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夜幕低垂,城市的灯火逐渐亮起,张琳坐在书桌前,手机屏幕的微光映照在她略显疲惫的脸上。指针已经悄然滑过十点,但她依然无法停止在购物APP上刷新页面的动作。直播间里,主播的声音已经沙哑,却依然充满激情:“最后三个WAKUKU吊卡,倒计时,三、二、一!”张琳迅速点击
夜幕低垂,城市的灯火逐渐亮起,张琳坐在书桌前,手机屏幕的微光映照在她略显疲惫的脸上。指针已经悄然滑过十点,但她依然无法停止在购物APP上刷新页面的动作。直播间里,主播的声音已经沙哑,却依然充满激情:“最后三个WAKUKU吊卡,倒计时,三、二、一!”张琳迅速点击购买,但屏幕上显示的依然是那令人失望的“已售罄”。
这已经是这个星期第三次尝试购买这款名为“酷酷豹”的毛绒吊卡了。无奈之下,她打开了二手交易平台,发现这款吊卡的价格已经比原价高出近两百元。犹豫片刻后,张琳还是点击了付款按钮,心中不禁感叹,自己似乎也陷入了那些为LABUBU疯狂的收藏者的行列。
在东莞的一家潮玩工厂,老陈正注视着流水线上不断移动的小怪物玩偶。他在这个行业工作了二十年,从为国外代工玩具,到如今亲手打造深受年轻人喜爱的潮玩。他感叹道:“以前一年只做几个芭比娃娃的款式,现在,你看看这些传送带上的玩偶,三天两头就换新面孔。”
WAKUKU的爆红如同一阵旋风。去年,深圳的一家小公司推出了这款玩偶,起初市场反响平平。然而,当明星虞书欣在社交平台上晒出与WAKUKU的合影后,这只一字眉、虎牙、标志性坏笑的小野人突然走红。紧接着,戚薇、奥运冠军全红婵等名人也相继晒出与WAKUKU的合影,这款玩偶迅速在各大社交平台上引发热议,相关话题的阅读量和讨论量飙升。
资本迅速嗅到了商机。量子之歌在今年3月份斥资2.35亿收购了WAKUKU的母公司,乐华娱乐也迅速绑定资源。在南京MINISOSPACE开业那天,159元的“酷酷豹”玩偶让年轻人排起了长队,499元的“豹豹大王”更是上架即售罄。短短几个月内,WAKUKU在天猫潮玩榜上霸榜一周,京东也冲到了第四位,数以万计的玩偶从东莞的工厂涌向全国。
然而,随着WAKUKU的热度不断攀升,二手市场上的价格也水涨船高。许多买家将未拆封的玩偶挂出闲置,价格普遍比原价高出50元以上,吊卡的价格更是高得离谱。尽管如此,依然有不少消费者愿意为之买单。
在东莞的另一家模具小厂,小张最近忙得不可开交。他生产的玩偶虽然不是正品,但质量却与正品相差无几,也就是市面上所谓的“祖国版”。他表示:“以前接单都是按季度来,现在得看小时。”随着WAKUKU的走红,山寨版也层出不穷,但价格却与正版相差无几。许多消费者只是喜欢玩偶的外观,并不在乎其是否正品,更不会将其挂在二手市场上溢价出售。
随着潮玩产业的蓬勃发展,给玩偶做衣服也成为了新的商机。在义乌和广东等地,许多厂家开始生产各种款式的娃衣。在小红书等社交平台上,“娃衣”话题聚集了大量爱好者,有人甚至为WAKUKU定制了手工刺绣的和服,价格高达上千元。
渠道端的竞争也日益激烈。泡泡玛特通过五百家门店和五千台自动售货机构建起了庞大的销售网络;而WAKUKU则依托名创优品的全球门店网络迅速铺货。在北京三里屯的名创优品旗舰店内,店长指着空荡荡的货架无奈地说:“已经补了三次货了,还是不够卖。”
潮玩产业的狂飙背后,是一场关于情感的大规模货币化运动。随着盲盒市场的不断扩大,越来越多的消费者将盲盒视为社交货币、情感容器和身份标签。然而,随着资本的涌入和竞争的加剧,潮玩产业的泡沫也逐渐显现。许多新兴IP过于依赖短期策略,如盲盒饥饿营销和明星带货等,而忽视了长期的文化资产积累。
尽管如此,潮玩依然在许多年轻人的生活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在北京读研的小雨每次写论文卡壳时,就会从抽屉里拿出她的WAKUKU玩偶揉两下。她说:“看着它那个坏笑,就觉得压力没那么大了。”在上海的潮玩店里,穿着JK制服的女孩轻轻摇晃着盲盒,试图通过听配重块的位置来判断隐藏款;在曼谷的LABUBU专卖店前,排队长龙绕了三圈,泰国大学生妮查举着连夜制作的应援牌,上面画着她收集的二十三只LABUBU玩偶。
这些小小的玩偶,承载着无数年轻人的情感和梦想。在东莞的流水线上,新一代的小怪物正不断探出头来,它们将乘着货车去往城市,等待与某个年轻人相遇。在某个加班后的深夜,或是人生迷茫的路口,总会有人打开那个充满未知的盲盒。
来源:ITBear科技资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