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是画家不能失明!老公将我眼睛给初恋,想补偿我时我早离婚远走

360影视 国产动漫 2025-08-14 07:23 2

摘要:(接上文。阿梨是画家不能失明!老公将我眼睛给初恋,想补偿我时我早离婚远走。全文已完结在主页合集。)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接上文。阿梨是画家不能失明!老公将我眼睛给初恋,想补偿我时我早离婚远走。全文已完结在主页合集。)

第13章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

苏若简把母亲的骨灰盒轻轻放在靠窗的小几上,旁边放了一束白雏菊。

她轻抚冰凉的盒身,低声说:

“妈,我们到了。这里很安静,也很干净。您好好休息。”

陌生的语言标识,陌生的街道,陌生的面孔……

可她感受到的不是惶恐,而是一丝心安。

这里没有顾砚舟,没有秦梨梨。

只有她自己,和沉睡的母亲。

左眼的纱布提醒她失去的光明和刻骨的仇恨,但至少在这陌生的国度,她暂时安全了。

苏若简疲惫地躺在床上。

连日的奔波、悲痛、仇恨像沉重的枷锁。

意识刚模糊,噩梦就随之而来:

冰冷的医院走廊,消毒水味刺鼻。

她被绑在手术台上,动弹不得。

秦梨梨脸上挂着冷笑,一步步走近,手里拿着寒光闪闪的手术刀。

“一只眼睛怎么够呢?”

“你看世界的权利,都该是我的!你这只健康的眼睛……也给我吧!”

刀尖对准她仅存的右眼!

她想尖叫,喉咙却像被堵住,发不出声音!

只能眼睁睁看着刀尖刺下……

“啊——!!!”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浑身被冷汗浸透。

她下意识地捂住那只健康的眼睛,仿佛这样就能保护它。

黑暗中,粗重的喘息格外清晰。

滔天的恨意!

顾砚舟!秦梨梨!

他们毁了她的一切还不够!连她的噩梦都不放过!

第二天清晨,苏若简顶着浓重的黑眼圈,来到北欧顶尖的眼科医院。

挂号,等待。

她安静地坐在候诊区,双手紧张地交握。

“苏若简?”

一个带着不确定、却异常温和的男声,用标准的中文在她身旁响起。

她猛地抬头。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戴着金丝眼镜、温文尔雅的东方面孔。

他白大褂左胸牌上是复杂的北欧文名,下面一行小字写着:沈羡安。

苏若简也愣住了,“沈……沈羡安?”

记忆瞬间拉回大学时代——沈羡安,她社团的学长。

毕业后听说他拿到奖学金出国深造,没想到在这里遇见,还成了医生!

沈羡安快步走到她面前,“真的是你!”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她左眼那块刺眼的纱布,“你的眼睛……发生了什么?”

苏若简看着沈羡安的关切,这是离开后第一个对她露出纯粹担忧的人。

她垂下眼帘避开他的目光,“没什么,意外而已。”

她顿了顿,“沈医生,能帮我看看吗?我想……治好它。”

一声“沈医生”,刻意拉开距离,也堵住了他所有关切的追问。

沈羡安看着她刻意疏离的眼神和那只被纱布掩盖的眼睛,“好。”

他深吸一口气,恢复医生的沉稳,“跟我来,我先带你做详细检查。”

接下来,沈羡安带她做了一系列精密的眼部检查:视力测试、眼压测量……

冰冷的仪器,陌生的术语,每一次检查都让苏若简的心悬得更高。

在等待某项检查结果时,狭小的检查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沈羡安看着她依旧紧绷的侧脸,沉默了片刻。

“记得大学时,社团组织秋游去峡湾。”

他轻笑,“你当时为了救一只落水的小猫,拉着整个社团下水。”

苏若简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放松了一点。

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没想到沈羡安还记得这些细节。

“那时的你充满灵气,眼睛像盛满了整个秋天的阳光……”

他没有再说下去。

但她听懂了那未尽的惋惜和痛心。

曾经那个眼里有光的女孩,如今却蒙着一只眼睛,独自漂泊在异国他乡。

苏若简的鼻子一酸,声音强装平静:

“陈年旧事了……沈医生,检查结果……什么时候能出来?”

沈羡安看着她刻意回避的脆弱,心中叹息。

“很快。别担心,我会亲自跟进,尽快给你明确的诊断和治疗方案。”

第14章

顾砚舟独自躺在主卧冰冷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脑子里不断回放葬礼上的一切,愧疚和一种要失去的恐慌感缠住了他。

他猛地坐起来,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

他深吸一口气,点开那个置顶却很久没联系的头像。

输入框里,删删改改,最后只留下几句干巴巴的话:

“苏苏,睡了吗?”

“今天你还好吗?肺还疼吗?眼睛”

“对不起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太迟了但我”

“我很担心你。”

点击发送。

顾砚舟屏住呼吸,死死盯着屏幕。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屏幕暗了他又按亮,却始终没有回复。

他不再犹豫,直接拨通了苏若简的电话。

嘟——嘟——嘟——

漫长的忙音,每一声都像锤子砸在他紧绷的神经上。

没人接。

再拨。

还是没人接的忙音。

巨大的不安瞬间攫住了他!

她为什么不接电话?是没听见?还是不想接?

或者她出事了?她身体那么差,眼睛的伤一个人

顾砚舟跳下床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来回踱步。

一个念头突然冒出来——

他立刻抓起手机,拨通助理的电话:

“不管用什么方法把今天葬礼礼堂的监控录像,尤其是灵堂火盆附近的监控,给我调出来!”他必须亲眼看看,秦梨梨到底是不是“不小心”!

他的目光无意识地扫过四周,突然,视线凝固在床头的墙壁上——

原本挂着他跟苏若简的大幅结婚照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一片空荡荡的墙面。

顾砚舟的心猛地一沉!

他跌跌撞撞地冲出主卧,冲向衣帽间。

哗啦——

他猛地推开衣帽间的门,眼前的景象让他如遭雷击。

衣帽间里一片狼藉,苏若简的衣柜大敞着,里面只剩下孤零零的衣架。

地上散落着一些东西——

价值不菲的钻石项链、鸽血红宝石戒指、祖母绿耳坠

那些曾经象征财富和“爱意”的昂贵珠宝,此刻像被丢掉的垃圾一样散落在地板上。

顾砚舟踉跄着后退一步,后背重重撞在门框上。

他第一次这么清楚地感觉到,他好像真的要失去些什么了。

这时,秦梨梨穿着性感的真丝睡袍走过来。

“砚舟哥?怎么了”

她的目光落在地上那些价值连城的珠宝上时,睡意瞬间消失。

那双刚复明的眼睛里,立刻爆发出贪婪的光。

她心里乐开了花:

那个碍眼的女人终于滚蛋了!这些宝贝现在都是她的了!

但她马上换上一副担忧和心疼的表情,柔声安慰道:

“哎呀,砚舟哥,你看这苏苏姐怎么能这样?就算发脾气,也不能把东西乱扔啊!太不像话了!”

她伸手想挽住顾砚舟的手臂,“别难过,为了那种不识好歹、忘恩负义的女人不值得!”

顾砚舟却猛地甩开她的手,踉踉跄跄地走回了空荡的主卧。

秦梨梨站在原地,脸上的假笑彻底消失。

她看着紧闭的卧室门,又低头看着满地的珠宝,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弧度。

苏若简走了,这些东西迟早都是她的!

至于顾砚舟等他缓过这阵,还不是得乖乖回到她这个“救命恩人”身边?

第15章

苏若简坐在沈羡安对面,仅剩的右眼紧盯着他手里的检查报告。

沈羡安推了推金丝眼镜,专注地翻看着报告。

终于,他抬头看向苏若简,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若简,结果很好!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好!”

苏若简的心猛地一跳,几乎屏住了呼吸。

你的左眼,虽然角膜没了,但眼球内部结构没有因为之前的伤造成不可逆的病变。”

他的语气带着医生特有的兴奋,只要做角膜移植手术,你的左眼就能恢复视力!”

苏若简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真......真的?”

她以为能保住眼球已是万幸,从没想过还能重见光明!

沈羡安肯定地点头,当然是真的!你身体底子其实不错,就是之前......透支太厉害了。”他斟酌着用词,你需要把身体调养到最佳状态,大概要一到两个月。”

苏若简用力点头,好!我等!我一定能做到!”

北欧的冬天又长又冷,但苏若简的心里却渐渐有了暖意和生气。

沈羡安为她制定了营养计划和体能训练方案。

同时,他也没忽略她眼底深处的阴霾和噩梦的困扰。

他动用自己的人脉,给苏若简联系了一位经验丰富的心理医生。

在一次深度心理治疗后,苏若简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她走出心理医生的工作室,看到等在门外的沈羡安。

冬日午后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暖意。

她走到他身边,你想知道我的眼睛,还有......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

她深吸了一口冷冽的空气,然后开始讲述。

从三年前那场改变一切的火场救人,到秦梨梨冒领功劳和顾砚舟的偏袒。

从三年来的隐忍和一次次伤害,到被迫捐出眼角膜的屈辱......

从母亲的惨死,到葬礼上那场烧毁一切的‘意外’......

她的声音起初平静,渐渐染上恨意。

讲到母亲时,终究忍不住哽咽。

沈羡安静静地听着,眼中闪过震惊、痛心、愤怒,最后化为深深的怜惜。

等她说完,空气里只剩下沉默和沉重的呼吸声。

过了很久,沈羡安伸出手,坚定地按在她微微颤抖的肩膀上。

若简,过去的事我无法改变。”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但我向你保证,作为你的医生,作为你的朋友......我一定会拼尽全力治好你的眼睛!”

让你重见光明!让你有足够的力量,去面对你想面对的一切!”

苏若简的右眼瞬间被泪水模糊,她用力点了点头。

为了感谢沈羡安这段时间无微不至的照顾,苏若简决定亲自下厨,请他来家里吃饭。小小的公寓,第一次有了真正的烟火气。

苏若简做了几道简单却用心的家常菜:

清炒时蔬,番茄炒蛋,还有一锅小火慢炖的鸡汤。

香气弥漫在小小的空间里。

沈羡安带着一束淡雅的郁金香准时到了。

苏若简端着汤碗出来,正好看到沈羡安的目光停在母亲的骨灰盒上。

她的心微微一紧,有些局促地开口,那个......”

沈羡安的眼神里却没有丝毫的回避或忌讳。

他走到骨灰盒前,极其郑重地鞠了一躬。

伯母,您好。我是沈羡安,若简的朋友,也是她的医生。”

我向您保证,我会用我所学,倾尽全力,治好她的眼睛。”

苏若简手中的汤碗微微颤抖,温热的汤水差点洒出来。

她慌忙低下头掩饰汹涌的情绪,喉咙却哽咽得说不出话。

沈羡安接过她微微颤抖的汤碗,稳稳地放在餐桌上。

餐桌上,饭菜飘香。

窗外,北欧的暮色温柔降临。

窗边,母亲的骨灰盒在暮光中显得宁静安详。

苏若简抬起头,仅剩的右眼里,除了刻骨的恨意,终于也映入了另一道光——

温暖、坚定、充满希望的,属于沈羡安的光。

第16章

第二天,天刚亮,顾砚舟就开车赶往葬礼礼堂。

他西装皱巴巴,头发也没打理,眼底全是熬夜的红血丝。

他以为苏若简会在这里守夜,或者处理后事。

他甚至想好见到她该说什么,是道歉,解释,还是……

可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僵住。

空!

没有苏若简,连她母亲的遗体也不见了!

顾砚舟猛地抓住一个打扫的工作人员,“人呢?昨天那位苏小姐呢?”

工作人员吓了一跳,“她昨天下午葬礼结束没多久就走了,没寄存骨灰,也没买墓地。”

顾砚舟脑袋嗡”的一声。

他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像问工作人员,又像问自己。

“她能去哪?她只剩一只眼睛!没有我她怎么活?”

他猛地转身,踉踉跄跄地冲出礼堂。

几小时后,顾砚舟的跑车急刹停在别墅门前。

他找遍了所有名下的房子、公寓,甚至隐蔽的度假屋,都没苏若简的影子。

她的电话从无人接听,变成了关机提示。

她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顾砚舟疲惫又暴躁地推开车门,手机这时响了。

是助理。

助理声音带着急切,“顾总!监控拿到了!”

“是葬礼礼堂内部的,火盆那个角度的!您要看吗?我马上送过去!”

监控!

顾砚舟心脏猛地一跳,“立刻送到我书房!”

他没注意到别墅二楼窗帘后,一道身影正死死盯着他。

秦梨梨清楚地听到他吼“监控拿到了”,血液瞬间冲上头顶。

他拿到记录她“不小心”踢翻火盆的监控?

她知道那个监控意味着什么。

一旦顾砚舟看到,她苦心经营三年的“善良无辜”“救命恩人”人设,会彻底崩塌!

顾砚舟一脸阴沉地走向书房,秦梨梨立刻迎上去。

“砚舟哥!你总算回来了!你一大早去哪了?我担心死了!”

她自然地挽住他的手臂,“我给你熬了参汤,喝点休息下好不好?”

她一边说,一边用身体挡着他去书房的路。

这时门铃响了——

是助理送监控到了!

顾砚舟猛地甩开她的手,冲向门口。

他急切地打开门,从助理手里接过U盘。

秦梨梨的心瞬间沉到谷底。

她看着顾砚舟拿着U盘,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向书房。

不行!不能让他看!

她不管不顾地追上去,声音带着哭腔和最后一丝伪装:

“砚舟哥!等等!先喝口汤!求你了!身体要紧啊!”

回应她的,是书房门“砰”地一声重重关上。

不行!绝对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

必须在顾砚舟看到真相前,转移他注意力,重新唤起他对自己的“恩情”和“责任”。

一个极其疯狂的计划在她脑中闪过。

第17章

秦梨梨迅速冲向厨房,毫不犹豫地打开了最大的燃气灶头。

噗——

火苗瞬间窜起,发出轻微的声响。

她快速扫视厨房,一把扯下帘布按在火焰上。

轰!

干燥的布料瞬间被点燃,火势瞬间扩大,浓烟开始弥漫。

做完这一切,秦梨梨迅速退到厨房门口相对安全的位置。

她深吸一口气,脸上瞬间换上了极致惊恐的表情,用尽全身力气发出凄厉到变调的尖叫:

“啊!救命啊!着火啦!砚舟哥救命啊!”

书房内顾砚舟刚把优盘插入电脑,正准备点开视频文件。

秦梨梨撕心裂肺的尖叫穿透厚重的房门,“着火”两个字瞬间刺入他大脑最恐惧的记忆。

三年前火场里的绝望、窒息感、濒死感......

他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像疯了一样冲下楼。

“阿梨!”

刺鼻的焦糊味和火光从厨房方向传来吗,他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他捂住口鼻顶着浓烟和灼热,毫不犹豫地冲进厨房。

他看到秦梨梨瘫软在地上,脸上满是泪水和黑灰。

“砚舟哥......救我......”

她朝着顾砚舟伸出手,“不经意”地露出小臂上那道三年前“为救他”而留下的疤痕。

那道疤痕,在火光和混乱的背景下显得格外刺眼。

顾砚舟一把将她打横抱起,“阿梨,坚持住!”

他满脑子都是三年前那场火灾......

是秦梨梨不顾危险把他拖出来,还为此受了伤......

一股强烈的愧疚和自我谴责瞬间压过了监控带来的疑虑,他怎么能怀疑自己的救命恩人?

她或许有些任性,或许有时说话不中听,但她毕竟是那个在生死关头救了自己的人。

顾砚舟的声音带着后怕和一种重新燃起的责任感,“别怕阿梨,我在这里!”

他紧紧抱着秦梨梨冲出别墅。

秦梨梨扑在顾砚舟怀里,哭得浑身颤抖。

“砚舟哥......呜呜呜我好怕......”

顾砚舟拍着她的背,“没事了,没事了!”

看着她手臂上那道“刺眼”的疤痕,“走,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别吸入了太多浓烟。”

经过检查,秦梨梨只是受了点惊吓,只需观察休息。

她靠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怯怯地开口:

“砚舟哥,昨天在伯母的葬礼上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那么不小心弄翻火盆......更不该在背后说苏苏姐的坏话。”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顾砚舟的脸色,继续“忏悔”道:

“等见到苏苏姐,我一定要亲自向她道歉,我还要去给伯母守灵!赎罪!”

看着她“真诚悔过”的样子,顾砚舟心中的怒火和疑虑虽然并未完全消散,但终究被更强大的“她毕竟救过我”的念头压了下去。

顾砚舟疲惫地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

“过去的事......先不提了。你好好休息,养好身体要紧。”

秦梨梨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立刻换上更加乖巧温顺的表情:

“我都听砚舟哥的。”

他点点头,叮嘱护士好好照顾,便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病房。

第18章

经过一个月的休养,苏若简终于等到了手术这一天。

她穿着病号服,安静地坐在轮椅上。

她的右手紧紧抓着轮椅扶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一只温暖的手轻轻覆在她紧握的手背上。

苏若简抬起头,是沈羡安温和而坚定的脸。

他穿着绿色的手术服,戴着手术帽和口罩。

别紧张,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这只是通往光明的最后一道坎。”

他微微俯身,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等你醒来,一切都会不一样。”

苏若简深吸一口气,努力放松紧绷的身体。

麻醉药通过静脉缓缓注入她的身体。

意识模糊时,那些纠缠她的噩梦再次浮现:

扭曲的火场,浓烟滚滚。

秦梨梨脸上带着狰狞的笑意,手里拿的不是手术刀,而是一把燃烧的钳子!

把眼睛给我!你这种废物不配拥有光明!”

顾砚舟冷漠地站在一旁,眼神漠然地看着。

她想挣扎,身体却像被无形的锁链捆住。

然而,这一次,和以前不一样!

不——!!!”

她猛地挣脱束缚,不顾一切地扑向狞笑的秦梨梨。

我的眼睛!我的命!你们谁也别想再夺走!!”

术后病房。

苏若简的眼睫轻轻颤动,模糊的光影逐渐清晰。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带着温暖笑意的脸——沈羡安。

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苏若简张了张嘴,声音微弱:还……还不错。”

沈羡安的语气变得郑重而喜悦,手术非常成功,比预想的还要顺利!一周后拆线,你就可以出院了。”

苏若简的声音哽咽,沈羡安……谢谢你……谢谢。”

就在这时,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是周律师的电话。

他的声音带着完成任务的轻松,手续全部办妥了!你和顾砚舟的婚姻关系在法律上彻底解除了!从现在起,你自由了!”

苏若简的呼吸瞬间停滞,泪水汹涌而出。

但这一次不再是悲伤,不是绝望,而是狂喜和解脱。

那场以爱为名、最终将她拖入地狱的婚姻,终于画上了句号。

她泣不成声,自由了,我……自由了!”

顾砚舟的眼中充满了理解和祝福,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一周的住院康复期,在沈羡安无微不至的照料下过得飞快。

他会在她拆线前紧张时,握着她的手轻声安抚。

会在阳光晴好的午后,推着她的轮椅到医院的玻璃花房。

苏若简看着沈羡安为她忙碌的身影,看着他专注检查她眼睛时温柔的眼神……

那颗被仇恨包裹的心,感受到了久违的悸动和暖意。

而沈羡安眼中日益加深的怜惜、欣赏和……爱意,她也并非毫无察觉。

出院那天,她站在病房的窗前,望着窗外北欧清冽的蓝天。

仇恨的火焰并未熄灭。

母亲焦黑的遗体在火中焚毁的景象,秦梨梨那张虚伪恶毒的脸。

还有顾砚舟一次次冰冷的偏袒和伤害。

她转过身,看向身后一直默默守护她的沈羡安。

沈羡安的眼神温柔而期待,仿佛在等待一个答案。

苏若简走到他面前,羡安,谢谢你给了我新的眼睛,新的希望,也给了我这段温暖的陪伴。”

她的声音顿了顿,但是,我还有未完成的事。我的母亲……不能白白死去。”

那些加在我身上的痛苦和欺骗必须有个了断,我要回去把真相公之于众,让该付出代价的人血债血偿!”

她没有说“等我回来”,但那决绝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沈羡安没有挽留,只是伸手轻轻拂开她额前的一缕碎发。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去做你该做的事,有任何需要随时联系我。”

他停顿了一下,我在这里等你回来,无论多久。”

苏若简用力地点了点头。

第19章

顾砚舟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别墅,径直走向书房。

他的目光落在书桌上的优盘上——葬礼礼堂的监控。

看吗?

如果监控拍到秦梨梨不是“不小心”绊倒,而是故意踢倒火盆,他该怎么办?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最终将优盘扔进书桌最底层,“咔哒”一声锁上。

他自言自语,“不看了,先找到苏苏最要紧!”

找到她,向她忏悔,弥补她。

至于秦梨梨,等找到苏若简再说。

接下来的日子顾砚舟像疯了一样,动用了所有人脉和资源去寻找苏若简。

黑白两道,国内国外,悬赏金额高到惊人。

然而,她仿佛真的从人间蒸发了。

没有出入境记录,没有信用卡消费,没有手机信号,没有在熟人面前出现。

每一次调查结果传回,都是“查无此人”。

秦梨梨出院后,以身体虚弱为由搬回了顾家别墅。

她使出浑身解数讨好顾砚舟:精心准备他爱吃的菜,嘘寒问暖。

甚至学着苏若简的样子,试图在他深夜醉酒时递上一杯温水。

然而,顾砚舟的心早已被寻找苏若简的焦灼和绝望填满。

他对秦梨梨的殷勤视若无睹,态度日渐冷淡。

她精心烹制的菜往往原封不动地被撤下;她温柔的问候只换来敷衍的“嗯”或沉默。

那个曾经对她呵护备至的顾砚舟,消失了。

秦梨梨无数次想溜进书房毁掉优盘,但书房的门总是锁得死死的。

整整一个月,希望一次次燃起又破灭。

顾砚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憔悴下去。

曾经意气风发的商业帝王,如今胡子拉碴,眼窝深陷。

他不再去公司,整日将自己关在别墅里,与酒瓶为伴。

他常常醉倒在客厅的地毯上,嘴里无意识地呢喃着“苏苏......对不起......回来......”

一个月后的清晨,门铃突兀地响起。

顾砚舟摇摇晃晃地起身去开门。

门外是同城快递员,递上一个薄薄的文件袋,需要他签收。

他麻木地签下名字,撕开封口,抽出里面的东西。

两本暗红色的小册子,静静地躺在他手中。

封面上,三个烫金的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进他的瞳孔——

离婚证!

轰——!

顾砚舟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他死死盯着那两本刺目的红册子,眼前一黑,高大的身躯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不知过了多久,顾砚舟在冰冷的地板上幽幽转醒。

秦梨梨连忙扶他坐起来,“砚舟哥,你总算醒了,吓死我了!”

她递过水杯,“快,喝点水!”

顾砚舟没有接水,他的目光空洞地落在地上的离婚证上。

秦梨梨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眼中闪过难以抑制的兴奋。

她立刻换上一副心疼又“善解人意”的表情,柔声劝慰:

“砚舟哥,我知道你难过。苏苏姐她做得太绝情了。但事情已经这样了,你总得向前看啊!”

她轻轻握住顾砚舟冰冷的手,身体若有若无地贴近。

“人总要开始新生活的,现在你身边不是还有我吗?我一直都在啊!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她顿了顿,“其实我一直都喜欢你,我们可以结婚的。我会好好照顾你,帮你走出......”

顾砚舟猛地甩开她的手,

“滚——!!!”

他双眼赤红,布满血丝。

他指着秦梨梨,声音嘶哑破碎:

“滚出去!你给我滚出去!”

“结婚?重新开始?你算什么东西?!你也配?”

秦梨梨以为苏若简走了,她就能上位,结果却换来了如此彻底的厌弃和驱逐!

她还想做最后的挣扎,“砚舟哥,我是真的爱你......”

顾砚舟抓起手边一个空酒瓶,狠狠砸在她脚边的地板上!

“砰”的一声巨响,玻璃碎片四溅。

“再不滚!我让人把你扔出去!!”

秦梨梨吓得尖叫一声,连滚爬爬地冲出了别墅大门。

客厅里,只剩下顾砚舟粗重的喘息声和满地的狼藉。

他颓然跌坐回冰冷的地板上,颤抖着伸出手,将地上那两本刺目的离婚证紧紧攥在手心。

他将头埋进膝盖里,绝望的呜咽声在空荡的别墅回荡。

第20章

北欧机场候机大厅里,苏若简用围巾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沈羡安站在她身旁,眉宇间是藏不住的担忧和不舍。

他把眼药水放进她随身包里,“药要按时滴,别见强光,别太用眼。”

他声音顿了顿,“最重要的是照顾好自己,有事随时联系我。”

苏若简摘下围巾,“放心,这次回去,我不会再让人欺负羞辱。”

她的眼神变得锐利,“欠债还钱,杀人偿命!秦梨梨对我母亲做的事,她必须付出代价!还有顾砚舟”

她声音里带着一丝冷笑,“他的偏袒和伤害,也该算算账了。”

沈羡安张开双臂,给了她一个拥抱。

“去吧。我在这里等你消息。”

苏若简用力回抱了一下,然后松开手头也不回地走向登机口。

飞机上她靠在椅背,闭上双眼。

来时,她心如死灰,抱着母亲的骨灰,像一具被抽空灵魂的躯壳。

而现在

她缓缓睁开眼,视野是完整的。

飞机落地,她刚走出来,就看到早已等在那里的周律师。

他快步迎上来,“若简,眼睛恢复得怎么样?”

苏若简摘下墨镜,“很好。”

两人坐进车后座,周律师从副驾驶拿起厚厚的文件袋递给她。

“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全部核实无误,证据链完整。”

苏若简接过文件袋,她知道里面是什么——能把秦梨梨钉死的罪证。

车子启动,平稳驶出停车场。

“疗养院那边的监控死角,我们费了很大劲,终于找到当时走廊维修电路的记录仪拍到的画面。”

“视频拍到那个护工故意碰备用电源开关,绝对不是意外。”

周律师越说越激动,“接着,我们查到秦梨梨和护工事发前后的所有通讯和资金往来。有他们私下见面的监控,还有事发后12小时秦梨梨给护工账户转的一笔巨款!”

他声音带着对罪恶的厌恶:“故意杀人、买凶杀人这些证据,足够让她把牢底坐穿!”

苏若简紧紧攥着文件袋,“周律师,谢谢你。”

她声音平静,“不过,在送秦梨梨进去前,我还有件事要做。”

周律师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让顾砚舟看清楚?”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是,我要让他亲眼看看,他这三年来当宝贝护着的‘救命恩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揭穿秦梨梨的罪行,我要亲自审判她!”

车开到港城郊外的墓园,苏若简把母亲的骨灰安葬在墓园最高处。

“妈,我带您回家了,您可以安息了。”

她蹲下身,手指轻轻抚过冰冷的墓碑。

“害您的人我已经找到证据,很快,她就会付出代价。”

她最后看了一眼母亲的墓碑,眼神温柔而坚定。

“妈,等我处理完这些事再来看您。”

第21章

顾砚舟蜷在别墅冰冷的地板上,手机铃声刺耳地响起。

是助理。

顾砚舟按下接听键,声音哑得厉害:“说。”

助理的声音又激动又急,“顾总,国际机场大厅,我刚送完客户,好像……好像看到太太了!”

轰——!

顾砚舟的心脏瞬间狂跳起来,是苏若简回来了!

他对着电话吼,“给我拦住她,我马上到!”

他抓起车钥匙就往外冲,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不能再让她消失。

顾砚舟一路超速、闯红灯,用最快时间冲到机场。

他在人群中穿梭,“苏苏!苏苏!你在哪?”

他失控地大喊,引来旅客们惊诧和厌恶的目光。

没有回应。

他冲到服务台抓住一个工作人员,“查!查刚落地航班旅客名单!找叫苏若简的女士!快!”

工作人员被他吓到,“先生抱歉,旅客隐私我们不能透露。”

顾砚舟一拳砸在服务台上,“那是我老婆!我必须找到她!给我名单!”

工作人员立刻叫来机场安保,把他带离服务台。

顾砚舟挣扎着,“放开我!我要找我老婆!”

最后,他被保安强硬地赶出机场大厅。

助理看着他狼狈的样子,“顾总,太太可能已经走了。”

顾砚舟乱抓着头发,“查全市所有酒店,必须给我找到苏苏!”

助理点头。

半小时后,“顾总,查到了!太太用本名登记入住国际酒店!”

希望再次燃起。

顾砚舟油门踩到底,朝酒店飞驰而去。

他冲进旋转门,目光扫过大堂。

就在这时,电梯“叮”地一声开了。

一道纤细却挺直的身影,慢慢走了出来。

黑色利落的羊绒大衣,衬得她皮肤更白更冷。

头发柔顺地别在耳后,露出一张精致却没表情的脸。

她鼻梁上架着一副大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

是她!

是苏若简!

巨大的狂喜和失而复得的激动瞬间淹没了顾砚舟,他不管不顾地冲过去。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他张开双臂将她抱进怀里。

“苏苏!真的是你!我终于找到你了!别离开我!求你,别离开我……”

他语无伦次,声音哽咽破碎。

可被他抱在怀里的身体,却僵硬得像块冰。

没有回应。

没有哭泣。

甚至没有一丝挣扎。

几秒后,苏若简冷冷地推开他。

她抬手,慢慢摘下墨镜。

“这位先生,你认错人了。”

她微微歪头,“你找的那个人……有左眼吗?”

轰——!

顾砚舟如遭雷击,脑子一片空白。

他死死盯着苏若简那只完好的左眼,痛得无法呼吸。

是啊,他找的那个人……那个被他逼着捐出角膜、被他伤得体无完肤的人,怎么可能还有左眼?

他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苏若简从包里拿出银色优盘,放在茶几上。

“这是三年前火灾现场的视频,真相就在这,我想你应该看看。”

说完,她重新戴上墨镜,迈着从容而决绝的步伐走向酒店大门。

三年前?火灾?真相?

顾砚舟看着优盘,又看着苏若简毫不犹豫离去的背影,双腿一软,重重地跪倒在地。

第22章

顾砚舟失魂落魄地回到家,把苏若简给的U盘插进电脑。

屏幕亮起,一个瘦弱的身影捂着嘴,毫不犹豫地冲进浓烟火海。

是苏若简!

画面切换到他包间门口,苏若简找到了倒在地上的顾砚舟。

她用尽全力拖着他,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动。

她咳得撕心裂肺,像要把肺都咳出来。

终于,她把顾砚舟拖到门口,自己也耗尽最后一丝力气晕了过去。

就在这时,另一个身影出现了——秦梨梨!

她看到昏迷的顾砚舟和倒在一旁的苏若简。

她脸上没有担忧,只有精明的算计。

她粗暴地把苏若简往旁边踢开,然后费力地扶起他。

秦梨梨对着赶来的救援人员喊:“在这里!快来人啊!他在这里!”

视频结束。

书房里死一般寂静。

顾砚舟像石化一样,僵在椅子上。

是苏若简冒着生命危险,在浓烟烈火中找到他,拼死把他拖出来。

折磨了她三年、让她连靠近火源都痛苦的肺病,就是在救他时留下的。

悔恨!

他为了秦梨梨这个骗子,做了什么?

他一次次偏袒她,斥责、伤害真正救他的苏若简。

他花大钱,为这个天赋有限的骗子铺路当画家。

他甚至为了报答“恩情”,逼苏若简剜眼,亲手夺走她一只眼睛的光明。

“啊——”

他一拳狠狠砸在书桌上!

拳头鲜血淋漓,他却感觉不到疼。

他又慌忙找到助理后来送的葬礼礼堂监控,颤抖着点开。

画面清晰地拍到灵堂角落。

秦梨梨假意上前哀悼,脚下却狠狠踢翻了燃烧的火盆。

燃烧的纸钱和炭火扑向苏母的棺木,然后她立刻换上惊恐的表情尖叫起来。

绝对是故意的!

顾砚舟身体剧烈发抖,“立刻!马上!把秦梨梨给我叫来!”

秦梨梨接到助理电话,一听顾砚舟让她立刻去顾家别墅,内心狂喜。

难道他后悔了?

他终于认清现实,知道只有她才是对他最好的人?

顾砚舟不会是要道歉?还是……求婚?

这个念头让她瞬间心花怒放。

她立刻冲进浴室,精心打扮,换上最显身材、最显气质的裙子。

她甚至幻想搬回别墅,成为名正言顺的顾太太!

怀着雀跃的心情,秦梨梨推开书房厚重的门。

“砚舟哥......”

她声音娇柔,“你找我......”

话没说完,她就察觉不对劲!

顾砚舟坐在书桌前,电脑屏幕亮着。

她心猛地一沉,“砚舟哥?”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了椅子。

顾砚舟声音低沉沙哑,“秦梨梨,看看......你干的好事。”

他猛地把笔记本屏幕转向秦梨梨。

屏幕上,正清晰地播放着两段足以将她打入地狱的画面:

一段是三年前火场,苏若简拼死拖拽昏迷的顾砚舟后力竭晕倒,而她像小偷一样捡走“成果”......

另一段是葬礼灵堂,她精准而恶毒地一脚踢翻火盆,火舌瞬间吞噬棺木......

轰——

秦梨梨只觉得天旋地转。

她精心维持了三年的假面具,她的“救命恩人”光环,她所有的算计和伪装被彻底粉碎。

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嘴唇哆嗦着。

她完了!彻底完了!

第23章

秦梨梨跪爬到顾砚舟脚下,“砚舟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她涕泪横流,“求你原谅我,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我只是太爱你。”

顾砚舟缓缓抬起头,声音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

“你的‘爱’就是用谎言、用陷害、用最恶毒的手段去伤害别人?”

他蹲下身一把揪住她的衣领,“画展那幅画,是不是你自己毁掉的?然后嫁祸给苏苏?”

秦梨梨瞳孔骤缩,本能地想否认:“不......不是的!砚舟哥,是苏苏姐她......”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她脸上,“说实话!”

秦梨梨被打懵了,捂着脸哭嚎着承认:

“是......是我,是我自己溜进书房毁掉的。我就是想让你更讨厌苏若简,想让你把她赶走。”

“呜呜呜我错了,砚舟哥,我该死。”

砰——

又是一记更重的耳光,秦梨梨直接被扇倒在地几乎晕厥过去。

顾砚舟气得浑身发抖,“jian人!”

所有的怀疑都被证实,他抬脚狠狠踹在她的肚子上。

“啊——”

秦梨梨发出一声惨叫,身体蜷缩痛得无法呼吸。

顾砚舟一把抓住她的头发,不顾她的惨叫和挣扎将她拖向地下室。

秦梨梨哭喊声凄厉绝望,“砚舟哥,不要!我知道错了,放了我吧。”

顾砚舟充耳不闻。

他打开地下室沉重的铁门,毫不犹豫地将她扔进去。

“在里面好好反省!想想你都做了些什么孽!”

“砰!”

沉重的铁门被狠狠关上。

顾砚舟将秦梨梨锁进地下室后,急于向苏若简忏悔和“邀功”。

他冲到苏若简下榻的酒店,不顾前台阻拦强行闯入了她的房间。

门被粗暴地撞开,苏若简缓缓转过身,眼神平静无波。

顾砚舟冲上前,脸上带着献媚的急切神情:

“苏苏!我知道真相了,我都知道了!”

他急于撇清关系,“是秦梨梨!一切都是那个恶毒的女人做的!”

“她冒领了救我的功劳,她毁画嫁祸给你,连......连葬礼上的火盆,也是她故意踢倒的!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毒妇!”

他越说越激动,仿佛自己也是受害者:

“苏苏,我是被她骗了,被她蒙蔽了整整三年。我把她锁在地下室里了,任你处置!”

他满心以为揭露了真相,惩罚了“元凶”,就能换来苏若简的回心转意。

然而,苏若简的唇角勾起一抹极其讽刺的弧度。

“嫌新鲜感散去想寻找刺激的是你!享受被两个女人争抢的快感的是你!每一次在秦梨梨和我之间,选择相信她、偏袒她、伤害我的人——是你!”

“那些斥责我‘争风吃醋’、‘无理取闹’、‘编造谎言’的话,是你亲口说的!”

“逼我签下眼角膜捐献同意书,亲手夺走我一只眼睛的人,是你!”

“把我关进阴冷潮湿的地下室,让我伤口感染发烧的人,是你!”

“在我母亲遗体被焚毁时,拦着我、斥责我、维护秦梨梨的人,还是你!”

苏若简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耳光,狠狠扇在顾砚舟脸上。

他张了张嘴,“苏苏......我......”

他双腿一软,“扑通”一声重重跪倒在苏若简面前。

“对不起苏苏,是我瞎了眼,是我对不起你。”

他痛哭流涕,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地板上。

苏若简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痛哭忏悔的顾砚舟,“原谅?”

她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律师执业证,“顾砚舟,收起你廉价的忏悔和眼泪。”

“我已经以故意伤害罪、非法拘禁罪、侮辱尸体罪等罪名,正式提起诉讼。”

她合上律师证,“有什么话,留着在法庭上跟法官说吧。”

第24章

审判庭内气氛凝重,被告席上站着两个人。

秦梨梨,曾经风光无限的“天才画家”,此刻面如死灰。

顾砚舟站在她旁边,胡子拉碴,昂贵的西装穿在身上也显得空荡颓丧。

他因之前为“保护”秦梨梨而涉及非法拘禁苏若简等罪名被一并起诉。

而苏若简穿着一身笔挺黑色律师袍,身姿挺拔。

曾经蒙着纱布的左眼,此刻明亮而锐利。

她不仅是被害人家属,更是此案的关键证人。

同时,她以被害人代理律师的身份亲自参与庭审。

庭审有条不紊地进行。

苏若简被迫签字的眼角膜捐献同意书、以及相关医疗记录,证明其非法获取人体器官。

那位被秦梨梨买通的护工,当庭指认了她。

他详细供述了秦梨梨如何指使他,故意破坏疗养院苏母的备用电源,导致维生设备失效。

每一份证据的出示,都引起旁听席上一片哗然和愤怒。

轮到秦梨梨自辩。

她双腿一软,“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声音凄厉地哭喊: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砚舟哥,苏苏姐,求求你们原谅我。我再也不敢了!呜呜呜......”

她试图去抓顾砚舟的裤脚,试图去哀求苏若简。

顾砚舟在听到护工指认秦梨梨买凶杀害苏母的瞬间,身体猛地一震。

他空洞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剧烈的情绪波动——

秦梨梨,这个他奉为救命恩人、用尽一切去报答、甚至不惜为此伤害自己真正爱人的女人!

竟然从一开始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杀人凶手!

是她,偷走了苏若简的功劳。

是她,一次次伤害苏若简的身体。

是她,骗走了苏若简的眼睛。

更是她,买凶杀害了苏若简的母亲。

他猛地扑向跪在地上的秦梨梨,一拳狠狠砸向她的脸。

目标精准无比——她的左眼。

那只曾经属于苏若简,此刻却镶在她眼眶里的眼睛。

“把她的眼睛还回来!”

“啊——”

秦梨梨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鲜血瞬间从她的左眼眶迸出来。

她捂着眼睛,痛苦地在地上翻滚哀嚎。

法警们一拥而上,将顾砚舟死死按住。

他还在拼命挣扎,嘴里不断嘶吼着:“还给她!把眼睛还给她!”

最终,法官敲响法槌。

秦梨梨被紧急送往医院救治,最终因左眼眼球破裂,彻底失明。

等她出院后,等待她的将是法律的严惩和终身的牢狱。

顾砚舟因当众实施故意伤害行为,加上之前非法拘禁等罪名,被当庭宣布逮捕。

他被架走时路过苏若简,他眼角猩红:

“苏苏,对不起。你能原谅我吗?我把她的眼睛打坏了,我给你报仇了!”

苏若简缓缓转头看向如丧家之犬的顾砚舟,“顾砚舟,我永远不会原谅你,因为——”

“你不配!”

她身着律师袍,一步一步坚定而从容地走出大门。

而她身后,顾砚舟压抑呜咽的哭声响彻法庭。

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眼,但温暖而明亮。

苏若简微微眯了一下眼睛,看到台阶下一个熟悉的身影静静地站在那里。

沈羡安。

他穿着简单的米色风衣,身姿挺拔,脸上带着温和而宁静的笑意。

他的目光穿越人群,精准地落在苏若简身上。

四目相对。

所有的仇恨、伤痛,都被这温暖的目光和阳光驱散。

她迈开脚步,朝着那个在阳光下等待她的人走去。

来源:旧城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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