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这是什么钱?五万块?张教授,我怎么能收您这么多钱啊!"我捧着那个沉甸甸的红包,手心都出了汗。
春节的礼物
"这是什么钱?五万块?张教授,我怎么能收您这么多钱啊!"我捧着那个沉甸甸的红包,手心都出了汗。
那是我五十八岁那年的春节,原本以为会像往年一样,我和老伴李国强在这小县城里平平淡淡地过,谁曾想儿子志明打来电话,说他岳父要来我们家过年。
那一刻,我周桂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志明的岳父张志远是省城大学的教授,平日里穿西装打领带,出入高档场所,哪见过我们这种老房子?
我和老伴都是从农村出来的,我在纺织厂干了三十年,老伴在机械厂当过车间主任,这辈子最大的成就就是儿子考上了大学,还娶了个教授的女儿。
那天接完电话,我在厨房里切菜的手都在抖,菜刀"咚咚咚"地敲着案板,心跳得比刀声还快。
窗外飘着小雪,北风呜呜地刮着,像是在嘲笑我的紧张。
"老李,咱家这条件,张教授来了会不会看不起咱们啊?"腊月二十三,我一边擦着窗户上的灰尘,一边问老伴。
老伴正在客厅换灯泡,闻言从椅子上下来,擦了擦手上的灰:"桂英,你这是想啥呢?张教授多有文化的人,看人能看咱家房子小?他是看志明有没有出息,看咱们把儿子教育得怎么样。"
我叹了口气,看着窗外楼下破旧的小广场,那上面还堆着没人清理的积雪:"话是这么说,可张教授那闺女小红,大学毕业就进了设计院,家里肯定条件好着呢!咱这老房子,被褥都用了十几年了,沙发上的凹陷都能坐出人形来了,怎么看都寒碜。"
老伴放下手里的灯泡,走过来拍拍我肩膀:"你啊,就是想太多。咱家虽然不富裕,可也干干净净的。志明有今天,靠的是咱俩的本分教育,不是什么大房子。赶紧把家里收拾利索,该买啥买啥,别的不用操心。"
我哪能不操心啊!咱们县城的人都知道,住二楼楼梯往上爬是吱呀吱呀响,冬天屋里暖气片跟人似的,一到夜里就"咯噔咯噔"叫唤,厕所的水管年年冻,年年修,这日子过得,谁来谁心酸!
腊月二十四那天,我起了个大早,把家里的老沙发套全拆了洗,还特意去市场买了新的桌布、窗帘。
下午又跑了三个超市,挑了最好的年货。
跑得腿都酸了,脸被风刮得通红,可心里头那个劲儿,怎么都下不来。
回家的路上,碰见了住隔壁的王大姐。
"哟,老周,买这么多东西啊?"王大姐探头看我的购物袋。
"城里亲家要来过年,多买点好的,显得咱不寒碜。"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王大姐眼睛一亮:"就是你儿媳妇她爸?那大学教授?哎呀,你这可得好好准备准备,城里人讲究着呢!"
她这一说,我心里更没底了。
回到家,老伴看我买了那么多东西,直摇头:"桂英啊,你这是要把超市搬回家呀?"
我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人家教授来咱家,总不能像平时一样,几个咸菜就打发了!"
老伴笑着帮我提袋子:"放心吧,咱家志明有出息,岳父来了不会嫌弃咱们的。"
我嘴上不说,心里头却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除夕那天清晨,我五点就起来了,先把家里角角落落又擦了一遍,然后开始准备年夜饭的食材。
手上包饺子,眼睛却不时瞟向窗外,生怕张教授一家到了,我还没准备好。
老伴过来帮忙,看我这样,忍不住劝道:"桂英,你别紧张成这样。志明和小红结婚都三年了,张教授要看不上咱家,当初就不会同意他闺女嫁给咱儿子了。"
我停下手中的活,叹了口气:"那不一样,结婚是孩子们的事,亲家上门是咱们的事。你说人家教授,平时住的什么房子?开的什么车?再看看咱们这老房子,我这心里真没底啊!"
正说着,电话铃响了,是志明打来的,说他们已经进县城了,再有半小时就到家。
我慌了神,赶紧去换衣服,那件过年才穿的红毛衣套在身上,又照了照镜子,把头发又梳了一遍。
下午三点多,楼下传来汽车喇叭声,我和老伴赶紧下楼迎接。
只见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楼下,张教授和志明、小红从车上走了下来。
张教授穿着一件深灰色呢子大衣,脖子上围着条格子围巾,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一看就是有派头的人物。
志明和小红陪着他一起走近,一家三口站在我家楼下,我心里头那个紧张啊,手心直冒汗。
"爸,妈,这是我岳父。"志明满脸笑容地介绍道。
"张教授,快请进快请进,外面冷。"老伴比我镇定多了,热情地招呼着。
张教授笑呵呵地说:"叫我老张就行,咱们是一家人了。"说着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我:"弟妹,这是一点心意,过年了嘛。"
我赶忙接过来:"张教授您太客气了,来就来了,还带这么多东西。"心里却在盘算着家里准备的菜够不够丰盛,会不会让张教授看轻了。
上楼的时候,楼梯不争气地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张教授却不以为意,笑着说:"老房子有老房子的味道,我小时候在乡下老家,上楼的声音比这还响呢!"
这句话让我心里稍微踏实了一点。
进了家门,张教授环顾四周,目光在我们的合影上停留了一会儿,那是志明大学毕业时拍的。
"家里收拾得真干净,弟妹平时一定很勤快。"张教授由衷地赞叹道。
我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忙着沏茶倒水,端出提前备好的点心。
"张教授,您先坐会儿,我去准备晚饭。小红,你陪你爸说说话,我自己来就行。"我转身就往厨房走。
小红却跟了过来:"妈,我来帮您一起做。"
厨房里,我和小红忙活着,她帮我打下手,动作麻利,一看就是懂厨房的人。
"小红啊,平时你爸在家,吃的啥菜啊?"我试探着问道。
小红笑了:"我爸啊,可不挑,在家吃什么都行,最喜欢的就是家常菜。他常说,现在的大学教授,都是些讲究人,唯独他,是个地道的农民。"
我愣了一下:"你爸也是农村出来的?"
小红点点头:"那当然了!我爷爷是乡村教师,家里条件也不好。我爸小时候还放过牛呢!后来靠自己考上大学,一步步熬到现在的。"
听到这话,我心里顿时亮堂了许多。原来张教授和我们有着相似的经历,这让我对晚上的年夜饭多了几分信心。
晚饭我准备了十二个菜,有鱼有肉,还有志明最爱吃的红烧排骨和糖醋里脊。把平时舍不得吃的东西都拿出来了。张教授倒是很随和,一边吃一边夸我手艺好。
"这红烧肉做得太香了,弟妹,你这手艺,比饭店的师傅都强!"张教授吃得津津有味。
"您别夸了,简简单单的家常菜,哪比得上城里那些大饭店。"我嘴上谦虚,心里却美滋滋的。
饭桌上,张教授和老伴聊起了国家这些年的变化,说起了改革开放给老百姓带来的好处。
"国强同志,你看现在这日子,比咱们年轻那会儿,强太多了!"张教授感慨道,"记得我上大学那会儿,一个月的生活费才三十多块钱,买件像样的衣服都要攒好几个月。"
老伴点点头:"可不是嘛!我和桂英刚从农村来县城的时候,两个人一个月工资加起来才一百来块,志明还小,上学、吃饭、穿衣,样样都要钱,那日子真是紧巴巴的!"
我在一旁笑着附和,偷偷观察张教授的表情,见他听得认真,才稍稍放心。
可心里依然难受得很,总觉得自己这样没文化的人,配不上和大学教授做亲家。
"妈,我来帮您收拾吧。"吃完饭,小红主动站起来帮我收拾碗筷。
在厨房里,小红亲切地叫我妈,还说志明常常念叨我做的红烧肉有多香。
我看着这个城里姑娘细白的手,再看看自己粗糙发红的手,心里头五味杂陈。
"小红啊,你跟志明结婚,受苦了。"我小声说道,"你看妈这双手,粗糙得很,哪像你这么细皮嫩肉的。"
小红抓住我的手,认真地说:"妈,您这双手才是最美的!志明常说,是您这双手把他养大,送进了大学校门。要不是您和爸,哪有志明的今天,哪有我们的幸福?"
听着这话,我眼眶湿润了,赶紧转过身去擦眼泪,不想让小红看到我的软弱。
那天晚上,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映在房间的墙上,像是在播放一部老电影。
我想起八十年代末我们一家三口从农村搬到县城的情形,那时候志明还小,我和老伴一人拿着一个麻袋,装着全家的家当,就这么闯进了城。
那会儿日子多苦啊,为了省钱,我每天早上四点多起床,步行四十分钟去厂里上班;老伴常常加夜班到凌晨。
每到冬天,志明的小手冻得通红,我就把自己的手套剪开,给他做了一副小手套。
那时候,隔壁王大姐家儿子上学,穿的是呢子大衣,我们家志明只有一件半新不旧的棉袄,我愁得直掉眼泪。
志明倒是懂事,从不跟我们要东西,放学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写作业,从不用我们操心。
就这样,我们终于在县城站稳了脚跟,给志明创造了一个相对安稳的环境。
记得志明上高三那年,家里最艰难的时候,厂里经济不景气,发不出工资来,我们拿不出学费。
眼看着登记报名的日子一天天逼近,我急得直哭,甚至动了让志明辍学的念头。
"要不,志明,你先别上学了,厂里正招临时工,你去干一年,攒点钱再说?"我试探着问儿子。
志明愣住了,眼里满是惊讶和失望。
老伴一听这话,当场就急了:"桂英,你说啥呢?咱们这辈子就这样了,不能让儿子也这样!孩子都高三了,就差这最后一步,咋能让他辍学?"
"可咱们哪有钱啊?"我哭着说,"工资都发不出来了,学费从哪来?"
老伴思索片刻,说:"我去找我堂弟借,实在不行,我再多加几个夜班,总能把这个坎迈过去!"
最后是老伴的堂弟借了钱给我们,我们才把志明送进了大学校门。
看着儿子拿着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我和老伴抱头痛哭,那是苦尽甘来的泪水啊!
这么多年过去了,回想起来,我心里还是愧疚得很。
如果当年我们条件再好一点,是不是能给志明创造更好的学习环境?是不是能让他少吃些苦?
看着如今儿子有出息了,娶了个好媳妇,我却总觉得自己配不上这样的好日子。
正月初一早上,按照老家的习俗,我五点就起来准备早饭了。
屋外天还没亮,只有路灯的光透过窗帘,映照在厨房的墙上。
我轻手轻脚地在厨房忙活,生怕吵醒了客人。准备了饺子、八宝粥、小菜,还有从老家带来的腊肉。
刚把锅里的水烧开,就听见身后有脚步声。
"弟妹,这么早就忙活啊?"张教授不知什么时候起来了,站在厨房门口,身上披着件深蓝色的毛衣。
我有些慌乱,手中的勺子差点掉到地上:"哎呀,张教授您起这么早啊?我这就去给您倒水。"
"不用客气,我平时也习惯早起。在大学里备课,都是四五点就得起床的。"张教授走到我跟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大红包,递给我,"弟妹,这是过年费,你收下。"
我连忙摆手,脸上发烧:"张教授,使不得使不得,您来我家做客,哪有收您钱的道理。"
他却坚持要我收下:"这是小红和志明的心意。你收下,我心里踏实。"
我推辞不过,只好接过红包。掂了掂,感觉沉甸甸的,打开一看,我惊呆了——整整五万块钱!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这是什么钱?五万块?张教授,我怎么能收您这么多钱啊!"我捧着那个沉甸甸的红包,手心都出了汗,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张教授不慌不忙地说:"弟妹,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意思,是小红和志明两个孩子特意嘱咐的。他们工作忙,心里牵挂着你们。这钱啊,是让你们保重身体,该检查就检查,该买药就买药,别总为孩子操心了。"
他说着,目光落在我粗糙的手上:"你们这辈子为志明操碎了心,现在该轮到孩子们孝敬你们了。"
他这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我却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哗哗地往下流。
我不是因为钱多而感动,而是突然意识到,这些年的辛苦和付出,儿子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那一刻,厨房里的灯光照在我脸上,很温暖,可是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张教授,我..."我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手中的红包几乎要被我的眼泪打湿。
"怎么了弟妹?有什么心里话,说出来会好受些。"张教授关切地问道,递给我一张纸巾。
我擦了擦眼泪,忍不住倾诉起来:"我不是嫌钱少,也不是嫌钱多...我就是觉得对不起志明。九十年代厂里效益不好的时候,我甚至动过让他辍学打工的念头,是他爸坚决不同意。高考那年,我们拿不出学费,还是问亲戚借的钱。我...我怕耽误了志明的前程..."
说着说着,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泪如雨下。
"还记得志明上初中那年,隔壁李家的儿子买了台学习机,志明回家也吵着要买,可那时候一台学习机要三百多块钱,差不多是我一个月的工资啊!我们没给他买,他闷闷不乐好几天。后来我偷偷去夜市摆摊,多赚了些钱,想给他买,可等我赚够钱,他却不要了,说是同学的学习机坏了,不好用..."
多少年了,这些话像一块大石头压在我心里,今天终于说出来了。
"弟妹,你这是说的哪里话啊。"张教授轻轻拍着我的肩膀,眼中流露出真诚的同情,"你们能在那么困难的条件下把志明培养成这样,已经很了不起了!"
这时,老伴被我们的动静吵醒,穿着睡衣走进了厨房。看到我哭成这样,他急忙问:"桂英,怎么了这是?张教授,她怎么了?"
张教授把事情原委告诉了老伴,还招呼志明和小红也过来。我们五个人围坐在客厅的小桌子旁,屋外的天色已经微亮,新年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
张教授突然说起了他自己的故事。
"其实啊,我小时候家里也不富裕。我爸是个乡村小学教师,一辈子都在乡下教书。七十年代末,一个月工资才四十多块,养活一家五口人,日子过得紧巴巴的。那时候知识分子的工资低,我妈还得去生产队干活挣工分。"
张教授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像是在讲一个遥远的故事。
"可我爸从不抱怨,省吃俭用也要让我上学。记得有一年冬天特别冷,我没有厚衣服穿,上学冻得直发抖。我爸晚上偷偷把自己唯一一件厚呢子外套改小了给我穿。后来我才知道,那年冬天,我爸就穿着单薄的衬衣去教书,冻出了一身冻疮。"
张教授说着,眼睛湿润了:"那会儿我考上大学,全村人都来祝贺,说我爸有福气。可只有我知道,这福气是我爸用血汗换来的。我能理解你们的心情,我爸妈当年也是这么想的。他们甚至觉得自己没文化,不配做大学老师的父母。可在我眼里,他们是世界上最了不起的人!"
听到这里,志明突然跪下来,对着我和老伴磕了三个头:"爸,妈,谢谢你们这么多年的付出。我今天有出息,全靠你们含辛茹苦地养育。这些钱是我和小红存了好几年的,就是想让你们晚年生活好一点。"
志明的眼中含着泪水,那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啊,现在已经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小红也跪在志明旁边,眼泪汪汪地说:"爸,妈,我从小家境不错,可我最敬佩的就是像您们这样的父母,为了孩子不惜一切代价。这钱您们一定得收下,这是我们的心意。"
看着儿子、儿媳妇跪在地上,我的眼泪又止不住了。
老伴也红了眼眶,上前把两个孩子扶起来:"好孩子,好孩子,你们有这份心,爸妈已经很满足了。"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我们的脸上,整个客厅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金色。
我看着手里的红包,又看看眼前的亲人,心里突然想起个主意:"这钱我收下了,可我想拿出一部分捐给咱社区老年大学。那里有好多跟我一样没文化的老太太,都想学点知识。我想,与其让这钱只给我们两个老人用,不如让更多的人受益,这样不是更好吗?"
张教授眼前一亮,仿佛发现了新大陆:"这是个好主意!我退休后也可以去那里教教书,也算发挥余热。现在国家提倡'老有所学、老有所乐',我们正好可以一起参与进来。"
老伴也连连点头:"对对对,桂英这想法好。咱们平时也没啥大花销,有这个钱,能帮助更多和我们一样的人,那才是真正有意义的事情。"
志明和小红相视一笑,眼中满是赞许和骄傲。
正月十五那天,我们一家人一起去参加社区的元宵节活动。
社区的小广场上,彩灯高挂,锣鼓喧天,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老年大学的李校长得知我们要捐款的事,特意过来感谢。
"周大姐,您这份心意,我们老年大学上下都很感动。这钱我们一定用在刀刃上,给大家添置些新设备,让咱们老年人也能跟上时代的步伐。"
李校长握着我的手,真诚地说。
会场上,还举办了猜灯谜活动。张教授鼓励我也去参与,我不好意思地推辞:"我哪行啊,没文化。"
张教授却坚持道:"弟妹,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来,我陪你一起。"
在张教授的鼓励下,我竟然猜对了一个很难的灯谜,赢得了大家的掌声。
看着志明和小红脸上骄傲的笑容,我突然明白了:这辈子最大的幸福,不是荣华富贵,而是儿女的孝心和理解。
回家的路上,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来,像是天空撒下的祝福。
街道上,红灯笼的光映照在雪地上,把整个世界都染成了红色。
张教授走在我身边,轻声说:"弟妹,谢谢你把志明教育得这么好。"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脸被冻得通红:"这孩子争气,跟我们没多大关系。"
"不,孩子的品格是从小培养的。"张教授认真地说,"我看人很准的,志明这么优秀,背后一定有个了不起的母亲。"
月光下,雪花落在我的发梢,却不觉得冷。
那五万块钱红包里装的不只是钱,还有儿女的心意,亲家的尊重,更有我们这一辈人含辛茹苦的付出和坚持终于得到了回报的那份欣慰。
想起二十年前,我和老伴从农村来到县城,揣着几百块钱过日子的场景;想起志明小小的身影,穿着打满补丁的衣服却从不抱怨;想起他考上大学那天,我们全家人抱在一起痛哭的情景...
人生如同梦一场,在这场无言的奔波中,我们为了生活,为了孩子,付出了太多太多。
如今,所有的付出都有了回报,所有的辛酸都化作了甜蜜,所有的泪水都变成了幸福的源泉。
"这是什么钱?五万块?张教授,我怎么能收您这么多钱啊!"那个除夕早晨,我捧着沉甸甸的红包,手心出汗。
可如今,我终于明白,那不只是一份礼物,而是跨越了贫富、地位、年龄的人间真情,是岁月给予我们最珍贵的馈赠。
来源:那一刻旧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