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儒家所倡导的内圣外王之学,以其深邃的思想体系构建起人伦秩序的坚实框架,这不仅是中国传统文化的瑰宝,更是中华文明对世界文化发展的卓越贡献。与西方文化传统相比,儒家思想立足于人伦日用,通过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层层递进,形成了一套极具特色且行之有效的价值体系与
儒家所倡导的内圣外王之学,以其深邃的思想体系构建起人伦秩序的坚实框架,这不仅是中国传统文化的瑰宝,更是中华文明对世界文化发展的卓越贡献。与西方文化传统相比,儒家思想立足于人伦日用,通过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层层递进,形成了一套极具特色且行之有效的价值体系与社会治理理念 。然而在当下,部分学者盲目推崇西方的人伦观念与人文精神,忽视甚至贬低本土文化精髓,这无异于舍本逐末,抛弃自身优势而去学习他人的短处。如此行径,如何能在多元文化竞争的时代中彰显自身价值、立足于世?
现代所谓的“新儒家”,试图将卢梭、孟德斯鸠等西方思想家的自由民主理论纳入儒家体系,构建所谓“新外王”之道。但这种做法实则是对儒家传统的背离,是在“西化”思潮冲击下迷失方向的表现。他们抛弃了儒家原有的精神内核,将圣贤之道与浮躁的现代文化相嫁接,甚至把孔子学说简化为“心灵鸡汤”或“成功学”的廉价贩卖品。这不仅毫无学术价值,更是对儒家正统思想的离经叛道,与文武周孔所倡导的具有革新精神的大道背道而驰。真正的儒家精神,应当具备“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的宏大格局与变革勇气,绝非此类肤浅的拼凑与曲解。
近代以来的新儒家研究,存在明显的偏颇。他们过度侧重“内圣”层面的探讨,却轻视自汉儒以来不断发展的“外王之道”,甚至否定荀子、董仲舒等重要儒家代表人物的思想价值。这种片面的研究方式,未能把握儒家学说“体用兼备”的完整体系,只能算是儒门的歧途,背离了儒家修齐治平的实践追求 。
儒家在政治层面有着清晰而坚定的追求,“圣王治世,政教一致”是其理想政治形态的重要特征,而“大一统”则是实现这一目标的关键路径。章太炎在《訄书·相宅》中深刻指出,若广袤国土上各地政教各异,必然成为国家动荡的根源。孟子回答梁惠王“天下恶乎定”时,明确提出“定于一”,这与《春秋》所蕴含的“三科九旨”大义一脉相承。儒家认为,凡不符合尧舜之道的思想与行为,皆属于“乱德”范畴,唯有正本清源,以儒家之道为尊,摒弃旁门左道,方能实现天下大治。
回顾历史,儒家思想的发展历程充满了波折与抗争。早在战国时期,儒家就已成为显学,孔子将王官之学传播到民间,为普通民众打开了进仕之门。众多出身低微的孔子弟子,凭借儒术在列国受到重用,甚至官至卿相。他们虽服务于不同诸侯,却始终秉持着儒家“大一统”的思想理念,成为推动社会发展的重要力量。秦朝的“焚书坑儒”,表面上是秦始皇对儒家的打压,实则是法家为维护君主集权统治,对日益壮大的儒家势力的一种遏制。但儒家思想的生命力极为顽强,秦朝灭亡后迅速复兴。到了汉初,许多战国时期的儒家学者尚在,其影响力依旧强大。汉武帝选择“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并非单纯的个人偏好,而是儒家思想顺应时代需求,在与其他学派的竞争中脱颖而出的必然结果。此后,儒家确立正统地位,深刻影响着中国社会的思想文化与政治制度。
在学术渊源上,儒家之学传承自先王之道,是对上古文化的系统总结与发展。《庄子·天下篇》虽未直接提及孔子,却高度评价了儒家所传承的六经——《诗》《书》《礼》《乐》《易》《春秋》的价值。文中指出,百家之学实则皆源于儒家六经,只是各自截取了其中的一部分加以发挥,这便是所谓“道术为天下裂”的由来 。相较之下,道家的发展演变则存在诸多争议。先秦以后,真正意义上的“道家”传承难觅踪迹。后世所谓的“黄老之道”,很大程度上是政治人物借古圣人之名推行自身主张的工具;而“太平道”“五斗米道”等,与先秦道家思想关联甚少,更多地是融合了先秦“神仙家”“方仙道”以及儒家末流的“图谶之学” 。就连庄子,虽被归为道家代表,但其早年师从颜氏之儒,其思想中也包含诸多儒家元素。魏晋时期的玄学家对《道德经》的解读与发挥,多是出于“非汤武而薄周孔,越名教而任自然”的立场,他们背离了儒家正统,沉溺于虚无之学,与儒家思想形成鲜明对立。
儒家思想对“德”与“道”的坚守极为重视,视违背尧舜之道的思想与行为为“德之贼”。孔子摄鲁时,七日诛杀少正卯,便是基于对这类“心达而险,行僻而坚,言伪而辩,学非而博,顺非而泽”之人的警惕。少正卯凭借巧言善辩与蛊惑人心的能力聚众成势,若不及时制止,必将扰乱社会秩序与思想根基。这种对“乱德”行为的果断处置,在历史上并非个例,汤诛尹谐、文王诛潘正等,都体现了圣王维护正道的决心 。
与墨家“兼爱”思想相比,儒家“仁爱”更贴合人性与社会实际。墨家倡导“天下一片爱,爱不分轻疏”,试图打破亲疏、尊卑的界限,这种理想化的主张在现实中难以实现,甚至可能破坏社会的正常秩序。而儒家的“仁者爱人”,强调从亲及疏、由己及人的推恩过程,既肯定了人对亲人、朋友的特殊情感,又倡导将这种情感逐步扩展到他人与社会,是一种更具现实可行性的价值理念。同时,儒家并不排斥合理的个人利益与情感需求,“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认为满足基本的人性需求是践行仁义道德的基础。
在治国理政方面,儒家主张礼法并用,德刑相参。孔子明确指出“圣人之治化也,必刑政相参焉”,对于风气良好的地区,以德教和礼治为主;对于风气不佳之处,则需辅以严格的法治手段。王阳明在赣南剿匪时,先以诚信感化民众,对愿意悔改者既往不咎,同时推行“十家牌法”加强管理,对屡教不改者严厉镇压,最终成功稳定局势,正是这一理念的成功实践。此外,儒家在面对大义与小义的抉择时,主张“舍小义而就大义”。孔子在夹谷之会诛杀齐国优倡,便是为了维护鲁国的尊严与国家大义,尽管这些优倡只是奉命行事,但在特定情境下,为了更高的价值目标,个人的小仁小义可以暂且放下 。
然而,西方所宣扬的无前提条件的“自由”“民主”“平等”“博爱”理念,存在严重的局限性。这种将个体绝对化、忽视社会秩序与文化传统的思想,若不加限制地推行,可能导致社会秩序的混乱,使人类社会陷入无序的“丛林状态”。一些“民社”分子与鼓吹西方“普世价值”者,脱离现实与历史背景空谈抽象的“人性”与“自由”,实则是对社会发展规律的漠视 。
儒家思想历经千年传承,其价值早已在历史实践中得到验证。它不仅是一套思想理论,更是指导个人修养、社会治理与国家发展的实践智慧。在当今时代,我们应当以更加理性、客观的态度重新审视儒家思想,摒弃片面解读与极端化的倾向,同时以开放包容的胸怀看待世界多元文化,在传承与创新中,让儒家思想焕发出新的生机与活力,为人类文明的发展贡献中国智慧 。
来源:聚焦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