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结婚多年,沈小棠一直悉心照料着顾母,直到她生命垂危。可顾安羽却对秘书的谗言深信不疑,竟将母亲的离世全都归咎到她身上。
结婚多年,沈小棠一直悉心照料着顾母,直到她生命垂危。可顾安羽却对秘书的谗言深信不疑,竟将母亲的离世全都归咎到她身上。
“沈小棠,给我妈磕头,你就是害死她的罪人!”顾安羽的声音里满是寒意,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顾母的葬礼上,哀乐低低回荡,沈小棠被保镖死死按住四肢,跪在灵堂正中央,膝盖早已麻木得没了知觉。
顾安羽站在一旁,一身黑色西装衬得他脸色愈发阴沉得可怕,那双曾经盛满爱意的眼眸,此刻只剩下刺骨的冰冷。
“动手。”他对保镖命令道。
话音刚落,保镖便粗鲁地按住沈小棠的后颈,强迫她的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咚、咚、咚”三声沉闷的巨响,她的额头瞬间变得青紫,每一声撞击,都像重锤敲在她的心上。
“若不是你没照顾好我妈,她怎么会走!而且你……竟然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让我见着,沈小棠,你的心怎么就这么狠……”
顾安羽眼眶泛红,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听到这番话,周围的宾客们也纷纷对着沈小棠指指点点,议论声不绝于耳。
“真是家门不幸,摊上这么个恶毒的儿媳妇!”
“这女人也太不要脸了,还有脸来参加葬礼?”
“老夫人多可怜啊,我看就是被这女人活活气死的。”
沈小棠跪在地上,这些话语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狠狠扎进她的心里。
沉默了许久的林舒琴轻轻搭上顾安羽的肩膀,故作体贴地柔声安慰:“顾总,别气坏了身子……我看有些人就是不知好歹,老太太生前对她那么好,她却……”
说着,她还装模作样地擦了擦眼角,掩着脸抽泣起来,仿佛真的悲痛万分。
沈小棠艰难地抬起头,眼眶湿润,带着哭腔解释:“不是的!安羽你要相信我……妈待我比亲妈还好,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她是突发心脏病走的,当时我给你打了二十多通电话,是你和林舒琴在一起,一直没接啊……”
“你还敢狡辩!”
听到她的话,顾安羽怒火中烧,猛地挥手示意。保镖立刻上前,对着她的脸左右开弓,扇了好几个耳光。
血腥味渐渐在口腔里弥漫开来,沈小棠的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望着眼前这个男人,她实在想不明白,当初那个爱她爱到骨子里的丈夫,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还记得当初的慈善晚宴上,顾安羽本是百无聊赖,却在看到沈小棠的那一刻,彻底被她吸引。
他追求她时,动静大得满城皆知;结婚时,更是在全城放了99次烟火,轰动一时。
他曾在她生日那天,带她去了比利时,包下整座玫瑰庄园,还叫来无数好友见证,单膝跪在漫天飞舞的花瓣中,捧着她的脸说:“小棠,我这辈子心里就只有你一个。”
只因为她随口提了一句想去海边度假,他就斥巨资在国外买下一座小岛,用她的名字命名,就连私人飞机的航线都设置成她的生日,只为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沈小棠曾以为,自己会被他这样宠爱一辈子。
可结婚第二年,顾安羽的母亲突然生了场大病,沈小棠毫无怨言,一心扑在照顾婆婆上。
或许正是因为她把生活重心都放在了婆婆身上,才让顾安羽有了可乘之机,和他的秘书纠缠在了一起。
他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身上常常带着陌生的香水味,衬衫领口偶尔还会沾着刺眼的口红印。
直到有一次,顾安羽去洗澡时,沈小棠无意间在他的手机里,看到了他和秘书林舒琴的暧昧短信。
【顾总,您今天穿的那件衬衫真衬身材。】
【是吗?那今晚就让你好好看看。】
沈小棠看着这些文字,眼眶瞬间红了,手指控制不住地发抖。
等顾安羽从浴室出来,她终于崩溃地把手机摔在他面前,要他给个解释。
他愣了片刻,随即漫不经心地瞥了她一眼:“不过是逢场作戏,我跟她就是玩玩,等玩腻了,自然会断。”
男人俯身捏住她的下巴,语气带着一丝不耐烦:“顾太太的位置永远是你的,别再闹了。”
那晚,顾安羽独自去了客房睡,而沈小棠的眼泪一滴滴砸在地毯上,她曾经视若珍宝的爱情,此刻像个天大的笑话。
后来,婆婆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小棠,安羽就是一时糊涂,他心里还是有你的。”
她信了。
她信了婆婆的话,也傻傻地以为,曾经那个满眼都是她的顾安羽,总有一天会回头。
所以她忍着所有委屈,依旧每天细心照料婆婆的饮食起居,替她熬药、按摩、陪她聊天解闷。
看着沈小棠为了照顾自己而日渐憔悴,婆婆总心疼地摸着她的脸:“傻丫头,照顾我这个老太婆,真是委屈你了。”
而她总是牵起婆婆的手,微笑着摇摇头。
那天夜里,婆婆突然心脏病发作,脸色惨白,紧紧攥着她的手,呼吸急促得仿佛下一秒心脏就会停止跳动。
沈小棠慌得手忙脚乱,一遍遍地拨通顾安羽的电话,可电话那头,他的声音冷漠又不耐烦,还带着粗重的喘息。
“沈小棠,你又在耍什么花样?妈昨天还好好的,为了让我回去,这种谎话你都编得出来?”
背景音里,她清晰地听到林舒琴娇媚的笑声,软绵绵地说:“安羽,是谁呀?这么扫兴……”
沈小棠急得声音都带上了哭腔:“我没有骗你!妈真的快不行了,你快回来啊!”
“够了!”他厉声打断她,“我都说了只是跟她玩玩,别再来烦我!”
就在他挂掉电话的那一刻,婆婆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松开了她。
那双总是慈爱地望着她的眼睛,最终带着无尽的遗憾,缓缓闭上,永远停留在了这一刻。
可如今,顾安羽竟然把所有的错都推到她身上。
这一刻,沈小棠终于明白,曾经那个深爱她的顾安羽,早就已经死了。
思绪回到当下,沈小棠跪在灵堂里,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眼泪无声地滑落。
保镖接连的巴掌让她被打得口鼻出血,身体控制不住地向前倒去,双手本能地撑进了一旁的火盆里。
“啊——!”
剧痛让她忍不住尖叫出声,碰到火焰的皮肤瞬间红肿起泡,火苗还在不停地往上窜。
火势大到蔓延到她的手臂,整间屋子里都回荡着她痛苦的哀嚎。
顾安羽只是冷漠地站在一旁看着,直到沈小棠挣扎着从火盆里爬出来,他才转身准备离开。
“沈小棠,你给我在这守灵三天三夜,少一分钟,就立刻滚出顾家。”
丢下这句话,顾安羽搂着林舒琴扬长而去,留下沈小棠一个人跪在灵堂中央。双手被灼伤的疼痛,远远比不上心里的万分之一。
葬礼结束后,所有人都离开了,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悄悄走过来,递给沈小棠一沓文件。
“沈小姐,顾总已经签好字了,请您过目。”
沈小棠木然地接过来,除了死亡证明和火化同意书,还有一份她之前偷偷放进去的离婚协议书,顾安羽已经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如今,这个家里唯一一个对她好的人已经不在了,她也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了。
她默默收好离婚协议书,心里想着,等一个月后拿到离婚证,她就可以彻底离开他,重获自由了。
顾安羽,我不想再等你回头了,离婚后,我们就从此两不相欠,再无瓜葛。
### 第二章
三天后,沈小棠拖着一身疲惫回到顾家别墅。
膝盖的隐痛还在持续,被烈火灼伤的双手,已然留下了暗红色的疤痕。
如今她别无所求,只盼着顾安羽能消停些,别再找她麻烦,让她安安分分熬过这一个月就好。
可就在她打算好好歇口气,伸手推开卧室门的刹那,一股刺骨的寒意猛地从脚底窜上脊背,让她浑身一僵。
她的房间,竟然被彻底改成了灵堂。
所有家具都被搬空了,梳妆台成了供桌,窗帘换成了纯黑的,两侧还垂着惨白的丧布。
最让人触目惊心的是,她原本的床头正中央,端端正正挂着顾母的遗像。
黑白照片里,婆婆那慈祥的笑容,在昏暗的烛光映照下,显得格外诡异。
“喜欢这个布置吗?”林舒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穿着顾安羽的衬衫,下摆刚盖过大腿根,锁骨处几道新鲜的吻痕,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空气中,刺眼得很。
看着她这副挑衅的模样,沈小棠的手指狠狠掐进了掌心,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对了,忘了告诉你,她去世那天你打来的电话,全是我挂掉的。”
林舒琴晃了晃手里的手机,语气轻描淡写,“不光挂了,我还把所有通话记录都删得一干二净。”
听到这话,沈小棠愣在原地,一股怒火直冲头顶,她激动地大喊:“那可是他的亲生母亲!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舒琴突然笑了起来,她缓缓凑近沈小棠,身上的香水味混杂着事后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你知道那老东西本来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心脏病发作吗?”
她把嘴凑到沈小棠耳边,脸上满是讥讽:“因为我发了我和安羽上床的视频给她啊……”
“你疯了!!”沈小棠双目圆瞪,心脏“怦怦”狂跳,猛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可就在这时,林舒琴突然抓起床头的遗像,狠狠砸向地面。
“咔嚓”一声脆响,玻璃碎片溅得到处都是,顾母的照片落在碎玻璃堆里,静静地“凝视”着她们。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顾安羽出现在门口,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那堆碎片上。
林舒琴瞬间红了眼眶,带着哭腔说:“安羽,她居然说把妈的遗像放在卧室太晦气……就这么给打碎了……”
看着顾安羽震怒的眼神,沈小棠踉跄着上前解释:“安羽,我没有……是她摔的!而且妈的死和她有关,那天她故意挂了我的电话,然后——”
“够了!”
顾安羽双眼猩红,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的骨头捏碎。
“我妈生前对你比对我这个亲儿子还好,你就是这么回报她的?”
“敢摔照片,那我就废了你这双手!保镖!”
一声令下,两个黑衣保镖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沈小棠。
沈小棠被拖到玻璃碎片前,双手被强行按进那堆尖锐的玻璃渣里。
“啊——!”
凄厉的惨叫声在灵堂里回荡。
鲜血顺着玻璃的断面涌出来,很快就在地上汇成一滩深色的血渍。
沈小棠疼得浑身痉挛,一个劲儿地挣扎着想把双手抽出来,可手腕被死死按住,玻璃碴子更深地扎进了皮肉里。
“给我跪着,向我妈赎罪。”顾安羽的声音冷得像冰。
膝盖重重砸在满地碎片上,尖锐的刺痛让她眼前阵阵发黑。
“不够,给我家法伺候,九十九鞭,一鞭都不能少。”
话音刚落,保镖就将沈小棠拉起,拿出鞭子狠狠抽在她的后背上。
“啪”的一声巨响,第一鞭就抽得她扑倒在地,两眼昏花。
第二鞭、第三鞭……每一下都像烙铁烫在背上,鞭子在她脊背上抽出一道又一道血痕。
保镖下手越来越重,沈小棠的嗓子都喊哑了,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觉得痛得快要失去意识。
她模糊的视线里,顾安羽站在逆光处,眼神冷得让她彻底绝望。
打到第九十鞭时,她终于忍不住吐出一大滩血沫。
见此情景,顾安羽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脚步下意识地往前挪了挪。
一旁的林舒琴察觉到他的停顿,突然踮起脚凑到他耳边:“伯母都去世了,这女人竟然还嫌弃她晦气,真是忘恩负义。”
听到这话,顾安羽的眼神骤然变冷,刚才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心疼瞬间烟消云散。
“继续打!”
最后一鞭落下时,沈小棠瘫在血泊里,一动也动不了。
她的后背已经没有一块好肉,双手泡在自己的血里,膝盖上还扎着玻璃碎片。
顾安羽眉头紧锁,对她仅存的那点心疼,也彻底变成了更深的恨意。
“扔去地下室,别让我妈看见心烦。”
保镖拖着她走过长廊,血迹在地板上拖出长长的一道痕迹。
地下室的铁门“哐当”一声轰然关闭,黑暗彻底吞噬了最后一丝光线。
沈小棠蜷缩在潮湿的水泥地上,血和泪混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在陷入昏迷前的最后一刻,她听见楼上传来林舒琴娇柔的笑声,刺耳又扎心。
一滴泪砸在地上,冰凉刺骨。
这一次,她是真的彻底死心了。
### 第三章
地下室的寒气一点点渗入骨髓,沈小棠蜷缩在角落,伤口渗出的血早就凝固了,可那股寒意却像附骨之疽,缠着她久久不散。
她浑身发抖,嘴唇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细微的疼痛。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地下室的铁门就被猛地踹开。
两个保镖架着她,粗暴地往外拖。后背上的鞭伤因为拉扯再次崩裂,鲜血顺着她的腿蜿蜒而下,在地板上拖出一道刺目的红。
沈小棠被丢在顾安羽面前,她艰难地抬起头,视线模糊。
男人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眼底的寒意比地下室的冷气还要重。
“我妈的遗物,你藏哪儿了?”
沈小棠一脸困惑,喉咙干涩得发疼,声音嘶哑:“我没有藏,所有东西都在原来的位置……”
这时,一旁的林舒琴突然开口,眼眶红红的,声音带着哽咽:“小棠姐,如果是因为我让你和安羽闹成这样,那我走就是了……可你怎么能把伯母的遗物藏起来呢?那是安羽最后的念想了……”
顾安羽的眼神瞬间变得阴鸷:“沈小棠,我再问一次,东西呢?”
“我真的不知道……”
“还敢说谎是吧,打断她的右手!”
保镖毫不犹豫地拽起她的手臂,铁棍狠狠砸了下去。
“啊——!!”
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沈小棠疼得眼前发黑,冷汗一下子浸透了衣服。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真的没有拿……”
“左手。”顾安羽冷声道,没有一丝波澜。
又是一棍砸下,沈小棠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痛得几乎要昏死过去,眼泪混着血一起砸在地上。
见她还是不肯松口,顾安羽眸色更深,冷得像淬了冰。
“不承认是吧,你最好祈祷这件事跟你没关系。给我搜!”
保镖立刻冲进她的房间,翻箱倒柜地找了起来。她的私人物品被翻得乱七八糟,衣服全都被拖到地上,被人踩来踩去。
没过多久,其中一个保镖拎着一个垃圾桶出来,里面赫然是顾母生前最珍视的青花瓷瓶和首饰。
可这些遗物早就被破坏了,瓶身开裂,首饰也被糟蹋得不成样子。
顾安羽的瞳孔骤然紧缩,周身的戾气瞬间暴涨,他猛地转头,死死盯着沈小棠,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愤怒。
而他身后的林舒琴,嘴角悄悄勾起一抹弧度,眼中是藏不住的得意。
沈小棠彻底怔住了,她顾不上双手的剧痛,挣扎着往前爬,仔细翻看那些遗物。
“不可能!这不是我做的!!有人想陷害我!”
她颤抖着伸手想去捡那些碎片,却被保镖一脚踹开。后背重重撞在柜角,疼得她几乎窒息。
“你不配碰我妈的东西!!”
顾安羽的声音冷得骇人,带着满溢的失望:“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
沈小棠拼命摇头,眼泪止不住地滚落:“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她猛然想起从前,他曾在暴雨夜驱车百里,就为了买回她随口一提的蛋糕;他曾在珠宝拍卖会上一掷千金,给她买下全场最耀眼的钻石;也曾在顾母面前牵着她的手,郑重承诺:“妈,我会一辈子对小棠好。”
那时候的他,眼里全是化不开的温柔。
可现在,他看她的眼神,只剩下浓浓的厌恶。
“我不想再听你的声音。”
他冷冷地转过身,伸出手示意:“你们,把她扔出去。”
听到这话,保镖立刻架起她往外拖。
推开露台的门,沈小棠终于意识到他们要做什么,她惊恐地挣扎起来:“不!不要!!安羽,求你了,不要这么对我……”
下一秒,她的身体就被狠狠抛了出去。
从三楼,直直坠落。
风声在耳边呼啸,失重的恐惧紧紧攥住了她的心脏。
“砰”的一声巨响,剧痛瞬间席卷全身。
世界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秒,她恍惚看见林舒琴站在窗口,冲她露出了一个充满挑衅的微笑。
风声还在耳边呼啸,失重感像一只无形的手,撕扯着她的五脏六腑。
她重重摔在花园的灌木丛里,尖锐的枝杈刺进皮肉,双腿以一种扭曲的姿势折在身下,鲜血很快就浸透了裙摆。
剧痛让她连出声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蜷缩在地上大口喘息,眼前一阵阵发黑。
林舒琴站在三楼的窗口,红唇微勾,却故作惊慌地捂住嘴:“不好了安羽,姐姐摔得好严重啊!要不要送她去医院?”
顾安羽冷冷地扫了一眼楼下那具蜷缩的身体,转身就走,声音比冰还冷:“这杀人凶手,不配。”
沈小棠听得一清二楚。
她死死咬住嘴唇,身上的痛再厉害,也比不上心里的万分之一。
她不能死在这里……绝对不能……
## 第四章
眼看着所有人都走光了,她只能用那两只被砸断的手臂一点点往前挪。那手臂早已失去知觉,像两截无用的枯枝,手指深深抠进泥土里,连带着断了的双腿,一下一下往庄园门口爬。
身后拖出的血痕触目惊心,宛如一条蜿蜒的血河,手臂和双腿的皮肉都磨得破烂不堪,可她半分没有停下的意思。
不知爬了多少时候,终于摸到了铁门,她颤抖着抬起沾满血污的手,按下了紧急呼叫铃。
没过多久,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她再也撑不住,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直冲鼻腔,沈小棠费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惨白的天花板。
"你醒了?"
听到声音,沈小棠缓缓转头看向旁边,医生站在床边,脸色凝重。
"你的双腿骨折,得马上手术,但更严重的是......"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你流产了。"
流产?
沈小棠整个人都僵住了,手指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轻轻抚上依旧平坦的小腹。
她怀孕了?她竟然连自己肚子里有了孩子都不知道,就这么永远失去了它?
她双眼瞪得滚圆,眼泪无声地淌下来,可悲伤还没在心底蔓延开,病房门就被人一脚踹开。
顾安羽的保镖大步走进来,一把扯掉她手背上的输液针,语气冷冰冰的:"林小姐失血过多,急需输血,顾总让你现在就去。"
沈小棠脸色惨白如纸,虚弱地摇着头:"我刚流了产,不能献血......"
"少装模作样。"
顾安羽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他迈步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眼里满是化不开的厌恶。
"不过......你怀的孩子,没了也好。"
这句话让沈小棠猛地抬头,眼里满是不敢相信:"可那也是你的孩子......"
"我的孩子?"顾安羽嗤笑一声,眼神阴沉沉的,"你怀着我的种,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沈小棠眼眶瞬间红透,他的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刀,狠狠扎进她的心脏。
可下一秒,保镖就拽起她的手腕,往隔壁病房拖。
她拼命挣扎,可刚流产的身子虚得厉害,哪里敌得过保镖的力气。
针头刺破血管,鲜红的血液顺着管子往外流,足足抽了1000cc,几乎要了她半条命。
视线越来越模糊,耳边只剩下顾安羽冷冰冰的声音:"小澜需要,你就得给。"
无尽的悲凉涌上心头,沈小棠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次睁眼时,病房里多了两个人。
林舒琴坐在床边,眼眶红红的,一副愧疚万分的样子:"小棠姐对不起,我不知道安羽会这么对你......"
沈小棠的目光扫过两人,别过脸,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出去。"
林舒琴的眼泪说来就来,楚楚可怜地望向顾安羽:"小棠姐还是不肯原谅我,都怪我......"
顾安羽立刻皱起眉,语气不耐烦:"沈小棠你见好就收,小澜都道歉了,你还想怎样?"
看着他那副厌烦的模样,沈小棠眼眶又湿了,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时林舒琴突然站起来,体贴地推过轮椅:"安羽你别说姐姐了,我带她出去透透气吧,换个心情或许会好些。"
不等沈小棠拒绝,就被强行扶上了轮椅。
走到医院后院的草坪时,顾安羽接了个工作电话,暂时走开了。
他刚一走,林舒琴脸上的温柔就瞬间消失,换成了阴恻恻的笑。
她俯下身,在沈小棠耳边轻声说:"你知道吗?医生说你流产的时候,我高兴坏了。"
"没了孩子,你在安羽眼里就什么都不是了!"
说着,她猛地将一根针头扎进沈小棠的腿!
"啊——!!"
沈小棠疼得浑身一颤,下意识推开她。
可就是这个动作,让林舒琴顺势往后倒,"扑通"一声摔进了人工湖。
"啊!救命啊!安羽快来救我!"
林舒琴在水里扑腾着,尖叫声引来了周围人的目光。
远处打电话的顾安羽听见声音跑过来,正好看见林舒琴掉在水里的样子。
保镖把林舒琴救上来后,她还装模作样地呛着水。
顾安羽却怒火冲冲地冲上前,一把掐住沈小棠的脖子:"沈小棠!你为什么要把她推下去!"
"我没有,是她自己倒下去的......"
"闭嘴!"
顾安羽根本不想听她解释,直接对保镖下令:"把她扔下去!"
保镖立刻架起沈小棠,毫不犹豫地扔进了湖里。
冰冷的湖水瞬间没过口鼻,沈小棠双腿骨折,根本没法挣扎,只能任由自己一点点往下沉。
水灌进肺里,窒息的痛苦撕扯着神经,意识渐渐模糊。
就这样死了吗......
好不甘心......
就在她快要沉入黑暗的瞬间,一双手猛地拽住了她!有人跳进湖里,把她捞了起来。
## 第五章
顾安羽派保镖去医院接沈小棠那天,下着瓢泼大雨。
轿车驶进顾家庄园,看着那栋他们曾经住过的别墅,沈小棠心里五味杂陈。
一进门,顾安羽就眼神阴鸷地给她一个下马威:"小澜病还没好,从今天起,你就负责照顾她,每天的饭菜必须是五菜一汤。"
林舒琴穿着真丝睡衣,懒洋洋地靠在顾安羽怀里:"姐姐回来了?安羽说你厨艺好,以后就麻烦你每天准备饭菜了。"
沈小棠的手指无意识地蜷了蜷,却没敢说半个不字。
厨房里,沈小棠机械地处理着食材,客厅里的两人却在有说有笑。
她忙得满头大汗,第一道菜端上桌时,两人正依偎在一起。
顾安羽只尝了一口,就皱着眉把筷子摔在桌上:"这鱼做的太老,还有腥味,重做。"
第二道,他说排骨太柴,得重做。
第三道,又说鸡汤太腻,也要重做。
每端上一道菜,他都能找出各种理由挑刺。
顾安羽脸色一沉:"连顿饭都做不好,你当初就是这么照顾我妈的?!"
林舒琴在一旁偷笑着,还假意打圆场:"别生气了安羽,姐姐身上还有伤,要不还是让佣人做吧。"
可顾安羽没打算放过她:"重做,做到我满意为止。"
沈小棠一遍遍把饭菜倒掉,再重新做了端上去。她双腿的伤还没好,站久了就好几次打晃差点摔倒,被砸断的手臂也因为长时间用力,根本使不上劲。
最后一道汤做好时,沈小棠才松了口气。
她小心翼翼地端上餐桌,可下一秒,林舒琴就暗中把腿伸到她面前,猛地一绊。
"啊!好痛!!"
滚烫的鸡汤一下子泼出来,全浇在沈小棠裸露的小腿上,皮肤瞬间红肿起泡,她疼得忍不住跪倒在地。
毫发无伤的林舒琴却扑进顾安羽怀里:"姐姐刚刚......怎么把汤往我这边泼,该不会是......"
顾安羽瞬间怒火中烧,眼神像是要把沈小棠生吞活剥:"既然你被烫伤了,那我就帮你降降温。"
话音刚落,保镖就拎来一桶冰水,劈头盖脸地朝沈小棠泼过去。她被刺骨的寒意浇透,一下子就失去了知觉。
看着地上的狼藉,顾安羽冷冷地说:"自己把这里收拾干净,敢叫别人帮忙,有你好受的。"
沈小棠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被烫伤的地方起了水泡,摔碎的汤碗瓷片还割破了掌心,她强忍着剧痛跪在地上收拾,一直忙到深夜。
总算把餐厅收拾干净,沈小棠累得连回房间的力气都没了。
可还没走到门口,就见顾安羽早已在她房门口等着,直接把她拖到了母亲的遗像前。
顾安羽扔下一根藤条:"跪下,给我妈赔罪。"
顾母的遗像前插着三炷香,青烟缭绕中,沈小棠抬眼望去,仿佛看见照片里婆婆的眼睛里含着泪。
"给我打满九十九下,让她好好忏悔。"
"啪"的一声,保镖用力将藤条抽在她背上,沈小棠咬破了嘴唇,硬是没叫出声。
第十下时,鼻尖已经闻到了血腥味。
第二十下时,视线开始发模糊,脑子里嗡嗡作响。
看着她被打得血肉模糊,林舒琴却微微扬起嘴角,娇声说:"要是伯母看到这一幕,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了。"
鞭子抽到第九十下时,沈小棠终于昏了过去,脚边早已血流成河。
后半夜,沈小棠发起了高烧。
因为没及时处理伤口,烫伤的腿开始化脓,藤条留下的伤痕火辣辣地疼。
意识恍惚间,她好像看见顾母笑着坐在身边,苍老的手轻轻抚过她汗湿的额头,就像以前她每次生病时那样。
"小棠,你受苦了,把药喝了,乖。"
沈小棠泪眼朦胧,无意识地呢喃:"妈......我好疼,我好想你啊......"
她那哀怨又凄凉的哭喊声,惊动了隔壁房间的顾安羽。
他猛地起身,还把熟睡的林舒琴也拉了过去。
"别吵了,我妈早就死了,你现在这副样子是装给谁看!"
被吵醒的林舒琴脸色不太好看,蹲在她身边说:"可能......小棠姐也是想伯母了吧,来,我扶你起来。"
说着,她的手抚上沈小棠带着伤口的腿,指甲突然狠狠掐进她腿上的水泡里。
"啊!!"
听到她的尖叫,顾安羽嫌恶地往后退了退。
"小澜,别管她,活着的时候不孝顺,现在在这装模作样。"
他让保镖扯过抹布塞进沈小棠嘴里。
"刚才没抽完的,趁她醒着,现在继续。"
说完,就带着林舒琴回房休息了。
第六章
过了几日,等顾母的后事全部处理完了,顾安羽以为母亲祈福的名义办了一场慈善晚会。
当晚,璀璨的水晶灯下,慈善晚宴觥筹交错。
沈小棠被保镖推搡着,独自走进了会场。
她身上套着件明显不合身的旧礼服,面容比起一个月前憔悴了许多。
那件礼服是多年前她刚和顾安羽结婚时,顾母送她的新婚礼物,如今松垮地挂在她消瘦的身体上,露出了身上各处未愈的伤痕。
“快看,那就是害死顾老夫人的儿媳妇!”
“天啊,她怎么还有脸出现?”
窃窃私语不断传进她的耳边,她攥紧酒杯,充耳不闻。
就在这时,林舒琴挽着顾安羽的手臂款款入场。
明明是以顾母名义办下的慈善晚宴,她却把这里当做个人秀场,一袭高定礼服裙耀眼夺目。
“感谢各位来参加家母的祈福晚宴。”
面对众人的低语,顾安羽敲了敲香槟杯,全场瞬间安静。
“在这里,我想向大家宣布一些事情。”
他顿了顿,痛心疾首,“沈小棠,也就是我的妻子,她在我母亲心脏病发时故意拖延送医,甚至删除了母亲手机里的求救记录。”
“我母亲生前对这个女人多好,在座各位都有目共睹,可她呢?连最后一面都不让我见!”
霎时,镁光灯骤然聚焦到沈小棠身上。
“我没有……”沈小棠瞠目,踉跄着上前想要解释。
林舒琴突然啜泣起来:“可怜的伯母,临终前还抓着我的手,说放心不下安羽……”
台下瞬间哗然。
几个有心之人还将手中的红酒泼在沈小棠身上解恨,暗红色液体顺着领口流进伤口里,疼得她浑身发抖。
顾安羽拽着沈小棠走上台,拿起话筒。
“现在,我要你面对镜头,当着所有人的面忏悔。”
见状,记者们疯狂按动快门,闪光灯不断闪烁。
“沈小姐,听说你在照顾顾老夫人时一直在虐待她,这是真的吗?”
“有传言您害死顾老夫人是为了继承遗产,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记者们不断追问,顾安羽压低声音,“说啊。”
沈小棠看着台下群情激愤的宾客,突然感到一阵绝望。
她知道无论再怎么解释,都没有人会相信。
一滴泪珠滚落,她想起顾母曾经慈爱的面庞,心如刀割。
“我忏悔……”
她握着话筒,声音很轻,却让整个宴会厅都听的清清楚楚。
“我唯一要忏悔的,就是当初不该嫁给顾安羽,我发誓,自己从没做过这些事……”
话音刚落,在场的人立刻骚动起来,顾安羽的脸色霎时变得狰狞。
此时通过直播,慈善晚宴的视频在网络上疯狂传播,#史上最恶毒儿媳#的话题引爆热搜。
无数激进的网民看了新闻后,还充当知情者,编造了所谓的内幕,爆料给不明真相的营销号,这场闹剧被大范围的扩大,所有人都在指责这个不孝的女人。
宴会逐渐进行到尾声时,一个黑影突然从人群中冲出来!
“去死吧!你这白眼狼!”
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沈小棠本能地抬手遮挡,液体泼在手臂上瞬间冒起白烟。
剧痛让她跪倒在地,手臂的皮肤瞬间像脱水一般皱缩起来。
是硫酸……
会场顿时大乱,四周的宾客尖叫着四处逃窜。
而沈小棠在剧痛之中,看到顾安羽正温柔地将林舒琴护在怀里。
直到警察来了,那个戴着口罩的行凶者被按在地上,嘴里还在不断嘶吼。
“这种不孝的女人就该下地狱!我是在替天行道!”
当晚,沈小棠在医院做了简单的清洗之后,就被带到了警局。
警察做着笔录,语气公事公办:“嫌疑人说是看了网上的报道,一时激愤。”
“这是谅解书,如果同意,你们就可以直接签了。”
说着,警察递上文件,顾安羽看到没看,直接签下名字。
看到这一幕的沈小棠挣扎着起身。
“怎么可以谅解?他差点害我——”
“小棠姐……”
林舒琴抽泣着打断她:“那个犯人只是太孝顺了,你就不能大度一点吗?”
沈小棠甩开她的手:“不行,这件事我一定要追究到底……”
“沈小棠!”
顾安羽一把掐住她的下巴,眸色阴鸷。
“你想追究到底?那不如我也把母亲的死追究到底?”
沈小棠浑身冰凉。
由于顾安羽的举报,沈小棠因虐待老人,被关押在看守所七天。
离开前,顾安羽将一沓现金推给所长,特意交代:“帮我好好‘照顾’我爱人。”
来源:小蔚观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