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奥氏于354年11月13日生于北非的塔加斯特城,即今阿尔及利亚的苏克阿赫拉斯(SoukAhras),当时北非已入罗马帝国版图,完全在罗马文化笼罩之下。父名巴特利西乌斯,是本城的一个普通市民,母名莫尼加,是信奉基督教的,奥氏自幼受母氏的熏陶,但没有正式领受洗礼。
奥古斯丁(Aurelius Augustinus)是古代基督教主要作家之一,与中世纪的托马斯阿奎那(ThomasAquinas)同为基督教神学的两大师。
奥氏于354年11月13日生于北非的塔加斯特城,即今阿尔及利亚的苏克阿赫拉斯(SoukAhras),当时北非已入罗马帝国版图,完全在罗马文化笼罩之下。父名巴特利西乌斯,是本城的一个普通市民,母名莫尼加,是信奉基督教的,奥氏自幼受母氏的熏陶,但没有正式领受洗礼。幼年在本城读书,以后先后至马都拉(即今阿尔及利亚的末达乌路赫Mdaourouch)和迦太基攻读文法和雄辩术(当时罗马教育分三级制,启蒙小学是识字和书算,十二至十六岁入文法学校,读文法、诗、文、历史,十六至二十岁入雄辩术学校,读修辞和哲学)。十九岁,开始爱好哲学,由于探索恶的来源问题,因而皈依了摩尼教。毕业后,先在本城执教,后至迦太基任雄辩术教授八年。因不满迦太基的学风,便渡海至罗马,任米兰城雄辩术教授。奥氏在迦太基时,对摩尼教教义已感觉不满,至米兰后,受该城基督教教主安布罗西乌斯(Ambroa sius)的影响,正式脱离了摩尼教,一度醉心于新柏拉图派的著作,对一切怀疑,但在界想上已逐渐和基督教接近。终于经过一次剧烈的思想斗争,于386年秋决定信奉基督教;便辞去教职,预备献身教会。次年在米兰领受了洗礼,启程回乡,至梯伯河口,母亲病逝。因此延迟一年回至非洲。391年,在希波(今阿尔及利亚的彭城Bone)升为神甫。395年该城主教病卒,奥氏便受任希波主教。从此开始他在教会中的一系列活动,与教内各宗派展开剧烈的论战,成当时基督教学术界的中心人物。430年汪达人(Vandali)侵入北非,是年8月28日,希波城被围的第三个月,奥氏病逝。奥氏是古代基督教拉丁教父中著述最多的一人,据奥氏本人提出《修订》的著作,至427年,已有93种,而书札和布道言论尚不在内。他著作中最被传诵的,便是这一本《忏悔录》。《忏悔录》原名“Confessiones”,古典拉丁文本作“承认、认罪”解,但在教会文学中,转为承认神的伟大,有歌颂的意义。奥氏本来着重后一意义,即叙述一生所蒙主的恩泽,发出对主的歌颂;但一般都注重了第一义,因此我国过去都称此书为“忏悔录”,在欧洲则“忏悔录”已成为自传的另一名称。
本书共十三卷,以内容言,可分为两部分,卷一至卷九,是记述他出生至三十三岁母亲病逝的一段历史。卷十至卷十三,即写出作者著述此书时的情况(对于忏悔录的成书年代,据学者考证,应在
400年左右,在奥氏升任主教之后,即395或396年,至401年之间)。第一部分:卷一,歌颂主后,记述初生至十五岁的事迹。卷二、三,记述他的青年和在迦太基求学时的生活。卷四、五,记述他赴米兰前的教书生涯。卷六、七,记述他思想转变的过程。卷八则记述他一次思想斗争的起因、经过与结果。卷九是他皈依基督教后至母亲病逝一段事迹。第二部分:卷十是分析他著书时的思想情况。卷十至十三,则诠释《旧约创世纪》第一章,瞻仰主六日创世的工程,在歌颂主中结束全书。奥氏在书中不仅流露出真挚的情感,而且对自己的行动和思想作了非常深刻的分析,文笔细腻生动,别具风格,成为晚期拉丁文学中的代表作,列为古代西方文学名著之一。在中古时代,欧洲印刷术尚未发明,本书传抄极多,欧洲主教本笃会隐修院中所藏旧抄本尤为繁伙。1506年始有奥氏全集出版,以后重要的版本有:1576—1577年出版的比利时罗文大学本,1679年法国巴黎出版的本笃会本(后收入米涅辑的《拉丁教父集》Migne:PatrologiaLatina)和1896年奥地利维也纳出版的《教会拉丁作家丛书》本。至1926年法国拉布利奥勒(Labriolle)教授复据维也纳本,参考了十八种第七至十一世纪的古抄本和四种印本校订,出版了合校本,收入《法兰西大学丛书》,成为最完美的本子。现在此书即据此合校本移译的。
我被这种心疾折磨着,我抱着不同于寻常的严峻态度责斥我自己,我在束缚我的锁链中翻腾打滚,想把它全部折断。这锁链已经所剩无几,可是依旧系絷着我。主,你在我心坎中催迫我,你严肃的慈爱用恐惧悔恨的鞭子在加倍地鞭策我,不使我再松动不去拧断剩下的细脆的链子,任凭它获得新的力量,把我更加牢牢束缚。
我在心中自言自语说:“快快解决吧!快快解决吧!”我的话似已具有决定性,即欲见之行事,可是还不下手;我并不回到过去的复辙,但站在边缘上喘息。我再鼓足勇气,几乎把握到了,真的几乎得手了,已经到了手掌之中,入我掌握了。不,不,我并没有到达,并没有到手,并没有掌握;我还在迟疑着,不肯死于死亡,生于生命:旧业和新生的交替,旧的在我身上更觉积重难返;越在接近我转变的时刻,越是使我惶恐,我虽并不因此却步,但我不免停顿下来了。
拖住我的是那些不堪的、浪荡虚浮的旧相好;它们轻轻地扯我肉体的衣裙,轻轻地对我说:“你把我们抛开了吗!”
“从此以后,我们不再和你一起了!”“从此起,这些、那些,为你都不许可了!”我把“这些,那些”包括它们所暗示的一切,我的主啊,它们暗示些什么呢?求你的慈爱把这一切从你仆人的灵魂中全部扫除出去!多么丑恶,多么可耻!它们的声音,我听见的还不到一半,因为它们不是面对着我,肆无忌惮地反对我,而是好像在我背后窃窃私语,见我要走,便偷偷拉我,想叫我回过头来。它们拉住我,因为我犹豫不肯就走,不肯对它们毅然决绝,奔向呼唤我的地方去;我的强悍的习惯在对我说:
“你以为没有这一切,你能生活下去?”
但这句话已经说得没精打采了。因为在我前面,我害怕去的那一面,呈现着纯洁庄严的节制,明朗而肃穆地微笑着,庄重地邀请我上前,向我伸出充满着圣善的双手,准备接纳我,拥抱我。那里有多少儿童,多少青年,多少年龄不同的人,有可敬的节妇,有老年的贞女,在这些人身上,节制并非没有生息,因主的照临,使她儿女成行,欢聚膝下。
节制的美德好似在笑我,这是出于鼓励的嘲哂;它似乎在对我说:“这些孩子,这些女子能做的,你不能吗?他们所以能如此,岂是靠自己而不是在主之内?他们的主把我赏给他们。为何你要依仗自己而不能安定?把你投向主,不要害怕;主不会缩手任凭你跌倒;放心大胆地投向他,他自会接纳你,治疗你。”我羞愧得无地白容,因为我还听见那些不堪的唧唧哝哝的私语,我依然若往若还,游移不决。
“节制”好像重新对我说:“对于你在世间所有秽恶的肉体,你不要听其盅惑,由它去受屈辱,去受磨炼。它所说的乐趣,决不能和你的主的法律相比。”这些争执在我心中搅扰,正是我与我的决斗。阿利比乌斯傍我而坐,静静地等待着我这次异乎异常的内心冲动的结局。
我灵魂深处,我的思想把我的全部罪状罗列于我心目之前。巨大的风暴起来了,带着倾盆的泪雨。
为了使我能嚎啕大哭,便起身离开了阿利比乌斯,—一我觉得我独自一人更适宜于尽情痛哭——我走向较远的地方,避开了阿利比乌斯,不要因他在场而有所拘束。
我当时的情况,他完全看出,因为我不知道说了什么话,说时己是不胜呜咽。我起身后,他非常诧异,留在我们并坐的地方。我不知道怎样去躺在一棵无花果树下,尽让泪水夺眶而出。这是我向你奉上的,你理应哂纳的祭献。我向你说了许多话,字句已记不起,意思是如此:“主啊,你的发怒到何时为止?请你不要记着我过去的罪恶。”?我觉得我的罪恶还抓住我不放。我呜咽着喊道:“还要多少时候?还要多少时候?明天吗?又是明天!为何不是现在?为何不是此时此刻结束我的罪恶史?”
见《诗篇》78首5,8节。
来源:近现代史论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