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三叔,你就把字签了吧!这笔钱我来处理,保证给你养老送终,风风光光的!”病床上,齐振国花白的胡子因为急促的呼吸而颤抖,他死死攥着床单,手背上青筋暴起,浑浊的眼睛里满是血丝。
“三叔,你就把字签了吧!这笔钱我来处理,保证给你养老送终,风风光光的!”病床上,齐振国花白的胡子因为急促的呼吸而颤抖,他死死攥着床单,手背上青筋暴起,浑浊的眼睛里满是血丝。
站在床边的亲侄子罗斌,西装革履,油头粉面,手里拿着一份财产转让协议,脸上挂着虚伪的焦急。“医生都说了,您这心脏受不得刺激。您看,您把地契给了我,我才能去跟开发商谈啊,这三个亿的拆迁款,拖一天就多一分变数!”
“滚……你滚!”齐振国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胸口剧烈起伏,“那块地是我的!是我和你三婶一分一分攒出来的!你……你这个白眼狼!”
罗斌的耐心瞬间耗尽,他脸色一沉,凑近了低吼:“老东西,别给脸不要脸!三十年了,那地要不是我帮你看着,早被别人占了!我拿点辛苦费怎么了?三个亿,我分你三百万养老,够你进最好的坟地了!”
就在罗斌抓住齐振国枯瘦的手,想强行按上手印时,病房的门“砰”地一声被推开。一个沉稳而冰冷的声音响起:“罗先生,在没有当事人清醒授权的情况下,你这种行为,涉嫌胁迫与诈骗。”
01
时光的指针,要拨回到1987年。
那一年,深圳还不是后来的摩天都市,而是一个充满尘土与机会的巨大工地。海风吹来,带着咸腥味,也带着“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的口号。
齐振国,当时还是一个四十出头的国营厂钳工,技术一把好手,人也老实巴交。他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让妻子赵淑芬和儿子齐伟过上好日子。
而那笔在当时堪称天文数字的六万块钱,是他们夫妻俩用十年青春和血汗换来的。
为了攒钱,赵淑芬把“抠门”两个字刻进了骨子里。家里的灯泡,永远是瓦数最低的,昏黄的光线下,她戴着老花镜给别人缝补衣服,一针一线挣几分钱的辛苦费,直到深夜。家里的饭桌上,一年到头见不到几次荤腥。有一年冬天,为了省钱,她买了三百斤大白菜,腌了满满几大缸酸菜,一家人就着窝窝头吃了一整个冬天。儿子齐伟馋得直哭,她也只能狠着心,红着眼圈说:“等咱家有钱了,妈给你天天买肉吃。”
齐振国更是把力气当成了不要钱的东西。厂里有加班,他第一个报名;谁家有红白喜事需要搭把手,给点辛苦费的活儿,他从不推辞。他的那双手,布满了机油洗不掉的黑线和厚得像铁甲一样的老茧。六万块,就是从这些缝补的针脚里,从这些加班的汗水里,一分一分,一毛一毛,硬生生抠出来的。
这笔钱,他们本打算给儿子齐伟攒着,将来娶媳妇,买个像样的房子。
但一个人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
这个人就是罗斌,齐振国大哥的遗孤。大哥大嫂走得早,留下这个七八岁的孩子,瘦得像根豆芽菜。齐振国二话没说,就把罗斌接到了自己家。
他们待罗斌,比待亲儿子齐伟还好。齐伟穿带补丁的衣服,罗斌永远是新衣服;饭桌上难得有一块肉,赵淑芬总是先夹到罗斌碗里。他们觉得,这孩子没爹没娘,可怜,不能让他受了委屈。
罗斌也争气,嘴甜,会来事,叔叔婶婶叫得比谁都亲。他读书成绩好,一直读到大学毕业,成了村里第一个大学生,是齐振国的骄傲。
1987年,大学毕业的罗斌在深圳闯荡了两年,一次回家,他神神秘秘地把齐振国拉到一边。
“三叔,现在深圳那边有个大政策,遍地是黄金!我有个内部消息,宝安那边,现在还是一片荒地,政府正在低价出让土地使用权。三十亩地,只要六万块!您想啊,深圳是什么地方?以后肯定会发展起来,这地价一涨,那得是多少钱?”
赵淑芬一听,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那可是咱们给小伟娶媳妇的钱!六万块,买一堆没人要的烂泥地?罗斌,你可别把你叔往火坑里推!”
罗斌立马换上一副委屈又诚恳的表情:“三婶,我怎么会害三叔呢?我自己也想买,可我刚毕业哪有钱?我是真心为咱们家好。你想想,齐伟将来结婚,靠这笔死钱能买多大的房子?要是这地赌对了,以后齐伟就是少爷!我这是拿我自己的前途在给您担保啊!”
齐振国动心了。他骨子里是个有闯劲的人,只是被生活磨平了棱角。罗斌描绘的蓝图,像一根火柴,点燃了他内心深处沉睡的火焰。
他拍了板:“干了!”
赵淑芬哭了一晚上,齐振国一根接一根地抽着劣质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异常坚定:“淑芬,我信罗斌,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也信国家的政策。这辈子,我就赌这一把!”
他带着那包用红布层层包裹的六万块钱,南下深圳。在尘土飞扬的临时办事处,他用颤抖的手,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拿到了一本红色的《国有土地使用证》。那三十亩地,真的是一片荒芜,长满了半人高的野草,当地人都管那叫“鬼见愁”。村里人听说他花光所有积蓄买了这片地,都笑他是个疯子。
齐振国不理会,他像个老农一样,在自己的土地上拔草,甚至还搭了个小棚子,守了几个月,直到罗斌劝他,说这边有他照看着,绝对丢不了,他才恋恋不舍地回了老家。
这份地契,成了他后半辈子最大的念想和希望。
02
岁月如梭,一晃三十年。
深圳早已脱胎换骨,成了国际化大都市。而齐振国那片“鬼见愁”的荒地,也随着城市的扩张,被划入了最新的中心区规划范围。
当“拆迁”两个字传到齐振国耳朵里时,他激动得一夜没睡。他小心翼翼地从床底下最深处的铁盒子里,取出了那本被岁月染得有些发黄的土地证。上面的每一个字,他都摩挲了无数遍。
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罗斌。
这些年,罗斌在深圳混得风生水起,开了公司,住上了别墅。每年过年回来,给齐振国夫妻俩的红包越来越厚,带的礼品也越来越贵重。他总是亲热地挽着齐振国的胳膊说:“三叔,要不是您当年有远见,我哪有今天?您就是我的亲爹!”
齐振国对这个侄子,是百分之百的信任。
所以,当罗斌主动打来电话,说要帮他处理拆迁事宜时,齐振国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三叔,您和三婶年纪大了,这种事跑起来特别麻烦。您把地契和身份证都寄给我,我在这边有熟人,保证给您争取到最高的补偿款!”罗斌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无比真诚。
赵淑芬在一旁提醒:“老头子,这么重要的东西,能随便寄吗?要不让齐伟陪你亲自去一趟?”
齐振国瞪了她一眼:“你这老婆子,疑心病怎么这么重?罗斌是外人吗?那是咱半个儿子!齐伟在单位忙得脚不沾地,我哪能给他添麻烦。”
他把地契和身份证,连同罗斌要求的一份委托书,仔仔细细地包好,寄了出去。
一开始,罗斌每天都打电话汇报进展:“三叔,我已经跟开发商接触上了,他们出价两个亿,我嫌少,正在跟他们磨!”“三叔,您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绝对不会让您吃亏!”
齐振国听得心花怒放,逢人就夸自己的侄子有本事,有良心。
可是一个月后,罗斌的电话渐渐少了。齐振国主动打过去,他总是匆匆忙忙地说:“在开会,晚点说。”然后就没了下文。
齐振国心里开始有些不安。赵淑芬更是天天在他耳边念叨:“我就说这事不靠谱,你非不听。现在好了,地契在人家手上,咱们成了睁眼瞎。”
又过了半个月,一个老乡从深圳回来,带来一个惊人的消息:“振国叔,我好像看到你家罗斌跟开发商签合同了,听说补偿款是三个亿!恭喜啊!”
三个亿!
齐振国脑袋“嗡”的一声。罗斌签了合同,为什么不告诉他?
他立刻拨通了罗斌的电话,这一次,电话通了,但罗斌的语气却变了,带着一丝不耐烦。
“三叔,这事儿您就别管了,我心里有数。”
“罗斌,我听人说你已经签了合同,补偿款是三个亿,是不是真的?”齐振国压着心里的火气问。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罗斌冷冰冰的声音:“是又怎么样?三叔,您要知道,这三十年,是我一直在深圳打点关系,维护这块地。没有我,这地早就没了。我拿大头,是理所应当的。您放心,我不会亏待您,回头给您打三百万,够您养老了。”
“你说什么?”齐振国感觉浑身的血都涌上了头顶,“那地是我的!地契上写的是我的名字!你怎么能……”
“名字?”罗斌冷笑一声,“老家伙,你是不是忘了,你给我寄过一份全权委托书?现在,这块地的所有权益,都在我手里。法律上,我说了算。”
啪。电话被挂断了。
齐振国拿着话筒,呆立在原地,如遭雷击。他想不通,自己视如己出的亲侄子,怎么会变成一头吃人的狼。
03
心寒和愤怒,像两把淬了毒的刀子,反复切割着齐振国的心。
他不相信,不甘心。他和赵淑芬揣着家里剩下的一点积蓄,坐上了去深圳的火车。他们没有告诉儿子齐伟,怕他担心,也觉得这是家丑,不想外扬。
在罗斌富丽堂皇的公司里,他们等了整整一个下午,才见到西装笔挺的侄子。
“三叔,三婶,你们怎么来了?来之前怎么不打个电话?”罗斌的脸上没有丝毫亲情,只有客套和疏离。
“罗斌,你把地契还给我!”齐振国开门见山,声音都在发抖。
“三叔,您这是说什么话。”罗斌慢条斯理地摘下金丝眼镜,用绒布擦了擦,“地契现在是重要的法律文件,在律师那里保管着,不能随便动的。钱的事情,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三百万,一分都不会少。”
赵淑芬再也忍不住了,冲上去指着他的鼻子骂:“罗斌!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你忘了你小时候快饿死,是谁把你抱回家的?你忘了你读书的学费是谁给你交的?我儿子穿不上新衣服,都让你先穿!我们老两口一辈子的血汗钱,你就用三百万打发了?你的心是黑的吗!”
罗斌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他身后的女秘书鄙夷地看着衣着朴素的老两口。
“三婶,过去的事,我记着。所以,我才给你们三百万。不然,按照法律,我一分钱不给你们,你们也拿我没办法。”他站起身,整了整领带,居高临下地说,“你们要是不满意,可以去告我。不过我劝你们,还是省省吧。我这边有深圳最好的律师团队,你们拿什么跟我斗?别到时候钱没拿到,连回家的路费都折腾没了。”
说完,他冲秘书使了个眼色:“送客。”
两个保安走过来,像拎小鸡一样,把齐振国和赵淑芬“请”出了公司大门。
站在深圳繁华的街头,车水马龙,高楼林立,齐振国却觉得天旋地转。他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
“老头子!老头子你怎么了!”赵淑芬的哭喊声,淹没在城市的喧嚣中。
齐振国因为急性心肌梗死,被送进了医院。
躺在病床上,他万念俱灰。他想到了死。他觉得对不起妻子,对不起儿子,自己一辈子的精明,最后却栽在了自己最信任的亲人手里。
罗斌又来了医院,带来了那份财产转让协议。他以为,齐振国病倒了,精神垮了,就好拿捏了。
于是,便发生了开头那一幕。
04
就在罗斌狰狞的面孔凑到眼前,就在那支冰冷的钢笔即将被塞进自己手里的时候,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那个沉稳的声音,像一道惊雷,劈开了病房里令人窒息的空气。
罗斌猛地回头,看到了门口站着的两个人。
一个是他的堂弟,齐振国的亲儿子齐伟。他风尘仆仆,眼眶发红,但眼神却像刀子一样锋利。
另一个,是一个穿着得体西装,戴着眼镜,提着公文包的中年男人。他气质儒雅,但目光锐利,一看就是个不好对付的角色。
“齐伟?你怎么来了?”罗斌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齐伟没有理他,快步走到床边,握住父亲的手,声音哽咽:“爸,对不起,我来晚了。”
齐振国看到儿子,浑浊的眼睛里瞬间涌出泪水。
“你是谁?”罗斌转向那个提公文包的男人,色厉内荏地问。
“我姓张,是齐振国先生的代理律师。”张律师不疾不徐地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罗先生,在你强迫我的当事人签字之前,我想,你应该先看看这个。”
罗斌狐疑地接过文件,只看了一眼,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那是一份公证书。
时间,是三十年前,齐振国将地契寄给罗斌之后不久。
齐伟的声音冷冷响起:“罗斌,你真以为我爸妈那么好骗吗?从你开口要地契那天起,我就觉得不对劲。我爸信你,我不信。所以我劝我爸,在把地契寄给你之后,立刻去市里的公证处,做了一份财产权利声明公证。”
张律师接口道:“这份公证书明确声明,齐振国先生名下的位于深圳市宝安区XX地块的土地使用权,从未以任何形式转让、赠与或出售给任何人。其子罗斌先生,仅为受托代为办理相关拆迁补偿事宜,无权处置该土地的任何权益,更无权代表土地所有权人签署任何具有法律效力的转让合同。”
“不仅如此,”张律师又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录音笔,按下了播放键。
里面传出的,正是刚才罗斌在病房里对齐振国说的话。
“……老东西,别给脸不要脸!……这地要不是我帮你看着,早被别人占了!……三个亿,我分你三百万养老,够你进最好的坟地了!”
罗斌的声音在安静的病房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他的脸上。他的额头渗出冷汗,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罗先生,”张律师的声音变得严厉,“你刚刚的行为,我们已经全程录音。你以胁迫手段,企图侵占他人高达三亿元的合法财产,数额特别巨大,已经构成了诈骗未遂。现在,我们给你两个选择。第一,立刻归还土地证原件,并把你私下与开发商签订的合同作废,由我们重新与开发商接洽。第二,我们立刻报警,把这份公证书和录音,一并交给警方。”
齐伟扶着父亲慢慢坐起来,齐振国看着面如死灰的罗斌,积压在胸口的浊气,终于长长地吐了出来。他的眼神不再是绝望,而是前所未有的清明和决绝。
“罗斌,”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字字千钧,“我养了你三十年,教你读书,教你做人。我没教过你,做人要忘恩负义,要做白眼狼。这笔钱,我一分都不会给你。从今天起,我齐振国,没有你这个侄子。”
罗斌双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他知道,自己彻底完了。
05
尘埃落定。
罗斌在巨大的压力下,交出了土地证,也终止了那份他妄图独吞巨款的合同。他的公司,因为失去了这笔预期的资金注入,加上他企图诈骗亲叔叔的丑闻在圈子里传开,信誉扫地,很快就资金链断裂,宣告破产。
他从一个住别墅、开豪车的“罗总”,一夜之间变回了三十年前那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甚至还背上了巨额的债务。
他曾带着他那尖酸刻薄的妻子,跑到医院,跪在齐振国的病床前痛哭流涕,扇自己的耳光,祈求原谅。
但齐振国只是看着窗外,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分给他。
有些信任,一旦破碎,就再也拼不回来了。善良需要慈悲,但更需要底线。无底线的善良,就是对恶的纵容。
在齐伟和张律师的帮助下,拆迁事宜进行得很顺利。当最终的补偿款数字确定下来时,齐振国看着那长长的一串零,还是愣住了。
他不是被金钱冲昏了头脑,而是被这三十年的人世浮沉,感慨得说不出话来。
他想起1987年,那个相信“明天会更好”的自己;想起妻子在昏黄灯下缝补的夜晚;想起那片被所有人嘲笑的荒地。这笔钱,是命运对他当年勇气的奖赏,也是对他多年坚守的回报。
但它也像一面镜子,照出了人心最深处的贪婪与丑陋。
出院后,齐振国没有选择留在深圳享受奢华的生活。他让齐伟在老家省城,买了一套宽敞明亮的房子,把赵淑芬接了过去。
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一家三口坐在阳台上喝茶。
“爸,对不起。”齐伟给父亲的茶杯续上水,“当初我不该瞒着你,偷偷去调查罗斌,还找了律师。我应该早点跟您说的。”
齐振国摇了摇头,拍了拍儿子的手,手心的温暖,比任何财富都让他感到踏实。
“傻孩子,是爸该跟你说谢谢。我老了,脑子糊涂了,差点就……你做得对。善良是好事,但善良要是没长牙,就会被狼吃掉。你给我,也给咱们这个家,安上了最坚固的牙齿。”
赵淑芬在一旁红了眼圈,笑着说:“现在好了,什么都过去了。小伟也该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妈还等着抱孙子呢。”
一家人笑了起来,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祥和。
06
一年后,齐振国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外的决定。
他拿出拆迁款中的一个亿,以他和妻子赵淑芬的名义,成立了一个助学基金会。专门资助那些和他老家一样,家境贫困但品学兼优的孩子。
基金会成立那天,来了很多记者。
一个年轻记者问他:“齐大爷,您留着这么多钱,可以过上国王一样的生活,为什么要捐出来呢?”
齐振国站在台上,腰杆挺得笔直。他没有看讲稿,只是看着台下那些充满朝气的年轻面孔,缓缓说道:
“我这辈子,穷过,也富过。我明白一个道理,钱这个东西,能让你过上好日子,也能让一个好人变成魔鬼。我买地,是为了一家人的生活。现在生活好了,这笔钱就超出了我需要的范围。它不应该只是一串躺在银行里的数字,更不应该成为子孙后代不劳而获、反目成仇的根源。”
“我把它捐出来,是想告诉更多的孩子,读书,是走出贫困最好的路。但比读书更重要的,是学怎么做人。要做一个正直的人,一个懂得感恩的人,一个有底线的人。”
“我希望,他们将来有出息了,能记住今天这份帮助。不是要他们回报我,而是要他们把这份善意,传递下去。让善良,长出牙齿,开出花朵,结出最甜的果实。”
台下,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
齐振国看着远方,仿佛又看到了1987年深圳那片尘土飞扬的土地。他知道,自己当年的那一场豪赌,最终赢回来的,早已不只是金钱。而是在经历了人性的考验之后,一份沉甸甸的、关于选择与守护的答案。
来源:一遍真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