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声明:故事虚构,不要代入现实,搬进新家第三天,却发现门锁被录了七个指纹,老公:我妈昨天来了。已完结
声明:故事虚构,不要代入现实,搬进新家第三天,却发现门锁被录了七个指纹,老公:我妈昨天来了。已完结
我和老公刚搬进新家,婆婆就带着十几个亲戚堵在门口。
"都是自家亲戚,以后互相有个照应。"婆婆当着我的面拍胸脯保证,转头在亲戚群里发消息却变了味:"赶紧来把指纹录上,省得她娘家人登门。"
新房子被不速之客搅得鸡飞狗跳,我盯着满地脚印冷笑。我爸妈掏了三十万首付,现在连门都进不来?看来这房子产权得好好掰扯掰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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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搬家公司的人,我刚想瘫在沙发上喘口气,门铃突然炸了。凑近猫眼一看,婆婆刘秀芬那张油光水滑的脸正贴着门,身后乌泱泱跟着一串人影。
"若琳快开门!"她的大嗓门震得门框直晃,"我带亲戚们认认门,顺便把指纹录上,以后串门方便。"
我死死攥住门把手,指节都发白了。这房子是我和曲哲婚前凑钱买的,房产证上白纸黑字写着我俩的名字。今天刚搬完家,她就带着一群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来"认门"?
"妈,家里还没收拾利索……"
"收拾啥呀!"门被她从外面硬推开了,我差点摔个趔趄。眼睁睁看着一群人潮水般涌进来,花花绿绿的裙子看得我眼晕,活像超市抢鸡蛋的大妈军团。
"拖鞋不够,光脚进来吧!"婆婆扒拉着鞋柜,可我就备了四双拖鞋,根本不够分。亲戚们倒也不客气,听说不用换鞋,直接踩着浅米色地毯就进来了。我刚铺的地毯转眼就盖满鞋印,看得我心都在滴血。
"这客厅真敞亮!"二姨婆扯着大嗓门,黝黑的胳膊上沙金手镯晃得刺眼,"比老张家那破屋强多了!"她踮脚摸电视,手指头差点戳到屏幕上。
"小哲媳妇,这吊灯得老贵了吧?"表婶伸手去拽水晶吊坠,吓得我赶紧拦住——那是我托朋友从意大利背回来的限量款。
有个扎羊角辫的小丫头更绝,趁人不注意往兜里塞我的手办。我冲过去阻止时,婆婆正指挥着人在指纹锁前排队。
"小张过来!你先录,跑运输路过这儿好进来喝口水。"被点名的男人搓着手凑上来,脏兮兮的食指在识别区按了又按。
"妈!您这是干嘛?"我急了,声音都发颤,"这是我们家,不是菜市场!"
"你这孩子咋说话呢?"刘秀芬把说明书往鞋柜上一拍,"都是自家人,录个指纹咋啦?等你生了娃,还不得靠亲戚们搭把手?"她转头吆喝,"三嫂子排好队!"
亲戚们看我吃瘪,个个露出得逞的笑,排队时还冲我翻白眼。我转身冲进主卧,曲哲正蹲地上装婴儿床。
"你妈干的好事!"我指着客厅方向,眼泪不争气地涌上来,"她把整个村子的人都带来录指纹,这到底是谁家?"
曲哲丢下螺丝刀跑出去,很快又缩回来,赔着笑脸:"若琳,你消消气。我妈就是热心,没坏心眼儿。你看她把亲戚喊过来了,总不能让她下不来台吧?"
"热心?"我简直不敢相信,"带十几个陌生人来录指纹叫热心?她是要把我们家变成公共厕所吗?"
"二十个指纹呢,够用的。"他拉着我的手哄,"亲戚们平时也不常来,等过阵子他们忘了这茬儿,咱们悄悄删了不就行?"
"悄悄删?"我甩开他的手,"今天能随便进我家,明天就能随便动我东西!曲哲,这是原则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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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突然炸开哄笑,我扒着门缝往外看。刘秀芬正抱着个七八岁的小丫头按指纹,孩子踮着脚够识别区,鞋跟在白色门板上蹭出几道黑印。
"你看!"我拽着曲哲的胳膊,"她就是故意的!"
曲哲叹气:"等下我就擦,行吗?妈就是想在亲戚面前显摆显摆,你别往心里去。等他们走了,我好好说说她。"
"说说她?"我冷笑,"从装修到搬家,她哪次不是指手画脚?你说过一次吗?现在变本加厉,居然想掌控我们家的钥匙!"
"若琳,我保证他们走了就删指纹。这周末就让你爸妈来录,咱们才是一家人,对不对?"
曲哲搬出我爸妈,我稍微冷静了些。他对二老确实孝顺,连我爸妈都被他哄得团团转。或许我该对他妈妈更包容些?
我咬着牙忍到傍晚,亲戚们终于闹腾完走了。玄关堆着十几双脏鞋,浅灰色地毯上横七竖八的脚印,沙发上的饮料渍已经渗进布料里。
曲哲跪在地上擦地毯,嘴里念叨:"她就是一时新鲜,过两天就消停了。"我没理他,径直走到指纹锁前。屏幕密密麻麻列着十七个名字,张三李四王二麻子,还有几个我连称呼都叫不上来的。
"若琳,再等两天删吧,相信我,他们不会来的!"曲哲跑过来按住我的手。
看着他眼巴巴的模样,我悬在删除键上的手指最终收了回来。他说得对,至少现在不能让他为难。
搬家累得我半个月没睡好觉,周六我们特意关了闹钟想补觉。迷迷糊糊间,突然听见"嘀"的一声指纹解锁声。
肯定是刘秀芬晨练回来了。
"穿衣服!"我踢了曲哲一脚,手忙脚乱套睡衣。刚把扣子系歪,卧室门"吱呀"开了,二姨婆拎着蛇皮袋站在门口,眼睛瞪得像铜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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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这都几点了还睡呢?"她嗓门震得天花板掉灰,视线在我们凌乱的被褥上打转,少看一眼都难受,捂着嘴不怀好意地笑:"城里年轻人就是会享受。"
我睡衣扣子还没扣好,领口歪歪扭扭敞着,胸口的红痕在晨光里格外刺眼。血液轰地冲上头顶,我抓过被子往身上裹。
"二姨婆?您咋突然来了?"曲哲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声音还带着没睡醒的沙哑。
"我顺道去菜市场,给你们捎了点刚挖的花生。"二姨婆把鼓鼓囊囊的蛇皮袋往床头柜上一撂,苏绣台灯罩被挤得歪向一边,蹭出一道明显的灰印子,"秀芬姐呢?我昨天录了指纹,想着自己开门省得麻烦。"
"谁让您自己开门的!"我终于憋不住喊出声,声音又尖又颤,像根绷断的弦。从小到大,我哪受过这种委屈,"这是我跟曲哲的卧室!您不知道进门要敲门吗?"
"咋回事这是?"刘秀芬正好推门进来,手里还拎着刚买的菜,"大清早的吵吵啥呢?"
"妈!您看她说得什么话!"我指着二姨婆,气得手指都在发颤,"她直接开我们卧室门!我跟曲哲还没起床呢!"
二姨婆立马垮下脸:"若琳这话说的,我好心送花生,倒落埋怨了?再说了,秀芬姐说这门随便进,我才录的指纹。"
"就是啊若琳!"刘秀芬往二姨婆身边挪了半步,"二姨婆是长辈,看一眼咋啦?你这孩子就是事儿多,城里规矩真麻烦。"
"事儿多?"我气得想笑,"她闯进我们卧室时,我跟曲哲还光着身子!这叫事儿多?"
"你咋说话呢!"刘秀芬把围裙往地上一摔,"二姨婆是你长辈!轮得到你这么编排?不就是没敲门吗?一家人计较这么多干啥!她又不是没见过小哲光屁股!"
"谁跟她是一家人!"我掀开被子跳下床,光脚踩在地板上,"我早就说过不准随便给人录指纹,是您非让录!现在倒好,家里成菜市场了!"
"若琳!"曲哲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好几个调,"少说两句!二姨婆又不是故意的,妈也不是那意思。快给二姨婆道个歉。"
我猛地转头看他,这张熟悉的脸突然变得陌生。他居然让我道歉?在我被人闯进卧室,被人当众嘲讽的时候,他让我道歉?
"曲哲。"我声音突然平静下来,像块冻住的冰,"你再说一遍?"
他避开我的目光,抓过衬衫往身上套:"我说都是误会,你别揪着不放。二姨婆年纪大了,不懂这些规矩……"
"我懂。"我打断他,弯腰捡起地上的发圈,慢慢把头发扎起来,"我懂了。"
二姨婆见气氛不对,拎起蛇皮袋要走:"要不我先回去?花生放这儿了啊。"
刘秀芬瞪了我一眼,拽住二姨婆的胳膊:"走啥走!该吃吃该喝喝,别跟小辈一般见识。"
卧室门"哐当"关上的瞬间,我看着曲哲阴沉的脸,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好陌生。我们恋爱三年结婚两年,他总说我是他的软肋,可真到需要他站出来的时候,他却永远躲在"孝顺"的壳里。
"若琳,我不是那个意思……"他见人走了,又想过来哄我,手刚伸过来就被我避开。我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外头的阳光亮得扎眼,楼下人来人往,可我的心却像被块大石头压着,透不过一丝光亮。
前一天我还对未来的生活充满期待,现在却觉得一切都成了笑话。这间我亲手布置的卧室,墙上挂着我们的婚纱照,床头柜摆着他手折的玫瑰花束,此刻却像根刺扎在心里。
"曲哲。"我望着窗玻璃里自己的影子,声音轻得像片羽毛,"你妈说得对,确实是我小题大做了。"
他明显松了口气,从背后抱住我:"我就知道你懂事……"
"但我累了。"我轻轻推开他,转身走出卧室,"这懂事,谁爱当谁当去。"
"你有完没完了?"曲哲收回手,不耐烦地问。
"没完。"我淡淡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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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新接了项目,我正好跟曲哲冷战,主动接了下来,也算是一种逃避。
我连着加了三天班,拖着灌铅似的腿推开家门,迎面扑来一股刺鼻的气味——酒精混着油腻食物的味道。我差点以为走错了单元门。
客厅灯亮得刺眼,茶几上堆满外卖盒和啤酒瓶,五六个陌生男人光着膀子,正盘腿坐在地毯上打牌。烟灰缸里插满烟头,一缕青烟慢悠悠往上飘。我最爱的小熊抱枕被扔在地上,上面几个油乎乎的指印清晰可见。
"哟,侄媳妇回来啦!"一个满脸通红的男人举起啤酒瓶冲我晃了晃,"来来来,一起喝两杯!"
我站在玄关,手指不自觉地掐进掌心。这些人是婆婆带来录指纹的亲戚,此刻却像主人似的霸占着我的客厅。
"谁让你们进来的?"我的声音比想象中还冷。
"我们自己开的门啊!"另一个秃顶男人打了个酒嗝,"秀芬姐说了,录了指纹就是让咱们随时来的!"
血"嗡"地冲上太阳穴,我掏出手机拨通曲哲的电话。响了七八声,他才接起来,背景音吵得像在KTV。
"若琳?我在陪客户……"
"立刻回家。"我咬着牙一字一顿,"你那些亲戚正在我们家开派对。"
挂断电话,我径直走进客厅,强忍着火气说:"散了吧!"
秃顶男人突然站起来挡住我:"侄媳妇这是干啥?我们还没尽兴呢……"
"让开。"我抬头直视他充血的眼睛,"这是我家。"
"嘿,这话说的!"他非但没让,反而凑得更近,酒气直往我脸上喷,"房子是曲哲的,我们是他老家人,怎么就不能来了?"
其他几个人也围过来,把我堵在墙角。我的后背抵着冰凉的墙面,突然意识到——这是我最有安全感的地方,此刻却成了牢笼。
"张叔,别为难我媳妇。"曲哲气喘吁吁冲进门,他满脸通红,领带歪到一边,酒气熏天。
"曲哲来啦!"秃顶男人立刻换了副面孔,亲热地揽住他肩膀,"正好,咱们爷几个喝一杯!"
我看着曲哲被他们拖过去,像只被网住的麻雀。他尴尬地朝我笑笑,用口型说了三个字"忍一忍"。
忍?我冷笑一声,转身走进卧室,重重摔上门。
这三天,不知道我的房间经历了什么。衣柜门半掩,原本挂得整整齐齐的衣裙乱成一团,梳妆台上的香水不见了,连我珍藏的限量版口红都断了半截,歪头扔在桌上。床单皱得像团抹布,明显有人躺过,枕头上有块油腻的印子。
手机震动起来,是妈妈发来的消息:"周末我和你爸过去,方便吗?"
我盯着屏幕,眼泪突然涌上来。这套房子首付爸妈出了三十万,现在却连门都进不来,而一群陌生人却能随意进出、糟蹋我的家。门外传来哄笑声,有人用筷子敲着碗唱起粗俗的乡间小调。
我抹掉脸上的泪痕,打开电脑调出了监控录像。这监控还是房子装修时装的,没想到现在派上了大用场。
画面里,那群人天天来家里聚餐,还随意翻动我的私人物品,简直把这儿当自己家了。
有个女人,不停地试穿我的裙子,在镜子前扭来扭去,摆出各种妖娆的姿势。
最让我恶心的是,他们走后,婆婆就会出现,一边收拾着残羹剩饭,一边得意洋洋地自言自语:“哼,看那小贱人还能忍多久……”
更让我无法忍受的一幕出现了,婆婆竟然又领着三个亲戚,在指纹锁上录入了指纹。
“我问小哲了,这指纹锁一共就录二十个指纹,我都给占了,让她爸妈进不来,我气不死她!”
我僵在走廊里,只觉得后脖颈一阵阵发凉。
原来婆婆这是在宣示主权啊,找人来录指纹,一方面是想把我拿捏住,另一方面是想把我爸妈拒之门外。
她哪是什么热心肠、爱帮忙的人,分明就是想独占这个家,把我爸妈挡在门外!
这房子我爸妈也出了三十万首付呢,她凭什么能带着一群陌生人随便进出,却要堵死我爸妈进门的路?
这凭什么让我忍气吞声?
现在,我要做个了断了,谁也别想再拿捏我。我翻出房产证,走出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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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烟雾缭绕,都快看不清人了。
曲哲被灌得满脸通红,衬衫扣子都解到了胸口。
看到我出来,他眼神一亮,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若琳,快来替我挡一杯……”
“侄媳妇酒量好啊!快来喝,别装模作样了!”一个秃顶男人摇晃着站起来,伸手就想抓我。
我一闪身,他一头扎到了沙发上。
“都给我听好了。”我站在茶几前,声音虽然不大,但却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这是我和曲哲的婚房,房产证上写着我们俩的名字。我父母出了三十万首付,我有这房子80%的产权。”
秃顶男人嗤笑一声:“女人家懂什么产权不产权的!”
我打开电视,监控录像开始播放。
画面里他们翻箱倒柜的样子清晰可见,有人甚至还往我茶杯里弹烟灰。
众人的脸色渐渐变了。
“给你们三分钟时间离开,否则我立刻报警。”我举起手机,110已经拨好,就差按下拨出键了,“非法入侵他人住宅,证据确凿,足够拘留你们十五天了。”
“曲哲!你就看着你媳妇这么欺负长辈?”秃顶男人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曲哲张了张嘴,目光在我冷峻的表情和房产证文件之间游移不定,最终低下头:“张叔,你们还是先回去吧。”
“好!好得很!”秃顶男人狠狠摔了酒杯,“娶了城里媳妇就忘了本!咱们走!”
他们骂骂咧咧地离开后,我立刻反锁上大门,当着曲哲的面删除了所有外人的指纹。他站在一旁,显得局促不安。
“若琳,妈那边怎么交待……”
“还交待什么?你妈明天就得搬走,没得商量。”我把文件拍在茶几上,“要么她走,要么我们离婚,房子按产权分割。”
他脸色煞白,跌坐在沙发上。
他升职在即,怎么可能轻易离婚?我知道他为难了。
我走进浴室,打开花洒,让热水冲走我满身的疲惫和愤怒。
晚上九点多,刘秀芬哼着小曲进门时,我正坐在客厅等她。
她刚跳完广场舞回来,还满眼放光呢。
“我们谈谈。”
我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她翻了个白眼,径直往她的卧室走去:“有啥好谈的?我洗澡去,跳了一身臭汗。”
“不用洗了。”我提高音量,“收拾你的东西,马上搬出去。”
她转身瞪着我,愤怒地吼道:“你凭啥赶我走?这是我儿子家!”
“房产文件在这里,我占80%。”我平静地说,“昨天你的那些亲戚们已经被我赶走了,指纹也删了。现在轮到你了。”
“曲哲!曲哲你给我出来!”她尖叫着冲向卧室,却撞上了儿子沉重的目光。
曲哲站在走廊阴影里,声音沙哑地说:“妈,若琳说得对,这是我们的家。”
刘秀芬像被雷劈中了一样僵在原地,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看看儿子,又看看我手中的文件,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我命苦啊!养大的儿子被狐/狸/精拐跑了!”
我无动于衷地看着她表演,直到她哭累了,曲哲才过来扶她进了房间。两个人不知道在里面说了什么,最后他们一起拎着行李出现在门口。
临走前,她恶狠狠地瞪着我:“你别得意,我还会回来的!”
我微笑着晃了晃手机:“欢迎随时来做客,不过记得提前预约哦。”
门关上后,屋里终于恢复了宁静。
我深吸一口气,给妈妈发了条消息:“周末来吧,指纹锁已经清理干净了。”
曲哲很晚才回来,眼睛红肿,显然哭过。我没问他怎么安排的婆婆,我猜她应该是租房住下了。只要她不来打扰我的生活,我才不管曲哲怎么给他妈养老呢,那是他的妈妈。
曲哲默默走到我身边,把头靠在我肩上。
“若琳,对不起。”
我推开他,保留了一点距离,这才慢慢开口:“这一次是我给你机会,如果下次还这样,我们必须离婚了。”
他点了点头。
有些界限必须明确,有些原则不容妥协。婚姻是两个人的堡垒,而不是任由外人践踏的公共场所。
指纹锁屏幕亮着,现在上面只有两个名字:林若琳和曲哲。
这才是家该有的样子。
6
周末我起了个大早,去早市买了很多菜。这是我们搬新家后,我爸妈第一次登门,我要让他们开开心心地过个周末。
曲哲这几天一直很卖力地讨好我,大概他看出来我已经在心里跟他生分了,所以想尽量弥补。
他和我一起在厨房忙了半天,菜都备得差不多了,我父母拎着大包小包出现在门口。
我第一件事就是给他们录入指纹。
“不用了,我们要过来会提前打招呼的。”
我父母坚持不肯,我眼眶微红,这就是边界感啊,有些人永远学不会。
我们刚落座,突然门铃响了。
曲哲快步去开门,却没有马上让门口的人进来,低声说着什么。
我有些奇怪,起身过去一看,门口站着的是婆婆,她不知又在搞什么鬼,头上戴个帽子,缩手缩脚的,看到我吓得直往后退。
“别打我,我就是生病了,来找小哲讨点药。”
“谁要打你了?”我气不打一处来,声音提高了些。
我父母察觉不对,走过来。
“这不是亲家吗?你怎么不进来?”
我妈认出婆婆,忙拉着她往屋里进。
婆婆吓得连连摆手,“我可不敢进,你闺女说了,我敢进门就打断我的腿,饶了我吧。我错了!”
我爸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就变了,那叫一个难看。
我们家就我一个闺女,爸妈对我那是宠爱有加,可家里的规矩也严得像铁桶一样,管得特别紧。要是真像婆婆说的那样,那我可就犯下天大的错了。
“若琳!你怎么能这么对婆婆?”
我爸气得大吼一声。
“爸,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赶忙想解释,可我爸一甩手,差点把我给甩出去。
这时,曲哲往前跨了一步,把我护在身后,扑通一声跪在我爸面前。
“爸!别怪若琳,我理解她,这都是我妈的错!”
“亲家,是我错了,我不该把亲戚带来录指纹。我想着我和曲哲孤儿寡母的,这些年多亏了村里人帮忙,才把小哲拉扯大,供他上了大学。现在我们进城了,就想给他们行个方便,有事能来歇歇脚,没想到把若琳给惹生气了……”
婆婆怯生生地说着,一边说还一边抹眼泪,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欺负她了呢。
“爸,你真的别怪若琳,是我没把这事处理好!”
这母子俩一唱一和的,把责任全推到我身上了,我真是有嘴也说不清。
这时,我突然想起一个细节,心里不由得一阵发凉。
就在昨天晚上,曲哲哄着我把之前录的视频都删了,他说留着这些不好,心里会有疙瘩。
现在好了,我啥证据都没了,成了空口无凭。
我爸血压高,我妈心脏也不好,要是我现在一个劲儿地辩解,手里又没证据,这母子俩还把我架在火上烤,怎么看都像是我瞧不起农村亲戚。
要是一直犟下去,说不定真会把他们气出病来,到时候可就得不偿失了。
既然他们想玩大的,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我马上也加入这场“表演”,开始施展我的演技。
“爸,妈,你们别生气,是我错了,我不该这么自私。我就是觉得家是私人的地方,想保护点隐私。”
从小到大,我一哭,我爸就心软,这招百试百灵。
“若琳,你明白错了就好,把你婆婆接回来,你们好好过日子,你们过好了,我和你妈才能放心啊。”
我含着泪点了点头。
我能解决的事,绝对不会连累爸妈。
我婆婆被请上桌,美美地吃了一顿饭,爸妈还不停地教育我,让我给婆婆赔礼道歉。
我也特别乖巧,又是给婆婆夹菜,又是给她倒酒,婆婆嘴角沾了个饭粒,我都赶紧给她擦了。
我爸这才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刘秀芬当晚就住了下来,我爸妈则连夜开车回了家。
我把他们送到小区门口,看着车灯渐渐远去,我心里已经想好了报复的计划。
“若琳,以后我们好好过。”曲哲竟然像啥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搂住了我的肩膀。
这次我没有挣脱,就让他以为我已经老实了,这样更方便我行动。
7
我没猜错,重新回来的婆婆更嚣张了。很快,指纹锁里又加了十几个人。
我装作啥都不知道,照常生活,上下班。
只是对婆婆更加不设防了,首饰和贵重物品也不收起来,就随手放在卧室的梳妆台上。
那天早上,我刚把金手镯放到桌上,就听见门口有动静。
两个男人不请自来,婆婆笑着从厨房迎出来,让他们在客厅坐下。
是那个叫小张的货车司机,和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染着黄毛,眼神贼溜溜地往屋里瞟。
“婶子,这是我弟小刚,想来看看城里的大房子。” 小张搓着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玄关柜上的手机。
刘秀芬眉开眼笑地说:“快进来快进来!若琳,给孩子们切点水果。”
我去厨房拿水果刀,透过玻璃门,正好看到小刚的手悄悄伸向我的爱马仕丝巾。
那是我故意扔在沙发背上的,是我用年终奖买的,一次都还没用过呢。
他动作很快,抓起丝巾就往裤兜里塞,小张在旁边假装看窗外,嘴角却露出一丝坏笑。
“吃西瓜。” 我把果盘放在茶几上,声音不大不小地说,“这丝巾是我老公送的,可贵了。”
小刚的脸一下子就白了,手在裤兜里动了动,丝巾露出来的一角特别显眼,好像烫了他的手。
我盯着他不放,他不得不慢慢把丝巾抽出来,扔在沙发上。
刘秀芬赶紧打圆场:“小孩子家懂啥,以为是擦手的。快吃西瓜。”
他们坐了不到十分钟就匆匆离开了。
“这样的人让他们录了指纹,你能放心吗?”我故意打刘秀芬的脸。
“小孩子不懂事,用你的丝巾擦一下手,你事儿是真多!”刘秀芬是要护短到底了。
“这是事儿多吗?谁家不是关起门来过日子,无关的人随意进门,也就我们家这样。”
“你接受不接受我不管,这是我儿子家,我做得了主,你不愿意也得忍着!你爸妈都发话了,你能怎么样?”
刘秀芬自以为上次的事拿捏了我的父母,我就让她继续嚣张,她跳得越高,我让她摔得越狠。
我假装生气,摔门走了出去。
进电梯我就掏出手机,点开APP。
上次曲哲把监控都拆了,说哪个好人家过日子还装监控。
我又偷偷在客厅和走廊装了三个针孔摄像头,角度特别刁钻,差不多能拍到屋里全景。
刘秀芬见我走了,就开始骂骂咧咧,又特意去我的卧室床上打了几个滚,还在我的枕头上吐了几口口水。
下午四点,小张带着小刚又来了。
这次他们说是来借充电器,眼睛却不停地瞟我的卧室,门虚掩着,梳妆台上的镯子明晃晃的。
趁刘秀芬回自己房间找充电器的功夫,小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过金镯子,塞进袖口。
“找到了!” 刘秀芬举着充电器出来,他们俩像受惊的兔子,抓起充电器就跑。
我下班回家,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梳妆台,拨通了 110。
警察来的时候,刘秀芬还在厨房择菜。
看到穿制服的人进门,她手里的菠菜啪嗒掉在地上:“咋了?出啥事了?”
“我们接到报警,说家里失窃了。” 警察出示证件,“请配合调查。”
我把监控录像调出来,画面清晰地记录下小刚两次作案的全过程。
刘秀芬的脸从红变青,再从青变黑,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人赃并获,我们现在就去抓人。” 警察收起平板,“麻烦你提供一下嫌疑人的联系方式。”
“都是自家亲戚,算了吧,我们不追究了。”
刘秀芬还想大事化小。
“一个镯子三万多,为什么不追究?”
刘秀芬还想辩解,我马上又加了一句:“妈,难道你是知道他们偷东西的?你们不会是同伙吧。”
我故意大惊小怪地睁大嘴巴。
这时曲哲也下班了,这家伙是个财迷,一听金手镯被偷也急了。
“妈,你快把他们的联系方式交出来,怎么胳膊肘往外拐,他们偷的是我们家的东西!你没听说值三万多?”
刘秀芬一听也回过味来,这丢的是儿子的钱,忙掏出手机把小张的电话给了警察。
小张和小刚很快被抓到,金镯子也追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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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哲松了一口气,也有时间埋怨我了。
“以后贵重物品保管好,别乱扔!”
我不由得冷笑道:“这是我的家,是我乱扔的问题吗?如果你妈不把这乱七八糟的人都带进来,会丢东西?”
刘秀芬没经历过啥大事,被问询过两次已经吃了救心丸,听我这么说,也没有力气反驳,可是不能让儿子输在口头上,硬撑着走过来。
“谁知道这两个黑心玩意儿偷东西,以后不让他们来就是了,你别拿这事儿说事儿!跟别人没关系!”
我一下子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不来?他们这回可得在里面待上一阵子了,想出来也来不了咯。”
“进哪儿啊?”刘秀芬眼神慌乱地转着,紧张兮兮地问我:“东西不都还回来了嘛,咋还要进去呢?这可不行啊!”
“为啥不行?我刚才可听人说了,他们手脚不干净,干的事儿可不止这一件,进去全都招了,没个十年八年怕是出不来喽。”
刘秀芬听了这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子晃了晃,赶紧扶住墙才没摔倒。
“那我这不是把人给坑惨了吗?这可都是亲戚啊,以后咱还咋来往啊?”
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心里直犯嘀咕,就这智商,根本没法交流。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们干的那些坏事早晚得败露,咋能说是你坑人呢?”
“若琳,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儿!”曲哲居然跟他妈一个鼻孔出气。
我突然觉得,这日子怕是过到头了,这婚姻也该走到尽头了。
“咣当”一声巨响,防盗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刘秀芬你个老不要脸的!给我滚出来!”
五个五大三粗的壮汉裹挟着冷风一股脑儿地涌了进来,打头的是小刚爸,他手里紧紧攥着一根锈迹斑斑的钢管。
小张的哥哥紧随其后,手里的皮带在掌心抽得啪啪作响,眼睛红得像只要吃人的恶鬼。
刘秀芬赶忙迎上去,想开口解释,却被小刚爸猛地一脚踹在胸口,整个人直接飞了出去。曲哲见状,急忙冲上前护住他妈妈,我则一个箭步冲过去,迅速把卧室门关紧,又用力把梳妆台推过去紧紧顶住门。
外面传来一阵阵断断续续的骂声。
“你个死婆娘害死我儿子了!这下他要坐牢了,我可咋活呀!”说话的是小张妈,那声音尖锐得刺耳。
我听着还不过瘾,拿出手机点开监控APP,只见客厅已经被砸得面目全非,一片狼藉。
刘秀芬被两个女人按在地上,头发被抓得乱七八糟,脸上也被抓出了好几道血痕。
曲哲想上前阻拦,却被小张哥哥一脚踹在膝盖弯处,整个人“咚”的一声重重跪在地毯上,疼得他龇牙咧嘴,直抽冷气。
“都是你!要不是你撺掇我家小刚去偷东西,他能坐牢?”小刚爸怒目圆睁,手里的钢管狠狠砸在电视上,只听“轰”的一声,电视屏幕瞬间碎成了无数片。
刘秀芬的惨叫声就像被捏住脖子的老母鸡,又尖又细:“我没撺掇!是那小贱人故意设套陷害我们!”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拼命扑向曲哲,“儿子!救妈啊!你快给他们解释解释!”
曲哲刚撑起半个身子,就被几个壮汉按住肩膀,动弹不得。
其中一个穿着花衬衫的伸手一把薅住他的头发,把他的脸使劲往碎玻璃上按:“我看是你们一家子合起伙来坑人!谁好人家会把自己家门钥匙给亲戚?”
听到这话,我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原来这道理大家都懂,只是事情没落到自己头上,就不知道疼。
“就是他们故意坑我们的!让我们来,说家里丢东西了,多损啊!”
小刚妈骑在刘秀芬身上,左右开弓,巴掌像雨点一样落在刘秀芬脸上。
曲哲的眼镜被打飞了,他摸索着想去捡,却被一只大脚狠狠碾住手背,疼得他直抽抽。
“住手!再打要出人命了!若琳!快报警!”曲哲已经彻底慌了神,这才想起我来,赶忙向我求助。
“看他多坏!还想报警抓我们,往死里打!”
那些人一听,更加生气了,下手也更狠了。
我其实早就准备好报警了,手机屏幕上亮着“110”的拨号界面,我的指尖就悬在拨号键上,可就是迟迟没按下去。
不够,远远不够。
他们干的坏事可不止这些。
这些天,曲哲对我百般讨好,每天晚上都会给我送来一杯热牛奶。
要不是我从监控里看到了真相,差点就被他给感动了。
原来,那牛奶里被他们加了东西,我喝下去就会低血糖,说不定哪天就在睡梦中悄无声息地再也醒不过来了。
用刘秀芬的话说:“这房子早晚都是我们的,她还占着八成,我看她就像个八十岁的老太婆,活不了多久了!”
我要摆脱这娘俩,机会只有这一次,先让这些所谓的亲戚们帮我出口恶气,然后再报警。
小刚爸似乎已经杀红了眼,手里的钢管一下又一下狠狠砸在曲哲的后背上,曲哲刚开始还叫,还挣扎,现在已经没什么动静了。
这时,有人突然想起了我。
“那个小娘/们躲在里屋呢,别便宜了她!”
门被重重撞了一下,我被梳妆台顶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我赶紧又用力抵住门。
“喂,警察吗?我家有人入室行凶!对,地址是桃源豪庭,人还在打呢,你们快点来,要出人命了!”我对着话筒焦急地说道,还故意带着哭腔,现在我得先自救啊。
警笛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小刚爸突然抓起桌上的水果刀,猛地一刀插进曲哲的后背。
刘秀芬似乎有心灵感应一样,身体猛地震了一下,突然回过头。
“我儿子!我儿子!”她嚎叫着,用力推翻小刚妈,扑了过来。只见血从曲哲的后背汩汩地流出来,可他却一动不动。
众人慌里慌张地往门口涌去。
门外传来警察的呵斥声和手铐“咔嚓咔嚓”的金属声。
有人来敲我卧室的门,我哆嗦着把门打开一条缝儿。
一个女警走了进来,轻轻把我扶住,轻声安慰着我往外走。
“不要怕,都结束了。”她温柔地说道。
我看到曲哲和刘秀芬都被抬上了救护车,我装作很担心的样子问:“他怎么样了?我太没用了,我害怕,不敢出去救他,他们人太多了……”
女警同情地看着我,眼神里已经给了我答案。
曲哲早就没了呼吸,婆婆也疯了。
她出院后,经常偷偷潜伏在我家门口,一次又一次地在指纹锁上按自己的指纹。
嘴里还一直喃喃自语:“怎么不对?这是我儿子家,没错的,就是我儿子家!”
直到我报了警,她再次被送进医院,这次,她再也出不来了。
作品声明:内容存在故事情节、虚构演绎成分
来源:完结短篇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