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为帮他们还债,刚刚成年的我不得不辍学,没日没夜打黑工,瘦成了皮包骨。
爸爸酗酒成瘾,妈妈赌博欠下巨额外债。
为帮他们还债,刚刚成年的我不得不辍学,没日没夜打黑工,瘦成了皮包骨。
眼看着债务即将还清,却没想到爸爸因酒精中毒引发重度肝衰竭,必须缴纳数十万医药费,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我走投无路只好跟邻里好友挨家挨户跪地借钱,甚至去黑市抽血,费尽心机总算攒够十万去医院缴费手术费,
却不小心在病房门外听到爸妈的对话,
“老婆,我不想装穷装病了,你的苦难教育真的应该结束了,我们有上亿身家,就算萱萱不学无术也够养她一辈子。”
妈妈复杂地叹了口气,咬牙道:
“不行!萱萱性格顽劣不堪,不能对她心慈手软,我要她活得像条狗一样,既辛苦又没尊严,只有这样她能有成熟心智,才配做我的女儿。”
“她受的苦远远还不够。”
手中的钞票被我攥得变形,眼泪顺着眼角无声滑落。
爸爸妈妈,你们到底是养女儿还是养狗?
既然如此,你们的苦难教育我不奉陪了。
我失魂落魄地离开医院。
突然,远处的无人机表演吸引了我的注意。
数百只无人机在天空中盘旋,排列成一行字,
“本医院感谢温氏总裁温如月、李传君夫妇捐款两千万,用于资助贫困儿童成长,总裁夫妇善心义举值得我们所有人铭记。”
熟悉的名字。
多可笑啊,捐款两千万的总裁夫妇正是我的爸爸妈妈。
“哇,总裁夫妇好善良啊,我要是能当他们的女儿就好了,肯定会被宠成小公主吧?”
“啧啧啧,到底是谁会那么好命,出生在这种有钱人的家庭里,羡慕嫉妒恨啊。”
听着路边年轻女孩羡慕的谈论声,
我只是戏谑自嘲地笑,额角处因为借钱时下跪磕头而留下血肉模糊的伤口,喉咙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掐住,连气都喘不上气来。
谁敢信,我就是她们羡慕嫉妒恨的对象。
我一米六五的身高只有七十九斤,为了还所谓的债,我在工厂和工地像条狗一样没日没夜地埋头苦干,被打被骂是常事,身上满是伤痕,
我没有想过,我所经历的一切都只是爸爸妈妈精心设计的骗局。
所以这么多年来,
爸爸妈妈是否心疼过我,
还是只单纯庆幸自己苦难教育的成功?
我悲哀叹气被路边凸起的石头绊倒,踉跄着跌坐在地上,抱着怀中冰冷的钱,已经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当务之急是将钱还给邻里好友。
我强撑力气从地板上爬起来,正要离开时却被一个熟悉的面孔死死拦住了去路。
来人是宋刚。
他一看到我手中的钱,就露出了贪婪而又势在必得的奸笑:“想去哪?有钱了不应该先还你妈妈欠下的赌债吗?”
宋刚是妈妈所谓的“债主”,
这些年来我没少挨他的毒打,最惨的一次我甚至被他打断了双手双腿,足足两个多月都没办法下床。
我对他有生理性恐惧。
我立刻挥手拦出租车,却被他动作更快地伸手,拽住我的脚踝将我往医院旁的小巷子里拖。
我痛得眼前发黑,腿上全都是拖拽造成的条条血痕,我下意识挣扎反抗:“你放开我,这些钱是我要借的,求求你不要抢走。”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怎么就是抢了?就算让你妈过来她也不敢多说半句话。”
他踩住我的脸发出阵阵大笑,在我痛苦的目光中,他一脚踹向我的胸膛,随即二话不说抢走我紧紧护在怀中的钱,得意洋洋地嗤笑。
“不要!”
我哀嚎尖叫,瞳孔地震。
我趴摔在地吐出一口鲜血,痛得脸色惨白。
“怎么?不服气?”
他又扬起巴掌狠狠地甩向我的脸,一把扯住我的头发将我往几米开外扔了出去,被揪住头发被迫抬起脑袋的瞬间,
我突然看到了站在小巷子外冷眼旁观的爸爸妈妈!
他们眼睁睁看着我被宋刚打得鲜血遍地却根本无动于衷,眉宇间看不出任何对我的心疼,妈妈甚至还露出了满意的笑。
我脑中轰鸣,悲哀和痛苦直捣心脏,
所以我所遭受的这顿毒打,也是爸爸妈妈刻意安排的?
他们要亲手将我推进深渊才能满意?
浓重的血腥味涌入喉咙,我硬生生咬断了两颗牙,怒吼着抄起地上的石块,恨不得将宋刚开膛破肚,
宋刚却在这时突然连连后退几步,摇摆着身子往左边一闪,随后飞奔到我身后,一脚将我猛地踹倒,眼里全都是露骨的威胁:“你刚刚是不是想把我砸死?”
“我先弄死你!”
说完,他一把抢过我手中的石块,毫不犹豫地朝我的左腿狠狠地砸了下去,
“啊!”
只一瞬间,我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
“爸爸妈妈,救救我!”
爸爸脸上闪过几分心虚,正要冲上前来救我却被妈妈拦住,再然后不管我怎么嘶吼哀求,他们的眼神中再没有流露出心疼。
我的意识逐渐变得模糊,
晕倒之前看到的最后一幕,是爸爸妈妈匆匆离开的背影。
醒来时我依旧躺在昏暗的小巷里。
没人在意我的死活。
我咽下眼泪,吃力地拖着血肉模糊,痛彻骨髓的左腿艰难地朝医院爬去。
医生说我的腿再不治疗会有瘫痪的风险。
走投无路之下,我来到爸爸的病房外,想求爸妈施舍点手术费给我,毕竟他们有上亿身家,应该不会狠心看着我瘫痪吧……
我跛脚走进病房,却只听到妈妈尖利的呵斥声:“李萱萱!你真给我丢人!你看你走路的样子,和脑瘫有什么区别?”
“又去哪里惹事了?我看你被打成这样就是活该!”
妈妈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嫌弃:“还愣着干嘛?不是让你去给你爸借十万块钱医药费吗?钱呢?”
我看了眼躺在病床上沉默的爸爸,苦涩地开口:“妈妈,爸爸真的生病了吗?我身上真的没有钱,医生说我的腿必须做手术,你可以给我手术钱吗?”
她打量地看了两眼我的腿,眼里没有半分心疼,反而突然暴怒,抓起桌上的花瓶狠狠地朝我的胸口砸了过来,
她心虚地大吼,“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怎么把你养得这么不孝顺?你那腿的伤算什么?不给我钱就算了还敢跟我要钱,你是不是想看着你爸活活去死?”
花瓶的碎片扎进我的胸口,迸流而出的鲜血瞬间染红了我的衬衫,我捂着胸口难以承受地跪在地上,
我死死咬住嘴唇。
爸爸妈妈面对素不相识的贫困儿童都能大手一挥捐款两千万,却对我面临的苦难视而不见,甚至不惜添柴加火,让我原本就凄惨的生活更加痛不欲生。
见我不动,妈妈嗤笑两声,
“哎呦,你还难受上了?难道你不应该借钱给爸爸治病?再敢给我甩脸子我就真打死你。”
然后硬拽着我的头发把我往地上推。
她眼中闪过一抹嫌弃,突然故意一脚踩在我血肉模糊的左腿上,
疼痛立刻向我席卷而来,我没忍住叫出了声,眼泪也随之流了下来。
爸爸连忙阻止。
妈妈却冷声笑了起来:“怎么?又在这跟我装腔作势呢?我看你这伤是自己化的特效妆吧?你从出生起就不是个老实孩子,怎么到现在还爱耍这些小聪明?”
我忍不住自嘲出声。
爸爸妈妈,明明不爱我,又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个世上呢?
我彻底心碎,转身就要走,却被妈妈扯住了领口,二话不说地扒去了身上的衬衣。
“行啊,你不是爱装腔作势吗?我就让你在所有人面前丢尽脸面,我看你从今往后还敢不敢在我面前装!”
我还没来得及质问妈妈究竟怎么回事,
就被一群突然闯进病房的自媒体八卦博主团团围住,他们扛着长枪短炮,有男有女,疯狂地将摄像机怼到我只穿着内衣的胸口,好像看见了猎物的猛兽,要将我的血肉啃食殆尽。
我吓得面色惨白,不知所措地呆愣在原地。
“你就是李萱萱?你的妈妈声称你明知道爸爸重病卧床却依旧抢走他们攒了大半辈子的救命钱去夜店挥霍,还跟多人滥交把自己的左腿玩坏,你做出这些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父母的感受?”
“你怎么能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我们今天就要将你这种人的真面目曝光,让你以后走在街上不敢抬头!”
“活该,我看你的腿也别治了,干脆瘸了算了,反正像你这种人也只会为祸人间,做不出什么好事。”
说着话的同时,一个博主突然义愤填膺地踹向我的左腿,
我瞬间发出痛苦的尖叫。
妈妈是故意找到这些自媒体博主来拍摄的!
她明知自媒体博主们只要给我扣上自私滥交的帽子,我这辈子都会背负这种骂名,可能连工厂打工和工地搬砖的工作都找不到,我会永远被钉在耻辱柱上名声尽毁,如同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
所以这也是她的苦难教育?
如她所愿,她的苦难教育确实给我带来真真切切不可磨灭的苦难。
妈妈捂着脸要求博主给她的脸打码,
随后她当着记者的面抹起眼泪:“要不是走投无路,哪个当妈的想曝光自己的女儿?女儿,求求你把偷的那十万还给爸爸妈妈吧,要不然你爸爸真就做不了手术了啊。”
偷钱?
我明明没有!
我拼命摇头解释却没有任何人相信我,几个自媒体博主甚至将我架起,将摄像头怼到我的脸上,开起现场直播,
“这个女人练父亲的手术钱都要偷!大家以后在大街上看到她,都应该毫不犹豫给她两拳,让她知道不孝顺父母到底会有怎样的报应。”
我就是只被扒光的小丑,连屈辱辩解都做不到。
任由他们用最肮脏的言语污蔑我,把我最狼狈难堪的样子传送到数万人的直播间里。
我被踹向膝盖跪倒在地,又被薅住头发逼着磕头:“我们就是来帮你爸爸妈妈主持公道的!你做出这种事必须给他们磕头道歉,要不然你就没有活下去的资格。”
可我真的我做错过任何事吗?
我不得不跪。
眼泪滑落,我屈辱地跪下,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
话音刚落,其中一个自媒体博主突然痛骂我道歉不真挚,抓起桌上的酒精消毒液就朝我冲了过来,不管不顾地大叫,
“我最恨你这种不孝顺的贱人!我要替你爸妈好好管教你。”
他掰开我的嘴就将酒精消毒液灌了进来。
妈妈见到这一幕时嘴角荡漾起的笑意让我震惊。
所有人都没有要上前阻止的意思,一整瓶酒精消毒液就这么被他灌进我的喉咙里。
浓烈的灼烧感席卷喉咙和胃,我只觉得呼吸逐渐变得困难,就连意识也变得模糊,我痛苦地流下了眼泪,发出哀嚎,
“爸爸妈妈,为什么……”
再睁开眼,鼻尖满是刺鼻的消毒水味。
我躺在病床上被绑住了双手双脚。
我下意识拼命挣扎,却被护士按住:“醒了?我们马上要给你做活体肝移植手术,手术可能会有危险,所以你要做好准备。”
我懵了:“什么肝移植手术?我怎么不知道?我的肝要移植给谁?”
“李传君先生,你的父亲。”
我心中顿时警铃大响,嘶哑着嗓子大吼,
“我不要做手术,我爸的病明明是装的,都是假的,凭什么没经过我的同意就给我做肝移植手术?”
护士连忙安抚我,脸上闪过几分同情,
“你怎么知道你爸爸的病是装的?不过你别激动,肝移植手术很快的,而且我们只会切下你一小片肝,一般来说没什么生命危险。”
“我们给你做手术也是听命行事。”
我浑身顿时泄力,心痛得紧紧揪住了胸口。
是啊,这可能也是妈妈苦难教育的一部分。
她不仅剥夺了我的名声和我本该正常的生活,现在又要抢走我健康的身体,她恨不得让我受尽折磨,让我的后半生都犹如过街老鼠般痛苦不堪。
我悲怆地抬头,我知道爸爸妈妈就在我看不到的地方看着我,可不管我如何撕心裂肺地痛哭,他们都没有站出来阻止我手术的进行,
被推进手术室时,我请求护士让我打电话,随后颤抖着手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号码,
“救救我,我真的快要死了……”
来源:雄风56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