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戚蹭我车,约定地点竟跟着她三个同事,我轻笑:那就都上来吧

360影视 国产动漫 2025-08-16 18:05 1

摘要:表妹李雪在电话里声音甜得发腻,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央求:“默哥,今年回家能不能捎上我?就我一个,保证不给你添乱!”

表妹李雪在电话里声音甜得发腻,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央求:“默哥,今年回家能不能捎上我?就我一个,保证不给你添乱!”

可第二天,在约定地点等着我的,除了她,还有她那三位心怀鬼胎的同事。他们肆无忌惮地爬上了我的保时捷。

她甚至还笑着打圆场:“默哥你车这么大,多带几个人热闹嘛,别这么小气呀。”

我看着他们在我精心保养的真皮内饰上留下的印记,内心一片冰冷,嘴角却浮起一丝笑意:“好,那就都上来吧。”

保时捷卡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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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年关将至,盛京市的金融区依旧灯火通明,空气中却已漂浮着一丝躁动和即将解放的期盼。

我叫陈默,一家顶级投行的风险评估师。刚刚主导完成了一项复杂的跨国并购案风险评估,为公司规避了近十亿的潜在亏损,心情本该是轻松的。这份成绩,足以让我在年底的评级中,将那些资历深厚却思想僵化的老家伙们远远甩在身后。

手机屏幕亮起,是表妹李雪发来的消息。

“默哥,在忙吗?想问你一下,你今年是自己开车回老家锦城吗?”

李雪,我二姨家的女儿。平日里总是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嘴甜会说话,很讨长辈喜欢。但在我眼里,那份天真背后,总是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精明。

我言简意赅地回复了一个字:“是。”

信息立刻如潮水般涌来,还附带了一个双手合十、眼神无辜的表情符号。

“哥,我票没抢到,黄牛的又太离谱了。听说你也是回锦城,能不能让我搭个顺风车呀?我保证就我一个人,绝对安安静-静坐在后排,不打扰你开车!路上的油费和过路费我都包了!”

我的眉头不自觉地锁紧。

坦白说,我极度厌恶长途驾驶时有旁人在侧。这辆保时捷卡宴,是我用五年拼命工作换来的第一份犒赏,从定制的干邑色真皮到柏林之声音响,每一处细节都是我的心血。驾驶对我而言,是一种需要绝对专注和私密空间的仪式。

但看到她信息里特意强调的“就我一个人”,再念及亲戚情分,直接回绝似乎显得过于冷漠。

我沉默地思考了几分钟,指尖在屏幕上敲下两个字:“可以。”

“太好了!默哥你真是我的救星!我爱死你了!”她的回复快得惊人,字里行间透着一股彩票中奖般的狂喜,“我给你带老家最有名的酱鸭,你肯定不会失望的!”

我熄掉手机屏幕,将目光重新投向窗外流光溢彩的城市夜景。心中那股若有若无的违和感再次浮现,却又难以名状。

一切,都在按照计划发生。

第二天清晨,我比约定时间早了十五分钟抵达城郊的一个地铁站出口。

冬日的晨曦带着凛冽的寒意,我安坐在温暖的车内,透过前挡风玻璃,静静观察着这个即将上演好戏的舞台。

很快,李雪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

然而,她并非独自一人。

她的身旁,簇拥着三个衣着光鲜的男女。一个梳着油头、满脸堆笑的中年男人;一个妆容精致、眼神轻佻的年轻女人;还有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男人。

他们身后,行李的数量远超“一个人”的范畴。

两个几乎要撑破的28寸大行李箱,一个硕大的户外背包,还有几个印着奢侈品标志的购物纸袋,堆在一起,显得格外扎眼。

我的太阳穴开始轻微地搏动,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期待。

李雪小跑着过来,脸上挂着毫无歉意的灿烂笑容,仿佛即将宣布一件天大的喜事。

“默哥,让你久等了!”她用力敲了敲我的车窗,声音清脆,“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都是我的同事。”

她指向那个油头男人,眼神里闪动着炫耀的光泽:“这位是我们部门的总监,王坤王总。”

接着又指向那个女人和眼镜男:“这位是我们的财务经理孙莉,这位是技术主管周强。他们也都没买到票,我想着你这车空间这么大,后排那么宽敞,多三个人应该不碍事吧?”

我能感觉到车内的空气仿佛在那一刻凝滞了。

什么叫“不碍事”?什么叫“多三个人”?

这不是临时的变故,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试探。

我尚未作出回应,那个叫王坤的男人已经非常自然地拉开了后排车门。

他探头审视了一番车内,嘴角一撇,发出一声轻微的咂嘴声。

“哎哟,保时捷卡宴,不错嘛。不过这后排空间看起来也就这样,我们这么多人加行李,能行吗?”

那语气,仿佛是在点评一辆他随手叫来的网约车。

另外两人也毫不客气,孙莉和周强已经开始往车里挤,完全没有征询车主意见的意思。

周强的皮鞋底似乎踩到了什么,他低头看了一眼,直接在我的羊绒地毯上蹭了蹭,留下了一道清晰的灰痕。

那一刻,我胸中翻涌的不是怒火,而是一种冰冷的快意。

02

李雪见我沉默,立刻用一种撒娇的口吻打起了圆场。

“哎呀默哥,你人最好了!都是我的同事,大家出门在外,互相帮个忙嘛。”她一边说,一边朝王坤他们使眼色,示意他们赶紧放行李,“我们几个要是坐高铁,那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呢,你就当是日行一善了!”

“日行一善”?

我凝视着她那张笑靥如花的脸,第一次感到这张面孔是如此的清晰,又如此的丑陋。

王坤在一旁理所当然地附和,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傲慢:

“就是,挤一挤就到了,多大点事。陈默你现在这么出息,在顶级投行工作,不会连这点格局都没有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指挥周强将那几个巨大的行李箱往后备箱里硬塞。我能清晰地听到箱子的硬角与后备箱内壁摩擦时发出的刺耳声响。

砰!

后备箱被他用力合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我的心脏为此重重一跳。

我想象着德国原厂的植绒内衬被那些粗糙的箱角划出一道道伤痕,那感觉,如同在我父亲的遗像上刻字。

车厢内,已经彻底沦为了他们的社交场所。

“哇,莉莉你看,这车顶都是翻毛皮的,真高级!”李雪的声音带着夸张的惊叹。

“小陈这车得一百多万吧?”孙莉伸手在中控台的钢琴烤漆面板上摸来摸去,留下一串清晰的指纹,“真羡慕你们这些搞金融的,来钱就是快。”

他们的手指在我一尘不染的内饰上肆意游走,每一道印痕,都像是在为我即将执行的计划签上一个名字。

我看着这一张张理所当然的嘴脸,看着李雪那虚伪的亲情绑架,看着王坤那副上位者的施舍姿态,看着孙莉和周强眼中毫不掩饰的嫉妒与贪婪。

我忽然想起了一句话:当猎物自己走进陷阱时,猎人要做的,就是保持微笑。

但我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真实情绪。

我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们,如同一个即将按下开关的工程师,审视着即将启动的精密仪器。

因为此刻,一个酝酿了整整五年的计划,正在进入最后的收网阶段。

“行,”我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让我自己都感到一丝陌生,“都上来吧,坐稳了。”

李雪听到我的答复,脸上的得意之色更浓,她从副驾驶探过身子,凑到我耳边:

“我就知道默哥最大方了!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不会添麻烦?

我在心底发出一声无声的冷笑。

亲爱的表妹,还有她亲爱的同事们,这趟回家的旅程,将会是你们毕生最刻骨铭心的经历。

你们现在施加于我的每一分“麻烦”,都将成为压垮你们的最后一根稻草。

车辆平稳地启动,汇入了清晨城市的车流之中。

我透过后视镜,端详着后排那三张洋洋得意的脸。

他们以为自己占尽了便宜,搭上了一趟免费的豪华顺风车。

他们永远不会知道,这趟旅程的终点不是温暖的家,而是为他们精心准备的地狱。而车票,需要用他们的后半生来支付。

03

车辆刚驶入高速公路,后排的三个人就彻底卸下了所有伪装。

这里不再是我的私人空间,而是他们可以肆意喧哗的移动休息室。

“王总,您看我新做的这个指甲怎么样?这个颜色显手白吧?”孙莉娇声嗲气地将手伸到王坤面前。

“不错不错,莉莉你的品味一直很好。”王坤的目光在孙莉的手和她暴露在外的脖颈间游移,笑得意味深长。

周强则戴上耳机,旁若无人地开始打起了手机游戏,嘴里不时发出一两声粗俗的咒骂,声音大到连我的音响都无法完全盖过。

我紧握着方向盘,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李雪回头象征性地说了句:“你们小点声,我哥在开车呢。”

那语气轻飘飘的,毫无约束力。那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笑得更加放肆。

很快,孙莉从包里拿出一袋瓜子,开始旁若无人地嗑了起来。瓜子壳被她随手扔在脚下的地毯上,有些甚至弹到了前排的座椅缝隙里。

我感觉我的车正在被一点点地侵蚀,变成一个廉价的垃圾堆。

而更让我血压飙升的还在后面。

王坤,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竟然从他的公文包里掏出了一支雪茄,旁若无人地点燃了。

瞬间,一股混合着劣质香精和烟草的刺鼻气味,如同毒雾般迅速弥漫了整个密闭的车厢。

我感觉我的肺部正在发出强烈的抗议。

“车内禁止吸烟。”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毫无波澜。

王坤从后视镜里瞥了我一眼,慢条斯理地吐出一个烟圈:

“哎,陈默,别这么紧张。我这雪茄是古巴进口的,一支好几百呢,闻闻这香味,提神醒脑。”

他完全没有要熄灭的意思,眼神里带着一丝长辈对晚辈的戏谑和轻视。

“你这年轻人就是事多,我们那时候开车,哪有这么多规矩。”

没有规矩?

我看着他那副理所当然的嘴脸,几乎要笑出声来。

就是因为你们没有规矩,才会有今天的这趟旅程。

李雪这时又开始扮演她“和事佬”的角色:

“哎呀默哥,王总也是为了提提神,开长途容易犯困。你要是觉得闷,把天窗打开透透气不就好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自作主张地伸手去按我头顶的天窗控制键。

“咦,怎么打不开?你这车是不是坏了?”

她在我耳边喋喋不休,像一只烦人的苍蝇。

我没有理睬她,只是默默地锁死了所有车窗和天窗的控制权限。

此刻,我的内心已经平静如深潭。

因为在我的脑海里,一张无形的账单正在逐项生成。

周强游戏噪音扰乱驾驶:危害公共安全,罪加一等。

孙莉乱扔瓜子壳污染环境:罚款五千。

王坤车内吸雪茄:纵火未遂,加罚一万。

李雪擅动车辆设备:干扰驾驶,同罪。

这些罪名在我的脑海里不断累加,像滚雪球一般。

我甚至还“贴心”地提醒王坤:“王总,安全带还是系一下吧,高速上不安全。”

他嗤笑一声,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

“不用那玩意儿,勒得慌。放心,我命硬得很。”

命硬?

我在心底冷笑。

今天,我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命中注定”。

就在这时,后座传来孙莉的一声尖叫,紧接着是液体泼洒的声音。

她手中的奶茶没拿稳,一整杯都泼了出去。

棕褐色的液体,大部分都溅在了周强米色的风衣上,还有一小部分,很不巧地,洒在了我干邑色的Nappa真皮座椅上,留下了一大片黏腻又丑陋的污渍。

那一瞬间,我感觉心脏的跳动都漏了一拍。

那是我花了五万块选装的顶级真皮!

“哎呀!我的衣服!”周强跳了起来,愤怒地瞪着孙莉。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孙莉慌忙从包里抽出纸巾,胡乱地在周强的衣服和我的座椅上擦拭着,“这,这能擦掉的吧?”

擦掉?

你知道这污渍渗进真-皮里,修复起来需要多少钱,多复杂的工艺吗?

但我依旧没有发作。

我只是在心里的账单上,又重重地添上了一笔:

故意损毁财物:赔偿金额,三十万。

王坤这时候竟然还反过来指责我:

“陈默你怎么开车的?是不是突然踩刹车了?不然莉莉的奶茶怎么会洒?”

“还有,你这速度也太慢了,跟乌龟一样。这样下去天黑都到不了锦城!开快点,超过去啊!”

他居然开始对我发号施令,俨然一副他才是这辆车主人的姿态。

我看着中控台上那个正在无声闪烁着微弱红光的行车记录仪,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上扬。

它正忠实地记录着车厢里发生的一切,声音,画面,一帧不落。

五个机位,无死角。

这些,都将是呈堂证供。

04

车辆在高速公路上平稳行驶了将近三个小时。

后排的喧嚣渐渐平息,王坤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孙莉和李雪在低声聊着公司的八卦,周强则因为衣服被弄脏而一直黑着脸。

就在这时,我毫无征兆地拨动转向灯,驶离了主干道。

出口的指示牌上,赫然写着一个他们从未听过的地名:青云谷。

车厢内的气氛瞬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正在假寐的王坤猛地睁开眼睛,一脸警惕:

“怎么回事?下高速了?到服务区了?”

李雪也疑惑地看着窗外越来越偏僻的景象,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安:

“默哥,你是不是开错了?这不是回锦城的路啊。”

我没有看她,只是专注地盯着前方蜿蜒曲折的山路,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平淡口吻回答:

“没开错。”

“公司临时通知,青云谷这边有个温泉度假村的并购项目出了点风险纰漏,需要我过来做一次现场紧急评估。”

我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扫过后视镜,观察着他们每个人的表情变化。

“这个项目直接关系到我下个季度的奖金,我必须过来一趟。”

“什么?”王坤第一个跳了起来,声音尖锐,“什么破项目这么紧急!马上就过年了还搞这些!我们还急着回家呢!”

他的语气充满了被冒犯的愤怒,仿佛我耽误他的行程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

李雪也急了,身体前倾,几乎要贴到我的耳边:

“哥,你不能这样啊!我们都在你车上了,你怎么能半路跑去工作呢?要不你先把我们送到前面的镇上,我们自己想办法?”

“工作?”我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一丝他们听不懂的寒意,“不,这是正事。”

我拿起手机,装作查看信息的样子,然后用一种看似无奈的语气说:

“为了不耽误大家太多时间,我特意查过了。前面山谷深处,有一家评价很高的疗养院,环境清幽,还能泡温泉。”

“你们可以先到那里休息一下,吃点山珍野味。我办完事就过去找你们,然后我们再一起出发。”

我的话术天衣无缝,将他们的“麻烦”巧妙地包装成了我为他们提供的“贴心安排”。

王坤还想发作,但被孙莉用眼神制止了。

或许在他们看来,能去一个“评价很高”的疗养院泡温泉,总比跟着我在这荒山野岭里干耗着要强。

车子在坑洼不平的山路上又颠簸了半个多小时,终于,一扇锈迹斑斑的铁艺大门出现在视野的尽头。

大门之后,是一栋栋充满上世纪风格的苏式红砖建筑,掩映在萧瑟的冬日林木之中。这里与其说是疗养院,不如说是一座被废弃的旧时代遗迹。

荒凉,静谧,透着一股与世隔绝的诡异气息。

我稳稳地将车停在大门前的一片空地上,熄火,然后转过头,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微笑:

“各位,到了。请下车吧。”

“我去项目方那边开个短会,很快就回来。你们可以先进去感受一下这里的环境,据说空气特别好。”

王坤一行人将信将疑地推开车门。

一股混合着潮湿泥土和腐败落叶的气味扑面而来,让他们几个习惯了城市香水味的人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大门口的墙上,挂着一块几乎被岁月腐蚀殆尽的木牌,上面依稀可以辨认出几个字:“青云山职工疗养院”。

“这是什么鬼地方?”王坤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陈默!你他妈是不是在耍我们?”

李雪也反应了过来,她快步冲到我的车窗前,用力拍打着玻璃,声音尖利:

“哥,你这是什么意思?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度假村!你把我们带到这个荒山野岭来干什么?”

我摇下三分之一的车窗,露出一张混合着“无辜”与“惊讶”的脸:

“啊?是这样吗?真不好意思,我助理给我的定位就是这里。他说这里是集团新收购的地块,准备改造成高端温泉酒店的。”

我的语气诚恳无比,表情无懈可击,仿佛我才是那个被错误信息误导的受害者。

“不过没关系,来都来了。你们看,里面不是有工作人员吗?可以先进去休息一下,我保证,最多一个小时就回来。”

说完,我当着他们惊疑不定的面,拔下车钥匙,按下了锁车键。

“嘀嘀”两声清脆的鸣响,在空旷的山谷里显得格外刺耳。

我的车,连同他们所有的行李,都被牢牢地锁在了原地。

我朝他们挥了挥手,转身朝着疗养院深处一栋独立的二层小楼走去:

“我先去忙了,你们自便。”

身后,传来了王坤气急败坏的咒骂和李雪带着哭腔的尖叫。

我没有回头。

我知道,这仅仅是前奏。

真正的好戏,现在才刚刚拉开帷幕。

我绕到那栋二层小楼的后面,从一个不起眼的侧门走了进去。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男人早已等候在此,恭敬地递给我一杯热气腾腾的龙井。

“陈先生,一切都按您的吩咐准备好了。”

他是这里的看守人,也是我父亲当年的老部下,忠心耿耿。

我走到二楼的监控室,这里曾是疗养院的广播室,现在被我改造成了监控中枢。墙上挂着十几块屏幕,清晰地显示着疗养院内外的每一个角落。

透过屏幕,我看到李雪一行人像一群没头苍蝇,在空旷的院子里焦急地打转。

王坤掏出手机,试图叫车或是报警,但他很快就绝望地发现,这个山谷深处,信号被我安装的屏蔽设备干扰得一干二净,手机屏幕上只剩下那个无情的“无服务”标志。

孙莉和李雪试图徒步走出山谷,但走了几百米就发现,进来的那条路已经被一道不知何时落下的铁闸门彻底封死。

恐惧,开始像藤蔓一样爬上他们四个人的脸。

“哥!默哥!你开门啊!”李雪开始疯狂地拍打我的车窗,声音里充满了恐慌。

“陈默!你他马的到底想干什么?你这是非法拘禁!快放我们出去!”王坤的咆哮在山谷里回荡,却显得那么无力。

看着他们从最初的嚣张跋扈,到现在的惊慌失措,我心里涌起一阵冰冷的、夹杂着痛楚的快感。

我的手机响了,是我设置的内部线路,王坤通过院内的紧急电话打了过来。

接通后,传来他压抑着怒火的低吼:

“陈默!你玩够了没有?赶紧滚回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然后用一种极其冷静的语气说:

“王总,别着急。我这边项目出了点小意外,对方的资料和我手上的对不上,需要一点时间核对。”

“你们先去餐厅用餐吧,我已经为各位准备好了接风宴。想吃什么随便点,都记在我的账上。”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传来李雪抢过电话的哭喊声:

“哥,我们错了,我们真的错了!刚才是我们不对,不该占你便宜,不该在车里乱来。你快回来吧,这里好吓人,我们知道错了!”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颤抖,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半点得意。

但我知道,这还远远不够。

真正的审判,才刚刚开始。

没过多久,我就在监控里看到,饥饿和寒冷最终战胜了恐惧。他们四个人互相搀扶着,不情不愿地走进了那栋看起来唯一还有人气的“餐厅”。

餐厅里,只有一个穿着厨师服的男人在等着他们,那是我特意请来的五星级酒店前主厨。

主厨微笑着,将一份设计精美的“特制”菜单递了上去。

我能想象到菜单上的内容:

一杯山泉水泡的柠檬水:198元。 一盘农家炒青菜:388元。 一份招牌菜“青云走地鸡”:1888元。 一瓶本地产的普通红酒:2998元。

这些,都是我为他们精心准备的“惊喜”。

果然,不出五分钟,餐厅里就传来了压抑不住的惊呼和激烈的争吵声。

但最终,辘辘的饥肠还是让他们做出了选择。

他们点了餐。

而当他们吃完饭,准备去所谓的“客房”休息时,新的折磨又开始了。

看守人告诉他们,这里的客房不对外开放,但可以提供临时的“休息服务”。

一个没有暖气、只有一张行军床的房间,“使用费”每小时800元。

当王坤听到这个报价时,他脸上的表情,我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那种屈辱和崩溃。

但这还不是结束。

夜幕降临,山谷里的气温骤降。

他们四个人挤在冰冷的餐厅里,瑟瑟发抖。

我的手机再次响起,是李雪用内部电话打来的,她的声音已经沙哑,充满了绝望的哀求:

“哥,我求求你了,你回来吧。我们真的撑不住了,我们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么对我们?”

我看着监控里她那张苍白无助的脸,慢慢地敲击着键盘,将一段文字通过餐厅里的老旧广播系统播放了出去。

那是一段陈旧的新闻播报录音,来自五年前。

“本市知名民营企业‘宏业科技’,因陷入重大融资骗局,资金链断裂,于今日宣告破产。公司创始人陈宏业,于今晨从公司顶楼坠楼身亡……”

广播声在寂静的餐厅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冷的锤子,重重地敲在他们四人的心脏上。

监控画面里,李雪、王坤、孙莉、周强四个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他们脸上的惊恐,不再是因为寒冷和饥饿,而是因为一个被埋藏了五年的噩梦,被血淋淋地重新挖了出来。

05

餐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那段五年前的新闻录音反复播放着,像一首来自地狱的安魂曲。陈宏业这个名字,像一道魔咒,瞬间抽干了他们四人脸上所有的血色。

王坤第一个反应过来,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双眼惊恐地四处扫视,仿佛在寻找声音的来源。他的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孙莉双手捂住了脸,身体筛糠般地颤抖。周强则僵在原地,金丝眼镜下的双眼,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

而我的表妹李雪,她瘫坐在椅子上,泪水瞬间决堤,嘴里无意识地喃喃自语:“不,不可能,怎么会……”

就在这时,餐厅尽头那面原本洁白的墙壁,突然亮了起来。

投影仪的光束穿透黑暗,将一张张照片清晰地投射在墙上。

第一张,是我父亲陈宏业意气风发的创业照。第二张,是宏业科技的年会合影,照片里,年轻的王坤正谄媚地向我父亲敬酒。孙莉站在角落,眼神里充满了对权力和财富的渴望。而周强,作为技术骨干,憨厚地笑着。第三张,是一张实习生合影,穿着实习工服的李雪,笑得天真无邪,站在我父亲的身旁。

照片一张张地切换,最后,定格在一张冰冷的墓碑照片上。

“各位,”我的声音,通过广播系统,冰冷而清晰地在餐厅里响起,“欢迎来到我的‘风险评估’现场。”

“评估项目:五年前,你们是如何联手,用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毁掉一个公司,逼死一个善良的人,然后心安理得地瓜分他的血肉,过上你们今天的好日子。”

“现在,游戏开始。”

话音落下的瞬间,餐厅所有的门窗都传来了沉重的落锁声。这里,彻底变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囚笼。

“陈默!是你!”王坤终于嘶吼出声,他指着墙上的投影,脸上交织着愤怒与恐惧,“你想干什么?你疯了!这是犯法的!”

“犯法?”我的笑声从广播里传出,带着无尽的嘲讽,“王总,五年前你们做局骗走我父亲全部身家,把他逼上绝路的时候,你们想过‘法’这个字吗?”

我没有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继续说道:“我不是法官,没兴趣审判你们。我只是一个风险评估师,来收回一笔逾期了五年的‘坏账’。”

“我给你们一个晚上的时间。交出当年你们侵吞宏业科技资产的完整账本,以及那笔钱现在的去向。天亮之前,如果我看不到我想要的东西,那么,你们谁也别想走出这个山谷。”

“你休想!”王坤色厉内荏地吼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你父亲的公司破产,那是他自己经营不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是吗?”

墙上的投影再次变化,出现了一系列银行流水和公司注册信息。

“王总,你用你妻子的名义在开曼群岛注册的这家离岸公司,在宏业科技破产后的第二周,就收到了一笔一千二百万的注资。这笔钱,和我父亲当年准备用来救急的那笔‘投资款’,数额上似乎有些巧合啊。”

王-坤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接着,投影转向孙莉。

“孙经理,你这两年在盛京市核心区买下的三套豪宅,总价超过两千万,似乎和你账面上的工资收入不太匹配。哦对了,帮你操作这一切的,是你远在海外的表哥吧?很不巧,我前段时间刚和他喝过咖啡,他很愿意和我聊聊当年的事。”

孙莉的身体猛地一软,几乎要从椅子上滑下去。

最后,是周强。

“周主管,你一直以技术大牛自居,当年却故意在公司的核心系统里留下后门,导致所谓的‘商业机密泄露’,为那家骗子公司做空我父亲的股票提供了完美的借口。你名下的几个专利,技术源头似乎都来自宏业科技的未公开项目,对吗?”

周强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充满了恐慌,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们三个人,像被剥光了衣服,赤裸裸地暴露在审判的灯光下。

而李雪,她从头到尾都只是在哭,不敢看墙上的任何一张照片。

“至于你,我亲爱的表妹。”我的声音变得异常冰冷,“当年,是你,因为嫉妒我父亲更疼爱我,因为王坤许诺给你的一个区区主管职位,就把我父亲的行程安排、内部通讯录,以及他为了筹款而准备接触的所有投资人名单,都泄露给了他们。”

“是你,亲手递出了那把杀人不见血的刀。”

李雪猛地抬起头,哭着大喊:“不!我没有!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那样!王总说只是想给公司一个教训,我不知道他会害死大舅!”

“闭嘴!”王坤厉声喝止她,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

一场完美的内讧,就此拉开序幕。

06

信任的堤坝一旦出现裂痕,崩溃便只在朝夕之间。

李雪的哭喊,像一根导火索,瞬间点燃了王坤、孙莉和周强之间那根紧绷的弦。

“李雪你这个蠢货!谁让你乱说话的!”王坤气急败败地指着她,完全没有了平日里总监的沉稳。

“我没有乱说!本来就是你骗我的!”李雪也豁出去了,擦干眼泪站起来,满脸通红地回敬道,“是你告诉我,只要我帮你,事成之后就让我当市场部主管,还说能分我一百万!结果呢?你只给了我二十万就把我打发了!”

“一百万?王总,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孙莉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她死死地盯着王坤,“你跟我说,我们三个是核心,李雪只是个外围,最多给她十万封口费!你竟然背着我们许诺给她一百万?”

周强也扶了扶眼镜,镜片下闪烁着阴冷的光:“王坤,看来我们有必要重新算一下当年的账。你说总收益三千万,我们三人平分,现在看来,你从中吞了不少吧?”

“你们放屁!”王坤被三面夹击,脸色涨成了猪肝色,“我没有!别听这个疯女人挑拨离间!”

我坐在监控室里,端着茶杯,饶有兴致地欣赏着这场狗咬狗的大戏。这比我看过的任何一部商战片都要精彩。

他们的联盟,在绝对的利益和恐惧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各位,看来你们内部的‘风险评估’还没做好。”我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他们的争吵,“我提醒一下,我的耐心有限。距离天亮,还有八个小时。”

“现在,我给你们提供第一个‘解决方案’。那份记录着所有罪证的加密硬盘,在哪里?”

此话一出,三人的争吵戛然而止,齐刷刷地陷入了沉默,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猜忌。

我知道,那份硬盘是他们最后的护身符,也是他们互相牵制的命脉。

“看来大家都不愿意主动开口。”我轻笑一声,“没关系,我们来玩个游戏。”

“现在,餐厅里有四部紧急电话,每一部都只能单线联系到我。从现在开始,第一个打电话给我,并提供有价值线索的人,我可以在最终的‘清算’中,为他争取一个减免百分之三十的‘债务’。第二个,减免百分之二十。第三个,百分之十。至于最后一个,那就不好意思了,他需要承担所有的‘连带责任’。”

“游戏,现在开始。”

话音刚落,孙莉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扑向了离她最近的一部电话。

“别动!”王坤怒吼一声,冲过去想要阻止她。

周强也反应过来,三人瞬间扭打在了一起。李雪则吓得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最终,还是孙莉抢先一步,抓起了电话听筒,她的声音因为激动和恐惧而变得尖利:“我说!我说!硬盘在我这里!”

王坤和周强瞬间停手,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孙莉!你敢!”王坤的眼睛都红了。

“我为什么不敢?”孙莉喘着粗气,脸上带着一丝疯狂的决绝,“反正都是死,我为什么不拉个垫背的?王坤,你独吞了那么多,也该吐出来了!”

电话里,传来孙莉急促的声音:“陈先生,硬盘在我手上,但我没有完整的密码。密码被我们分成了三段,我们三个人一人掌握一段!”

“很好。”我赞许道,“孙经理,你为你自己赢得了第一个机会。”

挂断电话,我通过广播宣布:“孙莉,获得第一名。现在,还剩下两个名额。”

王坤和周强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们知道,孙莉已经出卖了他们,他们再也没有退路。

几秒钟的对峙后,两人几乎同时冲向了另外两部电话。

最终,王坤以微弱的优势,抢先拿起了听筒。

“陈默!我可以把我那段密码给你!但你必须保证我的安全!”他对着话筒低吼道。

“王总,你现在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我冷冷地回答,“说出你的密码,或者,和周强先生一起,承担剩下的所有。”

王坤的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他挣扎了几秒钟,最终还是咬着牙,报出了一串由字母和数字组成的密码。

现在,压力全部来到了周强这边。

他颓然地放下争抢的手,面如死灰。

“周主管,”我的声音如同魔鬼的低语,“现在,只剩下你了。告诉我你的那段密码,或者,你可以试试,看看是山谷里的野狼先找到你,还是警察先找到你。”

周强浑身一颤,他看了一眼窗外漆黑如墨的深山,眼中最后一道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他颤抖着,报出了最后一段密码。

“非常好。”我满意地说道,“既然各位这么合作,那我就再给你们一个机会。”

“硬盘在孙经理身上,密码我也拿到了。现在,请你们‘合作’打开它,把里面的东西,原原本本,一字不差地,展示给我看。”

“记住,是你们‘合作’。”

我特意加重了“合作”两个字。

我知道,当他们看到那份详细记录了他们如何分赃,如何互相提防的账本时,新一轮的猜忌和背叛,才会真正上演。

而那,才是我送给他们的,第二道大餐。

07

在我的“指令”下,一场诡异的合作开始了。

孙莉从贴身的衣物里,取出了一个用防水袋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微型硬盘。她的动作充满了不甘和怨毒,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王坤和周强的脸。

周强被指定为操作者,他颤抖着手,将硬盘连接到餐厅里那台我事先准备好的笔记本电脑上。

王坤则站在一旁,死死地盯着屏幕,仿佛要用目光烧穿它。

“密码。”周强头也不抬,声音沙哑。

孙莉、王坤、周强,三人依次报出了自己掌管的那段密码。当最后一位字符输入完毕,按下回车键的那一刻,三人的呼吸都仿佛停止了。

一个加密文件夹被解开了。

里面,只有一个文件,一个名为“宏业遗产”的Excel表格。

周强移动鼠标,双击打开。

一张密密麻麻的表格,瞬间铺满了整个屏幕。

上面详细记录了五年前那场骗局的每一个细节:如何利用空壳公司伪造投资合同,如何通过周强留下的后门窃取商业机密,如何联合外部资金做空宏业科技的股票,以及最后,如何将侵吞的三千八百万资产,通过十几家离岸公司的账户,洗白、分割。

表格的最后一部分,是分赃明细。

王坤,作为主谋,独占一千八百万。孙莉,作为财务操盘手,分得一千万。周强,作为技术支持,分得八百万。而李雪,作为提供内部信息的“线人”,只得到了区区二十万的封口费。

最精彩的是,表格后面还有详细的备注,记录了他们每个人为了防止被同伴出卖而留下的“后手”。

比如,王坤偷偷录下了他和孙莉商议做假账的录音。孙莉则保留了王坤签过字的几份关键伪造文件。周强更是将整个计划的核心代码,备份在了另一个谁也不知道的云端服务器上。

当这些内容赤裸裸地展现在四人面前时,餐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

“王坤!你这个王八蛋!”孙莉第一个爆发,她指着屏幕上关于录音的备注,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你竟然还留了这么一手!你从一开始就没信过我们!”

“你还说我?”王坤也撕破了脸皮,指着孙莉的备注回敬道,“你这个贱人!你竟然还留着我签过字的东西!你想干什么?等事后拿这个来敲诈我吗?”

周强也气得浑身发抖:“我们当初说好的,所有证据事后全部销毁!你们两个竟然都背着我留了一手!”

“那你不也一样!”王坤和孙莉异口同声地吼道。

他们像三条被困在笼子里的疯狗,互相撕咬,恨不得将对方生吞活剥。

而李雪,她看着那刺眼的“二十万”,再看看其他人千万级别的分赃,她终于明白了,自己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被利用完就扔掉的、最廉价的工具。

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充满了自嘲和悔恨。

“很好。”

我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这场闹剧。

“既然账目已经清楚了,那么,现在开始最后的‘清算’。”

“王坤,主谋,罪责最大。孙莉、周强,从犯。李雪,协同犯罪。”

“现在,我需要你们把这些年,用这些赃款购置的所有资产,房产、股票、基金、奢侈品,全部列出来。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签署一份‘自愿赠与协议’。”

“把你们吃下去的,连本带利,全都给我吐出来。”

“你做梦!”王坤红着眼睛嘶吼,“陈默,你有本事就杀了我们!想要钱,一分都没有!”

“杀你们?”我轻笑起来,“王总,你太高看自己了。我从不动手,我只诛心。”

“你们以为,这场游戏,到这里就结束了吗?”

我的话音刚落,笔记本电脑的屏幕突然切换了。

Excel表格消失了,取而代代之的,是一个实时视频会议的界面。

界面的另一端,坐着几个身穿警服、神情严肃的人。为首的那位,肩上扛着两杠三星,正是盛京市经侦总队的张队长。

张队长的身后,墙上挂着的国徽,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王坤、孙莉、周强、李雪四人,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仿佛被施了定身法。

他们看着屏幕里那一张张不怒自威的脸,大脑一片空白。

我的声音,通过电脑的扬声器,清晰地传到了会议的另一端,也回荡在死寂的餐厅里。

“张队长,各位警官,你们都看到了。”

“从他们上我的车开始,到进入这个疗养院,再到刚才他们‘合作’解开硬盘,以及屏幕上这份完整的犯罪账本。所有的画面和声音,都已经通过加密线路,实时传送给了你们。”

“我不是法官,更不是刽子手,我没有权力审判任何人。”

“我只是一个风险评估师。今天,我为各位,也为我惨死的父亲,做了一场无法辩驳的、长达五年的‘风险重现’。”

“现在,我的评估,结束了。”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疗养院外,一阵由远及近、刺耳的警笛声,划破了山谷的寂静。

红蓝交替的警灯,穿透了餐厅的窗户,将王坤、孙莉、周强、李雪四人惨白如鬼的脸,照得忽明忽暗。

他们不是被我审判了。

他们是亲手,一步一步,将自己送进了正义的法网。

08

当厚重的铁门被撞开,荷枪实弹的特警队员鱼贯而入时,王坤、孙莉和周强三人已经彻底瘫软在地,像三滩烂泥。

他们眼中最后的光芒,在看到那身熟悉的警服时,便已彻底熄灭。

所有的狡辩、威胁、侥幸,在绝对的、由他们亲口供述、亲手解开的证据链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王坤还想做最后的挣扎,他指着我,对冲进来的张队长喊道:“警察同志!是他!是他非法拘禁我们!是他逼我们说的!”

张队长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冷得像冰:“王坤,你涉嫌巨额商业诈骗、职务侵占、伪造公文印章等多项罪名,跟我们走一趟吧。至于陈默先生,他只是尽到了一个公民应尽的义务,为我们警方提供了一场精彩绝伦的‘犯罪现场重现’,我们还要感谢他。”

冰冷的手铐,铐住了王坤、孙莉和周强的手腕。他们被警察押解着,像牲口一样,走出了这个他们本以为是天堂,却最终变成了地狱的疗养院。

经过我身边时,王坤用怨毒的眼神死死地瞪着我,仿佛要将我的样子刻进骨髓里。

我只是平静地回望着他,眼神里没有仇恨,也没有快意,只有一片虚无的平静。

复仇的火焰燃尽之后,剩下的,是无尽的空洞。

李雪没有被戴上手铐,但两个女警官跟在她身边。她因为有坦白情节,并且罪行相对较轻,或许能得到宽大处理。

她走到我面前,深深地低下头,声音沙哑地挤出三个字:“对不起。”

我看着她,这个我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妹,这个曾经在我家里蹭饭、管我父亲叫“大舅”的女孩。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从她身边,漠然地走了过去。

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永远无法弥补。有些道歉,也永远换不来原谅。

我走出了疗养院,站在清晨的寒风里。

太阳从东边的山坳里升起,金色的光芒刺破了云层,洒满了整个山谷。

我抬头望着天空,仿佛看到了父亲温和的笑脸。

爸,我做到了。

那些害死你的人,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你可以安息了。

两行清泪,顺着我的脸颊,无声地滑落。这是五年来,我第一次允许自己流泪。

结局:正义的闭环

一年后。

王坤、孙莉、周强三人,因罪名成立,分别被判处十五年到二十年不等的有期徒刑,并处没收全部非法所得。

李雪因协同犯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缓刑四年。

那笔被追回的、高达三千八百万的赃款,在法律程序走完后,悉数归还到了我的名下。

我辞去了投行那份年薪千万的工作。

我用那笔钱,将父亲当年创办“宏业科技”的那栋办公楼,重新买了回来。

我没有重开公司,而是将它改造成了一个公益法律援助中心,并以父亲的名字命名——“宏业法律援助基金会”。

基金会的宗旨,是为那些在商业竞争中,被资本、被阴谋所陷害的中小企业主,提供免费的、专业的法律援助。

我不想再看到像我父亲那样的悲剧重演。

开业那天,阳光很好。

我站在父亲曾经的办公室里,还是那个熟悉的窗户,还是那片熟悉的风景。

我的助理,就是当年疗养院的那个看守人,忠厚老实的刘叔。他走进来,递给我一份文件。

“陈先生,这是我们接到的第一个求助案。一个做实体服装的创业者,被合作的电商平台用霸王条款坑了,现在面临破产。”

我接过文件,认真地看了起来。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我的身上,暖洋洋的。

我没有沉溺于复仇的快感,也没有被过去的仇恨所束缚。

我为父亲讨回了公道,更重要的是,我用自己的方式,延续了他的精神,完成了对他的告慰,也实现了我自己的救赎。

正义或许会迟到,但只要有人愿意为之点亮一盏灯,它就永远不会缺席。

而我,愿意做那个守灯人。

来源:高贵海燕XZW8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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