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负责爆破山中水池,晚上梦到一条乌龟:求你给我2天时间搬家

360影视 欧美动漫 2025-06-21 14:44 3

摘要:李大通的命,好像从生下来就和石头绑在了一起。他爹是石匠,敲敲打打一辈子,最后被肺里的石末子给带走了。到了李大通这一辈,手艺没学全,胆子倒是大了不少,干上了更“来钱”的活儿——放炮。

李大通的命,好像从生下来就和石头绑在了一起。他爹是石匠,敲敲打打一辈子,最后被肺里的石末子给带走了。到了李大通这一辈,手艺没学全,胆子倒是大了不少,干上了更“来钱”的活儿——放炮。

这活儿,说白了就是炸山。修路、开矿,都离不开他们这些“爆破手”。一个炮眼儿打多深,塞多少炸药,雷管怎么接,引线留多长,这里头的门道,李大通摸得门儿清。他手稳心细,在十里八乡的工程队里都小有名气。

这次的活儿,是在尖帽山。县里要修一条通往山里几个村子的水泥路,尖帽山是必经之路,但半山腰上,横着一个水潭。

这水潭邪乎得很,当地人叫它“黑龙潭”。潭水黑得像墨,深不见底,一年四季,水面都比别处低那么一截,也从来没见它涨过水,哪怕是下连天暴雨。潭边光秃秃的,连根水草都不长,夏天最热的时候,手伸进水里都冰得刺骨。村里的老人说,潭底下住着“东西”,有灵性,动不得。

可工程队不管这些。图纸上画得清清楚楚,路就要从这儿过。黑龙潭不大,但位置刚好卡在路线上,要么填平,要么炸掉一边,把路基拓出来。填平太费功夫,工程队的王头儿拍了板:炸。

这个任务,自然就落到了李大通头上。

王头儿拍着李大通的肩膀,嘴里的烟喷出浓浓的白雾:“大通,这活儿还得你来。我知道你稳当。两天时间,把那潭边上的岩石给我炸开,没问题吧?”

李大通点了点头,没多说话。他不像别的工友,爱吹牛拍胸脯。他只是默默接过王头儿递过来的“大前门”,夹在耳朵上,然后瓮声瓮气地回了句:“行。”

对他来说,什么黑龙潭白龙潭,只要给钱,龙王爷的家他都敢给你炸个窟窿。钱,现在是他最需要的东西。

揣着预支的两千块钱工资,李大通心里沉甸甸的。

这不是喜悦,而是一种压得人喘不过气的重量。

他骑着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永久”牌自行车,在坑坑洼洼的山路上颠簸着回家。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像个疲惫的巨人。

路过村口的老槐树,几个老人正凑在一起下棋聊天。村里的刘三叔看见他,招了招手。

“大通,回来了?”刘三叔呷了一口浓茶,眯着眼问,“听说你们要在黑龙潭动土?”

李大通“嗯”了一声,停下车。

刘三叔把茶缸子放下,脸色严肃了些:“那地方……邪性啊。我跟你说,我爷爷的爷爷那辈儿就传下来,说潭里有‘潭主’。

谁要是惊动了它,没好果子吃。

几十年前,不是没人打过那潭的主意,想抽干水看看底下有没有宝贝,结果抽水机莫名其妙就坏了三台,还有个人掉下去,尸首都找不着。你们可得小心。”

李大通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三叔,都啥年代了。再说,我不干,一家子人喝西北风去?”

刘三叔看着他布满风霜的脸,叹了口气,没再劝。

他知道李大通家的难处。

是啊,难处。李大通心里像塞了一团湿棉花。

他加快了蹬车的速度,只想快点到家。

家,就是村子尽头那三间半旧不新的瓦房。

院子里收拾得干净,几只老母鸡在悠闲地啄食。

推开门,一股淡淡的中药味飘了出来。

“回来了?”妻子春梅迎了出来,接过他手里的工具包。

春梅是个本分老实的女人,常年的操劳让她看起来比同龄人憔悴不少。

“嗯。”李大通朝里屋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问,“小虎呢?”

“刚喝了药,睡下了。今天没怎么咳,精神头儿还行。”

春梅说着,眼神里透出一丝宽慰。

李大通的心稍微松了松。他走到里屋门口,悄悄往里看。昏暗的光线下,八岁的儿子小虎躺在床上,小脸蜡黄,呼吸还算平稳。小虎这孩子,打小身子就弱,去年冬天得了一场重感冒,落下了喘不上气的毛病,县里医院诊断是“哮喘”,一换季、一着凉就犯。这病磨人,也磨钱。进口的喷雾剂,一小瓶就得百来块,顶得上李大通在工地上干好几天的苦力。

为了给小虎治病,家里已经掏空了。这次接下炸黑龙潭的活儿,工钱比平时高出一截,还预支了两千,李大通就是冲着这个来的。别说潭里有“潭主”,就算有阎王爷,为了儿子,他也得闯一闯。

晚饭很简单,玉米糊糊配咸菜。春梅心疼他,特地卧了个荷包蛋给他。李大通没吃,用筷子小心地把蛋夹到春梅碗里。

“你吃,你身子也虚。”

“我一个大人,没事。”春梅又把蛋夹了回来,“你在外头干的是力气活,得补补。快吃了。”

两人推让了半天,最后李大通还是把蛋分成了两半,一人一半。

昏黄的灯光下,夫妻俩谁也没再说话,只有吸溜糊糊的声音。

这种沉默,是他们生活里最常见的状态。

愁苦和辛劳,早就把那些情啊爱的话,磨得说不出口了,只剩下这点点滴滴的相互体恤。

吃完饭,李大通坐在院子里抽烟。

那根王头儿给的“大前门”,他一直没舍得抽,现在才点上。

烟雾缭绕中,他的思绪飘回了小虎刚出生的那年。

那时候,他还不是爆破手,跟着他爹学石匠手艺。

虽然挣得不多,但日子安稳。

小虎刚生下来的时候,白白胖胖,哭声洪亮,把他爹乐得合不拢嘴,抱着孩子在院子里转圈,说:“看这嗓门,以后肯定有出息!”

李大通也觉得日子有了盼头。

他每天干活都格外有劲,想着多挣点钱,以后把这三间瓦房翻新一下,再给小虎攒点上大学的钱。

他没读过多少书,就把希望全寄托在儿子身上。

可好景不长。他爹的病倒了,肺癌,晚期。

为了治病,家里的积蓄花光了,还欠了一屁股债。

爹最后还是走了,临走前拉着他的手,喘着气说:“大通……别干这行了……咳咳……石头末子,要命……”

爹走了,债还在。

为了还债,也为了养活妻儿,李大通听人说干爆破挣钱快,就咬牙转了行。

师父看他肯学又胆大心细,很快就出师了。

钱是挣得多了,可危险也大了。

每次出门,春梅都提心吊胆的。

现在,又加上了小虎的病。

就像一座永远也翻不过去的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

一根烟抽完,李大通把烟头在鞋底上捻灭,小心地收进口袋里。

夜深了,山里的风带着寒意,吹在身上凉飕飕的。

他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儿子睡觉的屋子,才回房睡下。

他太累了,几乎是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然后,他就做了一个梦。

一个无比真实的梦。

梦里,没有天,没有地,四周是一片混沌的漆黑,和他白天见到的黑龙潭水一模一样。

他感觉自己就飘浮在这无边的黑暗里,身体动弹不得,也发不出声音。

他很害怕,拼命地想挣扎,却无济于事。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那声音不像是人发出来的,也分不清男女老少,像是从地底下传来,又像是直接在他脑子里响起。

声音古老、沉重,带着一种磨盘碾过石头的质感。

“你要炸我的家?”

李大通心里一惊,他知道“我”是谁。

他想说话,想解释,但嘴巴像被封住了一样。

那个声音没有等他回答,继续缓缓地说着,每一个字都像一块巨石,砸在他的心上:“我在这里,已经住了上千年。山川是我,我即是山川。”

李大通感觉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瞬间传遍全身。

这不是普通的冷,而是一种源于生命最深处的恐惧。

“我的子孙,遍布这潭底的洞穴。你那一炮下来,它们,一个也活不了。”

声音里没有愤怒,没有威胁,只有一种陈述事实的平静,但这种平静,比任何咆哮都更让人恐惧。

“我知道你为何而来。你是为了你的后代。”

那个声音顿了顿,仿佛叹了一口气,“罢了。万物有灵,皆为生存。我不想伤你,你也别断我满门香火。”

李大通感觉自己终于能动了,他似乎是在梦里点了点头。

“给我两天时间。”那个声音说,“两天,让我把子孙们都迁走。两天后,这潭,这山,随你处置。”

说完这句话,李大通眼前的黑暗开始褪去。

他看到了一双眼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比他家院子里的石磨盘还要大,瞳孔是浑浊的琥珀色,里面没有丝毫感情,却仿佛倒映着千百年的岁月和星辰。

围绕着这双眼睛的,是布满褶皱和苔藓的皮肤,古老而沧桑。

他看清了,那是一只巨大无比的乌龟的头。

不,说是乌龟,又不太像,它的头顶隐隐有两个小小的凸起,像是没长成的龙角。

巨龟的眼睛静静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缓缓沉入黑暗之中。

“记住,两天时间。”

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缥缈,最后彻底消失。

“啊!”

李大通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咚咚咚”地狂跳,好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窗外,天还没亮,只有一丝微弱的青灰色。

“怎么了?做噩梦了?”身边的春梅被他惊醒,睡眼惺忪地问。

李大通扭头看着妻子,眼神里还带着未消退的恐惧。

他张了张嘴,想把梦里的事说出来,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没事。”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勉强笑了笑,“梦见从山上掉下来了。吓了一跳。”

春梅给他掖了掖被子,嘟囔道:“让你小心点,你总不当回事。这活儿太危险了,等给小虎看病的钱攒够了,咱就不干了啊。”

“嗯。”李大通含糊地应了一声,却再也睡不着了。

他睁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

那个梦太真实了,巨龟的眼睛,那古老的声音,那句“给我两天时间”,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脑海里回响。

李大通翻了个身。

他是个粗人,不信鬼神,只信自己手里的力气和兜里的钱。

可今天,他那颗坚定的心,第一次动摇了。

他想起小时候,爷爷也曾指着尖帽山的方向,跟他说过类似的话。

那是一个夏天的傍晚,爷爷摇着蒲扇,给他讲故事。

讲到黑龙潭时,爷爷的表情很严肃。

“大通啊,你记着,山里的东西,不能随便动。

尤其是那些有年头的水潭、老树、怪石头。

它们都在那儿待了成百上千年,早就成了精了。

咱们人,是后来的,得敬着它们。

那黑龙潭,尤其动不得。

听我爷爷说,那里面住着一只神龟,是这整座尖帽山的山神。

谁要是惹了它,山神发怒,地动山摇,村里人都要跟着遭殃。”

那时候,李大通还小,听得一知半解,只觉得害怕。

长大后,他把这些都当成了老一辈的迷信故事,早就忘在了脑后。

可现在,爷爷的话和昨晚的梦,严丝合缝地对上了。

难道,真的有山神?真的有那只活了上千年的神龟?

他心乱如麻。

天一亮,李大通就起了床。他眼圈发黑,脸色比昨天还差。春梅看他这样,担忧地问:

“真没事?要不今天跟王头儿请个假,歇一天吧。”

“不用,我没事。”李大通摆了摆手,端起玉米糊糊大口喝着,想用食物来压下心里的慌乱。

可他满脑子都是那只巨龟。

两天时间。今天是第一天。

按照计划,他今天要去现场勘查,确定最佳的爆破点,然后打炮眼儿。

明天上午,装炸药,引爆。

一边是虚无缥缈的托梦,一边是实实在在的救命钱。

李大通狠狠地咬了一口手里的窝头,心里做出了决定:管他娘的什么神龟不神龟,先把活儿干了再说!

大不了……大不了今天打炮眼儿的时候,手脚慢一点,尽量拖延一下。

他跟春梅打了声招呼,就骑上车去了工地。

工地上,已经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工友们喊着号子,推着小车,机器的轰鸣声震耳欲聋。

这种充满力量和现实感的场景,让李大通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

他觉得,在这样的地方,什么牛鬼蛇神都得退避三舍。

王头儿看见他,大老远就喊:“大通,来了!家伙事儿都给你准备好了,风钻、钎杆,都在那边。今天抓紧点,把炮眼儿都给我打出来!”

“知道了,头儿。”李大通应了一声,走到设备堆放处,开始检查自己的工具。

他今天确实有意在磨洋工。检查工具花了比平时多一倍的时间,搬运设备的时候也故意放慢了脚步。

等他磨磨蹭蹭地把风钻和一大捆钎杆扛到黑龙潭边上时,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

黑龙潭还是老样子。一潭死水,黑得让人心慌。

阳光照在水面上,却好像被吸了进去,连个反光都没有。

潭边静悄悄的,连风声都小了许多。

李大通放下设备,点了一根烟,蹲在潭边,死死地盯着水面。

他希望能看出点什么名堂来,哪怕水面起个泡,也算是个印证。

可什么都没有。水面平静得像一块黑色的玻璃。

“他妈的,自己吓自己。”李大通狠狠地啐了一口,把烟头扔进水里。

烟头在水面上打了个旋儿,很快就熄灭了,沉了下去。

他不再犹豫,抄起风钻,对准选好的一块巨大岩石,发动了机器。

“突突突突——”

刺耳的轰鸣声瞬间打破了山谷的宁静。

坚硬的岩石在高速旋转的钎杆下,开始簌簌地掉下石屑。

李大通双手紧紧握住风钻,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流下来,滴进眼睛里,又涩又疼。

他打得很卖力,似乎想用这种方式把心里的恐惧和不安全都发泄出去。

一个炮眼儿,两个炮眼儿……他一口气打了半天,累得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

他关掉风钻,靠在岩石上喘气。

山谷里恢复了寂静,只有风钻的余温还烫着他的手。

他心里稍微踏实了一点。

看来,什么托梦,就是个屁。自己吓唬自己罢了。

他正准备继续干活,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水潭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李大通心里一咯噔,猛地扭头看去。

水面依然平静无波。

“眼花了?”他揉了揉眼睛,再次仔细看去。还是什么都没有。

他自嘲地笑了笑,觉得自己真是被一个梦给弄得神经过敏了。

他直起身,准备换一根长的钎杆,继续往深处打。

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他听到了一个声音。

一个很轻微的,“哗啦”一声。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水里冒了一下头,然后又迅速沉了下去。

这次,李大通听得清清楚楚。他浑身的汗毛“唰”地一下全立了起来,一股凉气从尾巴骨直冲天灵盖。

他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地盯着刚才发出声音的地方。

一秒,两秒,一分钟,五分钟……

什么都没有发生。潭水依旧死寂。

李大通的心跳得像打鼓。

他慢慢地,一步一步地挪到潭边,壮着胆子探头往下看。

黑漆漆的水面倒映出他自己那张惊恐的脸。

除此以外,什么也看不到。

他低声骂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骂谁。

他站直身子,感觉后背的衣服都湿透了,分不清是汗水还是冷气。

他不敢再待下去了。也顾不上工具了,踉踉跄跄地跑回了工地。

“头儿,我……我有点不舒服,想先回去。”他找到王头儿,脸色煞白地请假。

王头儿看他样子不对,皱了皱眉:“怎么了?中暑了?让你小子昨天别喝那么多酒!”

“不是,就是头晕得厉害。”李大通不敢说实话,只能撒谎。

“行了行了,回去吧。看你那熊样!”

王头儿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明天可别给我掉链子啊!明天上午就得放炮!”

“知道了。”

李大通逃也似的离开了工地。

他甚至没敢再往黑龙潭的方向看一眼。

回到家,他把自己关在屋里,饭也没吃。

春梅问他怎么了,他只说是累着了。

他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脑子里乱成一锅粥。

那个声音,是幻觉吗?

可为什么那么真实?如果不是幻觉,那潭里……真的有东西?

他想起了梦里那只巨龟的话:“给我两天时间。”

今天,是第一天。

自己不但没有停手,反而用风钻在它的“家”门口打了一串窟窿。

这是不是已经激怒了它?它会不会报复?会怎么报复?报复他,还是……报复他的家人?

想到儿子小虎那张蜡黄的小脸,李大通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揪住了,疼得他蜷缩起来。

他怕了。

他这辈子,爬过脚手架,下过几十米深的矿井,和哑炮较过劲,死神好几次都跟他擦肩而过,他都没怕过。

但这一次,面对一个看不见、摸不着,只存在于梦和传说里的东西,他真的怕了。

这是一种完全超出他认知范围的力量,让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随时会被碾死的蚂蚁。

他一夜没睡。脑子里反复盘算着。

去,万一梦是真的,那个“东西”真的发起怒来,后果不堪设想。他赌不起。

不去?怎么跟王头儿交代?说自己梦见神龟了?

王头儿不把他当疯子才怪。工钱拿不到,小虎的药费怎么办?这也是他赌不起的。

两条路,好像都是死路。

第二天一早,李大通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双眼布满血丝,整个人都像被抽掉了魂。

春梅看着他,吓了一跳,拉着他的手说:

“大通,你到底怎么了?别吓我。这活儿咱不干了!钱咱们再想别的办法!”

看着妻子担忧的眼神,李大通的心里涌上一股暖流,也涌上一股更深的愧疚。

他一个大男人,竟然要让女人跟着担惊受怕。

他深吸一口气,做出了一个决定。

一个他自己都觉得疯狂的决定。

他要再去黑龙潭看一眼。

如果梦是真的,神龟要搬家,那它总得有点动静吧?

两天时间,今天是第二天了,也是最后的机会了。

如果他看到什么异常的景象,那他就彻底信了。

到时候,别说工作,就是拼了这条命,他也得去求王头儿,把爆破停下来。

可如果……如果潭里还跟昨天一样,什么都没有,那就说明一切都是他自己的胡思乱想。

那他就老老实实回去,把炸药埋了,把山炸了,拿钱,回家给儿子治病。

是人是鬼,是真是假,就看这一次了。

他跟春梅说:“我没事,我去工地看看就回来。”

没等春梅再说话,他推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今天的脚步,没有犹豫,反而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绝。

他没有去工地,而是直接抄小路,爬上了尖帽山,朝着黑龙潭的方向走去。

山路崎岖,晨雾弥漫。

他的心跳得越来越快,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鼓点上。

离黑龙潭越近,他心里就越是紧张。

终于,他爬上了一个小山坡,黑龙潭就在坡下面。

他停下脚步,扶着一棵松树,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探头往下看去。

只看了一眼,李大通整个人就僵住了。

他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嘴巴微微张开,眼睛瞪得滚圆,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眼前的黑龙潭,完全变了一副模样。

原本满满当当、黑不见底的潭水,竟然凭空下降了至少两三米,露出了大片湿漉漉的、挂着绿色苔藓的岩壁。而在潭水正对着他站立方向的另一侧,一个过去被水面完全淹没的洞口,赫然出现在他眼前。

那洞口黑漆漆的,像一只怪兽张开的大嘴,正对着他无声地咆哮。

这还不是最让他震惊的。从那个新露出的洞口,一直到潭边的泥地,再蜿蜒着消失在旁边的密林里,留下了一道宽阔而泥泞的痕跡。那痕迹上,布满了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抓痕和拖曳的印记,仿佛在不久之前,曾有成千上万的生物从那个洞里爬出来,经过潭边的浅水,然后迁徙进了深山。

那景象,完美地印证了梦中巨龟的话——“让我把子孙们都迁走”。

它们真的……搬家了。

李大通的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他扶着松树的手在不住地颤抖,牙齿也开始打战,发出“咯咯”的声响。恐惧像无数只冰冷的手,抓住了他的心脏。

这不是梦,不是幻觉。一切都是真的。

潭里真的有东西。而且,它信守承诺,在两天之内,带着它的“子孙”离开了。现在,轮到他李大通了。他必须信守那个无声的承诺,阻止这场爆破。

这个念头让他瞬间找回了力量。他不再害怕,心里只剩下一个无比清晰的目标。他转过身,连滚带爬地冲下山坡,朝着工地的方向狂奔而去。

“不能炸!不能炸!”他一边跑,一边在心里嘶吼。

当他像一阵风似的冲回工地时,工友们正把一箱箱黄色的炸药往板车上装。王头儿嘴里叼着烟,正大声地指挥着:“都他妈小心点!这玩意儿可不是闹着玩的!快点快点,争取十点钟准时起爆!”

李大通冲到他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头儿!不能炸!黑龙潭……黑龙潭不能炸!”

王头儿被他吓了一跳,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你小子又发什么疯?昨天说不舒服,今天又说不能炸,你到底想干啥?”

“我说的是真的!”李大通急得满脸通红,指着黑龙潭的方向,“潭里的水……水退了!退了好几米!还……还露出一个大洞!里面的东西都……都搬走了!”

他说得语无伦次,周围的工友都停下了手里的活,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

王头儿皱起了眉头,伸手摸了摸李大通的额头:“没发烧啊。你小子是不是魔怔了?说什么胡话呢!水怎么可能自己退了?还搬家?你以为是蚂蚁搬家啊?”

“我没骗你!你跟我去看看就知道了!”李大通几乎是在哀求。

“看什么看!”王头儿的耐心彻底耗尽了,他把烟头狠狠往地上一扔,用脚碾灭,吼道,“李大通我告诉你,合同签了,工期定了!今天这山必须炸!你要是再胡说八道,就立马给我卷铺盖滚蛋!工钱一分也别想要!”

“工钱我不要了!”李大通也豁出去了,他红着眼睛吼了回去,“但那地方真的不能炸!炸了要出大事的!会遭报应的!”

“报应?”王头儿气得笑了出来,“我王大头干了半辈子工程,炸过的山比你走过的路都多,我怎么没见过什么报应?我只知道不按时完工,工程款结不了,咱们几十号兄弟都得跟着喝西北风!这才是最大的报应!”

他不再理会李大通,转身对其他工友一挥手:“别理他!都给我继续干活!把炸药运过去!”

工友们面面相觑,但没人敢违抗王头儿的命令,只好继续低头干活。

李大通看着那些装着炸药的板车被一辆辆推向黑龙潭,心急如焚。他知道,跟王头儿是说不通了。在这群只认钱和命令的汉子面前,任何关于鬼神的话都是废话。

怎么办?怎么办?

他脑中灵光一闪。证据!必须找到切实的证据!能让王头儿哑口无言的铁证!

而证据,就在那个洞里!

他不再多说一句废话,转身又一次向黑龙潭跑去。他要亲自到那个洞里看一看,看看那“神龟”的家到底是什么样子,看看能不能找到它留下来的东西,哪怕是一片巨大的鳞片,也好过他在这里空口白牙地喊。

当他再次来到潭边时,他没有丝毫犹豫。他脱掉鞋,挽起裤腿,踩着冰冷刺骨的潭水和湿滑的石头,一步步向那个黑漆漆的洞口走去。

水不深,只到他的膝盖。洞口比他想象的要大,足够一个成年人弯腰走进去。一股阴冷、潮湿,还夹杂着浓重土腥味和一丝奇异香味的气流从洞里吹出来,让他打了个哆嗦。

他回头看了一眼远处正在忙碌的工地,咬了咬牙,弯腰钻进了山洞。

第四章

山洞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李大通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咔嚓”一声,一小簇橘黄色的火苗亮了起来。

火光驱散了周围的黑暗,也让他看清了洞里的景象。这似乎是一个天然的溶洞,脚下是坑洼不平的石路,非常湿滑,上面还残留着那些密密麻麻的爪印。洞壁上挂着水珠,在火光下闪着幽幽的光。

他举着打火机,小心翼翼地往里走。洞穴比他想象的要深,蜿蜒曲折,不知通向何方。空气里那股奇异的香味越来越浓,有点像药材,又有点像某种菌类,闻起来让人感觉头脑清醒了一些。

走了大概几十米,前方出现了一个岔路口。李大通犹豫了一下,选择了那条爪印更密集的路线。又往前走了几步,他忽然听到了一点声音。

是一种悉悉索索的摩擦声,还伴随着微弱的、仿佛人上了年纪后压抑不住的咳嗽声。

李大通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猛地按灭了打火机,整个人贴在冰冷的岩壁上,大气都不敢出。

洞里真的有人!

难道……是那只“神龟”还没走完?他脑子里瞬间闪过梦里那双巨大的、古老的眼睛,吓得腿肚子都有些发软。

但他没有退缩。为了儿子,为了阻止外面那场可能会惹来滔天大祸的爆破,他必须弄清楚。他重新打着火机,壮着胆子,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又挪了几步,拐过一个弯。

眼前豁然开朗。

这里像是一个稍大一些的石室,而在石室的中央,他看到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背影,一个极其苍老的背影。那人佝偻着腰,身材矮小,穿着一身看不出颜色的破旧棉袄,头发花白而稀疏,正蹲在地上,似乎在整理着什么东西。他的身边,放着几个巨大的、用藤条编织的背篓。

李大通愣住了。

神龟呢?说好的山神呢?怎么会是一个人?

也许是听到了他的脚步声,那个老人缓缓地、僵硬地转过身来。

当李大通看清他的脸时,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沟壑,每一道皱纹里都仿佛填满了岁月的尘土。他的眉毛和胡子都白了,长得几乎遮住了半张脸。最让人心惊的,是他的眼睛。那双眼睛浑浊,却又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锐利,正直勾勾地盯着李大通。

李大通举着打火机,和老人对视着,两人都没有说话。洞穴里,只有火苗跳动的“毕剥”声和两人沉重的呼吸声。

过了许久,还是老人先开了口。他的声音,沙哑、苍老,像是两块石头在摩擦。

“你……还是来了。”

这声音!李大通浑身一震!这声音,和他梦里听到的那个声音,一模一样!只是没有了梦中那种宏大和空灵的回响,显得更真实,也更苍老。

“梦……那个梦……是你?”李大通的声音都在发抖。

老人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他缓缓点了点头:“你比我想的,要更有胆色,也更重信义。”

李大通彻底懵了。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完全不够用了。他指着老人,又指了指洞外,结结巴巴地问:“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谁?什么神龟,什么搬家……都是你搞的鬼?”

老人看着他,没有回答,而是指了指身边的一个大背篓,沙哑地说:“你看看那个。”

李大通将信将疑地走过去,用打火机照向背篓。

只见那巨大的背篓里,装的不是金银财宝,也不是什么神秘的法器,而是一株株形态各异的东西。有的像黑色的木耳,但比脸盆还大;有的像褐色的灵芝,表面有着油漆一样的光泽和一圈圈的纹理;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菌菇和干枯的草药,散发着浓郁的香气。正是他一路闻到的味道。

“这些是……”

“这是我刘家,祖祖辈辈传下来、守下来的东西。”老人叹了一口气,缓缓道出了真相。

原来,这位老人姓刘,正是山下村子里刘三叔的远房堂叔,村里人都以为他早些年就外出失踪了。实际上,他几十年来一直生活在这个不为人知的溶洞里。

这个溶洞系统四通八达,连接着整座尖帽山的山体。而刘家的祖先,曾是清朝宫廷里的一位御医,后来得罪了权贵,为躲避追杀,带着一本珍贵的药典逃回了老家。他无意中发现了这个冬暖夏凉、湿度恒定的天然溶洞,发现这里是培育和存放珍稀药材的绝佳之地。

于是,他就隐居于此,并把一身的医术和培育药材的方法传给了后人。他们守护的,就是这些在外界早已灭绝或极难找到的珍稀菌类和草药。这些药材,在关键时刻能救活人的命。它们,就是刘家守护了几代人的“子孙后代”。

而所谓的“黑龙潭神龟”的传说,其实也是刘家祖先为了防止外人打扰,故意编造散播出去的。潭水之所以是黑色,是因为洞里有某种矿物质随着地下水渗入潭中。水温冰冷,也是因为连接着地下深处的阴河。几十年前抽水机坏掉,人掉下去失踪,也都是他的父辈用一些山里人的土办法做的手脚,目的就是吓退那些贪婪的人。

“那……那个梦呢?”李大通还是无法理解。

老人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像个老顽童。他指了指洞顶的一个几乎看不见的细小石缝。

“这山,我住了一辈子,哪里有缝,哪里有洞,我都清楚。那个石缝,外面连着一丛茂密的灌木,离你家后窗户,不到五尺远。”

李大通瞬间明白了,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前天晚上,”老人继续说,“我顺着山路,摸到了你家屋后。用一根掏空的竹管,对着那个石缝,把我想说的话,吹了进去。你睡得沉,又累了一天,半梦半醒之间,听到这些话,自然就当成了托梦。”

李大通张大了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个梦那么真实,又那么诡异。原来根本不是什么托梦,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老了,没力气跟你们这些年轻人硬碰硬。”老人咳嗽了两声,“我知道你们要炸山。这一炮下来,我这洞口必定坍塌,我几十年心血,我刘家几代人守护的东西,就全完了。我知道你是负责放炮的,也打听过你,知道你是个孝子,为了给你儿子治病才接这趟活。我就赌一把,赌你这人,心里还存着一点对未知事物的敬畏,赌你是个讲信用的人。”

“幸好,我赌对了。”老人看着李大通,眼神里多了一丝赞许。

“那些……那些爪印……”

“是我这两天,用我扎的这些背篓,一趟一趟,把这些‘孩子们’背到山更深处的另一个山洞里去。我年纪大了,动作慢,两天时间,也才刚搬完。”老人指了指地上的痕迹,那根本不是什么爪印,而是沉重的背篓在泥地上拖出来的痕迹。

真相大白。

没有神龟,没有山神。只有一个孤独的老人,用他那近乎原始的智慧和对传统的执着,守护着自己的“家”。

李大通站在那里,心里五味杂陈。有被“欺骗”的哭笑不得,但更多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震撼和敬佩。

他看着这位风烛残年的老人,再看看那些珍贵的药材,他突然觉得,这比任何神话传说都更令人敬畏。

“老人家……”李大通的声音有些哽咽,“外面……外面马上就要炸山了!你快跟我出去!我们得阻止他们!”

老人点了点头,颤巍巍地站起身,背上最后一个、也是最重的一个背篓。李大通赶紧上前,一把抢过来,背在自己身上。那背篓入手极沉,压得他一个踉跄。他这才明白,老人这两天付出了多大的力气。

“走!”

李大通背着沉重的背篓,另一只手搀扶着老人,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洞口跑去。

第五章

当李大通搀扶着刘姓老人,背着一大篓奇形怪状的菌菇,从那个黑漆漆的洞口钻出来时,王头儿正带着几个工友站在潭边,检查着刚刚布置好的引线。

看到李大通和一个野人似的老头从水里冒出来,所有人都惊呆了。

“李大通!你……你他妈钻洞里去了?”王头儿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头儿!我说的是真的!这山,真的不能炸!”李大通把老人扶到一块干爽的岩石上坐下,然后把背上的背篓“咚”的一声放在地上。

他指着老人,大声说:“这位老人家,在这山里住了几十年!这洞里,不是什么龙王庙,是他家祖传的药库!里面全是救命的宝贝药材!你们这一炮下去,几百年的心血就全毁了!”

王头儿将信将疑地走到背篓前,探头看了看,又看了看衣衫褴褛、神情淡漠的刘姓老人,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什么破菌子烂木头,也叫宝贝?李大通,你是不是被这老疯子给骗了?我告诉你,别给我来这套,今天不炸山,谁也别想走!”

说着,他就要去拿引爆器。

“住手!”

就在这时,一个威严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

大家回头一看,只见县里负责这条公路项目的张工程师,带着几个技术员,不知什么时候也来到了现场。张工是个五十多岁的知识分子,戴着眼镜,做事严谨。他本来是来视察爆破前的最后准备工作的。

张工走上前来,先是惊疑地看了一眼下降的水位和裸露的洞口,然后把目光投向了那个背篓。他蹲下身,扶了扶眼镜,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株色泽如漆、纹路清晰的巨大灵芝。

他看得非常仔细,甚至拿出随身携带的放大镜反复观察。越看,他脸上的表情就越是激动,最后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天哪……天哪……”他喃喃自语,然后猛地抬起头,看着刘姓老人,声音都有些颤抖,“老人家……这……这是‘紫云盖’?传说中只在古籍里有记载的……极品血灵芝?”

刘姓老人浑浊的眼睛看了他一眼,淡淡地点了点头。

张工激动地站了起来,对王头儿厉声喝道:“王队长!马上停止一切爆破准备!立刻!马上!”

王头儿懵了:“张工,这……不就是个大点的蘑菇吗?”

“蘑菇?你懂什么!”张工激动得脸都红了,“这一株的价值,可能比你修这整条路的预算都高!这是我们国家传统医学的活化石!是无价之宝!别说炸山,就是在这里掉块石头砸坏了它们,你我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他转身又对身后的技术员说:“立刻联系县里的文保单位和林业部门!不!直接上报给市里!这里有重大发现!必须马上进行抢救性保护!”

王头儿和工友们全都傻眼了。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破背篓里的“烂木头”,怎么也想不通,这玩意儿怎么就成了“无价之宝”。

李大通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做到了。他真的阻止了这场爆破。

……

后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爆破被无限期中止了。尖帽山的黑龙潭区域被紧急划为特殊保护区。县里派来了专家,对溶洞里的药材进行了鉴定和保护。刘姓老人的事迹也被上报了上去,他守护几代人的精神受到了所有人的尊敬。政府为他在山下盖了新房,并聘请他担任药材培育基地的技术顾问。

工程队只能修改图纸,选择绕路。虽然成本增加了不少,但和那个溶洞的价值比起来,不值一提。

李大通虽然没拿到炸山的工钱,但张工程师了解了他的情况后,特批他转入了路政的养护队,有了一份稳定、不那么危险的工作。

最让他惊喜的是,刘姓老人在安顿好之后,特地找到了他。老人什么都没说,只是从自己的药箱里,拿出了一小块黑色的、像是木炭一样的东西,交给了他。

“这是‘百年茯神木’的芯,磨成粉,每次取一小勺,给你家娃子熬水喝。不能根治,但能让他喘得顺,身子骨也能壮实起来。”

李大通捧着那块黑乎乎的木头,激动得热泪盈眶。他对着老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几个月后。

初冬的暖阳下,李大通坐在自家的院子里,编着一个给儿子玩的竹蜻蜓。屋子里,传来了小虎和春梅的笑声。

自从喝了老人给的药,小虎的哮喘就没再犯过,脸色也红润了起来,都能跟村里的孩子满地跑了。

李大通抬起头,望向远处尖帽山的方向。山还是那座山,但在他眼里,已经完全不同了。他仿佛能看到那片幽深的黑龙潭,那个神秘的溶洞,和他曾以为是“神龟”的那个孤独而执着的老人。

他明白了,这个世界上,或许真的没有鬼神。但有些东西,比鬼神更值得人们敬畏。那是大自然的造化,是岁月的沉淀,也是一代代人平凡而伟大的守护。

那所谓的“神龟托梦”,不过是一个善意的“谎言”。但这个谎言,却救了一个家族的传承,也救了李大通自己的家庭。

他笑了笑,低下头,继续认真地削着手里的竹蜻蜓。院子里的阳光,温暖而安详。

来源:奋发有为柑桔aOL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