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儿子送回乡下爷爷天天教他玩泥巴,城里天才班的测试让我傻了眼

360影视 国产动漫 2025-08-16 17:15 1

摘要:"爸,你到底要害他到什么时候!"我冲着电话那头的老父亲嘶吼,看着视频里儿子那一身泥,我的心都在滴血。我以为把他接回城里,送进最贵的"天才班",就是拯救他。可我没想到,在那场决定孩子"未来"的测试里,真正让我这个当爹的无地自容的,恰恰是我最鄙视的那些东西——泥巴

"爸,你到底要害他到什么时候!"我冲着电话那头的老父亲嘶吼,看着视频里儿子那一身泥,我的心都在滴血。我以为把他接回城里,送进最贵的"天才班",就是拯救他。可我没想到,在那场决定孩子"未来"的测试里,真正让我这个当爹的无地自容的,恰恰是我最鄙视的那些东西——泥巴,田地,和一双只知道干农活的手。

01

我和老婆张岚,都是最普通不过的城里人。三十多岁,背着三十年的房贷,开着一辆十万出头的国产车,每天为了那微薄的工资,在写字楼里耗尽心力。每个月房贷、车贷、生活费下来,银行卡里剩不下几个钱。

但我们有个共同的信念——绝不能让孩子重蹈我们的覆辙。

我们唯一的希望,唯一的骄傲,就是六岁的儿子李童。这孩子从小就机灵,三岁能背唐诗,四岁会简单的英语单词,五岁就能做十以内的加减法。每次看到他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专注地看着图画书,我心里就充满了希望。

为了童童的教育,我们几乎榨干了所有积蓄。咬牙在市里最好的学区买了套老破小的二手房,只有六十平米,楼龄三十年,连电梯都没有,但就是为了让他能上最好的小学,最好的中学,将来能考上好大学,不再像我们一样,活得这么累。

我常常在深夜加班回家后,看着熟睡中的童童,暗暗发誓:儿子,爸爸这辈子没出息,但一定要让你有出息。

可计划,总被现实打乱。

去年夏天,我和张岚的公司,几乎同时接到了一个外地的大项目,都必须出差一年。这对我们的经济状况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两个人的外派补贴加起来,几乎是平时收入的两倍。但儿子怎么办?

请保姆?一个月四千多,我们请不起。更何况,现在保姆市场鱼龙混杂,虐童的新闻时不时就冒出来,我们哪敢放心?

寄宿幼儿园?童童才六岁,这么小就离开父母,会不会留下心理阴影?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送回乡下老家,让我爸李庚田带一年。

做出这个决定,我心里是一万个不情愿。

我爸,在乡下生活了一辈子,是个地地道道的老农民,也是个祖传的老木匠。他这辈子最远只去过县城,连普通话都说不标准。让他带童童?他懂什么教育?他连智能手机都用不明白,微信都不会发。

我总觉得,把童童交给他,就像是把一块温润的好玉,硬生生扔进了农村的泥坑里。

临走前,我专门回了趟老家,千叮咛万嘱咐。我塞给我爸一千块钱,在那个小山村,这已经够花好几个月了。

"爸,别省着,该买什么就买什么,给童童买点好的。"我掏出专门买的最新款平板电脑,里面下载了几十个英语启蒙、数学思维、逻辑训练的APP,"别的不用你管,每天让他跟着这上面学两个小时就行。千万别让他落下了。"

我爸接过平板电脑,像捧着什么易碎品似的,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他没说话,只是吧嗒吧嗒地抽着他的旱烟,那双饱经风霜的手在烟杆上摩挲着,点了点头。

"还有,"我又掏出一叠早教书,"这些书也要让他看。城里的孩子都在学这些,不能让童童输在起跑线上。"

我爸看了看那些花花绿绿的书,依然点头,依然没说话。

就这样,我们把童童留在了那个我逃离了十几年、发誓再也不回来的小山村。

02

我和张岚在外地,忙得脚不沾地。项目压力大,几乎每天都要加班到深夜。但无论多累,我们最盼望的,就是晚上和儿子视频通话的时间。

可这视频,越通,我心里越堵,越觉得自己犯了这辈子最大的错误。

第一次视频,才过去三天,童童的小脸就晒黑了一圈。那双我花两百多块钱买的白色运动鞋,鞋面上全是泥,鞋带都变成了土黄色。他兴奋地举着一个罐头瓶给我看,里面装着几条正在蠕动的蚯蚓,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小虫子。

"爸爸!你看!爷爷说这个能钓鱼!明天我们要去河边钓鱼!"童童的声音里充满了兴奋,但在我听来,却像晴天霹雳。

我心里"咯噔"一下,强压着怒火问:"平板电脑呢?今天学习了吗?"

童童摇摇头,一脸无辜:"爷爷收起来了,他说那玩意儿伤眼睛,让我先长大点再用。"

我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但碍着童童在场,不敢发作。

第二次视频,童童的胳膊上被蚊子咬了好几个大包,红红肿肿的,看着就疼。他正蹲在院子里,跟着我爸用竹子削一把弹弓。我爸那双布满老茧、指甲缝里都是泥土的手,握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小刀,动作缓慢而专注。

"爸!你让他玩这个干什么?多危险!万一伤到怎么办?"我冲着屏幕急得大喊。

我爸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那双深陷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悦,但还是淡淡地说:"男娃儿,哪有不玩这个的。我小时候,你小时候,不都是这么过来的?"

"那是以前!现在不一样了!现在的孩子应该学更有用的东西!"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视频那头,童童被我的声音吓了一跳,小手一抖,差点被刀割到。我爸赶紧护住他,瞪了屏幕一眼,语气有些不高兴:"你这样大声干什么?吓着孩子了。"

第三次视频,童童直接给我展示他用泥巴捏出来的各种小动物:小狗、小猫、小猪、小鸟。虽然歪歪扭扭的,但确实像模像样。他兴奋地告诉我,这是爷爷教他的,爷爷说,土是好东西,什么都能变出来。

"你看,爸爸,这是小狗,它在看门。这是小猪,它在吃食。这是小鸟,它要飞走了!"童童一边说着,一边用那双沾满黑泥的小手做着各种手势。

我看着儿子那双原本白嫩的小手,现在指甲缝里全是土,心里像被千万根针扎着。再看看身边同事"索菲亚妈妈"的朋友圈,我的焦虑,像野草一样疯长。

索菲亚,是我同事李美华的女儿,和童童同岁。李美华住在我们对面的豪华小区,她老公是私企老板,她自己在外企当部门经理。

索菲亚妈妈的朋友圈,就是我的"焦虑制造机"。

周一,是索菲亚的钢琴考级证书:"宝贝考过了八级,老师说她很有天赋,离小朗朗又近了一步!"配图是索菲亚穿着小礼服坐在钢琴前的照片。

周三,是索菲亚的奥数竞赛奖状:"玩转数学,从小培养逻辑思维!感谢老师的悉心栽培!"配图是索菲亚举着一等奖奖状的照片。

周五,是索菲亚在马术俱乐部穿着专业骑装的照片:"贵族气质,从娃娃抓起!马术不仅锻炼身体,更培养优雅的气质。"

每一条下面,都有一群家长点赞评论,互相吹捧:"索菲亚真优秀!""好羡慕,我们家也要报名!""美华你太用心了,孩子肯定有出息!"

而我的儿子呢?在乡下玩泥巴,抓蚯蚓,削弹弓,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野孩子"。

我给他规划好的"精英之路",还没开始,就已经被我爸带进了沟里。每天晚上,我都失眠,脑子里反复想着那些画面:童童在泥地里打滚,在小河里摸鱼,跟着我爸学各种"没用"的农活。

等他一年后回到城里,还能跟得上城里孩子的节奏吗?还能适应正规的学校教育吗?

就在我焦虑到快要爆炸的时候,一个消息,像一根救命稻草,出现在了我们小区的业主群里。

市里最顶尖的私立教育机构——"启明星",他们那个传说中的"天才班",开始秋季招生了。

这个"天才班",号称是进入本地最好小学的"直通车",每年只招收二十个孩子,录取率不到百分之五。能进去的,非富即贵,要么就是真正的天才。从这里毕业的孩子,几乎百分之百能进入本市最好的小学,将来考入重点大学的比例也是全市最高的。

索菲亚妈妈第一时间就在群里宣布:"我们家索菲亚已经报名了,老师看了她的简历,说她希望很大。"

我看着那条消息,眼睛都红了。不行,我不能再等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儿子,被我爸耽误成一个除了玩泥巴什么都不会的废物。

我必须回去,把他接回来,参加这个测试。哪怕只有几天时间准备,我也要把他从那个泥坑里,硬生生地拽出来!

我当即就订了回老家的车票,甚至没有跟张岚商量,也没给我爸打电话通知。

03

我风尘仆仆地赶回老家,开了八个小时的车,一路上想着怎么跟我爸摊牌,怎么说服童童跟我回城。

推开那扇熟悉的木门,我看到了让我怒火中烧的一幕。

院子中央,我儿子童童,光着黑黝黝的小膀子,只穿着一条大裤衩,正和我爸一起,用泥巴、木棍和一些破瓦片,搭建一个看起来像"城堡"的东西。

那"城堡"还挺复杂,有城墙,有护城河,有小桥,甚至还有一个用竹筒做的引水装置。院子里到处都是泥浆,两个人身上都是土,像两个泥人。

童童玩得满头大汗,脸上、身上,没有一处是干净的。他的头发长长了,乱糟糟的,完全没有了城里孩子那种精心打理的样子。

他看到我,愣了一下,随即高兴地跑过来:"爸爸!你回来啦!快看我和爷爷盖的城堡!这里是护城河,这里是吊桥,这里还有秘密通道呢!"

我看着他那副"野人"的模样,再想到城里那些穿着小西装、小礼服,坐在钢琴前、画板前的孩子们,我心里的那根弦,"啪"的一声,彻底断了。

我绕开他,径直走到那个泥巴城堡前,抬起脚,狠狠地一脚,把它踹了个稀巴烂。

泥浆飞溅,那些精心搭建的"建筑"瞬间倒塌,竹筒滚了一地。

"盖盖盖!盖这些破玩意儿有什么用!能考上大学吗!能找到好工作吗!"我冲着我爸嘶吼,多日积累的愤怒终于爆发了,"我把儿子交给你,是让你这么教的吗?你看看他现在成什么样子了!跟个野孩子有什么区别!你到底要害他到什么时候!"

童童"哇"的一声就吓哭了,他看着被我踹烂的"城堡",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我爸站在原地,手里的泥巴"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他看着被我踹烂的"城堡",又看看正在哭泣的童童,再看看怒气冲冲的我,浑浊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深深的失望和受伤。

他一句话也没说,默默地蹲下身,开始收拾散落的木棍和瓦片。然后,他站起来,转身走进屋里,开始给童童收拾行李。

那一刻,我没有丝毫的愧疚,反而有一种复仇般的快感。我觉得我是一个英雄,正在把我的儿子,从愚昧和落后的深渊中拯救出来。

回到城里,我用仅有的三天时间,对童童进行"魔鬼式"的考前突击。

我逼着他背英语单词,从ABC开始,每天要背二十个。教他数一百以内的加减法,买了十几本练习册让他做。我还花了五百块钱,给他报了个钢琴速成班,让他学会辨认五线谱。

童童像一只被关进笼子的小鸟,眼神里没了光,整个人都蔫了。每次学习的时候,他总是心不在焉,时不时地看向窗外,问:"爸爸,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找爷爷?"

"回什么回!"我没好气地说,"你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学习!考上了天才班,爸爸给你买最好的玩具!"

但童童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学习效果非常差。三天下来,二十六个字母都背不全,十以内的加减法还要掰手指头。

测试那天,我给他穿上了崭新的小西装,配上小领带,皮鞋擦得锃亮。照着镜子,童童确实像个"贵公子",但他的眼神里,却没有一丝兴奋。

在"启明星"那富丽堂皇的大厅里,我见到了同样来参加测试的索菲亚母女。索菲亚穿着一身洁白的公主裙,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像个小天使。她妈妈李美华看到我和童童,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嘴角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哎呀,李伟,你们也来了?童童这身打扮,真精神!"她的话听起来是夸奖,但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讽刺。

测试分为两轮。

第一轮,是知识问答。

主考官是一位温文尔雅的女老师,她用温柔的声音问:"小朋友们,谁知道长颈鹿的英文怎么说呀?"

索菲亚"唰"地一下举起了手,用一口流利的童音回答:"Giraffe!GIRAFFE!"

主考官赞许地点点头,又问:"那谁能告诉我,钢琴的中央C,在哪个位置呢?"

索菲亚又举手,准确地指出了位置,还现场弹了一小段《小星星》。

轮到童童,主考官温和地问:"小朋友,25加32等于多少呢?"

童童低着头,小声地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脸涨得通红,最后小声说:"不知道……"

我的脸,火辣辣地烧了起来。我能感觉到,周围的家长,包括索菲亚妈妈,都在用一种看笑话的眼神看着我。

"那9减6等于多少呢?"主考官继续温和地问。

童童继续掰手指头,这次算对了,但声音小得像蚊子。

接下来的英语、音乐、图形逻辑题,童童几乎全军覆没。

那一刻,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我对我爸的怨恨,也达到了顶点。

完了,我想,全完了。我儿子,彻彻底底地,被他给毁了。

第一轮测试结束,索菲亚以绝对优势排名第一。童童,倒数第一。

我坐在休息区,垂头丧气,连跟其他家长打招呼的勇气都没有。心里反复骂着我爸:老东西,看你干的好事!

索菲亚妈妈却主动走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假惺惺地安慰我:"李伟,别太着急。孩子嘛,在乡下野惯了,收收心就好了。不过啊,这起跑线,真是耽误不得。你看索菲亚,从三岁就开始上各种早教班,现在才有这个基础。"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都快嵌进了肉里,脸上却还要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

04

第二轮测试,开始了。

主考官换了,是一位看起来很资深的儿童心理学专家。他戴着金丝眼镜,神情严肃而专业。

"小朋友们,这一轮,我们不考死记硬背的知识,而是考察你们的观察能力、动手能力和解决问题的能力。"

第一个测试,是动手搭建。

题目是:"用桌上提供的这些材料,搭建一个装置,能让这个小玻璃球,滚得最远。时间二十分钟。"

每个孩子面前,都有一张大桌子,上面摆满了各种材料。有最新款的乐高积木,有精美的木质几何积木,有彩色的塑料管,也有最简单的木条、绳子、胶带和几个空瓶子。

索菲亚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那套最昂贵的德国进口乐高,盒子上标着"适合812岁"的字样。她按照说明书,开始拼搭一个看起来很复杂的轨道装置。

其他几个孩子也都选择了那些看起来高档的材料。

而我的儿子童童,他看都没看那些花里胡哨的积木。

他走过去,径直拿起几根长短不一的木条,又拿了一卷胶带,和那个装玻璃球的小瓶子。然后,他坐在地上,开始摆弄这些在别人看来最"低端"的材料。

我心里一沉,完了,他这是要自暴自弃了。连试都不试那些高级的玩具,直接选了最破的东西。

但是,接下来的一幕,让包括我在内的所有家长,都目瞪口呆。

童童没有急着搭建。他先是把那颗小玻璃球,在桌子上滚了滚,然后放在手心里掂了掂重量。他观察了一下桌子的高度,又看了看地面的情况。

然后,他开始动手。

他把一根最长的木条,用胶带固定在空瓶子上,做成一个斜面。角度调整了好几次,每次都要用玻璃球试验一下滑行的速度。然后,他用另一根短木条,在斜面的末端,做了一个小小的翘板,像个迷你的跳台。

最精妙的是,他用第三根木条,在翘板的支点下面又加了一个支撑,这样可以调整翘板的弹性。

他的动作,非常快,非常熟练,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他的眼神,专注得可怕,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和他手里的这些简单的材料。

那种专注,那种对材料特性的理解,那种对物理原理的直觉把握,完全不像一个六岁的孩子。

十五分钟后,他举手,说:"老师,我做好了。"

他是第一个完成的。而索菲亚还在对着复杂的乐高图纸,急得满头大汗。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那个看起来简陋得有些可笑的装置上。

主考官走过去,饶有兴趣地问:"小朋友,你能解释一下你这个装置的原理吗?"

童童指着他的装置,奶声奶气但逻辑清晰地说:"爷爷说了,东西要想跑得远,得先站得高,再有个东西推它一把。这个斜坡让小球加速,这个翘翘板能让它飞起来,飞得更远。"

主考官眼睛一亮,笑了,点点头:"好,我们来试一试。"

他把玻璃球,从童童的斜面顶端轻轻放下。小球飞速滚下斜面,冲上翘板,在翘板的弹力作用下,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最后"啪"的一声落在了远处一个画好的区域里。

距离,两米三。是当时的最高纪录。

全场,一片寂静。

接下来轮到索菲亚测试。她的乐高轨道看起来很复杂,很漂亮,但小球滚下去后,由于轨道接口处理不好,在一个弯道就卡住了,滚行距离只有五十厘米。

其他几个孩子的成绩也都不理想,最好的也就一米多。

紧接着,是第二道题:自然观察与辨认。

主考官打开投影仪,大屏幕上出现了一张张高清的图片,有植物,有昆虫,有矿物标本。

第一张,是一种很常见的野花,金黄色的花朵,绿色的叶子。

"蒲公英!"索菲亚抢答。

全场鸦雀无声。这确实超出了城里孩子的知识范围。

这时,童童举起了手:"我知道。爷爷说,它的根可以洗干净切片泡水喝,能清火。它的叶子也能吃,有点苦,但下火。它的毛毛球,风一吹,就能飞到很远的地方去安家,特别厉害。"

主考官的眼睛越来越亮:"那你知道为什么它的种子能飞那么远吗?"

童童想了想:"因为它有小降落伞啊!风一吹,小降落伞就带着种子飞走了。爷爷说这叫'风传播'。"

第二张,是一只黑色的甲虫,头上有一个大大的角。

"独角仙!"童童不假思索地喊了出来,"这是公的,有角。母的没有角。它特别有力气,能举起比自己重好多倍的东西。它喜欢吃树流出来的甜汁,爷爷说那叫树汁。夏天晚上用手电筒照大树,经常能看到它们。"

第三张,是一种绿色的野菜,叶子很厚。

"马齿苋!"童童兴奋地说,"这个可以吃的,洗干净用开水焯一下,拌点蒜泥,酸酸的,挺好吃。夏天被蚊子咬了,把它的叶子弄碎了抹在包上,就不痒了。爷爷说它还能治拉肚子呢。"

第四张,是一块看起来很普通的石头。

其他孩子都摇头,表示不认识。

童童仔细看了看,说:"这好像是石英石。爷爷说,这种石头很硬,能划玻璃。以前没有火柴的时候,用它敲击铁片能打出火花。"

……

接下来的十几张图片,童童对答如流。他说的那些知识,都不是书本上的标准答案,而是充满了生活气息的、最实用的"土学问"。但这些知识,却展现出了一个六岁孩子惊人的观察力和对自然世界的深度理解。

那些穿着公主裙、小西装的"天才"们,一个个张大了嘴巴,满脸的不可思议。

索菲亚妈妈的脸,从红变白,又从白变青。

而我,坐在家长席上,像被雷劈了一样,一动不动。

我脑子里,反复回响着童童说的那些话。

"爷爷说……"

"爷爷说……"

"爷爷说……"

原来,我以为的那些"玩泥巴"、"抓虫子"、"瞎胡闹",根本不是在浪费时间。我爸,用他最朴素最直接的方式,在教我的儿子,认识这个最真实的世界。

他教给童童的,不是死记硬背的知识,而是观察、思考、动手的能力。是对自然的敬畏,对生活的理解,对问题的解决方法。

这些,是任何昂贵的早教班,任何精美的教材,都教不出来的。

05

测试结束后,那位主考官,单独把我叫到了他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摆满了各种教育心理学的书籍,墙上挂着他的各种证书和奖状。他没有看童童那惨不忍睹的笔试成绩,而是把动手能力和观察能力那两项的得分,用红笔圈了出来。

满分。两项都是满分。

"李先生,"他摘下眼镜,认真地看着我,语气非常真诚,"您儿子,是我们今天测试的所有孩子里,最有灵气的一个。"

"他的应试知识储备,确实不如其他孩子。但他的专注力、创造力,尤其是那双会观察的眼睛和一双会思考的手,是千金难买的天赋。这种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这种对自然世界的理解力,是任何培训班、任何教材,都教不出来的。"

他顿了顿,推了推眼镜,诚恳地问我:"请问,是哪位老师,教育得这么好?我们很想了解他的教育理念和方法。"

我的脸,"刷"的一下,红到了耳根。

我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是哪位老师?是我那个被我骂作"害人精"的、只知道玩泥巴的老父亲。是我那个连字都认不了几个,却用他的方式教会了孩子观察世界、思考问题、动手创造的老父亲。

"我……我……"我结结巴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主考官看出了我的窘迫,温和地说:"不管是谁,请您一定要代我向这位教育者表达敬意。在当今这个浮躁的社会里,还能有人用如此朴素而有效的方式教育孩子,实在太难得了。"

我走出"启明星"大门的时候,感觉像做了一场大梦。

童童被"天才班"破格录取了,但我心里却没有一丝喜悦,只有深深的愧疚和自责。

我没有带童童去吃什么庆功宴,而是直接开车,连夜返回了乡下。

路上,童童问我:"爸爸,我们这是要去找爷爷吗?"

我点点头,声音有些哽咽:"是的,我们去向爷爷道歉。"

"道歉?"童童不解地问,"为什么要道歉?"

我透过后视镜看着他那双纯真的眼睛,说:"因为爸爸错了。爸爸伤害了爷爷,也差点伤害了你。"

推开那扇熟悉的院门,已经是深夜了。父亲正坐在院子里,就着昏暗的月光,抽着他的旱烟。那根被我踹烂的泥巴城堡,已经被他重新修好了,甚至比之前更精致。

我走到他面前,什么也没说,"噗通"一声,重重地跪了下去。

"爸,我错了。"

父亲的身子猛地震了一下,他手里的烟杆差点掉在地上。

他没有立刻扶我,也没有骂我。

过了很久,他才缓缓地站起身,走到我面前,用那双粗糙的手,轻轻扶起了我。

"起来吧。"他的声音很平静,但我听得出其中的颤抖。

然后,他领着我和童童,走到了屋后的田埂上。

夏夜的风,吹着稻田,发出沙沙的声响。天上的星星,亮得惊人,整个银河都清晰可见。

"城里的课本,教的是天上的星星叫什么名字。"父亲指着夜空,声音沙哑地说,"我没读过什么书,我不懂那些高深的道理。我只想让童童自己抬头看看,自己去想想,它们为什么会亮,为什么会动。"

他又指了指脚下的土地:"人啊,得先脚踩着地,才能看得见天。道理,都在这地里,在这些庄稼身上,在这些小虫子身上。它们什么时候发芽,什么时候开花,什么时候结果,都有它们的规矩。急不来,也催不得。养孩子,跟种地,是一个理儿。"

他停顿了一下,深深地吸了一口烟:"你以为我是在让童童玩泥巴?我是在教他认识土地。你以为我是在让他抓虫子?我是在教他观察生命。那些城里的课本,教给孩子的是知识。而我教给他的,是智慧。"

我听着父亲的话,看着这片我曾经无比嫌弃的土地,看着天上的星星,眼泪,再也忍不住,哗哗地流了下来。

童童被"启明星天才班"破格录取了,成为了那百分之五中的幸运儿。

但我没有像以前那样,在朋友圈里大肆炫耀。我只是默默地接受了这个结果,因为我知道,这个荣誉,真正属于我的父亲。

索菲亚妈妈,从那以后,再也没在朋友圈里晒过她女儿的各种奖状证书。听说索菲亚最终也进了"天才班",但她妈妈脸上再也没有了那种优越感。

我和张岚,结束了外派,回到了城里。

我们的生活,好像什么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变的是,每到周末,我不再逼着童童去上各种补习班。而是开着车,载着他,载着张岚,一起回乡下。

我不再是一个站在旁边指手画脚的监督者,而是一个参与者。

我跟着我爸,学着辨认各种庄稼:哪个是小麦,哪个是大麦,什么时候该浇水,什么时候该施肥。我学着做一些简单的木工活,虽然笨手笨脚,但渐渐找到了乐趣。

我和童童,一起在田里挖泥鳅,在小河里摸鱼,在院子里重新搭建我们的"城堡"。那种专注,那种快乐,那种成就感,是我在写字楼里从未体验过的。

童童的脸上,又恢复了那种发自内心的、灿烂的笑容。他的眼睛里重新有了光,那种对世界充满好奇和探索欲望的光。

小学开学后,学校举办了第一场"亲子科技手工大赛"。

索菲亚妈妈,花了三千多块钱,从德国网站上买了一套最新的机器人编程套件。在展示的时候,可能是程序设置出了问题,那昂贵的机器人在台上原地打转,无论怎么调试都解决不了,最后只能尴尬地抱着机器人下台,引来台下一片善意的笑声。

而我们家的作品,是我、我爸、还有童童,三代人,花了整整一个周末,用竹子、木头和几个废旧的塑料瓶,一起制作的一个"生态循环系统"。

它利用风车的转动,带动一个用塑料瓶和软管制作的简易水泵,把水抽到高处的储水槽里,然后通过精心设计的管道系统,可以自动给旁边的几盆小菜苗浇水。当水流到底部的接水盘里时,又会重新被抽上去,形成一个完整的循环。

我们的作品,虽然用的都是最普通的材料,看起来也不够精美,但充满了奇思妙想和生活的智慧。它完全可以正常工作,而且还体现了环保循环的理念。

评委们对我们的作品赞不绝口,赢得了全场最热烈的掌声,毫无悬念地拿了特等奖。

颁奖的时候,我抱着童童,看着身边同样在微笑的父亲,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踏实和温暖。

学期末,班主任给我转发了一张照片。

是童童的一篇作文,题目叫《我的爷爷》。

上面用稚嫩的、歪歪扭扭但认真工整的笔迹写着:

"我的爷爷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他会造房子,会种出最好吃的西瓜和最甜的玉米。他知道哪些草能治病,哪些虫子会咬人。他教我认识天上的星星和地上的蚂蚁。他说,最大的学问,不在书里,在土里,在生活里。他还说,做人要像庄稼一样,先扎好根,才能长得高。我最喜欢爷爷了,我要像爷爷一样,做一个有智慧的人。"

我看着那张照片,看着那几行简单却充满真情的文字,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在办公室里,哭得像个孩子。

我想起了父亲说过的那句话:人啊,得先脚踩着地,才能看得见天。

我终于明白,什么叫教育,什么叫成长,什么叫传承。

来源:雨林中猎奇诸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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