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后排那俩人啥也没说,直接拿出绳子把沈清棠给捆了个结结实实,接着又用一块破布把她的嘴给堵上了。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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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连司机在内总共是三个人,每个人都戴着面罩,根本看不清他们的真实面容。
后排那俩人啥也没说,直接拿出绳子把沈清棠给捆了个结结实实,接着又用一块破布把她的嘴给堵上了。
沈清棠一开始又慌又怕,整个人都懵了,但很快她就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她心里琢磨着,自己初来乍到这个地儿,也没得罪过啥人啊,那这些人绑她,最大的可能就是图财,应该不会直接要她的命。
她一边在心里给自己宽心,一边想着等会儿要怎么跟这些人谈判,同时还在心里犯嘀咕,不知道穆声能不能发现自己被绑架了。
车开到了一片废墟跟前,有个人拿刀顶着沈清棠,恶狠狠地让她老实点,然后就把她拖进了一座废弃的烂尾楼里。
他们把沈清棠嘴里的破布扯了出来,一群人围着她,眼神不怀好意,上下打量着她,还露出那种让人心里发毛的邪恶笑容。
沈清棠试着用英语跟他们沟通:“我有钱,真的有很多钱!只要你们放了我,我保证不会报警,还会给你们一大笔钱。”
可这三个混混就像看傻子似的看着她,嘴里还说着一些沈清棠只能听懂个大概的荤话。
她努力听了半天,才明白原来是有人出了大价钱,指名道姓要毁了她。
她瞬间感觉浑身发冷,从头凉到脚。
要是图钱,那至少还有谈判的余地,可现在这情况……她已经顾不上想是谁这么恨她了,满脑子都是怎么才能保住自己。
可这三个混混根本不给她思考的时间,其中一个直接走过来,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她拼命地呼喊着:“救命啊!有没有人啊?救命!”她盼着能有人听见她的呼救。
那一刻,她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在西餐厅被小混混欺负的那一天。
就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清棠!清棠!”
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看到穆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三个小混混一开始还有点担心,但发现穆声是一个人来的,就又开始大声嘲讽:“就你一个人?还想救她?”
穆声一边往里面冲,一边轻声安慰沈清棠:“清棠,你别怕,我来的时候已经报警了,警察很快就到。”
三个混混虽然听不懂中国话,但也担心他真报了警,互相使了个眼色,决定把这两个人都带走。
他们冲上去和穆声扭打在一起。
穆声一个人对付三个人,很快就落了下风。
沈清棠还被绳子捆着,只能在一旁干着急,大声喊着:“穆声,小心啊!”
眼看着一个混混掏出刀就朝穆声砍了过去,沈清棠吓得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大声喊着:“别伤他!别伤他!”
穆声勉强躲过了要害,但还是被刀划伤了胳膊。
另一个混混瞅准时机,一脚踢在了穆声的心口,把他踢倒在地。
穆声呕出一口血,沈清棠急得直掉眼泪,大喊着:“别打了,别打了!你们要的是我,和他没关系!”
就在这时候,突然响起了警车的声音。
紧接着,一群警察拿着枪冲了进来,迅速把三个混混制服了。
沈清棠还没缓过神来,就听到陆子期的声音:“棠棠,你没事儿吧。”
陆子期从门外冲了进来,一把抱住沈清棠,手忙脚乱地解开绑着她的绳子,又想把她抱进怀里。
沈清棠却直接把他推开,跑到穆声身边,着急地喊着:“穆声,穆声,你怎么样?你别吓唬我啊!”
穆声虚弱地睁开眼睛,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说道:“别怕……我……没事儿的。”
直到看着沈清棠和穆声一起上了救护车,陆子期才收回目光。
他心里五味杂陈,一边庆幸沈清棠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一边又觉得她好像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他心里暗暗想着:“原来就算没有我,也会有别人去救她。”
“陆爷,人已经控制住了,听您安排。”陆子期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冷冷地说了一声:“走!”
三个混混很快就招了,说是受到了苏念的指使。
但是警察找到苏念暂住的酒店时,却没找到她。
前台说苏念早上就出去了,一直没回来。
警察联系了沈清棠,让她处理完医院的事情后去警局做一下笔录。
医生给穆声做了全身检查,发现他身上有很多皮外伤,但好在没有伤到内脏。
医生说:“只要住院好好养一个月,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沈清棠松了一口气,对穆声说:“别担心了,医生都说了没事儿了。”
穆声打完止痛针,精神好了不少。
他看着沈清棠内疚又心疼的样子,心里比自己被揍的时候还难受。
他想尽办法安慰她,甚至开始讲冷笑话:“你看我这伤,以后说不定还能当英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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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棠的眼眶不受控制地红了,她带着几分哽咽说道:“穆声,下次可不能再这么不管不顾地冲动了。要是你出了什么意外,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穆声轻轻握住她的手,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轻松的笑容,说道:“好啦,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关键是你也没出什么事儿。”
沈清棠说不过他,只好轻轻拉了拉被子,仔细地给他盖好,轻声说道:“你先好好休息,我去警局一趟,很快就回来。”
到了警局,沈清棠配合着警察做了笔录。
当说到和苏念的关系时,她感觉怎么说都不太合适,费了好大一番口舌解释。
警察点头表示他们已经理解了,可沈清棠心里还是有些七上八下的,不确定他们是不是真的懂了。
离开的时候,警察对她说:“我们会接着查找苏念的下落,一有消息马上通知你。”
沈清棠心里琢磨着:“苏念说不定早就提前回国了,想要找到她肯定不容易。”
没想到,第三天她就接到了警局的电话,说苏念被抓到了。
沈清棠赶到警局,看到苏念的那一刻,第一反应就是警察抓错人了。
审讯室里的那个女人,头发乱得像鸡窝,面容憔悴不堪,仔细一看,脸上还有好多大大小小的伤口,嘴唇干得都裂开了,和她上个月见到的苏念简直判若两人。
她仔细辨认了好一会儿,才敢确定这个女人真的是苏念。
警察跟她说:“今天早上她被人扔在了警局门口,衣服都被扯得破破烂烂的,下体受了很严重的伤,初步判断应该是被好多人轮流侵犯过,精神状态也不太正常了。”
沈清棠心里一阵不是滋味,她不是那种会以德报怨的人,心里清楚,要不是穆声及时赶到,说不定变成这副惨样的就是自己。
但她还是忍不住有些感慨,更好奇是谁把苏念弄成了这副模样。
直到她走出警局,看到门口站着的陆子期,心里一下子有了答案。
陆子期迎了上来,问道:“我们能聊聊吗?”
沈清棠点了点头,然后和他沿着马路,一前一后地走着。
两个人谁都没说话,一直走到十字路口,沈清棠停了下来,靠在墙边,轻声问道:“苏念的事,是你干的吧?”
陆子期点了点头,说道:“前两天我犯胃病晕过去了,她自己偷偷跑过来,自作主张。我怕她又去找你麻烦,就一直派人跟着她。没想到她居然敢做出这种事。”
他叹了口气,接着说:“之前的事我已经给过她机会了,没想到她不但不悔改,还变本加厉,差点就伤了你,我当然不会再饶过她。”
沈清棠一下子有些糊涂了,明明苏念才是陆子期心里的白月光,他怎么会为了自己就把苏念害成这样。
陆子期好像看出了她的心思,赶紧接着说道:“棠棠,以前是我不对。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我心里一直爱着苏念,可是直到她一声不吭地离开那一刻,我才明白我早就已经爱上你了。至于她,不过是我过去的一点执念罢了。”
他凑近沈清棠,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想从她眼里看到一丝惊喜和感动,可是什么都没看到。
沈清棠只是平静地看着陆子期,听他说完这些心里话,然后淡淡地说道:“陆子期,我们已经结束了。不管我和穆声有没有结婚,我们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我不会跟你回去的。”
陆子期猛地摇了摇头,一把抓住沈清棠的手,着急地说道:“不,棠棠,我不同意结束。我们怎么能是过去式呢。我们在一起五年,那么多美好的回忆你都忘了吗?回去以后我们就结婚好不好?我们办一场盛大的婚礼,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唯一的陆太太。”
这些话要是放在两个月之前,沈清棠估计想都不想就会直接答应。
可是现在,她已经不稀罕了。
沈清棠站在马路旁,眼神坚定地看着陆子期:“陆子期,曾经你为了苏念作践我、抛弃我,现在你又为了我惩罚苏念向我表白。也许现在我在你心里是那个最好的选择,可是我不愿意永远站在天平的一边,被你权衡利弊。”
陆子期急切地想要解释:“不,不是的。棠棠,我……”
沈清棠却打断了他,语气平静却坚决:“如果你真的还对我有一丝感情和愧疚,那就别再打扰我的生活,我们好聚好散。”
说完,绿灯亮起,她头也不回地朝着马路对面走去。
本以为苏念被抓这件事就算结束了,没想到在审讯的时候,三个混混为了能减轻刑罚,还招出了一件五年前的事,竟然和沈清棠父母的车祸有关系。
五年前,一群小混混聚在一起喝酒,其中有几个中国人坐在另一桌,大家都喝得醉醺醺的,就凑在一起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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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个混混撇着嘴说:“最近可捞着了一笔钱嘞,是有人雇我,让我在一个姓沈的人车上搞点小动作,把刹车线给破坏喽。”
另一个混混赶忙插嘴道:“后来我听人说啊,那对夫妻出车祸死了。打那以后,就再也没见过那个雇我们的人,听说他怕事情败露查到自己头上,就赶紧跑回国内躲起来,还改了名字。”
警察顺着这条线索,排查到了五年前的那起车祸,这一查才发现,死的竟然是沈清棠的爸爸。
沈清棠又一次来到警局,听完警察说的话,整个人就像被抽走了力气,一下子瘫在了椅子上。她一直傻乎乎地以为,父母的车祸就是一场意外,没想到竟然是有人故意谋杀。
警察赶忙安慰她:“我们会接着调查的,不过要是人已经跑回中国了,我们可能就很难再进一步采取行动了。”
沈清棠失魂落魄地回到医院,在医院门口的长椅上坐了下来,脑海里不断回想着这五年的点点滴滴。这五年她一直躲在一角,只顾着自己逍遥快活,却让父母白白冤死,差点死都不能瞑目。
她哽咽着,用手捂住脸,痛哭起来:“爸,妈,对不起啊,是女儿不孝顺。”
来来往往的人看到她这样,都以为她的亲友得了重病,纷纷向她投来同情的目光。
突然,她被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头顶上传来穆声温柔的声音:“别哭啦别哭啦,我在这儿呢,我在这儿呢。”
他一下一下轻轻地拍着沈清棠的后背,等她情绪稍微缓和一些,然后拿纸给她擦掉脸上的泪水:“这会儿有点起风了,不把脸擦干,风一吹脸该坏了。”
沈清棠接过他手里的纸,自己又擦了擦,问道:“你不在病房好好躺着,咋跑出来了?”
穆声说:“看你一直没回来,打电话也打不通,我有点担心你,就出来想在这儿等你,没想到就看见你一个人在这儿哭。”
他接着又问:“发生啥事儿了吗?”
沈清棠叹了口气:“咱们回去再说吧,医生说我现在身体弱,不能着凉。”
回到病房,沈清棠把事情大致跟穆声说了一遍。穆声想了一会儿,斟酌着开口道:“我觉得你叔叔的嫌疑最大。”
沈清棠点点头:“我回来的路上就在琢磨这事儿呢。沈家虽说比不上陆家那么有钱有势,但父母也攒下了一些家业。我叔叔一直游手好闲,之前找父亲借过好几次钱,后来要得越来越多,父亲有一次就狠狠地斥责了他,两个人闹得不欢而散。这事儿还是母亲跟我说的。后来过了两个月,父母出国谈业务,结果就出了车祸。我叔叔还拿出一份遗嘱,说是父亲之前就签好的,要把家产都给他。”
穆声安慰她:“你放心,事情只要发生过,就肯定会留下痕迹。这事儿你先别声张,最好也别回国亲自去调查,我会拜托国内的朋友,请最好的律师和私家侦探,咱们先等一等消息,免得打草惊蛇。”
沈清棠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说的都有道理,可是之前我还不知道这些事儿的时候,还能稀里糊涂地过日子,现在知道了,心里就像压了一块大石头,憋得慌。”
穆声又安慰了她好半天,然后马上打电话联系律师和私家侦探,把目前掌握的线索都发给了他们,还叮嘱他们一定要尽快调查。沈清棠最后答应先等那边的消息。
穆声平时身体挺不错的,在医院养了半个多月,医生说可以出院回家休息了。出院这天,穆声借着庆祝出院的由头,带沈清棠去看了一场搞笑电影,又去电玩城玩了半天游戏。看着她终于露出了笑容,穆声摸了摸自己隐隐作痛的肋骨和胳膊,心想买通医生提前出院这主意真不错。
吃完晚饭,沈清棠看到商场中间摆着一架钢琴,她一时来了兴致,突然特别想去弹一曲。她回头问穆声:“不知道这边的钢琴能不能随便弹啊?”
穆声笑着点点头:“去试试呗。”
沈清棠兴奋地跑过去坐下来,即兴弹了一首曲子。来来往往的行人都被她的琴声吸引,纷纷停下脚步驻足聆听,还有人拿起手机录起了视频。一曲弹完,周围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沈清棠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里,都没发现周围已经聚集了这么多人,她害羞地低下头,跑到穆声身边,拉着他赶紧离开。
刚走出几步,突然听到有人喊她。沈清棠顺着声音回头一看,是一位看起来六七十岁的长者,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气质。她觉得有些眼熟,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那位长者走过来,对沈清棠说:“你的琴弹得太棒了,是我这几年听过的最有灵气的琴声。冒昧问一下,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学生?”
沈清棠惊讶地捂住了嘴巴:“啊?您是……”
她这才反应过来,这位长者竟然是钢琴界的泰斗,十九岁就开了个人演奏会的天才钢琴家阿劳教授。
她结结巴巴地说:“阿劳教授?!您怎么会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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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劳教授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开口说道:“我退休之后啊,偶尔也会出来溜达溜达。嘿,今天运气还真不错,居然听到了你弹琴的声音。”
沈清棠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了,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实在是太荣幸啦!我愿意呀!”
沈清棠正沉浸在即将被阿劳教授收为学生这份巨大的喜悦之中,穆声轻轻用胳膊肘碰了碰她。她这才猛地回过神来,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似的,大声说道:“愿意,我肯定愿意!阿劳教授,您真的打算收我做您的学生吗?”
阿劳教授看着她,脸上依旧带着笑意,轻轻点了点头,接着把自己的联系方式递给了她,说道:“明天下午到我的工作室来,咱们面谈一下。”
回去的路上,沈清棠兴奋得不行,拉着穆声叽叽喳喳说个没完:“你知道不?阿劳教授可牛啦,他拿了那么多大奖呢,还……”她就像打开了话匣子,从阿劳教授取得的那些辉煌成就,一直说到自己小时候学琴的那些事儿。
穆声面带笑意,安安静静地听着。突然,他感慨了一句:“原来生活能这么有朝气、有活力啊。”接着又说,“我心里一直惦记着的那颗小太阳,终于又回到我身边咯。”
穆声心里琢磨着,要是沈清棠不接受自己,能跟她做个好朋友也挺不错的。可现在呢,他心里自私地只想把沈清棠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沈清棠兴奋得一整晚都没睡踏实,第二天一大早就爬起来开始忙活:“我得做饭,还得把屋子收拾收拾,不然这等待的时间可太难熬了。”
穆声看着她像个陀螺似的忙个不停,忍不住劝道:“你歇会儿吧,别把自己累坏了。”
沈清棠却使劲儿摇了摇头,说道:“不行不行,我得让自己忙起来,不然这等待太煎熬了,我都快急死了。”
说着,她突然一拍脑袋,好像想起了什么,又风风火火地冲进自己的房间,开始翻箱倒柜地找东西:“我得找找以前参加钢琴比赛得的奖,说不定到时候能派上用场呢。”
穆声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拦住她,说道:“你不是说阿劳教授是钢琴界的泰斗吗?想找他拜师的人,估计能从美国排到中国去吧。”
沈清棠点了点头,说道:“对呀,所以我得准备些资料,说不定能增加点机会。”
穆声笑着打趣道:“你那些奖有拿过世界级荣誉的吗?”
沈清棠摇了摇头,说道:“没有。陆子期其实不太在意我琴弹得好不好。当初他只是觉得我弹琴的样子像苏念,后来虽然也会听我弹琴,但每次我提出要出国深造或者参加比赛,他都兴趣缺缺,不太支持我。所以这些年我就只有国内大赛的奖杯。”
穆声认真地看着她,说道:“所以啊,阿劳教授要是真在意这些,就不会选你了。他看重的是你这个人,是你弹琴时传达出来的那种情感,是你身上那股独特的灵气。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啦。”
沈清棠听完,一下子就恍然大悟了,说道:“你说得太对了,我真是因为太兴奋、太紧张,都糊涂了。”
下午,沈清棠早早地就来到了阿劳教授的工作室门口,一直等到约定的时间,才鼓起勇气敲了敲门。进去之后,她发现阿劳教授贴心地准备了下午茶,她惊讶得嘴巴都张大了,说道:“哇,教授,您也太贴心了,我都没想到。”
阿劳教授笑着说道:“你技术水平不算顶尖,但你身上那股灵气,是我这几年都没见过的。本来我都打算不再收学生了,可还是没忍住。”
沈清棠又紧张又兴奋,说道:“谢谢教授,我一定会好好努力的,绝对不会让您失望。”
两人聊了一个下午,一开始沈清棠还有些拘谨,后来慢慢就放松下来了。沈清棠发现,去掉天才钢琴家光环的阿劳教授,其实是个特别和善又幽默的人。
最后,阿劳教授说道:“虽然我愿意做你的老师,但我精力有限,也不在学校教书了。我给你推荐我的一个学生,他在曼哈顿音乐学院当老师。你可以一边在学校深造,一边每天抽时间过来跟我学习。”
沈清棠感激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说道:“谢谢您,教授,我真的太感激您了。”
回到家,沈清棠迫不及待地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穆声:“穆声,我被阿劳教授收为学生啦!”
穆声笑着说道:“我就知道你肯定行。”
沈清棠突然想起学费的事儿,脸上露出担忧的神情,说道:“我的积蓄可能不够曼哈顿的学费,我又不想跟阿劳教授说这些,不想给他添麻烦。”
穆声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我可以借钱给你呀。”
沈清棠犹豫了一下,说道:“不太好吧……”
穆声笑着说道:“我这可不是白白借给你,这叫投资。我这眼光可好了,这些年我投资的回报率至少也有百分之二百。到时候你开巡演,我必须得是第一大广告商。”
沈清棠被逗得哈哈大笑,说道:“你这人,真是的。好吧,我知道你也不缺这点钱,我慢慢还你。”
穆声接着说道:“咱们得签个合同,把广告商这事儿写下来,免得到时候你不认账。”
沈清棠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好好好,就听你的。”
签完合同后,穆声也分享了一个好消息:“我也收到消息了,私家侦探找到了那个被收买破坏刹车线的人。我已经去核实了,过不了多久应该就会有确切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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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棠听到这话,瞬间激动得蹦了起来:“啥?真的吗?这简直太好了!只要把他找到,那幕后黑手肯定就能浮出水面了!”
穆声赶忙伸手拦住她:“别着急,你先稳住情绪。你这会儿要是回去,被提前发现的概率可就大大增加了。你不在那儿,那些人才会放松警惕呢。而且你最近还得忙着办理入学的事儿,可别分心啦。”
沈清棠深吸了好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你说得在理。那你要是有啥消息,可一定得第一时间通知我。”
有了阿劳教授的推荐,再加上史密斯教授在一旁帮忙,沈清棠的入学手续办得那叫一个顺利。第一天坐在音乐学院的教室里,她感觉就跟做梦似的:“自从爸妈离开人世,我就觉得我再也没机会实现站在世界舞台上表演的梦想了,现在感觉我的人生就像重新开启了新篇章。”
她辞去了家教这份工作,开始每天在学校和阿劳教授的工作室之间来回奔波,常常晚上八九点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这天,她刚从琴房走出来,就瞧见门口站着陆子期。
“清棠。”陆子期喊住了她。
沈清棠停下脚步,脸上露出有些意外的神情:“你咋来了?”
陆子期说道:“我不是来纠缠你的,我就是想跟你说声恭喜。”
沈清棠有点恍惚,在路灯的映照下,两人的影子被拉得老长老长。她原本以为陆子期从来没把她的梦想放在心上,没想到他居然还记得。
陆子期一字一顿地说:“清棠,恭喜你,离你的梦想又迈进了一大步。”
沈清棠停下脚步,看着他,轻声说道:“谢谢。”
“清棠,我最近可能要回国内一趟,公司有些事儿必须得我回去处理。”陆子期语气里带着那么一丝无奈,眼神却紧紧地盯着沈清棠。
“我想好了,既然你说咱们的过去已经翻篇了,那咱们就重新开始。就像当初我追求你那样。”他眼神里闪过一丝期待,仿佛在等着沈清棠给出回应。
“等我回来,再给我个机会好不好?”他轻声说着,声音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沈清棠看着他,微微一笑,摇了摇头,眼神里有着复杂的情绪。
“陆子期,你真的爱过我吗?或者说你真的懂怎么去爱一个人吗?”她反问,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
陆子期刚想开口解释,却被她打断了。
“陆子期,我以前一直觉得你不知道我的梦想,也不关心,可是刚刚我才发现你竟然记得。”她停顿了一下,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
“可是这些年你不让我出去进修,不让我去外地参加比赛,更别提出国留学了,你就想把我留在你身边,这就是你对我的爱?”她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满。
陆子期皱了皱眉头,刚想解释点什么,沈清棠又接着说道:
“陆子期,爱一个人不是这样的。你现在对我的这份执念,就跟之前对苏念的时候一模一样。因为从来没人先抛弃过你,所以你不甘心。也许你有那么一点点爱我,但是你更爱的是你自己。”
她语气十分坚定,说完便大步朝着校门口走去。
陆子期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那些话一直在他耳边回响。这是头一回有人跟他说这样的话。
他确实一直记得她的梦想,可是后来他觉得自己已经给了她最好的生活,让她不用再为了生计发愁,至于弹琴嘛,当成一个兴趣爱好陶冶陶冶情操就足够了。
她喜欢弹琴,他就给她买最好的琴;她想当钢琴老师,他也顺着她。可是他从来没想过要让她成为一个特别有名的钢琴家,甚至他心里还盼着她能永远只给自己一个人弹奏。
现在沈清棠告诉他,这不是爱,他第一次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一直在自以为是地爱着她。
“陆爷,明天的机票已经订好了,下午三点。”助理在一旁汇报。
“还有件事,穆声请了私家侦探在国内调查一个人,好像和沈小姐有关系。”助理补充道。
陆子期定了定神,冷冷地说道:“马上让人去查,回去我要听到详细的汇报。”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纽约,对外只说来这儿洽谈投资。上次生病被苏念知道了,不小心这事儿就在公司里传开了,传来传去就变了味儿,导致现在公司那边人心有点不稳,有几个股东在背后悄悄谋划着想搞点事情出来,他必须得回去处理一下。
今天沈清棠的话也让他明白,想让她回心转意没那么容易。他原本以为这些年她是爱自己的,只不过因为苏念的出现伤了她的心,女人嘛,哄哄就好了,可是没想到她是真的再也不想回到自己身边了。
可能是突然降温,再加上和陆子期在风口里站了一会儿聊了会儿天,又或者那杯红枣水她就只喝了两口,沈清棠晚上回去竟然发起烧来。
迷迷糊糊中,她想下楼去找药,穆声听到动静出来,看到她烧得脸都红透了,赶紧给她裹上大衣:“清棠,别乱动,我带你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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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棠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顺从地跟着穆声去了医院急诊。
医生仔细检查后说,应该只是着了风寒,再加上她最近忙得昏天黑地,身体太疲惫,抵抗力下降,没什么大不了的,打一针就能好。
沈清棠一听到要打针,立马像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一下子蹦了起来,着急忙慌地说:“不行不行,我可不打针!”
穆声拿她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只好跟医生说别打针了,开点药,然后带着她回了家。
小时候沈清棠生病,碰巧遇到一个打针技术不咋地的大夫,给她打完针后,针眼处肿得老高,过了半个月才消下去。从那以后,她就对打针有了心理阴影。
之前在国内生病的时候,都是陆子期硬拉着她去私立医院,打针她死活不肯,就只能输液,每次都得软磨硬泡,连哄带吓唬,才能让她乖乖听话。
“来,把药喝了,然后舒舒服服地睡一觉。”穆声把药递到她手里。
沈清棠皱着眉头,捏着鼻子,咕咚咕咚把药一口气喝了下去,脸上写满了“苦死啦苦死啦”。
穆声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又递给她一杯维生素水,说:“喝口这个,能冲淡嘴里的苦味。”
“好了,躺下好好睡一觉,明天的课我帮你请假。你最近一直连轴转,太累了,得好好休息休息。”穆声轻声细语地说道。
沈清棠闷闷不乐地点了点头,在药效的作用下,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迷迷糊糊的时候,她感觉有人把一条凉丝丝的毛巾放在了她的头上,凉凉的很舒服。
等她醒来的时候,太阳都已经升得老高了。她坐起来,感觉身上轻松了不少,不过出了好多汗,嗓子干得难受,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才发现水竟然是温热的。
她起身下了床,这时穆声正好推门走了进来。
“醒了?感觉怎么样?”穆声关切地问道。
“好多啦。你是不是一晚上都没怎么休息啊。”沈清棠看着他有些发青的眼眶,心疼地问道。
“我们搞互联网的,这种情况就跟家常便饭似的,没事儿,这都是小问题。”穆声轻描淡写地说道。
“收拾收拾下楼吃饭吧,得补充点营养,才能把病毒打败啊。”他催促道。
沈清棠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突然下意识地叫住了他:“哎,等等。”
穆声转过身,一脸询问地看着她,她却突然觉得,此时此刻好像什么都不用说。
“没事,我这就来。”她轻声说道。
沈清棠在家休息了三天,就非要回学校上课,穆声拿她一点儿辙都没有,只好跟她约法三章:“下了课就赶紧回家,不能再去琴房练琴了,一直等你病完全好了为止。”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沈清棠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穆声每天早上把她送到学校门口,下午又准时来接她回家。
“原来大公司的合伙人日子都这么滋润啊,每天都能上班偷懒,怪不得那些人都说你们是万恶的资本家呢。”沈清棠打趣道。
穆声无奈地笑了笑:“谁让你生病了,我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穆声轻轻戳了戳她的额头,装作生气的样子说:“也不知道我为了哪个没良心的小家伙挨骂,她还不领情,真是让我伤心。”
沈清棠笑得前仰后合,连忙答应:“好啦好啦,晚上我给你做一顿大餐,犒劳你这段时间的辛苦。”
“真的呀?”穆声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当然啦,我可不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人。”沈清棠笑着回答。
这是她来到这儿之后第一次正儿八经地下厨,平时偶尔做顿早饭,都是随便弄点简单的。其实她的厨艺还挺不错的,之前经常会给陆子期做饭煲汤。等她把饭菜端上桌,才发现自己挑的几样拿手菜,竟然都是淮扬菜。
穆声看出她脸上闪过的一丝落寞,跑到冰箱里掏出一根哈尔滨红肠,举到她面前,说:“看!这可是正宗的哈尔滨红肠,我托人从老家给我空运过来的,专门留着等沈大厨大展身手的时候做个配菜。”
“哇,你这人还挺会搞准备的嘛。”沈清棠被他逗笑了。
“怎么样,沈大厨亲自下厨,咱们一起把它消灭掉。”穆声提议道。
沈清棠想了想,突然觉得淮扬菜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老是吃东北菜,也怪没意思的,偶尔换个口味也挺不错,总不能因为一个人,就再也不吃淮扬菜了。
两个人开开心心地吃完了饭,穆声一边揉着肚子,一边不停地夸赞:“清棠,你可真是把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这句话诠释得淋漓尽致,一想到未来的大钢琴家居然亲手给我做饭吃,我就觉得这辈子都值了。”
沈清棠往他嘴里又塞了一块红肠,想让他别再说了:“行啦行啦,你这嘴怎么这么贫呢?”
“哪有,我说的可都是真心话,比黄金都真,不信你自己摸摸。”穆声说着,一把拉住沈清棠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
本来还在打趣的两个人,突然都愣住了,空气仿佛一下子凝固了。沈清棠只能听见砰砰砰的心跳声,都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穆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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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就这么保持着僵持的姿势,足足过了一分钟。
沈清棠像是突然回过神来,猛地一下站起身,脚步匆匆地往楼上跑去。
穆声抬手摸了摸自己心口的位置,随后抬眼看向楼上那扇紧紧闭着的房门,嘴角微微上扬,那笑意里满是藏都藏不住的开心与满足。
等身体养好之后,沈清棠又开启了拼命三娘的节奏。
每天她就像个陀螺一样,在学校、教授的工作室和家这三个地方来回打转,一天到晚除了练琴还是练琴。
就连阿劳教授都看不下去了,劝她要注意劳逸结合,别太累着自己。
可沈清棠却觉得,弹琴对她来说压根就不算啥辛苦事儿,反而是一种享受呢。
这天,阿劳教授突然跟她说:“清棠啊,下个月有个新人大奖赛,我建议你去报名参加一下。”
沈清棠一下子愣住了:“这个比赛?”
“对呀,虽说叫新人赛,但这个比赛的知名度可不低,在业内也算是个很有分量的大赛了。一般参加的都是在国内赛事上没拿过奖的选手。你以前每年都会关注这个比赛,参赛选手来自世界各地,那可都是藏龙卧虎的,最后的决赛环节更是高手过招,精彩得不得了。不过呢,我觉得你可以去试试。”
沈清棠有点犹豫:“我……我再好好琢磨琢磨。”
临走前,教授一脸认真地跟她说:“清棠,你得有自信。人只有先相信自己,才能让别人从你的琴声里感受到情绪和力量。”
沈清棠点了点头。
回去之后,穆声也一个劲儿地鼓励她:“清棠,去参加吧,不管最后能不能得奖,这都是个展现自己的好机会。”
“可是……”
“别可是啦,去试试嘛。”穆声直接拉着她,一起点开了报名网站,“来,我帮你填信息。”
沈清棠看着他忙前忙后的样子,心里暖乎乎的。
之后半个月,一点消息都没有,沈清棠心里有点失落。
她跟阿劳教授提起这事儿的时候,还有点愧疚:“教授,我可能让您失望了,这段时间您这么用心教导我,我都觉得自己不配当您的关门弟子。”
“别这么说,机会多着呢。”教授安慰她。
结果她还没走出工作室,手机就响了。
她接起电话,就听到大赛组委会那边通知她进入了初赛,让她好好准备。
沈清棠高兴得一下子跳了起来:“真的吗?我进初赛啦?”
阿劳教授一脸慈爱地看着她,还对她竖起了大拇指:“我就知道你肯定行。”
走出工作室,沈清棠一眼就看到马路对面等着她的穆声。
她兴奋得直接撒腿跑了过去,一头扑进了穆声的怀里:“穆声,穆声,我接到电话了,通知我进入初赛啦!”
穆声紧紧抱住她,还转了好几个圈才停下来:“哇,太棒啦!我就知道你能做到!”
沈清棠这才发现自己有点兴奋过头了,有点不好意思地从他怀里退了出来。
穆声看着她红扑扑的脸,打趣道:“这才初赛呢,你先悠着点,等进了决赛,你还不得兴奋得跳到房顶上去,到时候我可就真接不住你啦。”
沈清棠嗔怪地哼了一声,转身就跑:“你才接不住我呢!”
穆声笑了笑,赶紧快走两步追了上去,边走边喊:“沈大钢琴家可别忘了咱们的合同啊,我可是要做冠名商的。”
沈清棠听完,跑得更快了。
一转眼就到了初赛的日子,初赛是不对外公开的,穆声只能在场外等着沈清棠出来。
等了好久,才看到沈清棠低着头,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穆声赶忙迎上去:“怎么啦?发挥得不好吗?不是要半个月才出结果呢嘛。”
沈清棠抬起头,微微一笑:“别担心,没事儿的,肯定能顺利晋级的。就算这次失误了也不怕,以后还有机会呢。”
看着穆声着急得语无伦次,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了,沈清棠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是不是被我骗啦?”
穆声这才反应过来,瞪了她一眼:“好呀,竟然都学会骗人了,让你感受一下我的冰冰魔掌。”
说着,穆声就要把手往她的脖子上放,她赶忙跑开,还差点摔了一跤。
幸好穆声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小心点!”
“好了,不闹了。”穆声收起玩笑的表情,“有个正经事儿要跟你说。”
穆声带着她回到车上,让她先喝点热水暖暖身子,然后才说道:“国内那边有消息了,那个小混混最近因为打架斗殴被警察抓了。律师说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咱们要不要回国一趟。”
沈清棠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真的吗?太好了!好,我来订机票,这两天你跟学校还有教授那边说一声,咱们后天就回去。”
落地北城机场,沈清棠感觉有点恍惚:“这才几个月,怎么感觉一切都变了呢。”
她没有多做停留,直接去了公安局。来之前她已经跟这边的警察联系过了,也沟通了情况。当时小混混一口咬定没这回事,她来的路上还在想,如果小混混就是不承认该怎么办,毕竟都过去这么久了,很难拿到决定性的证据。
没想到等她到了公安局,负责这个案件的警察出来就告诉了她一个好消息:“小姑娘,好消息,小混混已经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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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棠坐在公安局的接待室里,眉头紧紧地皱着,心里头全是疑惑和不安。
没一会儿,警察推开门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点疲惫,不过语气还算温和:“沈小姐,你叔叔那事儿,我们这边有新进展了。”
沈清棠立马抬起头,急切地问道:“咋啦?到底啥情况啊?”
警察叹了口气,说道:“今儿一大早,那个小混混主动联系我们了,说有事儿要交代。他承认五年前确实是有人花钱雇他,在你爸的车上动了手脚。那个人叫啥他不知道,但我们给他看了你叔叔的照片,他一眼就认出来了,说就是他。”
沈清棠眼睛瞪得老大,声音都有点发颤:“真的?那我叔叔……”
“我们根据他的口供,已经把你叔叔列为犯罪嫌疑人了,批捕文书马上就能下来,我们会先把他拘留。”警察顿了顿,又接着说,“不过,作案时间都过去五年了,地点还是在国外,这给取证带来了不小的麻烦。你得做好心理准备,离定罪肯定还有一段挺艰难的路要走呢。”
沈清棠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我明白。谢谢你们。”
她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看着警察,眼神特别坚定:“要是方便的话,我想见见我叔叔。我也不指望能把他感化,但我还是想当面问问他,到底为啥要这么做。”
警察想了想,点头说道:“行吧,我会给你安排的。”
离开公安局后,沈清棠让穆声陪着她去了一趟陵园。上次来的时候,是她要走之前,她跟父母说自己要结婚了,这次虽说她没结成婚,但也算是把人带来了。
穆声跟在她身边,小声问道:“清棠,你还好吧?”
沈清棠微微一笑,说道:“没事儿,我就是想让他们知道,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到了墓前,穆声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小声说道:“叔叔,阿姨,你们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清棠,不会再让她受委屈了。”
沈清棠把带来的点心放在墓碑前,轻轻摸了摸墓碑,说道:“爸妈,女儿不孝,现在才知道你们当初竟然是被人害死的。你们放心,女儿一定会把凶手抓住,让他付出代价。”
穆声站在一旁,轻声安慰道:“清棠,别太伤心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沈清棠抬起头,看着穆声,眼神里带着一丝温暖:“嗯,我现在过得挺好的。等这件事解决了,我可能就要搬到美国去生活了,不过你们放心,我每年都会回来看你们的。”
穆声搂住她的肩膀,轻轻拍了拍,温柔地说道:“只要你想回来,咱们随时都能回来。”
从陵园出来,沈清棠看到路旁停着陆子期的车。她让穆声先去车上等她一会儿,自己走了过去。
陆子期从车上下来,看着她,眼神里带着点复杂的情绪。沈清棠开口说道:“小混混的事儿,谢谢你。”
陆子期微微一笑,说道:“咱俩之间,不用说谢谢。就当是这些年我欠你的。”
沈清棠心里明白,这种事儿要是咬死了不承认,警察也没啥办法,毕竟没有直接证据能指认他。但他突然一夜之间就改变了想法,肯定是有人威逼利诱。在北城,除了陆子期,没人有能力又有动机做这样的事儿。
沈清棠叹了口气,说道:“你叔叔的事儿,你也不用担心,他会开口的。”
陆子期抬手打断了她的话,眼神里带着点玩味:“要是你真想报答我,那不如来点实际的,以身相许得了。”
沈清棠无奈地瞪了他一眼,说道:“好了,逗你玩的。”
陆子期恢复了平日里高冷的神色,朝着远处穆声站的地方抬了抬眼,说道:“去吧。”
沈清棠没动,她看着陆子期的眼睛,特别认真地说:“陆子期,谢谢你。其实仔细想想过去的事儿,也得谢谢你。不管当初你为啥救了我,是你从小混混手里把我救了出来,把我从那段为了生计奔波的日子里解救了出来。只是后来,我们都变了。”
陆子期的脸色微微一变,眼神里闪过一丝哀伤和后悔。他强忍着上前紧紧抱住沈清棠的冲动,没想到她却主动走过来轻轻抱住了他。
过去他们曾经无数次亲密无间,做过所有见不得人的事儿,可现在隔了几个月的拥抱却让他愣在了原地。他虚虚地抬手回抱住沈清棠,听见她在耳边轻声说道:“陆子期,愿你以后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
说完,她松开手,笑着冲他摆了摆手,然后转身走向在远处等她的穆声。
陆子期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眼神里带着一丝落寞。他的秘书小心翼翼地走过来,小声说道:“陆爷,为啥不告诉沈小姐,为了能让她叔叔开口,您都快把公司给出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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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期恶狠狠地瞪了他一下,压低声音说道:“别吭声。这事儿要是传到她耳朵里,你知道会是啥后果。”
秘书赶忙低下脑袋,一声不吭了。
陆子期瞧见沈清棠上了穆声的车,心里明白,自己终究是彻底失去了她。
沈清棠接到了钢琴大赛组委会打来的电话,对方告知她初赛通过了,成功进入复赛。
警察跟她说,这边的手续还得走上一阵子,她没办法,只能先坐飞机回纽约参加比赛。
比赛结束后,穆声带着她去欣赏落日余晖中的自由女神像。
他们坐着轮渡,看着太阳慢慢往下落,最后掉进了云层里,粉色的晚霞把半边天空都染得红彤彤的。
沈清棠闭上双眼,尽情享受这宁静美好的夜晚时光。
“清棠,快看我给你准备了个惊喜。”穆声的声音在她耳边响了起来。
沈清棠睁开眼睛,就看到穆声正使劲儿地吹着口风琴。
她一脸惊讶地问道:“你居然还会这个?”
穆声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说道:“这是我最近才学的,偷偷练了好久呢,感觉我可能真没啥音乐天赋。”
他吹口风琴的水平确实不咋地,可沈清棠却觉得这旋律就像吹进了自己心里。
她心里清楚,穆声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她。这些日子,他虽然再也没提过情爱方面的话,却用实际行动表明了自己的真心。
沈清棠忍不住凑了过去,在他嘴角轻轻亲了一下。
穆声眼睛瞪得老大,不敢相信地看着她,接着小心翼翼地托起她的脸,加深了这个吻。
开庭之前,沈清棠去拘留所见了叔叔一面。
她跟叔叔说:“那天我爸跟你大吵了一架,可他心里还想着怎么帮你呢。他甚至都打算好了,要给你开个小公司,让你从头开始学。”
“他一直记着,他是哥哥,得照顾好弟弟。可他万万没想到,他的弟弟,居然想要他的命。”沈清棠声音有点哽咽,但还是强忍着保持平静。
沈清棠的叔叔从头到尾都没吭声,听完这些话后,他低下了头。那一刻,也不知道他心里有没有一丝后悔。
开庭那天,沈清棠坐在受害人席位上,听着公诉方的检察官陈述案情。
她感觉就像又重新经历了一遍五年前那场可怕的车祸。
最后,法院判定她叔叔买凶杀人,判处死刑。
整个开庭过程,沈清棠都表现得特别冷静。
直到走出法庭,她才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
回到车里,穆声把她紧紧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温柔地说:“想哭就哭出来吧,在我面前不用硬撑着。”
沈清棠把脸埋到他肩头,闷声闷气地哭了起来。
她父母去世后,她就很少哭了。陆子期喜欢看她笑,不喜欢她哭哭啼啼的,她也总是告诉自己要坚强,可从来没人跟她说不用硬撑着。
她哭了很久,好像要把这些年的委屈全都哭出来似的。直到穆声的衣服都被她哭湿透了,她才慢慢抬起头,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他。
穆声却只是心疼地揉了揉她的头,说:“以后有我在,不会让你再受委屈。要是你有什么不开心或者伤心难过的事儿,一定要跟我说。”
“记住,你不是一个人,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穆声,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沈清棠看着穆声开车的侧脸,突然想起奶茶的那首歌:“总要为想爱的人不想活,才跟该爱的人生活。对的人终于会遇到,因为犯的够错多。”
沈清棠的叔叔被判刑后,那些被他侵吞的家产都追回来了。
这些年,他不但没好好经营公司,反而把公司搞到快破产了。
在穆声的帮助下,沈清棠找了专业的人做了破产清算,把钱都补给了那些被欠薪的员工。
时隔五年,沈清棠又回到了和父母一起生活过的房子。
虽然里面的东西都被破坏得乱七八糟,但记忆还是一下子涌上心头。
“这个房子,我不想卖掉了。”她对穆声说。
“为啥呀?”穆声问道。
“这里有我和爸妈最美好的回忆,是我永远的家,也是我的港湾。”沈清棠回答道。
“那就不卖了,咱们找人定期来打扫一下。过年回来看望叔叔阿姨的时候,还能来这里住几天。”穆声说。
处理完国内的事情后,沈清棠也接到了决赛的通知。
回国这一趟,她感觉自己的心境都变了,好像一下子就长大了,对自己未来的路也更加坚定了。
坐飞机离开的那天,她在机场看到了陆子期的车,不过他人并没有下车。
直到飞机起飞,陆子期才摇下车窗,看着天空轻声说道:“沈清棠,一定要幸福。”
决赛这一天,沈清棠走上台,一眼就看到了台下的穆声。
他平时基本上都是一身运动装,今天却穿了一身笔挺的西装,还特意做了发型。
他对着她比了一个大大的爱心,然后说:“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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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棠冲他甜甜一笑,随即优雅地坐下,轻轻深吸了一口气。
灯光慢慢聚焦到她身上,她缓缓闭上双眼,整个人沉浸到了钢琴的美妙世界里。
她的手指在琴键上灵动跳跃,仿佛一群欢快的精灵在舞蹈,每一个音符都诉说着她当下的心境——平静、沉稳、无畏、坚毅,她仿佛在跟过去的自己挥手作别,热情地拥抱全新的生活。
一曲悠扬动听的旋律如潺潺溪流,缓缓淌进在场的每一位评委和观众的心田。
一曲弹罢,她站起身来,恭敬地鞠躬致谢。
场内瞬间爆发出如雷般的掌声,穆声一边用力鼓掌,一边对着她竖起了大拇指。
回到后台,沈清棠这才后知后觉地开始感到有些紧张。
经过漫长又煎熬的两个小时等待,所有选手的表演终于都结束了,评委和大众的投票正在紧张统计中。
这时,她听到主持人开始宣布比赛结果:“第三名,不是她。第二名,也不是……”
“最后,让我们揭晓本次比赛的第一名,也就是冠军得主!”
紧接着,她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沈清棠,来自中国。”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工作人员满脸笑容地走过来向她道喜,还领着她往台前走去。
她再次来到舞台上,看到台下的评委和观众都向她投来赞许的目光。
主持人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今天,我们还迎来了一位重量级嘉宾来为冠军颁奖,让我们有请钢琴界的泰斗阿劳教授!”
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看着教授从台下缓缓走上台,双手捧着那座新人赛的冠军奖杯,大步走到她面前,给了她一个温暖的拥抱。
“清棠,你成功了。你是最棒的,我为你感到无比骄傲!”阿劳教授说道。
沈清棠的眼睛里闪烁着泪花,她拼命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阿劳教授轻轻把奖杯放到她手里,拍了拍她的肩膀。
主持人本想邀请教授讲几句话,教授却摇了摇头,伸手指了指沈清棠,然后走下台,把舞台留给了她。
主持人笑着把话筒递给她,说:“清棠,大家都眼巴巴地等着听你的获奖感言呢,可别让大家等太久哟。”
沈清棠轻轻抹掉眼角的泪花,接过话筒,向前走了一步,声音有些哽咽:“哇,我这眼泪怎么都止不住,真的太意外了!能拿到新人赛的冠军,我感觉自己就像在梦里一样。”
台下传来一阵欢快的笑声,她接着说:“真的要感谢好多人,这一路上,他们教会了我好多东西。”
“比如呢?”台下有人调皮地起哄。
沈清棠被逗笑了:“教会我如何生活、如何成长、如何坚强,还有最重要的,教会我要好好爱自己。”
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谢谢我的大学老师,那段日子真的特别难熬,要不是有她一直陪着我,我可能早就坚持不下去,选择放弃了。”
台下有人小声嘀咕:“原来老师这么重要啊!”
沈清棠用力地点点头:“是啊,还有阿劳教授,是他给了我继续深造的机会,让我有勇气去追逐自己的梦想。”
她一边说着,一边往台下张望,好像在寻找什么人:“阿劳教授,您在不在呀?我得当面好好谢谢您!”
台下有人举起手回应:“在这儿呢,清棠,好好说!”
“谢谢您,阿劳教授!”沈清棠大声喊道。
“最后,我也要谢谢我自己,”她看着自己的双手,轻声说,“谢谢你一直没有忘记最初的梦想,一路走来,真的辛苦了。”
说完,沈清棠深深地鞠了一躬。
台内掌声雷动,久久都没有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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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舞台的一隅,有个身着全黑装束的人,脸上还戴着口罩,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盯着台上正在表演的沈清棠。
一直到沈清棠鞠躬致谢,然后转身离开舞台,他才轻轻叹了口气。
“本来我压根儿就没打算来这儿,”他自个儿小声嘟囔着,“那天在机场把她送走之后,我心里就琢磨着,这一分别,就干脆别再碰面了。”
可他到底还是没管住自己,打听到她决赛的具体时间后,就托人弄了一张入场券。
“想当初,我为了苏念,硬生生把她本该拥有的第一场首演给搞砸了,”他心里默默念叨着,“如今呢,她又重新站在了比以前高得多的舞台上,所有的灯光都聚焦在她身上,掌声也是为她而响起。”
就在这一刻,陆子期终于彻底明白过来,沈清棠从来都不是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金丝雀,而是一只从火中重生、展翅高飞的凤凰。她天生就该在广阔无垠的天空中自由翱翔,那才是她真正该待的地方。
散场之后,沈清棠掏出手机,给阿劳教授拨了个电话:“教授,我想请您一块儿吃个晚饭,庆祝庆祝。”
阿劳教授在电话那头呵呵一笑:“清棠啊,这么重要的时刻,应该跟你最心爱的人一起度过,我就不去凑这个热闹啦。”
沈清棠一下子愣住了,随后她瞧了瞧站在旁边的穆声,笑着说道:“行嘞,那跟我未来的冠名赞助商一块儿去,请你吃顿大餐。”
穆声也跟着笑了:“能得到这个机会,我真是荣幸得很呐。”
吃完饭,两人沿着河边慢悠悠地散步。沈清棠打趣道:“瞧你穿得这么正式,我还当你打算跟我求婚呢。”
穆声一下子愣住了,紧接着,他一脸认真地望着她:“要是我真求婚,你会答应不?”
沈清棠故意揶揄道:“哟,就这么随便一问啊?那我可不答应。”
说完,她转身就跑,还一边跑一边回头喊:“你肯定追不上我!”
没想到,穆声压根儿没动地方,而是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沈清棠停下脚步,一脸好奇地看着他:“你这是干啥呢?”
穆声神秘兮兮地一笑,走到她跟前,轻声说道:“三、二、一。”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夜空中突然绽放出漫天绚丽的烟火,烟火倒映在平静的河面上,把整片河岸都照得亮堂堂的。
“哇,太漂亮啦!”沈清棠忍不住惊叹道。
穆声在她面前单膝跪地,慢慢从怀里掏出戒指,抬起头,深情地望着她的眼睛,说道:“清棠,这个时刻我在心里想了好久好久。我也纠结过,要不要在你决赛的时候向你求婚,可我又觉得,那是属于你一个人的高光时刻,不该被其他任何事情抢了风头。”
沈清棠轻轻点了点头:“嗯,你说得没错。”
穆声接着说:“而且,我也不想让其他声音影响你的判断,我希望这一刻就只属于我们两个人,是你经过深思熟虑后给出的答案。”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温柔地问道:“沈清棠,你愿意嫁给我吗?”
沈清棠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从始至终,他都给了她足够的尊重和满满的安全感,不管什么时候,都会先关心她心里想要什么,也总是会在第一时间出现在她身边。她的心,早就被这份爱填得满满当当。
她望着穆声的眼睛,在那里面,她看到了真正的自己。
“穆声,我愿意。”
男人的手微微颤抖着,给她戴上戒指,然后紧紧地把她拥入怀中。在烟花绽放的声响中,沈清棠听到了彼此的心跳声,那一下又一下的跳动,仿佛正在奏响未来美好生活的乐章。
【全文完】
来源:爱看小说的琪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