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八)

摘要:那一年,我结婚了。那个年代,结婚是要经所在单位同意,开出同意结婚的介绍信,拿着盖有大红印章的介绍信,方能去民政部门领取那张手掌般大小,连照都没有的法律意义上的结婚证。

那一年,我结婚了。那个年代,结婚是要经所在单位同意,开出同意结婚的介绍信,拿着盖有大红印章的介绍信,方能去民政部门领取那张手掌般大小,连照都没有的法律意义上的结婚证。

按照规定,我与准媳妇走进了厂政工股。(股比科小一级,现在好像没有了)。当时政工股的领导是位华中师范大学毕业的工农兵学员。(更准确的说是位来自广阔天地的女学员)。听说我们是来开结婚介绍信的,她用那双极具洞察力的大眼审视了我俩许久。然后向我准媳妇提问。“你是自愿的吗?家里知道吗?你了解他问?”我敢肯定,在我俩的恋情公开的那天起,她就做好了提问的准备。大有不忍心看到一朵鮮花插在牛粪上感慨。更准确的说是不愿看到这朵鮮花插在身边的牛粪上。好死了他。只要不插在这堆牛粪上,爱插那堆插那堆,离远点就好。真那样,又可反过来骂那朵花傻逼。其实这也不能怪她。细想起来我有很大的责任。那种傻蛋式的放荡不羁,那种不知天高地厚的直言快语,早就播下了不良的种子。何时发芽那只是时间问题。

不过有些问题是真的不知如何避免。如,有位领导在大会上宣读中央(关于恢复传统工艺美术创作的通知)。文件指出,“传统故事是可以做为创作素材的,如,西湘记”在读到此处时领导想发挥一下。“西湘记吗,西湘记就是红楼梦中的一段”。笑声。“怎么,不是一段?那就是一个情节”。喷笑声。我一人的笑声。大家都在笑呀,怎么只有我的声音?环顾四周大家的手都在嘴上。天地良心我决没对领导不敬的意思,只是没憋住。有时就是这样,发不发声结果决然不同。心里如何想并不重要。

又说远了,回到提问者面前。显然准媳妇已对這些明知故问十分反感,但还是以极大耐心给出了肯定回答。领导极不情愿地开了介绍信。当然顺理成章拿到了那张法律认证的结婚证。

那些年大伙虽然都不富裕,但基本上都会举行个仪式。请几桌酒。亲朋好友也会多则八元十元少则三元二元的表示一点心意。我与媳妇商量的结果,一切从简。两人下班后骑着自行车回到我把单人床换成双人床的新房。我们结婚了。总要有个仪式吧,我们决定拿着全部积蓄去北京度蜜月。我去找车间主任请假,车间主任非常热情友好的对我说,“月底车间要去北京送产品,到时你作为公差一起去,省一个人的车票钱”。哥们!好哥们!感动!一个人来回车票钱,那是我两个月工资啊!等,盼,月底了。主任找到我,表情十分为难的说,有另外一个人要求去北京。他决定先让那人去,我下次再说。我大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有意吗?不会!他不会那么坏,更没必要那么坏。细想起来是因为和我关系更近,算是朋友。朋友是得罪不了的。实际上确实如此。但朋友的媳妇可保不准了。不用下次了,和媳妇怀揣着全部积蓄四百元踏上北上的路。(这是在北京旅游时的照片,和北京影楼拍的结婚照。小秘密,我脚下踩了块十公分厚的木板,[呲牙]

来源:红木古典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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