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发完,我盯着屏幕上那个多打了一个字的“哥”,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飞机竟然延误了,这一下打乱了我所有计划。
等我终于下了飞机,已经是半夜时分。
凌晨两点半的机场出口,冷冷清清,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荒凉。
我站在那儿,左等右等,一辆出租车都打不到。
心里头,不由得生出几分害怕来。
我掏出手机,给我哥苏言晨发了条消息:
【哥,你睡了吗?能不能来机场接我一下呀?】
发完,我盯着屏幕上那个多打了一个字的“哥”,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感觉怪怪的,有点别扭。
要知道,我平日里可都是只喊他“哥”,从不喊“哥哥”的。
我们的联系方式虽然有,但对话框里空空如也,可见我们兄妹俩聊天并不亲密。
不过,这并不代表我们感情不好。
只是,长大后的兄妹,似乎总是没什么话可聊。
等了十分钟,我哥终于回了两条语音:
【哟,这是哪个妹妹呀?】
【发张照片过来,让哥瞅瞅?】
那语气,轻佻又散漫。
我听着,心里直犯嘀咕,他绝对没给我备注!
我早就知道我哥是个浪子,但这还是我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他浪荡的一面。
我直接给他打了个视频过去。
视频一接通,对面光线昏暗,声音嘈杂。
我哥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眉眼间满是戏谑。
手里,还颇有闲情地端着一个酒杯。
我们隔着屏幕对视了几秒。
突然,他的身体猛地一挺,那股混不吝的劲儿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微笑着,语气却带着几分调侃:“明天我得问问爸妈,看看你到底想要几个妹妹。”
“你说呢,哥哥~”
我哥一听,嘴里的酒直接喷了出来,狼狈地咳嗽着。
他身边的人开始起哄:
“言哥,这妹妹长得真漂亮啊!”
“你要是不喜欢,介绍给我认识认识呗。”
我哥脸色一变,踹了对方一脚:“滚!这是我亲妹!”
“都给我闭嘴!”
估计手机一开始是放在桌子上的,我哥手一伸,画面拉近了。
他显得有些尴尬:“怎么回家了没提前说一声呢?”
我依旧保持着微笑:“要是提前说了,我都不知道你原来有这么多妹妹呢。”
“回家我就跟爸妈说去。”
我哥揉了揉额角,开始求饶:“哥错了,你别跟爸妈说啊。”
我哼了一声,没说话。
画面里突然传出一声很轻的笑,低沉又悦耳,听着就让人心里酥酥的。
我哥扫了旁边一眼,然后说:“我喝了酒,开不了车,我叫个人去接你。”
话一落,我哥周围的人就开始此起彼伏地应和:
“我去!”
“妹妹,我去接你啊!”
“虽然你哥有很多妹妹,但你可以有很多哥哥嘛!”
我哥骂道:“滚一边去,你们这些家伙没一个好东西。”
“想接我妹妹,门都没有!”
然后,他看着我说:“呐,我让我最帅、人品最好的兄弟去接你。”
画面一转,我看见了一张俊雅清冷的脸。
一眼就让我惊艳了。
是陆钦州,我哥最要好的兄弟。
我们见过寥寥几面,我哥比我大两岁,以前在同一所高中,我偶尔会碰见他们两个。
虽然不算陌生,但也不熟悉。
我与陆钦州从未说过话。
透过屏幕,我们猝不及防地对视了。
我惊了一下,心里像有只小兔子在乱撞。
陆钦州却从容地对我笑了笑,那笑容仿佛能安抚人心。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视频就被我哥挂断了。
挂了视频后,我哥给我转了十万块钱,说是封口费。
还嘱咐我:“别跟爸妈说啊。”
我默默地收了钱,发了个OK的表情包过去。
我哥让我加陆钦州的联系方式,给他发个定位。
我加了,也发了。
陆钦州回得简短,就一个字:【好。】
发了定位后,我漫无目的地盯着夜色发呆。
其实,因为某些原因,我并不太想让陆钦州来接我。
但现在,我好像也没得拒绝。
等车等得无聊,我蹲在地上玩起了消消乐。
半个多小时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苏言星?”
我抬头一看,一辆白色保时捷停在我面前。
降下的车窗里,陆钦州低头看着我,嘴角含笑。
上次见他还是高中的时候,而我现在都已经大学毕业了。
刚才隔着手机屏幕看还没什么实感,此刻近距离接触,我盯着陆钦州的脸,竟有些失神。
无端地,我想到了高中贴吧里看过的一句趣话:【一中校草陆钦州,用脸杀人,帅死。】
毕业多年,他的颜值气质似乎比之前更胜一筹。
见我发愣,陆钦州询问:“腿坐麻了吗?”
我蹭地一下站起来,嘴张了张,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陆钦州。
叫名字?好像有点不礼貌。
叫哥哥?又有点难为情。
我纠结得把自己给憋红了脸。
陆钦州看着我变化的脸色,眼神里闪过一丝兴味。
大概觉得我的反应很有趣吧,他很轻地笑了一声。
随即下了车,他很高,身材比例极好。
站在我面前,让我莫名地感到有压力。
我下意识地退了两步。
他挑眉,“不认识我了?”
我呐呐道:“认,认识。”
陆钦州笑了笑,主动帮我放行李。
我的视线瞟着车后座,心里打着小算盘。
刚想去抓车把,陆钦州就给我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绅士又礼貌地对我说:“上车。”
坐在车里,我局促得不行,坐姿乖得像三好学生。
察觉到我的尴尬,陆钦州放了轻缓的音乐,还主动找话题和我闲聊。
正说着呢,他的电话响了。
我无意间扫了一眼屏幕,是个女生的名字。
他没接,对方又打。
陆钦州直接给静音了。
我的眼睛转了转,感觉气氛有点不太对。
正想着说点啥来缓和一下气氛呢,闺蜜突然发了好几条语音过来。
这个时间点发语音,肯定是有啥大事。
我点击转文字,却没按好,闺蜜歇斯底里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天杀的!这世界怎么会有不举的男人啊!!!!】
我吓了一大跳,慌忙想关上手机。
可是人越慌,手越抖。
手机直接掉到脚边了。
播放完一条,语音还在继续:
“我追了那么久才舔来的高岭之花,竟然是个废物!谁懂我的痛苦啊!”
“宝宝你以后对男朋友一定得先试试!不然就像我这样。”
“我真的要哭死了,他就是个花瓶,这三个月还一直甩我脸色,谁给他的自信啊!”
我艰难地捡起手机,艰难地关闭屏幕,艰难地恢复安静。
此时,我已经头重得抬不起来了。
此刻,我无比庆幸车里还放着音乐,能给我的脸皮留有一丝余地。
不然,我真的想跳车!
我悄悄瞥了一眼安静开车的陆钦州,他的侧脸很平静,给足了我成年人的体面。
如果没有嘴角那抹似有若无的笑就更好了……
我跟个蜗牛似的缩在一旁,盯着车窗,没敢吱声。
心里却在大喊:救命啊!
等红灯的间隙,车厢里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陆钦州突然冷不丁冒出一句:
“现在谈着的男朋友,还是高中那会儿那个吗?”
我愣了愣神,随即摇头否认:
“不是,我……我现在没男朋友。”
回想起高中,有个男生对我纠缠不休。有次在学校里,他硬拽着我不放,偏巧被我哥撞见了。
我哥像离弦的箭一般冲过来,一把将那男生从我身边拉开,脸色阴沉得可怕,质问道:
“你谁啊?跑这儿撒野!”
那男生倒也不怵,梗着脖子嚷道:
“我是她男朋友!你又是哪根葱?告诉你,苏言星是我的,你别想打她主意!”
这话瞬间点燃了我哥的怒火,两人二话不说就扭打在一起。
我吓得手足无措,赶紧上前去拉我哥,想劝他们住手。
可我哥却误以为我偏袒那男生,气得脸都变了形,猛地一甩手,把我狠狠甩了出去。
陆钦州来得稍晚了一步,刚到就看见我要摔倒,下意识地伸手一接,稳稳地将我抱在了怀里。
这一幕,让我哥和那男生都愣住了,两人同时停手,异口同声地冲陆钦州吼道:
“放开她!”
回想起这段乌龙往事,我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接下来的路程,陆钦州还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我聊着天,巧妙地避开了那些让我难堪的话题。
可即便如此,到家时,我还是像逃难似的匆匆下了车。
唉,久别重逢,我却在陆钦州面前出了这么大的丑,真是丢死人了!
我这个内向的人,整晚都辗转反侧,心里不停地复盘着白天的场景,最后只能无奈地叹口气,安慰自己:
“算了,反正我和陆钦州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了。”
我是南方人,大学四年却在北方度过,还在那边考了研究生,工作了两年。
这次回来,一方面是辞职打算回南方发展,另一方面是参加我大堂哥的婚礼。
这几天家里热闹非凡,邻市的三叔一家也来了。
我哥在外面有自己的房子,平时很少回家住。
我回来一周了,也就只见了他一次。
今天是家族聚餐的日子,他必须得回来,可昨晚不知道又疯到几点,电话一直打不通。
我爸气得直跳脚,让我赶紧去找他。
我哥的房子离这儿不远,开车也就二十分钟。我有他家的指纹锁,轻轻一按,门就开了。
一股浓烈的酒气和烟草味扑面而来,呛得我直皱眉。
客厅的桌子上堆满了空酒瓶,我皱了皱眉,大步流星地朝主卧走去。
卧室门没关,里面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漆黑一片。
我走过去,一把拉开窗帘,屋内顿时亮堂起来。
床上的人似乎被光线刺到了眼睛,无意识地拉高被子,把脸蒙了起来。
“真能睡!”我暗自嘀咕了一句,没好气地走到床边,大声喊道:
“起床了!”
说着,我一把掀开了被子。
然而,下一秒,我就后悔了。
一具充满男性魅力的躯体展现在我眼前,线条比例完美得让人惊叹。
而当我看清那张脸时,我的心瞬间沸腾了——是陆钦州!
陆钦州在我掀开被子后缓缓睁开了眼睛,散乱的发丝下,迷离的目光在几秒钟内就恢复了清醒。
我们面面相觑,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我清晰地看见,陆钦州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黑色短裤。
“啊!”我惊呼一声,赶紧转过身去,心里狂跳不已。
陆钦州也反应了过来,迅速扯过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身体。
我慌慌张张地转身就跑,结果手忙脚乱地踢到了床腿,疼得我尖叫一声,蹲下身去抱腿抽气。
陆钦州听到声响,从床上坐了起来,关切地问道:
“没事吧?”
他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时的沙哑和慵懒。
被子下滑,露出了他精壮的胸膛和恰到好处的肌肉线条。
肤色白皙中透着红润,配上那张无可挑剔的脸,简直比躺着的时候还要让人心动。
我顾不上腿疼和回答他的问题,匆匆起身,逃也似的跑出了房间。
房间外,我的心脏还在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浑身血气上涌,脑袋晕乎乎的。
“见鬼,我怎么听见女人的尖叫?”我哥晃晃悠悠地从客房走出来,头发乱得像鸡窝一样,睡眼惺忪。
看到我时,他吓得一哆嗦,紧接着才松了口气:
“靠,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啊!”
我冷笑一声:“怎么?以为是你的哪个好妹妹啊?”
我哥扒拉了几下头发,故作正经地说:
“说什么呢?你哥我可是正经人!”
说着,他话锋一转:“你怎么来了?”
“三叔他们来了,爸叫你回家,晚上聚餐。”我幸灾乐祸地说,“打你电话打不通,你回去可得挨骂了!”
和我哥说着话时,陆钦州从主卧走了出来。
他这会已经穿戴整齐,一身简约的白灰色休闲居家服,干净清爽得让人眼前一亮。
目光相触的瞬间,我和他脸色都有些不自然。
我哥没注意到我们的异常,随意地介绍了一下:
“他暂住我这儿。”
陆钦州见我哥只穿了一条五分休闲裤,好心提醒道:
“穿好衣服,别着凉了。”
我哥却毫不在意地摆摆手:“大惊小怪!她又不是没见过我这模样!”
是啊,同样光着膀子,我哥在我眼里跟路边的阿猫阿狗没啥区别。
不对,应该说猫猫狗狗还比我哥好看些呢!
陆钦州皱了皱眉,直接把我哥推进房间,还顺带关上了门。
我哥在门里吐槽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妹妹呢!”
我尴尬地笑了笑,往客厅走去。
陆钦州跟了出来,开始收拾一地狼藉的酒瓶和烟灰。
我想帮忙,却被他制止了:
“你坐着吧,我来就行。”
他边收拾边解释道:“昨天是我生日,他们给我庆祝闹得太晚了,没来得及收拾。”
“我的房子在装修,这段时间就住你哥这儿了。”
陆钦州看了我一眼,有些歉意地说,“抱歉,我忽略了你会来。”
“刚才……那个,我以后会注意的。”
我客气地笑了笑:“没事,是我太鲁莽了。”
这种乌龙以前也发生过一次呢!
记得陆钦州高二时曾在我家过夜。当时我不知道他在,周六一大早,我就戴着狰狞的鬼面具冲到我哥房间,打算给他一个惊吓,报复他上一个周末对我的恶作剧。
我轻手轻脚地靠近我哥的床,走近才发现不对劲——被子好大好大一坨,一米五的床都占满了。
等站到床头时,我才看清是陆钦州的脸。
他猛然睁开了眼睛,瞳孔骤缩,整个人像弹簧一样弹了起来。
我也被吓了一跳,面红耳赤地道歉后,赶紧跑掉了。
过后,我哥在饭桌上笑得前仰后合,我在陆钦州的目光中羞得无地自容,匆匆吃完饭就出去了。
很多年前发生的事了,现在想起,羞愤早已化为了趣味。
我看见被扔进垃圾桶的蛋糕,出于礼貌对陆钦州说了句:
“祝你生日快乐。”
陆钦州朝我伸出手,开玩笑地说:“那有礼物吗?”
“啊?”我呆住了,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我……我没带,下次给你行吗?”
陆钦州忍俊不禁地笑了:“逗你的,你这句生日祝福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眼神里满是笑意。
我一下子慌了神,局促不安地把视线移开,不敢和他对视。
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气氛,我赶紧转移话题:“你怎么睡在主卧呀?”
他微微一笑,解释道:“你哥说客卧只有你睡过,里面还留着你的一些东西呢。我想我住那儿可能不太合适,就选了主卧。”
回想起读完研究生那会儿,我实在拗不过爸妈的催促,就回来了。
在家里公司的上了半年班,那公司离我哥的房子挺近的,那段时间我就一直住他这儿。
后来,我又心血来潮,跑到北方去了,直到现在才决定回来。
陆钦州手脚特别麻利,三两下就把客厅收拾得井井有条。
我一看就知道,他肯定是个经常做家务的男人,不像我哥,生活上简直就是个废物。
陆钦州收拾完,从一旁拿了个药箱出来,走到我面前蹲下,温柔地说:“我看看你的伤。”
我惊讶于他的细心,又有点不好意思,下意识地缩了缩脚,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他抬起头,用那双清澈的眼睛看着我,安慰道:“我学过医的,比你专业,你就放心吧。”
我看着他那双眼皮浅浅的,眼型特别漂亮,黑色的瞳仁又清又亮,就像落在溪流上的月光一样。
在他那双眼睛的注视下,我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其实我知道,陆钦州本科是学医的,只是后来他的手受了伤。
虽然治疗后不影响日常活动,但就是拿不稳手术刀了,没办法,后来只能转专业。
我听我哥说起这事儿的时候,还觉得挺惋惜的,因为他真的是个很有天赋的人。
此时,陆钦州轻轻挽起我的裤腿,小腿处那一大块青紫立刻露了出来,看着真让人触目惊心。
他的手特别好看,修长匀称,骨节分明,温热的指尖轻轻碰了一下我的伤口,轻声问:“疼吗?”
我疼得嘶了一声,连忙点头:“疼。”
也不知道是不是空气里的酒精味还没散干净,我感觉脑袋有点晕乎乎的,被陆钦州碰到的皮肤也传来一种异样的麻痒感。
就在陆钦州握住我的脚踝,准备给我涂药的时候,我哥突然从房间里出来了。
他刚洗完澡,身上还带着水汽,看到我们这一幕,愣了一下,问:“怎么了这是?”
我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陆钦州倒是很淡定,替我解释道:“她刚不小心踢到桌腿了。”
我哥盯着陆钦州的手,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然后蹲下身子,挤开陆钦州,说:“我来。”
陆钦州也很自然地让开了位置,站在一旁,垂着眸,静静地看着我哥的动作,抿着唇,看起来好像有点不开心。
我哥上药的动作那叫一个粗鲁、随意,三两下就涂好了。
然后起身去抽纸巾,我早料到会这样,自己接过药,又仔细地涂了一遍。
我哥神经大条,擦手的动作停住了,突然问:“你刚刚尖叫什么呀?”
我眨了眨眼,脑子飞快地转着,然后说:“我……我看见蟑螂了。”
陆钦州听到我的回答,瞥过来的眼神有点微妙,我心虚地赶紧移开视线。
出门的时候,我瞥见鞋柜底下有个正方形的小纸包,出于好奇,我弯腰捡了起来。
陆钦州瞥见我捡的东西,眼神一下子就变了。
我哥就站在我旁边,刚穿好鞋,起身看见我手里的东西,手速极快地抢了过去。
而此刻,我已经看清上面的字了:超薄。
我指着我哥,结结巴巴地说:“你,你……”
我哥赶紧按下我的手指,信誓旦旦地说:“不是我的,我发誓,我从来没有带任何女性回来过。”
说完,他就把锅甩给了陆钦州:“钦州,是不是你的?你怎么能乱丢东西呢?”
陆钦州沉着脸,一字一顿地看着我回答:“不是我的。”
他平复了一下被我哥冤枉的情绪,理智地分析道:“是昨晚来做客的朋友掉的。”
我满眼都是质疑,看着他们俩,就像看什么污秽的东西一样,忍不住骂道:“你们两个……变态!”
回家的路上,我哥在半路给我买了好多好吃好喝的,这事儿就当揭过去了,谁也没再提。
其实我也没好意思提!
见我不再冷着脸了,我哥开着车,突然对我说:“你怎么对男人一点防备心都没有啊?”
我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哥接着说:“陆钦州给你涂药,有肌肤接触,你就那么让他涂啊?”
这话说得我有些羞恼,没好气地回怼道:“你胡说什么呀,你是老古董吗?”
“他不是你朋友吗?你不是说他人品好吗?你还让他住家里,他说他学过医给我看看,我没多想,人家也不至于有其他心思吧。”
我哥啧了一声,一本正经地说:“这一码归一码,不管他跟我关系多好,不管他人品多好,只要他是男的,你就要保持距离。”
“你不懂男人,再好再清高的男人,骨子里都是色的。”
“我不是说陆钦州有问题,我是说你得有这个意识。”
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知道了!别说了。”
“我又不是小孩,我知道分寸。”
我哥又盘问我在北方那几年有没有交男朋友,说着说着,就提到了高中那个男生。
他语重心长地说:“你别傻不愣登地被黄毛给骗了,被坏男人给哄了。”
“我听说那小子跟着你去了北方,你别被感动了,那不是爱情。”
我听得头疼,反驳道:“你老说我,你一身桃花债,管好自己吧。”
“渣男!”
我哥被我气笑了,伸手想掐我的手,被我灵活地躲过去了。
我哥这人长得一副拈花惹草的模样,事实上,他也确实很会玩,经常不着家,也不知道在外面干什么。
但对我,他比我爸还封建,从小到大,我身边的男生没一个不被他警告过的。
以前他总说:“哥告诉你,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相信我,别谈恋爱。”
我幽幽地看着他,真诚发问:“你也不是东西吗?”
他用手肘虚虚勒住我的脖子,咬牙切齿地说:“说谁不是东西呢?”
也就我跑北方那几年他管不着我,现在他年纪上来了,也想通了,觉得我长大了,该尊重我的恋爱自主权了。
这两年家里时不时对我催婚,他还会说:“其实还是有一个好男人的,不要因噎废食啊。”
但依旧会对我耳提面命,让我别被骗了,看上谁了必须让他过目把关。
最好笑的是,家里要给我找个门当户对的相亲对象时,我哥当着我爸妈的面毒舌评价:
“这个表面老实,背地里欺软怕硬。”
“这个酗酒爱赌。”
“这个太丑了,什么癞蛤蟆。”
“这个学历太水了,不行。”
“这个家里私生子兄弟一大堆,乱得很。”
难得有个又帅又有能力的,他依旧摇头:“这个是很不错,可是他养金丝雀。”
我哥觉得,最后一个家世、长相、能力、作风样样都出色的,还是不行。
“他太牛了,我根本比不上,万一他把咱们家公司给吞并了咋办?”
反正,说来说去,就是一个都不行。
把我爸妈堵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最后气得直跳脚。
指着我哥就嚷嚷:“那你去给你妹妹找个十全十美的!”
我哥琢磨来琢磨去,半天没吭声。
最后,他叹了口气:“得了,你别结婚了,咱家有钱,养你一辈子都绰绰有余。”
结果,这话一出,我爸抄起家伙就追着他打。
这些天,家里热闹得跟菜市场似的,亲戚们一波接一波地来。
我哥找了个空子,偷偷溜了。
我也趁机开溜。
被失恋的闺蜜拉去会所,说是要唱K发泄。
闺蜜在KTV里痛斥她那个高冷得不行的男友:“你说他怎么回事啊!”
“他长得是帅,还爱干净,可他那方面不行啊!”
我试着安慰她:“非得行吗?”
“你要是真喜欢他,精神恋爱也挺好啊。”
闺蜜用一种“你不懂”的眼神看着我:“算了,说了你也不明白。”
“这事儿,你得自己体验过才知道。”
闺蜜越想越气:“我看他长得帅,又高大,就是没想到他那方面有问题。”
她拿着麦克风,一顿狂吼。
我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我只好出去接了个电话。
刚挂断,对面房间的门就开了。
陆钦州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看到我时,也挺意外的。
我也愣住了,怎么老碰见他啊?
我刚想打个招呼,陆钦州身后的房间就传来一阵起哄声。
他无奈地冲我笑了笑:“能帮我个忙吗?”
我一脸疑惑,心里有点不安。
“我玩游戏输了,抽中了大冒险。”
陆钦州递给我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找个异性,坐他腿上喂酒。】
我吓得直摇头:“我不行,我不行。”
陆钦州看我这么抗拒,眼里闪过一丝失落。
“没事,那我还是接受惩罚吧。”
我小声问:“什么惩罚啊?”
“一瓶酒。”
上次陆钦州来机场接我,我就问过他聚会怎么没喝酒。
他说这些年应酬,把胃都喝坏了。
现在喝多了就得去医院,所以尽量不喝。
朋友聚会,大家都挺体谅他的。
但生意场上的应酬,就只能看情况了。
很显然,里面那些人,跟他不是朋友。
陆钦州出身贫寒,能成为商业新贵,全靠自己一步步打拼。
我直觉,肯定是那些公子哥在欺负他。
看他说得那么轻松,我有点不忍心了。
脑袋一热,就答应了。
可等我端着酒站在陆钦州面前时,我就后悔了。
难怪他刚才开门出来呢,里面全是男的。
这是什么破游戏啊!
你们怎么不男的跟男的玩啊!
这不是明摆着刁难人吗!
陆钦州坐在沙发上,轻轻地握住我空着的那只手。
他的手温暖有力,带着一种安抚的意味。
也牵引着我,让我慢慢靠近他。
我本来想侧着坐的,可陆钦州牵着我的手,突然用力一拉。
我直接跨坐在了他的腿上。
酒水洒在我们俩的衣服上,冰凉的液体让我瑟缩了一下。
在我的白色T恤上,留下了一片痕迹。
我错愕地看着陆钦州那双黑沉的眼睛,有点被吓到了。
我重新换了一杯酒,陆钦州的声音很温柔:“速战速决吧。”
这也算是对他刚才那个突兀动作的解释。
“喂我。”
他轻轻抬了下下巴,那薄而红的嘴唇微微张开。
那两个字,又低又沉,还带着一丝沙哑。
撩拨得我耳膜都痒了。
我差点手抖,又浪费一杯酒。
我端着酒,喂到他嘴边,慢慢地倒着。
陆钦州的喉结,不停地滑动着。
有些酒液从他的唇边溢了出来,蜿蜒而下。
流过他的颌颈线,锁骨,最后没入了衣领。
看得人,心里直痒痒。
随着最后一口酒咽下,游戏结束了。
陆钦州的眼尾泛着红,眼眸里水光潋滟。
他直勾勾地看着我,那沾满了酒液的嘴唇勾了起来。
有种颓靡的艳丽感。
我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一股燥意,灼得我喉咙都干了。
我想从他腿上起来,可陆钦州却突然抬手,按住了我的腰。
他把我的脸,压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们的身体,紧密地贴在一起。
陆钦州低声说:“你哥来了。”
我浑身一僵,头皮都发麻了。
动都不敢动一下。
虽然我进来的时候戴着口罩,但我哥只要看到我的背影,肯定能认出来!
“他去对面了。”
陆钦州不慌不忙的。
他脱下西装外套,给我披上。
然后就这么抱着我,站了起来。
我条件反射地,缠紧了他。
我怕摔啊!
周围传来一片暧昧的声音,可我已经没心思去管了。
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坐在陆钦州的车里了。
“没事吧?”
“吓到了?”
陆钦州拿了一瓶水果饮料给我。
我喝了两口,心有余悸地呼出一口气。
陆钦州笑着说:“这么怕你哥啊?”
就我刚才和陆钦州那个姿势,我哥见了,不得火山爆发,寸草不生啊!
我倒是觉得,陆钦州太淡定了。
我哀怨地瞪了他一眼,拿出手机给闺蜜打电话,让她出来。
低头的时候,我没注意到陆钦州的眼神,突然暗沉了下去。
那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是被勾起欲望的反应。
“不对劲,不对劲。”
事后,我跟闺蜜坦白的时候,她连说了几句不对劲。
“他肯定对你心怀不轨!”
“我谈过十几个帅哥,经验丰富,我告诉你,我的预感不会错的。”
陆钦州喜欢我?这个猜测太离谱了吧?
就这几次接触,都是意外啊。
喂酒的时候,是有点说不出的暧昧。
但那是迫于游戏规则,没办法的事。
任何人玩那个游戏,心思都会有所浮动的。
别说一男一女了,就是同性之间,也让人浮想联翩。
闺蜜一脸无可救药地看着我:“你一个甜妹子,骨子里却是个钢铁直女。”
“难怪陈穆追了你这么多年,都没追上。”
闺蜜故作唏嘘:“可怜哦。”
陈穆就是高中喜欢我,还跟我哥打架的那个男生。
他到现在都没放弃呢。
追我到北方上大学,又跟着我考研究生,进同一家公司。
他的毅力,真是让我惊叹又无奈。
陈穆条件挺好的,人长得帅,能力又强。
还对我痴情一片。
可我对他,就是一点心思都没有。
他的痴情,对我来说,全是负担
来源:在牧场挤取牛奶的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