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妈昨天刚从民政局回来，桌上还摆着那张离婚证。早上九点民政局门口的那一幕，我到现在都不敢回想。他们站在那里，谁也没说话，连眼神都没碰一下。签字的时候，我爸回答工作人员的声音像是在背诵台词，毫无感情。我爸退休前是个工人，我妈在超市当理货员，两个人结了四十年的婚。

我妈昨天刚从民政局回来，桌上还摆着那张离婚证。早上九点民政局门口的那一幕，我到现在都不敢回想。他们站在那里，谁也没说话，连眼神都没碰一下。签字的时候，我爸回答工作人员的声音像是在背诵台词，毫无感情。我爸退休前是个工人，我妈在超市当理货员，两个人结了四十年的婚。以前虽然会吵架，但至少还有交流，现在好几个月都见不着面。

这件事的起因是去年冬天爷爷走丢了三次，家里人商量谁来照顾他。五个叔伯姐们都说让爸爸来照顾，反正他已经退休，有时间。我妈一听就火了：“分财产可以，但责任凭什么全由我们承担？”我爸当场摔了筷子，气氛一下子降到冰点。后来，我爸带着爷爷租房子住，半年没回家。

我妈总念叨那些兄弟姐妹，有的做生意，有的开店，钱不出人也不出，活得像个甩手掌柜。现在倒好，离婚倒是干脆。昨天去接我妈时，她还在发抖。民政局的办事员问他们考虑清楚没有，我爸的回答像背课文一样：“清楚。”走出门，他连头都没有回。我妈蹲在路边哭了半小时，说早知道这样，当初应该早点妥协。

其实这事闹到现在，街坊邻居都劝过。王大爷说他妹妹当年也是因为类似的事把哥哥告上法庭，说白了都是责任和金钱分配不均。楼下李婶儿两口子因为岳父的医药费差点离婚，最后还是找了护工解决。我妈现在整天窝在沙发上，电视放着也不看。

冰箱里还放着我爸爱吃的酱牛肉，包装纸都没拆。我翻他的床头柜，发现存折密码改成了爷爷的生日，身份证压在相框底下。以前老俩人周末总去早市买菜，现在菜市场的摊主都问我们要不要帮捎带。

单位同事前阵子说他们爸妈闹矛盾，结果真离婚的也就两三个。但像我妈这样，连拉扯的念头都没有的，还真是头一回见。我妈总说后悔没早点学点本事，要是自己能挣得多点，至少不用在这档子事上受气。

昨晚路过父亲租住的小区，看见他正给爷爷擦脸。屋里灯亮着，能听见电视放着新闻联播。爷爷坐轮椅冲我们笑，我爸擦嘴的动作特别轻。那一刻突然发现，这四十年的家就这么散了，连个正式的告别都没有。

现在家里电话响了我妈都不接，说都是催老人赡养费的。但我知道她每天偷偷往父亲家用的微信群里打钱，说别让老爷子难受。只是谁都不会说破，就像那张离婚证，撕裂的可能是表面，但心上的口子还没人敢碰。

来源：嘟嘟神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