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年,借宿女同学家,半夜她摸进我房间:“我给你捂捂脚吧”

360影视 动漫周边 2025-08-08 14:16 1

摘要:不是到站,是那种毫无征兆的、猛然一顿的停。像一个奔跑的人被无形的绳索绊倒,整个身躯都向前冲了一下。

绿皮火车停了。

不是到站,是那种毫无征兆的、猛然一顿的停。像一个奔跑的人被无形的绳索绊倒,整个身躯都向前冲了一下。

车厢里“哐当”一声,是某个旅客的搪瓷杯掉在了地上,滚了几圈,发出空洞的回响。

随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窗外的景象,是一片无垠的白。大雪,铺天盖地的大学,像扯碎的棉絮,被狂风裹挟着,狠狠砸在车窗玻璃上。风声尖利,像是某种野兽在旷野里嘶吼。

车厢连接处的铁皮被风吹得“嘎吱”作响,一下,又一下,规律得让人心头发紧。

我把脸贴在冰冷的车窗上,玻璃上的寒气瞬间就浸透了皮肤。朝外哈一口气,白雾迅速凝结成一层薄薄的冰霜,模糊了视线。我用袖口擦掉,再看,外面依旧是混沌一片,天与地搅和在一起,分不清界限。

这是1979年的冬天,我从学校回家,途经辽北。

广播里开始播报,声音带着电流的“滋啦”声,穿透风雪的呼啸,显得有些失真。

“各位旅客请注意,各位旅客请注意。因前方线路积雪过厚,天气条件恶劣,列车暂时无法前行,请您在座位上耐心等候,等候通知……”

广播员的声音很平稳,但“暂时”这个词,像一根细小的针,扎在每个归心似箭的旅客心上。

车厢里原本低低的交谈声,瞬间被点燃了。

“咋回事啊?这得停多久?”一个带着浓重口音的汉子扯着嗓子问。

“谁知道呢,看这雪,一时半会儿停不了。”旁边的人回应,语气里满是无奈。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复杂的味道。方便面的香气,汗味,劣质烟草的辛辣,还有车厢年久失修散发出的铁锈和尘土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独属于绿皮火车的、让人记忆深刻的气息。

我缩了缩脚。

鞋子是母亲纳的千层底,出发前塞了厚厚的棉花,可依旧抵挡不住这刺骨的寒意。冷,是从脚底板一点点向上蔓延的,顺着骨头缝,钻进四肢百骸。

我把手揣进兜里,摸到那本被翻得卷了角的《约翰·克里斯多夫》。书页的边缘有些发黄,带着一股旧纸张特有的、好闻的味道。这是我攒了两个月的零用钱,从旧书摊上淘来的。

可现在,我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心,像是被这停滞的火车和漫天的大雪一起,悬在了半空中。

“你也回家?”

一个声音在旁边响起,很轻,像雪花落在窗沿上。

我转过头。

是她。

我的同班同学,林晚。

她就坐在我对面的位置。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蓝色卡其布上衣,两条乌黑的油亮大辫子垂在胸前,辫梢用红色的毛线绳扎着,显得很精神。她的脸被冻得有些发红,鼻尖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眼睛很亮,像两颗浸在水里的黑曜石。

我们不算熟。在学校里,她是那种很安静的女生,总是坐在教室的角落,低头看书,或者做笔记。我甚至很少听她大声说过话。

我点点头,“嗯,回家。”

“真不巧,遇上这么大的雪。”她说着,递过来一个军用水壶,“喝点热水吧,暖和暖和。”

水壶是绿色的,壶身有些地方的漆已经掉了,露出下面银白色的金属。我接过来,拧开盖子,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带着淡淡的水垢的味道。

“谢谢。”我说。

热水顺着喉咙滑下去,一股暖流瞬间扩散开来,僵硬的身体仿佛被重新注入了活力。

“你家在哪儿?”我问。

“就在前面不远的小镇,本来下一站就该下了。”她指了指窗外,尽管外面什么也看不清。

她的手指很纤细,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

“那你……”我有些迟疑。

“没事,我家离车站很近,走回去就行。”她笑了笑,嘴角边有两个浅浅的梨涡。

车厢里的气氛越来越焦躁。有人开始在过道里来回走动,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有人聚在一起抽烟,烟雾缭绕,让本就浑浊的空气更加呛人。

时间一点点过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窗外的风雪没有丝毫要停歇的意思。车厢里的灯亮了,是那种昏黄的、光线不足的白炽灯,把每个人的脸都照得有些憔悴。

广播又响了几次,内容都是一样的:耐心等候。

“耐心”这个词,在饥饿和寒冷的双重夹击下,显得格外苍白。

我兜里还剩下半个早上买的馒头,已经变得又干又硬,像块石头。我拿出来,小口小口地啃着,馒头渣掉在衣服上。

林晚看见了,从她的帆布包里拿出一个用手帕包着的东西,递给我。

“吃吧,我妈给我带的。”

手帕是淡蓝色的,上面绣着一朵小小的迎春花。打开来,是两个白面馒头,还带着一点点余温。中间夹着咸菜丝。

“我吃过了。”我推辞道。

“吃吧,别客气。不知道要停到什么时候呢?”她把手帕又往前送了送,语气很坚持。

我不再推辞,接了过来。

“谢谢你,林晚。”

“同学之间,应该的。”她低下头,理了理耳边的碎发。

白面馒头很软,带着一股粮食的清香。里面的咸菜丝切得很细,咸淡适中。我吃得很慢,细细地品味着这在当时看来,近乎奢侈的食物。

夜,越来越深了。

车厢里渐渐安静下来,大部分人都歪在座位上,沉沉睡去。偶尔能听到几声响亮的鼾声,和着窗外的风雪声,交织成一首疲惫的交响曲。

我毫无睡意。

脚,已经冻得失去了知觉。我把双脚从鞋子里抽出来,蜷缩在座位上,用手不停地揉搓着,希望能找回一点温度。但没用,脚像两块冰坨子。

“还是很冷吗?”林晚的声音压得很低。

我抬头,看见她亮晶晶的眼睛在昏黄的灯光下注视着我。

我点点头。

她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做一个很重要的决定。她的眉头微微蹙着,嘴唇也抿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她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开口说道:“要不……你跟我回家吧?”

我愣住了。

“什么?”

“我说,你跟我回家住一晚吧。”她又重复了一遍,声音清晰了一些,“我家就在前面那个镇上。列车员说了,这雪今晚肯定停不了,明天能不能通车都难说。你在这里待一晚上,会生病的。”

我看着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去一个女同学家借宿,在那个年代,是一件需要很大勇气的事情。

“这……太麻烦你了。”我结结巴巴地说。

“不麻烦。总比在车上冻着强。”她说,“你看,列我车长都同意了,说我们可以先下车,等通车了再回来补票。”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看见列车长正拿着手电筒,在和几个想要下车的本地旅客交代着什么。

我的心里,天人交战。

理智告诉我,应该拒绝。这样冒然去打扰,不合规矩,也给别人家添麻烦。

但身体的寒冷,和对一个温暖床铺的渴望,却像一只小手,在心里挠着。

“可是……”

“别可是了。”她打断我,站起身来,“就这么定了。你在这儿等着,我去跟列车长说一声。”

她说完,就径直朝着列重长的方向走去。她的背影很单薄,但在那一刻,却显得异常坚定。

我看着她和列车长交谈,看见列车长点了点头,又指了指我这边。然后,林晚就回来了。

“好了,走吧。”她朝我伸出手。

我迟疑地,把我的手,放进了她的手心里。

她的手也很冷,但比我的,要暖和一些。

列车门被拉开的一瞬间,一股狂暴的风雪猛地灌了进来,夹杂着冰冷的雪籽,打在脸上,像刀割一样。

我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我们跟在几个本地人后面,深一脚浅一脚地跳下火车。

脚踩在厚厚的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雪很深,一下子就没过了脚踝。冰冷的雪水瞬间就从裤脚渗了进去。

车站小小的站台上,只亮着一盏昏暗的灯,光线在风雪中摇曳,像一只随时会熄灭的蜡烛。

除了我们几个,再没有旁人。

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风的呼啸和雪的寂静。

“跟紧我。”林晚在前面喊道,声音被风吹得有些破碎。

她打着一把伞,但伞在这样大的风雪里,几乎起不到任何作用。伞骨被风吹得“嘎吱”作响,随时都有可能散架。

我跟在她身后,低着头,尽力抵御着风雪的侵袭。

路,很难走。

积雪下面,是结了冰的路面,一不小心就会滑倒。我们走得很慢,每一步都踩得很实。

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像无数只无形的手,撕扯着我们的衣服。我觉得我的脸已经冻僵了,连嘴唇都麻木了。

周围很黑,只有远处镇子里透出的一点点微弱的光亮,作为我们前行的指引。

我不知道走了多久,感觉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我的腿已经酸痛得快要抬不起来了。

就在我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林晚停了下来。

“到了。”她说。

我抬起头,看见眼前是一排低矮的平房。其中一家的窗户里,透出温暖的橘黄色灯光。

那灯光,在这一片黑暗和风雪中,显得格外温暖。

林晚收起伞,在门口跺了跺脚上的雪,然后推开了一扇木门。

“爸,妈,我回来了。”

随着门被推开,一股混合着饭菜香和煤火味的暖气扑面而来。

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像是从一个冰冷的地窖,突然掉进了一个温暖的春天。全身的毛孔都舒张开了。

一个中年男人从里屋走了出来,身上穿着一件旧棉袄,手里还拿着一份报纸。他看到我,愣了一下。

“这是……”

“爸,这是我同学,火车被大雪堵在路上了,我带他回来住一晚。”林晚解释道。

“哦,哦,快进来,快进来。”林晚的父亲反应过来,连忙招呼我,“外面冷坏了吧?快到炕上坐。”

一个中年妇女也从厨房里端着一盆热水出来,看到我,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

“哎呀,这孩子,冻得脸都白了。快,用热水洗洗脸,暖和暖含。”

这就是林晚的父母。很朴实的两个人。

我有些局促地站在门口,不知道该怎么办。

“叔叔好,阿姨好。给你们添麻烦了。”我鞠了一躬。

“不麻烦,不麻烦。出门在外,谁还没个难处。”林晚的父亲摆摆手,“快坐,别站着了。”

我脱掉鞋子,一股寒气从脚底板冒出来。我的袜子已经湿透了,紧紧地贴在脚上。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把脚缩了缩。

林晚的母亲像是看出了我的窘迫,说道:“孩子,把湿袜子脱了,我给你拿到炉子边烤烤。穿着湿的,容易生冻疮。”

我依言脱下袜子,林晚的母亲接过去,果然拿到屋子中间的煤炉旁,找了两个夹子夹起来,挂在旁边。

屋子里很暖和。

中间一个大大的煤炉烧得正旺,炉火映得整个屋子都红彤彤的。

墙上贴着几张年画,画上的胖娃娃抱着一条大鲤鱼,笑得很开心。

一张八仙桌摆在屋子中央,桌上还放着几个没收拾的碗筷。

这是一个很典型的北方家庭,陈设简单,但收拾得很干净,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我被安排在热乎乎的炕上坐下。

炕烧得很热,隔着棉垫子,都能感觉到那股暖意源源不断地传上来。我的身体,终于一点点地缓了过来。

林晚的母亲又给我端来一碗热腾腾的姜汤。

“喝了,驱驱寒。”

姜汤很辣,喝下去,从胃里升起一股热气,一直冲到头顶,额头上都冒出了细汗。

“好点了没?”林晚的父亲问我。

“好多了,谢谢叔叔。”

“这就好,这就好。”他点点头,重新拿起报纸看了起来。

林晚的母亲在厨房里忙活着,很快,就端出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

白色的面条,上面卧着一个金黄色的荷包蛋,还撒了些翠绿的葱花。

“晚上没吃好吧?快,吃碗面条垫垫肚子。”

我真的饿了。

道过谢后,我便埋头吃了起来。面条很筋道,汤也很鲜美。我吃得很快,连汤都喝得一干二净。

吃完面,身体彻底暖和过来了。

林晚的父亲和我聊了几句,问了问我的家乡,学校的情况。他话不多,但很和善。

林晚的母亲则一直在旁边忙碌着,给我准备晚上睡觉的铺盖。

他们家不大,只有两间房。林晚和她母亲住里屋,她父亲平时就睡在外屋的这盘大炕上。

现在我来了,林晚的父亲主动把炕让给了我。

“叔叔,这怎么行?我睡地上就行。”我连忙说。

“那哪儿行!你是客人。再说,地上多冷。”他坚持道,“我一个大男人,在哪儿不能凑合一晚。”

林晚的母亲也说:“就听你叔的吧。别跟他客气。”

他们已经把一床崭新的被褥铺在了炕上。被子很厚,上面是红色的缎面,绣着龙凤呈祥的图案,散发着一股阳光晒过的、好闻的味道。

我知道,这肯定是他们家最好的被子。

我的心里,感到一阵温暖。

晚上,林晚的父亲在炕的另一头,用几条长凳搭了个简易的床铺。

林-晚和她母亲则回了里屋。

临睡前,林晚的母亲又给我端来一盆滚烫的洗脚水。

“孩子,睡前用热水泡泡脚,睡得香。”

我把脚放进水里。

水很烫,我激得“嘶”了一声,脚下意识地往回缩。

“烫着了?”

“没有没有,正好。”

我慢慢地把脚完全浸入水中。一股暖流从脚底板,瞬间传遍全身。僵硬了一天的双脚,在热水中慢慢舒展开来,每一个毛孔仿佛都在欢快地呼吸。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舒服了。

洗完脚,我躺在热乎乎的炕上,盖着厚厚的棉被,感觉自己像是躺在云朵里。

窗外,风雪依旧在呼啸。

屋里,炉火静静地燃烧着。

我能听到隔壁里屋传来林晚和她母亲低低的说话声,听不真切,但感觉很安心。

外屋,林晚父亲的呼吸声也渐渐平稳下来。

奔波了一天的疲惫,此刻全部涌了上来。我的眼皮越来越重,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一阵寒意冻醒了。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一只脚,从被窝里滑了出去,正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

那只脚,已经被冻得有些麻木了。

我连忙把脚缩回被窝里,但被窝里,也已经没有了刚睡下时的那股热乎气。

炕,好像有些凉了。

我侧耳听了听,炉子里的火,似乎已经熄了。

夜,很静。

只能听到窗外“呜呜”的风声,和自己“怦怦”的心跳声。

我翻了个身,想把身体蜷缩起来,好暖和一些。

但越是觉得冷,就越是睡不着。

意识,也变得越来越清醒。

我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天花板是用水泥抹的,有些地方已经起皮了,露出里面的高粱杆。

黑暗中,一切都显得不那么真切。

我开始胡思乱想。

想着滞留的火车,想着远方的家,想着这次意外的借宿。

就在这时。

我听到了一阵极其轻微的“吱呀”声。

是里屋的门,被推开的声音。

我的心,猛地一紧。

难道是叔叔或者阿姨起夜?

我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朝着我这边走来。

脚步声很轻,很慢,像猫一样。

我能感觉到,那个人,停在了我的炕边。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会是谁?

这么晚了,要干什么?

黑暗中,我看不清来人的轮廓,只能感觉到一个模糊的黑影,笼罩在我的上方。

我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轻轻地洒在我的脸上。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就在我准备开口询问的时候,我感觉,被子被轻轻地掀开了一角。

然后,一双微凉的手,伸了进来,准确地握住了我那只冰冷的脚。

我浑身一僵,像被电击中一样。

那双手,很柔软,但带着一丝凉意。

我的第一反应,是想把脚抽回来。

但那双手,握得很紧。

“别动。”

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声音压得极低,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但我还是听出来了。

是林晚。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瞬间就炸开了。

是她?她怎么会……

“你……”我刚想说话。

“嘘——”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别吵醒我爸。”

我的声音,卡在了喉咙里。

她说什么?别吵醒她爸?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能感觉到,她的身体,也钻进了我的被窝里。

被子不大,我们俩的身体,几乎是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我能闻到她头发上传来的、淡淡的洗发膏的清香。

我能感觉到她身体的温度,隔着薄薄的睡衣,传递到我的身上。

我的身体,彻底僵硬了。

我不敢动,也不敢出声。

我甚至连呼吸,都快要忘记了。

黑暗中,我能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敲击着我的胸膛。

林晚没有再说话。

她只是用她的双手,包裹着我那只冰冷的脚。然后,把我的脚,放到了她的怀里。

她的怀里,很暖和。

像揣着一个小小的火炉。

冰冷的脚,触碰到那片温暖的皮肤,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她似乎也感觉到了,身体微微颤动了一下。

但她没有松手。

反而,抱得更紧了。

“我给你捂捂脚吧。”

她终于又开口了,声音依旧很低,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温柔。

“你脚太凉了,不捂热,晚上会抽筋的。”

我……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的大脑,已经完全停止了运转。

我只能任由她,用她的身体,温暖着我冰冷的脚。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屋子里,静得可怕。

我能听到的,只有我们两个人,轻微的呼吸声,和彼此的心跳声。

她的心跳,似乎也很快。

我能感觉到,她的胸膛,在微微起伏着。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

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几十分钟。

我的脚,渐渐地,有了温度。

血液,仿佛重新开始在脚趾间流动。

那种从骨头里透出来的寒意,一点点地,被驱散了。

取而代DE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暖和舒适。

我的身体,也渐渐地,放松了下来。

就在我快要再次睡着的时候,我感觉到,林晚轻轻地,把我的脚,从她的怀里拿了出来,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回了被窝里。

她又帮我把被角掖好。

然后,我感觉到,她从被窝里,钻了出去。

又是那阵悉悉索索的、极其轻微的脚步声。

然后,是里屋门被轻轻关上的“吱呀”声。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但,被窝里残留的、属于她的那丝淡淡的清香,和脚上依旧温热的触感,却在提醒着我。

那不是梦。

是真的。

我睁着眼睛,看着漆黑的天花板,一夜无眠。

我的脑子里,反复回放着刚才的那一幕。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只是单纯的,同学之间的关心吗?

可……有这样关心的吗?

我不敢往下想。

那个年代,男女之间的界限,是很分明的。

别说是钻进一个男生的被窝,就是多说几句话,都可能会引来非议。

她这么做,难道就不怕……不怕被人发现吗?

万一,她父亲醒了,看到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我的心里,乱成了一团麻。

有疑惑,有不解,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的感觉。

我就这样,睁着眼睛,一直等到了天亮。

窗外的天,渐渐地,透出了一丝鱼肚白。

风,好像小了。

雪,似乎也停了。

我听到,外屋的长凳上,林晚的父亲翻了个身,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

然后,是起床穿衣服的声音。

里屋,也传来了动静。

我连忙闭上眼睛,假装还在熟睡。

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们。

尤其是,该如何面对林晚。

我听到,林晚的父亲,走到炉子边,开始生火。

“噼里啪啦”的,是木柴燃烧的声音。

很快,屋子里,又重新暖和了起来。

“醒了?”

林晚父亲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只好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叔叔,早。”我有些不自然地说。

“嗯,早。睡得还好吗?”他一边往炉子里添煤,一边问。

“挺……挺好的。”我不敢看他的眼睛。

“那就好。快起来洗漱吧,你阿姨已经做上早饭了。”

我下了炕,穿好衣服。

林晚的母亲,已经把洗脸水给我准备好了。

我洗漱的时候,林晚从里屋走了出来。

她也已经穿戴整齐,两条大辫子,梳得一丝不苟。

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的表情。

她看到我,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早。”

“早。”我低着头,小声地回应了一句。

我的脸,有些发烫。

我不敢看她。

我怕,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些什么。

也怕,被她看出些什么。

早饭,是小米粥,配着馒头和咸菜。

很简单的饭菜,但我却吃得心不在焉。

我能感觉到,林晚的目光,时不时地,会落在我身上。

但我始终,没有勇气,抬头迎上她的目光。

一顿饭,在一种有些尴尬的沉默中,结束了。

吃完饭,我走到窗边,朝外看了看。

雪,真的停了。

太阳,也从厚厚的云层里,钻了出来。

阳光照在洁白的雪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看样子,今天应该能通车了。”林晚的父亲说。

我的心里,松了一口气。

终于,可以离开了。

说实话,我有些……迫不及待。

这个地方,让我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力。

上午九点多的时候,村里广播的大喇叭响了。

通知说,通往县城的道路已经基本清理干净,滞留的火车,准备要开了。

我向林晚的父母,告辞。

“叔叔,阿姨,真的太谢谢你们了。要不是你们,我昨晚……”

“哎,说这些干啥。”林晚的父亲打断我,“出门在外,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是啊,孩子,以后有机会,再来家里玩。”林晚的母亲,往我的口袋里,塞了两个热乎乎的煮鸡蛋。

“阿姨,这……”

“拿着,路上吃。”她把我的手,按了下去。

我的眼眶,有些湿润。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重重地,给他们鞠了一躬。

“那我走了。”

“让晚晚送送你。”林晚的父亲说。

我没有拒绝。

我和林晚,并排走在乡间的小路上。

雪后的空气,格外清新。

路两边的树上,挂满了洁白的雪,像一簇簇盛开的梨花。

我们俩,一路无话。

只有脚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的声音。

快到车站的时候,我终于鼓起勇气,开了口。

“林晚。”

“嗯?”她转过头,看着我。

阳光下,她的脸,白得有些透明。长长的睫毛上,仿佛还沾着未融化的雪花。

“昨天晚上……谢谢你。”我含糊地说。

我不知道,该怎么措辞。

“谢我什么?”她好像,没有听懂。

“就是……谢谢你……帮我……”我的脸,又开始发烫。

她看着我,忽然,笑了。

“哦,你说捂脚啊。”她笑得,很坦然,“没什么,我小时候,我妈也经常这么给我捂脚的。她说,脚暖和了,身上就都暖和了。”

她的语气,那么的自然,那么的理所当然。

仿佛,那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我的心里,反而更加的混乱了。

真的是……这样吗?

真的是我,想多了吗?

“火车要开了,快上车吧。”她指了指不远处,正在冒着白烟的火车。

“嗯。”我点点头。

我上了车,找到了我的座位。

我把头,伸出窗外。

林晚,就站在站台上,看着我。

风,吹起她额前的碎发。

她朝我,挥了挥手。

我也朝她,挥了挥手。

火车的汽笛,长长地,鸣叫了一声。

车轮,开始缓缓地,滚动起来。

站台上的林晚,身影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

最终,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我坐回座位,从口袋里,掏出那两个还带着余温的煮鸡蛋。

鸡蛋的温度,从手心,一直暖到心里。

那次分别之后,我和林晚,又回到了各自的轨道上。

在学校里,我们依旧是普通的同学。

她依旧安静地,坐在她的角落里。

我依旧沉浸在,我的书本里。

我们之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谁也没有,再提起过那个风雪交加的夜晚。

那个夜晚,和那个温暖的怀抱,就像一个秘密,被我深深地,埋在了心底。

有时候,在课堂上,我会不经意地,看向她的方向。

她大部分时间,都在低着头。

偶尔,她会抬起头,我们的目光,会在空中,短暂地交汇。

然后,又都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迅速地,移开。

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我只知道,我的心,会因为那短暂的对视,而漏跳一拍。

毕业后,我们去了不同的城市。

渐渐地,就断了联系。

只是,在很多个寒冷的冬夜里,我都会想起。

想起1979年的那场大雪。

想起那个叫林晚的、有两条乌黑大辫子的女孩。

想起她,在那个寒冷的深夜,钻进我的被窝,用她温暖的身体,捂着我冰冷的脚。

然后,轻声地,在我耳边说:

“我给你捂捂脚吧。”

那句话,和那个夜晚的温度,温暖了我,很多很多年。

来源:橘子飞上天了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