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84年春天，三十岁的张志明终于娶到了老婆——邻村陈家的"盲女梅香。
1984年春天，三十岁的张志明终于娶到了老婆——邻村陈家的"盲女梅香。
新婚之夜，烛火摇曳之际，梅香突然贴近他的耳畔低语：「志明，我的眼睛其实能看见。」
张志明震惊地凝视着妻子那双忽然变得清澈明亮的眼眸，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
院外就传来凶狠的拍门声：「开门！陈家丫头在不在里面？」
梅香瞬间脸色苍白如纸，慌乱地熄灭了油灯：「快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伪装失明整整四年的女子，究竟隐瞒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秘密？
01
1984年的早春时节，乍暖还寒。
张志明跪在母亲病榻前，握着她日渐枯瘦的手掌。
「志明啊，娘这把老骨头怕是熬不过这个春天了。」
母亲的嗓音虚弱得像秋风中的枯叶。
「娘，您可别这么说，您一定会康复的。」
张志明的眼眶瞬间湿润了。
「娘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这个大龄光棍。」
母亲艰难地转过脸来，望着他说道。
「咱家家徒四壁，哪个姑娘会看上你这个穷小子？」
张志明低下头去，心中如刀割般疼痛。
家里那间破茅屋，屋顶破了好几个窟窿，一下雨就漏得到处都是。
仅有的五亩薄田，还是最贫瘠的那种黄土地。
父亲十年前就过世了，只剩下他们母子二人相依为命。
村子里同年龄的汉子早就儿女成群了，唯独他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志明，要不你去找孙婶子帮忙牵个线？」
母亲剧烈地咳嗽了几声，接着说道。
「兴许还能碰上个好心的姑娘。」
张志明用力点头：「娘，您安心养病，我这就去办。」
他套上那件补丁摞补丁的粗布衫，径直朝孙婶子家走去。
路上碰见几个乡邻，都用怜悯的目光打量着他。
「志明，你娘的病情如何了？」
「还是那个样子，没有好转。」
张志明苦涩地摇了摇头。
「唉，你们家真是命苦啊。」
孙婶子正在院子里筛选豆子，瞧见张志明过来，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计。
「志明，有什么事情找婶子？」
「孙婶子，我想托您给我介绍个对象。」
张志明涨红了脸蛋。
孙婶子长叹一声：「志明啊，不是婶子不愿意帮你，实在是你家的境况
「我明白，但我娘的身子骨撑不了多久了。」
张志明声音哽咽道。
「她咽气之前，就想看到我成家立业。」
孙婶子心生怜悯，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样吧，让婶子想想办法。」
张志明当即跪了下去：「求求您了，孙婶子。」
「你赶紧起来，这成什么体统。」
孙婶子连忙将他扶起。
「婶子一定竭尽全力。」
张志明千恩万谢地回了家。
接下来的几天里，母亲的病情急转直下。
张志明日夜守护在床边，心急如焚。
村里的老郎中来看过几回，都是摇头叹息。
「准备后事吧，回天乏术了。」
郎中压低嗓音对张志明说道。
张志明的眼泪如断线珍珠般滚落下来。
02
这天上午，孙婶子风风火火地冲进张家。
「志明，有眉目了！」
她一脸神秘兮兮的表情。
张志明赶紧放下手里的针线活：「什么眉目？」
「邻村陈家有个丫头，名叫梅香，今年二十四岁。」
孙婶子压低了声音。
「那为啥还没出嫁？」
张志明满脸疑惑。
「因为她的眼珠子看不见东西。」
孙婶子叹了口气。
张志明愣在当场：「瞎了？」
「没错，打小就这毛病。」
孙婶子接着说道。
「不过这丫头模样俊俏，性情也温顺。」
「陈家真的愿意把她许配给我？」
张志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仅愿意，还主动送嫁妆呢。」
孙婶子得意地笑了笑。
「陈家也是走投无路了，养了这么些年，总不能让她老死在家吧。」
张志明内心五味杂陈。
一个失明的姑娘，当然没有男人愿意娶回家。
但眼下他也别无选择。
「那我去瞧瞧？」
张志明试探性地询问。
「我早就和陈家约好了，明天就过去。」
孙婶子拍了拍他的肩膀。
第二天一大早，张志明跟随孙婶子来到邻村。
陈家的房屋比他家稍微好一些，但也是年久失修的模样。
陈大叔笑容满面地迎接他们：「志明来了，快快请进。」
陈大婶在灶台边忙碌着：「饭菜马上就好了。」
「梅香在哪儿？」
孙婶子开口问道。
「在屋里做刺绣活计。」
陈大叔指了指内室。
「梅香，出来见见贵客。」
房门缓缓打开，一个年轻女子战战兢兢地走了出来。
张志明眼前顿时一亮。
这姑娘确实生得花容月貌，肌肤如雪，五官精致。
只是那双眼睛确实缺乏神采，显得呆滞无神。
「大叔您好。」
梅香轻柔地开口，嗓音如银铃般悦耳。
「好，很好。」
张志明磕磕绊绊地回应着。
陈大叔在旁边介绍道：「梅香虽然眼睛有恙，但做家务活很麻利。」
「对对，烧饭洗衣缝补样样精通。」
陈大婶也赶忙补充。
用餐时分，张志明悄悄观察梅香。
她进食时小心翼翼，但举止自然，不像是装模作样。
交谈时，眼神确实不会与人对视。
「梅香，你觉得志明这后生如何？」
孙婶子开口询问。
梅香羞红了脸颊，垂下头去：「全凭爹娘做主。」
陈大叔和陈大婶互相使了个眼色。
「志明啊，你要是中意，咱们就把这事定下来。」
陈大叔迫不及待地说道。
张志明凝视着梅香，心中涌起一阵怜惜之情。
这姑娘虽然双目失明，但气质娴静，让人忍不住想要呵护她。
「我愿意。」
张志明郑重其事地表态。
03
回到家中，张志明将相亲的经过告诉了母亲。
「失明的丫头？」
母亲皱起了眉头。
「娘，她人品很好，咱家现在也别无他选。」
张志明劝慰道。
母亲沉思片刻：「也罢，只要是个善良的姑娘就成。」
「而且陈家还会陪送嫁妆。」
张志明补充说明。
「那就更好了。」
母亲如释重负。
「咱家确实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
三天之后，两家人商议订婚事宜。
陈大叔显得格外急切：「咱们抓紧时间把事情敲定。」
「是啊，志明他娘身体不好，早办事早安心。」
陈大婶在一旁附和。
孙婶子从中协调：「那就下月订婚，再下月完婚。」
张志明觉得时间有些仓促，但考虑到母亲的病情，也就点头同意了。
订婚那天，梅香穿了一套崭新的衣裙。
张志明发现她越发美丽动人，心中暗自庆幸。
「志明，你一定要善待梅香。」
陈大叔握着他的手叮嘱。
「大叔放心，我一定会的。」
张志明诚恳地点头应允。
梅香在一旁安静地坐着，偶尔抬头，但眼神依旧茫然无神。
张志明心中涌起强烈的保护欲望。
订婚之后，张志明经常到陈家帮忙干活。
他发现梅香确实很能干。
尽管双眼看不见，但她做起家务来有条不紊。
烹饪时，她能精确地知道调料放在何处。
缝纫时，针线活做得异常精细。
「梅香，你这手艺真是了不得。」
张志明由衷地赞叹。
「从小就练习，熟能生巧罢了。」
梅香淡然一笑。
张志明看着她的笑容，心中暖流涌动。
这个女子虽然有缺陷，但坚韧乐观，令他敬佩不已。
「志明，你真是捡到宝了。」
陈大婶在一旁感叹。
「没错，梅香这孩子，除了眼睛不便，哪里都好。」
陈大叔也夸赞不已。
张志明频频点头，心中已经把梅香视为自己的妻子。
有一天，他们在院中闲聊。
「志明，你会不会嫌弃我？」
梅香突然开口询问。
「为什么这样说？」
张志明大吃一惊。
「我眼睛看不见，什么事都做不好。」
梅香的嗓音有些颤抖。
「谁说你做不好？你做什么都很出色。」
张志明紧握她的手。
「而且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梅香的手微微战栗：「真的吗？」
「千真万确。」
张志明坚定地回答。
从那以后，梅香对张志明更加温柔体贴。
张志明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运的男人。
04
婚期确定在三月十五。
张志明家里实在没有多少钱操办婚礼。
幸好陈家表示理解，一切从简即可。
「咱们两家都不宽裕，热热闹闹就行了。」
陈大叔很是通情达理。
张志明东拼西凑了一些钱，准备了几桌酒席。
村里的邻里乡亲都来庆贺，虽然简朴，却也喜气洋洋。
梅香身穿大红的新嫁衣，虽然眼睛看不见，但笑容甜美动人。
张志明穿着借来的长袍马褂，显得有些拘束。
「新郎官，赶紧去接新娘子！」
村民们起哄喝彩。
张志明满脸通红地走到梅香跟前。
梅香伸出纤手，任由他搀扶。
她的手柔软温暖。
张志明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向新房走去。
路上，梅香走得格外小心，偶尔还会踉跄几步。
张志明连忙扶稳她：「当心一些。」
「多谢。」
梅香轻声答谢。
新房是张志明精心布置的，虽然简陋，但整洁温馨。
贴了红艳艳的喜字，挂了红彤彤的拉花。
「新娘子真是貌美如花！」
妇女们围着梅香赞不绝口。
梅香害羞地低下头，宛如真正的新娘。
夜幕降临，客人们陆续散去。
张志明的母亲已经病重得无法下床，只能在房中为他们祝福。
「志明，好好过日子。」
母亲气若游丝地说道。
「娘，您放心。」
张志明热泪盈眶。
梅香在一旁静静倾听，眼中也泛起泪花。
张志明搀扶着梅香进入新房。
房间里点燃着红色蜡烛，营造出温馨浪漫的氛围。
「梅香，从今天开始，咱们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张志明真诚地说道。
「嗯。」
梅香轻轻点头。
张志明凝视着妻子美丽的面庞，心中满怀幸福。
尽管生活贫寒，但有这样一个贤良的妻子，他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你累了吧？先歇息一下。」
张志明体贴地说道。
梅香坐在床沿，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
张志明也坐了下来，两人相对无言。
烛光在她的脸庞上摇曳，忽明忽暗。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这是张志明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
05
夜色更加深沉，远处传来几声犬吠。
张志明熄灭了蜡烛，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志明。」
梅香忽然开口。
「怎么了？」
张志明转过身来。
「我有件事必须告诉你。」
梅香的声音明显在颤抖。
「什么事？」
张志明感到一丝不安。
梅香沉默了好一会儿，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的眼睛其实能看见。」
张志明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说，我的眼睛其实能看见。」
梅香又重复了一遍。
这一次，张志明听得清清楚楚。
他猛地坐起身来，在黑暗中凝视着梅香。
月光从窗棂透射进来，他看见梅香的眼睛正清澈地注视着他。
不再是白天那种空洞迷茫的样子。
「你……你的眼睛能看见？」
张志明结结巴巴地问道。
「能看见。」
梅香点点头。
「一直都能看见。」
张志明感觉天旋地转。
他娶的并不是一个失明的姑娘，而是一个正常的女子。
可是她为什么要装作失明呢？
「为什么？」
张志明的嗓音有些沙哑。
「为什么要装作看不见？」
梅香垂下头去，没有回答。
「说话啊！」
张志明有些激动。
「为什么要欺骗我？」
「我我有难言之隐。」
梅香的眼中泛起泪花。
「什么难言之隐？」
张志明追问不休。
梅香摇摇头：「我不能说。」
「不能说？」
张志明站起身来。
「你装瞎四年，嫁给我，现在却说不能说？」
「志明，你听我解释」
梅香想要拉住他的手。
张志明躲开了：「你先告诉我原因！」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高。
梅香哭了起来：「我真的有苦衷，你相信我好不好？」
「我怎么相信你？」
张志明痛苦地说道。
「连你的眼睛都是假的！」
就在这时，院子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是粗暴的砸门声。
「砰砰砰！」
梅香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
她慌慌张张地推了推张志明：「快，把灯熄灭！」
门外传来一个男人的怒吼声：「陈梅香！我知道你在里面！」
张志明愣住了，而梅香已经紧张得浑身发抖。
到底是什么人在找她？她又隐瞒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06
「陈梅香！我知道你在里面！别以为装瞎就能骗过我！」
门外男人的声音粗犷而愤怒，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张志明的心上。
梅香浑身颤抖得更加厉害，她死死抓住张志明的手臂。
「志明，求求你，就说你不知道我在哪里。」
她的声音几乎是在哀求。
「求求你了。」
张志明看着妻子惊恐的表情，心中虽然困惑万分，但保护的本能却占了上风。
「你先告诉我，外面那人是谁？」
他压低声音急切地问道。
梅香咬住嘴唇，眼中泪水涌出：「他叫钱大虎，是镇上钱员外的儿子。」
门外的拍击声更加猛烈了。
「张志明！我知道你娶了陈梅香！你最好把她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张志明心中一凛。
这个钱大虎竟然连他的名字都知道。
「梅香，你老实告诉我，你和那个钱大虎是什么关系？」
梅香抹了抹眼泪，声音哽咽：「他想要娶我，但我不愿意。」
「所以你就装瞎来逃避？」
张志明终于明白了一些。
梅香点点头：「钱大虎是个恶霸，在镇上横行霸道。我爹娘欠了钱家的债，他就提出要娶我来抵债。」
「我不愿意嫁给那样的人，所以才想出装瞎的办法。」
张志明心中既愤怒又心疼。
愤怒的是梅香欺骗了他，心疼的是她所遭受的痛苦。
门外的钱大虎显然等得不耐烦了。
「张志明！你要是不开门，我就踢门了！」
说着，门板开始剧烈摇晃。
张志明知道这扇破木门根本挡不住多久。
他站起身来，深深吸了一口气。
「梅香，你躲在床下，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声。」
「志明，你要做什么？」
梅香抓住他的衣角。
「我去会会这个钱大虎。」
张志明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07
张志明整理了一下衣衫，走到门前。
他故意装作刚被吵醒的样子，打了个哈欠。
「谁啊？大半夜的吵什么吵？」
「张志明，是我，钱大虎！」
门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快开门！」
张志明装糊涂：「钱少爷？您怎么大半夜跑到我这穷乡僻壤来了？」
「少废话！我问你，陈梅香是不是在你这里？」
钱大虎直截了当地问道。
「陈梅香？您说的是我媳妇梅香？」
张志明故意停顿了一下。
「她确实在这里啊，今天刚成亲的。怎么，钱少爷找她有事？」
门外传来一阵粗重的呼吸声。
「你给我开门！我要亲眼看看！」
张志明心中暗道不好，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钱少爷，这大半夜的，我媳妇已经睡了，不太方便吧？」
「我管你方便不方便！」
钱大虎显然失去了耐心。
「你要是不开门，我现在就踢门了！」
说着，门板又是一阵剧烈摇晃。
张志明知道再拖下去只会让情况更糟。
他回头看了一眼床下，轻声说道：「梅香，无论听到什么都别出声。」
然后，他缓缓打开了房门。
门外站着三个人。
为首的是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约莫二十七八岁，穿着绸缎衣衫，腰间还佩着一把匕首。
这应该就是钱大虎了。
在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彪形大汉，显然是他的打手。
「钱少爷，您这是
张志明故作恭敬地问道。
钱大虎推开张志明，直接冲进了房间。
他的目光在房间里快速扫视着，最后落在床上。
「陈梅香！我知道你在这里！给我出来！」
床上只有凌乱的被褥，看不到人影。
钱大虎疑惑地走到床边，掀开被子查看。
张志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梅香会被发现。
幸好床下空间很小，而且光线昏暗，钱大虎并没有仔细查看。
「奇怪，人呢？」
钱大虎回过头瞪着张志明。
「你老实说，陈梅香到底在哪里？」
张志明装作更加困惑的样子：「钱少爷，您这话我就不明白了。我媳妇梅香不就是陈家的女儿吗？她现在就是我的媳妇啊。」
「放屁！」
钱大虎一把抓住张志明的衣襟。
「陈梅香是我的女人！她爹欠了我家的债，答应把她嫁给我抵债！」
「现在她却跑来嫁给你这个穷光蛋，你说她人在哪里？」
张志明心中恍然大悟。
原来陈家急着把梅香嫁出去，是为了逃避债务。
而梅香装瞎，也是为了让钱大虎死心。
「钱少爷，您是不是搞错了？」
张志明努力保持冷静。
「我媳妇从小就眼睛看不见，一直在家做针线活。陈大叔怎么可能把一个瞎女儿许配给您这样的贵人呢？」
08
钱大虎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迟疑。
确实，他一直以为陈梅香是个瞎子。
如果真的是瞎子，那他也不会要这样的女人。
但是前几天有人告诉他，看到陈梅香在嫁人，而且走路的样子一点都不像瞎子。
这才让他起了疑心，连夜赶来查看。
「你说她是瞎子？」
钱大虎松开了张志明的衣襟。
「当然是瞎子啊。」
张志明连忙点头。
「不信您可以问问村里的人，谁不知道陈家有个瞎女儿。」
钱大虎在房间里又转了一圈，始终没有发现梅香的踪迹。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弄错了。
也许那个陈梅香真的只是个瞎子，和他要找的人不是同一个。
「算了，可能是我搞错了。」
钱大虎摆摆手。
「不过，我要见见你媳妇。」
「现在？」张志明心中一紧。
「对，现在！我要亲眼确认一下。」
钱大虎的眼中重新燃起怀疑。
张志明心中暗叫不好。
如果现在把梅香叫出来，她那双明亮的眼睛肯定会露馅。
「钱少爷，我媳妇已经睡了，而且
他故意露出为难的表情。
「今天是我们的新婚夜，她现在的样子实在不方便见客。」
钱大虎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了暧昧的笑容。
「哈哈，我明白了。」
他拍了拍张志明的肩膀。
「不过我还是要见见她，哪怕就看一眼也行。」
「要不这样，您明天再来？」
张志明试图拖延时间。
「不行！就现在！」
钱大虎的耐心彻底耗尽了。
「你去把她叫起来，我就看一眼确认她是瞎子，然后立刻就走。」
「如果她真的是瞎子，我钱大虎绝对不会再来打扰你们。」
张志明知道再推辞下去只会更加可疑。
他心中急转，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好吧，我去叫她。」
张志明走到床边，轻声说道：「梅香，梅香，醒醒。」
「有客人要见你一下。」
他假装在叫醒妻子，实际上是在给床下的梅香传递信息。
过了一会儿，他回过头对钱大虎说：「钱少爷，我媳妇说她现在不方便起来。您看
「让她起来！」
钱大虎已经完全没有耐心了。
「我就看一眼她的眼睛，确认她是瞎子就行！」
就在这时，床下传来了微弱的咳嗽声。
钱大虎立刻警觉起来。
「那是什么声音？」
张志明心中大惊，但表面上还是保持镇定。
「应该是我娘在咳嗽吧，她病得很重。」
「你娘？你娘住在哪里？」
钱大虎疑惑地问道。
「就在隔壁房间。」
张志明指了指旁边。
钱大虎将信将疑，但还是坚持要见梅香。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隔壁房间里真的传来了剧烈的咳嗽声。
是张志明的母亲被吵醒了。
09
「志明志明
母亲虚弱的声音从隔壁传来。
「怎么这么吵发生什么事了
张志明连忙说道：「娘，没事，您继续休息。」
钱大虎听到确实有个病重的老人在隔壁，对刚才的咳嗽声不再怀疑。
但他还是坚持要见梅香。
「别废话了，快让你媳妇出来！」
张志明知道已经无法再拖延了。
他必须想办法让梅香在不露馅的情况下出现。
「好吧，我这就去叫她。」
张志明走到床边，假装在摇晃被子。
「梅香，梅香，有客人要见你。」
过了一会儿，他回头说道：「钱少爷，我媳妇说她现在身上没穿衣服，让您稍等一下。」
钱大虎虽然不耐烦，但还是点了点头。
趁着这个机会，张志明快速走到床边，俯身假装在和梅香说话。
实际上，他在小声地给床下的梅香传递指示。
「一会儿你慢慢爬出来，记住一定要装作看不见的样子。」
「眼神要呆滞，走路要小心翼翼。」
床下传来极轻微的回应声。
张志明又假装递衣服给梅香。
过了一会儿，他对钱大虎说：「钱少爷，我媳妇马上就好了。」
就在这时，床下慢慢爬出了一个身影。
是梅香。
她披着一件外衣，头发有些凌乱，看起来确实像是刚被吵醒的样子。
最关键的是，她的眼神完全没有焦点，显得呆滞无神。
她小心翼翼地摸索着站起身来，动作僵硬而迟缓。
怎么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困惑和恐惧，完全像是一个看不见的人突然被吵醒的反应。
钱大虎仔细观察着梅香的一举一动。
她的眼睛确实没有神采，走路时也是小心翼翼地摸索着。
看起来确实像是个瞎子。
「你就是陈梅香？」
钱大虎走近了一些。
梅香听到陌生男人的声音，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
她本能地往张志明身边靠了靠。
这是谁
她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恐惧。
张志明连忙扶住她：「别怕，这是钱少爷，他就是来看看你。」
钱大虎在梅香面前来回走动，观察她的反应。
梅香的眼睛始终没有跟随他的移动，确实像是看不见的样子。
「你从小就看不见？」
钱大虎问道。
「是是的」梅香小声回答，声音里带着颤抖。
钱大虎又走到她的侧面，故意弄出一些声音。
梅香的头会转向声音的方向，但眼睛还是没有焦点。
这确实是盲人的正常反应。
钱大虎基本上相信了这个女人确实是个瞎子。
但他还想做最后一个测试。
他突然抬起手，假装要打梅香。
如果她能看见，肯定会本能地躲避或者闭眼。
但梅香完全没有反应，依然呆呆地站在那里。
钱大虎彻底相信了。
10
「看来真的是我搞错了。」
钱大虎收回了手。
「这确实是个瞎子，不是我要找的人。」
他转身准备离开，但又停下了脚步。
「不过，我听说陈家欠了很多债务，怎么还有钱给女儿办嫁妆？」
这个问题让张志明心中一紧。
如果钱大虎深究下去，很可能会发现陈家是故意把梅香嫁出去逃债的。
「可能可能是借的吧。」张志明小心地回答。
「毕竟是女儿出嫁，总要有点样子。」
钱大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也是，不过区区一个瞎女儿，能借到多少钱办嫁妆？」
他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屑。
「算了，既然不是我要找的人，我就不多留了。」
钱大虎向门口走去，但走到门口时又回过头来。
「张志明，我警告你，如果你敢骗我，后果自负。」
「还有，如果你见到真正的陈梅香，立刻通知我。」
「钱少爷放心，如果我见到了，一定第一时间告诉您。」
张志明恭敬地回答。
钱大虎满意地点点头，带着手下离开了。
直到听不到脚步声，张志明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梅香也瘫软地坐在床边，浑身还在颤抖。
「他们走了吗？」
她小声问道。
「走了。」
张志明走到窗边确认了一下。
「他们真的走了。」
梅香这才彻底放松下来，眼中重新恢复了神采。
但随即，她又想起了什么，眼中露出深深的担忧。
「志明，他们还会回来的。」
「什么意思？」
张志明不解地问。
「钱大虎不会轻易放弃的。」
梅香的声音里带着绝望。
「他今天虽然被骗过去了，但迟早会发现真相。」
「而且，我爹娘那边
她说到这里，眼泪又开始往下掉。
张志明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如果钱大虎回去调查，很容易就能发现陈家是在故意逃债。
到那时，不仅梅香会有危险，连他和陈家都会受到牵连。
「梅香，你必须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
张志明严肃地说道。
「只有我知道了全部真相，才能帮你想办法。」
梅香抹了抹眼泪，缓缓点头。
「我说，我全都说。」
11
「钱大虎是镇上钱员外的独子，在方圆几十里都是出了名的恶霸。」
梅香开始讲述她的遭遇。
「他仗着家里有钱有势，专门欺负老实人。」
「去年秋天，我爹因为庄稼歉收，没钱交租子，就向钱家借了二十两银子。」
「结果钱家的利息特别高，一年下来就变成了五十两。」
「我爹实在还不起，钱大虎就说可以用我来抵债。」
张志明听到这里，心中涌起一阵愤怒。
这种强行抢夺民女的事情，在当时并不罕见，但听到发生在自己妻子身上，还是让他怒火中烧。
「那你们为什么不报官？」
「报官？」
梅香苦笑一声。
「钱员外和县官是拜把子兄弟，我们这些老百姓怎么可能斗得过他们？」
「而且钱大虎说了，如果我不嫁给他，就要我全家的命。」
张志明这才明白梅香一家的处境有多么绝望。
在那个年代，有钱有势的人确实可以为所欲为。
「所以你就想出了装瞎的办法？」
「是的。」
「我想着如果我是个瞎子，钱大虎就不会要我了。」
「于是从去年冬天开始，我就开始装瞎。」
「白天在家里做针线活，从不出门。偶尔出门也是让人搀扶着，走路小心翼翼。」
「就连村里的人都以为我真的瞎了。」
张志明不得不佩服梅香的智慧和毅力。
装瞎四年，而且要瞒过所有人，这需要多么大的决心和毅力。
「那你们是怎么想到要把你嫁给我的？」
「因为钱大虎最近开始怀疑了。」
梅香的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
「有人告诉他，看到我在院子里走路的样子不像瞎子。」
「虽然我爹娘拼命否认，但钱大虎已经起了疑心。」
「所以我爹娘决定赶紧把我嫁出去，这样就算钱大虎发现了真相，我也已经是别人的媳妇了。」
张志明终于明白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陈家选择他，不仅仅是因为他家穷，娶不到媳妇。
更重要的是，他家离得远，而且为人老实，不会出卖梅香。
「那现在怎么办？」张志明问道。
「我不知道。」
梅香摇摇头，眼中满是绝望。
「钱大虎今天虽然被骗过去了，但他肯定还会继续调查。」
「一旦他发现我爹娘欠债逃跑，就会知道我不是真的瞎子。」
「到那时，他一定会来抢我回去。」
张志明沉思了一会儿。
确实，以钱大虎的性格，肯定不会轻易放弃。
而且，如果他发现自己被骗了，后果会更加严重。
「梅香，你告诉我，你的真心话。」
张志明突然问道。
「什么真心话？」
「你愿意跟我过一辈子吗？」
这个问题让梅香愣住了。
她看着张志明诚恳的眼神，心中涌起一阵暖流。
从小到大，还没有人这样关心过她的想法。
「志明，你不怪我骗你吗？」
「怪。」
张志明诚实地回答。
「但我更心疼你的遭遇。」
「如果我是你，可能也会做同样的选择。」
这句话让梅香眼中再次泛起泪花。
「志明，我愿意跟你过一辈子。」
她用力点头。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真正的媳妇，再也不会骗你任何事。」
张志明握住了她的手。
「那好，既然你愿意跟我过一辈子，我就一定会保护你。」
「不管钱大虎有多厉害，我都不会让他伤害你。」
12
第二天一早，张志明就开始为应对钱大虎的报复做准备。
他首先去找了村里最有威望的老者刘老爷子。
刘老爷子虽然没有什么官职，但在当地很有声望，连县官都要给他几分面子。
「老爷子，我想请您帮个忙。」
张志明恭恭敬敬地说道。
「什么忙？说来听听。」
刘老爷子慈祥地看着张志明。
「昨天晚上，镇上的钱大虎来我家闹事，说我媳妇是他的女人。」
张志明把昨晚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当然隐去了梅香装瞎的部分。
刘老爷子听完，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钱大虎这个恶霸，仗着家里有几个钱，到处欺男霸女。」
「志明，你媳妇真的是瞎子？」
张志明肯定地回答。
「她从小就看不见，村里的人都知道。」
「那就好办了。」刘老爷子点点头。
「如果钱大虎再来闹事，你就来找我。」
「我倒要看看他敢不敢在我面前撒野。」
有了刘老爷子的承诺，张志明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
但他知道，光靠这些还不够。
他还需要更多的准备。
回到家里，张志明对梅香说：「我要出去几天，去镇上办点事。」
「你要去哪里？」
梅香担心地问道。
「我要去收集一些钱大虎的罪证，然后想办法告到县里去。」
「志明，这太危险了！」
梅香抓住他的手。
「钱大虎的势力很大，你斗不过他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
张志明坚定地说道。
「总不能一辈子都生活在恐惧中。」
「而且，我听说新来的县令是个清官，也许会主持公道。」
梅香虽然担心，但也知道张志明说得有道理。
如果不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他们永远不会有安宁的日子。
「那你一定要小心。」
「我会的。」
张志明亲了亲梅香的额头。
「你在家里继续装瞎，如果有人来打听，就说我去城里买农具了。」
13
张志明在镇上待了三天，打听到了不少关于钱大虎的消息。
原来这个恶霸不仅仅是抢夺民女，还有很多其他的恶行。
他曾经强占过好几户人家的田地，还逼死过一个不肯屈服的老农。
更重要的是，张志明打听到新任县令刘大人确实是个清官。
他上任以来，已经处理了好几个贪官污吏，在当地颇有威望。
也许，这确实是一个机会。
张志明收集了一些证据，准备去县衙告状。
但就在他准备动身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令他心惊的消息。
钱大虎已经发现陈家逃跑了！
原来，钱大虎回去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为什么陈家突然急着把女儿嫁出去？
为什么选择这么一个穷光蛋？
于是他派人去陈家查看，结果发现陈家已经人去屋空。
房子里的值钱东西都被搬走了，明显是连夜逃跑的。
这下钱大虎彻底明白了。
陈家是故意用瞎女儿的身份掩护，把真正的陈梅香嫁了出去。
而那个张志明，肯定也是共犯。
消息传来的时候，张志明正在茶馆里。
他听到后，立刻起身准备回家。
但已经来不及了。
茶馆外面已经被钱大虎的人包围了。
钱大虎亲自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
「张志明，没想到吧？」
「钱少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张志明努力保持镇定。
「还装？」
钱大虎冷笑一声。
「陈家已经逃跑了，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乖乖把陈梅香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
「不然的话，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张志明知道事情已经暴露，再狡辩也没有用了。
但他绝不会背叛梅香。
「钱大虎，你不要太过分了！」
他站起身来，声音里带着愤怒。
「梅香已经是我的媳妇，你没有权利带走她！」
「没有权利？」
钱大虎哈哈大笑。
「她爹欠我的债，拿她来抵，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现在她是我的女人，谁敢阻拦？」
周围的茶客都被这个场面吓得不敢出声。
在这个时代，钱大虎这样的恶霸确实可以为所欲为。
「我不会把梅香交给你的！」
张志明坚决地说道。
「那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钱大虎一挥手，几个打手立刻围了上来。
张志明虽然会一些拳脚，但寡不敌众，很快就被制服了。
「把他绑起来，带到张家去！」
钱大虎狞笑着说道。
「我要当着他的面，把陈梅香带走！」
14
当钱大虎一行人押着张志明回到村里时，消息很快就传开了。
村民们都躲在家里，不敢出来观看。
只有刘老爷子拄着拐杖，站在路口等着他们。
「钱大虎，你这是要做什么？」
刘老爷子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刘老头，这不关你的事！」
钱大虎不耐烦地说道。
「让开！」
「在我们村里闹事，就关我的事！」
刘老爷子毫不退让。
「张志明是我们村的人，你凭什么绑他？」
「就凭他窝藏我的女人！」
钱大虎恶狠狠地说道。
「刘老头，我劝你识相点，不要多管闲事！」
「什么女人？张志明娶的是陈家的瞎女儿，你们钱家什么时候要过瞎女儿？」
刘老爷子据理力争。
钱大虎被问得一时语塞。
确实，他从来没有公开说过要娶一个瞎女儿。
如果现在承认那个女人不是瞎子，就等于承认自己之前被骗了。
这对他的威名是个很大的打击。
但是，他也不能就这样放弃。
「刘老头，你不要被他们骗了！」
钱大虎狡辩道。
「那个女人根本不是瞎子，是装的！」
「装的？有什么证据吗？」
刘老爷子追问道。
钱大虎一时拿不出证据，只能说：「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他推开刘老爷子，继续向张家走去。
到了张家门口，钱大虎让手下把张志明押在院子里。
然后他大声喊道：「陈梅香！我知道你在里面！」
「你男人已经被我抓了，再不出来，我就杀了他！」
房间里传来梅香惊恐的声音：「志明！志明！」
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
梅香冲出房间，看到被绑着的张志明，眼中满含泪水。
「钱大虎，你放了他！他是无辜的！」
「哈哈！」
钱大虎得意地大笑。
「你看，她的眼睛看得清清楚楚！哪里是什么瞎子！」
围观的村民们都惊呆了。
原来陈家的女儿真的不是瞎子，她一直在装瞎。
刘老爷子也愣住了。
他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
「梅香，你过来！」
钱大虎指着梅香说道。
「跟我回去，我可以饶了这个穷光蛋！」
「我不去！」梅香坚决地摇头。
「我已经是志明的媳妇了，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好！既然你不识好歹，那我就成全你们！」
钱大虎拔出腰间的匕首，架在张志明的脖子上。
「我数三下，你要是不过来，我就杀了他！」
「一！」
梅香的身体开始颤抖。
「二！」
梅香看着张志明，眼中充满了绝望。
就在钱大虎准备喊「三」的时候，远处传来了马蹄声。
一队官兵正快速向这边赶来。
15
为首的是一个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正是新任县令刘大人。
他身后跟着十几个衙役，个个手持刀剑。
钱大虎看到官兵到来，脸色瞬间变了。
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刘大人，您怎么来了？」
「钱大虎，有人告你强抢民女，欺压百姓，我特来查办！」
刘县令冷声说道。
「现在立刻放人！」
「刘大人，这里面有误会！」
钱大虎急忙解释。
「这个女人是我花钱买的，她爹欠我的债，拿她来抵！」
「有契约吗？」
刘县令问道。
钱大虎愣住了。
他确实没有正式的契约，只是口头约定。
而且陈家现在已经逃跑了，死无对证。
「刘大人，这
「没有契约，就是强抢民女！」
刘县令厉声说道。
「来人，把钱大虎抓起来！」
衙役们立刻上前，要抓钱大虎。
钱大虎急了：「刘大人，我爹是钱员外，和您
「我不管你爹是谁！在我的治下，没有人可以为所欲为！」
刘县令打断了他的话。
钱大虎这才意识到，这个新县令确实不好惹。
他只能乖乖地放下匕首，束手就擒。
「把张志明松绑！」
刘县令下令道。
衙役们立刻给张志明松了绑。
「大人，多谢您！」张志明跪地叩谢。
「起来吧。」
刘县令扶起张志明。
「我听说了你们的事情，钱大虎欺压百姓，罪不可恕！」
「不过，你们夫妻也有欺骗的行为，但情有可原，我就不追究了。」
「谢谢大人！」
张志明和梅香一起跪下叩谢。
刘县令看着梅香，叹了口气：「姑娘，你装瞎四年，也是迫不得已。」
「但从今天起，你可以光明正大地生活了。」
梅香眼中泪水涌出：「谢谢大人为民做主！」
「钱大虎，我现在正式逮捕你！」
刘县令转向钱大虎。
「罪名是强抢民女，欺压百姓，蓄意伤人！」
钱大虎知道大势已去，只能垂头丧气地被带走了。
围观的村民们都拍手叫好。
这个恶霸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16
钱大虎被抓走后，张志明和梅香的生活终于恢复了平静。
梅香不用再装瞎了，她可以光明正大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村民们虽然对她装瞎的事情感到惊讶，但也都理解她的苦衷。
毕竟，在那个年代，一个弱女子要对抗恶霸，只能用这样的办法。
刘老爷子专门来看望了他们。
「志明，你做得很好。」
老爷子拍着张志明的肩膀说道。
「保护自己的媳妇，这是男人应该做的。」
「谢谢老爷子的帮助。」
张志明感激地说道。
「梅香，你也是个好姑娘。」
刘老爷子看着梅香。
「虽然你用了欺骗的手段，但是为了保护自己，也是不得已的。」
「以后你们好好过日子，村里人都会支持你们的。」
梅香眼中含泪点头：「谢谢老爷子的理解。」
几天后，传来消息说钱大虎被判了十年牢狱。
钱员外因为儿子的罪行，在当地的声誉也一落千丈。
很多被他们欺压过的百姓都站出来作证，使得钱家的罪行被彻底揭露。
这个曾经横行一方的恶霸家族，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而张志明的母亲，在听到儿子脱险的消息后，病情竟然有了好转。
也许是心里的大石头落地了，她的精神状态明显改善了很多。
「志明，娘很高兴你娶到了这样的好媳妇。」
母亲握着梅香的手说道。
「梅香虽然用了善意的谎言，但她的心是善良的。」
「娘，我会好好照顾您的。」
梅香真诚地说道。
「我虽然不是真的瞎子，但我对这个家的心是真的。」
母亲满意地点点头：「有你这样的儿媳妇，娘就放心了。」
17
春天过去，夏天来临。
张志明和梅香的生活越来越美满。
梅香不用再装瞎，可以帮助张志明干更多的农活。
她不仅手巧，而且很聪明，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
更重要的是，她对张志明是真心的。
虽然一开始是出于无奈才嫁给他，但相处久了，她发现张志明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男人。
他善良、勇敢、负责任，在她最困难的时候不离不弃。
「志明，谢谢你。」
一天傍晚，梅香依偎在张志明怀里说道。
「谢我什么？」
「谢谢你保护我，谢谢你不嫌弃我骗了你。」
梅香的声音里带着深深的感激。
「傻瓜，你是我媳妇，保护你是应该的。」
张志明轻抚着她的头发。
「而且，我现在很庆幸你骗了我。」
「如果你不是装瞎，我这个穷光蛋怎么可能娶到这么好的媳妇？」
张志明开玩笑地说道。
梅香笑了，这是她这么多年来最开心的笑容。
「志明，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骗你任何事情。」
「我相信你。」
张志明认真地说道。
「而且，我们还要一起面对以后的生活。」
「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要相互支持，永远不分开。」
梅香用力点头：「永远不分开。」
就在这时，从房间里传来了母亲的咳嗽声。
「我去看看娘。」
梅香立刻站起身来。
虽然母亲的病情有所好转，但还需要细心照料。
梅香每天都会为母亲煎药、做饭，照顾得无微不至。
这让张志明更加确信，他娶到了一个真正的好女人。
18
秋天收获的时候，张志明家的庄稼长得特别好。
这一年他们不仅还清了所有的债务，还有了一些积蓄。
更重要的是，梅香怀孕了。
「志明，我们要有孩子了！」
梅香兴奋地告诉张志明这个好消息。
张志明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们的生活终于完全走上了正轨。
村里的人都很羡慕他们这对夫妻。
虽然一开始有欺骗，但他们用真诚和努力证明了什么是真正的爱情。
刘老爷子经常说：「这才是真正的夫妻相。」
「患难见真情，他们经历了这么多磨难，感情反而更加深厚了。」
冬天的时候，张志明的母亲病情又有了明显的好转。
也许是有了新生活的希望，她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好。
「志明，娘可能还能多活几年，能看到孙子出生了。」
母亲高兴地说道。
「娘，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张志明握着母亲的手。
「我们一家人要一直在一起。」
梅香也在一旁照顾着婆婆。
她对这个善良的老人充满了感激和敬爱。
如果不是婆婆的病情，张志明也不会急着娶媳妇。
如果不是这个机缘巧合，她也不会遇到这样的好男人。
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
让她在最绝望的时候，遇到了最好的归宿。
19
第二年春天，梅香生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孩。
张志明激动得几天几夜睡不着觉。
他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有了真正的家。
「我们给孩子起个什么名字？」梅香问道。
「叫志强吧。」
张志明想了想说道。
「希望他将来能够自强不息，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志强，好名字。」梅香满意地点头。
孩子的出生给这个家庭带来了更多的欢声笑语。
母亲的身体也在孙子的陪伴下越来越好。
她经常抱着孙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志明，娘这辈子没什么遗憾了。」
母亲看着怀中的孙子说道。
「有了你这样的好儿子，好儿媳，还有了孙子，娘知足了。」
「娘，您还要看着志强长大，看着他娶媳妇呢。」张志明说道。
「那我就努力多活几年。」
母亲笑着说道。
梅香在一旁看着这温馨的场面，心中充满了幸福。
她想起了四年前那个绝望的夜晚，想起了装瞎的痛苦岁月。
现在的她，有了爱她的丈夫，疼她的婆婆，还有了可爱的孩子。
这一切都像是在做梦。
但这是真的，这是她用勇气和智慧换来的幸福。
村里人都说，张志明是个有福气的人。
娶了个这样的好媳妇，家里的日子越过越红火。
而梅香也成了村里媳妇们学习的榜样。
她孝顺婆婆，照顾丈夫，持家有道，堪称贤妻良母。
20
几年后，当年的事情已经成了村里的传说。
人们偶尔会提起那个装瞎四年的女子，提起那个横行一时的恶霸。
但更多的时候，人们说起的是张志明一家的幸福生活。
梅香再也不用掩饰什么，她可以光明正大地做自己。
她的眼中重新有了光彩，不再是那种空洞无神的样子。
她可以自由地看着夕阳西下，看着孩子在院子里玩耍，看着丈夫在田里劳作。
这些曾经不敢奢望的普通生活，现在都成了她最珍贵的财富。
张志明也成了村里有名的好男人。
人们都说，他用真心换得了真情，用勇气赢得了幸福。
他们的爱情故事，成了年轻人们口中的佳话。
「真正的爱情，不在于开始时的轰轰烈烈，而在于平淡中的相依相守。」
刘老爷子经常这样说。
「志明和梅香，就是最好的例子。」
梅香有时候会想，如果当初她没有选择装瞎，而是选择了别的路，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也许她会被钱大虎强娶，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也许她会和家人一起逃亡，过着颠沛流离的日子。
但她选择了装瞏，选择了欺骗，却意外地收获了真爱。
这个世界上，有时候善意的谎言，比残酷的真相更有价值。
而真正的爱情，能够包容一切，能够化解一切。
就像张志明包容了她的欺骗，她也用一生的真诚回报了他的信任。
多年后，当他们的孩子长大成人，当他们自己也变成了老人。
梅香会告诉孩子们这个故事。
告诉他们，在最绝望的时候，不要放弃希望。
告诉他们，善良和勇气，终会得到回报。
告诉他们，真正的爱情，能够战胜一切困难。
就像当年那个装瞎的新娘，最终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一样。
那个春天的夜晚，当梅香第一次睁开眼睛看着张志明的时候，她不知道这个选择会改变她的一生。
现在她知道了。
那是她这辈子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
【全文完】
有时候，命运的安排总是出人意料。一个善意的谎言，一次勇敢的选择，就能改写整个人生的轨迹。
在那个春暖花开的1984年，装瞎四年的梅香终于可以用自己的眼睛，去看这个充满希望的世界。
来源：蜂虻君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