑意愈发深邃,修长手指叩了叩桌沿。在众人注视下,那盒被嫌弃的圣女果被他径直塞进书包夹层。

"看在某人天不亮就爬起来的份上,总不好暴殄天物。"他漫不经心把玩着盒盖,忽而抬眸望向褚同学,"至于红色……"

骨节分明的手指突然揪住明栀校服衣摆:"你穿着这身水手服,倒像是把朝霞穿在身上。"

话音未落,他突然转身拍了下我的课桌,力道大得震得铅笔盒叮当响:"小风筝,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我木然望着他晃动的发梢,喉间泛起苦涩。作为二十载的青梅竹马,没人比我更清楚他对红色的禁忌——昨夜他家女佣因儿子婚宴穿了件绛红外套,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辞退。

可此刻他凝望明栀的眸光,分明浸着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言情话本里写过千百遍的桥段,正以最鲜活的姿态在眼前上演:所谓例外,从来都是心动的序章。

江妄对明栀的例外太明显了。是我和他青梅竹马,自幼朝夕相处,都未曾能够得到的例外。

一瞬间,我觉得内心无比苦涩。这么多年,我对他的喜欢,或许真的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而感情里容不下三个人。或许,我是时候该放下对他的喜欢了。

所以放学后,我没有再选择跟他一起回去。江妄也并未察觉出什么。

因为他早已应允明栀,放学后要随她去家中探望她亲手栽种的小番茄。

还有件要事,便是替父亲解决工作上的麻烦。

归家时,父母面露讶异,追问为何没与江妄同行。

"我们又不是连体婴,哪能二十四小时黏在一块儿。"

余下的话哽在喉头,实在不知该如何启齿。

总不能坦白——

我曾捧着一颗真心热烈追逐过江妄,可他始终只当我是玩伴,如今更像是心有所属。

是我怯懦了,选择将这份情愫深埋心底。

所幸双亲并未深究。

躲进房间便扑向习题集,高考近在咫尺。

虽说家境能为我托底,但若能凭自身实力考入顶尖学府,自然再好不过。

怎料夜幕降临时,江妄竟登门造访。

我本不愿相见。

虽说无需像寻常同学那般,畏惧得罪他而牵连家族生意,但终究不愿撕破脸面,只得下楼应付。

他开门见山:"小风筝,明日周六,去咱家新开的游乐场转转?"

我摇头拒绝得干脆:"这周课业繁重,我打算在家温书。"

生平首次回绝他的邀约。

他怔忡片刻,眼底掠过惊诧,复又追问:"你拒绝我?"

我反唇相讥:"我连拒绝的资格都没有?"

江妄双臂环胸,仍是那副睥睨众生的模样。

"你说对了,就是没有。"

他忽然放软语调:"小风筝,你最是通情达理。打小你就没驳过我的面子,况且上月你分明应承过,这会儿要当言而无信的小人?"

话已至此,又牵扯到家族生意,更搬出父母当说客。

我垂眸沉默。

他轻叹一声,连尾音都染上恳求:"就当帮我个忙,明日一早来接你,成不成?"

罢了。

权当给这段无疾而终的暗恋画个句号。

我终是颔首应允。

江妄顿时眉飞色舞,约定次日清晨来接。

可我做梦也没想到——

这趟本该是朋友间告别的出游,他竟携了明栀同行。

今日明栀未着标志性的红裙,而是换上墨绿色碎花半身裙。

乌发侧编成麻花辫,清纯中透着楚楚动人,像株沾着晨露的嫩芽。

她温顺地立在江妄身侧,仿佛天生就该依偎在他身旁。

“明栀自从她爸被裁,家里面临巨额债务后,就再也没有来游乐园玩过了。所以昨天我有跟她提一嘴,她刚好有时间,也挺喜欢游乐园的,所以我就让她一起来了。”

江妄随口解释了两句,抬手拍了拍明栀的肩头,下巴朝棉花糖摊位扬了扬:"小爷今天可算替你解了围,买两个棉花糖犒劳犒劳,不过分吧?"

明栀乖巧点头,挑了两支兔子造型的棉花糖。转身将其中一支递给江妄时,目光忽然转向我,眼底泛起歉疚的涟漪。

"抱歉啊褚同学,我光顾着给江妄拿,忘记给你也带一份了。"

未等我开口,江妄径直截断话头:"小风筝口味刁钻得很,向来不爱甜食,偏爱酸溜溜的东西。"说话间从双肩包里掏出一包柠檬软糖,直接塞进我掌心。

"知道你好这口,昨晚特意让人连夜采购的。"

毕竟是从光屁股年纪就混迹在一起的交情。

我熟知他偏爱抹茶味的一切,他亦清楚我嗜酸如命的习惯。

明栀看着我们之间熟稔的互动,笑容凝滞在嘴角:"你们感情真好……"

"那当然!"江妄笑得张扬,顺手揉乱明栀的发顶,"穿开裆裤就认识的交情,能不好么?"

少女唇角的弧度愈发勉强:"像你们这种豪门世家的孩子,长辈会不会早早就定下娃娃亲了?"

江妄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放声大笑后又揉了揉明栀的脑袋:"你脑洞怎么这么大?"

"难道不是吗?"明栀无辜地眨着杏眼。

"这都二十一世纪了,早不兴包办婚姻那套。"江妄顿了顿,忽然转头看向我,"更何况我们太熟了,哪适合当情侣?小风筝你说对吧?"

这是在心仪姑娘面前提前划清界限呢。

胸口传来细微的刺痛感,所幸尚能克制。我强撑着扯出夸张的嫌弃表情:"那可不,纯纯兄妹情!"

原以为这般回答能让他松口气,毕竟不用再担心心上人误会。谁知他脸色陡然阴沉,目光如墨般浓稠:"褚子筝,你当真只把我当哥哥?"

不是的。

或许幼时确实当过兄长。

可自从情窦初开,那份隐秘情愫便如野草般疯长,再难用"兄妹"二字禁锢。

但我绝不能承认。

于是重重点头:"对啊,永远的哥哥。"

为缓和凝固的气氛,我反将一军:"难道你从没把我当妹妹看待?"

这话半真半假。既想化解尴尬,更想探听他真实心意。

漫长对视后,江妄终于开口:"是,你永远是我最珍视的妹妹。"

原来从头至尾,不过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

所幸及时醒悟,不过是年少时萌动的春心。既然决定抽身而退,便没什么值得留恋。

我抬手指向远处若隐若现的游乐设施。

"来都来了,不体验一把多浪费啊。"

可整个上午过去,那些让人肾上腺素飙升的项目始终没排上日程——全因明栀怯场。

我和江妄能成为铁瓷,除了门当户对的家世背景与邻居情分,更因审美高度同频。就像都对惊险设施情有独钟,偏爱那种心脏悬在嗓子眼的战栗感,在失重瞬间迸发的多巴胺狂欢。

往日里,江妄不把所有高危项目刷个三遍绝不肯打道回府。如今倒像是突然开了情窍,为着明栀甘愿放弃那些命悬一线的快感。

说不清缘由,自打那次长谈后,他总对我爱答不理,反倒是围着明栀转个不停。活像较着股无名火,又或许只是我的错觉。

一边是相知相熟十数载的青梅竹马,一边是让他不断破例、制造惊喜的特别存在。高下立判,本就该如此。

倒也没什么可伤怀的。

直到踏入那个水上项目区域。

雨衣分发处,男生领到湛蓝防水服,女生则是火红披风。明栀乖巧披上了。

若是搁在从前,我或许会踌躇再三——毕竟江妄最是厌恶正红色。而我曾那样痴迷于他,甘愿为他收敛所有棱角。

可此刻,我更怕寒气侵体引发感冒。

当我和明栀并肩站在激流勇进入口处时,江妄的眉心狠狠拧成川字,目光如炬钉在我身上,薄唇抿成一道直线。

直到工作人员示意登船,我刚落座,他突然攥住我的手腕。

"小风筝,你明知道我最烦红色。"

"可我就爱这抹艳色。"

打小就爱,爱这炽烈张扬的色彩在视网膜上灼烧的感觉。

江妄的眉头又皱紧三分。

"我管你爱不爱,我说不许穿就不许穿!"

他向来霸道得理直气壮。哪怕此刻我们正坐在飞舟顶端,即将俯冲直下,他仍不管不顾地伸手,趁我不备猛地撕扯起我的雨衣。

游乐园的廉价雨衣本就单薄,轻而易举就被扯出裂帛声。纵使我拼命阻拦,那件火红雨衣终究在他掌下碎成片片残布。

“红色,不衬你。”他忽然轻笑出声。

坐在另一侧的明栀适时插话:"那我穿着如何?"

江妄扭头,声音温和。

他说:"你穿红色最好看。"

他话音刚落。

游船从顶端径直冲下坡道,我没来得及套上防水外套,冰凉的水花劈头盖脸浇下来,瞬间浸透衣衫。

虽已入夏。

可连着两日阴雨,傍晚时分格外阴冷,我抱着胳膊直打哆嗦。

肌肤浸在湿衣服里泛起寒意,心底却像被冰碴子扎了似的。

当晚就发起了高烧。

额头滚烫得能烙饼,整个人昏沉得像踩在棉花上,连掀开被子的力气都没有。爸妈替我向学校请了三天假,让我卧床静养。

具体昏睡了多少时辰记不清了。

只记得某个暮色四合的傍晚。

江妄来了。

但他没踏进我房门半步。

蓝色医用口罩遮住大半张脸,隔着三米远的距离,静静立在门边望着我。

"这么怕被我传染?"我哑着嗓子打趣。

他摇头,把口罩鼻梁处的金属条又按紧了些。

"我是无所谓,但明栀从小体弱,稍微着凉就要咳嗽半个月,万一沾上病毒……"

又是明栀。

我攥着被角的手指微微发白,酸涩感在胸腔横冲直撞。可终究没立场发作,只能把那些见不得光的情绪压回心底。

但我始终相信——

对江妄那份隐秘的心动,终会随着时针走动,慢慢褪色成单纯的兄妹情谊。

那晚我们没说多少话。

空气里飘着若有似无的尴尬。

后来妈妈端着退烧药上楼,那药片副作用极强,刚咽下去困意就排山倒海袭来。

江妄很识趣地告辞回家。

再睁眼时,窗外已透进晨光,妈妈正坐在床边织毛衣,见我醒来忙放下针线。

"跟小妄闹别扭了?"

我们太熟悉彼此,青梅竹马十几年,有些情绪根本藏不住。

我往被子里缩了缩:"没闹别扭,就是觉得……朋友之间,不必天天绑在一起。"

"朋友?"

母亲停下织针,镜片后的目光带着洞察一切的温柔。

她忽然轻笑:"我们小风筝,这是情窦初开遇着寒流了?"

"才没有。"我嘴硬地翻了个身,突然岔开话题,"妈,要是我高考报个天南海北的学校,你和爸会反对吗?"

记得初二那年,我们勾着小指许诺:大学也要在同一个城市。

可现在想来——

有些誓言,原就是用来打破的。

母亲停顿片刻。

温暖的掌心覆上我潮湿的额头,声音像春溪淌过青石板:"这是你的人生,只要将来不后悔,妈妈永远支持。"

我往她掌心蹭了蹭,眼眶突然发烫。

我想说:妈,放下对江妄的执念,我绝不回头。

这场病来得又急又猛。

我在家里昏天黑地躺了整整半个月,身子骨才慢慢缓过劲来。

虽说没去学校报到。

但班里那帮活宝天天在群里叽叽喳喳,想不知道八卦都难。

比如江妄和明栀的交集越来越频繁,简直比当年我和他还要黏糊。

又有人信誓旦旦说看见他俩手牵手逛操场。

江妄没吭声。

明栀倒是把脸藏进课本里。

还有更劲爆的,听说外校男生纠缠明栀,江妄二话不说就把人揍了,这事儿差点闹到教务处,最后还是江阿姨拎着礼物去平息的。

总之现在提起江妄,后面必然跟着明栀的名字。

铁打的CP锁死了。

我病愈返校那天,刚进教室就发现座位换了天地。

"褚同学,是江妄说要跟我讨教语文作文,可我总回头说话多不方便,正好你这段时间请假,我就自作主张……"明栀攥着衣角解释,新换的座位牌在阳光下晃得刺眼。

说来奇怪,这次胸口倒没之前那种闷胀感了。

不像最初,像有团棉花堵在嗓子眼。

时间果真是最好的创可贴。

我勾起嘴角摆摆手:"换就换了,再折腾多麻烦。"

一直沉默的江妄突然踹了脚课桌,金属腿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

全班瞬间噤若寒蝉。

我下意识抬头,正撞进他晦暗不明的眼神里。

他嗤笑出声:"褚大小姐真大气,半点不介意。"

我愣了愣,这有什么好介意的?

于是打趣道:"莫非你还想跟我当同桌?"

这话像捅了马蜂窝。

江妄脸色骤冷:"做梦!从小到大跟屁虫似的黏着,早腻歪透了。换个人坐旁边,空气都新鲜不少。"

末了还补刀:"比跟你当同桌舒坦一百倍。"

这样最好不过。

情丝已断。

但毕竟做了十几年邻居。

是穿开裆裤就认识的交情。

是过年必须互相拜年的发小。

我由衷希望他能得偿所愿。

于是点点头,在新座位摊开习题册,铅笔在草稿纸上划出沙沙的声响。

高考倒计时牌上的数字,已经快翻到尽头。

与其琢磨这些有的没的,不如想想怎么在最后关头再抢几分。

心仪的那所985,录取线高得吓人。

必须拼命。

接下来这段日子,江妄彻底把我当空气。

走廊偶遇。

他目不斜视擦肩而过,仿佛我是团透明雾气。

转头却能看见他在明栀课桌前笑出梨涡。

无所谓。

试卷最重要。

直到高考结束铃响起,我才感觉压在肩头的千斤重担轰然落地。

想好好放纵一把。

刚踏出校门,就看见江妄和明栀并肩走来,夕阳把两人影子拉得老长。

"明栀没看过海,我打算暑假带她去三亚,你要不要……"江妄话说一半,突然盯着我的眼睛。

大海啊。

要是从前。

我一定想也不想就点头,然后说一句江妄真好。

他就会很臭屁。双手抱拳,说自己就是天上地下无敌第一好。

我会始终顺着他的意思应答。

他便总能展露笑颜。

细想起来,我们就像两个未断奶的稚童,这般稚嫩的心智,又怎配谈及情爱?

更遑论他们如今情到何处。

或许早已互许终身。

我必须保持距离,更不愿再与江妄产生瓜葛。

于是再次决然回绝了他。

这次,我寻了个妥帖的由头。

"盛夏要陪父母回乡探亲,山里气候凉爽,正好消暑度假,怕是要到八月底才能返城。"

待那时,新学期近在咫尺。

江妄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仍是那副债主般的臭脸。

不耐烦地甩出一句:"不去拉倒。"

说罢拽着明栀的腕子,头也不回地往外冲。

"我们去耍!"

明栀脆生生应着:"好,这就去!"

望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

恍惚间竟觉得般配至极,他们本就该是璧人一对。

而我,早该识趣退场。

这理由并非托词,确是要回乡小住。乡野间草木芬芳,我整日里无所事事地虚度了六十个日夜。

期间查到了高考分数,竟比预期还要理想。

足够我迈进心仪的学府。

江妄聪慧过人,却懒散成性。凭正常发挥,进本地重点院校不成问题。

那恰是我们曾约定共赴的象牙塔。

明栀成绩优异,原可冲刺顶尖学府,最终却填报了本市那所大学。

志愿填报当日,江妄特意拨来电话。

"小风筝,可别忘了我们的约定,说好要念同一所大学的。"

倘若未曾横生枝节。

倘若明栀从未出现。

我定会与江妄考入同所院校,同个专业,继续四年纠缠,日日揣测他是否心悦于我,在患得患失中煎熬。

所幸我及时清醒,不至于沉沦太深。

可我也不愿节外生枝。

江妄素来霸道,若不如他意,定要闹得天翻地覆。

我只能虚与委蛇。

"记着呢,志愿早填好了。"

为表诚意,我特意打开电脑,将页面停留在填报系统,选中了那所约定好的高校。

只是未曾点击确认。

对着屏幕拍了张照,将照片发给他。

江妄扫了眼图片,从鼻腔挤出个音节。

他似要再说什么,电话那头忽然传来明栀的轻唤。

"江妄快过来,我裙子拉链卡住了……"

原来,他们早已亲密至此。

我未等他把话说完,抢先道了再见,随即挂断电话。

望着电脑屏幕,指尖轻点。

志愿院校瞬间切换成另一所。

我想,这便是最好的收梢。

开学在即,我返回城中。

父母要移民海外,公司业务全面转移。

此番归来是为处理后续事宜。

与沈家毗邻而居,离别前总要吃顿散伙饭,所幸江妄并未现身。

"这混小子,被那丫头迷得七荤八素,整个暑假不见人影,两人满世界疯玩。这不,前日刚回国,听说你回来了,在家等了两天,今儿又带着人飞国外了。"

江阿姨说起此事,语气满是恨铁不成钢。

作为商界女强人,江氏集团掌舵人,她对儿媳自有标准。

门当户对是首要条件。

显然,明栀并不符合她择媳的标尺。

江阿姨说完,又叹了口气,许是喝了些酒,竟开始说起了陈年往事。

“要是阿衡还在就好了。”

其实江妄有个双胞胎哥哥。

可五岁那年,江衡意外走丢,这么多年都杳无音信,十有八九是找不回来了。

所以江阿姨把江妄当成眼珠子来疼。

只因为她曾失去过一个儿子,没法再承受失去另一个儿子的痛苦了。

我妈安慰她:“阿衡吉人自有天相,总会找到的。”

我也希望他能回来。

这样,江阿姨就不至于整天因为江妄而头疼了。

但这毕竟是别人的家事。

我也管不了太多。

吃完饭,我就回了家,爸妈已经收拾好了东西,明天就要出国。

而我明天也要去学校报到了。

晚上,江妄给我打电话,像是在确定着什么。

“小风筝,还记得我们约定好的吧?”

我嗯了一声,他才松了一口气。

接着又笑了起来:“别说,快三个月没见你,怪想的。”

对此,我却有些沉默。

如果是从前,我应该会很开心,甚至欢呼雀跃,因为喜欢的人在意我。

但现在我只觉得麻烦。

所以我没说话,江妄也没再说话。

最后的最后。

他说:“我就不回家了,直接学校见吧,到时候我请你吃饭。”

我说好,到时候再见。

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再也不见了,

江妄,再见。

大学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

没有高中时的压力。

室友也都很友好,个个都是好相处的人,我们很快就处成了好朋友。

手机号我也换新的了。

没给江妄,想着以后不联系,也没必要给他。

大学军训挺苦人的。

太阳很大,站军姿也真的很累,有时候站着站着两眼发晕,眼前一片黑暗。

还好身边有室友,及时扶住了我。

熬了一个月。

终于等到了军训结束。

迎新晚会上,室友们说想出个节目,算是迎接崭新的校园生活。

我从小就学习各种技能。

唱歌跳舞,自不在话下。

所以我们一整个宿舍,编了一支舞,在迎新晚会上赢得了最热烈的掌声。

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青春,就应该大大方方,轰轰烈烈。

或许是那天的妆太漂亮。

正式开课没几天,别的系有个男孩子,忽然给我来了场隆重表白。

鲜花铺道,众人围观。

但我不认识他,自然也没想跟他谈恋爱。

只是还没等我开口拒绝。

身后,忽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褚子筝,你好样的!”

我转身,就看见江妄站在不远处的那棵大树下,神情很是憔悴。

毕竟是老朋友见面。

要大方些。

所以我主动邀请他到学校外的餐馆吃饭。

虽然家里挺有钱。

但爸妈说,不能养成花钱大手大脚的习惯,否则以后只想花钱,容易当败家子。

我不想当没出息的败家子。

所以生活费,爸妈出一半,我自己兼职打工赚另一半。

其实也挺够花的。

算是体验一种全新的人生吧。

餐馆里,江妄一言不发地盯着我,看得我有些心里发毛。

我明明已经到了千里之外。

他是怎么找来的呢?

最终,他先开口:“为什么要换志愿?”

“没什么原因。”

喜欢他这件事,我打算烂进肚子里,除了我妈谁也不知道。

所以我回答:“一定要有原因,那就是这所学校更好吧。”

没说话,是事实。

我的成绩一直都比江妄要好。

上同一所学校,我就得浪费自己的一部分分数。

其实挺不值的。

还好在高考前我就已经觉醒了。

听着我的话,江妄扯着嘴角笑了一下,那笑容有些讽刺。

“所以你是觉得我没用?”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想。

只能回答:“都是为了各自更好的前程吧。”

他皱眉,忽然变得很激动。

“可你知不知道,我在那所大学里等了你很久很久……”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见我没说话。

他又说:“你现在就转学,我可以不生你的气。”

我觉得他有点无理取闹。

“江妄,你不是小孩子了,你觉得这可能吗?”

“为什么不可能?”

他忽然站了起来,情绪格外激动。

“你明明答应好要跟我上同一所学校,是你食言了,我不生你的气,还给你一次机会,重新回到我身边,难道我错了吗?”

他说得理所当然,仿佛到他身边,是一种恩赐。

我问他:“我凭什么要去你身边?”

他这次回答的速度很快,快到——答案令我震惊。

他说:“因为我他·妈的喜欢你啊!”

他说他喜欢我?

怎么可能?

见我又一次沉默,江妄忽然自嘲地笑了笑。

“可笑吧?”

“从小一起长大,我都没把你当个女孩,就觉得你陪在我身边是理所当然。”

“直到你逐渐脱离我的生活,我才发现我竟然那样难过。”

“我又想了很久,你不在我身边的这些日子,我终于想明白了。”

“原来,是因为我喜欢你。”

这算是告白吗?

是告白又怎样?

早就晚了。

在我决定修改志愿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放下了江妄。

喜欢这个东西很神奇。

喜欢对方时,愿意把他捧在手心里,让他当他最想当的小霸王。

我可以为他俯首称臣。

不喜欢时,他多说一句话,我都觉得很烦。

所以听着他的告白。

我只平淡回复:“那挺可惜,我不喜欢你。”

江妄红了眼,有些不甘。

“我不信!”

他又吼出声:“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你要是不喜欢我,为什么一直陪着我?”

“因为我把你当哥哥。”

“放屁!”

他打断了我的话,并且说了一句脏话。

“褚子筝,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我点头:“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我心虔诚。”

他被我气笑了。

“可我不想跟你当兄妹。”

我也笑:“那没办法,不当兄妹也行,还是朋友。”

“我也不想跟你当朋友。”

我沉默:“那就当陌生人吧。”

他忽然冲到我跟前,眼里很是不甘,一字一句问道:“不可以是男女朋友吗?”

我摇头,同样一字一句回答。

“可我不喜欢你。”

没嘴硬,或许曾经很喜欢。

但明栀的出现。

让我知道,我从来不是他心里特殊的那一个。

我成为不了他的例外。

所以我放弃了。

我也坚信,江妄一定对明栀有过好感,或许是因为我的离开,他才喜欢上了我。

我若是日日在他跟前,他才不会喜欢我呢。

但这些,我都已经不在乎了。

我只想过好自己的生活。

可江妄真的很无赖。

我说我不喜欢他,他就笑嘻嘻说没关系,想当男女朋友,然后再慢慢喜欢上他。

我问他:“那明栀呢?”

他沉默了一下。

然后说:“我不喜欢她。”

不喜欢明栀。

却让他成为自己唯一的例外。

将近三个月的暑假。

带她玩遍了十几个国家。

真的不喜欢吗?

江妄慌张摇头:“或许那段时间有过好感,但也只是新鲜感而已,我真的不喜欢她,我只喜欢你。”

可是江妄,你的喜欢,从前的小风筝很想要。

但现在的褚子筝,真的不在乎。

大学那么美好。

或许我也想谈谈恋爱, 但肯定不是和江妄, 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再没有重来的机会。

他缠着我,像个无赖。

所幸当初我给自己准备了 plan b。

国外有所大学。

同样是当初我考虑过的。

专业甚至更好。

只是我喜欢自己的国家。

所以纠结后, 还是选择在国内上学。

但现在为了躲避纠缠。

我觉得可以去了。

所以在某个清晨,我踏上了去往国外的航班,继续去完成我未尽的学业。

至于江妄,这次他不会再找到我了。

又过了很多年。

我大学毕业,靠着自己找到了一份很不错的工作, 上了几年班后。

就回家继承了家业。

爸妈退休, 把公司全权交给了我。

工作挺忙的。

我每天都过得很充实。

虽然在国外,但偶有听闻国内的消息。

江阿姨找到江衡了。

据说,他被一所福利院收养,但从小就勤奋聪慧, 靠自己考进了国内最好的大学。

又学了金融。

所以被江阿姨找到后, 直接进入了这家公司工作。

因为对他有所亏欠,所以江阿姨把手里大部分的股份都转给了他,总裁的位置也给了他。

至于江妄,能力比不上哥哥,上大学时又整日醉生梦死。

江阿姨早就对他不抱希望了。

明栀喜欢他,江妄拒绝她, 两个人纠纠缠缠,最后明栀下药怀孕, 想借机结婚。

但江妄却不认这个孩子。

纠纠缠缠, 明栀从楼上摔了下来,孩子没了。

人也昏迷了好几年。

至于江妄,构成了故意伤害罪,蹲了几年,出来后被有些疯癫的明栀捅了。

伤得很严重,只能躺在病床上。

江衡自幼走失, 对这个弟弟没什么感情,所以也没怎么管。

后来,爸妈有告诉我,说江阿姨照顾江妄时, 他求江阿姨找我爸妈, 想要再见我一面。

这时候,我女儿已经六岁了。

她在国外长大, 很想随我去国内看看, 所以我同意了。

江妄看见我时,很激动。

却在看见我女儿时,瞬间沉默。

出于礼貌, 我让女儿喊他叔叔, 他脸上的笑容很勉强, 还很苦涩。

但这和我没关系。

见过了,以后就不许再麻烦我爸妈了。

我准备走时。

江妄问了我最后一个问题。

“小风筝,你真的没有喜欢过我吗?”

那天早上风很大, 吹在人脸上生疼, 中午的时候,风没了,一点点都没有。

我告诉他:“你去问风吧。”

那年的那个夏天, 我对他的喜欢,随风而逝。

或许,这就是我们之间最好的结局。

——完结

来源:小小故事一点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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