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假装中了他们的圈套,在公开的竞标环节,故意犯下了一些“低级错误”,比如在报价上显得过于激进,在技术方案上暴露了一些“瑕疵”。
陆明哲如释重负,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他以为,我上钩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完全按照他给的“剧本”在走。
我假装中了他们的圈套,在公开的竞标环节,故意犯下了一些“低级错误”,比如在报价上显得过于激进,在技术方案上暴露了一些“瑕疵”。
这让白家为首的联盟,以为胜券在握,他们变得更加大胆和贪婪。
与此同时,我让沈亦诚的“奇点科技”,看似不经意地发布了一项全新的技术——“量子物流路径优化算法”,并宣布,为了推动全球物流行业的进步,该算法将限时开源。
这在科技圈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但在金融圈,没人把它和远在欧洲的港口项目联系起来。
白家联盟自然也没放在心上,他们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如何赢得竞标上。
为了凑足最后一笔竞标保证金,他们不惜动用了五倍的高杠杆,几乎是赌上了全部身家。
他们像一群嗜血的鲨鱼,闻到了胜利的腥味,疯狂地扑了上去。
他们不知道的是,塔兰托港口项目,从一开始,就是我故意放出的一个“毒丸”。
那个港口,因为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和陈旧的设施,运营成本极高,谁接手谁亏损,是个名副其实的无底洞。
而唯一能解决这个问题,将运营成本降低到可盈利水平的,就是沈亦诚开源的那个“量子物流算法”。
我外公生前就教过我:「永远不要和猪在泥潭里打架,那会弄脏你自己。」
「但你可以把泥潭挖得深一点,再往里面扔一块金子,然后告诉它,底下有宝藏。它会自己跳下去,把自己埋了。」
现在,泥潭已经挖好。
那群猪,也已经争先恐后地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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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标结果公布的那天,白家联盟以一个高出我们10%的“天价”,惨胜。
他们赢得了塔兰托港口项目。
白家和陆家的办公室里,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他们开了香槟,庆祝这来之不易的胜利,庆祝他们终于扳回一城。
陆明哲更是得意地给我发来一条短信:「林晚,看到了吗?你不是万能的。这个世界,不是你有钱就能为所欲为的。」
我看着短信,笑了笑,回了他三个字:
「恭喜你。」
然后,我召开了另一场新闻发布会。
会上,我云淡风轻地宣布:
「对于塔兰托港口竞标失败,我们表示遗憾。但同时,我们也很高兴地宣布,环球资本已于昨日,成功收购了位于其邻国的另一家更优质、更现代化的深水港——‘亚得里亚之星’港口。收购价格,仅为塔兰托港口中标价的三分之一。」
我顿了顿,抛出了第二个重磅炸弹。
「同时,我们将与战略合作伙伴‘奇点科技’深度合作,全面采用其最新的‘量子物流算法’,对新港口进行智能化改造。据测算,改造完成后,我们的综合运营成本,将是塔兰-托港口的,十分之一。」
消息一出,全场哗然。
白家联盟的办公室里,香槟的泡沫还没散去,所有人的脸,就已经绿了。
他们终于明白了。
他们费尽心机、赌上全部身家抢到手的,不是什么战利品,而是一个会不断吞噬他们现金流的巨大黑洞。
而我,用他们三分之一的价钱,拿到了一个真正的聚宝盆。
更致命的是,由于之前动用了高杠杆,他们的资金链,在赢得竞标的那一刻,就已经绷到了极限。
现在,这个坏消息,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第二天,白家联盟的股价集体崩盘,债券被疯狂抛售,银行上门查封资产。
一个星期内,这个临时拼凑起来的草台班子,就因为巨额亏损和内部分赃不均,彻底分崩离析,甚至开始互相攻讦、撕咬。
他们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我真正的目标,从来就不是那个破港口。
而是他们本身。
我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窗外。钟叔为我递上一杯红茶。
我拿起手机,给陆明哲发了最后一条信息。
「恭喜你们,赢得了那片海。」
「而我,赢得了未来。」
12
彻底破产的陆家和白家,像输光了所有筹码的赌徒,变得歇斯底里。
他们把所有的失败,都归咎于我的“阴险”和“恶毒”。
在绝望之下,他们决定进行最后的、最疯狂的一搏。
他们花重金,买通了环球资本一个因贪腐被开除的离职高管,拿到了一份经过精心篡改的所谓“证据”。
他们准备在即将召开的、全球瞩目的“世界经济论坛”上,当着全世界的面,指控我非法操纵市场,以及,用阴谋手段侵吞了外公的遗产。
这场论坛,是全球政商领袖的顶级峰会,影响力巨大。
巧合的是,论坛组委会早就向我发出了邀请,请我作为新生代企业家的代表,发表主旨演讲。
而白家,则通过他们最后的关系,硬是把自己和陆明哲,塞进了“受害企业代表”的发言名单里。
他们以为,这是天赐良机。
他们准备在全世界的镜头前,上演一出“弱者”对“霸权”的悲情控诉,给我,也给环球资本,带来致命的声誉打击。
全球各大媒体,都嗅到了这股火药味。
财经新闻,硬生生被他们搞成了豪门恩怨的直播现场。
所有人都翘首以盼,等待着这场终局之战的到来。
论坛召开前夜,沈亦诚给我打来电话,语气里带着一丝罕见的担忧。
「他们这是要跟你鱼死网破。你准备好了吗?」
我正在电脑前,修改着我的演讲PPT,闻言笑了笑。
「放心。」
「他们以为这是他们的终局之战,却不知道,这只是我演讲PPT的,开场案例分析。」
13
世界经济论坛的主会场,座无虚席。
台下坐着的,是掌控着全球经济命脉的银行家、科技巨头和国家元首。
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权力和智慧的味道。
陆明哲和白若雪的父亲白总,坐在嘉宾席的第一排,脸上带着一种悲壮的决绝。
轮到我上台演讲。
我穿着一身简约而优雅的白色套装,走上演讲台,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没有看提词器,而是环视全场,微笑着开口:
「女士们,先生们,大家下午好。」
「今天,我的演讲题目是:《论传统家族企业的风险与淘汰机制——以陆氏集团为例的案例分析》。」
话音刚落,台下的陆明哲和白总,脸色瞬间就变了。
我身后的巨型LED屏幕上,出现了陆氏集团那熟悉的Logo,但很快,Logo就像玻璃一样碎裂开来。
我没有给他们任何反应的时间,我的语速不快,但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子弹,精准地射向他们的要害。
「陆氏集团,曾经是A市的明星企业。但今天,它已经走到了破产的边缘。很多人将此归咎于市场环境,或者,某些所谓的‘私人恩怨’。」
我按动手中的翻页器,大屏幕上出现了一张张详实的数据图表和财务分析模型。
「但事实是,早在三年前,陆氏的衰败就已经注定。它的内部治理结构僵化,任人唯亲;它的财务模型陈旧,杠杆率过高;它的市场策略保守,错过了过去五年所有的转型风口……」
我将他们引以为傲的商业帝国,像一具冰冷的尸体,放在解剖台上,用最锋利的手术刀,一层层地剥开,将里面所有的腐烂和脓疮,都清晰地展示给全世界看。
我证明了,它的死亡,是市场规律的必然,是优胜劣汰的自然选择,与我个人,没有半点关系。
台下的陆明哲,脸色惨白,浑身发抖。
分析完陆氏,我话锋一转。
「当然,市场上还有另一种‘商业模式’,比固步自封更危险。那就是,依靠信息不对称和不正当竞争来获利。比如,白氏集团。」
大屏幕上,出现了白氏集团的Logo。
我将他们在塔兰托港口项目中,如何联合欧洲财团、如何试图操纵评委、如何进行商业欺诈的全部证据链,完整地展示了出来。
其中,就包括陆明哲发给我的那些“情报”短信的截图。
「有些人被时代淘汰时,连一声再见都来不及说。」
我看着台下已经面如死灰的两个人,平静地做出了结语。
「而有些人,比如陆总和白总,我非常乐意,给他们一个在全球观众面前,公开告别的机会。」
全场鸦雀无声。
这是一场,在最高舞台上,用智力与实力完成的,公开处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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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哲和白总彻底崩溃了。
他们像是疯了一样,从座位上冲起来,指着我,歇斯底里地大喊:
「你胡说!你这是污蔑!是你!是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用阴谋诡计害了我们!」
白总更是举起手中那份伪造的“证据”,对着全场的摄像机高喊:「她才是罪人!她非法侵吞了她外公的遗产!我们有证据!」
会场的安保人员正要上前制止这场闹剧。
我抬了抬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
然后,我对着话筒,平静地说道:「看来,两位先生对我继承外公的遗产,很有意见。正好,我外公生前,也预料到了可能会有这种情况。」
我转向钟叔,点了点头。
钟叔会意,走上台,将一个U盘交给了工作人员。
下一秒,大屏幕上,我那“病逝”了三年的外公,突然出现了。
视频里的他,精神矍铄,穿着熟悉的中式盘扣唐装,坐在书房里,身后是一整面墙的书。
他看着镜头,就像在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慈爱和智慧。
「各位,如果你们能看到这段视频,那说明,我已经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旅行。或者,我那个傻外孙女,终于被人欺负得狠了,肯回来接我的班了。」
全场响起一阵善意的笑声。
外公的语气一转,变得严肃而清晰:
「我,‘环球资本’创始人,林建国,在此立下最终遗嘱:我名下所有个人资产、股权及环球资本的全部控制权,在我‘身故’之后,由我唯一的外孙女,林晚,独立继承。本遗嘱经全球最顶级的公证机构认证,具有最高法律效力。」
视频播放到这里,陆明哲和白总的脸,已经毫无血色。
但,这还没完。
视频的最后,外公露出了一个“老狐狸”般的笑容,补充了一个条款:
「哦,对了,为防止一些不长眼的宵小之辈,在我身后骚扰我的宝贝外孙女。我已委托瑞士联合银行,设立了一个不可撤销的信托基金。」
「条款如下:任何个人或实体,以任何非法或不实手段,质疑或攻击本遗嘱的法律效力,或对我外孙女林晚进行恶意中伤。那么,其名下所有与环球资本及其子公司有过直接或间接商业往来的资产,将被即刻、自动、无条件冻结,并全部用于赔偿我外孙女的精神损失。」
视频结束,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知道,在过去几十年里,A市几乎所有能叫得上名号的企业,其发家史都或多或少地,与环球资本控制的投资或技术有关。
陆家和白家,自然也不例外。
外公这最后一招,不是釜底抽薪。
这是直接把他们的祖坟都给刨了。
我看着台下那两个已经彻底瘫软在椅子上的人,心中默念:
「外公,您教我的,我都记着呢。」
「对付敌人,要么不做,要么,就让他连下辈子翻身的本钱,都输个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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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哲和白总,当场被安保人员“请”出了会场。
据说,张岚在电视机前看到这一幕,一口气没上来,直接中风晕了过去。
闹剧结束,会场里,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不是为了看热闹,而是为了向绝对的智慧和实力,致敬。
沈亦诚走到我身边,递给我一杯水,他的眼睛里,闪着一种混杂着欣赏、惊叹甚至是一丝敬畏的光。
「林总,你的演讲,是我听过最精彩的商业案例。没有之一。」
我接过水,喝了一口,看着台下那些曾经对我来说高不可攀、如今却对我报以敬畏眼神的商业巨头们,心中一片平静。
有记者冲破保安的防线,将话筒递到我嘴边,大声问:「林总!请问您现在对陆家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侧过头,对着镜头,淡淡地开口:
「陆家?」
「抱歉,风太大,没听清。」
说完,我转身走下讲台,将身后所有的喧嚣和骚动,都留给了过去。
以前,我需要仰望他们。
现在,他们想看清我,需要借助天文望远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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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尘埃落定后,我的生活恢复了平静。
当然,是那种执掌着全球最大资本帝国的平静。
一天,钟叔递给我一封信。
信封上没有邮票,字迹歪歪扭扭,是从A市第三精神病院寄来的。
寄信人:陆明哲。
我拆开信,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信纸。
信里,他没有再求饶或者咒骂,而是用一种极度混乱的笔触,反复地写着一件事。
他说,他终于想起来了。
大学时,他那篇获得全国一等奖、让他声名鹊起的毕业论文——《论未来商业模式的迭代与风险规避》,其实,是我熬了三个通宵,帮他捉刀代笔完成的。
那篇论文的核心观点,和我那天在世界经济论坛上的演讲,如出一辙。
他写道:「我一直以为我爱的是你的温柔和顺从,我错了。我真正爱上的,是你思想的光芒,可我却亲手把它熄灭了,还以为那只是萤火虫的光。」
「我终于明白,我丢掉的不是一个妻子,而是一个世界。」
信的末尾,他还提了一句,白若雪的孩子,没了。不是流产,而是去医院检查后才发现,她从一开始,就是用一张假的B超单,骗了所有人。
而他的母亲张岚,中风后半身不遂,整天躺在病床上,嘴里只会反复念叨着一句话:“是我瞎了眼……是我瞎了眼……”
我面无表情地读完信,然后将它送进了身旁的碎纸机。
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
更何况,他爱的也不是我,而是他想象中,如果当初没有错过我,他本可以轻易得到的那个世界。
很可惜,那个世界的入场券,他已经永远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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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全世界的财经媒体都在猜测,环球资本这位新上任的女皇,下一步会吞并哪家巨头,会掀起怎样的资本风暴时。
我再次召开了新闻发布会。
这一次,我宣布了一个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决定。
「我,林晚,将以个人名义,捐出所继承的环球资本90%的股权,成立一个全新的非盈利组织——‘繁星科学基金’。」
「该基金将致力于推动全球范围内的基础科学研究和前沿科技探索,不以盈利为目的。基金将由钟伯庸先生和‘奇点科技’的沈亦诚先生,共同担任联席理事长进行管理。」
这个决定,无异于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核弹。
放弃千亿帝国?这是什么操作?
记者们都疯了,问题一个接一个地抛来。
「林总,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是否意味着您将退出商界?」
我微笑着,给出了我的答案。
「我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向世界证明,我能玩转这个金钱游戏。现在,游戏通关了,我觉得有点无聊。」
「所以,我想去玩一个更高级、也更有趣的游戏。」
「我将保留环球资本的‘一票否决权’,确保它走在正确的道路上。至于我自己,」我顿了顿,看着镜头,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已经收到了麻省理工学院的录取通知书,准备去重新读一个天体物理学的博士学位。」
「毕竟,相比于研究K线图,我个人觉得,研究一下戴森球的搭建可行性,要酷得多。」
发布会现场,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看着我。
只有沈亦诚,站在台下,看着我,笑了。那笑容里,是棋逢对手的欣赏,和发自内心的懂得。
来源:一颗小白菜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