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花20万炒股,密码丢了20年,孙女找回看到余额,全家都懵了

360影视 动漫周边 2025-08-07 21:55 1

摘要:我叫林悦,一个平平无奇的“沪漂”,每天在格子间里用PS和甲方的审美斗智斗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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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林悦,一个平平无奇的“沪漂”,每天在格子间里用PS和甲方的审美斗智斗勇。

生活就像一杯温吞水,直到我那个周末决定回趟家,帮我爸妈收拾一下爷爷的老屋。

那是一栋九十年代的家属楼,墙皮是斑驳的,楼道里堆满了邻居家的纸箱和旧童车,弥漫着一股旧时光和灰尘混合的味道。

我爷爷,林建国同志,前年因为身体不太好,被我爸妈接到新房去住了。

老屋就这么空了下来。

我妈的意思是,老东西该扔的扔,房子重新刷刷,租出去,好歹一个月能多笔收入,给我“补贴家用”。

我懂她的意思,就是补贴她儿子,我那不成器的亲爹。

我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认命地戴上口罩,系上围裙,活脱脱一个家政小时工。

爷爷是个念旧的人,或者说,是那个年代所有老人的通病——什么都舍不得扔。

发黄的报纸、缺了口的搪瓷杯、甚至还有一堆已经生锈的螺丝钉,被他分门别类地装在不同的饼干铁盒里。

我叹了口气,感觉这不像是在打扫,像是在考古。

就在我准备把一个积满灰尘的木箱子整个扔掉时,我爸突然“哎”了一声,拦住了我。

“这个箱子可别扔。”

“爸,这里面全是垃圾,一股霉味儿。”我捏着鼻子,一脸嫌弃。

“你爷爷的宝贝都在里头呢,”我爸神神秘秘地笑,一边说一边打开了那个旧木箱。

一股更浓重的樟脑丸和旧纸张的味道扑面而来,呛得我连打了三个喷嚏。

箱子里,是一沓沓用红绳捆得整整齐齐的信件,几本相册,还有一些勋章和证书。

我爸像献宝一样,拿起一个红丝绒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支派克钢笔。

“看,你爷爷当先进工作者时,厂里奖的。”

我点点头,没什么兴趣。这些老物件,承载的是他们的青春,于我而言,只是需要清理的杂物。

就在我准备把箱子合上的时候,一个硬硬的东西硌了我的手一下。

我把它从一堆信纸底下扒拉了出来。

那是一张卡片,质地像银行卡,但比银行卡要薄一些,颜色是那种已经褪了色的暗红色。

卡片上,印着几个烫金大字:“申银万国证券”。

底下还有一行小字:股东代码卡。

背面,是手写的一串数字,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但还能辨认。

“这是什么?”我举着卡片问我爸。

我爸接过去,眯着眼睛看了半天,一拍大腿。

“我想起来了!这是你爷爷的股票账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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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票账户?

我愣住了。

我爷爷,一个勤俭节M. frugal, thrifty

了一辈子,连买把青菜都要跟小贩砍价五分钟的老头儿,会去炒股?

这简直比听说我们公司楼下的保安大叔是隐藏的扫地僧还要玄幻。

我爸来了兴致,坐在小马扎上,开始给我讲古。

“那得是二十多年前了,大概九八年、九九年的样子。”

“那时候全民炒股热啊,你爷爷当时刚退休,手里有点闲钱,一辈子没干过什么出格的事,老了老了,也想时髦一把。”

他咂了咂嘴,眼神里带着点回忆的笑意。

“我记得清清楚楚,他背着你奶奶,把家里存折上二十万块钱,全取出来,投进去了。”

二十万!

在二十多年前!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那时候的二十万,购买力跟现在可完全不是一个概念。我爸妈结婚的时候,单位分的房子,自己稍微添点钱,也就这个数。

“然后呢?”我追问。

“然后?”我爸摊了摊手,表情变得有些无奈,“然后就没然后了。”

“你爷爷那个人,你还不知道?三分钟热度。买了之后,一开始还天天跑去营业部看大盘,红红绿绿的,他也看不懂。后来新鲜劲儿一过,加上你奶奶知道了这事,在家里闹翻了天,天天骂他‘败家子’。”

“再后来,我们搬家,这张卡也不知道塞哪个角落了,密码他自己也忘了。这事儿,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我爸总结道:“估计早就跌没了,或者被系统清零了。那个年代,多少人赔得血本无归啊。”

我捏着那张薄薄的卡片,心里却泛起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二十万,对当年的爷爷来说,几乎是全部家当了。

他真的会这么轻易就放弃吗?

我把卡片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里,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

回到我那间只能放下一张床和一张书桌的出租屋,我把那张“申银万国”的股东卡放在了台灯下。

灯光照在褪色的卡片上,那串手写的数字,像一串神秘的密码。

我的职业病犯了,忍不住开始在网上搜索。

“申银万 ઉ国”现在已经合并重组,变成了“申万宏源”。

我找到了他们的官方客服电话,深吸一口气,拨了过去。

电话那头的客服小姐姐声音很甜美,但说出的话却很公式化。

“您好,女士。根据您提供的信息,这个账户确实太久远了。我们需要本人持有效身份证件,来我们指定的营业部办理账户信息查询和密码重置业务。”

“可是我爷爷年纪大了,行动不方便。”

“那您需要提供您和您爷爷的户口本,以及由街道开具的亲属关系证明,还有一份由您爷爷亲笔签名并按手印的授权委托书,然后……”

听着那一长串需要准备的材料,我一个头两个大。

这流程,比我跟甲方解释为什么“logo不能再大”还要复杂。

挂了电话,我有点泄气,把卡片往桌上一扔。

或许我爸说得对,何必折腾呢,早就没影儿的事了。

可是,我一闭上眼,就想起爷爷的样子。

他现在住在爸妈家,虽然吃穿不愁,但总像个寄居的客人。爸妈工作忙,有时候说话不耐烦,爷爷就一个人坐在阳台的藤椅上,一坐就是一下午,眼神空落落的。

他曾经,也是个敢拿出二十万去“时髦一把”的人啊。

那二十万,是他一辈子的积蓄,也是他晚年唯一一次的“叛逆”。

我不能让这次“叛逆”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故纸堆里。

第二天,我请了年假,拉着我爸,带着爷爷,踏上了寻找“失落宝藏”的征途。

我们去的营业部,在市中心一栋老派的写字楼里。

大厅里人不多,跟电视里那种人声鼎沸的交易大厅完全不一样。几个大爷大妈戴着老花镜,盯着满屏的K线图,表情严肃。

空气里有种金钱和焦虑混合的味道。

我们取了号,坐在等候区。

我爷爷显得有些局促,两只手紧紧地攥着他的旧布帽子,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悦悦啊,要不……算了吧?别折腾了,肯定没有了。”他小声对我说。

我爸也在旁边附和:“是啊,悦悦,别费劲了。待会儿查出来是空的,你爷爷更失望。”

我看着他们俩,一个比一个没出息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来都来了!查一下能怎么了?就当是带爷爷出来逛逛。”我提高了点音量。

也许是我的坚持起了作用,爷爷没再说话,只是把帽子捏得更紧了。

轮到我们了。

柜台后面坐着一个很年轻的客户经理,戴着黑框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

我把那一堆准备好的材料——身份证、户口本、委托书、关系证明,像摊煎饼一样,在他面前铺开。

小伙子显然没见过这阵仗,特别是看到那张古董级别的股东卡时,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

他把卡片拿过去,反复看了看,然后开始在电脑上操作。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屏幕上不断跳出各种我看不懂的窗口。

我和我爸,还有爷爷,三个人六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侧脸。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大厅里的电子钟,发出单调的“滴答”声,每一下,都像敲在我的心上。

客户经理的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紧锁。

他偶尔会停下来,打个电话,用一些我听不懂的术语和电话那头的人交流。

“对,是很早的一个休眠账户。”

“资金密码和交易密码都锁了。”

“对,本人在现场。”

我爸已经坐不住了,在我身后小声嘀咕:“我就说吧,麻烦得要死。”

我没理他,只是给爷爷递过去一瓶水。

爷爷没接,他的眼睛,一直盯着那个年轻人的电脑屏幕,眼神里有种我从未见过的光,那是期待,混合着紧张。

大概过了半个多世纪那么久,那个客户经理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他转过头,看着我们,扶了扶眼镜。

“找到了。”

他说。

“账户找到了。林建国先生,对吧?”

爷爷猛地挺直了腰板,大声回答:“对!是我!”

声音洪亮,中气十足,完全不像个八十多岁的老人。

“那……那里面还有钱吗?”我爸凑上前,小心翼翼地问。

这是核心问题。

客户经理笑了笑,笑容里带着点职业性的神秘感。

“这个需要重置密码之后,您亲自登录查看。不过我可以告诉您,账户状态是正常的,里面的资产也都在。”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接下来的流程就顺利多了。

拍照、签字、按手印。

爷爷的手有些抖,红色的印泥,沾了他满是褶皱的指尖。

我帮他擦干净。

新的密码设置得很简单,我爷爷的生日。

客户经理把我们引到旁边一台客户自助查询机前。

“林大爷,您在这里,用您的新密码登录,就能看到您的账户信息了。”

他说完,很体贴地走开了,给我们留下了私密空间。

我扶着爷爷,我爸跟在后面。

那台机器,像一个决定命运的审判台。

我深吸一口气,按照指示,插入了那张已经重获新生的股东卡。

屏幕亮起,跳出登录界面。

我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输入了爷爷的生日。

点击,登录。

页面跳转。

一串数字,就这么毫无预兆地,撞进了我的视线。

我以为我看错了。

我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遍。

我旁边的我爸,已经发出了“嘶”的一声倒吸凉气的声音。

我转头看我爷爷。

他像一尊石化的雕像,嘴巴微微张着,眼睛瞪得像铜铃,一动不动地盯着屏幕。

屏幕上,那一栏写着“总资产”的后面,跟着一长串的“0”。

我哆哆嗦嗦地数了数。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

最终,我的目光定格在了那个打头的数字上。

是“8”。

八百多万。

确切地说,是八百七十六万三千四百二十一块零五分。

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我只能听到我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还有我爸粗重的喘息声。

我扶着机器的手,在抖。

我感觉自己的腿有点软。

这不是钱,这是从天而降的一颗炸雷,把我们一家人,炸得外焦里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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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爷爷,那个一辈子只敢在菜市场跟人讨价还价的老头,他的人生,在八十多岁的时候,突然开了一个惊天动地的“盲盒”。

而我们全家,都懵了。

从证券公司出来的时候,我们三个人都像在梦游。

上海夏日的午后,阳光刺眼,晃得人睁不开眼。

我爸走在前面,同手同脚,好几次差点撞到电线杆上。

我爷爷被我搀着,脚步虚浮,嘴里一直念叨着:“怎么会呢?怎么会呢?”

我感觉自己像是踩在棉花上,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真实。

那串数字,像烙印一样,刻在了我的视网膜上。

876万。

我们家,我爸妈,辛辛苦苦一辈子,攒下的钱,连那个零头都不到。

我,一个一线城市的打工人,每个月还完房租和信用卡,能剩下的钱,不够在那个数字后面添上一笔。

这笔巨款,就像一个巨大的魔方,突然被打乱,扔在了我们这个普通家庭的面前。

回到家,我爸一屁股瘫在沙发上,半天没说话。

然后他猛地坐起来,冲进厨房,给自己倒了一大杯凉水,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发了,发了,老林家这是要发了!”他拍着大腿,脸上是一种混杂着狂喜和不敢置信的神情。

我爷爷坐在他的专属藤椅上,还是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我妈下班回来,一进门就感觉气氛不对。

“你们爷儿仨这是怎么了?去挖到宝了?”她开着玩笑。

我爸跳了起来,一把拉住我妈,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通。

我看到我妈的眼睛,一点点睁大,嘴巴也变成了“O”型。

她的第一反应,是冲过来,摸了摸我的额头,又摸了摸我爸的。

“没发烧啊,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我默默地掏出手机,把我当时在证券公司拍下的那张照片,递给了她。

我妈盯着手机屏幕,看了足足有一分钟。

然后,她把手机还给我,走到沙发旁,缓缓地坐下,动作僵硬得像个机器人。

“我的天爷啊……”她喃喃自语。

那天晚上,我们家没人有心思做饭。

我爸破天荒地没有看他的新闻联播,我妈也没有去跳她的广场舞。

三个人,围着我爷爷,大眼瞪小眼。

而我爷爷,终于从震惊中缓过神来,问了第一个问题。

“这钱……是干净的吧?”

我差点笑出声。

“爷,这是您当年买的股票,涨了。比印钞机印出来的都干净。”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我爸搓着手,一脸期待地看着我爷爷,那眼神,活像一只等着主人喂食的金毛。

这个问题,像一颗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

我们家的“战争”,就此拉开了序幕。

消息是瞒不住的。

或者说,是我爸,这个行走的扩音器,根本就没想过要瞒。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一通电话吵醒了。

是我大伯,林卫国。

“悦悦啊,醒了没?你爸都跟我说了。恭喜啊!老爷子真是洪福齐天!”

大伯的声音,热情得让我有点不适应。

在我印象里,我大伯是个很“实际”的人。他早年在外面做生意,赔了,之后就一直在家待着,靠我大伯母在超市当收银员的工资过活。

平时,除了逢年过节,他很少主动给我们家打电话。

“大伯,您太客气了。这都是我爷爷的运气。”我应付道。

“哎,什么你的我的,都是一家人嘛!”大伯在电话那头笑得爽朗,“你爸说,你们还没想好这钱怎么用?我跟你说,这钱放在银行里,就是贬值!得让钱生钱!”

来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

“我跟你大伯母商量了一下,你堂哥,小军,也老大不小了,谈了个对象,人家姑娘要求,必须在市区有套婚房。”

“大伯的意思是……”我假装没听懂。

“你看,能不能先从老爷子那笔钱里,拿个两百万出来,给小军付个首付?这钱就算我们借的,以后我们肯定还!”

他说得那么理直气壮,那么自然而然。

仿佛那八百多万,不是我爷爷的养老钱,而是他们家失而复得的存折。

我心里腾起一股无名火,但还是压住了。

“大伯,这事我可做不了主。钱是我爷爷的,得听他的意思。”我把皮球踢了回去。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见外呢?你爷爷年纪大了,脑子糊涂了,你们当小辈的,不得帮他拿拿主意?你放心,我们不会亏待你的。等你结婚,大伯给你包个大红包!”

我被他这套逻辑气笑了。

什么叫“脑子糊涂了”?昨天在证券公司,思路比谁都清晰。

什么叫“不会亏待我”?好像这钱已经是他的了一样。

我深吸一口气,语气冷了下来。

“大伯,我再说一遍,这事,得我爷爷自己决定。我还有事,先挂了。”

没等他再说话,我直接掐断了电话。

我看着手机屏幕,心里一阵发冷。

这才第一天。

钱,真是一个好东西。

它能让亲情,在瞬间变得如此廉价和可笑。

晚上下班回家,一推开门,就看到我大伯和我大伯母,正坐在我们家的沙发上。

茶几上,摆满了水果和营养品,都是他们带来的。

我大伯母,一个平时说话嗓门能掀翻屋顶的女人,此刻正满脸堆笑地给我爷爷捏着肩膀。

“爸,您看您,身体还是这么硬朗。这笔钱啊,就是您的福报!”

我大伯坐在我爸旁边,给他递上一支烟,两个人吞云吐雾,气氛“融洽”。

“卫东啊,我跟你说,小军那孩子,就是你的亲侄子。他过得好了,不也是给你长脸吗?”

我爸,那个一辈子没主见的男人,此刻正被他哥说得连连点头。

“是,是,大哥说得对。”

我妈在厨房里忙活,脸色很难看。

我换了鞋,走过去。

“哟,悦悦回来啦!”大伯母热情地跟我打招呼,好像早上的不愉快根本没发生过。

我没理她,直接走到爷爷面前。

“爷,您感觉怎么样?累不累?”

爷爷冲我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疲惫。

“不累。”

晚饭的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大伯一家,前所未有地热情。

大伯母不停地往我碗里夹菜,那架势,比我亲妈还亲。

“悦悦啊,多吃点。看你瘦的,在外面工作辛苦吧?女孩子家家的,那么拼干嘛。以后有你堂哥照应你。”

我大伯则主攻我爸和我爷爷。

他从国家大事,聊到邻里八卦,最后,话锋一转,又绕回了钱上面。

“爸,您这笔钱,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放在手里,就是一潭死水。我有个朋友,是搞房地产的,最近有个楼盘,内部价,买到就是赚到。我们投进去,不出三年,翻一倍!”

他越说越兴奋,唾沫星子横飞。

我爸听得两眼放光。

我爷爷一直没说话,只是低头,慢慢地喝着碗里的粥。

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我放下筷子,发出的声音在饭桌上显得格外突兀。

所有人都看向我。

“大伯,”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爷爷的钱,他想怎么花,是他自己的事。无论是存银行,还是买房子,都轮不到我们这些做小辈的来指手画脚。”

大伯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

“悦悦,你这是什么话?我这不是在为咱们这个大家庭着想吗?”

“大家庭?”我冷笑一声,“我堂哥买房,跟我有什么关系?跟我爷爷又有什么关系?他成年了,有手有脚,想要房子,自己挣去。凭什么要我爷爷一辈子的血汗钱,去给他铺路?”

我的话,像一把刀子,撕破了饭桌上虚伪的和平。

大伯母“啪”地一下把筷子拍在桌上。

“林悦!你怎么跟你大伯说话呢?没大没小的!我们小军怎么就不是你爷爷的亲孙子了?老爷子的钱,他没份吗?你一个女孩子,早晚要嫁出去的,胳膊肘怎么能往外拐!”

这番话,又蠢又毒。

我气得浑身发抖。

我爸在一旁急得直搓手,“有话好好说,好好说,都是一家人。”

“谁跟她是一家人!”大伯母指着我的鼻子,“我看她就是想独吞这笔钱!”

“够了!”

一声怒喝,镇住了所有人。

是爷爷。

他缓缓地放下手里的碗,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此刻却是一片清明。

他看着我大伯,又看看我大伯母,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掷地有声。

“我的钱,我还没死呢,就轮到你们来分了?”

爷爷一发话,大伯和大伯母瞬间就蔫了。

他们可以对我大呼小叫,可以对我爸颐指气使,但他们不敢对爷爷不敬。

在这个家里,爷爷的权威,是刻在骨子里的。

“爸,您误会了,我们不是那个意思。”大伯连忙解释,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我们就是……就是怕您被人骗了。”大伯母也跟着附和。

爷爷冷哼一声,没再看他们。

他转头看着我,眼神柔和了下来。

“悦悦,扶我回房。”

我“嗯”了一声,扶着爷爷站起来。

路过我爸身边时,我能感觉到他坐立不安。这个男人,永远学不会拒绝,永远只会在中间和稀泥。

回到房间,爷爷坐在床边,长长地叹了口气。

“让你受委reproach, blame

屈了。”

我的眼圈一红,差点掉下泪来。

从发现这笔钱开始,我就像一个战士,独自面对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和贪婪。

只有在爷爷这里,我才能感觉到一丝温暖和支持。

“爷,我不委屈。”我摇摇头,“我就是……就是替您不值。”

“有什么不值的?”爷爷拍了拍我的手,他手心的温度,干燥而温暖,“钱这个东西,最能看清人心。早点看清,是好事。”

他顿了顿,继续说:“我养了两个儿子,一个老实得有点窝囊,一个精明得有点自私。我心里都清楚。”

我没想到爷爷看得这么透彻。

“那……这笔钱,您打算怎么办?”我小声问。

爷爷看着窗外,眼神变得悠远。

“当年我买这个股票,其实是背着你奶奶的。她那个人,一辈子求稳,最怕担风险。可我总觉得,人不能就这么过一辈子。”

“我想赌一把。赢了,能让你们的日子好过点。输了,大不了我这把老骨头再去工地上搬砖。”

他的语气很平淡,但我却听得心头发酸。

我仿佛看到了二十多年前,那个刚刚退休,不甘于平庸的老人,怀着怎样一种破釜沉舟的心情,走进了证券公司的交易大厅。

“这些年,我以为早就没了。没想到,老天爷还真是给我开了个玩笑。”

他转回头,看着我,眼神郑重。

“悦悦,这笔钱,放在我手里,只会招来更多的是非。放在你爸手里,不出三天,就得被你大伯哄了去。”

“所以,我想把这笔钱,交给你来管。”

我愣住了。

“我?”

“对,你。”爷爷点点头,眼神里满是信任,“你这孩子,从小就有主意,心也正。我相信你。”

一股巨大的责任感,瞬间压在了我的肩上。

这不仅仅是八百多万,这是一个老人,对他孙女最沉甸甸的托付。

“爷,这……这太多了,我……”

“就这么定了。”爷爷打断了我,语气不容置疑,“明天,我们就去办手续,把钱转到你的卡上。”

“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您说。”

“这钱,不能让你大伯他们,那么轻易地拿了去。”爷爷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人啊,可以帮,但不能惯。越是轻易得到的东西,越不会珍惜。”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

“爷,我明白了。”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好像突然长大了。

第二天,我请了假,陪着爷爷又去了一趟证券公司。

这一次,流程走得飞快。

当看着那笔巨款,从爷爷的账户,流进我的银行卡时,我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

手机银行的提示短信跳出来,那一长串的数字,真实得有些刺眼。

我成了,理论上的,“千万富翁”。

可我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悦,只有沉甸甸的压力。

回家的路上,爷爷一句话都没说。

我知道,他把一辈子的信任,都交给了我。

我不能让他失望。

晚上,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拿出纸和笔,开始做规划。

这笔钱,就像一块巨大的蛋糕,我必须把它分得公平,分得有意义。

首先,是爷爷的养老问题。

他不能再和我爸妈挤在一起了。他需要一个属于自己的,舒适安静的空间。

我上网查了我们家附近的新楼盘,挑中了一个环境不错的两居室,不大,但足够爷爷一个人住,再请一个全天候的保姆照顾他的起居。

剩下的钱,用来做他日常开销和医疗的储备金。

这笔钱,是第一优先,雷打不动。

其次,是我爸妈。

他们辛苦了一辈子,也该享享清福了。

我打算给他们一笔钱,让他们把房贷还清,剩下的,可以出去旅旅游,或者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

我爸不是一直念叨着想开个小茶馆吗?如果他有好的计划,我可以支持他。

然后,是我自己。

说实话,我没什么太大的物质欲望。

但我一直想出国读个研,提升一下自己的专业能力。以前是没钱,现在,这个梦想,或许可以实现了。

我打算留出一部分钱,作为我的教育基金。

最后,也是最难处理的,是我大伯一家。

直接给钱,绝对不行。那等于是把钱扔进一个无底洞,还会助长他们的贪婪和懒惰。

不给钱,也不行。毕竟是亲戚,闹得太僵,爷爷脸上也无光。

我想了很久,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我堂哥小军,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但据说做菜还不错。他一直想开个小饭馆,苦于没有启动资金。

我可以以投资人的身份,给他投资。

但是,有条件的。

他必须拿出一份详细的、可行的创业计划书。包括市场调研、成本核算、风险评估等等。

如果计划书通过我的审核,我可以出资。但这笔钱,是投资,不是赠与。

我要占股份,要看财务报表,要参与重大决策。

如果他能把饭馆经营好,他就能靠自己的双手挣到钱,买上他想要的婚房。

如果他经营不好,那这笔钱,就当是我为我爷爷,买一个心安。

我把我的计划,一条一条地写在纸上。

写完之后,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我不知道这个计划是否完美,但这是我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它既保证了爷爷的晚年幸福,也照顾到了各方的利益和情绪,更重要的是,它守住了爷爷的嘱托——不能让这笔钱,毁了人心。

我决定召开一次家庭会议。

地点就定在我家。

我提前给所有人都打了电话,包括我大伯一家。

电话里,我大伯的语气还是不冷不热的,但还是答应了会来。

他大概以为,我是要“屈服”了。

周六的晚上,人都到齐了。

我们家的客厅,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

大伯一家三口,我爸妈,我,还有坐在主位的爷爷。

气氛有些微妙的紧张。

我妈给我使了个眼色,让我说话客气点。

我爸则坐立不安,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我清了清嗓子,站了起来。

“今天请大家来,是想说一下关于爷爷这笔钱的安排。”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能感觉到大伯眼神里的轻蔑,和他儿子林军脸上不耐烦的神情。

我没有理会他们,而是拿出了我写好的那份计划书。

“首先,关于爷爷的养老。我打算用这笔钱,在附近给爷爷买一套两居室,再请一个专职保姆。确保爷爷的晚年生活,能够舒适、安逸、有尊严。”

我说完,看了看爷爷。

爷爷冲我欣慰地点了点头。

我爸妈也没意见,他们巴不得甩掉照顾老人的包袱。

“其次,关于我爸妈。我会拿出一部分钱,帮他们还清房贷。剩下的,作为他们的养老储备金。”

我爸妈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然后,是我自己。我会留下一部分钱,作为我的教育深造基金。”

我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

我看到我大伯母的嘴角,撇了撇,似乎在说“果然是想独吞”。

我没给她发作的机会,直接看向我大伯。

“最后,是关于大伯和堂哥的。”

大伯一家人,瞬间都竖起了耳朵。

“我知道,堂哥想买婚房。但是,直接给钱,是不可能的。”

大伯的脸,又黑了。

“林悦,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可以支持堂哥创业。”我把我的“投资计划”,详细地说了一遍。

“……我会以投资人的身份,出资五十万,作为小军饭馆的启动资金。但这五十万,是投资款,不是白给的。我要占49%的股份。饭馆的财务,必须由我指定的第三方来管理。每个月,我要看报表。”

“如果饭馆盈利,小军可以拿走他那51%的分红。用这笔钱,去买房,去结婚,我都没意见。”

“但如果他不好好经营,或者想在账目上动什么手脚,我有权随时撤资,并追究他的法律责任。”

我一口气说完,整个客厅,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我的计划,震惊了。

特别是大伯一家。

他们大概从来没想过,我会来这么一出。

他们想要的是不劳而获的横财,而我给他们的,是一个需要付出努力和汗水的机会。

“你……你这是欺负人!”大伯母第一个跳了起来,声音尖利,“什么投资?什么股份?说白了,你就是想控制我们家小军!你就是不想给我们钱!”

林军也梗着脖子喊:“我不要你投资!我就要现金!二百万!少一分都不行!”

看着他们这副丑陋的嘴脸,我反而笑了。

“欺负人?我拿出真金白银来支持他创业,是欺负他?”

“控制他?如果他自己行得正坐得端,谁能控制他?”

“想要现金?可以啊。”我看着林军,冷冷地说,“你给我写张借条,二百万,五年内还清,按银行同期贷款利率的四倍计算利息。你敢写,我就敢给。”

林军一下子就噎住了。

让他还钱?还要付那么高的利息?比割他的肉还难受。

大伯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他是个聪明人,他知道我的计划,看似苛刻,但其实已经仁至义尽。

但他拉不下面子。

他习惯了索取,习惯了占便宜。让他去为自己的未来负责,他反而不适应了。

“卫东!”他把矛头指向了我爸,“你就看着你女儿,这么欺负你大哥和你亲侄子吗?”

我爸又开始了他的老一套,搓着手,一脸为难。

“大哥,悦悦她……她也是为了小军好。”

“好个屁!”大伯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林卫东,我算是看透了!你们一家子,就是合起伙来,想独吞老爷子的钱!”

“我们走!”他拉着他老婆孩子,气冲冲地就往外走。

一场家庭会议,不欢而散。

我妈看着他们的背影,忧心忡忡。

“悦悦,这样……是不是闹得太僵了?”

我摇摇头。

“妈,有些事情,不断干净,就会永远被纠缠。”

我走到爷爷身边,他一直静静地看着,没有说话。

“爷,您怪我吗?”

爷爷伸出他那双布满褶皱的手,握住了我的。

“傻孩子。”

“你做得对。”

日子,在短暂的鸡飞狗跳之后,又恢复了平静。

大伯一家,整整一个月没有再联系我们。

我按照我的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我很快就帮爷爷看好了一套房子,精装修的,家电齐全,拎包入住。

小区环境很好,绿化多,还有一个老年活动中心。

签约那天,我带着爷爷一起去的。

当他拿到那把崭新的钥匙时,我看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我这辈子,没想到还能住上这么好的房子。”他眼圈红了。

我鼻子一酸,笑着说:“爷,这都是您自己挣来的。”

我还给他请了一个很专业的保姆,是个四十多岁的阿姨,手脚麻利,性格也好。

把爷爷安顿好之后,我把承诺的钱,打到了我爸妈的卡上。

我爸看着手机短信,激动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只是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女儿,你长大了。”

我妈则是拉着我的手,哭得稀里哗啦。

“妈这辈子,没白养你这个女儿。”

处理完家里的事,我开始为自己的未来打算。

我向公司递交了辞职信,然后开始申请国外大学的研究生课程。

那段时间,我每天都在学习英语,准备作品集,忙碌而充实。

我感觉自己的人生,像一艘加满了油的船,正朝着一个全新的,充满希望的方向,扬帆起航。

就在我以为,一切都将这么顺利地进行下去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是堂哥林军打来的。

电话那头,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犹豫,甚至带着点不好意思。

“林悦,你在忙吗?”

“还好,怎么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

“你之前说的那个……投资我开饭馆的事,还算数吗?”

我有些惊讶。

我以为,以他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向我低头的。

“算数。怎么,你想通了?”

“嗯。”他应了一声,声音很低,“我……我跟小丽,吹了。”

小丽,是他那个要求必须有婚房的女朋友。

“她家嫌我没本事,拿不出彩礼,也买不起房。她说……她不想跟着我过苦日子。”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我心里,突然有点同情他。

他虽然懒惰、贪婪,但说到底,也只是一个被现实压得喘不过气的普通人。

“我……我想好了。”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变得坚定了一些,“我不想再这么混下去了。我想……我想干点正事。”

“我想开那个饭馆。你说的对,人得靠自己。”

我沉默了片刻。

“可以。”我说,“你把你的创业计划书,做好了发给我。如果我觉得可行,五十万,一分都不会少。”

“谢谢你,林悦。”

挂了电话,我心里五味杂陈。

也许,爷爷说得对。

钱,真的能改变很多东西。

它能让亲情变得脆弱,也能让一个人,在一夜之间,被迫长大。

半个月后,我收到了林军的创业计划书。

说实话,我没抱太大希望。

但当我打开那份PPT的时候,我被震惊了。

那份计划书,做得非常详尽。

从市场定位(主打平价家常菜),到选址分析(附近有几个大型社区和写字楼),再到成本预算(精确到每一张桌子、每一套餐具),甚至还有SWOT分析(优势、劣劣势、机会、威胁)。

虽然还有些稚嫩,但看得出来,他是真的用了心的。

我甚至能想象出,他为了做这份计划书,熬了多少个夜晚,查了多少资料。

我给他回了电话。

“计划书我看了,还不错。但有几个问题……”

我把我看到的一些漏洞和不成熟的想法,都跟他说了。

电话那头,他一直在认真地听,时不时地“嗯”一声,或者提出自己的疑问。

我们俩,像两个真正的商业伙伴一样,讨论了足足一个多小时。

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和他,如此心平气和地,长时间地交流。

挂了电话,我把五十万,打到了我们共同开设的对公账户上。

饭馆很快就盘了下来,开始装修。

林军像变了一个人。

他每天都泡在工地上,盯进度,选材料,忙得脚不沾地。

人也瘦了一圈,皮肤也晒黑了,但眼睛里,却有光。

我去看过几次,他拉着我,兴奋地跟我讲他的设想,哪里做吧台,哪里做卡座,墙上要挂什么画。

那股子干劲,是我从未在他身上看到过的。

我大伯和大伯母,也来帮过几次忙。

他们对我,态度还是有些不自然,但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敌意。

有一次,我大伯母甚至还偷偷塞给我一个她自己做的茶叶蛋。

“悦悦啊,你……你别跟你哥一般见识。他就是那个臭脾气。”

我笑着接了过来。

我知道,有些东西,正在悄悄地融化。

两个月后,堂哥的“林家小厨”,正式开业了。

开业那天,我们全家人都去了。

饭馆不大,但装修得很温馨。

林军穿着一身干净的厨师服,在后厨忙得满头大汗。

我大伯和大伯母,则在前厅招呼客人,脸上挂着发自内心的笑容。

那天,生意异常火爆。

我们一家人,坐在角落里,看着这热闹的景象,都有些感慨。

我爸喝了点酒,红着脸,拍着我大伯的肩膀。

“哥,我就说吧,小军这孩子,有出息!”

我大伯眼圈也红了。

“是啊,多亏了悦悦。”他端起酒杯,对着我,“悦悦,大伯以前……不对。这杯酒,我敬你!”

我笑着,跟他碰了一下杯。

一旁的爷爷,看着我们,脸上露出了久违的,舒心的笑容。

吃完饭,我走到后厨。

林军正在灶台前颠勺,火光映着他满是汗水的脸,那样子,竟然有点帅气。

他看到我,咧嘴一笑。

“怎么样?我做的菜,还行吧?”

“不错。”我点点头,“好好干。”

“放心吧!”他说,“年底分红,绝对少不了你的!”

我笑了笑,没说话。

我转身离开的时候,听到他在后面喊。

“林悦!”

我回头。

“那二百万的借条,还用写吗?”他半开玩笑地问。

我也笑了。

“看你表现。”

走出饭馆,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城市的霓虹,闪烁着,像无数个彩色的梦。

我深吸一口气,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

那笔从天而降的巨款,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席卷了我们这个普通的家庭。

它曾让我们迷失,让我们争吵,让我们看到了彼此最不堪的一面。

但雨过之后,是天晴。

它也让我们,重新审视了亲情,看清了自己,找到了未来的方向。

爷爷用他一辈子的积蓄,给我们所有小辈,都上了一堂最生动,也最昂贵的课。

关于金钱,关于人性,也关于成长。

而我,作为这堂课的“课代表”,也终于可以,交上一份还算满意的答卷了。

我的手机响了,是国外大学发来的邮件。

我的offer,到了。

我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笑了。

新的生活,就要开始了。

来源:小度聊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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