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同事换班,她却没来,害我被记旷工,后来她出事求我换班,我:忘了

360影视 国产动漫 2025-08-25 17:23 2

摘要:换班那天,我正窝在沙发里,享受着来之不易的休息。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我懒洋洋地伸手摸过来,以为又是推销电话。但划开屏幕,一行加粗的黑体字却像一记重锤,砸得我心头一震。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和同事换班,她却没来,害我被记旷工,后来她出事求我换班,我:忘了,完结

我和同事李雪提前一周就约好了要换班。

到了约定好的日子,她却直接放了我的鸽子。

「对不起啊,我男朋友突然跑来找我。」

「异地恋,你也知道的,能见面的机会太少了。」

「清姐,你应该能体谅我的吧?」

我无法感同身受,并追问她,为什么不能在昨天提前知会我一声?

如果我能早点知道她有突发状况,我就会自己去上班了,也就不会被扣掉三倍工资!

可她只是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一派天真。

「忘了呗。」

所以后来,当她的家人去世,想找我换班时。

我冷冷地拒绝了。

甚至毫不留情地反唇相讥: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换这个班?」

「你赶去参加葬礼,你爷爷就能死而复生?」

1

换班那天,我正窝在沙发里,享受着来之不易的休息。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我懒洋洋地伸手摸过来,以为又是推销电话。但划开屏幕,一行加粗的黑体字却像一记重锤,砸得我心头一震。

【考勤通知:刘清,您于X月X日无故旷工,按部门规定扣除当日三倍工资,并计入年度绩效考核。】

旷工?

我的脑袋嗡地一下,瞬间一片空白。怎么会是旷工?

我明明在上周就和李雪说好了,我替她上上周的夜班,她帮我顶今天的白班。

我立刻从沙发上弹起来,内心的那点闲适和安逸被这则通知搅得粉碎。我急忙翻出通讯录,找到李雪的名字,拨了过去。听筒里只有单调而漫长的“嘟——嘟——”声,无人接听。

我不死心,一遍又一遍地拨打,第三遍,第四遍……结果都一样。

电话的另一端是无尽的沉默,这种沉默比直接挂断更让人心慌意乱。一个可怕的念头钻进脑海——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如果她没有遇到什么难缠的麻烦,她为什么不接电话?又为什么没有出现在公司?

我盯着手机屏幕,每一次亮起都让我心头一紧,但每一次都不是李雪的回信。那笔三倍工资的罚款像一座山,沉甸甸地压在我的心口。我在这家公司虽然待了好几年,但依然是每一分钱都要精打细算。这笔钱对我来说不是小数目,更何况还有那种被欺骗和被辜负的感觉,堵在喉咙里,吐不出也咽不下。

第二天,我顶着一夜未眠的疲惫和满腹疑问走进公司。办公室里和往常一样,键盘敲击声和打印机工作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同事们各自忙碌着,没有人注意到我阴沉的脸色。

我一眼就看到了李雪,她正对着电脑屏幕,嘴角挂着一丝甜笑,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打着,像是在和谁聊得正欢。她看起来好端端的,没有任何出事的迹象。

我胸口那团火“腾”地一下就烧了起来。我快步走到她的工位旁,尽量压着声音,不想让事情闹得人尽皆知。

「小雪,昨天到底怎么回事?」

听到我的声音,她才缓缓抬起头,看到是我,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但并没有我预想中的愧疚或慌乱,反而带着点被打扰的不悦。

「哦,清姐,是你啊。」

「怎么回事?你问什么?」

「我问你昨天为什么没去上班?」我的声音不由得提高了一点,带着质问的意味。

她这才放下手里的鼠标,身体往椅背上一靠,双手环胸,脸上浮现出一种理所当然的表情。「不好意思啊,我男朋友突然来找我了。」

她看我没说话,继续解释道:「异地恋,你知道的,聚少离多。他大老远跑来看我,我总不能把他一个人扔在酒店,自己跑来上班吧?」她摊了摊手,语气里带着一种“你应该懂我”的熟稔。

最后,她甚至还歪着头,用一种近乎天真的眼神看着我。「清姐,你应该可以体谅我的吧?」

2

那一瞬间,我几乎要怀疑是不是自己的世界观出了问题。体谅?我体谅她,那谁来体谅我凭空消失的工资和绩效考核中那笔不光彩的记录?

我摇了摇头,声音冰冷。「我不能体谅。」

「就算你男朋友来了,你抽出一分钟时间给我打个电话,或者回条微信,很难吗?你知道我一直在等你消息吗?」我的追问似乎让她觉得有些难堪,但那份不耐烦也愈发明显。

她撇了撇嘴,然后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像个做错事却希望被原谅的小女孩。「忘了呗。」

这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轻松得不行。那种轻描淡写,那种全然没把我的损失放在心上的态度,彻底点燃了我压抑了一天一夜的怒火。我气得笑出了声,那笑声短促又干涩,听起来一定难听极了。

她被我的反应弄得一怔,随即皱起了眉头,语气里带上了几分指责。「哎呀,清姐,你怎么这么斤斤计较啊?不就是一天工资嘛,至于这么不依不饶的?」

她顿了顿,抛出了她的杀手锏。「我们女孩子之间,不是应该相互多包容一点吗?你这么计较,以后还怎么相处?」

「包容?」我重复着这个词,感觉荒谬到了极点。我看着她那张故作委屈的脸,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剜了一下。我包容她,谁来包容我?

我们公司的规定有多严苛,领导有多不近人情,她不是不知道。正因为请假难于登天,大家才形成了这种私下换班的默契。这是一种建立在相互信任基础上的规则,只要保证岗位上有人,工作不出纰漏,领导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就这样,成了全部门、乃至全公司第一个因为替人顶班而被记旷工的傻子。她还在说着什么,大概是她和她男朋友有多不容易,有多爱她之类的话。可我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

我只是看着她那副嬉皮笑脸、毫无歉意的样子。一股无名火从胸口烧到喉咙,又从喉咙顶上天灵盖。那不是单纯的愤怒,而是一种混杂着失望、屈辱和寒心的复杂情绪。

我没有再和她争辩下去,因为我知道,和一个活在自己逻辑里的人是讲不通道理的。我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3

那之后,办公室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我和李雪之间,隔着一条无形的楚河汉界。我们不再打招呼,眼神交汇时也只是漠然地移开,仿佛对方是一团透明的空气。

我把那笔罚款当成一笔昂贵的学费,它教会我的,远比金钱本身更重要。我开始重新审视李雪这个人,以及我们之间那段短暂的交集。

李雪刚来公司的时候,确实是另一副模样。她被分到我们组,由我这个小组长负责带。我第一次在会议室见到她,她穿着一身不太合身的职业装,紧张地绞着衣角,自我介绍时声音小得像蚊子哼。

她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畏惧和不安。那时候,我们组里的老员工,包括我在内,都对她格外关照。大家都是从新人阶段过来的,懂得那种初入职场的惶恐。我作为她的直属上司和带教人,更是尽心尽责。

公司的流程文件厚得像砖头,我怕她看不懂,就自己熬夜梳理出一份精简版的思维导图给她。她做的第一份报表,数据格式乱七八糟。我没有直接批评,而是陪她一起加班,手把手地教她用函数,调整每一个单元格。她不敢和客户打电话,我就在旁边一句一句地教她话术,甚至帮她提前演练。中午吃饭,我们总是叫上她一起,怕她一个人孤单。组里谁买了零食,也总会分她一份。

那段日子,她嘴边最常挂着的就是「谢谢清姐」、「麻烦清姐了」。她跟在我身后,像个小尾巴。我们都以为,这只是个内向、胆小,但本质善良的姑娘。我们耐心地浇灌着这棵“幼苗”,盼着她早日成长,能独当一面。

好不容易,三个月的试用期结束,她顺利转正了。我们还特地聚餐为她庆祝,她那天很高兴,喝了点酒,红着脸说了很多感谢的话。

可也正是从那天起,一切都悄悄变了。

她不再主动和我们打招呼。早上到了公司,她会目不斜视地从我们身边走过,径直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然后戴上耳机,仿佛进入了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中午吃饭的邀约,她也开始用各种理由推脱,「我带了饭」、「我约了朋友」、「我想减肥」。几次之后,大家也就不再自讨没趣。

她像一只蚌,在我们面前“啪”地一下,关上了自己坚硬的壳。起初,我真的没往心里去。我告诉自己,职场就是这样,人际关系本就淡漠。她刚转正,或许是想把更多精力投入到工作中,不想被太多人情世故分心。她有自己的生活和节奏,我应该尊重。

直到旷工事件发生,我才幡然醒悟。那些我为她找的借口,瞬间变得可笑至极。她的冷漠不是不善交际,而是过河拆桥。她的疏远不是专注工作,而是觉得我们这些“老员工”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

4

她只在一种情况下会主动靠近我——当工作上遇到她自己解决不了的难题时。那张曾经写满怯懦的脸,会立刻切换成一副恰到好处的、带着点讨好的笑容,声音也恢复了当初的甜糯。

「清姐,这个报表的数据逻辑我有点想不通,你能不能帮我看看?」

在旷工事件之前,我还会帮她。但那之后,我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懒得再为她看。所以,当她又一次拿着一份棘手的客户投诉处理方案,凑到我桌前时,我甚至没有抬头。

我的目光依然停留在自己的电脑屏幕上,手指在键盘上敲敲打打,仿佛没听见她的话。办公室里很安静,她的存在显得格外突兀。她站在那儿,等了几秒,见我没有反应,只好又叫了一声。

「清姐?」

我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眼神平淡无波。「什么事?」

她把手里的文件夹往前递了递,脸上是那种我再熟悉不过的、需要帮助时才会露出的表情。「这个投诉,客户那边态度很强硬,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我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没有去接那个文件夹。「不好意思,我手头还有好几个项目要跟,没时间。」我的拒绝干脆利落,不带一丝转圜的余地。

李雪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大概没想到我会拒绝得这么彻底。她愣在那里,眼神里流露出一丝不可置信和委屈。「为什么?」她脱口而出,声音里带着一丝被抛弃的怨气。「你以前……」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打断了她的话,语气依旧平淡,但每个字都像一颗冰冷的小石子。「我现在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忙。」

「你也知道,我的职位比你高,负责的事情自然也更多、更重要。你应该可以体谅我的,对吧?」

我几乎是原封不动地,将她当初那句轻飘飘的话还给了她。她的脸色瞬间涨红,嘴唇翕动了几下,似乎想反驳什么。「可是……可是以前都是你带我的啊!」她不甘心地说,试图用过去的情分来绑架我。

我看着她这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嘴角忍不住微微向上翘了一下,形成一个俏皮的弧度。

「是啊,」我轻快地说:「可我现在,更忙了呗。」

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眼睛里燃烧着怒火,却又不敢真的对我发作。毕竟,在公司的层级里,我确实是她的上级。她可以不尊重我,但不敢公然得罪我。

最终,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抓着她的文件夹,气鼓鼓地转身走了。那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每一下都带着泄愤的力道。

我以为事情到此就结束了。但我显然低估了她的心胸和手段。

5

从那以后,公司里开始流传一些关于我的闲言碎语。有人说我仗着自己是小组长,打压新人。有人说我嫉贤妒能,不肯教东西。还有人说我心胸狭隘,因为一点小事就给人穿小鞋。

这些话传得有鼻子有眼,虽然没人敢当着我的面说。但那些躲闪的眼神和窃窃私语,已经足够说明问题。我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在背后捣鬼。

除了散播谣言,她还开始给我使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小绊子。比如,有一次部门开会需要一份关键数据。她明明前一天就已经整理好,却故意拖到会议开始前一分钟才发给我,害我差点来不及打印分发。再比如,客户那边更新了需求,她接到电话后,只字不提。直到我向客户确认进度时,才发现信息出现了断层,不得不带着整个小组熬夜修改方案。

这些事情虽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重大损失,但就像鞋子里进了一粒沙,走起路来硌得慌,让人烦不胜烦。每一次,我都凭借着自己的经验和谨慎,一一化解了危机。但那种被人从背后盯着,时刻提防着被捅一刀的感觉,真的非常不爽。

我一手带出来的人,如今却成了我在职场上最大的麻烦制造者。这出农夫与蛇的故事,被我亲身演绎了一遍,真是讽刺。

那天早上,我到公司的时候,空气里还弥漫着咖啡机运作的低吼和打印机吐出纸张的清香。我刚在座位上放下包,就注意到办公室里不寻常的骚动。

李雪像一只没头的苍蝇,在工位之间穿梭。她的头发有些凌乱,平日里精致的妆容也花了。眼眶红肿,一看就是哭过很久,而且没睡好。她压低了声音,但那股焦灼和恳求的意味却穿透了办公室的背景噪音,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她先是凑到小张那里,说了几句。小张为难地摇着头,指了指自己排得满满当当的日程表。她又转向隔壁组的老王,老王听了没几句,就借口要去抽烟,匆匆溜了出去。

她像是在溺水,拼命想抓住任何一根可能漂过的浮木。每一个被她问到的人,都用一种掺杂着同情和疏远的眼神看着她,然后用各种无可挑剔的理由拒绝了她。大家或许会同情她的遭遇,但没人愿意拿自己的工资去为她冒险。

终于,她的目光扫到了我。那一刻,她的眼睛里迸发出一线希望的光,仿佛我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她几乎是踉跄着冲到我面前,双手撑在我的办公桌隔板上,身体因为急促的呼吸而微微颤抖。

「清姐。」她的声音沙哑,带着哭腔。「你帮帮我,求你了。」

我靠在椅背上,静静地看着她。我没说话,等着她继续。「我爷爷……我爷爷昨天晚上走了。」她说着,眼泪又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下,在她花了的粉底上冲出两道狼狈的沟壑。

「家里人刚打的电话,让我赶紧回去。我……我得回去。」

我心里没什么波澜。「我去找了孙经理请假,」她哽咽着,断断续续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他……他不批。」

她的叙述很混乱,但我还是拼凑出了全貌。

6

孙经理就是我们部门那个以刻薄和不近人情著称的领导。他先是官僚气十足地质问她:「你怎么证明你爷爷是你爷爷?」等李雪把手机里存着的户口本照片翻出来给他看,他又换了另一套说辞。「现在请假太临时了,公司规定,请假至少要提前一周申请。你这一下子要走这么多天,你手头上的项目怎么办?耽误了工作谁负责?你要是就这么走了,那就按自动离职处理,直接开除。」

孙经理的话,我一点也不意外。这就是他的风格,冷酷,没有人情味,一切以规章制度和他的业绩为准绳。

「我没办法了,」李雪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她伸手抹了一把,却把妆容弄得更花了。「我只能找人换班。可是他们……他们都不愿意。」她抬起头,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睛里充满了哀求,直勾勾地盯着我。

「清姐,我知道我以前不对,但这次不一样,这是我爷爷……就这一次,你帮我顶几天班,行不行?等我回来,我加倍还给你,我帮你上半个月的班都行!」

她的话语很恳切,姿态也放得很低。如果换作任何一个和我没有过节的同事,或许在这一刻,我真的会心软。毕竟,死者为大,亲人离世的悲痛,是人之常情。

可是,我看着她这张梨花带雨的脸,脑海里浮现出的,却是另一番景象。是她为了和男朋友约会,心安理得地让我被记旷工、扣掉三倍工资后,那副俏皮地吐着舌头说「忘了呗」的无所谓。是她转正后,那张迅速冷下来的、写满过河拆桥的脸。是她在我拒绝帮忙后,在背后散播的那些关于我心胸狭隘、打压新人的谣言。是她为了给我使绊子,故意拖延提交重要数据,故意隐瞒客户更新的需求,害得我们整个小组跟着一起熬夜加班的那些夜晚。

那些被她轻描淡写抹去的伤害,那些被她当成理所当然的自私行为,此刻都变成了我心头一层坚硬的冰。她的眼泪再热,也融化不了这层冰。

我沉默着,没有立刻回答。我的犹豫,在她看来,大概是又要拒绝的意思。她急了,那份刚刚还卑微到尘埃里的姿态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逼到绝境后的口不择言。

「刘清,你到底什么意思?你还在记恨以前那点小事吗?」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尖锐的质问。「当初我是你带进公司的,我所有的东西都是你教的!现在我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作为带我的师傅,难道不应该负起责任来吗?」

「负责?」我终于开了口,重复着这个词,感觉荒谬得像在听一个笑话。

办公室里原本还在窃窃私语的同事们,因为她这声拔高的质问,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们这里,空气仿佛凝固了。那团被我压下去许久的火,又一次蹿了起来。我看着她,看着她那张因为激动和委屈而扭曲的脸,看着她眼睛里那种“我弱我有理,你强你活该”的逻辑。心底最后一点可能存在的怜悯,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笑了笑。「李雪,」我叫了她的名字,声音不大,但在死寂的办公室里,每个字都清晰无比。「我拒绝,我不会帮你的。」

7

她的表情僵住了,像是没听清我的话。我身体微微前倾,双手的手肘撑在桌面上,用一种平稳到近乎残忍的语调对她说:「我不理解,你为什么非要换这个班?」

她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懵了,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周围的同事们也都屏住了呼吸,谁也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没有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继续说:「去参加葬礼,你爷爷就能活过来?」

李雪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刘清……你……你怎么能这么恶毒?」

紧接着,她像是被人点燃了引线的炸药桶,猛地爆发了。

「你还有没有良心!我爷爷去世了!你竟然说这种话!你是不是人!」她嘶吼着,眼泪和着花了的妆,在脸上冲刷出痕迹。那声音不再是哀求,而是愤怒和控诉。

我没有动,也没有被她这副癫狂的模样吓到。我只是平静地看着她,看着这个我曾经手把手教导,如今却视我为仇寇的人。她的悲痛是真的,但她的自私也是真的。当这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就成了一种极其丑陋的绑架。

「我为什么不能这么说?」我开口。「我也有我自己的事情,有我自己的工作要处理。你能体谅我一下吗?」

我顿了顿,看着她那双因愤怒而充血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补充道:「就像当初,你男朋友来找你的时候,你旷工害得我被扣三倍工资,还让我强行体谅你一样。」

「还有,你最近不是一直在给我使绊子吗?我体谅你已经体谅得够多了。」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兜头浇在她燃烧的怒火上。她愣住了,那股嚣张的气焰瞬间矮了半截。但她很快就找到了新的攻击点,那是一种本能的、不讲道理的自我辩护。

8

「那怎么能一样!」她尖叫起来,声音愈发刺耳。「那点小事你也要记恨到现在?刘清,我没想到你这么小气,这么斤斤计较!」

她倒打一耙的本事,真是炉火纯青。办公室里开始有了些微的骚动,一些同事的眼神里流露出几分对她的不赞同。

「小气?斤斤计较?」我重复着这两个词,气得笑了起来。那笑声很轻,却让李雪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李雪,你没听过一句话,叫断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吗?」我的声音冷了下来。「你以为我赚钱很容易吗?你以为我坐在这里,钱就会从天上掉下来?」

「当初带你的那段时间,为了帮你改方案、理数据,我花了多少额外的时间去处理我自己的工作?我加了多少个没工资的班?」

「我以为我带出来的是个能并肩作战的同事,没想到,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将她眼底的慌乱和心虚尽收眼底。

「我怕你这次请假回去,半个月不回来。等我再去找你的时候,你又俏皮地吐吐舌头,说一句『忘了呗』。我怕孙经理再扣我三倍工资的时候,我上哪儿说理去?我怕你什么时候,又会在我背后捅我一刀,咬我一口。所以,对不起,这个班,我换不了。你自己想办法。」我的话语像一把无形的利刃,割裂了办公室里原本喧闹的气氛。一时间,整个空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李雪的嘴巴张得老大,仿佛有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最终,她那空洞的眼神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光亮,黯淡无神地瞥了我一眼。那一眼中,怨毒、不甘与彻底的绝望混杂在一起,令人心惊。

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转过身,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出了办公室。她的背影,狼狈得像一只在争斗中败下阵来的野犬。

后来,我听说她还是回了老家。有同事透露,她的原生家庭是典型的“重男轻女”,弟弟被当成太子娇惯,而女儿则被当成任劳任怨的劳力。如果她不回去,那个被宠坏的弟弟和偏心的父母能把她家闹得天翻地覆。她就像一个被亲情这根无形绳索牢牢捆住的提线木偶,无论走到哪里,都无法挣脱这命运的束缚。

果不其然,孙经理在她离开的第三天,就以连续无故旷工为由,发了一封简洁利落的邮件,直接解除了她的劳动合同。 整个过程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仿佛只是处理掉一件不再适用的办公用品。

李雪这个名字,很快就在办公室里被遗忘了。她的工位空了几天,就被一位新来的实习生接替。工作依旧繁重,项目一个接一个,没有人有闲暇去怀念一个无关紧要的过客。

我偶尔会想起她,想起她最初怯生生的模样,以及后来那副理直气壮的嘴脸。但那种感觉,就像是想起一部情节狗血的电视剧,看过,吐槽过,也就过去了。

……

半个月后,一个寻常的下班时分,我整理好个人物品,拎着包走出公司大门。初冬的寒风扑面而来,带着一股萧瑟的味道。我裹紧外套,正准备走向地铁站,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毫无预兆地闯入了我的视线。

是李雪。她站在公司大楼前的台阶下,身形笔直,像一块望夫石。

不过短短半个月,她整个人都脱了相。原来那点职场白领的精致感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落魄。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灰的旧外套,头发枯黄,随意地扎在脑后,露出一张蜡黄、没有丝毫修饰的脸。她的眼神不再有昔日的光彩,只剩下被生活反复捶打后的疲惫和麻木。

我发现她时,她也看到了我。但她的目标显然不是我。她正紧张地盯着大门的方向,像是在等待什么重要人物。

很快,孙经理那微胖的身影出现了,他一边走一边打着电话,脸上写满了不耐烦。李雪像看到了救星,立刻冲了上去,拦在了孙经理面前。

「孙经理,孙经理,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姿态卑微到了尘埃里。「我家里事情都处理好了,我以后一定好好工作,再也不请假了,求求您让我回来吧!」

孙经理被她吓了一跳,看清是她后,脸上的不耐烦变成了毫不掩饰的厌恶。他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和她的距离。

「你是谁啊?哦,李雪是吧。」他敷衍地应着。「公司已经跟你解除合同了,你还来干什么?」「你的岗位已经有新人了,一个本地的应届生。」「工资比你低,做事比你踏实,还不用操心她会不会动不动就老家有事。」「行了行了,我还有事,你赶紧走吧。」

他挥了挥手,像在驱赶一只烦人的苍蝇,绕开她,头也不回地快步走掉了。

李雪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孙经理绝情的背影,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去了。那是一种被全世界彻底抛弃的绝望。她僵硬地转过身,目光在人群中扫了一圈,然后,死死地定格在了我的身上。

那一瞬间,她眼中的麻木和绝望,迅速被怨恨所取代。那是一种将所有不幸都归咎于他人的偏执怨恨。

9

「刘清!」她咬牙切齿地叫着我的名字,唾沫几乎要喷到我的脸上。「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当初不肯帮我,我也不会被开除!」

「你为什么不肯帮我?为什么见死不救!」她的质问荒谬得可笑。周围路过的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我皱起眉头,试图挣开她的手。

「放开。」我的声音很冷。

「我不放!」她抓得更紧了,整个人都贴了上来,胡搅蛮缠。「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我当初那么信任你,把你当师傅,你就是这么对我的?」「你毁了我的工作,你毁了我的人生!你满意了?你高兴了?」

她的指责像一盆脏水,劈头盖脸地泼过来。我看着她这张因愤怒和不甘而扭曲的脸,心里没有半分波澜,只觉得无比厌烦。跟一个失去理智的人,是没有任何道理可讲的。我不再试图跟她理论,只是猛地一甩胳膊,用尽力气挣脱了她的钳制。

她没站稳,踉跄着后退了两步,险些摔倒。

「李雪,你的工作,你的人生,都是你自己的选择造成的,与我无关。」「从你和我换班却放我鸽子还死不悔改的那天起,你就该想到会有今天。」

说完,我不再看她一眼,转身就走。「刘清!你站住!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不得、好、死!」她的咒骂声像一条黏腻的毒蛇,从背后追了上来。

我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回头。晚高峰的人流像潮水般涌来,很快,我就汇入了那片行色匆匆的人海,将她的身影和声音,都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冷风吹在脸上,有点疼,但头脑却异常清醒。我走进了地铁站温暖的灯光里,身后那片关于李雪的阴影,被彻底隔绝在了冰冷的冬夜中。

那天之后,李雪像一道阴魂,缠上了我。她没有工作了,时间便成了她最充裕的武器。每天早上,我到公司楼下,都能看到她像一尊雕塑般杵在不远处的花坛边。她不走近,也不说话,只是用那双空洞又充满怨毒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从我下车,到我走进大厦门口,那目光像两道冰冷的射线,黏在我的背上。

晚上我下班,她又会准时出现,远远地缀在我身后,直到我走进地铁站的闸口。她不吵不闹,这种如影随形的骚扰,比歇斯底里的咒骂更让人毛骨悚然。那是一种无声的示威,一种精神上的凌迟。

同事们也渐渐发现了这个诡异的“风景”。他们看我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和怜悯,但更多的是避之不及。没有人愿意沾染上这种黏腻的、甩不掉的麻烦。

我心里那根名为「离职」的弦,被她每天这样一拨,绷得越来越紧。李雪固然可恨,但孙经理那种将员工当成可随时替换的零件、毫无半分人情味的做派,才是真正让我感到心寒的根源。这个地方,不值得我再耗费任何心力。

我开始不动声色地准备。我更新了简历,投向了几个心仪已久的公司。同时,我用手机,将李雪每天蹲守我的画面,一张张拍了下来。照片里的她,身影单薄,眼神执拗,像一个偏执的信徒。

一个星期后,她终于按捺不住了。

10

那天我下班走出大门,她第一次冲了上来,拦住我的去路。她的样子比上次更加憔悴,眼底布满血丝。

「刘清,你必须对我负责!」她张口就是这句荒唐的指控,声音尖利,引得路人纷纷侧目。「我工作没了,房租也快交不起了!都是因为你!因为你见死不救!」

她试图抓住我的手臂,被我侧身躲开。我看着她这张因激动而扭曲的脸,心中最后一丝不耐也被耗尽。

我没有和她争辩,只是平静地拿出手机,当着她的面,按下了报警电话的快捷键。「喂,警察同志吗?我在 XX 大厦门口,有人持续骚扰我,严重影响了我的正常生活。」我的声音清晰而冷静,没有一丝波澜。

李雪愣住了,她大概没想到我会如此干脆。她的手还僵在半空中,脸上的表情从癫狂的愤怒,变成不可置信的错愕。

警察来得很快。当两个穿着制服的身影出现在我们面前时,李雪脸上的血色彻底褪去。她呆呆地看着警察,又看看我,眼神里充满了茫然和被背叛的屈辱。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声音干涩沙哑,像两片砂纸在摩擦。

我看着她,感觉这个问题本身就是一个笑话。「这很难看出来吗?你一直骚扰我,我当然要报警。」我的直白似乎彻底击溃了她最后的心理防线。她像是忽然想通了什么,那份茫然瞬间被一种扭曲的理直气壮所取代。

「我骚扰你?」她拔高了音量,指着自己的鼻子,对警察,也对我嘶吼。「是她害我的!警察同志,你们要为我做主啊!」「就是因为她不愿意跟我换班,我才会被公司开除,我才丢了工作!我丢了工作,我当然要找她负责!这有错吗?」

她这番颠倒黑白的逻辑,让在场的人都陷入了沉默。连那两位见多识广的警察,脸上都露出了无语的复杂表情。

其中一位年长些的警察叹了口气,走上前,公事公办地对她说:「女士,不管你们之前有什么纠纷,你现在的行为已经构成了骚扰。请你跟我们回所里一趟,配合调查。」

李雪被带走了。她被两个警察架着胳膊,还在不甘心地回头冲我嘶吼,咒骂着各种恶毒的字眼。我站在原地,看着警车闪烁的灯光消失在车流中。

她被拘留了几天。这几天,对我来说却是效率最高的一段日子。我拿到了隔壁城市一家业内知名公司的正式 Offer,薪资和岗位都比现在高出一大截。

我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打印了辞职报告,走进了孙经理的办公室。他看到辞职信时,脸上没什么意外,只是习惯性地摆出领导的架子,敲着桌子教训我。「刘清啊,现在的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遇到一点小挫折就想跑。你走了,去哪里能找到我们公司这么好的平台?」

我看着他那张油腻的脸,听着他言不由衷的屁话,心里只觉得好笑。我没有反驳,只是微笑着听他说完,然后把签好字的报告放在他桌上。「孙经理,谢谢您这段时间的『栽培』。」「离职手续,还请您尽快帮我办一下。」

走出他办公室的那一刻,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11

在办理离职交接的最后一天,我做完了最后一件事。我将这两年里,悄悄收集的所有证据,整理成一个文件包。里面有我们部门常态化的、没有加班费的强制加班记录。有孙经理为了逼走老员工而制定的不合理 KPI,有他滥用职权克扣员工奖金的邮件截图。还有那条「旷工扣除三倍工资」的、明显违法的公司内部规定……

我将这份文件,连同一封实名举报信,通过匿名邮箱,分别发给了集团总部的纪检部门和市劳动监察大队。

做完这一切,我删除了邮件,格式化了 U 盘。抱着装满个人物品的纸箱,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我奋斗了两年的地方。然后,我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我离开了这座城市,去往新的地方,开启新的生活。关于旧公司的一切,我都没有再去打听。

直到一个月后,一个关系还不错的旧同事,给我发来一条微信。

「清清,告诉你几个大快人心的消息!」「孙胖子下岗了!总部纪检委和劳动监察的人下来查,把他那些烂事全翻出来了,直接被辞退,听说还在行业黑名单上挂了名。」「然后我们部门新来了一个总监,是个雷厉风行的女领导,一来就把孙胖子那些乱七八糟的规定全废了,现在大家准点下班,没人敢强制加班,简直是人间天堂!」「还有那个李雪!听说她被拘留了几天,留了案底。」「出来后想再找工作,好一点的公司一做背景调查就不要她了。」「前几天听人说,她实在混不下去,灰溜溜地买票回老家了。」

我看着那几行文字,在异乡公寓温暖的灯光下,慢慢地、无声地笑了起来。窗外,是隔壁城市璀璨的夜景,万家灯火,车流如织,充满了陌生而鲜活的生命力。

我的新工作已经步入正轨,新的同事友善而专业,新的环境充满了挑战和机遇。我关掉手机,走到窗边,深深地吸了一口夜晚清凉的空气。

过去那些人和事,像一场冗长而压抑的噩梦,终于被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彻底驱散。

一切,都从头开始了。而这一次,天朗气清,前路开阔。

作品声明:内容存在故事情节、虚构演绎成分

来源:完结短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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