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小姨挑拨母亲和离这天,我:你有骨气,怎么还没和姨父和离?

360影视 国产动漫 2025-08-09 09:50 3

摘要: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重回小姨挑拨母亲和离这天,我:你有骨气,怎么还没和姨父和离?完结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重回小姨挑拨母亲和离这天,我:你有骨气,怎么还没和姨父和离?完结

重生后,我亲手撕碎了姨母的伪善面具

再睁眼,我回到了姨母苏清兰挑唆母亲和离的那一天。

耳边,还是她那句淬了毒的 “忠告”:

“那狐媚子都住进侯府了,姐姐再不和离,难道真要等着被侯爷一纸休书赶出门吗?”

这句话,像一根毒针,精准地扎进了我娘的心窝。

上一世,就是这句话,拉开了我们家悲剧的序幕。

我娘苏挽月,一个被我爹江祁骁宠成了不知人间疾苦的娇憨性子。他们曾是京城里人人称羡的神仙眷侣,我爹一个五大三粗的武将,却将所有的柔情都给了我娘,不喝酒不拈花,将她捧在手心里疼了十几年。

也正因如此、我娘的性子才这般绵软、没什么主见轻易就被她那位 “好妹妹” 苏清兰玩弄于股掌。

此刻,苏清兰正假意叹着气,可眼底那几乎要溢出来的得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姐姐,你光哭有什么用?侯爷连声招呼都不打,就把人领回府里安置,就算要出门,还特意捎口信让你给那狐狸/精请大夫调理身子,这不是明晃晃地打你的脸吗?他心里还有半分你这个当家主母的位置吗?」

她摇着扇子,捏着嗓子,字字句句都像是在火上浇油。

「如今满城都在传,说姐姐你人老珠黄,被侯爷厌弃了,大家都在看你的笑话呢!」

我娘的哭声都带上了绝望,颤着声问:「那……妹妹,我该怎么办?」

苏清兰的嘴角几不可查地勾了一下,随即凑过去,压低了声音,像是分享什么天大的秘密:

「事到如今,唯有和离。」

「趁着侯爷对姐姐你还有几分夫妻情分,带着一双儿女走,还能分得些家产,要是再拖下去,等侯爷为了那狐狸/精将你休弃,恐怕到时候连孩子你都带不走了!」

我娘面露犹豫:「可枝儿和应淮留在侯府,将来前程总归会更好些。」

苏清兰立刻做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我的傻姐姐啊!宁跟讨饭的娘,不跟做官的爹!姐弟俩要是留在侯府,还不定要被那狐狸/精继母怎么磋磨呢!你当娘的,能忍心吗?」

我娘的脸上血色尽褪,神情已然开始动摇。

听到这里,我再也无法忍受。

我从屏风后缓缓走出、先是规规矩矩地对苏清兰行了个礼、然后笑盈盈地开口:

「姨母,您自家的事都忙完了吗?怎么整天往我们忠毅侯府跑,比我家看门的阿黄还勤快。」

阿黄,是我家养的一条小土狗。

苏清兰听我将她比作狗,那张平平无奇的脸瞬间扭曲,厉声斥道:「江映枝!你怎么跟长辈说话的?我与你娘商议正事,哪有你一个小辈插嘴的份?!」

我立刻露出一副委屈至极的表情,瑟缩着躲到了我娘的身后。

我娘见状,立马不悦了。

她先是捏了捏我的手以示安抚,随即对着自己的亲妹妹摆出了侯夫人的架子:「枝儿不过是孩子气问了一句,你何必发这么大脾气?既知自己是长辈,跟个孩子计较什么?」

我的眼眶瞬间就烫了。

我娘性子是软,是不够聪明,是容易被挑拨,但她有一个无人能及的优点 -- 她极度护短。

我和弟弟江应淮,都是她的心头肉,她绝不允许任何人欺负我们。

苏清兰也深知这一点,所以才总拿我们来拿捏我娘。

我歪着头,故作天真地问:「姨母刚刚是在劝我娘和阿爹和离吗?为什么要和离呀?」

苏清兰眼神扫过我娘、不敢再对我发作、换上了一副慈眉善目的面孔、耐心哄骗道:「因为你的阿爹、已经不爱你娘了。」

我娘的脸色又黯淡了一分,死死攥住了手里的帕子。

苏清兰抿嘴一笑,语气里满是清高:「我们苏家的女儿,向来最有风骨,君既无情我便休,绝不会死缠烂打,惹人生厌。」

这番话,正中我娘下怀。她素来看重感情的纯粹,眼里揉不得沙子。

「原来是这样啊。」我慢吞吞地接话、一脸不解、「既然苏家的女儿都这么有风骨、那为何姨母您、还没跟姨父和离呢?」

苏清兰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谁都知道,姨父昌荣伯顾长风,是个彻头彻尾的浪荡子。

他府上的姬妾通房,多得数不清,外头还养着好几房外室,私生子庶女更是生了一大堆。昌荣伯爵府的腌臢事,是上京城里公开的笑柄。

可即便顾长风烂成了这样、苏清兰依旧稳坐着伯爵夫人的位置、不仅不闹、还贤惠地替他管教妾室、教养庶出子女。

她图什么?

不就是图伯爵夫人的尊荣和泼天的富贵吗?

自己过得不如意,就见不得我爹娘夫妻恩爱,这份嫉妒心,让她变得像一条盘踞在阴暗角落里的毒蛇。

我娘听了我的话,也品出些味道来,看向苏清兰的眼神带上了审视。

“妹妹,妹夫还是那般荒唐吗?你……真打算就这么忍一辈子?”

苏清兰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好半天才挤出一丝笑、再没有了方才的从容:「今日说的是姐姐的事、怎么扯到我身上了、一码归一码、莫要混为一谈。」

就在这时,下人来报,说那位寄住在西院的贺小姐,正跪在侯府大门口,哭喊着求主母责罚。

等我们赶到时,侯府门口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对着我们指指点点。

一个身姿纤弱的美貌少女跪在路中央,她脸色苍白如纸,眉宇间带着一抹病弱之气,我见犹怜。

正是贺莲心。

「梦瑶听闻夫人要与侯爷和离,自知罪孽深重,特来请罪!」

我娘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贺莲心却不管不顾,在地上 “砰砰” 磕了几个响头,哭声凄切:「那晚之事,千错万错都是梦瑶的错,是梦瑶心悦侯爷,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求夫人责罚梦瑶便是,千万不要怪罪侯爷!」

这话模糊不清,却最引人遐想。

任谁听了,都会觉得是她和我爹有了私情,才惹得我娘妒恨。

我娘气得身子发晃,几乎要背过气去。

贺莲心还在 “深明大义” 地哭诉:「侯爷为守护大周百姓,在边疆浴血奋战,九死一生,战场之上刀剑无眼,稍有不慎便会性命不保,他绝不能为儿女情长分心,您此时吵着要和离,岂不是要置侯爷于死地吗?」

这番表演、成功地将我娘塑造成了一个善妒、不识大体、拖男人后腿的毒妇。

人群里的闲言碎语,像刀子一样扎过来。

「早就听闻这位侯夫人心眼小又善妒,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本是寻常、忠毅侯这等盖世英雄、有美人倾心乃是佳话、侯夫人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众目睽睽之下,我娘被羞辱得无地自容。

苏清兰和贺莲心,在人群中交换了一个得意的眼神。

我冷眼看着这一切。

和前世一模一样的戏码。她们联手做局,逼我娘在盛怒之下决心和离。

我绝不会让她们得逞!

我走到贺莲心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人听清:「贺小姐,你父亲贺将军为国捐躯,尸骨未寒,我侯府敬他是英雄,才将你这孤女接入府中照料,可你,为何要散播谣言,污我父亲清白?」

贺莲心似乎没料到我会突然发难,咬着唇,一脸羞愤:「大小姐,我……我已经成了侯爷的人!您身为女儿,怎能管父亲的房中之事?」

我冷笑一声,厉声喝道:「掌嘴!」

我身边的丫鬟春柳早就蓄势待发,一个箭步上前,“啪” 的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甩在贺莲心脸上!

贺莲心被打得摔倒在地,捂着火辣辣的脸,整个人都懵了。

苏清兰脸色一变,急忙上来拉我:「枝儿,你怎么能动手打人?」

「打她又如何?」我目光如电、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她不顾孝期、给我爹下药、是为不孝!她污蔑我爹这位戍边英雄的清白、是为不义!这种不孝不义之徒、难道不该打吗?」

围观的百姓恍然大悟,这才明白自己被当了枪使,纷纷调转枪头,怒骂贺莲心无耻。

风向,瞬间逆转。

我走到阿娘身边,牵住她冰凉的手。「阿娘,请个信得过的嬷嬷来,验一验她是否还是完璧之身,一切便都真相大白了。」

我娘眼中重新燃起的光。她一挥手,声音恢复了侯夫人的威严:「把贺小姐带回府里!」

贺莲心瞬间面如死灰。

结果,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没想到,贺莲心不仅早已不是完璧之身,甚至……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算算时间,正好是我爹出征前的那一晚。

我彻底愣住了。

我坚信阿爹绝不会背叛阿娘,所以才提议验身。可这个孩子,如同一盆脏水,将一切都搅浑了。

苏清兰摇着扇子,满意地离开了。

屋内,死一般的寂静。

许久,我娘才幽幽开口:「出征前的那一夜,你阿爹确实喝醉了……半夜回来时,身上染着一股很特别的脂粉香,那味道,我只在贺莲心身上闻到过。」

「阿娘,」我急切道,「这说明不了什么,也可能是栽赃陷害!我们等阿爹回来,当面对质清楚,好不好?」

我娘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窗外,眼神空洞。

我知道,她不是死在了贺莲心拙劣的算计里。

她是死在了她与阿爹的感情,可能真的出现裂痕的那一天。

日子在压抑中一天天过去。

阿爹终于领着大军,凯旋归来。

当晚,阿娘备下酒席,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看似其乐融融,实则暗流涌动。

酒至半酣,贺莲心穿着一袭单薄的素裙,身姿袅袅地走了进来。

该来的,终究是来了。

「梦瑶恭贺侯爷凯旋。」她端起酒杯,眉目含情。

阿爹皱了下眉,扭头问我娘:「这是?」

我娘嘴角噙着一抹温婉的笑:「贺副将的遗孤,侯爷亲自接进府,叮嘱我好生照料的,怎么自己倒忘了?」

阿爹刚想说话,贺莲心便抢先一步,跪倒在地。

「侯爷、梦瑶有身孕了、孩子是您的。」

阿爹气得猛地拍案而起,怒吼:「住口!你胆敢胡言乱语,攀咬本侯!」

贺莲心泪盈盈地望着他,柔弱得像一株风中飘零的小白花:「侯爷忘了?出征前那晚,您喝醉了,是梦瑶照顾的您……您……您拉着我的手不放,要了梦瑶……足足一夜。」

阿爹的脸色瞬间煞白。

他慌乱地去拉我娘的手:「挽月,没有!你信我!我真的没有!」

可他自己都说得那么没有底气。

那一晚最关键的记忆,他缺失了。

我娘的眼眶,终究还是红了。

阿爹像一头暴怒的困兽,猛地掐住贺莲心的脖子:「说!你为何要害我!」

「祁骁,」我娘握住了阿爹的手,「声音疲惫,」她是贺将军的遗孤,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贺家唯一的血脉了。

阿爹如遭雷击,颓然松手。

我娘看着他,面容平静得可怕。

「江祁骁,我们和离吧。」

阿爹不肯和离。

他哀求过,也发怒过,都无法动摇我娘半分。

最后,他竟将我娘软禁了起来。

也不知苏清兰又对他说了什么,他像是被下了降头一般,开始用最愚蠢的方式 -- 抬举贺莲心,来刺激我娘。

奇珍异宝,流水一样地往西院送。

我劝他莫要胡来,伤了阿娘的心。

阿爹却自嘲一笑:「若真能伤到她,倒也好了,只怕她,早已经没心了。」

我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仿佛无论我如何努力,命运的轨迹,依旧在朝着前世的方向,分毫不差地滑去。

一日,阿爹竟搂着贺莲心的腰,走进了我娘的院子。

「莲心说喜欢你这个院子、这两日、你先搬出去让她住。」

我娘没什么反应、只是无所谓地笑了笑、还随手摘下腕上的玉镯递过去:「既然要做新主子了、那便赏你吧。」

那是江家主母的信物。

阿爹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他怒吼着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屋里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苏挽月!你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就算莲心生下孩子,她也越不过你去!你才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是我此生挚爱!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我从没想过逼死谁、只盼侯爷签了和离书、放我……」

话未说完,便是一阵压抑的呜咽,和唇舌被堵住的声音。

下一秒,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声猛然响起。

屋里,彻底安静了。

房门被猛地拉开,阿爹英武的脸上,赫然多了一道清晰的巴掌印。

阿爹黑着脸,一把将身旁泫然欲泣的贺莲心打横抱起,冲着屋里的方向冷笑。「苏挽月,既然你不在乎,那我便娶莲心为平妻,你可别后悔!」

我母亲要和离,消息像一颗炸雷,在整个外祖家掀起轩然大波。

外祖父气得胡子都在抖,手里的茶杯重重磕在桌上,茶水溅了一地。他指着我娘,开口便是斥责:

“胡闹!你有娘家撑腰,有侯爷的无边宠爱,何必去怕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为了这点小事就要和离,简直是不知所谓!还不快去向侯爷赔罪示好,别把你们夫妻多年的情分给作没了!”

舅舅更是激动得满脸通红,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

“苏观月,我看你是失心疯了!忠毅侯夫人的位置,京城里多少女人挤破了头都想要,你竟然就这么轻飘飘地让给别人?侯爷简在帝心,我们家未来的前程,处处都要仰仗他,你把人得罪死了,我们怎么办?”

无论他们如何咆哮怒骂,甚至用断绝父女,兄妹关系来威胁,我娘始终端坐着,眼皮都未曾抬一下,仿佛一尊没有感情的玉雕。

最后,还是舅母出马,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诛心。

“姐姐,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总要为孩子们想想吧?” 她叹了口气,目光落在我身上,“和离了,孩子你带走还是不带?留在侯府,将来就要被后母磋磨;跟你颠沛流离,又哪还有什么好前程可言?”

她拉过我的手、语气里满是悲悯:

“尤其是我们枝姐儿,明年就要及笄了,正是议亲的关键时候。你若带着她走了,哪家高门还敢要她?你这可真是毁了她一辈子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娘也终于有了反应,她犹豫地望向我,轻声问:“枝儿,你愿意跟娘走吗?”

我摇了摇头,声音清晰:“娘,我不愿。”

阿娘的身子僵了一下,随即浮起一丝苦涩的笑,像是早就料到了这个答案。

“你做得对。”

我却反握住她的手、迎着她的目光、一字一句道:

“我不是嫌贫爱富,只是女儿觉得,我必须留下来,做些必须要做的事。不仅我不走,弟弟也得留下,我会替阿娘照顾好他。”

说着,我从贴身的荷包里,摸出一枚乌黑的药丸,递到她面前。

“这是师傅离京前留给我的假死药,服下后状如暴毙,气息全无,能助阿娘你金蝉脱壳,彻底离开这座牢笼。银票我已经交给了师傅,她会在城外接应,带你一路南下。”

我也曾想过,劝阿娘忍下这口气。

一个贺莲心,翻不起什么风浪。等我生下嫡子,地位稳固,有的是办法将她远远打发到庄子上去,永世不得回京。

权势最是重要,等我弟弟长大袭爵,阿娘便是受人敬仰的老夫人,整个侯府都是她的天下。

可我知道,这对阿娘来说,是极致的残忍。

她是因为刻骨的爱,才嫁给了我爹。当年江家家道中落,一贫如洗,外祖父见状想要悔婚,是阿娘顶着所有压力,执意要履行婚约。

为了给我爹打点仕途,短短几年,阿娘的嫁妆就被掏空了。为了补贴家用,她凭着一手出神入化的苏绣,没日没夜地赶制绣品。

年纪轻轻,一双眼就熬坏了。

我爹因从龙之功被封侯时,曾跪在我娘膝下,发誓一生一世一双人,此生绝不负她。他还亲手封了她的针线笸箩,说以后再不许她碰这些劳神伤眼的东西。

他们是真真切切地爱过的。

所以,她绝不会为了权势而委曲求全。

那些能够委曲求全的,都是因为不够爱。

所以我不劝。

我给我娘自由。

至于前世的仇,今生来报!那些害了她的贱畜,天不收,我来收!

我爹要娶平妻的事,最终还是闹得满城风雨,连宫里的陛下都有所耳闻。

但他依旧没有改变主意。

苏莲心终究是忠烈之后,是受过朝廷褒奖的,这门亲事,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阿爹痛苦不堪,他私下里找到我,眼底布满红血丝,声音沙哑地求我再去劝劝阿娘。

“枝儿,只要她开口说一句不愿我娶,哪怕是被陛下斥责,削去爵位,我也立刻取消明日的婚礼!”

我将这话原封不动地转达给了阿娘。

她听完、只是淡淡一笑、托我回话:

“为妻十几年来,深知侯爷今日的地位来之不易,我自然会奉陪侯爷演好这场戏。”

这话传回去,我爹当场红了眼眶,他大概恨透了我娘的 “懂事”,恨她竟然如此决绝,连一个让他反悔的台阶都不肯给。

他惨笑着,像是对自己发誓一样。

“好,好,好!不是要和离吗?我成全你!”

他或许自己也知道,这婚一旦结了,他和我娘之间,就再无可能了。

戌时左右,贺莲心端着一碟精致的点心,来到了我娘的院子。

她满面春风,眼角眉梢都挂着胜利者的得意。

“妾身还得谢谢夫人成全呢,若不是夫人大度,我最多也就是个贵妾,哪能坐上平妻的位置。”

我娘神色平淡,仿佛在听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同喜。”

贺莲心又言语刺了我娘几句,见我娘始终没什么反应,自觉没趣,便悻悻地离开了。

很快,就到了那场荒唐的 “大婚” 之日。

侯府里锣鼓喧天,宾客络绎不绝,热闹非凡。

而我娘,自从阿爹让她把主院腾出来后,就搬进了一处偏僻的小院。院里有一片小小的竹林,我们就坐在竹林下的石凳上,吃完了最后一顿晚饭。

饭后,我们依偎在一起,乘凉赏月。

阿娘忽然开口:“从前江家那个二进的院子,也有一片小竹林,那时你还是个扎着总角的小丫头,还记得吗?”

我点头:“记得,阿爹会摘下竹叶给我吹小曲儿,我学了很久都吹不好,惹得他哈哈大笑。”

阿娘的眼里泛起水光,嘴角也噙着一丝温柔的笑意。她起身,随手摘下一片竹叶放在唇边,吹起了当年阿爹常给我吹的那首小调,吹得甚至比当年的阿爹还要好听。

我托着下巴,听得如痴如醉,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童年。

阿爹抱着我在院子里玩耍,阿娘就坐在竹林边绣花,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一曲吹罢、阿娘轻声道:

“时辰差不多了,我们进屋吧。”

我点了点头,扶着阿娘进屋。我看着她将那枚假死药丸和水吞下,然后静静守在她的床边,感受着她的胸口起伏逐渐微弱,直至彻底没了声息。

我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又摸了摸她的脉搏,心跳已经停止。

虽然明知是假死,但那一刻,我的眼眶还是不可抑制地湿润了。

我伏在阿娘的胸口、喃喃道:

“阿娘,你安心跟着师傅走,等我了结了所有恩怨,就来寻你。”

大婚当日,江祁年神思恍惚。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走到了哪一步。

他一边在心底疯狂地后悔,一边又因为那个女人铁石心肠的反应而不甘,硬着头皮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 真的将贺莲心迎为了平妻。

他戴着大红花,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与宾客们虚与委蛇,其实一颗心早就飘到了苏观月的那个小院里。

宾客散去,洞房花烛夜。

江祁年独自在床沿坐了许久,也没有要去揭新娘盖头的意思。

贺莲心终是忍不住了,自己掀了盖头,步履款款地走到他面前,含羞带怯地去解他的衣衫,一双小手柔弱无骨地在他胸膛上抚摸。

“侯爷,吉时已到,让妾身伺候您歇息吧?”

江祁年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并未阻止她的动作,也没有说话。他心里憋着一团火,一股无名怒气,在他五脏六腑里横冲直撞,却找不到出口。

他想起了很多事。

想起了当年他和苏观月大婚时,婚礼一切从简。

那时的他,不过是个无名小卒,家道中落,父母双亡,除了一张还算英俊的脸和一身不错的武艺,一无所有。

这门亲事是祖父辈定下的,可真到谈婚论嫁时,江家的权势早已不在。苏家若要悔婚,人之常情。

可苏观月没有,她说君子重诺,执意嫁给了他。

那一刻,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对她好,将她捧在掌心,宠她一辈子。

他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可他想不通,自己怎么会亲手将这一切付之东流。

那晚他喝醉了,是贺莲心在照顾他。

可后面的事,他怎么也想不起来,脑子里一片空白。

那夜到底有没有成事,除了贺莲心,没人知道。

就在贺莲心的手即将解开他最后的束缚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熟悉的、清冽的小调。

江祁年猛地站起身,眼睛亮得惊人。

“是竹叶吹的歌!是苏观!

月在吹!她果然还是在乎我的!”

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往外走,却被贺莲心死死抱住了大腿。

“侯爷三思!这说明夫人的法子是行得通的,您要再忍一忍,此时去找她,操之过急,恐怕会前功尽弃!”

江祁年一听,觉得言之有理。

他竟真的在婚房里枯坐了一夜。待到天色蒙蒙亮时,他才急匆匆地赶去了苏观月的院子。

推开院门,他却看到女儿江枝正泪流满面地跪在地上,一脸绝望。

他的心 “咯噔” 一下,瞬间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颤抖着走到女儿身边、声音发紧:

“你……你阿娘呢?”

江枝呜咽一声,几乎说不出话。

“阿娘……她,去了……”

江祁年踉跄着倒退几步,差点摔倒在地。

半晌,他才挤出一丝声音:“枝儿,别开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你去告诉你阿娘,什么大婚,什么平妻,都是假的!我从未碰过贺莲心那个女人!”

“爹爹错了,爹爹只是想让你阿娘吃回醋,别再整日想着和离,想着离开我……”

江枝的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阿娘是……是被贺莲心毒死的!她送来的点心里,有毒!”

江祁年疯了一般冲进内室。

只见苏观月静静地躺在榻上,双目紧闭,嘴角衔着一丝安详的笑意,但那张美丽的脸蛋已经变得青灰,分明是死了好几个时辰的模样。

他颤抖着手去探她的鼻息。

冰冷的,没有一丝气息。

江祁年骤然瘫软在地、猛地吐出两口鲜血、喃喃自语:

“是我……是我害死了她,该死的人……是我……”

贺莲心死了。

给侯夫人下毒,证据确凿,被大理寺收押,次日便问斩。

我去大牢里见了她最后一面,她见到我,拼命喊冤。

“大小姐,我发誓毒真的不是我下的!我们都被人算计了,真凶还逍遥法外!求大小姐救我,我愿做牛做马报答您!”

我打断她:“你和我阿爹,到底是怎么回事?”

贺莲心不敢再隐瞒,竹筒倒豆子般全交代了。

“我去庙里上香时被匪徒污了清白……是伯爵夫人,也就是您的舅母,她给我出的主意,让我趁着侯爷来祭拜我父亲时,将侯爷灌醉,把一切都栽赃到侯爷身上……”

“我爹碰你了么?”

“……伯爵夫人给了我秘药,我对侯爷下了药,他……他把我当成了侯夫人。”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会给你想办法的。”

我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了阴暗潮湿的大牢。

第二天午时,贺莲心被斩首示众。

我爹像疯了一样,日夜躺在冰冷的棺材里,抱着阿娘的 “尸身” 喃喃自语。

下葬那天,他甚至想跟着一起跳下去,被我狠狠一巴掌扇醒了。

“阿爹!若不是你扣着和离书不放,死活不肯签字,阿娘现在还好好地活着!”

我爹猩红的双眼里,流出了血泪,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痛苦的嘶吼。

贺莲心死了。

还剩下一个苏清兰。

她那么怕失去伯爵夫人的位置,怕跌落底层成为贱民,那我就偏要她求仁得仁。

我找到了舅舅顾长风的 “白月光”。

那是他年少时的未婚妻,两人曾两情相悦。可惜后来女方家道中落,不知所踪。这些年,顾长风睡过的女人,多多少少都有这位白月光的影子。

她过得不太好,丈夫早逝,成了一个风韵犹存的寡妇。

我找到她,问她想不想做回伯爵夫人。

她起初犹豫,说顾长风早已不是她记忆中的少年郎。

我只是淡淡一笑:“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会明白,什么情情爱爱都是镜花水月,唯有握在手里的权势,才是真的。”

她沉默半晌,对我盈盈一拜。

“请大小姐助我。”

我将她带回京城,为他们制造了好几场 “偶遇”,把顾长风迷得神魂颠倒.

他铁了心要休妻另娶,甚至遣散了满府的莺莺燕燕。

苏清兰哭过闹过,撒泼打滚,都无济于事,最终还是被一纸休书赶出了伯爵府。她的宝贝儿子,因为替母亲说话,也被顾长风一并扫地出门。

苏清兰跑到侯府,哭求我爹为她做主。

可我爹,自阿娘走后,早已心如死灰。他看着这个间接害死他挚爱的女人,眼里没有一丝波澜,只是像看死物一般,命人打断了他们母子的腿,扔去了乞丐窝。

侯府的暗卫,从此日夜监视着他们。

一旦他们母子乞讨到一点食物,暗卫就会立刻出现,抢走食物,再将他们本就断掉的腿,重新打断一次。

循环往复,那两条腿彻底废了,两人只能像蛆虫一样在地上爬行。

最终,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冬日,他们冻死在了破庙里。

尘埃落定,我向阿爹告别,说要去云游天下。

阿爹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点头应允。

临别时,他抱着我老泪纵横。

“枝儿,你弟弟有我,不用担心。”

他哽咽着、在我耳边说:

“告诉你阿娘,这辈子是我对不起她。下辈子,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向她赎罪。”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了阿娘假死的事。

又或者,这只是他无望的痴念。

但我们都知道。

只有下辈子了。

今生今世,已再无可能。

来源:啊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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